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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重生之继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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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找他时,他正坐在自家鱼塘边垂钓,弄了个大伞撑着,一条折叠躺椅,我在一旁说得口干舌燥,他只嘘了一声:“阿俨,你坐,等我家鲤鱼上钩不急。”

    我无可奈何,只好陪他坐下来,幸好我是深知他一贯做派的,否则真想将他一脚踹入水中。

    想起上辈子刚认识他时,我被他这臭脾性气得不知道生了几肚子闷气,尤其那一次,我哥被扫黄的警察抓进局里了,我像旋风般刮去他家找他救命,就看到他闲闲地靠在藤椅上,桌上摆了一盘围棋,自己和自己下得津津有味,摆摆手对我说:“阿俨,你坐,等我这盘棋下完不急。”

    我记得我那时好像见到鬼般瞪着他,心想,可能下一秒地震海啸,天要塌下来,我跑进来叫他快逃命,他也会温温吞吞地提笔铺纸:“阿俨,你坐,等我写个遗书交代下后事再逃不急。”

    一个小时后,我坐在他身旁瞌睡得连连点头,他终于钓得一尾呆笨呆笨的胖鲤鱼,心满意足地将它放回水中,才慢悠悠地说:“嗯?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呃。。。。。。我来找你帮我家小鬼安排个小学,我刚找了好几个学校人都不肯收。。。。。。”

    “哦,好的。”他平淡地点点头,“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卫衡就是这种让人无力的家伙,而我居然和他做了快十年的朋友,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不少人不喜欢卫衡,因为他太不通世故,别人看他那副寡淡的脸就会觉得眼高于顶和轻漫,可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反而,你要是有事求他,他都不懂拒绝你。

    以前还在念书时,有个坐在他后座的女生要他每天带一块巧克力给她,他坚持了一年多,直到那姑娘转学。那时候巧克力这种东西还蛮稀有的,至少我那时就没吃过。他也觉得麻烦,但是他这人就那样,怕跟别人说不。

    我是在初三的时候认识他,那时候卫衡高三,我作为校广播站的小记者去采访他,因为他是那一届唯一一个被保送到医科大学念本硕连读的人。

    校刊上有一张他的照片,毕业的六月,他应学校要求拍宣传照,站在炙热的阳光下,一手展示着一份录取通知书,一手举着一张照片,眼中的泪混着汗水滴下来。

    照片上的男生我认识,名字叫青森,是校田径队的体育特长生,十分高大强壮的人,谈不上英俊,但棱角分明,不笑的话看起来有几分凶恶,但眼神却像鹿一样柔和。

    我也采访过他,那时他破了省运动会的记录,被评为国家二级运动员。

    卫衡考上保送的前半年,青森回家的时候被几个把摩托骑得七扭八歪的飞车党撞下马路,头磕到高压电箱上,再也没醒来。撞他的人连十五岁都不到,抓起来又放了,只赔了十几万了事。

    要采访卫衡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因为他神出鬼没,最后是在图书馆的顶层找到他,我嘴叼一只笔,腋下夹着一本笔记本,从生锈的铁门缝隙里钻过去,卫衡正坐在呼呼作响的空调箱上发呆。

    我问他为什么拿着那张照片。

    “他练习经常受伤,我是为他考的医生。”卫衡回答,“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没有食言。”

    我在本子上写下傻乎乎的句子:“友谊天长地久。”

    他看到我写的话,一笑:“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却是我除父母外最爱的人。”

    我笔下一抖,抬头看他,他很坦荡,眼神磊落。

    2001年《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才将同性恋从精神病人中剔除,但还是将其归类到“性心理障碍”的条目下。

    要知道那是1989年,没人敢说出那种话,他敢,他无所畏惧。

    因为他不在乎了,这世上会有人怎么说他,他都不在乎了,因为唯一能左右他悲欢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我心中一阵闷痛。

    我问:“他知道吗?”

    “不知道。”卫衡笑了笑,“他不是那种人。”

    “你没有对他暗示过吗?”

    “没有,我本来打算当他一辈子的朋友,可我没想到一辈子这么短,”他停了一下,轻声说,“。。。。。。又这么长。”

    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拍拍裤子跳了下去,我跟着他跳了下来,我看着他有点儿难过,我说:“我能抱你一下吗?”

    他慢吞吞地展开手臂抱了我一下,走了。

    一个人,抄着口袋,慢慢悠悠地消失在光线昏暗的楼道里。

    后来我跟他成了朋友,他帮我辅导中考题,但如果你靠他给你讲课提高分数,你中考一定无望,我就深受其害。比如一道地理选择题,abcd四个选项,他会跟你说:“为什么河流左边侵蚀得比右边严重?a不用看都知道是错的,b一看就是错的,d想一想就知道是错的,那就只能选c咯。”

    我:“。。。。。。”

    他对人就这样,说话做事,什么都慢半拍,招呼朋友永远只有一句:“谁谁,你坐。”

    但我不怪他。

    我知道,他只是不想那么快走到那个没了青森的未来。

    曾有人评价卫衡性子沉静,但我知道那是死寂。

第6章 阿卷捉虫

    回家,拿钥匙捅开门,刚进楼下客厅,一眼就看到池迁一头塑料卷发器,和我妈两个人头碰着头,趴在桌上叠着什么,池迁那个包租婆的形象吓了我一跳,我过去把他头上的粉色卷发器拿下来:“妈你干嘛?”

    我妈抬头拦住我说:“别拿别拿,还要喷定型水呢。”

    我无奈:“。。。。。。你又看了什么电视?”

    我妈果然两眼发光:“《摩登家庭》里的那卷毛雅各布太可爱了,我们家孩子长得比他好,弄个卷毛肯定好看!”

    。。。。。。雅各布=_=

    一开始我以为是《暮光之城》里的狼人雅各布,但我马上意识到,这时候《暮光之城》还没写出来呢,应该是那个叫雅各布的意大利小胖子。

    我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灾难性的画面,赶紧把他头上那些全拽下来,可是已经无可挽回了,池迁抬头,那发型简直和樱桃小丸子妈妈一模一样,他把手上的东西给我看:“爸爸,纸鹤!”

    “嗯,不错。”我笑得比哭还难看,因为我无法直视他一张天使般的面孔配上一头魔鬼的乱发。

    他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放进玻璃罐里,低头压平彩纸,继续叠。

    爸爸从厨房伸头出来,拿只锅铲冲我挥:“阿俨,过来尝尝咸淡。”

    我走进去,爸爸就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在一边,压低声音:“待会儿阿卷跟你提到他妈妈,你别说漏嘴。”

    得,直接叫阿卷了。

    “说漏什么?”我捏了块孜然牛肉嚼。

    “刚才孩子问你妈他可不可以去看他妈妈,我们没跟他说实话。”爸爸没注意到我偷食,一脸忧虑地说,“怕孩子伤心,只说是探视时间还没到,后来你妈教他叠纸鹤,他说他要叠一千颗,到时候带去送给妈妈。”

    我一时间感觉如鲠在喉。

    出去时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池迁,我这个人谎说得不大好。

    吃过饭,我牵着池阿卷小朋友在屋子前头的篮球场散步,路灯下围了一圈飞蛾,前赴后继的往灯上撞。

    绕第三圈的时候,他问我:“爸爸,还有多少天可以看妈妈?”

    “你很想妈妈?”我避开了问题。

    “嗯。”他低头掰手指,“她说会回来看我的,她忘记了。”

    “她不是忘记了。”我用手捋了捋他乱翘的卷毛,“她是没办法。”

    “嗯。”池迁接受了这个理由,“我原谅她了,所以我要去告诉她不用担心,我一点也不怪她。”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这一刻,我觉得我连直视这孩子干净眼神的勇气都没有,我编不出动听的谎话,也说不出妈妈已经死去了,这种残忍的话。

    “你觉得妈妈对你好吗?”我只好再一次转移话题。

    “不总是好。”

    “她会骂你吗?”

    “会。”

    “会打你吗?”

    池迁踢着脚尖,头埋得很低:“喝醉的时候会。”

    后来他好像觉得要为妈妈辩解,像个小大人一样认真地看着我:“但她尽力了,太奶奶说,她很想对我好,可她没办法。”他点点头,“跟你说的一样。”

    我一直明白立秋不是个好母亲,她是个凭一股莽撞的勇气活着的人,生孩子也是,嫁人也是,她从来不考虑后果。她这样做不好一个母亲,池迁也知道,他妈妈跟别人家的妈妈有点不一样。但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有些人不管对你做什么,只要一个笑,你就很可能原谅她。

    立秋骂过他,打过他,也想过不要他,可她也会在晚上帮他盖好挤掉的被子,会在过年的时候做一顿卖相很差也很难吃的饺子,也会抱着他,哭得喘不过气。

    她只是个被生活折磨得不堪重负的可怜女人。

    我相信这世上有一种爱经久不灭。

    即使你有一千万个理由唾弃她痛恨她,可还是会想要爱她。

    我摸摸他的头,把叹息咽回肚子里。

    两天后,我带着池迁搬回了曾经为新婚准备的小公寓,五十平不到,一室一厅,厨房都是共用的,是我倾尽所有买下的一个家。卧室的门上还贴着双喜字,床褥散发着太阳的闷香,是妈抽空过来帮我晒的。

    特别狭小的阳台上一盆小金桂还是从父母家里搬来的,从没有管过,一切靠老天庇佑,现在像要迎接主人入住一般,开得满枝暖黄,略有风来,便是幽香满屋。

    看着这些旧式家具、立柜、水磨地板的感觉很奇妙,手一点一点抚过去,漆木平滑细腻的触感,好像都是熟悉的旧时光,是阔别经年的老友,亲切,却又难免陌生。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要追溯很久,才能找回曾在这里生活过的印象。

    毕竟这副二十七岁的壳子里装的是十一年后的灵魂。

    自己的家看着比谁都新鲜,也挺好笑的。

    门口生锈的铁质信箱里塞满了广告单和报纸,我使劲把这些东西掏出来,一封信掉了出来,我捡起来看,白色的信封边角发黄,或许还被蟑螂或者别的虫子咬过,破了好几个小洞,上面是监狱的地址。

    立秋。

    我心里响起一个酸涩的名字。

    展开来,里面是一张存折,一笔一笔都是几十块几十块的小钱,存钱的名目是:“给我唯一的宝贝”、“给儿子的零花钱”、“给儿子买文具用的钱。”

    存折下面是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只有两句话:“密码是孩子生日,拜托你了,请好好照顾他。”

    我转头去看屋内,池迁正踮起脚,郑重其事地将玻璃罐放在电视柜上,里面已经装了一半的纸鹤。

    一开始他叠得不好,翅膀总是一长一短一高一低,纸鹤的嘴也捏不好,塌的,瘪的,歪的。

    现在已经很熟练了,小手往中间一掐,挺直的痕迹就出来了,他握着一只铅笔,认真地帮每一只纸鹤都画上眼睛。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妈妈?”

    有一天,他抱着玻璃罐问我。

    那罐子已经快满到瓶口了,他在叠最后一只。

    屋里没有开灯,窗外如血残阳刺破纱帘,我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站了一会儿,默默看着他折。

    我心中在挣扎,是继续隐瞒还是吐露真相,拿不定主意。

    池迁已经在我的沉默中叠完最后一只,轻轻放进罐中,用一块破掉的绿窗纱盖在上面,细细的红毛线绳扎紧圆形瓶口。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张嘴想扯出一个笑,却是一颗又一颗的眼泪砸下来,我赶紧过去将他按入怀中。

    这孩子太聪明,我骗不过他。

    他的哭声闷在我胸口,像是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哭了很久,他哑着说:“我还有话想告诉她。”

    “你说吧,她听得见。”

    “妈妈。”

    他刚叫了一声眼泪又涌出来,肩膀一抽一抽,竭力憋住颤抖哭声。

    “。。。。。。你好吗?”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心酸。

第7章 家人

    晚上是搂着睡的,天冷,也是成全我一点私心。

    “你从没抱过我。”

    这是上辈子,池迁留在我脑中最后一句话。

    结婚用的双人床够宽敞,小孩钻进去鼓起一个小小的包,露两只眼睛瞧我,我正把两张椅子拼起来放床边,他问我:“爸爸你干嘛?”我说:“怕你掉下去,做个护栏。”

    “我才不会。”他摇头,一头卷毛像海草一样乱抖,特别滑稽。

    看到他的头发就难受,我掀开被子上床,揉着他的脸说:“我们明天去把头发拉直好不好?”

    池迁粉嫩的脸被我的手掌挤得变形,嘟着两片嘴:“不要。”

    “你喜欢?”我惊讶。

    “奶奶喜欢。”

    。。。。。。那你也不用这么牺牲自己娱乐他人。

    其实我知道,他是心里不安,他心里怕,他这是在讨好我们。

    我对他好,是因为有上辈子的积淀,可他见我第一面就心甘情愿喊我爸爸。甚至在知道妈妈死去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强颜欢笑。

    他用他的方式讨好着我们。

    这样小心翼翼的孩子,很让人心疼。

    睡觉时,他蜷缩在我臂弯,手搭在胸口,我能闻见他身上和我一模一样的淡淡香皂味。摸着他毛乎乎的头,心里莫名安逸下来,连这包租婆头都觉得没那么不顺眼了,包租婆,雅各布,想到就好笑,轻轻捏了他鼻子:“阿卷。”

    “嗯?”小孩已经快睡着了,只回应了一声模糊的鼻腔音。

    搁在床头的电话在这时候响起来,我侧过身子去接,小孩因此被惊醒,用手背揉着眼睛。

    “阿俨。”卫衡慢吞吞的声音。

    “什么事?”我轻轻拍着池迁的背,小孩往我怀里钻了钻,重新闭上眼睛。

    “学校找好了,你下礼拜就可以带他去上课。”

    “哪里?”

    “南川一小,三年二班。”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我刚想说谢,就听见卫衡没什么起伏音调的“啊”了一声。

    “怎么了?”

    “你二哥结婚没?”

    。。。。。。慢性子的人思维跳跃都这么厉害的吗?

    “没。”我老老实实地说。

    我二哥跟卫衡年纪差不多,离过婚,现在光棍一条,被我妈天天拎去相亲,每次都是吃一次饭就没下文了。他没有正当工作,在煤窑那儿坐庄开赌场,有时一晚挣个几万,一晚又输个几万,来往的都是些流里流气的人,一个月要给警察逮好几次,进局子跟串门子一样,带着手铐跟人打招呼:“唉,何警,喝什么呢?我那有上好的山茶,自家哥们种的,改天出去了给你带两斤,呦,这不是卢警么?出差回来啦?哎呦哎呦,郑局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郑局长年轻,就笑:“也没有很久,上礼拜才见过。”

    我妈一见他就偏头痛,能对着我二哥长吁短叹一天,我二哥被我妈念得一个头两个大,刚想站起来开溜,就被我妈一记如来神掌按倒:“老二啊,你别走啊,你坐下听我说。。。。。。”

    “妈,我要撒尿!”

    “先憋着,你听我说。。。。。。”

    “妈,我憋不住了!”

    “没事,你听我说,你知道你为什么离婚吗?你知道你为什么离婚了还老找不着女朋友吗?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着女朋友连带着去相亲都没人搭理你吗?就是因为你为人处世的态度不正确,你知道你为人处世的态度哪里不正确吗,妈告诉你%#&%#。。。。。。”

    两个小时后,我二哥夹着大腿,憋得都哭了。

    “哦。”卫衡慢吞吞地说,“他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说什么了?”

    池迁已经睡着了,我把被子给他掖好,蹑手蹑脚走到客厅,把倒扣在盘子里的玻璃杯翻过来,倒水喝。

    “他说他要泡我。”

    “噗——”

    我一口水喷得老远,惊道:“什么?”

    “他要泡我。”卫衡说这话跟说‘明天我准备吃西红柿炒鸡蛋’一样,“他说这样他妈就不会老在他耳边嘚啵了。”

    我无力地扶住茶几,没错我妈是不会在他耳边嘚啵了,因为他很可能已经壮烈成仁了。

    “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他今天又被你们妈抓去相姑娘了。”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他相亲的对象是我。”卫衡说,“你妈看照片可能以为我是女的。”

    卫衡毕业后没当医生,那双应该拿手术刀的手却拿起了画笔,头发长过耳,他本来就是看起来过于清秀的那种面孔,再配上一身富有艺术气息的打扮,也不怪我妈看走眼。

    心惊胆战的在脑海里搜寻未来十年的记忆,没有找到任何二哥把卫衡办了的迹象,我松了一口气。

    我二哥那人太跳脱,做朋友倒是刚好,但不是适合托付终身的人。

    卫衡,我不舍得让他给我二哥糟蹋。

    “既然是误会一场,你不要理他就好了。”我对卫衡说,“你别介意,他没有恶意的,他那个人一向没个正行,什么都干得出来,小时候捉迷藏还爬猪圈躲母猪肚子底下过,你别理他,回头我告诉我妈,让她捆起来打一顿就好了。”

    “。。。。。。好。”卫衡可能也挺无语的,停了一会儿才说,“那我挂了。”

    “好,再见。”

    回到床上我就把我二哥这事忘了,开始忧虑起池迁念书的事情来,他这时候应该只念了半年的一年级,现在直接跳到三年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跟上课程,但也不能让他去念一年级。他九岁了,一个九岁的孩子坐在一群六七岁的孩子中间,老师会怎么说,同学会怎么看,如果有人问你是留级的吗?为什么?想想就觉得不太合适。

    早上的时候池迁比我早醒,却不敢吵醒我,窝在我怀里,等我睁开眼,就听见他颤抖地说:“爸爸,我想嘘嘘。”

    我一个鱼打挺坐起来,带他撒腿往厕所冲,过后我帮他冲好水就教育他:“以后要做什么直接和我说,好不好?像今天完全不必忍得这样辛苦,下回要是想嘘嘘,直接把我叫醒好么?”

    以前也是,如果他能别什么都憋在肚子里,开诚布公和我谈一次,我跟他之间也不会错过那么多了。可惜,他闷骚的种子在小时候就有体现,这种个性也不知道能不能教的好。

    而且,想起那晚他对我做的事。。。。。。

    脸有点烧,根本不敢回想。

    这一定是我教育生涯上的重大失误,这辈子我怎么也要把他从弯路上掰回来!

    池迁仰头看我,说:“爸爸,你被吵醒不会生气吗?”

    “不会。”我摸摸他睡过一夜更显**的头,“这种小事我不会生气的。”

    他似懂非懂地看着我,好像不太敢相信。

    后来我才知道,他以前和立秋一起生活的时候,每天起床连掀开被子都要小心翼翼,拎着鞋子踮着脚,要走出门口才敢穿鞋,就怕把生活昼夜颠倒的父亲吵醒,不然又是一顿打。

    洗漱完直接去父母家吃早饭,大哥在厨房帮爸爸煮粥,大嫂怀里坐着小女儿甜甜,正剥桔子吃,大儿子鹏鹏蹲在电视机前看葫芦小金刚,刚好一集放完,张着掉了两门牙的嘴摆了个动感超人的姿势,大声合唱:“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

    “啦你个鬼!回来坐好!陈鹏辉你干脆爬进电视去看算了,你那两只老鼠眼还要不要?啊?”大嫂直接一个旋风橘子皮丢在儿子头上,甜甜坐在妈妈怀里咯咯笑,欢快拍手:“妈妈再扔一个!妈妈再扔一个!”

    大嫂得意地冲女儿一扬眉:“妈妈厉害吧?看妈妈给你再丢一个~~~”

    “。。。。。。”我们家果然是母系氏族。

    我妈从楼上伸着懒腰下来,一见我牵着小熊池迁就乐了:“阿卷~~~快来给奶奶亲一个~~~~”

    说着就从楼梯上狂奔下来,一记铁砂掌把她亲儿子我撂开了,猿臂一张,搂着池迁蹭啊蹭:“阿卷啊阿卷~~~”

    大嫂闻风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笑着和我打招呼:“三弟弟什么时候回来的?”眼角一瞥,看见池迁:“啊呀啊呀,三弟弟你什么时候生的娃,长得好俊哦!”说着也跑出来伸手一捏:“皮肤好好哦,脸好软哦,哎呦,睫毛好长,哎呦我不行了,快来给婶婶亲一个,嗯嘛~这边再来一个~~嗯嘛~~”

    甜甜在地上直蹦:“妈妈妈妈我也要亲哥哥,妈妈妈妈,我也要亲哥哥。”

    大嫂抽空往屋里一指:“你哥在那,去亲。”

    甜甜回头看了一眼,鹏鹏正叉着腰,学着葫芦娃用八度高音尖嗓子说:“妖精!快放开我爷爷!”

    “。。。。。。”小姑娘毫不掩饰嫌弃的把脸扭过来,继续蹦:“我要这个哥哥!我要亲这个哥哥!哥哥哥哥快给我亲!”

    池迁被女人们的烈焰红唇团团包围,揉圆搓扁,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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