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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镜-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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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回答。”手腕无力的垂下，殇看到破晓惯常漆黑深邃的双眸清清淡淡的瞧着她，那目光中似乎有一丝不解，但更多的还是黑洞般的冰冷漩涡。
殇想嘲笑自己的傻，现在问这问题有什么意义，他已经不记得了，无论这个梦是不是真的，假面舞会都已经变成了牧梓墨一个人的独舞。而且牧梓墨已经消失了。
她已经在那少年深情的注视下，带着他的眼泪和没有说出口的话，一点一点淡成了天空的湛蓝。殇这样想着，心底却没有她以为的释然感，不知不觉的将那些一直萦绕在她耳边的话呢喃了出来。
如果不是向你索取了太多温暖，就不会觉得你的离开带走了所有温度。
如果你不再回来，那么我将如何祭奠，我又将怎样的去忘却。
才能在无尽的孤寂与绝望中，不去思念你在身边的那么多年。
殇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无所着落的空寂感，每一个字都仿佛因为在这世上存在了太久而生出了自己的灵魂，在这屋中跳跃着舞蹈着缠绕着。
殇挣脱不出来，破晓似乎也是。自打殇没头没脑的问出那一个问题，破晓就一直低头和小白对视着，殇想控制自己不要去看他，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曾经叫做牧梓墨的事实，也就是承认了那梦中的华服少女或许就是许多年前的自己。
潜藏的不安终于在这个晚上爆发出来，将殇整个人都淹没，然而当感觉到破晓所特有的带着凉意的目光之时，殇终于还是忍不住回望了过去。
那一个瞬间，殇似乎明白了什么，十二声沉闷的钟声在殇的脑中敲响，旋转木马，摩天轮，云霄飞车，海盗船，午夜之后全部归于沉寂，忽然一下熄灭的所有光明，并不仅仅是灯光。
还有彼时少年仿佛能够点燃整个世界的眼神。那回溯过去许多年，哪怕在梦中也能够让殇感觉到心悸的湛黑双眸。
就在那一晚，暗成了陨石。
那眼神此刻冰冰凉凉的看着她，带着疑问带着探寻，还带着浓重的不安。殇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然而她不知道要怎样去证实，而且经历了这些事，她也不知道，有些事情，到底需不需要证实。
“墨墨，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殇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将整个屋子带进了一股难堪的沉默之中，牧天岚毕竟年长，这半天也渐渐从女儿失而复得却又记忆全无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此刻又慢慢的变回了那个儒雅有气质的墨王，磁性的嗓音带着满满的关怀将这屋中的尴尬气氛打破。
殇勉强的提了提嘴角，摇摇头示意无碍，“不好意思，你继续说。”殇这句话完全是无意识，等她发觉不好意思四个字再一次让牧天岚的眼神黯淡下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将思绪从破晓身上收回来，殇做出了一幅凝神细听的意思。
而她的好意牧天岚似乎也有所感应，温和的点点头，牧天岚慢慢的陷入了回忆：“我为自己找了许多理由，但依旧逃离的很狼狈。因为你母亲的墓地，我和梓白陷入了冷战。我坚持要将你母亲葬在牧城外的山上，而梓白却觉得你母亲应当被葬进皇陵，她说你母亲生前就没能享受王妃待遇，我没又资格连她死后的荣誉一并剥夺。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才六岁就会如此在意这些事情，但我最终没有妥协，梓白试图用离家出走威胁我，但我还是一意孤行的将你母亲葬在了城外。这或许是我这一生最后一次懦弱，但就这一次，让我几乎失去了我最后一个亲人。梓白离家出走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见面已经是在三哥的登基大典之上，梓白受封战国公主。”
听着牧天岚的话，殇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偷眼看过一晚上几乎都在神游天外的圣修，却发现此时他却在极认真的听牧天岚的话。殇发现她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圣修，至少在关于牧梓白的部分上。
然而牧天岚接下来的话，却让殇无暇在去想有关他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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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皇陵中的盗墓贼
更新时间：2011…11…27 20：08：58 字数：2056
“无论是你母亲的死，还是我们抛下你的原因，以及最后同梓白的矛盾，其实都是一件事引起的。”牧天岚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悔意，这种殇不知其来由的忏悔感从这场回忆的最初贯穿到最后，殇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询问，她明白这事对于牧天岚来说必定十分的难以启齿，否则他也不会无数次的提及却每一次都没能吐露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牧天岚似乎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勇气去敲开那扇回忆的门。“你母亲是个很有活力的女孩子，她让生长在深宫中的我感受到生活原来还可以这样过，我们认识的很偶然，第一次见面，她的身份是一个盗墓贼。”提起牧梓白和牧梓墨的母亲，牧天岚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温柔的气息，然而眸中那悲伤却愈见深沉。
“而且是一个胆大包天的盗墓贼，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盗到了皇家陵园里，那一日因为父皇的病日复一日的重了，我的心情很不好，就去皇陵中祖父的陵寝外面坐着，恰好发现你母亲像只小耗子一样试图在我后面钻过去，她的表情特别的专注，仿佛一点都不觉得会被人发现一样认真的走着，我看着觉得好笑，也就没有揭穿她，只是偷偷的跟在她后面，一路跟去了主陵。”说到这里，牧天岚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他的反应瞬间吊起了殇的胃口，所有大陆中每一个国家的皇族都是葬在一起的，只是在陵寝的规模上有着严格的区分，各代帝后与王孙按照等级环绕在主陵周围呈众星捧月状，而处于陵园正中央的主陵中究竟葬的是什么，殇却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起过，就连各个国家的史料中也未曾有过记载。仿佛所有国家都说好了一般将这件事情从历史中逐渐消弭，久而久之，习惯也让人们没有欲望去加以探究。
此刻牧天岚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诉她，他知道主陵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重大，让十几年后已经不是少年的他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殇的猜测是对的，牧天岚的语气一点一点地变得沉重，回忆也开始渐渐困难起来，然而大家都越来越有兴致，认真的聆听着这尘封了许多年的古老故事。
牧天岚没有拦下那个女孩，在他的心目中区区一个小女子是无法进入主陵的，毕竟作为牧笙国最为核心的地方，主陵的看守数量和质量都堪比皇宫，然而让牧天岚没想到的是，那个女孩如此拙劣的躲藏技术居然真的成功避过了看守的耳目，七拐八拐的走到了墓园中一块极不起眼的假山丛中，在牧天岚惊愕的注视下开启了一条他完全不知晓的密道。
牧天岚一向了解这陵园中是藏有无数的机关和甬道的，毕竟觊觎丰厚陪葬品的盗墓贼并不只有这姑娘一个，然而究竟是如何布局就只有历代的帝王才有资格掌握，这女孩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牧天岚也丝毫没有印象她是哪家的贵族小姐，作为一个平民，她究竟是如何得知此等连身为皇子的他都不了解的机密？
无法抑制的好奇心和身为皇族的责任感让牧天岚跟着那女孩进了主陵，这个原本被历代皇帝都划为绝对禁地的领域。刚进到那假山中，牧天岚就被女孩发现了，因为牧天岚如果不精确的按照女孩的步调走的话，就会像刚才那样，无数的乱箭和石块一齐带着能将他碎尸万段的劲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了自己的娇小女子，牧天岚的心突然乱了。那女孩明亮的眼睛像是不经意的眨了几下，却完完全全的将牧天岚所有的防备全部搅成一锅粥，然后化成了一潭秋水。
“你干吗跟着我。”女孩略微不满的皱着小巧的鼻子。牧天岚被她理直气壮的问题搞得十分窘迫，脸红心跳的说不出一个字。“你的心跳的好快。”不解的看着脸色堪比烧红烙铁般的牧天岚，女孩饶有兴趣的再度发问。
牧天岚更是狼狈的转过了脸，过了好半天才能说出一句话，“姑娘，你能先从我的身上下来吗。”
女孩像是被人踩了脚一样忽的从牧天岚身上弹起来，落地的瞬间牧天岚也用极为迅疾的速度跳起将女孩拦腰截到了怀里。“往那里跳！”女孩清脆的生意此时由于紧张而显得尖利刺耳，牧天岚却仿佛听到了天籁一般照着她的话跳到了一块灰色的石头上。
二人眼睁睁的看着方才女孩弹起落地的那块石板被刺成了蜂窝。超大分贝的尖叫声将牧天岚的耳膜震到了碎裂的边缘，而女孩虽然大睁着眼睛，却仿佛看不到牧天岚表情有多么的痛苦一般自顾自的叫着，牧天岚终于无法忍受的抓着女孩的肩膀用力的摇动，一直到女孩的头前后点成了不倒翁再也发不出声音。
女孩虽然不再尖叫，却还是心有余悸的呆呆看着牧天岚，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好可怕，差点就死了。”
牧天岚几乎要晕倒在这里，“这么怕死的话你来这里干什么。”连优雅的王子形象都无暇顾及，牧天岚忍受不了的吐槽。
“偷东西啊。”女孩理所当然的回答，仿佛说的并不是一件被世人所唾弃的行为，而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我告诉你哦，我师傅研究各国的主陵已经很久了，那个复杂哦，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废话，牧天岚终于控制无能的翻了个极不优雅的白眼在心里默默的对这个有胸无脑的女人表示唾弃，这根本也不是人呆的地方，是给尸体呆的。
而女孩仿佛没有发现牧天岚的不屑一顾，自顾自说的特别来劲，“所以我觉得啊，这里肯定是有很多好东西，不然为什么每个国家都看得这么紧，连自己人都不给进。这一票得手我就再也不用每天给那个死老头子当牛做马的采药磨药了。你也是来偷东西的吗？看在你不小心救了本大爷一命的份上，我们谁也不欠谁，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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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皇陵与虚空之镜
更新时间：2011…11…28 20：52：46 字数：2012
女孩大义凛然的慷慨让牧天岚哑然失笑，却也没有辩驳，任由她误会着自己的身份，沉默的跟在女孩的后面，亦步亦趋的往主陵的深处走着。虽然主陵在外面看起来就极为雄伟，但牧天岚也没有想到里面竟会大的如此夸张，这一路走得牧天岚苦不堪言，总不能输给一个小姑娘吧，牧天岚这样想着，然而双膝却不受他控制的发软。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二人终于看到了一扇看起来极为厚重的石门，此刻严丝合缝的紧闭着，气喘吁吁在门口停了下来，牧天岚迫切的想要找一块能坐的地方，然而却又怕自己的屁股被串成人肉串，疑神疑鬼的样子看得女孩想要嘲笑他，自己却也没什么力气了，憋得通红的脸让牧天岚在一旁看得没来由的暗爽。
女孩恶狠狠的瞪了过来，牧天岚夜不甘示弱的还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女孩的个性很开朗，有一种男孩子气的豪爽，走了这么长的路，二人早就已经熟悉了，不知为何牧天岚在她的面前总是很放松，一点不害怕怨毒的眼神毁坏了自己的形象。
“就像两个早就认识的老朋友在进行一场奇异的冒险。”牧天岚这样总结了一句。
“那然后呢？”殇赶紧追问，她没有想到牧梓墨的母亲居然是这样可爱的一个姑娘，与自己的真命天子有过如此奇异而浪漫的境遇。这一瞬间殇忽然发现，无论愿意不愿意承认，其实自己与母亲是有着一些相似之处的。牧天岚似乎很开心殇对他与她母亲的故事这样感兴趣，冲着体贴的端过水来的圣修感激的笑笑，牧天岚继续回忆着。
看着女孩在厚重的石门前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敲敲打打，牧天岚被她弄出的诡异声音搞得汗毛倒竖。“你到底行不行啊！”终于被这种声音搞到受不了的牧天岚迅速的窜到了女孩的身边。他并不是想帮忙，只是那声音太难听了，难听到他没办法保持一个姿势坐在那里，可是他又不敢乱动，父皇近年来身体日渐差了，牧天岚可不希望某日他的老父皇进来后发现自己儿子那被扎成蜂窝状的尸体。
“你能不这么挫吗！”女孩转过身双手掐腰柳眉倒竖的瞪着牧天岚掷地有声的骂得他直接呆了。倒不是牧天岚骂不过她，而是从小长在深宫被礼教荼毒颇深的王子殿下实在是不知道“挫”是什么意思，然而男人的自尊又让牧天岚不好意思张口问，憋了好半天才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你才挫呢。”
或许是因为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牧天岚的话明显没有打击到女孩，“哼，师父没告诉我这里有道门，大爷不知道怎么进！”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气哼哼的踹了那大门一脚，结果疼得哎呦一声在空地上不断的转圈。
牧天岚笑得蹲在地上还不断的擦着眼泪，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可爱得紧，而牧天岚的本能反应却显然让女孩几位生气，她一手依旧保持着掐腰的姿势，另一手点着牧天岚的额头，为了行动方便，女孩只穿了一件用料颇少的黑色紧身衣，愈发的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此刻俯身的动作将一片春光都送入了牧天岚的眼帘。
牧天岚猛地站了起来，他突然的动作让毫无防备的女孩吓了一跳，前倾的身体没能站稳，而牧天岚还沉浸在那满眼的春光里，嘴里碎碎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是依旧能够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冲，撞得他七晕八素，哪里还有闲心去看女孩的状况。
于是女孩就呈大字型直挺挺的倒在了门前，这一下估计摔得极狠，因为牧天岚是被女孩高八度的骂声把魂魄唤回来的，“你大爷！快点把大爷扶起来啊！”女孩一边艰难的试图爬起来，一边委屈却高声的冲着牧天岚喊。
牧天岚却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他没有反应并不只是因为他无法理解你大爷和扶大爷之间究竟有些什么关系，还有在女孩摔倒后，她身后的石门突然缓缓的开启了。
那扇女孩不管怎么拳打脚踢都纹丝不动的沉重石门，开启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托着，缓缓的在他们眼前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应当是从牧天岚剧烈收缩的瞳孔中发现了不对，女孩此时也终于转过了头，却也一齐被面前的景致震得说不出话。
那门内的空间已经不能用广阔来形容，入眼所及只有一片宛若明镜的虚空。那种纯净让牧天岚几乎不忍心呼吸，害怕打破这种恬静。
说到这里，牧天岚停了下来，然而眼神依旧带着沉思，似乎是在想要如何描述那在他心中留存至今的震撼感。
殇几个人的神色却比他更震撼。殇看着朱邪，没有意外的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不可置信，其实根本不需要牧天岚费心去再想形容词，他所看到的那个地方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有了极为形象的名字。
虚空之镜。
虽然牧天岚仅仅说了那么几句话，但是殇已经能够确定，他所看到的地方是虚空之镜，或者说，至少是一个与虚空之镜构造相同的空间。
可为什么这种空间会存在于牧笙国皇家墓园的主陵？并且千百年来作为一个秘密一代又一代的口口相传，比虚空之镜更加隐秘的隐藏在皇室之中。
他们想要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是的，他们，殇的手不自觉地绞着手中的黑发，四大陆上的七个国家，除了永昼国之外，从古至今其余六国的皇家陵寝的构造全部都是一样的，哪怕朝代更迭，也没有哪一国的皇帝试图更换陵寝，宁愿与他姓帝王同葬在一个墓园中。
这不是很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吗？可就因为从古至今每一个国家都是这样，所以反而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好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的了，而此时殇的心中，有关这个问题，却已经被揭开了一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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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瞬间懦弱一生错
更新时间：2011…11…29 20：55：04 字数：2083
殇紧张的看着牧天岚，期望从他的话中寻出几点蛛丝马迹能够让她捕捉到原因，说明为什么在牧笙国皇陵的地底会有如此广袤无垠的空间。
可牧天岚没有给她回应。只是坐在那里思索着什么。
他思索的样子和殇很像，暗色的瞳中奕奕的散着光彩，左手习惯性的摆弄着头发，这样女性化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反而有着一种优雅儒致的气息，平心而论，牧天岚是一个很赏心悦目的中年男人，殇默默的在心里下着定义。
除了从墙头掉下来的那一刻，殇其实一直都没有仔细的看过牧天岚，此番细细的看去，其实她长的与牧天岚是稍微有一点相像的。
但相比之下，殇反而觉得圣修与他更像。两个人都有着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温柔儒雅，只不过圣修的温柔中带着清冷，而牧天岚的儒雅则有着二十几岁男孩子无法比拟的成熟风韵。
那是经过岁月风霜打磨过的气场。在他之前，殇还在安寂，赫连彬还有慕容初身上看到过。
此时牧天岚也发现了殇正在观察他。“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忘记在那个地方发生的事情。”仿佛是终于冲破了那个思维的节点，牧天岚难过的看着殇的眼睛低声地说，那神情仿佛是想在女儿的眸中寻找着力量一般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那表情看的殇一阵心疼，她想要安慰，却发现没有适合的词汇。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个曾经是他父亲的人，他此刻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安抚。她完完全全的不了解他。这个发现让殇沮丧不已，这种沮丧让她从根本上忘记了几个小时之前她还在想方设法的把自己的痛苦投射到牧天岚的身上，试图让他对此感同身受。
这或许就是血缘的力量，此时的牧天岚在殇眼中，只是一个失去了妻子的可怜男人。每当提到亡妻的时候，牧天岚那向往的神情都让殇觉得无比窝心。思来想去殇最后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声：“如果不想回忆，那么到这就可以了。”
这是殇能够给他唯一的权利。让他平静的守着这无法言说的秘密过完这一生。她不是不好奇，不管多么的不想承认，牧天岚是她父亲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疑点，那么他故事中这个可爱淘气的女孩，就是殇的母亲，那个从前只能够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的，就算只是说出来也会让人觉得温暖的词汇。
殇其实很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她有着怎样的生活，她究竟为何会看不见也听不到。殇其实都很想知道。
可是殇现在已经知道的是，这每一件事对牧天岚来说都是极为痛苦的回忆。恐怕只要想起来都会像针扎一样刺痛，更别说要他这样对着自己的女儿忏悔。
外面的风似乎更大了，在屋子外面呜呜的尖啸着，仿佛在陪他诉说这被尘封了多年的老故事。牧天岚似乎是没有想到殇会这样为自己着想，盛满痛苦的双眸中泛出了几点星光，而后是一瞬间的挣扎。但最后还是摇摇头说：“我懦弱了太多年错了太多次了。这次我希望我不会再错。”
牧天岚接下来的话说的极为艰难，但每一个字都如同一块一块的巨石从天而降在殇的心中砸出久久无法平静的波澜。
“我俩当时谁都不敢进去，因为站在门外往里看的时候，就像是站在了极高的山顶，只要刮一阵风就能让我俩摔得粉身碎骨。我当时很想回去，可是你母亲却不甘心，她都已经在皇陵外探查了一个多月了，今天是势在必得。于是眼一闭心一横我俩就一起踏了进去。”殇静静的听着，却仿佛也能感受到那紧张的气氛一般闭上了眼睛。
“那种感觉很奇妙，我们像是走在云端，进了门才发现，在虚空的中间，有一个流光溢彩的桌台，桌台中央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盒子，桌台的四角分别放着四块彩色的水晶石，我俩看到的光彩就是从那些水晶石上散发出来的。你母亲看到那些水晶石很开心，她说要拿回去好好的给那个死老头显摆一下，可是当她的手刚一碰到那个桌台角的时候。”说到这里，牧天岚的眸色开始剧烈的闪烁，双肘重重的按在桌子上，掌心覆着额头，渐渐转移到了眼睑之上，盖着双眼，然而殇却依旧从他的指缝中看到了漫溢的眼泪。
“她的手刚一碰到桌台角，一束几乎要将人眼睛都刺瞎的强光从水晶中射了出来。我当时本能的想要推开她，但是恐惧攫住了我的全身，那一瞬间我根本无法动作，就那样保持着双手伸向她的姿势愣在了那里，然后你母亲用力的在我掌心推了一把。”说到这里，牧天岚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梗咽让他没办法将字句清楚的表达出来，但殇却全部都听懂了。她的母亲在千钧一发之时，没有选择逃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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