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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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准一个个时机，不时在银狼身上留下道道痕迹，银狼美丽的眼睛中散发的气息越来越危险，却又对而使用长兵器的两人无可奈何。

　　似乎是不堪朱邪的骚扰战术，银狼终于不耐的昂起头颅，仰天长啸。“小心！”感受到山顶的气氛瞬间变换，殇警告着靠近树林的同伴。似是在响应首领的召唤，不同动物的吼声在山顶回荡着。

　　“果然啊。越宁静的地方越是暗藏杀机。”殇左手抛出一个术法罩在了哲宇和思宇的身上，右手在虚空中一抓，一根小巧的墨绿色法杖在月光的映射下闪出迷人的光彩，和瑾年粉色的毛发相映成辉。瑾年用宽厚的大掌托起殇放在了肩膀上，警觉的看着后方的树林中涌出的各式动物。就算是没有灵力，这些动物天性中的肉搏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在众人感叹它的狡猾的时候，那只银狼像是在印证大家对它的印象，做出一个攻击梵的姿势，梵做好了迎击的准备，它却在梵身边突然加速，风一般的冲进了兽群中。

　　“这下不好办了啊。”飞到瑾年的另一边肩膀，朱邪解除了战斗形态，悠然的坐在瑾年肩上喃喃自语，完全看不出不好办的样子。“这真的是只狼么，狡猾的和破晓有一拼啊。”没听到预料中的平缓语调冰冷声线的回击，朱邪才发现，方才一直在后方的破晓，此刻竟不知所踪。而他的宠物小白也跟着主人一起不见。想起那个气势凛然的少年，朱邪心下虽疑惑，但此刻的情况也不容他多想，这些野兽迟迟不发动攻势，似乎在寻找能够再占一个先机的机会。处于兽群包围中的众人正在小心的寻找一个突破口。

　　依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瑾年环视了一圈，粉红色的心脏慢慢凉了，面对着他们的野兽明显都是皮糙肉厚擅长肉搏的，这些品种各异的野兽将他们围的密不透风，况且还有着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将人撕碎的狼，四面楚歌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吧。隐隐听得到有狼长短不一的嗥叫，无奈的说“这只狼居然还会指挥。”

　　而朱邪则是一惊一乍的差点从瑾年的肩膀上掉了下来。“你你你你你你你居然会讲话。”

　　“我为什么不会讲话？”瑾年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的回答。“你现在是熊啊，你有没有点熊的自觉啊！”稳了稳身形朱邪揪着瑾年粉色的耳朵。“难道你不可以么？”瑾年更加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的反问。“我是鸟我为什么要说话！”朱邪吼道。

　　瑾年无语。

　　“瑾年从小就可以和小动物沟通的。”哲宇欢快的说。“和动物沟通？”殇十分感兴趣，“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被巨熊守护着的缘故，只要动物愿意和我沟通，我就能听懂他们说的话。”瑾年回答。

　　“我明白为什么你可以说话我不可以了。”朱邪仿佛没有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想了一会儿之后兴奋的说，“因为你是熊变人，我是人变鸟，所以你可以说话我不可以！”

　　瑾年再次脆弱的无语。

　　殇则是微笑的看着老实的瑾年被朱邪欺负着，动物其实比人要敏感得多，它们能够准确的判断人对它们的情绪。动物愿意跟之沟通的人，一定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善良吧，善良得就算是武职，身上也从来感受不到一点的杀伐之气，这种温柔到将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人宠上天，多无理的要求都不会拒绝的男孩子，任谁都没办法对他产生敌意。

　　而朱邪嘛，殇看着不服气的蹂躏着瑾年耳朵的红衣少年想，他的温柔，要很认真很认真，才能感受得到。“你和小白说过话么？”殇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倒是试过。”瑾年略微尴尬的回答，粉红色的脸上似乎还能看到一丝窘迫。“那它跟你说了什么？”无视掉瑾年的吞吞吐吐，想起那个黑色的身影，如果能够和小白沟通，去永昼国的事似乎就没有那么不靠谱了，于是殇打定主意问到底。

　　“因为我跟动物沟通的能力是以动物为主的，要他们愿意和我说话才行，”瑾年似乎在斟酌要怎么回答，“小白倒是跟我说了一句话……”说到这里瑾年又沉默了。

　　“什么话？”这次连圣修都好奇了，几双大大小小的眼睛看着瑾年。

　　瑾年用大大的熊掌擦了擦小眼睛委屈的说：“它说，懒得理你。”

　　不出瑾年所料，众人笑的让他几乎想钻到地底下去，倏忽间殇后方一抹银光掠过，映衬的她对面的圣修脸上的笑容柔美到有些不真实。而圣修的笑容仿佛代表着某种信号，夜色中殇周身的绿光点燃了战争的序幕。

　　“春光乍泄！”这是一个连咒语都不需要的简单术法。殇的身体旋转上浮，两只手臂前伸，墨绿的权杖横在两个掌心中，左手边权杖顶端的宝石莹莹的绿色光芒般蔓延开来，雾蒙蒙的浮在整个山巅。

　　整座山的上部都被殇用尽全力发出的大范围法术包裹着，就连月亮都被挡住，在幽深的夜色中若隐若现。看着不明所以的野兽们，殇的嘴角绽放出危险的弧度。

　　世间所有的生物，都生存在水的怀抱里，可是他们可曾知道水的意义是什么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能够让你生长，就能将你吞噬。

　　春光乍泄四个字从殇口中吐出的时候，朱邪迅速变成了战斗形态，腾空而起的朱雀鸟口中吐出大量的火焰，却不是对着敌人，而是在已经弥漫至头顶的水雾下方，均匀飘散成朵的火焰蒸蒸的燃烧着。

　　二人的大动作显然有点吓到了包围圈中的野兽，常年未见过人类的它们哪曾看到过这种阵势，寻常来占地盘的灵兽一般到这步就吓跑了或者被老大结果了。

　　这样就吓到了啊，梵大大的眼睛透出冷峻的目光，闪过一抹不屑。数量是不能够证明什么的，只有本能的你们根本就不会懂得，什么叫做伙伴。伙伴的意义在于，我们在一起，绝对不是实力单纯叠加而已，因为有彼此，因为是失去不起的重要存在，所以我们不能输。或许你们可以击退贪婪的天敌，但绝对打败不了有着重要东西的人。绝对打不倒因为心中的东西很重，所以能够屹立不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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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世界赠予的眼泪

更新时间：2011…8…16　12：38：03　字数：3874

　　冷光流转间梵手中的白虎刀挟着巨大的力量刮在了兽群中间的石头上，金石交接迸发出刺耳的声响和耀眼的电光。梵变双手为单，顺势将白虎刀扫过朱邪制造的火焰和殇散布的水雾中间，被火焰蒸腾着无法凝结的水雾已经聚成一大片乌云，在梵带来的电光下涌动着，方才还寂静无波的湖面掀起狂风。

　　看着瑾年哲宇和哲宇不明所以的表情，圣修微笑道“暴风雨就快来了，在殇的水盾里乖乖呆着。”错身挪到瑾年身后，青龙枪出手，混合着疼痛惊异愤怒的狼嚎随着枪尖带出的血雾成为了暴风雨的前奏。

　　听到银狼的嚎叫，瑾年才恍然大悟，方才看似轻松的玩笑，其实是为了制造空隙使银狼觉得先机占尽而现身，连自己人都骗过了，何况是兽类？瑾年不忍的闭上眼睛，耳边响着银狼惨痛不甘的嘶吼，恐怕圣修这一枪，是扎到了要害。

　　梵手中的白虎刀与巨石碰撞所带出的电光已经完全融入乌云中，手执长刀的娇小女孩立在乌云中央，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残酷，手起刀落，巨雷的怒吼响彻天际。而梵并没有停下来，白虎刀在兽群中舞出片片残影，不可计数的闪雷落在了包围圈中的野兽身上。

　　瑾年瞠目结舌的睁眼，想起刚刚让自己百思不解的殇制造的大范围水雾，朱邪成片的火海，梵对巨石的全力攻击，此刻全部明了。

　　原来都是为了引雷。

　　再看看差点将银狼一击毙命的圣修，这是怎样的洞察力和创造力以及天衣无缝的配合。

　　整个山顶弥漫各种野兽吃痛的叫声和毛发烧焦的味道，而没被雷击中的野兽则受惊的往林中回奔，整个山顶兵荒马乱。梵的刀影渐息，野兽也基本回到了林中再不敢出来。殇收起了权杖，乌云渐渐散去，有胆大的野兽小心的出来，看着几人没有反映，迅速的将被雷击伤的同伴往林中拖。就像它们突然的出现，消失的也无声无息。

　　那狂风暴雨夹杂的惊雷闪电，仿佛只是这个安静的深夜中一个噩梦。而黎明将至。

　　“它怎么办？”看着受伤的银狼，圣修有点犹豫。

　　银狼是从瑾年身后扑过来的，圣修从下往上的一枪贯穿了它的腹部，两股巨大的对冲的力道最后全部在银狼的腹部迸发，圣修刻意聚集在枪尖的灵力直接将它甩了出去。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的银狼美丽的毛皮已经被自己的血浸透了，树林边几只白色的狼徘徊着，不时发出悲伤的呜咽，想要带回自己的头领，却又看着圣修不敢过来。看着众人靠近，已经不能动弹的银狼还是龇着牙仿佛在警告。

　　“真是骄傲的小东西。”朱邪有些敬佩这只狼了，一只灵兽能够有着这样的智商实属难得，而有着人一般的傲气，就不知道是它的幸运还是不幸。“就这么放着，然后我们去找旋龟？”殇有些迟疑的问。

　　听到旋龟这两个字，银狼开始不停的挣扎着要起身，宝石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殇，仿佛要将她撕碎。而看到银狼的反映，瑾年的面上露出喜色，果然旋龟是存在的。那些深藏于这个世间的异兽们，是真切存在着的，从遥远的上古时代，留存到了如今。

　　“它好可怜啊。”危险解除，哲宇从殇的护盾里走了出来。如果这样放着它不管，单单依靠它的自愈能力，这些伤口怕是会致命。“它刚才想要撕碎你诶！”梵惆怅的看着哲宇，小小的眉毛纠结成一团，然而声音还是细细弱弱的，拿起刀和放下刀的梵的反差，一时半会还真让人没办法习惯。

　　“它应该是想要保护些什么吧，对它来说，作为入侵者的我们，如果不撕碎的话，或许就会带走它重要的东西。”哲宇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射出阴影，慢慢擦拭着银狼颈部的血渍，声音带着不明显的颤抖，“虽然没有做到，但是它很努力，它比我勇敢。”

　　似乎是听懂了哲宇的话，银狼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向这个被自己定为第一攻击目标的弱小少年。那么瘦弱的身躯，感受不到一丝的灵力，剑眉星目间却有着隐约的龙气。此刻眸中弥漫的雾气，是因为他很孤独么。

　　银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哲宇的手，似乎是安慰又似乎是鼓励。银狼的动作惊到了瑾年，而不待他动作，哲宇回头示意他，优雅的笑容渐渐回到脸上，哲宇仿佛在跟自己说话：“你愿意跟着我吗，让我和你一起，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东西。”

　　眯起眼睛，银狼看向哲宇身后的瑾年，瑾年一字一句从银狼的眼中读出了它想要表达的东西“它问，你们是为了旋龟来的么？”哲宇点点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旋龟了。”说完这句话，瑾年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圣修等人的心也凉了半截。

　　而殇却看着银狼的眼睛小声的说，“它是在哭么。”顺着殇的目光看过去，银狼晶亮的瞳孔波光粼粼，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染满鲜血的皮毛上。朱邪身上淡红色的光芒燃起，大地回春的术法笼罩在银狼身上，和鲜血交相辉映，有着妖异的美丽。伤口渐渐愈合，银狼歪歪斜斜的起身，拖着还不太好用的腿走向湖边。

　　众人跟着它走过去，漫长的夜晚已经流逝到了尾声，苍莽的琼浆一般的朝霞慢慢从地平线下攀升，天就要亮了。细碎的光芒金子般洒在湖面，满盈盈的湖水碧玺一样印在山尖的中央，钻石般的多面棱角折射出道道光线照耀着山顶。

　　钻石。圣修紧紧的盯着这片水问：“朱邪，你觉不觉得，这湖太耀眼了。”听到圣修的话，朱邪才发觉这湖确实不同寻常，发散灵力从平静的湖面上探测下去，朱邪大吃一惊的发现这片湖的湖底隐隐飘升着灵力。虽然很细微，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灵力。“不对，圣修，这棱角不是湖面的。”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透过湖面自己火红的倒影，朱邪终于发现了这片湖的奥秘，对着同伴说，“这是湖底龟裂的纹路映出来的。”

　　圣修的心底忽然升出一股很奇妙的感觉，一个疯狂的想法从他的脑中渐渐滋生。这会不会，太疯狂了。紧紧盯着望着湖面的银狼，圣修恨不得自己此刻能够懂得它想表达的一切。

　　感受到圣修炽热的目光，银狼看了过来。圣修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他竟然会觉得这只狼在对他笑。长长的嘴巴掠出一个弧度，银狼将头转向瑾年，瑾年的神色剧烈的变化仿佛在印证着圣修的想法，目光从迷茫到震惊再到崇敬。

　　看着众人，瑾年艰难的说：“旋龟，就在这个湖底。”朱邪和圣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殇和梵等人则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纽阳山上一切无法解释的现象似乎都慢慢被串成了线逐渐清晰起来，火精灵，金银矿，山顶湖，大量的灵兽。

　　因为纽阳山，原本是一座火山。火山口，就是这片湖水。

　　而旋龟。

　　想起旋龟，哲宇只觉得自己的背脊升起一股冷气，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无法向前一步去看一看那钻石般的湖面，那龟裂的湖底。那哪里是湖底，那是旋龟的背壳！

　　这该是有多少年，忍受着熔岩的炙烤，用自己的龟背顶起了这一片生机。直到喷薄的岩浆在山的缝隙中蔓延成遍野的火精灵。直到积聚的岩灰在山的腹腔中淬炼出成堆的金银矿。

　　它还在那里，将所有的山崩地裂，所有的惊天动地。都抱在自己怀里。或许那颗温柔的心都已熔化。脊梁依旧背负着曾经想保护的一切。

　　像一个伟大的母亲。

　　这一片湖水，是这个世界，赠予它的眼泪吧。

　　无法抑制的泪水从哲宇的眼眶坠下，此情此景他仿佛从旋龟身上看透了母妃去世时候的心情。仿佛是明白哲宇的悲伤，银狼的爪子伏在哲宇的胸前，长长的舌头舔去了哲宇脸上的泪，温热的吐息吹在哲宇的面上，有一丝暖意。

　　“你真的要带着它？”瑾年不安的问，方才银狼的狡猾和狠毒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记忆里。明白瑾年的顾虑，哲宇抱着银狼揉着它头上的毛。“我相信它。”

　　它的狠毒是为了保护旋龟用命换来的乐土。而人的狠毒，却大多数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以鸢尾国四王子的名义发誓，只要我哲宇一日未亡，就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纽阳山一草一木。”

　　看着连哭都没有声音的哲宇，瑾年的心中有着微微的心酸。这几日的他，才像是一个孩子，会哭会笑会开心会难过，那个一直沉默伫立在其它王子公主之外，和母亲一样优雅，进退得当懂事乖巧的四王子，一手操办不能入皇陵的母亲的葬礼，不曾掉一滴眼泪的四王子，不到一年时间笼络了大量朝臣让活动多年的大王子感到威胁的四王子。其实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那些在紫苏王妃身上没有得到过的，如今更是成为了一辈子的缺失。如果能有一个可以相信的存在，哪怕只是一只狼。对他来说，都是幸福的吧。

　　他太孤独了。

　　“给它起个名字吧哲宇。”殇试着打破这种太过沉默的气氛。名字，哲宇有些呆滞的看着怀中的银狼。起名字这种事，貌似从来都没有做过。“额，它这么白，就叫白菜吧。”思考了半天，哲宇说出的话差点把剩下的人惊的掉进湖里。不明白大家为什么用这种表情看着他，生于皇宫的哲宇一直都觉得白菜是一种特别好吃特别稀有的东西。而和他一样开心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是白菜，但是终于有了名字的银狼。

　　“说起一样没品的主人，那个小破哪里去了。”朱邪终于再一次的想起了破晓，还顺路送了他两个外号。“还真是一直没有看到，这人太不靠谱了。”梵符合着朱邪说，这次的声音倒是大了不少。

　　“说谁不靠谱啊。”听到熟悉的三无声线，梵回头看到破晓狼狈的身影，黑色的衣服被血迹浸成了极暗的颜色。小白跟在主人后面尾巴晃晃悠悠，嘴里叼着一只鹿样的野兽。似乎是感受到其它灵兽的气息，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我们刚才好危险诶你都不知道，”刚想对破晓抱怨下战斗的激烈，看到小白嘴里的东西殇突然不说话了。

　　“要不是朱邪大爷英明神武，”不知道殇为什么停下来的朱邪还想继续话题，小白却将嘴里的东西甩了出来。“你要给你老头的礼物。”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称呼一国之君为老头有什么不妥的破晓坐在湖边休息。

　　白色马头，鹿般的身上纹路如虎，赤色尾巴。猎人显然很小心，鹿蜀的毛皮上只有几点溅上的血迹，是用极为锋利的凶器穿过了喉咙，一击毙命。

　　殇小心翼翼的擦着破晓脸上的血迹，那一抹颊前的血滴泪珠般凝结着。似乎是许久前也曾见过这样的场景，那个男孩子也是这样静谧着落下泪来，如同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开着的花，在最灿烂的时候颓败。那许多的话在胸腔里憋出了回声，却始终无法说出口。这个面目沉寂独自抓回鹿蜀的少年，那个温暖的对着屋子里微笑的少年，总是重叠却看不清楚的脸。都是谁？

　　我不知道。


第一章　不知倾城与倾国

更新时间：2011…8…17　13：20：33　字数：2654

　　鸢尾皇城百里之外某山村里。

　　破晓手执软剑横眉冷对的看着殇，殇也毫不退让的瞪视着他，法杖幽幽的在她身前冒着绿光，圣修星眸闪烁，与夜色辉映，让人看不清他真正的表情。梵似乎是不适应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战战兢兢的躲在圣修身后，连一向泰山压顶依旧笑靥如花的朱邪，嘴角的纹路都有些僵硬。瑾年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和哲宇互相推搡了半天，心惊胆战的开口，“我说……”“闭嘴！”破晓和殇默契的转过头，一起将软剑和法杖对准瑾年用同样的频率气势汹汹的喊。老实厚道的瑾年何时被人这么凶过，委屈的扁扁嘴继续说道：“你们要不要这样啊。”

　　“有些事情是不能妥协的。”破晓的表情似乎能将一路山水都冷掉。“哼，大丈夫能屈能伸敢作敢当，你这样算什么。”殇不屑的嗤笑。殇的反映让破晓的忍耐到达了极限，握住软剑的手爆出青筋。

　　“至于么。”哲宇抬起下巴，唇边扯出一抹高傲说，“既然你们都不肯各退一步，那不如让老天决定。”几人的目光被这句话黏在了王子身上，王子殿下却只是悠然的梳理着白菜的皮毛。卖够了关子之后悠悠的在梵兜里掏出了一枚金币，在手中转了几圈抛到空中，仿佛是明白了哲宇要干什么，灼灼的目光在金币上汇聚成了一点，哲宇接下金币握住拳头问破晓：“正面还是反面。”鸢牧大陆的金币正面是鸢尾国的国花鸢尾，反面是牧笙国开国大帝的头像。

　　“反面！”殇抢着回答，看着破晓的冷眼又急忙摆摆手，“正面正面！”然后求助的看了看朱邪，朱邪耸耸肩表示无解，殇眼一闭心一横说：“就反面！”对于殇的幼稚举动，破晓报以他特有的三无表情，冷淡的说，“那我正面。”

　　屋内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那一枚小小的金币仿佛有敲定乾坤的力量。殇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感觉到哲宇的呼吸渐渐粗重，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手指一根一根打开，一株象征光明和自由的鸢尾花绽放在金色的圆币中央。

　　“太棒了！”殇跳起来抱住身后的朱邪，一扫阴霾的鼓起腮帮娇俏的看向破晓笑道：“愿赌服输。”破晓薄唇紧抿，垂下握着软剑的手，面罩寒霜的坐在了椅子上。圣修柔柔软软的微笑着劝着破晓：“我们不想让你扮女装的，可你也知道你是通缉犯，这次主要是为了帮哲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圣修早已被破晓的怨念射杀。

　　“我说瑾年，你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化妆。”朱邪看着瑾年的大手在破晓脸上快速的移动着，抱着手臂莞尔一笑。瑾年眉目严谨，慎重的在破晓唇边描下最后一笔。破晓缓缓转过头，一双美目流转着如常的冰冷，黛眉深蹙，瑾年刻意点的绛唇将他白如纨素的面庞映的芳泽无加，整个人宛如冰雕玉塑，春梅绽雪。殇脑中突然浮现出一段上古时代流传的诗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看着瞠目结舌的众人，破晓重重的从鼻中哼了一声，殇如梦方醒的说：“你让我和梵情何以堪。”梵仍旧躲在圣修身后，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朱邪左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破晓，在破晓的手触到腰带的瞬间郑重的说：“你们觉得不觉得缺点东西。”圣修赞同的点点头说：“是有种白璧微瑕的感觉呢。”

　　几个人一起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