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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寄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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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耳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的缺口才会被猛力撕开。血才会汩汩而流。
他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啊。可是我没有资格挽留你,也没有资格争抢。我又算什么呢。
周寄北被一击毙命,哪还有反驳的可能。
作者有话说:
妈决定让你们分开一会。各自美丽。再度邂逅,重新找回爱情。
第19章
季琼宇忽然动了动身体,他的手不自觉地往床铺中央摸了摸。床上空落落的,季琼宇拧着眉没睁开眼,指尖不小心触到信封,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季琼宇最近严重缺觉。总是休息不好。眼睛适应了黑暗,忽而睁眼,只觉眼前白点重重,光影忽绿忽红,刺痛极了。
“。。。。贝贝?!贝贝!”季琼宇手忙脚乱地去抓那团白被,白被弓成了一座小山,抱下去的刹那却是空的。被窝里是冰冷的,什么都没有。
季琼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他的心如从云端坠落,摔成了重伤。伤痕累累,呼吸在刹那被夺走,五脏六腑都被狠狠对待,没留下一口气。
“。。。。。。。”白信封落在床铺上,黑暗中没落。季琼宇缠着手拿了起来,他拧开床头的灯,一封信在手里颠三倒四,死活找不到封口。他焦急地咒骂了一声,指甲都在信封上划出一道印来。
一张白纸,没有四线三格,那有米字格,就只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字迹是染着蓝墨的圆珠笔写得,字迹娟秀,不像周寄北。
“我有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过。第一件事:我走了,但我不会自杀,不必担心。第二件事:车祸和你无关,你不必歉疚,更不用为此补偿我什么。第三件事:我整个人生都很黑暗。未来也只会越来越黑暗。你是我唯一的一束光。”
“伤害了你,对不起。所以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你。离了我,你的生活就能走上正轨了。真好。”
“好好生活。就当我从未出现过,就当六年都是一场噩梦。”
“对不起,对不起。”书信没有修改过的痕迹,仿佛是打过无数遍的腹稿。只不过是再誊写到信纸上罢了。昏暗的灯光照在信上,将字字拆分拆解,杀伤力就莫名上升。
信纸渐渐被捏烂,季琼宇的手背都爆出了青筋,他再咬牙也忍不了疼,他再自我麻痹也忍耐不了。季琼宇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将信盖在眼睛上,没一会信纸的中间便凹了下去,季琼宇的双肩止不住地抖动,呜咽从喉底袭来,一阵盖过一阵。
他的男孩被他亲手赶跑了。不会回来了。
。汽车站
周寄北使劲地推动着轮椅。凌晨三点半的火车站,依然有不少人。有些人拖着蛇皮袋枕在脑后就睡了;有人挤在长椅上打瞌睡。周寄北的轮椅很碍事,车轮要穿过人群很是不易,有人不怀好意地打量周寄北,有人责怪周寄北挡了路。
周寄北一言不发,他埋着头推动着自己快走。终于推到服务窗口时,工作人员许是因为值着夜班,顶着一张困意十足的脸,态度不耐地说:“地点、时间!”
周寄北一愣,心里本来就没想好去哪儿,被这么一呛声,更不知道该去哪儿了。他又不善言表,嘴唇倒是被咬得一阵阵地麻。
“去哪儿啊到底?!没看到后面人排队呐?!”工作人员狠狠地瞪了周寄北一眼,声音透过对讲更显不耐生硬,
“去w市吧,最快的一班。”周寄北的声音也像嵌了铁的铠甲,他将自己与外人隔绝。所有的言语到面前全部被拒之。
工作人员白了他一眼,继而转过头,抬手在键盘上啪啪地打了几下后,一张票被野蛮地推了出来。周寄北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钱递了过去。
他还没工作,自然也就没有收入。季琼宇每个月都会给他一笔零用钱。他离开之前,将这个月的钱全数还给了季琼宇。只拿了周鹊寄给他的一些生活费。
“下一个!”后面的人蜂拥而上,周寄北的后背受到了强烈的撞击。他蹩着眉,手里死死地攥着票,就像抓着救命稻草。
周围全是嘈杂的说话声、叫嚷声。周寄北连容身之处都找不到,只得缩在一个角落里。他转头盯着窗外的天,天黑如幕布,像是无尽的深渊,在疯狂地朝着周寄北招手。周寄北感觉心口泛酸,他的手不小心将手机点开,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接短信。
安静地让人害怕。
周寄北竟然讥笑般地勾了勾唇角,继而索性关了机。他推着轮椅,顺手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里。黑色塑料袋像张贪婪的狮子口,将周寄北与季琼宇的联系一并吞尽。
现代人,没了手机就能断了联系。多么可笑。周寄北忍不住搂了搂自己的手臂,忽然觉得冷。
。季家
王嫂紧张地搅了搅手,她十分担忧地看着季琼宇,想说话但又不敢。最后还是只能默默地替他关上了门。
季琼宇一晚上抽掉了足足两包烟。烟头都已经从烟灰缸里扑了出来。他的嗓子都被熏哑了。一咽口水就疼得厉害。疼痛钻心却又比不上心里被牵扯得三分之一。
那份信被浸湿了,字迹都被化开了,有些难辨。季琼宇反反复复地读了好几遍,每读一遍,脑子里就记起一次周寄北。他甚至都能想象到,他是如何忍着疼,趴在那不高的床头柜上写字。又是怎么写得出这么捅心窝子的话。
季琼宇心里被堵住一口气,就快闷死了。他的手机不下数次地企图拨出那个号码。而每一次接近结尾又被他自己掐断。
接通了说什么?说不好更是把人往死里推。季琼宇头一回感到绝望,那种脉络贴连,动一动就哀毁骨立。
可是他会不会遇到危险?他从小到大都没出过远门,哪一次离开自己了?想到这里季琼宇又咻然睁开了眼,他脸色极差,血色倒退尽,他捞起桌上的钥匙,猛地站了起来。
“先生!”
“先生!”王嫂大吃一惊,急急忙忙在后头喊,季琼宇仿佛没听见,摔了门就往外冲。车子没几秒钟就发动起来,尾气冒成一团烟,一眨眼就没了影。
。汽车站
“前往w南站的乘客请注意。。。。。。”广播里在催促着周寄北,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票,黑子粗体又冷酷又无情,一张那么小的纸票儿就能带着他离开这座城。
周寄北抿了抿嘴唇,单手缓缓地推着轮椅,朝着那辆停靠着的大巴走去。他在与他的生命做告别,告别季琼宇,伤害是等同的。
再也没有人会在冬天替他热敷膝盖,也再也不会有人对他嘘寒问暖。更不会在他要上车的时候,替他拿过拐棍。
往后,都得是一个人了。
周寄北终是上了车,车门同时掩上,而身后传来急促的车胎摩擦声,被隔绝在外。
作者有话说:
追是不可能追上的。
第20章
“周寄北!”季琼宇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喊,那一声绝望随着绝尘而去的大巴一并被淹没。周寄北的心莫名颤抖,紧接着冷汗狂涌,紧迫感同压抑感如芒在背。他挺直了背,却没有回头。
这座城市从未容下过他,他最想带走的人,也容不下他。
周寄北搂紧怀里的背包,他拉开拉链,在里面一通翻找,包里有件厚外套,他抽出来裹到身上,发着冷汗的身体有了些许回温。他转头盯着窗外看,不断后退的街景迫使周寄北瞪大了眼睛,瞪到眼睛都发酸,生理性眼泪粘在睫毛上。
他像是牙膏管里最后剩下的半点牙膏,被人不耐地挤压,最后遗忘。
“小兄弟,小兄弟!”周寄北的头撑手撑着,肩膀被人轻拍了几下。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瞥过头去。
“到站了,快下去吧。”售票员催促着他快走,周寄北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清醒些。
“。。。。。”周寄北咳嗽了一声,他将怀里的包反背到身上,然后拿起倚在窗边的拐杖。
“你的腿。。。。。”售票员脱口而出,周寄北没吭气,他颇有些困难地从座位上挤了出来,车轮砸在老旧的车厢内,发出吱呀难听的声响。
司机也正准备交班,他瞥了周寄北一眼,然后走到门口,拎起脚踏板形成滑坡,以便周寄北下车。
“谢谢。”周寄北的声音轻闷,他将拐棍搁在腿上,左手护住,右手费力地转着轮椅,他必须得很小心,下坡的时候,车速会变快。自他车祸以后,他就没坐过公交车。季琼宇怕他有应激障碍,对此很是避讳。只要出门全是汽车代替,季琼宇会抱他上车,会收起他的轮椅,然后附身替他系好安全带,依在他的身边就像在保护他。
“。。。。。”周寄北的心像被拧过头的皮肉,钻心地疼,疼又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地,像路边的枯树叶子,乱七八糟地互相交叉,多到数不过来。
。长途汽车站
季琼宇都快把长途汽车站翻了个底朝天,从休息室奔到候车室,每掠过一排,他的心就漏跳一拍。心头越跳越慌,广播室播报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冰冷,不带一丝人情味。季琼宇有一刹那的绝望,那种绝望比他第一次发现周寄北自杀还深入。
他养了周寄北六年,他无比清楚也无比了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周寄北骨子里的狠劲、执拗都带着一股扭曲,打定了的主意就算撞死在南墙上,也不会改变。多少次血流成河,都快断了气了,也不见得回头。
他既然说要走,那一定不会让自己找到。
季琼宇一下子没能撑住,双腿打颤,差点在大厅中央跪下。大冬天的折腾出了一身汗,心里悬着的那把刀终是掉下来,把自己砍得四分五裂。
“。。。。。想办法。。。。。找不到也要找。。。。。。”季琼宇的手机响了,他才听了几秒就脸色发青,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我说了想办法!。。。。。。我现在就给老于打电话!让他调监控!”季琼宇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像摔碎了的玻璃窗,看上去惨不忍睹,支离破碎的。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季琼宇都快拿不住手机,手指头不听使唤,始终按不准想按的数字,反复按错后,他急得咒骂连连。
手表上的指针指向六点,离周寄北失踪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他还不能报警。可他哪里还等得了,再多一个小时、哪怕是多等一分钟,他都快活不了。
。w市
汽车站的附近都有廉价小旅馆。周寄北身上还有伤未愈,体力上已经支撑不了了。他也顾不上仔细看,就近选择了一间旅馆住。
小旅馆破旧不堪,潮湿又阴冷。更没有电梯,全得靠爬楼。周寄北瞥了眼漆黑幽幽的拐弯楼梯,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就住二楼吧,我看你腿脚也不方便。需要帮忙吗?”前台的老板娘倒挺和气,她将房门钥匙递给周寄北,用询问的眼神打量他。
周寄北摇了摇头,他捏着钥匙,搁在腿上的拐棍都将他压疼了。他拿了起来,舌头舔过干燥的嘴唇,他迟疑着问:“我能将轮椅放在这里吗?我。。。。。腿脚不便。”
“可以啊。”周寄北舒了口气,他谢过老板娘,接着将拐棍分开,他屏住一口气,腰腹及左腿拼命使力企图将身体支起来。拐棍踩在斑驳的地面上,发出诡异的声响。伤腿二度发力牵引到皮肉之伤,周寄北不忍发出痛叫。
“。。。。。”周寄北低着头,汗滴就落进了眼底。他想擦擦,都腾不出手。他艰难地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往楼上去。
老板娘盯着他的背影忽然面露怜悯。
“。。。。。。”周寄北喘着粗气,终于是走到了房间门口。楼道里灯光昏暗,周寄北看不清钥匙扣,一把钥匙三番五次地在手里倒腾了好几回才对上。他扭动着钥匙,将门打开。扑面而来的冷气同幽暗叫人窒息。周寄北伸出手向墙上摸索,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出延迟的跳动声,黑暗中花火迸发而出,几次闪烁后,终于亮了起来。
周寄北撑着拐杖走进去,他一靠近床边,就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单人床狭小,床垫老旧,一坐下去就发出吱呀的声音。周寄北将拐棍收好,人呈大字状往后仰。
天花板上的吊灯昏黄,连房间里的陈设都照不清楚,更不要谈会让人觉得温暖。周寄北歪着头打量着吊灯,忽然低低地笑了出来。
小时候,他还和爸爸住在一块的时候——家里的天花板上就悬着这样的灯。灯泡总是支撑不了就坏了,爸爸就会踩在一张小椅子上换灯泡。他记得有一回村里停电,家里一片漆黑,他吓得不轻,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电,醒来的时候,季琼宇站在他旁边。
季琼宇长得高,不需要踩凳子。他一手拿一只灯泡,一手拿一把钳子。昏黄的灯光下仍然不能掩盖季琼宇过人的五官。
周寄北在农村的时候,穷得连县城都没去过。季琼宇把他接到身边以后,他来到s市,看什么都新鲜,也看什么都陌生。班里的小王八蛋们嘲笑他的出生,嘲笑他没眼界,没见过世面。
他是没见过世面,他的世界如此封闭狭隘,小到只能放下一个季琼宇。
作者有话说:
老季啊,妈是不会告诉你贝贝在哪里的。
第21章
“。。。。。。!”这是季琼宇今晚第三次踩下紧急刹车。车子一度失控,车速从他的掌控中脱离,堪堪地撞上防护栏,差点翻了车。
身后是一窜急促的鸣笛声,季琼宇心惊肉跳,吓出了一身汗。他白着脸,十指都快将将方向盘生生拗断了。季琼宇双臂交叠,将脸埋在方向盘上,胸口像被绞入碎肉机,功率过大,速度不带怜悯,将他活体解剖。
手机又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季琼宇一秒不敢耽搁,颤着手去按接听,扩音器里的声音叫他绝望。
“琼宇。。。。。。几个主要道路的监控都查了,没有发现寄北。”
季琼宇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眼底猩红如铁,已经能逼出血来。
“马局。。。。。能不能查一下长途汽车站、火车站的进出记录。。。。。他应该不会去机场的。。。。”
“琼宇,这不太好办啊。。。。。。”手机信号不好,扩音器里的声音断断续续,更显公式化同冷漠。季琼宇绷了一夜的弦终在这一刻被挑断。
“马局,他才十八岁。。。。。腿脚也不方便。。。。。六年了都没离开过我身边。。。。。我不敢想他会遇到什么。。。。。。万一有人欺负他,他连逃跑都做不到啊!”季琼宇原本攒着的怒也好、纠结也好。此时此刻都化为对自己的谴责,他恨死了自己,恨死自己这张贱嘴,逞一时痛快,却把他的男孩往死里逼。
“马局,我求您。。。。。我求求您想想办法。”季琼宇仰脖往后靠,眼角泛酸,他一眨眼就有东西要滑下来,他只得拼了命地倒吸气。可惜,脆弱难掩。
。w市
小旅馆的浴室没有暖气功能。周寄北一把澡洗得瑟瑟发抖。他洗澡本就费劲,动作又慢,这一来一去,都能冻出病来。周寄北冻得牙齿直打架,他抖着身体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撑着拐棍走出来的时候,天都微微亮了。
周寄北抬手摸了摸肚子,果不其然地发出了一声咕噜声。他一晚上都没顾得上吃,体力近乎全被消耗光了,嘴角除了空气能吞噬,别无所有。
他拄着拐杖到床边,微微俯**将背包捞起。拐棍已经融入他身,载着他辅助着他下楼。前台的老板娘正趴在桌上打盹,听到动静后惺忪着睁开了眼,蓬松卷着的发型都被压乱了,也顾不上理,愣是惊醒了。
“小朋友,你去哪儿啊?”
周寄北一怔,他长得高瘦,人又白白净净,看着比实际年龄还小。
“。。。。。。我去买点吃的。”周寄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他瞥了眼轮椅,发现被掩在角落堆里,他抿了抿嘴,还是把话打碎了吞进肚子里。
“饿了是吧?出门右拐隔着两个铺子就有一家面馆,味道还挺好的,你可以去那里。”老板娘很是热心,她站起来走到门口,伸出手给周寄北指了个方向,周寄北低垂着头轻声道谢,接着更是用力地屏足了气往外走去。
天微亮的w市同s市截然不同。它更有烟火气儿,路上多的是推着自行车的人,他们不紧不慢地走着,兜里全装着热乎乎的早饭。他们的脚步不似s市的人那样急促焦虑,他们笃定而悠闲。往日,周寄北都很烦于穿梭在人群里,他厌恶和生人的碰触,更恐于他们匆匆掠过的脚步声。
这里,似乎不太一样。
“妈妈,我还是吃番茄鸡蛋面。”一对母子擦着周寄北的身边走过,周寄北循声望去,抓着拐棍的手更显用力。
面馆里还真有不少人,一时半会竟还难找到一空位。周寄北在那对母子后排着队,他的右手捏着钱包,指腹来回摩挲,似是紧张。
“吃什么?”收营员刚撕下一张小票,头都不抬地问。周寄北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菜单,眼光缭转迅速。
“葱油拌面吧。”
“要加荷包蛋吗?”
“不用了,光面就行。”周寄北连犹豫都不曾有,他打开钱包,抽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递了过去。收营员接过去后,迅速打了单,一并将找零推了回来。
“下一个。”
后面的人马上贴了上来,周寄北皱着眉赶快旁边闪。他捏着小票,眼睛像机关枪似乎地来回扫,终于在一个角落里被他看见一个空座。他拄着拐杖走路的样子,很是努力也很是吃力。伤腿总还是疼的,撑着桌沿坐下的瞬间,膝盖内侧往里弯,痛感更加强烈。
“。。。。。。唔。。。。”周寄北因痛而惊呼,他忍不住弯下腰用掌心去捂膝盖,手微微抖揉了几下后,才坐直了身体。忽然,桌上一个魔方引起了他的注意。
周寄北也不知怎么地伸出了手,他将魔方拿起来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圈,接着十指上下转动,魔方的某一面便开始转动。周寄北眼神专注,浓密的睫毛聚成阴影将攻击力减半。
“U。。。。。。。u1。。。。u2。。。。。。”周寄北嘴里念念有词,手速比嘴皮子转得更快,他迅速地翻转,蓝色面逐渐全被翻出。。。。。。
“。。。。。。呼。”周寄北将魔方轻放回原位,顺势抬头瞥了眼挂钟,秒针刚过十二秒。
“葱油拌面。”服务员将面端了上来,周寄北点了下头,他扭头从竹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来,刚绞了下面,对面忽然坐下一人。
“这你拼的?”周寄北抬起了头,只见一个男人正在把玩着他刚才拼完的魔方。
周寄北没搭理他,低头卷了筷面吃。男人饶有兴趣地掂了掂魔方,并撩开了衣袖,露出一只表来。
“从我进门到入座,扣除几秒钟的时间。你大概用了十二秒左右的时间拼完了一个六阶魔方。”
周寄北卷着面的手顿了顿,而男人紧盯他的动作,抓住机会便不遗余力地进攻。
“别误会,这个魔方是我刚落下的。我前面坐在这儿吃饭,走的时候忘了拿。”男人比季琼宇年轻,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周寄北不过瞥了眼,就发现他穿得不菲。居然在这样一个小破面馆里吃饭,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劲。
“我叫乔琰之,交个朋友呗。”乔琰之主动伸出手,然而周寄北似乎连看都没看,一心盯着碗里的面,不紧不慢地吃着。乔琰之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他倒也不恼,利利落落地又收了回去。接着从外套的内侧袋里摸出一名片盒。
“我是做金融的,我手下。。。。。。”
“服务员,面打包。”周寄北径直打断了对话,他打了个响指,示意服务员过来。乔琰之见谈话无效,便不再多说。他主动站了起来,给服务员让出路来。
周寄北的脸色冷然,眼尾更是冰封无情。乔琰之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再见着他拄着拐杖时,心里更是一动。
作者有话说:
我们贝是个天才。
第22章
周寄北拎着打包盒刚想站起来,乔琰之一个跨步冲到他旁边,并朝他伸出了手。他朝上的掌心微微弯曲,掌心纹路颇深,一道两道交错复杂。
周寄北有一瞬间的晃神。
季琼宇也总做这个动作。每次自己要站起来的时候,他就朝自己伸出手。季琼宇的手指带着干燥的温柔,指甲总是修剪得整齐,他的掌心有股力量,裹住自己的时候,那股电流会像通了电一样,从脚底刺到天灵盖。
“。。。。你。。。。。”周寄北愣是没搭理,他撑着桌沿强行站了起来。拐棍像救命浮板被他瞬间抓住,分担了大半的体重。乔琰之不得不垂下了手。周寄北晃着打包盒一瘸一拐地挪动着,乔琰之拧着眉盯着他的背影,竟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进面馆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了,周寄北走路的困难程度增加了一倍。迎面而来的陌生人越来越多,尖叫着胡乱奔跑的小孩围在他身边,弄得拐棍没了着落点。惊慌失措之下,他竟然险些摔倒。
“小心!”乔琰之眼疾手快地伸出了手,他牢牢地抓紧了周寄北的手臂,他使的力足够,却又不会捏痛周寄北。
“……”周寄北的不耐已经抵到沸点,责骂的话都要脱口而出了,再瞥见乔琰之的脸后,又把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别跟着我!”周寄北垂下眼睑,匆匆撂下一句便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看上去狼狈又孤独。乔琰之只得目送,眼睛不由地眯了眯。
“……”周寄北能听见自己粗重不匀的换气声,塑料袋勒红了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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