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虞之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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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沉默了一会儿说：“哥，爸的肿瘤开始扩散了，昨晚好不容易抢救过来，现在还在昏迷。”
　　韩绍辉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淡淡的说：“没死还真是命大。”
　　韩非再怎么理解他此时也有些怒了，怎么说也是父子，既然现在苏锦回来了，他也是快要死的人了，他为什么还不能原谅他？
　　“哥，当初分开你跟苏锦他确实做得不对，但你就不能看在他就快死的份上，原谅他？”
　　“不可能。”韩绍辉想也没想的拒绝，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就算是他死，“等他醒了，我会去看他，当年的事我一定要他给苏锦一个交代。”
　　卷一　第38章　
　　苏锦的情绪亢奋了一天渐渐平稳，他的性情变得很古怪，每当韩绍辉不在的时候，他就会乱摔东西，说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又或者是抓着自己的头发哭，每当韩绍辉在的时候，他之前的行为全部消失，没半点不正常，跟人有说有笑，整个一个正常人。
　　所有的护士都知道这个人不正常，不明白为什么还把他留在普通病房。胆小点的护士不愿接近，正好苏锦对杨娟还有些印象，不会粗鲁的对待她，平时查看病房跟打针送药的事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韩绍辉对于苏锦的生活很小心谨慎，不让他接触到任何利器，就算是吃饭的勺子跟筷子，他都看得很严。他把自己的工作也搬进了病房，白天陪人，晚上趁着他睡着抽时间处理文件，几天下来，整个人憔悴很多。
　　杨娟看不下去，再这样继续，韩绍辉的精神怕是也要跟着不正常了。
　　“韩先生，我知道你心里清楚，苏锦现在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算让他在这里住上个一年十年，他还是会这个样子，或许会变得更加的严重。”杨娟不避讳的直戳要点，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敢面对，“他需要看心理医生。”
　　“我知道。”韩绍辉将手中的文件收起来，偏头去看床上睡得安稳的苏锦，他的睡颜跟以前一样，让他怎么能够相信他其实已经疯了，“但我不忍心，我不想再看到他痛苦，不想听他无助的叫声。我以为他只是暂时的精神刺激，只要我不离开他，对他好，他马上就会变得正常。”
　　“你知道这不可能。”杨娟的目光也落在了病床上的人身上，叹了口气：“就算你每天顺着他的脾气去回答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一步也不离开的看着他，也是无济于事，只会让你看起来也不正常。他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不能再耽误。”
　　“我都清楚。这些天我一直在查资料，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韩绍辉轻笑，“你让我再想想。”
　　他虽然没有明确答应，杨娟也清楚他会怎么做。她陪着站了一会儿之后笑着说：“我突然明白苏锦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你了。”
　　韩绍辉回头不解的看着她，听她继续说：“苏锦这个人很死心眼，认准了的事怎么劝都不回头。他这五年都是一个人生活，从没找过什么男朋友，朋友也只有我跟耗子两个人，我要给他介绍对象，他也不要，我就不明白了，你伤他那么深，他为什么还要等你回来。”
　　“他一直在等我？”韩绍辉有些惊讶，他从未想过他会等他，他一直以为他是拿了钱自己潇洒去了。
　　“是啊，他觉得你出国之后肯定会回来找他，所以他一直呆在这个城市从未离开半步。我以前就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他这么死心塌地的不愿放弃，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这么体贴、细心、温柔，多金又帅气，就连我们那些护士都羡慕不已。”
　　“你这么说只会让我更加的无地自容。是我对不起他。”韩绍辉自惭形秽，他觉得自己欠苏锦的真的是越来越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了了。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他？我看得出你也是很爱他。”
　　“我没有离开他，那只是个误会。”怪也只怪自己当时太无能，一念之差信了父亲的谎言，如果当时自己有钱有能力，可以撑起他的半边天，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他了，我会好好照顾他，就算他一辈子就这样，我也不会放手。”
　　这是杨娟想要的答案，她希望苏锦有个归宿，一个不会被抛弃的归宿，她觉得韩绍辉可以给他想要的。
　　韩绍辉心里做了决定，他会给苏锦找最好的心里医生，但在这之前，他还需要做一件事。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找了姚芳，他站在门口冷眼看砸着东西发火的女人，没有进去。
　　“我不是疯子，放我走，我要出院！”姚芳抓起热水瓶扔向门口，韩绍辉偏头侧开，水瓶在身边破碎，水溅到了他的衣服上。
　　姚芳看到他，愣了下，接着就朝他奔过去，叫道：“韩少爷，你快救救我，告诉他们，我不是疯子，我要出院！我要离开这里！”
　　她跑了一半差点摔倒，原来她的行动被束缚了，不知道是谁在她的脚上栓了根很细的铁链子，让她的行动范围只能在房间里面。
　　韩绍辉向前一步走到门边让出个道，招呼外面的人进来。姚芳看到进来一群带着口罩的人，顿时慌了，挥舞着手喊道：“你们想干什么？走开，不要碰我！”
　　那些人好像没什么感情，不管她怎么喊都无动于衷，将她摁在床上，解开了她脚上的链子，开始用带子将她的手脚捆住。
　　姚芳害怕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走不了了，这个男人不让她走。她后悔以前做的事了，她开始哀求：“韩绍辉，我错了，我不该威胁你，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我不报警了，我……唔……”
　　有人拿胶布粘上了她的嘴，她惊恐的瞪眼看着韩绍辉哭，仿佛在问为什么，但对方根本就没任何反应。
　　“韩总，没其他事，人我就带走了。”邹志明走近他问。
　　韩绍辉摆摆手：“邹院长，辛苦你了。”
　　“应该的。”邹志明笑笑，让他们将人抬上了担车。
　　走廊上的人纷纷的给她们让道，没有人觉得奇怪，没有人有异议，好像她被带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大概是因为这几天，她不停的摔东西，伤了几个护士，再加上她一身的绷带像个移动的木乃伊，所以大家都以为她真的是个精神病人。
　　韩绍辉驻足看着他们离开，他要消除所有存在跟潜在的对苏锦的威胁，虽然这么对待这个女人有些残忍，但他必须这么做，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更可恶的是，她不该想着公布那些东西。
　　一想到从姚芳房间里面搜到的那些视频的刻录盘，他的眼神就变得嗜血，还有那些人他也要处理。
　　铃声拉回他的思绪，他看了眼屏幕，是杨娟，难道是苏锦出事了？
　　“杨护士，是不是苏锦出问题了？”
　　“他不见了。”
　　“什么？”韩绍辉立马朝着电梯口跑去，他是趁着苏锦睡着的时候过来的，想着一会儿就会回去，所以让杨娟先看着一会，怎么会不见？“你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你走后他就醒了，情绪还算不错，他说要喝牛奶，我就去对面房间给他拿，回来人就没了。”
　　“让人查监视器，我马上过来。”
　　在医院的那些人急成热锅上的蚂蚁时，苏锦已经走出了医院，他的目的地很明确，W大学。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在校园里面乱走，表情很怪异，碎碎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人猜他可能是偷跑出来的神经病人，于是打电话通知了学校的保安，保安马上过来将他困住。
　　“哎，你们放开他。”曹金志恰好路过，认出了苏锦，上前拉开抓住他的那些人。
　　保安对于学校的老师都很熟悉，很客气的问他是不是认识。
　　“是我同学。”虽然不知道苏锦为什么穿成这样在学校里面走，他还是要替他解围：“真不好意思啊，我这同学穿衣服的习惯很奇怪，你们不要在意，我马上带他回去换一件。”
　　他这么说，保安就释怀了，将围观的人驱散开，这事就这么算了。
　　曹金志将人带了回去，问道：“苏锦，你来学校干什么？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又生病了？”
　　“我来找阿韶。”苏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饿了，想吃饭。”
　　“你还没吃饭？”曹金志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打算请他吃一餐好的，又觉得苏锦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扎眼，就找了套自己以前的衣服给他，好在还挺合适。
　　苏锦像是饿了好多天，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跟他斯文的长相一点也不符合，曹金志在一旁忙着给他添菜加汤。
　　自从上次他将苏锦送去医院后，后来他去医院想再看望他，却被告知病人已经出院了。他一直后悔没要他的联系方式跟住址，想做点什么补偿的事都不成，现在碰上正好。
　　下午曹金志有课，就让苏锦暂时先在他家休息一会儿，晚上再聚聚，对于苏锦说要找钟韶的事，他因为赶时间并没有很在意。到晚饭时间，他问起，苏锦反反复复的却只是说找钟韶，似乎是听不懂他再问什么，那样子让人觉得怪异。
　　“要不你今天住在我这里，明天我没课，帮你去找。”曹金志问不出他的住址最后只好建议，苏锦点点头同意。
　　曹金志住的是单身公寓，他把房间让给了苏锦，自己睡沙发。睡到半夜觉得心脏很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头顶，让他喘不过气。
　　他睁开眼，吓了一跳。
　　卷一　第39章　
　　苏锦站在他睡觉的沙发边，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在月光的映衬下，他的脸看起来阴阳不定，特别的吓人。
　　曹金志呼出一口气坐起来，抹了把额头的汗，“苏锦，你吓死我了，半夜不睡觉，你干嘛呢？”
　　“我害怕，一个人睡不着，我要跟你睡。”
　　跟我睡？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还要人陪啊！曹金志觉得好笑，但他还是在意苏锦同性恋的身份，如果是别的人，两个男人睡一张床他一点都不介意，但这人现在是苏锦，他是钟韶的恋人，就如同是别人的女朋友，他怎么可能跟他睡在一起。
　　“我在沙发上睡得很舒服，你不用担心。”曹金志以为他是觉得自己睡沙发会很不舒服，毕竟苏锦以前就非常的善解人意，把好的都会留给别人。
　　“你不愿意跟我睡？你是不是嫌弃我？”
　　苏锦凑近他，鼻子都要碰到他的鼻子，曹金志赶紧的躲开，身子往后面挪了挪。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曹金志急了，他现在已经不歧视同性恋了，怎么会嫌弃他们，“我在这睡得真的挺好，你真的不用替我担心。快去睡吧，明天我带你去找钟韶。”
　　他推苏锦，苏锦却好似没听到他的话，往前又凑了一点，继续问：“你到底跟不跟我睡？”
　　这人怎么就说不明白了，曹金志见他特别的坚持，不答应他根本就没睡觉，只好妥协道：“好吧，不过你不能跟钟韶说，我对你什么都没做啊。还有，我睡姿不好，晚上踢到你，你可要担当点。”
　　他抱着被子站起来，冷不丁突然被苏锦抱住，脖颈处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听他说：“我以后都听话，再也不胡闹，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不能嫌弃我。”
　　曹金志像是被开水烫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脱开他的手一下蹦出老远，惊恐的看着他，话都快说不出来：“你……你干什么？”
　　“跟你睡觉啊。”
　　曹金志这才明白他先前说的睡觉跟他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但他压根就没这种想法啊，他喜欢的是女人，对男人没任何的兴趣，更何况还是别人的男人。再说苏锦喜欢的不是韩绍辉吗，怎么找起他来了？难道他跟钟韶闹矛盾了来找人报复他？那也不应该找上他啊！
　　乱了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别过来。”曹金志指着欲走过来的苏锦说：“苏锦，你冷静点啊。你跟钟韶要是吵架了，我可以帮你去劝他，你也不能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去刺激他啊，情侣之间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钟韶现在肯定是在找你，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苏锦的情绪一下变得很激动，他的眼睛在房间里面扫视，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自言自语道：“你要把我送给别人，你嫌我脏了是吧，你不爱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当然是不爱你，我又不是钟韶。
　　曹金志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却是没有任何的头绪，他想着苏锦会不会是在梦游，把他当成了钟韶，于是试着提醒他：“苏锦，你醒醒，我是曹金志，我不是钟韶，我是钟韶的同学，你忘了？”
　　“曹金志？”苏锦茫然的看着他。
　　曹金志以为有戏，继续说：“对啊，钟韶研究生那会的同学，我不是钟韶。”
　　“研究生？”苏锦的眼睛一下瞪得很大，抓起身旁的东西就朝他砸过去，“阿韶不要我了，他出国了，他抛弃了我……你们都不要我，都想我死……”
　　曹金志用胳膊挡着他扔过来的东西，慢慢向门口移动，钟韶出国的事那都是五年前了，难道现在他又出去了？但这关自己什么事啊，他倒是成了出气筒了。
　　瞅了个时机，曹金志打开门逃了出去，他想给苏锦缓缓的时间，反正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想砸就砸吧，也当是还了当初自己对他们做的那件事了。
　　在校园里面找了个凳子坐着，夜风吹来冷冷的，曹金志被冻得发抖，脑子一下清醒过来，他想起哪里不对劲。
　　苏锦那个样子不像是单纯来发泄，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他的精神状况就是不好，他看人的眼神也不对，没有什么焦点，跟他说话，他回答得也是牛头不对马嘴，他的行为就更奇怪了，他还穿着病号服，难道他病了？
　　曹金志哆嗦了一下，越想越觉得事情比他想得要严重，他起准备身立刻回去，想了想又转头找了辆车去第了一人民医院，苏锦穿的衣服是第一人民医院的，上次那里也有个姓沈的医生貌似是苏锦的朋友，找他说不定可以知道是什么情况。
　　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医院的人很少，他先去之前苏锦住过的病房找，没找到姓沈的医生，只好乱转，转了快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收获，他就想回去了。
　　“你是……苏锦的朋友，曹先生？”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曹金志因为刚被苏锦吓过，本能的就绷紧了神经，跳出去了一步才回头。发现正是自己找的人，不禁有些喜出望外：“沈医生，我正到处找你，碰到你真是太好了。”
　　沈慕扬疑惑，找他有什么事？难道是他有朋友住院，要用到他，但他已经不在这家医院工作了啊。
　　“找我什么事？我已经不在这家医院工作了。”
　　曹金志来不及回答，拉着他就要走，沈慕扬拒绝：“不说清楚我不会跟你走。”
　　“是苏锦，他现在在我家，不过看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对了，他穿的还是这家医院的病服，我没有认识的人，只好来找你。”
　　一听是跟苏锦有关，沈慕扬什么也不多说，拉了他上了自己车，让他把具体的情况描述一次。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曹金志不忙着开门，先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那样子就像是在做贼，沈慕扬因为担心苏锦，伸手就去推门，门没关。
　　互相对视一眼进去，家里不算乱，也没开灯，除了被摔碎的玻璃杯以及落在门口的抱枕，其他东西都是完好无损。
　　“苏锦？”沈慕扬喊了一声，各个房间的找人，结果没找到，他看向曹金志：“人呢？”
　　“我不知道啊，我出去的时候人还在。”曹金志也疑惑了，恨不得连床底下柜子里面也找一找。
　　没发现人影，沈慕扬急了，从曹金志说的来判断，他觉得苏锦肯定是有些神志不清，“我们下去找，他不能一个人乱跑。”
　　两人刚到楼下，那边苏锦就被韩绍辉接上了车。他调了各个路口的监控，最后发现苏锦是去了W大学，所以来这边找，最终是在苏锦以前住过的宿舍楼前把他找到了。
　　经过这两次找人事件，韩绍辉把人看得更紧，也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跟精神病专家来给他看病，最终确诊，这是一种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必须隔离治疗。
　　但苏锦很不配合，不愿意接触除了韩绍辉之外的任何男性，极易发怒暴躁，兴奋起来也是一晚上不睡觉，偶尔也会有一些无端的妄想，会自责，会不停的反反复复的问韩绍辉一个问题，安静的时候也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会要求回家。
　　韩绍辉一步也不离开的跟着他，没能缓解他的病情，相反，好像还更严重，他开始出现自虐或者是想自杀的行为，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完全无法入睡，整个人消瘦了很多，医生为了让他能休息，更多的是给他打镇定剂，但这只能让情况更糟糕。
　　“他的病情已经很严重。韩先生，你也看到了，如果不了解他真正的发病原因，我很难做出有效的治疗方案，我希望你对我们没有隐瞒。”
　　韩绍辉犹豫，他当时只告诉了他们，从他再次见到苏锦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们之间发生的各种矛盾，包括他曾经对苏锦的粗暴，他强上了苏锦，苏锦因为父亲的死要自杀，但唯独没有提起有关视频的任何事情，那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希望那件事情随着姚芳一起，不要再被任何人提起。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他彻底崩溃的吗？
　　“哥，你不会还有隐瞒吧？”韩非见他神色凝重，忍不住问。他这几日很清闲，总会有半日的时间跟在他哥后面，不知道是关心苏锦的病情还是想让他去看看韩成章，抑或是另有目的，韩绍辉也懒得管他，他现在是连公司的事都顾不上了，心里只有苏锦一个人。
　　“你确定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就能治好他的病？”韩绍辉问。
　　“我没办法给你确切的答案，从现有的病例来看，这种病也可以被治愈，有的是不会再复发，有的可能马上复发。苏先生这种情况，我只能尽最大努力。”
　　“我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人。”韩绍辉将那个红色的U盘递给他，“这是我没告诉你的最后一件事。”
　　韩非好奇，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被韩绍辉拉走，听他说：“你不是说他醒了吗，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卷一　第40章　
　　韩成章住的是高级VIP病房，给他治疗的医生也不简单，都是韩非从国内外请来的神经科、肿瘤科和脑科的最一流的医生，要将这些人集成一个团体，不光要有钱，还得你面子大，请得动。
　　“你倒是很上心他的事，这些人你都请得到。”韩绍辉说得很随意，看他的眼神却是意味不明。
　　韩非心虚。人不是他请的，都是关九请来的。
　　本来这些人中，有的是你有钱都请不过来，关九是拿枪抵着人的太阳穴，说：你是去还是死，相当于是把人押过来，以防人半路跑了，他还特意派人全程跟着，到现在这些人实际都还没摆脱他的控制。
　　“有钱什么事不能办成啊。”韩非打着马虎眼，催他快走。
　　钱真有那么好，苏锦的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韩绍辉的眼神变得犀利，脚下的步子加快。
　　两人到门口的时候，站在门左右两边的保镖将他们拦了下来，韩非可以进，韩绍辉不行，说是夫人的吩咐。
　　韩非进进出出这么多天，从没听他妈妈说过这话，现在他好不容易把韩绍辉请过来，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抬脚就去踹阻拦的人，可任他怎么踹，那人就不让进去，他被逼急，挥拳就要打。
　　“怎么这么吵。”门开了，出来的是崔玉珍。
　　“妈，为什么不让哥哥进去……”
　　“没你什么事。”崔玉珍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苛责他，“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尽干些乱七八糟的事，有时间好好的去公司坐着，多做些成绩出来给你爸爸看看，别总是让他生气。”
　　“我……”韩非一时被堵，不明白她今天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她从来都不管他去干什么了，更不会主动要求自己去管公司的事。
　　崔玉珍看向韩绍辉：“你爸的手术定在下周末，我希望这段时间你不要出现。”
　　“是担心我把他气死了？”韩绍辉笑得很讽刺。
　　崔玉珍被噎，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转身进去，韩绍辉抵上她欲关的门：“小妈，我叫你一声小妈是对你的尊重，不要让我觉得我这么些年是白叫了。他做的事他必须给一个交代，你现在不让我见，我总有办法，到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你……”崔玉珍有点害怕，她知道他是个很执着的人，手段有时候也会残忍，即使这样，她也不愿松口，她真的是不想看到父子俩相对，为一个外人，其中一个被气死，“随你的便。”
　　韩绍辉松手，崔玉珍正想将门关上，身后床上的韩成章开了口，让他们都进去。
　　韩成章的头发都被剃了，头顶锃亮锃亮，精神很不错，倒是一点都看不出病魔缠身。他的手中拿着一份资料，被子上也散落了不少，床头还有厚厚的一叠。
　　韩非瞟了眼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