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虞之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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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行，我去叫他进来。”
　　韩非把崔玉珍的话转述给了苏锦，苏锦下意识的看了眼韩绍辉。他很意外崔玉珍会想跟他聊聊，他们不熟，只是刚认识，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说。
　　苏锦想起韩非喊自己名字时崔玉珍的表情，他敢肯定她一定是认识自己，韩非也认识自己，那韩绍辉是不是也在很早前就已经认识自己？他想知道，崔玉珍是想跟他叙叙旧还是想告诉他一些他的记忆中压根就不存在的事。
　　“你不能去。”韩绍辉拉住他，他总觉得，一旦他进去，他离他就更远了。
　　“你这次是什么理由拦我？”苏锦反问，看向他的眼睛，发现韩绍辉的眼中竟然满是恳求和忧伤，让他的心有些隐隐作痛，慌忙的偏过头，拉回自己的胳膊，抬脚进去。
　　韩绍辉紧步跟上，韩非抬手拦住他：“哥，我们兄弟两个很久没见了，趁这个时机聊聊吧。”
　　“你们的态度会让他怀疑。”
　　“说不定这是个好事。哥，一个人不会永远都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也不会坦然接受一片空白的过去。苏锦他肯定早就怀疑了，我跟妈还有其他人只是催化剂，加快了他去探索的步伐。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全部想起来，那个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又疯掉？”
　　没想过。韩绍辉从没想过苏锦还会有记起所有的那么一天，他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希望他忘记过去的痛苦，活在当下的快乐中，更何况关九说过，这种失忆是永久。
　　“我倒是想过。”韩非轻笑，“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就算是艾尔的医术再高明，也不能保证他可以永久失忆。既然现在已经成了这样，我们为什么不顺其自然，或许他恢复记忆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跟沈慕扬在一起。”
　　韩绍辉沉默，如果真像他所说的这么简单，那他当时就该向关九把人要回来，让人抹掉他的记忆然后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就不用等这么久，给了别人机会。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走吧，我们去楼下坐坐。”
　　韩绍辉看了眼禁闭的房门，转身离开。
　　卷二　第64章　
　　苏锦进门后站在门口，有点手足无措。
　　“你过来坐吧。”崔玉珍招呼他来她旁边坐下，“你今年多大了？好像跟小非差不多大。”
　　苏锦拖了张椅子在她的床边坐下，崔玉珍给他的感觉很亲切，一个慈祥的老人，有点像妈妈。我的妈妈会是这个样子的吗？他想，但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沈慕扬也不知道，或许，他是个孤儿，又或者他不是，只是他不记得。
　　“阿姨，我今年27。”
　　“那你比绍辉小五岁。”
　　苏锦不明白她为什么又拿自己的年纪跟韩绍辉相比，问道：“阿姨，你以前就认识我？”
　　“不认识。”崔玉珍说的是实话，她只见过一次他的照片。在苏锦开口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她又问：“你觉得绍辉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思维跳跃太快，苏锦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认识韩绍辉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实在是不好评论，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可以确认：“韩先生很有能力，肯做慈善，是个好人。”
　　崔玉珍笑出了声，她笑的声音很好听，像少女般清脆悦耳，让苏锦情不自禁也跟着笑了，他也觉得自己的回答挺傻，这是媒体说过的话。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不是绍辉的亲妈。他的母亲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我算是继母，小非跟他是同父异母。不过兄弟两个关系很好，他也没把我当外人看，对我们很照顾。”崔玉珍在回忆往事，脸上始终都带着淡淡的笑，“你跟他接触多了，就会发现，其实绍辉很孝顺，他的心很细，也很执着，认准的事无论如何都会做到，我从没见他半途而废。”
　　苏锦对韩绍辉不了解，对她的话也没多大感触，他心里还在想着刚才没问完的话。崔玉珍既然否认他们相识，现在跟他说这些事干什么？难道她叫他进来，就是为了说说韩家的家庭背景？这跟他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他是个外人，也没兴趣知道。
　　“阿姨，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是不想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崔玉珍舒口气，看出他不怎么想听，于是直接问：“苏锦，你是不是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苏锦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等到明白她指的是墓地的事时，忙回了一句‘没有’。他回得很没底气，不免心虚不敢去看她。他平时也不是个很小气的人，但这次确实非常生气，刚才站在外面的时候，他都不想理他。
　　“你的脸上都写了。你是个挺单纯的人。”
　　苏锦有些脸红，崔玉珍继续说：“绍辉跟他爸爸的关系一直不好，他爸爸去世这几年，每年的忌日他都不会来，今年要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来看一眼。我其实还要谢谢你，毕竟他来了。”
　　她这么说让苏锦觉得惭愧，原来是他坏了他们的事，不过父子之间有什么恨会让他在人死后都不来看一眼？
　　“韩先生跟他父亲，为什么……”
　　“他父亲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应该是对不起你们两个的事，崔玉珍没说出来，“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苏锦，你能不能不追究今天的事了？绍辉不愿提起他父亲，这话我就替他说了，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他今天的行为。”
　　苏锦点头，是他误会了，该道歉的是他。
　　“我希望你们好好相处，这几年他一直很孤单，身边也没什么朋友。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我想他都不会害你。这一点你要明白。”
　　“阿姨，我……”苏锦的话被突然推门进来的唐蕊打断。
　　“妈，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绍辉他们人呢？”
　　“可能有什么事走开了吧。”苏锦连忙起身，他每次面对唐惢的时候都会不自在，“阿姨，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忙你的去吧。谢谢你，苏锦。”
　　“是我谢你才对。唐小姐，再见。”苏锦向唐惢道别，转身出去。
　　“唐小姐，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崔玉珍问一直目视着苏锦离开的唐惢。
　　“哦，举手之劳，您不用跟我客气。”唐惢把拿回来的检查报告单放在床头的桌子上，随口说：“您跟苏锦也挺熟的啊。”
　　“绍辉他们不在，我一个人闷得慌，就把人叫进来说会儿话。”崔玉珍说得很平淡，但是她越是这样，越让唐惢觉得不正常。
　　从她到了墓地一直到现在，她就像是个外人，被所有人遗忘在角落。大家的注意力反而全都在了这个叫苏锦的男人身上，不论是韩非还是崔玉珍，他们都认识他，而韩绍辉对他的态度更是平常中透着纵容跟暧昧。
　　到底他跟韩家有什么关系？唐惢越发的好奇，在她走的这几年，韩家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不急，她马上就会知道。
　　“妈，你要是闷得慌，就找我吧，我这一段时间都挺闲，可以带您出去逛一逛。”
　　“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唐小姐，既然你跟绍辉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再喊我妈了。我怕影响你的声誉。”
　　崔玉珍听她这个称呼觉得很别扭，她跟唐惢的关系不好也不坏，在韩绍辉结婚的那五年时间，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接触，甚至连见面都是屈指可数，更何况现在已经三年多不见，再回来突然变得这么亲切，让她不习惯。
　　“我叫惯了，一时没改过来。”唐惢内心不悦，她是故意这么叫，没想到她竟然不领情，不过是个上位的小三，给脸不要脸，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心里冷哼一声，脸上还是笑道：“伯母，你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我说吧，小非不在，绍辉工作也忙，他们可能顾及不到您。”
　　“我现在也受不了太热闹，有吴妈跟甜甜在，我就没什么其他的要求了。”崔玉珍委婉的拒绝了她的好意，她其实也看出了唐惢的心思。
　　当初唐惢跟韩绍辉结婚，大半原因是家族之间的利益，小部分原因是唐惢也喜欢韩绍辉，不然崔玉珍也不会极力的撮合他们。
　　崔玉珍本以为，以唐惢的姿色跟能力，韩绍辉总会心动。但事与愿违，韩绍辉对唐惢的冷漠让她几乎发狂了，她想了个很极端的方法，直接就导致了她跟韩绍辉关系的破裂。在那之后，他们的关系反而变得平静，后来就是各管各的互不相干。
　　唐惢跟韩绍辉的离婚在崔玉珍的预料中，两个人本来就没有感情。不管她现在回来是为了什么，想要复合，绝对不可能。
　　“唐小姐，其实……”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唐惢也看出崔玉珍明白了，同是女人，崔玉珍在这方面很敏感，“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绍辉复合。”
　　“唐小姐，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不明白。当年绍辉没有爱上你，现在他也不会。”崔玉珍有些惋惜，“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再找一个更好的。绍辉不适合你，你不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当年我跟绍辉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劝我？”唐蕊觉得可笑，反问道：“就算是我一厢情愿，结婚后的那么多年怎么也没见你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只要任何一个人出来说，我也不会白白浪费五年的青春。”
　　崔玉珍一时语塞，韩成章想用家庭将韩绍辉困住，到头来不过是毁了一个女人。
　　“当时我以为绍辉会改变心思，没想到……”
　　“没想到他是铁石心肠。”唐蕊接了她的话，缓和了语气说：“其实这几年我也试着找过，但还是觉得哪一个都比不上绍辉。我跟绍辉有个孩子，他这么多年又没结婚，而我也还爱着他，我们复婚有什么不好？”
　　“但是这个孩子并不是绍辉希望的。”崔玉珍不忍心打击她，她觉得她很可怜，“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你给他下药，生下甜甜企图来绑住他，这件事他原谅你了吗？”
　　甜甜的到来确实是个意外，唐惢还记得韩绍辉当时发怒的表情，像要吃人，得知她怀孕了，叫了医生来强行要给她打胎，要不是韩成章及时来阻止，根本就不会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但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他凭什么不原谅？
　　“你这话说得就好像只是我一个人的错一样。”唐惢哼笑一声：“伯母，要不是伯父极力的支持，这个孩子也生不下来。要真算起账来，绍辉应该更恨你们才对，毕竟那个时候，我也答应了他不要这个孩子，是伯父强迫我生下来。”
　　事情又扯到了韩成章的身上，崔玉珍无法反驳，“我们当时也是糊涂。”
　　“那现在凭什么来劝我？”唐蕊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警告，崔玉珍的脾气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胆小怕事的女人，成不了什么大器，不然也不会做了十几年的情人等着钟毓秀死了才扶正。
　　“我是为你好。你这样只会导致你最后什么也不会得到。”
　　“管好你自己，安心的养你的老就行了。”唐蕊拒绝她所谓的好意，“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卷二　第65章　
　　崔玉珍轻轻摇头，唐惢陷得太深，她并不是真的爱绍辉，她想要得到的只是一个位置，一份虚荣，过去的一个补偿。但这些绍辉都没办法给她。
　　她该怎么劝她，告诉她绍辉从头到尾都是个同性恋，他完全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的人只有苏锦一个吗？崔玉珍说不出口。
　　电话响声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僵局，唐惢接了电话说了声‘老地方等我’就挂了。
　　“伯母，我临时有点事，明天再过来看您。”唐惢挺直了背，傲慢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崔玉珍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打电话给唐惢的是一个有名的侦探社，她前些时候请他们去调查韩家在她走的这几年发生的所有事以及苏锦跟韩家的关系，现在有了结果。
　　“唐小姐，这是你要的资料。”
　　唐惢准备接过来，中年男将文件袋又收了回去，伸出手。她哼笑一声，从包里面拿出一叠钱扔给他。
　　拿到资料，唐蕊迫不及待的打开，里面对韩家的调查很清楚，韩成章是什么时候得病，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韩绍辉跟韩非的生活情况如何都是一清二楚，只是苏锦的报告却只有几句话：一年前插班到A大临床医学系，无亲人，做过很多慈善，最常去的地方是慈心孤儿院。
　　“这个人的信息就只有这点？”唐蕊皱眉，她对这个调查结果很不满，她想要的绝对不只是这一点。
　　“我只能找到这么多。”中年男将钱收好，起身准备走。
　　不可能！唐惢不信，从包里面再拿出一袋钱仍在了他的跟前，“你再给我去仔细的查，我要详细的。”
　　中年男看了眼桌上的信封，站着不动，唐蕊又拿出一个信封扔出去，“这些总够了吧？”
　　“唐小姐。”中年男摇摇头，笑道：“你给我多少钱都没用，我已经尽力了，真的只能查到这么多。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下次您再找我，我给您优惠。”
　　混账！唐蕊气白了脸，握紧了手指，你不查总有人会帮我查，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人不爱钱的！哼，有人不想我知道苏锦的背景，我偏想知道。
　　中年男出了咖啡厅，径直走到街道对面的一辆黑色跑车旁边，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等到车窗摇下来，他弯下腰讨好道：“先生，按照您的吩咐，我一个字都没对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办得不错。”戴着墨镜的男人勾起嘴角，递给他一张支票，“告诉你的同行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我一定转告。”中年男笑眯眯的收了钱，点头哈腰一番，揣着包离开。
　　他一走，墨镜男马上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开始邀功：“喂，老婆，你猜我刚才干了件什么大事？”
　　“你又无聊了？”申男偏头把手机夹在耳朵跟肩膀之间，双手收拾着开会需要的文件资料，没怎么在意他说的话。
　　“我这是干的正事，跟你的老板有关哦。你是不是该奖励一下我？”
　　跟韩绍辉有关？申男停下手中的活，直接滤掉他的撒娇：“跟韩总有什么关系？”
　　男人嘿嘿笑两声，没先说事，趁机开始埋怨：“你每天累死累活的给那个姓韩的打工，还得照顾他的私生活，也没见他给你多少钱，我又不是养不活你，你干嘛非要去给别的男人当保姆。”
　　申男手上的动作继续，这话她都听腻了，正准备告诉他不说正事就挂了，正好助理叫她，时间来不及，她说了句‘晚上回去再说’就挂了电话。
　　男人看着挂断的手机撇撇嘴，发动了车子，为了他的假期，他决定亲自找韩绍辉一回。
　　苏锦本来以为崔玉珍能够告诉他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反而让心里的谜团越滚越大，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快要透不过气。
　　“今天什么日子，做这么多菜。”沈慕扬看着心不在焉盛饭的苏锦，脸上笑着心里却紧张，从见过韩绍辉的那天起，他的神经就变得很敏感，总会把苏锦的一些反常行为强行跟韩绍辉联系上。
　　“你病了那么多天，现在可以正常饮食，我肯定要给你多补补。”苏锦把饭碗递给他，又给他盛了一大碗的猪肚汤。
　　沈慕扬拿着筷子心里越发的慌张，小心的问道：“苏锦，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我有什么话要问你？”苏锦嚼着一口青菜装作疑惑的看着他。他确实有太多的话想问，想问你跟韩绍辉是什么关系，想问我失忆前是不是跟韩家的人很熟，想问你以前告诉我的过去，是不是都是真的。
　　但这些现在都没法问出口，他既想马上知道全部，又很害怕沈慕扬亲口说出的未知的结果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无法接受。他也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他们的感情，毕竟只是个过去，所以他想慢慢的一点点的自己去找。
　　“啊，没事。”沈慕扬觉得自己多虑了，低头开始喝汤。
　　苏锦吞下那一口菜，怔怔的看了他一会，突然说：“慕扬，你能不能在你们医院给我找一个心理医生？”
　　咳咳，沈慕扬被他的话惊到，呛了一口汤使劲的咳嗽，苏锦赶紧的去给他顺气，倒了一杯清水给他。
　　沈慕扬缓过气，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去看心理医生。”苏锦重复了刚才的话，“我想过了，我们不能一辈子这样，我想要正常的生活，这也是你需要的。”
　　“我们现在的生活不正常吗？”沈慕扬慌乱了，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他，他以为苏锦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听了他的话不再提这个事，但为什么现在又提起来了，是什么人又跟他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他了吗？
　　“苏锦，是不是又有谁个你说过什么话？我说过，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你不需要做任何改变。”
　　“但是我不满足。慕扬，你不可能过一辈子无性的生活。除非你对我没性趣，根本就不想抱我。”
　　不想抱他，这怎么可能。
　　跟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沈慕扬没有那一秒不想将他压倒，进入他的身体，慢慢的疼爱他，听他快乐的叫声，看他染了轻语而潮红的脸。
　　但每一次的亲密都必须止步于亲吻，抚爱或者是相互的自慰，因为他会痉挛。有时候过激的身体接触或者是情绪的高涨都会使他痛苦得抱成一团，像一只极度恐惧的羔羊，瑟瑟发抖。
　　沈慕扬以为他是得了什么神经方面的疾病，试图找到医治他这种病的药，试过很多种方法也看过不少的医生，但毫无结果，直到有一个医生无意中说起，苏锦或许是有什么心理隐疾。
　　他马上找到了关九，问出了他一直不知道的事。原来苏锦曾经有过那种遭遇，崩溃的意志让他的身体牢牢的记住了那一刻，在每一次的亲热中，身体都会本能的去抗拒。想要治好这种病，就要让他知道并且克服这种畏惧的心理。
　　这怎么可能？沈慕扬绝对不愿意他再次回忆起来，他要他跟过去一刀两断，再也不会记起韩绍辉，所以他渐渐的就不想去治他的病，也慢慢的告诉他，这种病是天生，没得治，他不在乎。天知道每一次他是用了多大的劲才克制自己想要上他的冲动。
　　“我们不是找过很多医生吗，都说你这是天生的神经缺陷，治不好。你怎么又要去看心理医生了，这跟心理没什么关系。”沈慕扬放缓了语气，试图劝他放弃这种想法，“我是医生，你难道还不信我？”
　　“我知道你医术好，我当然信你了。”苏锦的眼睛闪出一丝亮光，他有些激动，“慕扬，我问过彭秃子，也去图书馆查过很多资料。他说我有这样的反应或许是一种心理暗示造成的，所以我想看看心理医生，说不定他们真有办法。”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都是骗人的把戏！”沈慕扬的声音陡然间提高，像是受到了刺激，紧紧的抓住了苏锦的手说：“阿锦，我们不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就现在这样，我就喜欢现在的你。”
　　苏锦被他的举动吓到，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慕扬，你这是怎么了？我只是想试一试，万一……”
　　“没有万一！”沈慕扬猛的站起来，把身后的凳子撞倒，咚的一声响动也没唤回他快要发狂的理智：“我不准你去看心理医生，你没有心理疾病，你的病就是天生的，根本就治不好！”
　　苏锦愣愣的看着他，他越是这么阻拦，越是让他起疑，一种猜测出现在他的脑中，他脱口而出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这是心理疾病了？”
　　“我不知道！”沈慕扬想也没想的回答，他回得太快，让苏锦直接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慕扬，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卷二　第66章　
　　沈慕扬抿紧了嘴唇不说话，苏锦牢牢的盯着他等着他回答。两人谁都不退一步，僵在桌边沉默。
　　最后苏锦妥协了，这两个月他们吵架的次数都比这两年他们争吵加起来的总数都还要多了，他实在是不想跟他吵了。既然他坚决不承认，那也肯定不会告诉自己这是为什么，他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只有自己去找了。
　　“既然你不说，那就算了，我不再提这个事。”苏锦说得很平淡，坐下来重新拿起了碗开始吃饭。
　　沈慕扬一下清醒过来，表情很痛苦的喊了他一声：“苏锦……”
　　“吃饭吧，菜都凉了。”
　　“阿锦，我……”沈慕扬摁住胃，突然而来的胃痛让他的脸瞬间惨白。苏锦忙把他扶到沙发上坐着，找了胃药让他服下。
　　“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苏锦看着盒子中的药片，算了下本应该剩的量，多出太多来了。
　　“有时候忘了，就没吃。”
　　“你不吃药，这病怎么好？现在都成这样了，明天还能去上班？”苏锦来了火，忍不住责备道：“都这么大的一个人还不会照顾自己。一会跟医院那边再请几天假。”
　　“再休息医院都要把我开除了。”沈慕扬缓了口气，“没事，我也就是疼一下，一会就好。”
　　“是不是被我气得胃疼？”苏锦心软了。沈慕扬的气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