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虞之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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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刀功也是被你逼着练出来的，以前我什么都不会。”
　　“哦。”苏锦不知道如何说下去，在长久的寂静之后说：“上次因为孤儿院孩子的事，我说话重了些，我没想骂你，我只是太焦急了。”
　　“我知道，我没在意。”韩绍辉的手有了一秒的停顿，天知道他因为那几句话，心情不好了好几天，让整个公司的人都跟着受罪。
　　“还有我妈能够接受我的事，我知道是你帮的忙，谢谢你。”苏锦说完又加了一句：“这次也是，多亏你救我，要不然我……”
　　“你还打算原谅秦小舟，不追究他的罪了？”韩绍辉打断他的话突然问。
　　苏锦脑袋有一会的宕机，赶紧说：“不，这次不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样最好。就算你听沈慕扬的话还是不追究，我也不会放过他。”韩绍辉停下手，“这事你不用管，我已经安排好了。”
　　话题在这里戛然而止，直到菜上桌，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卷二　第122章　
　　苏锦的神经由最初进门时的紧张慢慢放松，除了韩绍辉只喝汤，并没吃什么菜，准确的说是只吃他跟前的那几盘菜，一餐饭吃得气氛很怪异。
　　“申姐，我今天的菜做得不好吃吗？”
　　“没有，很好吃！”
　　“那……”那韩绍辉怎么都不吃？苏锦没好意思问出来，笑说：“你喜欢就好，我还以为不合你们的口味。”
　　“你其实是想问韩总为什么都没吃是吧？”申男看出他的心思，“他今天算是吃得多的，平常都是不吃饭。”
　　“他不饿？”
　　“大概。他最近胃不好，脾气也跟着不好。”申男压低了声音，悄悄说：“火气很大，少惹他。”
　　“哦。”苏锦若有所思，动手收拾碗筷。
　　韩绍辉喊他：“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苏锦的心咯噔一下猛的提紧，他现在很怕韩绍辉跟他单独说话，因为完全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上一秒他对你很热情，有可能下一秒就扔进冰窖。
　　“等一会，我马上收拾好厨房。”
　　韩绍辉看向申男，申男看向苏锦而后目光又回到韩绍辉的身上：“我洗？”
　　苏锦见申男一脸的不情愿，忙说：“还是我洗吧，马上就好。”
　　“我洗，我洗，你们谈正事去。”申男感受到了韩绍辉警告的目光，拉开苏锦的手去捡桌上的碗筷，韩绍辉很满意的转身走，苏锦看了眼他的背影，拿毛巾擦了手赶紧的跟上。
　　“你想跟我说什么事？”苏锦局促的站在桌前。
　　韩绍辉从抽屉中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他，“这是目前查到的所有跟孤儿院那件事有关的人以及他们做过的类似的事。”
　　在苏锦打开文件看的时候，他接着说：“第一人民医院应该是在几年前开始参与黑市器官贩卖交易，他们只是提供手术的场地，买家和货源都由慈善机构去找，下手的对象多数时候都是孤儿，也有被送进医院的流浪人或者是精神病患者，医生们把货取出之后交给慈善机构，慈善机构给每人一笔佣金，价格很可观，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做，起先参与的人多，后来被人发现了点问题就减少的人员，这几年一直都是那几个人，名单上面都写了。”
　　苏锦看着看着，眼睛一跳，他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花蕊……不是唐小姐创办的吗？”
　　“她的公司是这两年才加入，已经成为他们的重要合作商。唐氏是靠假肢厂还有营养品起家，后来慢慢发展到餐饮，在唐惢的父亲唐光玉掌管的时候业绩很好，传给她的哥哥唐修文之后，形势一天不如一天，后来餐饮发展不下去，他又回去了老本行，一直到现在假肢厂的生意最好，其实是打着卖义肢的旗号，借花蕊的壳暗地里贩卖器官。”
　　苏锦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他对唐惢的印象一直很好，听过她的很多报道，外界对她的评价很高，都说她是个善人，没想到这人皮下面竟然如此的肮脏。
　　“她假意说要帮助那些孩子，其实根本就是想要孩子们身上的器官？”苏锦抓着纸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真恨不得把那张伪善的脸撕掉，“太可恶了，她自己都是个孩子的母亲，怎么下得了手？”
　　“有些人就是这样，这跟她是不是一个母亲没任何关系。”韩绍辉看向他，“你上次说得很对，我本质就是个商人，无心去做真正的慈善，我也没那么大的善心，一切都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我也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外表更鲜亮。我跟唐惢在本质上区别也不大，她是直接杀人，而我，是间接杀人。”
　　苏锦没料到他会忽然这么说，一时被噎住，刚要张嘴，韩绍辉又说：“好了，其他的先不说，资料你已经看完了，接下来我想跟你说说下面的计划。”
　　“你说吧。”苏锦心里堵得慌，看来上次那次误会已经让韩绍辉对他心存不满了，他的气根本就没消，还说什么不在意！
　　“医院这边的医生跟护士我都找人去谈过，都答应作证。申男已经查到假肢厂那边的交易情况以及唐惢以前涉嫌的交易记录，但是他们货源的存放地没有查到，不过我已经安排了人在里面做内应，只需要等他们有下一步的动作，我们就通知警方。据我所知，他们这几天会有一次货物交易。”
　　“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接下来的安排，其他的细节不用管，等着结果就行。”
　　“你叫我干等着？我想……”
　　“不行。”韩绍辉快速的拒绝他未说完的话，“我保证会给你还有那几个孩子一个交代，不会让他们跑了。”
　　苏锦觉得他这话说得很不心甘情愿，搞得好像是因为他在逼着他，所以他才非要做出个结果给他看一样，难道就是因为他上次去吵了吵，他就变成这样了？可他不是这个意思啊，他刚才还为此道歉了。
　　“随你。”苏锦一肚子的火被点燃，人开始烦躁，“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嗯。”韩绍辉在转身出去的时候又加了一句，“以后不用特意送东西过来，缺什么都会有专人送。”
　　苏锦放在门把上的手缩紧，抿紧了嘴唇，敢情这是在嫌弃他了，今天真不该来自取其辱，人家吃的穿的都是定制，哪里会稀罕他买的，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
　　“我只是来看看你伤得怎么样，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以后我不会来。”
　　申男好不容易处理掉了那一叠碗筷，正在甩手上的水的时候，就见苏锦气呼呼的从书房出来，门被甩得震耳欲聋。
　　“苏锦，怎么了？”
　　“没事。申姐，我先走了。”
　　申男看看关上的门，又看看他远去的背影，没有追上去。她已经明显感觉到韩绍辉最近这些时候的不对劲，皱起的眉头从来都没舒展过，每天阴沉着脸装满了心事，如果是因为孤儿院的事，现在已经查清楚了，没什么好担心，要是说因为没追上喜欢的人，看他近期都没想着去见苏锦，今天还对人冷冷淡淡，就算是欲擒故纵那也做得过火了。
　　申男敲了门进去，敛了笑向韩绍辉报告工作：“韩总，秦小舟那件事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会按最重的处罚来量刑。不过，就他那个状态，也不一定能活到出狱了。听说昨天晚上他醒了，第一件做的事就是自杀，被一直看着他的沈慕扬拦住，没死。”
　　韩绍辉站在窗前一直看着下面，直到苏锦出了门，墙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才转身，冷冷的说：“那就让他死在里面好了，不用出来。”
　　“我知道了。”申男心下了然，这个人对苏锦是个巨大的威胁，留在牢里也好，“韩总，我有个疑惑想问你。”
　　“说。”韩绍辉点了根烟，看了眼申男，又把刚点燃的烟摁熄到了烟灰缸，把苏锦没带走的资料随意的塞进了抽屉。
　　“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管，但我这个人看到了就想说。你对苏锦的态度转变太大了点。我看得出来你一直都很在乎他，处处会为他考虑，你做的那些事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有你的原因，我不问，但最近很反常。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最近心情不好，你是老板，你可以把不悦发泄到员工的身上，可苏锦不一样，你今天对他很冷淡，我明明看到你时刻注意他，但说起话来却又很疏远，他今天特意来给你做饭，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高兴吗？从何而来的高兴。他主动来是他以前盼着的事，现在却害怕他的靠近。
　　“我最近很反常吗？”韩绍辉不答反问。
　　“看看刚才苏锦的那个样子，恨不得把门都拆了，连我都懒得理，这气怕是一时半会消不了。”
　　苏锦确实是很生气，是被他气的，尽管他不想但不得不这么做。韩绍辉重重的舒了口气，揉了揉发涨的眼睛：“那我以后就做点正常的事。把秦小舟这件事办完，以后他的任何事我都不会管了。还有你，这几年谢谢你了，你是个很好的秘书。”
　　申男皱眉，“你的意思是要辞掉我？”
　　“能让江家的长媳给我使唤几年，是我的荣幸，以后我怕是用不上你了。”韩绍辉顿了顿，纠正：“是不敢用你了。”
　　申男第一次不明白他究竟要说什么，在她的眼中，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你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不用拐弯抹角，这不是你的风格。”
　　韩绍辉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手指摸上耳侧早就愈合的疤痕，问：“你记得我这里有伤的吧。”
　　“知道。”
　　那三条抓痕被公司的女人八卦了很长时间，都说是哪个彪悍的女人抓出来的，申男当时还猜是不是苏锦抓的，毕竟韩绍辉的身手很好，不会轻易被人伤到，现在提起这个，难道跟这个有关？
　　“这是秦小舟抓的。”韩绍辉说得很平淡。
　　“你确定？”申男大惊失色，失了往日的镇定。
　　“一个多月前，他跟这次一样，也是想杀苏锦，我大意被他抓伤。”
　　“那也不能说明你就被感染了啊，据我所知，艾滋病的传播……”
　　“他的手上沾了血。”韩绍辉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纸扔到她的跟前：“结果早就出来了。”
　　卷二　第123章　
　　虽然知道韩绍辉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他也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申男还是把报告拿起来，从头到尾的认真看了一遍，在阳性这两个字上停留了很久，怎么都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苏锦知道吗？”
　　“除了我跟你，没其他人知道。”
　　不告诉苏锦情有可原，申男很理解：“崔夫人还有韩非，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我不会告诉他们，至少是现在不会。等合适的机会我再说。”韩绍辉深吸一口气，或许直到死他都不会说，这种事要他怎么说啊。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难道是准备把所有人都从你身边隔绝掉？你就算是可以不接触家人朋友，甜甜总不能不理吧？还有你身上即将发生的一些症状，总会让家里人怀疑。”
　　“这些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数。”
　　申男想问他有什么打算，需不需要她做什么，就听他说：“你找人把秦小舟看紧，现在他还不能死。派人跟着沈慕扬，我需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这两个人我都已经派人跟着，沈慕扬似乎在法院那边有认识的人，要不要……”
　　“不用，我们只等着就行，你让那边把案子拖着。”
　　拖着？申男不解，这事不是越早办越安心，省得发生意外又危机到苏锦吗。
　　“你还有其他的安排？”
　　“算是吧。”韩绍辉站起来，拉了拉衣服，“我在等沈慕扬过来找我。”
　　申男的眼角一跳，突然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不禁觉得很惋惜。
　　苏锦从韩绍辉家离开之后，很多天都是无精打采，似乎是被韩绍辉传染了，心情变得特别的糟糕，看谁都不顺眼。
　　刚过完十一长假的徐杰反常的兴奋，整天围着他说旅游见到的事，苏锦被他说得恼火了，一脚踢过去说：“你能不能闭嘴啊，整天叽叽喳喳的烦不烦。”
　　徐杰嬉皮笑脸：“这宿舍就你一个人，我不跟你说跟谁说啊。话说，那两个家伙到哪里去了，怎么天天一天亮就见不到人。”
　　“还能干什么！”苏锦瞪他，提起这两个人他心里也来气，前些时候有人给他送东西，这两货时不时就拿些东西去贿赂那些学妹们，现在没人给他送了，整天都追问他为什么没得送，是不是被甩了之类的，问得他头都大了。
　　“泡妞去了？”徐杰蹭的一下站起来，“太不够意思了！泡妞怎么能不叫上我，再怎么说我们这三人组缺了我能成功吗？”
　　“我呸，你少抬高自己！”苏锦剜他一眼，“我怎么觉着你脸皮越来越厚了啊。对了，你都还没告诉我，你上次受伤是怎么回事。肛裂，怎么弄的？别告诉我是便秘！还有这次旅游，一个人神神秘秘，跟谁去的？你什么时候有钱去国外了？”
　　“我……我……”徐杰挠了挠头发，啊了一声说：“我突然记起来我约了个人，我现在要出去了，你一个人慢慢呆着啊。”
　　“给我站住！”苏锦伸手去拉，却只碰到了他的衣角，人又被溜了。他直觉很不对劲。瞧徐杰整天面带桃花、春光满面的样子，苏锦怀疑他是有了对象。对象是个女的不太可能，但是要说男的，也没见徐杰跟什么男的举动很亲密，再说他表现上看就不是个GAY，跟他在一个宿舍呆了快两年，要是GAY的话，不可能完全没察觉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苏锦疑惑，直觉得头疼，他觉得今年完全就是他倒霉的一年，就没遇到过什么顺心的事。
　　下午的课苏锦没心思上，把夏天的衣服收拾了部分带回家，现在天气慢慢转凉，他该带厚些的衣服过来了。走到自家门前，在门口看到两双陌生的鞋，一双男人的皮鞋，一双女人的高跟鞋。皮鞋他认识，是沈慕扬的，可这女的，是谁？
　　苏锦拿了钥匙正准备开门，门自己开了，正好对上沈慕扬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苏锦看向客厅里面，沙发上有个女人正转头看他，年纪不太大，五官很好，长得很漂亮也很有韵味。
　　“你回来了。我正准备去学校找你。”沈慕扬侧身让他进来，将门关上。
　　听他这么说，苏锦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为了秦小舟的事，但这件事他不会松口，更何况现在全由申男负责，他不过问。
　　“如果是秦小舟的事，你不用说，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会松口。”
　　“苏锦……”沈慕扬很受伤。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站了起来，面向苏锦说：“你好，我是秦小舟的妈妈，我叫蒋薇。”
　　苏锦有些讶异，探究的眼神看向沈慕扬，责备他竟然带着人家的妈妈上门来求情了，这完全就是逼他。
　　“阿姨，您好。”苏锦还保持着基本的冷静，“所有的事我都跟沈慕扬说清楚了，秦小舟上次差点杀了我，因为沈慕扬挡着，我不追究他的责任，这次他直接开车撞我，要是没人救我，我现在已经死了，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你们说什么都没用。”
　　“我知道，小舟做得不对，这也是他应该受到的处罚。但作为一个母亲，我还是希望你能通融一下，我们私下协商解决好不好？”蒋薇神情哀伤，语气却很强硬，“我们可以给你任何补偿，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或者你想把他打一顿解解恨也行，我们没什么意见。”
　　本来苏锦对她的第一感不说好可也不差，儿子出事，母亲来为儿子求情是常理，但一开口就说钱让他很反感，他最讨厌这种以为钱是万能的什么都能解决的人，还有这装出来的态度，一点诚意都没有，直接拒绝：“我不要钱，也不想打人，更不会要你们任何东西。你们走吧，别再来了。”
　　“你不要钱，我可以给你房子，地产，餐厅，你们这房子住得也不是很好，我有栋离这里很近的别墅，可以送给你……”
　　“我不需要。请你离开！”苏锦大步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你要是觉得你有钱，那就去买通警察好了，这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
　　蒋薇并没因为他的话而放弃，拿了张名片出来说：“你要是想通了，随时可以打我电话。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们给得起。”
　　“不需要。”苏锦气愤的将她放到桌上的名片撕成几片扔进垃圾桶。
　　蒋薇明显是被气到，咬了咬唇，白了苏锦一眼，没再说任何话，提着包包就走。沈慕扬却是站着不动。
　　“你也马上离开。”苏锦赶人，“以后都不要来了。”
　　“苏锦，我很抱歉把她带来，但是她非要来一趟，我也没办法。”
　　“少跟我废话，出去！”苏锦将他往外面拉，沈慕扬不愿意，两人拉扯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吴巧秀开口道：“苏锦，你也别拉了，有什么话等他说清楚了再走也不迟。”
　　“妈，他……”
　　“好了，你们说吧，我出去走走。”吴巧秀临出门的时候还小声告诉苏锦，让他说话冷静点，不要被自己的情绪左右了理智。
　　苏锦怨恨的瞟了沈慕扬一眼，也不关门，直接拉了张凳子出来坐下，问：“还有什么要说的？”
　　“蒋薇是今天早上刚到，她过来出差所以顺便看看小舟。她也不是特意为这事来找你，要是她真有这么疼爱小舟的话，小舟的性格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什么意思？”
　　“她是小舟的继母，小舟妈妈跟他爸离婚之后再嫁没有要他，后来蒋薇又生了一对双胞胎，一家人的注意力全在双胞胎的身上，他没有我们这么幸运有好的父母，也没有韩绍辉那么幸运有一个好的继母。虽然家里知道他喜欢男人，但也没人管，都是随便他怎么过，只要不惹祸就行。这次蒋薇恰好过来知道这事，也就做做样子罢了。”沈慕扬讽刺的嗤笑一声，“如果小舟的父亲知道这件事，毕竟是自己儿子，多少都会花些精力来救人，这不是蒋薇所希望的，她就是巴不得小舟的爸爸一辈子都不要理这个儿子。”
　　“他家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既然他爸爸有本事，你就直接找他爸好了，求我干什么？”苏锦的气势弱了些，他没想到秦小舟还有这样的身世，从他身上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听他继母刚才的口气，家里应该非常有钱，可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像个孤儿一样也只能跟钱作伴，难怪他的嫉妒心那么强，也非常的任性、叛逆。
　　苏锦突然想起了韩绍辉，相似的环境截然不同的人生，也许是因为有好的继母，也有兄弟的支持，他才会有那样的成就。
　　“是跟你没关系，他现在变成这样也是他咎由自取，你不原谅他，我无话可说。”沈慕扬软了口气，所幸全都告诉他：“苏锦，他病了，病得很严重，其实也活不了多久，如果让他去坐牢，他就会死在牢里。昨天他醒了，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咒自己怎么没死。”
　　“他是什么病？”
　　“艾滋病。”
　　卷二　第124章　
　　“他怎么会得这种病，你确定不是误诊？”苏锦怀疑自己听错了。
　　“要是误诊那倒好，可我亲自查了两次。”沈慕扬叹口气，“他其实很早就病了，只是不敢面对从来不去检查，他是个很好面子的人，觉得得这种病来医院很丢脸。就这么耗着，所以现在越来越重。”
　　“既然知道丢脸，那为什么不检点自己的生活，这又怪得了谁。”苏锦忍不住责备，却也替他可惜，他太年轻了。
　　沈慕扬默认了他的评价。确实，自从他跟秦小舟分手之后，秦小舟除了正经跟过一个男人之外，其他都只是炮友，偶尔联系的时候他也会劝他多注意点，但这些话总被秦小舟当做耳边风，他也知道他压根就不会听。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他为什么想杀你吗，我想他大概只是因为嫉妒。他知道自己病了，活不久，就把前些时候对你的不满放大到最大，不甘心让他失去了理智。苏锦，你心里很清楚，他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更何况最近我逼着他治疗，他的精神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几乎要疯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苏锦撇开脸，心里渐渐开始动容，正如他所说，秦小舟怕是刚进监狱就会马上自杀，可这也不能作为他想杀别人的理由。
　　“我说了这么多，原因也都告诉你了，你还不肯原谅他吗？”
　　“你要我怎么原谅他？”苏锦被他激怒，刚产生的一点怜悯消失殆尽，他心里有一股火发不出来，瞪着沈慕扬问：“沈慕扬，他病了我是觉得惋惜，但就因为他病得要死了所以我就得接受他的任何胡作非为吗？你是不是太不讲理得点！难道你不知道他这明显的就是想找个人一起陪葬，既然你现在这么爱他，那你怎么不跟他一起死，他不是很爱你吗？”
　　沈慕扬似乎是被噎到，脸一下子煞白。苏锦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嘴唇动了动也没做任何解释，他真是心寒了。
　　两人就这么站着，僵持不动，周围的气压一下就变得很低。
　　“你说得对，我应该跟他一起死，他变成这样也有我一部分的责任。”沈慕扬突然开口，无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