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强中强与外强中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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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特么的说谁丢人现眼呢？』
　　　　苏文宣作势扬起手臂，落下的巴掌却被颜磊用手心接住，后者把他往车里拽了拽。
　　　　上车就上车，我怕你啊？
　　　　『你把话说明白，哪儿我就丢人现眼了？』
　　　　手砸在方向盘的喇叭上，连着滴了好几声，颜磊看不下去了，这忒幼稚了。
　　　　『照照镜子，眼睛都红成兔子了，还张嘴瞎咧咧呢？』
　　　　苏文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说话。
　　　　挺丢人的，又在他面前红眼睛了，我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平时咋咋呼呼的劲儿呢，遇事就怂。苏文宣心里骂了句擦。
　　　　『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苏文宣看着颜磊有些憔悴的面容，苦笑两声。
　　　　『开车吧……』
　　　　
　　　　第30章
　　　　
　　　　发动车子，颜磊连着问了好几遍去哪儿啊，苏文宣那边木头人一样一句话没有，也不知道琢磨什么呢，没辙，只得把车往苏文宣家的方向开。
　　　　趁着红灯的空档，颜磊推了推苏文宣的脑袋。
　　　　『嘿，想什么呢你？』脸上略带些不悦『问你两遍了，你给个话啊倒是。』
　　　　苏文宣揉了下眼睛伸头瞧着窗外一眼。
　　　　『你这不是开的挺好的嘛，还问我？』
　　　　嘿，你个小兔崽子，你听没听见我说什么啊到底。
　　　　苏文宣眼睛的红还没有褪去，颜磊看着不舒服，也没发脾气，瞧了眼后视镜里自己的脸，一脸的胡渣子，黑眼圈都赶上姑娘家的眼影了，俩通红的眼珠子还真没法看，就瞧了一眼，颜磊就没眼睛再看下去。
　　　　后面的车滴滴叫，颜磊这才反应过来绿灯了。
　　　　『你还别说，白脸加上红眼睛，你还真有点像内小兔子。』
　　　　苏文宣翻了个白眼。
　　　　『你喜欢我怎么还不敢承认啊。』
　　　　苏文宣没说话，颜磊又加了一句『……你不说我哪儿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啊。』
　　　　『滚你大爷的。』
　　　　苏文宣就回完了，颜磊立刻闭上嘴巴不说话。
　　　　车刚要拐进苏文宣他们那的路口，颜磊就在路边看见一人。
　　　　跨个购物袋，穿着宽松的短袖衫，下身一条特别休闲的裤子，她很少穿的这么像一个家庭妇女的，虽说苏文宣这边离自己妈家不远，但颜磊还真没想到能这么巧碰见她。
　　　　把车窗按下来，脑袋探出去。
　　　　『哟，老李太太买菜去啊？』
　　　　颜磊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皱着眉头看清楚是自己儿子了一个健步迈过去当当当敲着玻璃。
　　　　『小王八蛋有你这么说你妈的吗，多少年没挨我打了是吧。』
　　　　颜磊躲了几下做做样子，咧着嘴角咯咯的笑。
　　　　怕车碍事，颜磊把车往路边靠了靠，他想下车，颜磊妈拦住他。
　　　　『得了，甭下来了，和谁在一块呢这是。』
　　　　苏文宣探了下头叫了声阿姨，颜磊妈一愣，略微僵硬的笑了笑。
　　　　『你俩今儿都休息？』
　　　　颜磊顿了半秒钟，脸不红心不跳的应下来。
　　　　『那成。』颜磊妈颠了颠手里空着的购物袋『中午回去吃饭吧，文宣也跟着来，想吃什么我去买。』
　　　　『来个红烧肉，老李太太最拿手的。』
　　　　颜磊妈给他一拳『问你了么，哪儿都有你呢，文宣你想吃什么，我买去，你甭搭理他。』
　　　　『那就红烧肉吧……』苏文宣挠挠头『正好，我也挺久没吃了。』
　　　　颜磊妈瞪颜磊一眼，又骂了自己的亲儿子两句，这才离开。
　　　　见着自己妈离开，颜磊心情大好的把车开进小区的停车位，临下车之前还特愉悦的吹了个口哨，苏文宣看着他这模样在后面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上一次来的时候颜磊就评价苏文宣的家是小黑屋，临来之前，苏文宣还犹豫来着，琢磨半天也没什么别的地方能去，万一颜磊说什么不中听的，自己还能把他赶出去不是，好歹这是我家，占着东道主，也算是有点底气。
　　　　还没进门，颜磊站在门口看着走廊里明晃晃的灯来了这么一句。
　　　　『哟，走廊里这灯可该修修了。大白天亮着灯算怎么回事。』
　　　　『要么您回去找个合你眼缘的灯去？』苏文宣白他一眼『耽误您眨眼睛了？』
　　　　颜磊尴尬的笑了两声没言语，苏文宣不解气，又加了两句。
　　　　『特么一个瞎子还嫌弃灯亮？』
　　　　他说的声音不大不小，颜磊也不知听见没，反正特别安静的跟在他后头进去。
　　　　入眼仍旧是熟悉的客厅，不远处的茶几上放着半壶深褐色的茶，两本书，一个苹果核，半包香烟，一只烟灰缸。
　　　　满嘴瞎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家里却格外的单调，这点颜磊上次来就发现了，反差不小。
　　　　『我家里有个亲戚是开装修公司的，赶明儿我去他那弄点小物件给你摆上，你这地儿空着都浪费了，看着一点生气都没有。』
　　　　上次来颜磊就想把那边那几个空着的架子都摆上东西，他想着下次过来的时候务必带点给它摆上。
　　　　但这话房主苏文宣可不爱听，白他一眼。
　　　　『看不顺眼你别来，每次来都特么的嫌这嫌那的，毛病。』
　　　　『哪儿我就看不顺眼了。』颜磊在沙发的正中间一屁股坐下，舒服的出了口气『不顺眼我还花心思给你装饰装饰，闲的我？』
　　　　你可不就是闲的吗，苏文宣心里想着嘴里没说出来。
　　　　颜磊没客气，在这别人家又喝水又吃水果的，苏文宣换了身衣服走出来的时候，茶几上俩苹果核，瞧着让他哭笑不得。
　　　　『颜磊你上我这干嘛来了。』
　　　　颜磊转头笑的一脸阳光灿烂。
　　　　『苏文宣，你能给我把钥匙吗？』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你家的。』
　　　　苏文宣一愣，系扣的手指停顿在胸前，好半天才眨巴眨巴眼睛反应过来。
　　　　颜磊大爷似得坐在沙发上，咧着嘴角等着苏文宣的答案，后者突然笑了。
　　　　『颜磊你知道厚颜无耻这四个字怎么写么？』
　　　　这话说完苏文宣就后悔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走进了些，苏文宣长舒口气，手指点了点颜磊结实的胸口。
　　　　『你特么是彻底把我当苏小宇了是吧。』
　　　　颜磊无奈的笑笑。
　　　　他就知道苏文宣会说起他。
　　　　『和他无关。』颜磊道『就我们俩，我们两个人。』
　　　　吊儿郎当，不求上进，过了今天不想明天，怎么恶心人怎么来，除了床上舒坦点之外，哪次见了他不是想抽他一顿，颜磊想过如果他一直那样多好，这样自己就什么都不用想。
　　　　不用想他是不是今儿训练又被人欺负了，是不是受不了苦当逃兵了，不用想他是不是回家又被他爸骂了，说他不争气，不用想他是不是住了院没人看，窝着气躲在哪抹鼻子呢，也不用想去了新环境会不会不适应，是不是刚去就把领导得罪遍了，更不想拆弹这么危险到底适不适合他做，万一哪天真变成雕像了，面前百一束菊花怎么办。
　　　　这些，以前颜磊从未想过的事。
　　　　昨晚上他都认认真真的想了一遍。
　　　　所以。
　　　　无论，从那个兔崽子嘴里说出真话或者假话。
　　　　颜磊都想争取一次。
　　　　这个世界那么多可遇而不可求的事，为什么不想着把握一次身边的人呢。
　　　　毕竟，炮友这两个字，真的不适合我们俩。
　　　　我们……大概早就逾越了那种脱衣服上床的关系。
　　　　颜磊笑了笑。
　　　　『怎么着，你给是不给啊。』指了指茶几上的钥匙『你不给我可自己拿了啊。』
　　　　喜欢了苏小宇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和自己说这种话，苏文宣不大相信颜磊。
　　　　他话里的意思，到底有几分真。
　　　　但苏文宣倒是觉得无所谓。
　　　　无论他心里现在有你也好，没有你也罢，他和我能走到最后也好，走不到也罢。
　　　　起码他这一刻，这几秒中说的话，都是对我一个人。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又特么哑巴了。』
　　　　苏文宣狠狠的推了推颜磊的脑袋笑道。
　　　　『胳膊腿儿都健全，不会自己拿啊。』
　　　　颜磊笑着拿起桌上的钥匙圈。扬在手里转了个圈。
　　　　『抽你我，回头我把我家的也给你带来。』
　　　　苏文宣笑而不语。
　　　　你试一次，我也试一次，若不行，也不会后悔。
　　　　万一……
　　　　万一你特么真看上我了呢。
　　　　『麻利儿的。』颜磊催促道『我妈还等咱们吃饭呢。』
　　　　颜磊妈仍旧是四菜一汤，红烧肉搁在苏文宣的跟前放着，颜磊直翻白眼，心想到底谁是亲儿子，这胳膊肘拐的。
　　　　就这样，颜磊妈还一直给苏文宣夹菜盛汤的。
　　　　『老李太太，你亲儿子在这儿呢。』
　　　　颜磊妈白他一眼。
　　　　『吃你的饭吧，饿着你了？』
　　　　吃过饭，颜磊妈这次没想着留苏文宣一晚，又聊了一会，苏文宣这才起身离开。
　　　　颜磊原本想着要去送他回去，脚都迈出去了，脸一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刚刚自己说的那几句话，现在想起来还脸红呢，好在离得不远，颜磊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颜磊妈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自家儿子那出，走过去给他一脚。
　　　　『不知道送送啊，谁教你的待客之道啊？』
　　　　颜磊没法说原因，恩恩的答应着。
　　　　他们家大大的落地窗户，颜磊妈靠在窗户上往外探着头，苏文宣正巧走到小区门口那块，被看了个正着，颜磊妈倒吸了口气，踢了踢脚边的儿子。
　　　　『儿子，你帮妈办件事。』
　　　　颜磊皱眉恩了声。
　　　　『我觉着，苏家这俩儿子名字换了，这个。』她敲了敲窗户『绝对是苏小宇。』
　　　　他手上的那块手表，颜磊妈见了两次，绝对不会认错。
　　　　
　　　　第31章
　　　　
　　　　颜磊大张着嘴看着自己的妈，一句你老年痴呆了吧差点就说出了口。
　　　　话到嘴边，颜磊停了一下，重新组织下语言。
　　　　『妈你瞎说什么呢，眼睛没毛病吧你。』
　　　　颜磊妈一脸深藏功与名的表情看着他，转身去客厅的桌子上倒了杯白水。
　　　　『你看见内个苏文宣手脖上的那块表没？上次来我就发现了。』
　　　　颜磊木讷的恩声。
　　　　『内是苏老爷子没去世之前托我买的。』
　　　　颜磊啧一声，迟疑着说道『一块表能说明什么啊，现在戴表的多了去了，你要喜欢看我还能买一个戴着呢，就算是你买的又能怎么样。』
　　　　颜磊妈白了他一眼。
　　　　你听我把话说完能死是吧。
　　　　『那会我和你爸还没分开呢，也正赶上我要去外国交流学习。』颜磊妈眨巴眨巴眼睛，晶晶亮的，似乎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内会出一趟国可不赶现在这么容易，国内的手工业又不发达，苏老爷子就托我出去看看买两块表回来，说是等他两个孙子先后一周送给他们。』
　　　　『我带回来之后，苏老爷子满意的不得了，拉着我的手说要把那块送给小宇，那块送给文宣，他脸上那个表情，我现在都还能想的起来。』
　　　　自己是大半身没黄土的人，未必能看的到这两个孙子成人，老爷子那会大概也是想买块表也是图一个念想，一圈一圈走下去，看着两个大孙子成长。
　　　　颜磊妈当时不大理解，现在自己到了中年也逐渐明白了苏老爷子的那种心里。
　　　　说到这儿颜磊妈叹口气。
　　　　『两块不一样的表，将近三十年前的款式，你去给我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苏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说出的话就是泼出的水，从不曾反悔过，这表不可能易主，颜磊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直觉，一个劲往这上头琢磨。
　　　　颜磊脑子没转过来。
　　　　『没准他俩换着戴的呢。』
　　　　颜磊妈这会特想给他一巴掌。
　　　　『他俩就差刺刀见红了，还能换着戴手表？颜磊你是不是该吃核桃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砸吧砸吧嘴，颜磊还是不大相信她的这个理论，他认为，没准是自己妈退休之后在家待的时间长了，整天瞎琢磨，琢磨出来这么一件荒谬的事。换句话说，就算是她说对了，他们俩换名字了，苏文宣是什么人，他能平平静静的接受把名字换了，不闹的全天下都知道才怪的。
　　　　还是给老太太找点事做吧，颜磊想着老太太都要在家精神都要待出毛病了。
　　　　颜磊妈哼了声，她知道颜磊心里想什么呢。
　　　　『颜磊我告诉你，他俩要真是打小儿就把名字换了，苏文宣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豆大点的小屁孩能有多大本事，我知道你也没听进去，我也就是怀疑，你帮妈留神点，真挺不对劲的。』
　　　　颜磊恩恩的应下来，他压根儿没怎么走心。
　　　　他俩换了？妈，你和我开玩笑呢吧，先不说这俩人相互之间怎么回事，苏父那么大眼珠子也能同意？哦，俩儿子，换名字，玩呢？我今天觉得你名字好听，然后咱俩换换试试？
　　　　怎么听都像是在瞎胡闹。
　　　　带着对老太太不理解的想法，颜磊回了卧室，手机正好这会嗡的叫了声。
　　　　是苏文宣的短信。
　　　　‘钥匙……’
　　　　颜磊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把他钥匙放自己兜里了。
　　　　他这会有点后悔刚刚怎么不把人送回去，想着现在过去，苏文宣那边又接着一条短信发过来。
　　　　‘有任务，甭送了’
　　　　原本想回一句注意安全，字都打完了，颜磊觉着恶心的不得了，赶紧删了，回了个恩。
　　　　『这次是村民发现的，我估计就是战争留下来的废弃炸弹，待会进去的时候都注意点。』
　　　　谢队长拍了下苏文宣的肩膀。
　　　　『想什么呢你？』
　　　　苏文宣回过神来，摸了下脑袋。
　　　　『没什么没什么。』
　　　　『你请假了还让你过来，难为你了。』谢队长歉意的笑笑。
　　　　苏文宣摇摇头，说了句应该的。
　　　　一个多小时才算到了地方，看着都是些遗留下来的东西，危险系数不比外面那些小，苏文宣心思没在这上头上，一路都哼着歌，下车的时候嘴里还唱着，他这出少见，心愿了了整个人也神气起来了。
　　　　谢队长把手里的装备分给他。
　　　　打趣道『是不是谈恋爱了，全写脸上了。』
　　　　苏文宣笑笑，敲着手指回了四个字。
　　　　『得偿所愿。』
　　　　谢队长愣了愣，看着苏文宣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瞬间全无。
　　　　得偿所愿？
　　　　苏文宣，我也特别想得偿所愿，怎么办？
　　　　废弃的炸弹都放在山上的山洞里，要想拆掉首先要把它们搬出来，要是搁以往，苏文宣肯定是打头阵，这次他却站在洞口，周围的队友都般了一些出来他才猫着腰进去。
　　　　现在这命可金贵着呢，舍不得被炸飞了。
　　　　炸弹垒成一个小山，苏文宣没多言语，坐边上开始拆解起来。
　　　　年代久远，再加上视野有限，每一个动作下去，苏文宣都要想半天。
　　　　谢队长在他边上坐下来，看着他手上的动作笑了笑。
　　　　『有难度？』
　　　　苏文宣苦笑着，紧了紧手套。
　　　　『比我年纪都大还不得小心着点。』
　　　　谢队长拿过他手里的废弃炸弹稍微指点了几下。
　　　　『你知道为什么你以前拆的比别人快吗？』
　　　　苏文宣摇摇头。
　　　　『因为你考虑的少。』
　　　　苏文宣皱眉道『考虑？你指的什么？』
　　　　谢队长避而不答，回了句。
　　　　『你现在想的多了，所以慢了。』
　　　　谢东这个人，每次和他说话都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明明是无关痛痒的话，苏文宣却总觉得话里有话。
　　　　废弃炸弹多，人手少，难度大，天开始黑了也没弄干净，黑着天下山不大方便，谢队长决定在村子里住一晚上，明儿也能早点开工，早弄完早下山。
　　　　郊区赶不上城区，一晚上下来苏文宣基本没怎么睡觉，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
　　　　早上起来一看，全都微微泛着红肿着。
　　　　一队人又接着拆了一个上午，总算是完工。
　　　　出了村子才能打开手机，这是规矩，苏文宣开了机，显示了一条未读消息。
　　　　‘钥匙搁门口内毯子下面了’
　　　　擦，苏文宣骂了句，合着不是你家，这要是遭了贼算你的算我的。
　　　　回了家，掀开门口的鞋垫一瞧，果然有一把钥匙孤零零的扔在那，拿起来吹了吹灰这才能进了屋。
　　　　在山上拆弹，浑身又是土又是汗的，苏文宣进了家门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进浴室洗个澡，然后又拿出来当初颜磊给自己那瓶药水，把身上被咬的地方都小心的涂了一遍。
　　　　做完这些，苏文宣才算是感觉回到了人间。
　　　　这会他才发现自己家里那几个空着的架子上都摆上了颜磊口中的那些小物件，猩猩，猴子，大公鸡，小鹦鹉，各种动物形象的石头人都有。
　　　　苏文宣看的犯恶心，心想颜磊这审美真让人心疼。
　　　　虽然难看，但他却舍不得撤下来，索性就那么放着。
　　　　正想着，外面的门锁有了点动静，苏文宣一探头，颜磊手里拎着个袋子走进来。
　　　　『哟，你回来了？』
　　　　苏文宣恩了声，挑挑眉『拿的什么啊？』
　　　　颜磊擦了把头上的汗。
　　　　『你不还有个架子空着么，我又跑了一趟，怎么样，买回来这几个还行吧？』
　　　　恩，行，特别好看。
　　　　收废品的可能都瞧不上这玩意，苏文宣翻了个白眼。
　　　　把剩下的小物件搁在架子上，颜磊退后一步心满意足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成了，我进去换件衣服，天儿太热，全都是汗。』
　　　　苏文宣眼睛都不想抬一下，摆摆手。
　　　　『滚滚滚。』
　　　　临来的时候颜磊带了两件衣服挂在了苏文宣的衣橱里，他的卧室特别干净，几乎一眼能看见所有。
　　　　衣橱里苏文宣的衣服除了挂起来的，其他的都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一边，衣服下面压着一个牛皮纸袋，颜磊光着膀子笑了两声，心想这不是房契吧。
　　　　好奇心驱使，颜磊把这玩意打开了。
　　　　白纸黑字，扣着医院的印章，竟然不是房契。
　　　　颜磊一愣，脑子嗡的一声。
　　　　亲子鉴定？
　　　　苏小宇刚出生不久后和苏父的亲子鉴定，居然还特么是苏小宇的亲子鉴定。
　　　　苏文宣这怎么会有苏小宇的亲子鉴定，他做亲子鉴定干什么。
　　　　为什么要和他爸做亲子鉴定？
　　　　百分之九十九，这摆明了就是他儿子，测个屁啊！
　　　　颜磊挠了下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名字换了，这个，绝对是苏小宇’
　　　　冷静片刻，颜磊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老李太太这句话，他迅速的重新把亲自鉴定重新浏览了一遍，眼睛最终定格在苏小宇的出生年月上。
　　　　苏小宇的生日颜磊不会忘，喜欢他那么多年，每年一个礼物，不是说着玩的。
　　　　但是现在颜磊有点慌了，亲子鉴定上面的出生年月根本就不是苏小宇平时过的生日。
　　　　他犹豫了下，掏出自己的手机。
　　　　小兔崽子的生日，这几个字还是前几天才编辑上去的。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个亲子鉴定上面苏小宇的出生日期，是特么的苏文宣的生日。
　　　　这说明什么。
　　　　说明医院打印错了？搞错了？
　　　　啊？把两个人的姓名出生年月搞反了？
　　　　手心冰凉，颜磊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把这张亲子鉴定拍了照片，然后原位的放了回去。
　　　　『颜磊你干嘛呢？』苏文宣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换好衣服出来的人。
　　　　『在我屋里拉屎了？这么慢？』
　　　　颜磊没说话。
　　　　苏文宣愣了愣，往前走了几步，笑道。
　　　　『你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干嘛啊？』
　　　　颜磊摇摇头。
　　　　『你屋子里那块手表哪儿买的啊，看着挺不错的，我也想来一块。』
　　　　苏文宣不明所以的白他一眼。
　　　　『什么你特么都想要。内是我爷给我的，世上独一块，有钱你也买不来，眼馋把您内。』
　　　　苏文宣嘴角上的笑容咧的好看，颜磊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第32章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苏文宣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床边的小夜灯亮着，他仍旧像是以前那样侧躺在床边，右侧空出好大一块来，颜磊看着他这睡觉的姿势顿时觉着这大床给他真是浪费了。
　　　　苏文宣枕着自己的胳膊，颜磊看着变扭，连人带被子扯到床中央，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他这动作幅度太大，苏文宣被吵醒了。
　　　　『干什么……，今天我不想做。』苏文宣不耐烦的解释一句『昨儿睡得不好，太累了。』
　　　　我们现在不是炮友了好么，颜磊轻轻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下。
　　　　『躺一块就非得做？光睡觉不行？』
　　　　苏文宣闭着眼睛笑笑。
　　　　『行行行，别离我那么近，特么的热死了。』
　　　　『热不会开空调啊？没脑子……』
　　　　颜磊嘟囔一句，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苏文宣在另一面几乎要笑出声。
　　　　擦，简直要幸福死了好吗。
　　　　关了灯，闭上眼睛没多大一会，苏文宣觉得不对劲，翻个身回头瞧了眼。
　　　　颜磊在黑暗里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苏文宣顺手把小夜灯拉开『大晚上不睡觉，你看我干嘛啊？』
　　　　颜磊愣了会没说话，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过了一会他从客厅那边回来，手里拿着自己的钱包，这玩意苏文宣以前就见过，里面装着某某某和自己的合影。
　　　　果不其然，颜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