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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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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宋郁的目光微偏,看回了之前还在季安和手上握着,因为挂电话才被季安和放下的酒瓶子。他眯着眼,笑着改口问道,“在偷我的酒喝?”
季安和看了眼自己刚刚放下的酒瓶。他喉头微动,之前准备好的那句如鲠在喉的解释在这时候被他悄然咽下。
他勉强扯了嘴角,扯出一个笑,配合着彼此之间故作轻松的气氛:“嗯。所以宋老板让我偷吗?”
宋郁将冷掉的茶顺手倒进了花盆里,也挤着坐到风棚下。他把茶杯放在木桌上,才不以为意地答:“让啊,我这里多得都让季先生偷走了,还会吝啬这么两坛酒吗?”
“我偷了你什么?”季安和一脸疑惑地凑过去问。
“季先生明知故问啊。”宋郁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笑容停留在嘴角。
四目相对,情愫应运而生,牵连着两双眼的主人彼此靠近。
季安和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我真不知道我偷了宋老板什么。”
“偷了……”宋郁熟稔地偏头,啄吻了季安和一下。而后宋郁有意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深情地陈述:“偷了我,季先生。”
季安和被他这话逗笑了,他宠溺地勾起嘴角,一语双关:“你,我真的能偷走吗?”
问的话响在风棚下,明明字字清晰,宋郁却第一次觉得自己听不见了。像一阵嗡鸣续在了耳边,让他雀跃,也让他左右为难。
季安和想问的,不止于表面的偷走,还想问的是他肯不肯跟季安和走。
然而答案明显到两个人都只能把这话当个玩笑而已。
“我开玩笑的,”季安和看着陡然沉默的宋郁,提前解围,“宋老板,不用这么当真。”
沉默了好一阵的宋郁,也在这时候开了口,他半开着玩笑道:“或许能呢。”
季安和听完摇了摇头,他知道无论是他还是宋郁,更接受的都应该是他们之间没有这个或许。
它,始于大理,终于大理;说是情爱,却终该归于艳遇。
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是这么定义的。
不需要季安和始终属于这里,也不需要宋郁属于他。他不会因为宋郁这个人停留,而宋郁也不可能为他走出自己现在生活的地方。
其实如果宋郁有那么一星半点要离开的想法,他可能早几年就该为他那年少轻狂时的梦想回到他原来的地方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这个云淡风轻、岁月安好的地方,遇见季安和。
“那还是没有这个或许更好。”季安和往后退了退,他语重心长地陈述着,“在这里的才是你。”
“并不,”宋郁突然伸手,手指戳在季安和胸口偏左下的位置,那是季安和的心头。他郑重却也贪婪地重复着季安和之前的那句话:“在这里的,才是我。”
在你心上的那个人,才是我。
我,也只想做你心上的那个人。
季安和抿了抿嘴,像是默认了宋郁的这句话,又挑了半边眉梢,回复了一个听起来毫无意义的音节,又好像藏着另一番心思:“嗯。”
…
季安和继续收拾着宋郁的酒柜,说着要送宋郁几瓶酒把这小酒柜填满的事,宋郁一边应着,一边洗着自己的茶杯,说起了再过一两周明前雨后的时候,该要买新茶的事。
宋郁问季安和要要吗,等他走了,他可以寄给季安和。
季安和却像是只顾着收拾酒柜,对宋郁的问题充耳不闻,也不置可否。宋郁在悠然的风声里讨了个没趣。
他低着头将茶杯里新注入的热水倒了出去,又努力在没趣里找了新话题。
“对了,今天星期一?”宋郁将茶杯清洗干净了归于原位,“季先生,我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季安和这次听见了,他问。
“染坊。”宋郁站起来回答。
“染坊?”季安和问。
宋郁解释:“之前不是说要买扎染,季先生在这里玩久了,把这事给忘了?要是之后要走……”
季安和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宋郁,对上了宋郁的眼,宋郁的眼睛却闪烁着躲开来。
季安和也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跟着移开了目光,简洁地回答着:“好。”
流风在两人之间攒动,风铃声久久未绝,两人却保持着同样的缄默,都对要离开的事闭口不谈。
宋郁大概先耐不住了,他看了一眼季安和以后,说了声“走吧”,就直接迈开步子,往楼下走去。
…
季安和走下来的时候宋郁正站在庭中花架后靠着的自行车前。
鱼这家客栈因为建在古城街角,格局没法像那些传统的白族房子一样有“三方一照壁”,宋郁也就多把自行车停在花架后。
他抬手把座上细碎的殷红花瓣拂开,把自行车推给了季安和。
季安和没有说话,他看着宋郁把自己的自行车推出去,才把宋郁推给他的那辆紧挨着花架对着的白墙停放着,自己空手走了出去。
宋郁看着他没推车出来,还故意回头望了望那辆被季安和安排妥当了的自行车。转眼季安和自觉坐上了他的后座:“司机,走吗?”
“不骑自己的吗?”宋郁多嘴问了句。
“不想。”
“好。”宋郁跨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拉着身后季安和的手环过自己的腰,叮嘱道:“那你抓好了。”
“嗯。”
季安和点了点头,看着宋郁猛踩了一脚脚踏,载着他向前。
他从宋郁身后,松松地搂过宋郁腰身,没有像之前下雨那样在外套下紧紧地贴着宋郁,只是看着宋郁的背影,看着看着,那种宋郁带着的彷徨就像在他眼前要蔓延开来一样,这让他不敢继续看了。他移开目光,看向了周遭景致。
宋郁带他骑过河上曲桥,又绕过滨河小道,滑进人群熙熙攘攘的主街,又从人潮涌动的深处急转脱离开来,最后停在了深巷的一端。
季安和突然满足了,或许他心里一直艳羡的爱情,就该是这种的模样的。
不得不说,这样的日子,总让他感到满足而愉快。
宋郁停了车,才对季安和说道:“季先生,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季安和带着满心的愉快点了点头,看着宋郁进了扎染店。
这家扎染店的店面不算大,但店里却满是三两结对的人站在垂挂着的蓝白扎染布前评头论足,目光却停留在一旁解释名牌上,那牌子上最先映于季安和眼帘的四个大字就是“独一无二”。
大理的扎染是一种传统工艺,它是用线把需要染色的织物打绞成结后再染。浸染的程度不同,会导致扎结成的每种花,染出不相同的模样。
所以每一块扎染布出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季安和目光微动,看向了他心头那独一无二的人。
只是看了一下,季安和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那人站在店里的柜台前,和那柜台前站着的一个小男生说笑着。
那个小男生长得很清秀,大概要比宋郁小一点岁数,浓眉大眼的,笑起来也很好看。
季安和不知道宋郁到底跟他在攀谈些什么,说的高兴了还比画起来,季安和的目光称了称,他满心欢快的情绪突然因为这一幕变得低沉了。
而一旁站在店门口的导购小姑娘看见了一直在门外站着却不进门的季安和,她热情地走上去,问道:“先生,你要进来看看吗?”
“没事。”季安和言简意赅,只是目光仍锁在柜台前有说有笑的两人身上,他在大理这一两个月里,除了陈妍和小白她们,他好像真没看过宋郁还对谁这么笑过。
季安和咬了咬唇,缄默着。
那小姑娘顺着季安和的方向看过去。她以为季安和也和那些慕名而来要围观传统工艺传承人的游客一样,也就顺势指着那柜台前站着的年轻人,一脸骄傲地给季安和介绍起来。
“那柜台前的帅哥,就是我们的老板。他也是去年才被评为扎染技艺的传承人的那位,之前也有许多游客慕名而来,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女游客是因为他的颜值,对了,您要进去和他聊聊吗?”
“不用。”季安和更加不满地看了一眼店里的两个人,才转身背对着宋郁,把目光投向身后人来人往的街道。
而店里的宋郁笑着跟这位扎染店的小老板点了点头:“可这么说好了啊。”
“行了,知道了,带宋哥你的朋友进去看看吧。他要有看上喜欢的,可以给他现做,不过要等几天。”
“没事,反正你要来我这儿拿花,到时候给送我那儿,不就行了?”宋郁得寸进尺地要求着,那位小老板也只有无可奈何地妥协了:“知道了宋哥。”
宋郁这才走出去,他一把牵住了那个背对着他等待着他的季安和。
季安和少有地挣脱了宋郁的手,不温不火却没了往日温柔:“知道了。在外面呢,别这样。”
宋郁偏头过去,看了眼季安和的脸色,然后跟看不明白季安和的不开心一样,他一把捉住季安和的腕,拖着季安和进去,嘴里是不以为然:“在外面,更要这样,免得我的季先生迷了别人的眼。”
“……”
第四十一章 浸染
宋郁牵着季安和穿过外面的店面,沿着块块青石铺就的小路往店后走去。
这店后的路就是通往这扎染小老板家里染坊的路。
扎染的染坊按照传统都是家庭作坊,开在自己家里的。而小老板家里的染坊和一般白族的屋院没有什么不同,仍然是三坊一照壁的格局。院子口摆了两口大缸,缸里盛的是熬制好的板蓝根染料。
院中分开摆着好几排木杆搭的架子,一边的架子上搭着没浸染过的白布,而另一边的架子上专门展示着浸染成形后的布料。
唯一不一样的,大概就是这院内庭周的花木扶疏。一般白族人的庭院里都是古树新芳,等春来时,就成了到处皆是青红相映,人面桃花的景象。
而这染坊的院前屋后栽种的都是板蓝根。沿着白墙而栽的板蓝根枝叶葳蕤,翠绿欲滴,偶有一两株枝桠里还点缀着着两三朵粉蕊的小花,倒让整个庭院都素雅很多。
宋郁领着季安和绕过院前,季安和的目光环顾了四周后,因为没怎么见过板蓝根,就只能感受到这样的庭院和他之前在才村见的不太相同,和宋郁他们的院子也不太一样,但具体不一样在哪里,季安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看什么?”宋郁问道。
季安和的步子慢下来,他睨了宋郁一眼,语气仍旧是暖不起来的模样。
“没什么。”
宋郁难得见季安和闹别扭的模样,或者说他几乎没见过季安和这种对他忽冷忽热的模样。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打量着季安和。
“你什么眼神?”季安和跟着宋郁走到那挂着染好了的扎染布布架前,问着宋郁。
“啊?”宋郁收回目光,想着转移话题,又故作正经地说,“对了,刚才老板说季先生你可以在这里选一个你想要带回去的,如果实在没选中的话,也可以给他说,他给你现做,不过就是要等几天才能给送客栈去。”
“嗯。”季安和听着宋郁说那个小老板,眼神就更变了味儿,轻蔑有之。
后来他还实在没忍住冷哼了一声,挑开第一个架上的扎染布,钻到下一排架子下面去。
宋郁这才觉察出了季安和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可能是关于这个小老板的。
他跟着掀了布的一角,钻到季安和身边。
“我和那老板,是从小长到大的。我们没……”宋郁的话在季安和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陡然变小了,宋郁还缩了缩脖子,带着点怂地偷偷打量着季安和,“没什么关系。”
季安和回头,却是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宋郁立马抓住时机冲季安和眨了眨眼,传递了一下他自认为十分委屈的情绪。
“季先生?你要说什么?”宋郁试探着,试探着现在萦绕鼻尖的到底是不是醋的酸味。
季安和皱了皱眉头,抬手指了指宋郁,嘴边的话憋了半天,最后都败在了宋郁委屈的眼神下。
他抬起来的手指又落了下去,转身正要表示自己不深究的想法,宋郁就不知死活地赶上来:“我和他,真的只是一起长大……后来他子承父业了。”
季安和又转回来,手指又回到了宋郁眼前,他幼稚地气愤着:“不许再提他。”
宋郁明显愣在了原地,他反应了好一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嘴边下意识地跟着回应:“哦,好。”
大概是觉得自己也被宋郁传染了幼稚,整个人的脸色更冷了几分,他不满地睨了一眼宋郁,收回了手,逃似的往后面几排架子走去,像是要把自己藏在这些蓝青花布里一样。
等宋郁反应过来季安和的这个要求的时候,季安和早不知藏在了哪排架子下。
…
阳光洒在蓝青的染布上,中间特定的花纹因为被扎结起来而未被染料与×希×独×家。浸染,花纹的边界却有不少的晕染开来的纹路。
细细看来,染布上的那些晕纹多是薄如烟雾,轻若蝉翅的,而整体来恍然一眼,染布上的花纹又是青里带翠,凝重素雅的。
季安和的手顺着一块块垂下来的布滑过,他抚过架下的扎染布,抚过那些晕纹,最后停在了一块扎染布后。
他微微掀开了那布的一角,看到了布后那光影下背对他站着的宋郁。
宋郁也在像他一般探看着自己面前那块布后的景致,只是宋郁更急迫一些,倒更像是在隔着染布找着什么。
到底是找什么呢?季安和还没想透,宋郁倒先跟后背有了感应一样,回眸看着自己身后窥视着的那个人。
宋郁的眼里的急切在这里消失了,反而还更明亮了些,比季安和头顶的太阳还要耀眼几分。
他那半长的发遮了他半张脸上的笑容,但季安和仍然在这他回眸这一眼带笑里怔愣了会儿。
“季先生。”宋郁立马凑了过来,眼里的光芒灼灼,“你原来在这里?”
“宋老板。”季安和回了神,略带着尴尬地看着宋郁,宋郁却搂过了季安和,没给他怎么尴尬的机会,唇就凑过来了。
季安和向后仰了仰,拒绝了宋郁的突然亲近。
宋郁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他。
季安和也回以同样疑惑的眼神:“你做什么?”
宋郁却突然笑了起来,边凑近,边打趣道:“我做流氓。流氓要在染坊里找我的先生偷情,先生偷吗?”
季安和横了他一眼,宋郁却视若无睹。他自顾自地含住了季安和的唇,他吮着季安和的唇,一下,两下……
他在每次将离时,又吮吻回去,他引着季安和迎合上他的唇,引着季安和在他的攻势下泥足深陷,引着季安和和他共同沉沦……
季安和的眼里掺进了些软绵绵的情意,他在这片软绵绵里轻飘飘里,听到了宋郁附在他耳边的轻语:“幸好你没走,季先生。”
“我……”季安和的话音顿住了,他想说一句“不走”,却是连自己都骗不过。
“我怕……”宋郁舔着季安和的耳垂,“怕掀开了所有的扎染布,都看不见你,季先生。”
也怕,怕你就此消失在我的视野。
这是宋郁没有说给季安和听的话。
是他没有立场,说给季安和听的话。
“宋郁。”季安和被宋郁吻得殷红的唇微张,他问,“你,早上听见了多少?”
宋郁的神色僵住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多。该听的,都听了。”
“我们……”季安和话音带着颤,其实他也没想好之后要怎么办,甚至也不知道要怎么抉择。
但宋郁却提前帮季安和做好了抉择。
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在这个染布深处,将季安和搂地更紧,嘴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我们,还有六天,不是吗?”
“嗯。”季安和难得乐观地附和着,“还有六天。”
“第一天,就在这儿了。”宋郁的鼻尖抵着季安和的鼻尖,他合上了自己的一双眼,做了一副最深情的模样,话却说得最轻佻,“季先生,他们说染坊这里历来是定情最好的地方,因为旁人都看不见。而情人们在这里也只看得到彼此”
“掩耳盗铃。”季安和不以为然。
宋郁睁开眼,噗嗤笑了一声,说:“嗯,掩耳了。”
接着他抬手捂住季安和的耳,捧过季安和的脸,吻落在季安和的眉心。
“以后,季先生也要少皱眉头。”说着他的拇指轻轻地摩挲过季安和的眉尾,像之前他为季安和舒开未展的眉一般,轻缓而小心翼翼。
尽管他掩了季安和的耳朵,季安和还是听见了。
“嗯。”季安和轻轻地应着,那心头的酸楚却骤然而生,他感觉到了眼底里涌出来的湿热,下意识地微仰着头。
他的吻向右滑下,吻在季安和突然攒出了一点晶莹的眼角,他把那点晶莹吻进了唇间,又说道:“以后,季先生可不能让别人这样做了。太苦了,但苦里还是有点甜,不过别人应该不喜欢尝这样的味道。”
“嗯。”
季安和合上了双眼,声音开始打着颤。
宋郁的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落在季安和温软的薄唇上,那是他刚才吻过的地方。
“以后,季先生得记着我之前说的话。”
“什么?”
“我在这里,在有风和花的地方,在古城的城墙根下……”宋郁也跟着哽咽起来,他的声音也轻了许多,像要飘散进风花里了一样:“在很多地方,都吻过你。”
“嗯。”季安和回吻了一下宋郁。
“季先生,我们把话说在开头,后面就不需要再……”宋郁没把后话说出来。他是真的不想,也不愿意在季安和走的那天,再说这些话。
他怕自己舍不得,舍不得放开他的季先生。
“好。”YZ,
XL。
季安和一一应了下来,也一一地记在心头,不露声色。
其实他不用开口,就在被宋郁吻走的那滴眼泪的一刻,他现在的所有心境都被宋郁尝到了。
是太苦了。
但遇着宋郁,就总还是有点甜。
就像现在,那人贴着他耳畔,沉声问道:
“季先生,昨晚的一百万还没有兑现呢,那今晚可以和我回家吗?”
季安和抿了抿唇,尝着这苦里的一点甜。
风绕布翻飞,宋郁问道:“不好吗?”
风走布落,架下人声轻。
“好。”
作者有话说:
扎染染坊参考了部分旅游图片,也不确定是不是这样orz 如果不是的话,先给各位本地人磕个头了QWQ
第四十二章 雪月
近夏时候,枝叶爬过矮墙黛瓦,向着临山的窄巷延伸开来。
挑着篾竹编的担子的居民戴着一顶草帽,帽檐和这伸出来的枝叶堪堪擦了个肩;跟在挑担子的人身后一辆三轮小货车上载着的儿童顽皮地伸手折了那枝上的一片叶放在嘴边吹了一声。
大概是这叶子并没给他带来预料中的一声响,又被他嫌弃地随手丢去,丢到了被宋郁匆忙拉着走来的季安和的脚边。
季安和没注意到脚边落下的叶子,那一双眼只顾着追着宋郁走。
宋郁后来等他在染坊定好了花样,就带他开着车来了这洱海边的一座叫双廊的渔村。
车停在村里山上的位置,宋郁说是之前跟别人买的车位,因为不想停在洱海边和游人们的车打挤,所以之前就买好了别人小二楼楼下的一个车位。
然后他牵着季安和从山上沿着临山的小道走下来,路也由大路变成了窄巷,眼前的风景也由青砖黛瓦的白族小屋,变成了辽阔无垠的水面。
季安和跟着宋郁绕着堤走,踩过岸边的小道,在临湖的一家客栈边停了脚步,客栈的墙边是一对推着小车卖着卤菜的夫妇。
季安和看着宋郁跟那对夫妇买了点下酒的,又转进了客栈,跟那儿打了半斤自酿的山间梅子酒才出来。
宋郁一手提着那半斤酒,一手又牵回了站在客栈临湖的栈道上眺望着湖景的季安和。
“你在看什么?”宋郁问道。
“在看……这洱海。”季安和蓦然捏了捏宋郁的手,问道,“你说,今晚能看到洱海的月亮吗?”
“嗯?”宋郁有点疑惑,他不太明白季安和突然这么问的用意。
“风花雪月,前三个我好像都见过了,”季安和顿了顿特意补了一句,“还挺记忆深刻的。”
“季先生;其实,我原本打算带你去船上的。”
“夜里去船上,游湖?”
宋郁突然停下步子,季安和后脚跟着停了下来。
“不是,”宋郁别有深意地摇了摇头,又凑到了季安和耳边,轻声说道,“本来想的是,在洱海上、在苍山下、在雪月里,和你做。爱。”
季安和喉头微动了动,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还记得之前宋郁的要求,现在听到这句话时,他又要如何忘得掉这个人呢。
他听着这耳边最动听而赤裸的情话慢慢地变作了自己那如擂鼓一般的心跳,他看着宋郁的目光也渐渐由之前不舍变回了情深时的温柔。
好像唯有这样,他才能配得上宋郁的一点情衷。
宋郁这个人啊……
总是只用那么一两句话,就让他丢兵卸甲。
让他明知荒唐,却仍不得不与之疯狂。
宋郁还在一旁不以为意地继续说着“夜里不行船”的遗憾,季安和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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