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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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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和他的弟弟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他父亲走了。他就得担这个担子,把他弟弟养大。你知道吧,他是出国留学过的,但早早地就回国了。”
“哦,是他还有家人,所以?”程霁搭话。
宋郁努嘴,跟着摇摇头:“那不是。他这个人,本来就是我留不住的。他或许是怕自己陷太深,这也难说……不然他为什么来当这个慈善家呢?他是想早早地让自己抽身;他是想走了,我知道……我知道的。”
这高度酒的酒劲在这个过于悲伤的话题里慢慢侵袭来了……
程霁整个人晕乎乎的,不太能分清宋郁现在说的话。他不可抑制地摇晃着,脸上是之前天边的夕阳染过来的一阵酡红。
“所以……”他话起了头,没了尾。
“所以?”宋郁等着程霁的下文。
“所以……我忘了,我说到哪里了?啊!”程霁像想起来什么一样,他的手悬在空中虚晃了晃,突然义愤填膺,“我要说!姓季的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宋郁端着酒杯的手抖了抖,听着他的这句话,那杯中的酒都跟着洒了点出来。
宋郁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程霁说的大概是之前故事里程霁自己喜欢的那个叫季清安的男人。
宋郁笑了笑才接话,声音沉沉的,却又有点无可奈何。
“是呀。没心没肺的。”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惦着、念着。
“那不行,我得问问他!你把手机借我,我的没话费了。”
宋郁看了这个微醺的人一眼,质疑道:“还记得电话号码吗?”
“记得!忘不了的。”程霁这话说的很小声。
宋郁在他小声的这句话里似乎找到了什么惺惺相惜的地方。
他好像也一直记得季安和的手机号。
不知道什么时候背下来的,这会儿就忘不掉了。
每次喝多了就控制不住地想打过去,问问聊聊,哪怕一句也好。
每次还没打过去,宋郁就先清醒了。
他不敢。
他怕季安和问他,在干什么。
他怕回答季安和的是:喝酒。
他在洱海边答应过季安和:不抽烟,少喝酒,他不敢告诉季安和,自从季安和走了,他每天都在喝,每天都在醉梦里寻那个叫季安和的人。
…
程霁的眼睛微觑,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上下滑了下,才按了语音通话。
微信电话的铃声在整个楼顶花园里回荡着。
宋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酒精麻痹着神经,让他始终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直到电话接通,扬声器将电话那头的人声传来。
“喂?”
宋郁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条件反射地要去拿手机,程霁趁着酒劲,转身挣脱开来。程霁皱着眉头,高举着手机,冲手机那头的人问道:“你是谁,我找姓季的让他接电话。”
电话那头却沉默了,宋郁也跟着沉默了。
他收回了手,看着程霁扬了扬头,不可一世地指责模样,宋郁想,那个叫季清安大概真的很宠程霁吧。
大概和之前的季安和一样。
大概他们相爱如宋季二人。
但宋季二人只有之前可以相爱如他们。
…
夕阳给城市里的高楼大厦金披,细雪给城市里的大树枯枝银妆。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路上的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季安和踩着将要落下的夜幕回了家。照旧换鞋脱衣打开电台。
听电台的这个习惯大概是两年半前一个因缘巧合——那时他回到这里半年了,也是他离开大理半年了。
他替何厦去谈项目,和那位张总多喝了两杯,叫还没出国,跟在自己手下攒经验的季同叫了代驾回去。
当时代驾将打开了电台,电台里就放着那首歌,那首宋郁唱给他听的歌。
“答应你,只为吻你而低头……”
他自始至终都忘不掉的这句歌词,和宋郁这个人,和这个人送的那串风铃一起,一起困着他。
他不像宋郁有那么多的地方可以回忆,有那么多的地方,可以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曾爱得热烈这件事。
他只有那一串换回来的风铃,和没法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一首歌而已。
他靠风铃来记着那句“吻于风花深处”,他靠那首歌,来记着那雪月下的人。
他也只有这一点东西了。
只有这一点东西,提醒着之前的深情。
季安和将西装外套挂在衣柜里,回身走到窗前。
窗户大开着,夕阳坦荡荡地落在风铃上,一切还是旧模样,一切却又变了样。
风铃哑了。
坠着的敲铃石似乎被从窗户外刮来的风给吞没了。
季安和皱紧了眉头,他连衬衣都没来得及换下来,低头查看着这串再不会出声的风铃。
他神色严肃地检查了一遍风铃,又跟着趴在地板上寻找着那个敲铃石。
地板,床上,床下,门前门后,衣柜内外……所有能让他寻找的地方,他都一一检查了,而眉头却在这过程中锁得更深了。
夜色更深了,头顶的灯孤单地亮着。
季安和颓唐地坐在地上,倚靠着床,他嘴里念念有词,念的却不是他一直找的那个敲铃石。
“宋郁……”
他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害怕这个人或者该说是他和这个人的记忆会跟着风铃声一样,一起被风吞噬殆尽。
桌上的手机不知道第几次振动起来,季安和最后大概是烦了,他撑着床沿,去够桌上的手机。
手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他开口。
“喂?”
第五十一章 破冰
“喂?”
“哥。”季同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来,“你这声音……是不开心?”
“没有,”季安和移开目光,投向窗外。窗外林立的高楼,楼里点亮着的万家灯火都将季安和的心事埋没了。他不温不火地问:“你有事?”
“哦,就是想问你,真的不准备这次和妈一起移民?”
季安和不假思索:“不了。我不出国了。”
“那……”季同顿了顿,又小心地说道,“那今年过年要回妈这边吗?”
季安和抿了抿唇,那声“好”却哽在喉头。
三年过去了,他和母亲的关系仍旧僵硬。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母亲的气大概是消了,但还是不太接受自己儿子是同性恋的这件事。
而季安和也仍然不敢去见他的母亲。
他的性子一贯是温和的,却只对这么一件事特别执拗。
他是怕自己带着的这根反骨会给自己母亲那旧伤未愈的心头,又添新伤。
不过幸好,他们母子之间还有个季同肯从中斡旋,让两个人之间一直不远不近的,都还剩着点联系。
“今年回来吃个饭吧,明年也不一定能再见着了,哥。”季同商量道。
“好。”季安和看着窗外被城市的灯火照亮的半边天幕。
“对了,你上次托我带给妈的那块扎染布,前些天太阳大的时候,她又拿出来晒了。”季同闲聊起来。
季安和却在听了这话以后,没了和季同闲聊的兴致。
他的目光深深锁在对面高楼昏黄一道光线里。
就好像看到了三年前要走的那个夜里,宋郁把扎染布递到他手上的场景。
那时宋郁还跟他邀功说,是自己催着那老板赶出来的。
赶在季安和走之前,送给他。
“当给伯母的见面礼。”那时的宋郁故作轻松地跟季安和开着玩笑。
“我母亲可未必认。”季安和也半真半假地回应着。
“要是不认,我就将你偷回来。我们天高皇帝远,怕不着她。”宋郁这话,硬生生将一场再难相见的离别,说成是一场小别。
或许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希冀着一场胜新婚的重逢。
季安和无奈地撇了撇嘴,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季同挂掉了通话的手机放回了桌上。
手机刚挨着桌面,又振了起来。
这次却不是电话了。
是一个语音通话的邀请。
季安和看着那个屏幕正中的头像,和头像下方的备注的“宋老板”,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手机,生怕一个不稳当,丢失的就不只是一个手机了一样。
他的眉宇里,是慌张,是惶然,但转瞬又变了,变得和最开始的想法大相径庭。
他的心跟着压抑不住地向外蹦跶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形容为兴奋,还是雀跃,又或是怦怦然。
他的手颤抖着,挪到了屏幕下方,按下绿色的接通键。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情绪,显得分外低沉:“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清亮,语气可爱,带着点嗔怒的意味。
季安和听来,以为这人该是个不知道愁滋味的少年。
这个人开口却问着季安和“你是谁”,还叫嚣着要找一个姓季的,这让季安和那雀跃欢呼的心一下落入了悬崖。
他沉默着,看着窗外的光怪陆离,突然觉得这手机让他握不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冷冷地开口,开口第一句,就忽略了这个问他是谁的人,直指这个语音通话的主人。
“宋老板。”
那边收回手枯坐的宋郁在一阵凛冽的风声里听到了这一声称谓,他从昏昏沉沉的程霁手中将手机要了回来。
程霁不认得季安和的声音,只认得季清安的声音,听了这话,还是乖乖地交出了手机,趴回了桌上,嘴里不停念着那个叫季清安的人。
宋郁则握着手机,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开口带着颤:“季、季先生,打扰你了。”
季安和没想到宋郁会这么客套,他那被夜风灌的冰凉的心,在这一刻仿若落入冰窖。
“嗯。”季安和冷冷地应了一句,“还好。”
宋郁在季安和冰凉的语气里皱着眉头,两个人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在彼此的夜风里静听了彼此的一段呼吸。
“你,过得好吗?”
宋郁先开了头,但他在把这句老套的问候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嘴角挂着苦笑,正准备换个寒暄的说辞,季安和却在电话那头深呼吸了一下,回道。
“不好。”
这两个字就像季安和的那双眼一样,一下扼住了宋郁的喉咙。
他的苦笑僵住了,笑被他慢慢地收敛起来,但那份苦却沿着他的四肢百骸散开来。
“你……”宋郁的话到嘴边,好像要问的这一句为什么,又在这两人之间显得多余。
季安和回头,看着屋里挂着的那串再不出声音的风铃,不等宋郁问出来,提前解释道。
“风铃哑了。”
宋郁的心跳因为这句话慢了一拍,目光仓皇地游走在季安和留给他的这片天地里,他其实挺害怕自己会错了意,怕季安和的下一句就是到此为止,所以突然不敢搭话了。
“宋郁。”季安和没有听见宋郁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你送我的风铃,坏了。”
“是、是吗?”宋郁试探着。
“我……”季安和的语气了却不自觉地染上了委屈,“我今天没关窗,风把它吹坏了。风铃声,没了。”
宋郁却突然起身,走到了楼顶花园的门边,那里挂着季安和留给他的一串风铃。
“在的。你听。”
宋郁拨弄着风铃下坠着的敲铃石,风铃叮铃铃地脆响从宋郁的手机传到了千里之外的季安和耳边。
“都在的。我在,风在,花在。季先生你听见了吗?”
宋郁的手还在拨弄着风铃,这一语双关的话却像石沉大海了一般,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季先生?”宋郁试探着。
“宋郁。”季安和唤他的那声很轻,轻飘飘地像春寒时落下来的细雪,覆在宋郁温热的心头,然后渐渐融化。
“季安和,前几天的苍山下雪了,今天的月亮也圆了。”
宋郁温柔地说道,温柔地说给季安和听,温柔地传达着:
我和我许下的风花,一直都在。
而季安和的雪月都来了,季安和却不在。
“我想你,季先生。”宋郁咬着唇,艰难地吐露着心头的那份累积了三年,也愈演愈烈的情衷,“每天都在想你。风里,花下,洱海边,哪里都是你。我…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人声渐落,风声此消彼长,呼啸起来。
乍暖还寒的风都是过于凛冽的,硬将凌寒的花都吹落了两瓣。花瓣零落,最后飘摇着落在被宋郁遗忘的那瓶酒边。
酒意熏着花红,酒气却隔着电话熏染到了季安和那里。
季安和回应的那三个字,却回还来,散入了大理的风声里,萦绕在宋郁耳边。
“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开头的“喂?”多占了四个字符哈 主要是怕不连贯 才加上的。对不起老哥们 但是应该不影响订阅玉佩 还是先说一声。嘻嘻嘻 见面就快了哈!
第五十二章 旧信
那天夜里,宋郁和季安和断断续续地聊到了夜深。到最后两个人都忘了挂掉语音通话,就这么听着彼此的呼吸,进入了梦里。
但这梦没让宋郁做多久,他就被上楼顶花园来的梁好,给摇醒了。
大概也就是五六点的样子,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睡在楼下的梁好被敲门声叫醒,那时门外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那男人的神色显然不太好。
梁好只能上来找宋郁做主,宋郁跟那男人聊了没两句,就带他上了楼顶花园,将那个昏睡在风棚下的床上的程霁打横抱起来带走了。
宋郁目送着那个自称是季清安的人抱走了程霁,才匆忙的在桌上寻找着自己的手机。
匆忙间,桌边摇摇欲坠的酒瓶被他失手摔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清脆的响声将才走下一层的梁好又匆匆地给叫回了楼顶来。
“宋哥,怎么了?”
“没事。快来帮我找找我手机。”
梁好站在原地,疑惑地看着宋郁,宋郁有些不耐地又一次说:“我手机怎么不在了?”
梁好抬手指了指宋郁的左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宋哥……手机不是就在你手边吗?”
宋郁被梁好一指,才发现那就在手边没电关机的手机。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又脚步匆忙地从梁好身边走过,走进季安和住过的那间屋里去找充电器。
他给手机充上电,梁好还在门外,不紧不慢地问道:“您,又想季先生了?”
宋郁听着她的问话,猛然回头:“你……知道了?”
梁好靠在门边抱着臂,她借着走廊的白炽灯的灯光打量着屋里暗处的人:“知道。这几年你喝醉了,抱着手机,念的都是他的名字。昨天晚上,应该也念了吧。”
“昨天……我好像做了个梦,”宋郁的手机仍然在充着电,他不太敢确定的口吻,将他心里的那点害怕都透露出来,“我梦到了,他说他的风铃坏了。”
宋郁说了这话之后,被自己脑海里仍然过于清晰的记忆给吓住了,他怔愣了一下,才说道:“他……说他也想我来着。难道这也又是梦?”
“宋哥。”梁好看着黑暗里那个话音渐轻,少了底气的人,她抿了抿唇,犹豫再三,才开了口,“那个,季先生,其实是留了东西给你的。”
宋郁盯着屏幕的那双眼瞬间看向了梁好。
这是这三年,梁好第一次看着宋郁的眼睛这么明亮,亮得连她都不太敢直视了。
“季先生说,那东西他收在了楼顶花园的书架上。”她咬了咬牙,盯着宋郁压过来的目光解释道,“是、是季先生说,如果有一天,觉得你真的过得不太好了,我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你……”
宋郁没等梁好解释完,扔下手机迈开步子冲到了风棚下的书架上。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架上的书,只有最顶上的一本英文原版页脚微微泛黄。他拿起这本书,轻轻吹了吹扉页上落下的灰,看着书页中还夹着一瓣干花花瓣做书签。
那花瓣露了半截出来,宋郁循着花瓣书签翻开了这几年他一直不忍心碰的这本书。
夹着干花花瓣的这页书里还夹着一张信纸。
信纸上是季安和写下的几笔凌厉。
宋郁:
你找到这封信了吧,是梁好告诉你的这封信吧?
我是不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的。
可我也不想你过得不好,所以才写了这封信。就当是你的一点慰藉吧。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有太多想说的。
一开始,要走之前,我仔细想了想,也不知道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更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在哪里跟你提这个“结束”。木……木……整……理……
现在想想,哪里开始,和哪里结束,或许都不重要了。
本来,我们这场相遇,就是恰逢其时,所以显得过于美好了。对你,对我,都过于美好。
其实你那天在花架后听到了吧。
我要走的事,我也没想瞒你。很抱歉,这句话一直要等到了这个时候,我才补给你。
但我们也不是一定就到此为止了,只是终于大理。
给我三年,或者给我们三年。
如果三年后的春天,我们还能有这样的恰逢其时的时候……
我会回到大理。我想,这样我还是遵守了约定。
始于大理,终于大理。
宋郁握着这封信,一点一点的晶莹却从眼角滑下来,打在信纸上,将薄纸浸湿。
季安和的这封信,就真如他所说,是个慰藉而已。
他连时间都选好了,选在宋郁过得不太好的时候,给宋郁一点惦念。
他是个多么残忍的人,又是个多么温柔的人啊。
他和宋郁说的还是那句——
始于大理,终于大理。
他应承给宋郁的,却不止于此。
他是说:
始于大理,终老于大理。
宋郁怎么会不懂呢,这是季安和在拿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句“终老于此”,来哄自己。
宋郁咬着唇,仰头将这点眼泪咽下。
破晓的日光破开了黑暗一隅,那将升的太阳将它的一点殷红,分到了宋郁的眼眶。
宋郁哽咽了两下,起身握着这封信,回到了之前的那间屋里。
他打开了手机,对着那个有通话时长记录的对话框打了两排字。
他的手在发送键外徘徊了几次,最后又改成了一句。
【鱼】:季先生,现在,算恰逢其时了吗?
【ji】:春天还没到呢,宋老板。
【鱼】:你记得可真清楚啊,季先生
【ji】:我还记得,始于大理,终于大理。
【鱼】:我也记得。
季安和看了宋郁最后回复的这句话,勾着嘴角将手机锁屏,他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收拾的井井有条的抽屉里抽出了一张信封。
又从桌上的笔筒里抽了只笔,在信封的封面上写下了两字。
辞呈。
然后他将文件夹里一早写好的东西打了出来,又看了几遍,塞进了信封里。
他拿着信封走到了电梯间等着电梯。
等着电梯门打开时,他看到了电梯里唯一的一个人——何厦。何厦瞥了眼季安和手上的信封,不在意地问了句。
“季副总,这是去哪儿啊?”
“去你那儿。”季安和言简意赅。
“你手上拿的什么?”何厦按了关门键,又问。
季安和回看了何厦一眼,抬手把信封拿给他看:“辞呈。”
何厦明显没想到季安和会给他这样的答案,他等电梯门合上了,才慢吞吞地试探道:“你要走了?”
“嗯。”季安和不温不火地答了句。
这之后两人就再没说话,等到了十七楼总裁办公室的楼层,电梯门打开,季安和跟着何厦一前一后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跟着何厦这样一前一后走到了这里。
那时何厦还在这里问他:“季安和,你拿着我的钱去挥霍啊,一周一百万啊。”
当时的季安和只是皱了眉头,没有解释下去。
毕竟他也没想到那个周行会这样挥霍。
“你这是为了美人一掷千金呢?”那时的何厦还热衷于自己这个好友的八卦,继续追问道。
季安和冷声:“算是吧。”
何厦啧了一声问道:“什么叫算是?”
季安和却懒得解释前因后果,直说卡不在自己这里,之前自己打了人,那卡拿去当医药费送了。
何厦显然不信季安和这套说辞,且不说是不是充作医药费,就是季安和打人在何厦这里都是存疑的。
所以这谣传久而久之就真给传成了季安和为了美人一掷千金。
不过季安和似乎并没有太反对这样的说辞,所以公司上下,都默认了这件事。
…
何厦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站在他办公桌前的人。
“现在是为了那个美人,那个让你心心念念了三年的美人?”
季安和将信封放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手就顺势压在信封上,手指轻轻地叩了两下桌面,他就将辞呈信封往何厦那里推了推,认道:“是,但我们不止三年。”
至少,未来不止三年。
作者有话说:
下章差不多了哈 番外应该还有点哈 顺便想求个评论嘻嘻嘻 也先提前感谢姐妹们看下来。恰逢其时那句 有化用。愿世间所有美好,都是恰逢其时。 不记得是哪里看来的,但是就记得这句话了。
第五十三章 布花
今年的最后一场雪落在了苍山之上,半山的雪笼在青松上,朝升的日光落在雾凇上,又折散在洱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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