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学生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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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兵们趴了一会儿，没发现动静，又开始爬起来，这时一个刚起来的小队长又随着“扑”的一声摔倒在地。鬼子兵炸了窝，四处乱开枪，机关枪也咯咯咯叫了起来，却连李平等人的边都挨不着。
旁边的梁国富示意有情况，他顺着梁国富的手势看过去，发现有几个鬼子在架迫击炮。他想起张老大说过，对付狙击手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炮击！于是他立即调转枪口连续几枪。对面的李老大也发现了鬼子炮手。不一会儿，山路那里，就只有两门迫击炮孤零零地竖着——所有的炮手都躺下了。
李平稳稳端着枪，不断地开枪，不断地转换位置，对面的李老大也跟他做着同样的动作。很快倒在山路上的鬼子就铺满了一片开阔地。先前过去的几个鬼子尖兵这时发觉后面不对，退了回来，却又成了二李的活靶子，片刻间就都倒下了。
下午的山上静悄悄的，偶尔的枪声似乎更增添了这种静寂。倒下的鬼子没有呻吟、不会动弹，只是静静地躺在血泊中，活着的鬼子惊恐万状地四处张望，他们找不到那两上枪手，因为枪手远在他们视线之外，他们那呆板的头脑无法想象，夺命的子弹竟是从那么远的地方飞进了他们的脑袋。他们的军事教官告诉他们，在遭受袭击时要立即卧倒。可是现在，卧倒后一样会有子弹打进他们的脊背，打进他们的屁股，将他们从地上赶起来，然后被打碎脑袋，重新栽倒下来。
死亡的恐惧牢牢地笼罩在他们的头上。有几个鬼子忍爱不住，爬起来狂叫着往前冲，却无一例外地横尸山路。而山谷，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终于有鬼子转身向后逃跑了。他们惊喜地发现，当他们向后跑时，那无情的子弹竟然不找他们！于是逃跑的鬼子多了起来，最后一窝蜂向来路狂奔，而那单调的枪声，依然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点着名。
当最后一个活着的鬼子从山路末端消失，山谷彻底恢复了平静。
李平数了数带来的子弹，才用去三十几发。他吹了吹垂到眼前的草叶，向朝他翘大拇指的梁国富摇摇头，这里已经结束了，好象还没过足瘾呢，不过比马家庄那次，还是强多啦。他有点遗憾地想。
他站直身，拍拍也刚爬起来的梁国富，两人一起猫腰向前走去，虽然山谷里已经没有敌人，但是潜藏身形已成了他们的本能。他们现在还不能走，晚上会有特种支队的人上来打扫战场，他们的任务是前出侦察，不能让鬼子杀回马枪。
李平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凭他们几个人，就成功阻击了鬼子一个中队的援军，还把鬼子打得抱头鼠窜。地上的尸体足有一个多小队，而且基本上都是军官。鬼子的这个中队，完了！虽然大部分人跑回去了，他们的结局也只能是撤下去重新整编，几个月都无法形成战斗力。并且，张老大说过，这些鬼子在经过这样一场恶梦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终生都将生活在这种惊恐之中，永远无法摆脱！
以前李平对张老大的话半信半疑，因为他想象不出，这样的战斗会是什么样子。现在他彻底了解了：如果他是下面那些鬼子中的一员，会是怎样的惊惶无助！死去的战友惨不忍睹的脸正对着你，身边无数还活着的战友跟你一样的惊惶无助，人群中的你没有一点安全感，你绞尽脑汁也找不出活命的办法，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下一颗子弹来收取你，或者你身边的某个战友的生命！哪怕你想替他去死，都做不到。。。。。。
李平紧抱着怀里的98K，那是张老大费尽周折弄来的，是张老大赐给他的最好的伙伴，有它在，哪怕对面是鬼子一个大队，都绝不在乎。
李平躺在静寂的夜空下面，一动不动，然而他的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在单调艰苦的训练中，他学会了忍受寂寞，享受孤独，他可以自言自语，也可以跟他的98K交谈。他不停地反思，自己刚才每一枪应该怎么打才是最好，哪一枪没打好，要如改变。。。。。。
黑夜悄悄过去。李平看着天色亮起来，却不觉得困倦，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了，旁边的梁国富好梦正酣。李平嘴角泛出笑容，梁国富是该睡，他一个鬼子都没打着，体会不到这样打鬼子的快乐啊！
太阳出来了，照在李平的脸上，有点刺眼，他习惯地眯眯眼睛，听到后面传来嘈杂的人声——特种支队的人上来了，等打扫完战场，就可以回去了。
李平有点想睡觉了，不是在露天，是在温暖的“卧洞”里。
。。。。。。
学生军的这次出击，大大出乎鬼子的意料，彻底打乱了鬼子东线进逼省城的部署。
安阳一个中队被全歼。南平的一个加强小队，在得知安阳陷落的消息后，回援途中遭到学生军主力伏击，也全军覆没。东、北、西三面来援的三个中队被打残，必须撤下去整编。实际损失超过了一个大队，还不算伪军在内。仓库被劫，损失的粮食军火足够一个大队支持两个月！
从战斗情况来看，学生军的实力已大大加强，还配备了强大的狙击部队，实际战力已几乎等同一个联队。
从东线西进逼往省城的日军，共有第20和第109两个师团计六个步兵联队，至少要拿出两个联队才能阻挡学生军的攻势！东进力量严重不足，而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已拿不出更多的部队，第5师团在损失木村大队后，实力也减少很多，向南推进也困难重重，又遭到八路军120师的层层拦截。安阳的交通也完全中断，近期难以恢复，东进计划不得不被迫延迟。
省城方面压力大减。
正在忻口的阎长官得知鬼子计划改变，终于松了一口气。
携带着丰富的战利品，胜利返回卧龙山的学生军，再次受到阎长官和陪都方面的嘉奖。陪都的报纸将学生军这次胜利称为安阳大捷。
戴长官也对张野献出步兵操练方法的做法表示感谢，对张野的狙击战术表现出浓厚兴趣，并承诺订购更多的狙击枪械给学生军，但是要求张野帮军统训练一支狙击小队。张野欣然同意。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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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阴云密布
回到卧龙山的张野要求加快马家庄的地道建设进度。他觉得这次恐怕是把鬼子惹毛了。虽然歼敌并不多，但是打乱了鬼子进攻省城的作战布署，还抢走了鬼子那么多物资，睚呲必报的鬼子一定会来报复，兵力很可能是一个步兵联队。这样既能保持对学生军的实力优势，又不会对围攻省城有太多影响。
但是，单独面对一个鬼子步兵联队，学生军的压力是很大的，八路主力都在支持忻口方向，不能分身来援；阎长官更不用说，不把学生军调去坚守省城就不错了！至于陪都方面，天高皇帝远，纵使心有余，力也不足。
不过尽管如此，张野还是联系了郑建功，通过他给八路送去二百多枝步枪——只要能打鬼子的，都是战友。其余的轻武器，卧龙山有得是，就给阎长官送去；粮食和重武器，包括几门迫击炮，全都留了下来——现在学生军就缺重武器！
历史上，鬼子是集合了五个师团十多万人会战，对省城势在必得。而阎长官的第二战区虽然进行了英勇抵抗，最终仍不免省城陷落，阎长官退至临汾。
张野知道就凭学生军这点力量，连鬼子的一个联队都打不过，根本不可能影响整个战局。所以在攻克安阳后，他立即撤回，想要凭借卧龙山和地道地雷跟鬼子捉迷藏，反正鬼子的目的是省城，不可能将一个联队长期放在卧龙山，陪学生军玩儿。
但是学生军虽然可以凭借卧龙山和卧龙洞，长期跟鬼子周旋，附近的乡亲们却不行。建设中的地道，偷袭少量的鬼子很有效，但对大队的鬼子就不好用——毕竟乡亲们是不能长期躲在地道中的。并且尽管武器足够，粮食却还不够充裕。鬼子在村庄找不到人，必然会对村庄大肆破坏，还有庄稼地，那也是没处躲藏的。等鬼子走了，留下一片狼藉，乡亲们怎么办？
针对这些问题，张野和大家商量了很久，最后拿出几条措施：
第一、全民皆兵，附近村庄里，凡是能打仗、愿意打鬼子的青壮年男女，都可组织起来，发给枪枝，跟鬼子对抗；
第二、尽快挖通各村庄之间相互联通的地道，以及通往卧龙山的地道，实在不行也要在村外设置隐蔽的地道出口，在鬼子围村时可用于外逃；
第三、地里的庄稼能收则收，各家存粮要尽量运至卧龙洞收藏，实在运不了的要就地坚壁清野，决不能让鬼子得到；
第四、卧龙洞要做好接收大量乡亲的准备，在卧龙山里要开辟出适合乡亲们居住和劳作的地方，必要时放弃山外的村庄；
第五、抽调有实战经验的学生军军官和士兵给组织起来的乡亲们训练，提高民兵的战斗力；
第六、村庄里的老弱妇孺，要提前转移到卧龙洞。
由于多次成功地打退鬼子兵，学生军在乡亲们心目中威望极高。几条措施颁布下去后，乡亲们执行得不折不扣，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张野也松了口气。
山里虽不能种庄稼，但是有很多野菜野兽，还有些地方可以种植红薯、土豆、玉米等作物，也可以养猪养鸡养羊。一两千乡亲生活下去，还是有可能的。至于一些日常生活物资，学生军已从安阳和南平运回来很多，足够维持半年以上的开销。
在战术布置方面，张野故技重施，建议分兵：
己方分兵可导致敌人也分兵，敌人分兵后，就可寻找机会各个击破。学生军有足够的电台，又有周莉莉这样的专家和她的一批学生，在通讯指挥方面，应该强过鬼子。
虽然卧龙洞是学生军的根本，绝对不能丢，但因地势险要，用不着太多兵力把守。鬼子过来围剿，后方必然空虚，加上乡亲们坚壁清野，鬼子的后勤供应全靠后方储运。学生军各支队可趁机袭扰鬼子运输线，攻打鬼子防守薄弱的城镇，搅得鬼子后方不得安宁，直到鬼子坚持不下去，不得不撤退时，再兜尾追击，必能大胜。关键是尽量避免与鬼子正面决战！
在如何对付鬼子飞机的问题上，在戴长官没有搞来防空武器之前，没有什么好办法。但张野坚信，鬼子不会动用太多飞机来进攻卧龙山。在山区作战，飞机受限制多，很难发挥正常战力；如果不动用重型航空炸弹，对地道也没什么危胁。部队在地面进攻时，要尽量拉开成散兵线，可有效减轻飞机扫射的杀伤力。
在攻占安阳一战的总结会上，张野着重表扬了新组建的狙击小队，认为狙击小队取得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作战效果，而特种支队在整个战斗中所起的作用更加至关重要！不过他警告说，鬼子不会再吃同样的亏，狙击小队将要面对的，很可能是坦克、炮击和鬼子的狙击手。想要在新的敌人面前保持胜利，除加强针对性训练外，别无他法！
还有一件大事急需张野处理，就是从安阳和南平抓获伪军问题。这些伪军有二百多人，占学生军总数的四分之一，如果处理不好，将会给学生军埋下极大的隐患。
为此，张野决定：
第一、对于此次战斗中反正的伪军，直接编入学生军，视训练情况再行分配；
第二、对于投降和俘虏的伪军士兵，不愿意留下的，直接放走，但警告不得再次投敌；愿意留下的，集中整编训练，通过训练后，再行打散分配到各支队，通不过训练的，自行回家；
第三、对于投降和俘虏的伪军下级军官，经过甄别，没有作恶的，允许加入学生军，不原加入学生军的，自行回家，但警告不得再次投敌；
第四、对于投降和俘虏的伪军下级军官，经过甄别，有过恶行的，视情节轻重处理，罪不至死的，处理后放走，警告不得再次投敌；
第五、对于投降和俘虏的伪军高级军官，没有作恶的，放走；有过恶行的，枪毙！
由于鬼子即将来袭，训练时间有限，每日训练量可酌情放大，李校副负责思想政治教育。训练完成后，所有伪军打乱，暂时单独编成第四支队，由李校副暂兼队长，学生军内应宋有福、张二江为副队长。第四支队的枪械管理要严格！
。。。。。。
卧龙山的学生军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同时，日军也在策划着进攻卧龙山。
就在李平和李永福狙击鬼子的山路上，戒备森严。日军第20师团司令官川岸三郎少将正在轻轻踱步。他已经仔细看过了战场的每个角落。学生军对战场清理得很彻底，鬼子尸体都基本剥光，但仍看得出战斗的残酷。虽然李平等人破坏了埋伏的地点，但作战经验丰富的川岸三郎仍可隐约看出狙击手的技战术水平。
很可怕啊！川岸三郎感叹着，在近千米的距离，几乎是枪枪毙命，对方的狙击手法极为专业！这支学生军，不简单啊。
他转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尾崎市明，这个三十出头、身材瘦小的步兵少尉，是第20师团最出色的狙击手：
“尾崎君，你看如何呀？”
见长官动问，尾崎市明毕恭毕敬地上前一步，微鞠一躬说：
“报告！对方受过专门训练，实战水平不在我军之下！”
“哦？”
“报告！对方不仅枪法老练，隐蔽和伏击地点的选择，也极其用心，几乎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开两枪！我军士兵，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对方的藏身之处，可见对方的隐藏水平极高。而在超远射击距离，还有如此高的命中率，对方使用的枪械绝不是一般的步枪，而是专业的狙击用枪，是目前世界上实战性能最好的德国毛瑟98K狙击步枪。该枪口径为7。92毫米，装配六倍瞄准镜时，有效射程可达一千米外。这一点，在战场搜集到的弹头和枪伤创口均可证实。阁下！”
“如果你对上对方的这两名狙击手，结果如何？”
“报告！我方使用的99式狙击步枪，已是我军目前最好的狙击枪械。但其精度和射程均不如毛瑟98K！不过在战场上，经验更加重要，在没有跟对方交手之前，尾崎不敢轻易言败。阁下！”
“哦！辛苦尾崎君啦。支那的这支学生军，崛起于数月之前，先后击败我河野中队、木村大队，现在又主动进攻安阳县城。假以时日，必是我皇军的大敌！并且，学生军挡在我师团和第109师团面前，截断了我军进攻省城的去路！对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制定的围攻省城作战计划，产生不利影响。我决定，以第79步兵联队进攻卧龙山。至于学生军的狙击手，就拜托给尾崎君啦！”
“嗨！”
尾崎市明再次立正鞠躬，眼中放射出嗜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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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鬼子来袭
日军第20师团第79步兵联队，是1915年第20师团龙山编练成军时编成的，是第20师团的主力精锐联队之一，川岸三郎师团司令官将这个联队派来围剿学生军，可见对学生军的重视。
但是对第79步兵联队的联队长藤田原大佐来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作为第20师团的精锐联队，藤田大佐当然知道，师团是进攻省城的主力，而第79联队也将随同师团一起享有占领支那省城的荣誉。升职、勋章都在等待着他。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象肥皂泡一样破灭了。就因为川岸司令官的一纸命令，精锐的第79联队就不得不拐向卧龙山，去对付那些毛还没长齐的支那学生军！并且，川岸司令官似乎还生怕精锐的第79联队对付不了那些孩子，还特意调派师团唯一的尾崎市明狙击小队来协助他。
不仅如此，在联队出发时，川岸司令官还特意找他谈话，要他小心这个学生军，说学生军装备先进，训练有素，战斗力强。还说河野中队、木村大队都折在学生军手里。天啊，河野中队算什么？至于木村大队嘛，第5师团当然了不起，可是第5师团的木村大队，那简直是坂垣司令官的耻辱！那个木村正平，练兵领队还马马虎虎，带兵打仗就平庸之极，他的那些兵也都是笨蛋，跟着这样的大队长，死了都不冤枉！
第79联队运道不好啊！藤田大佐感叹，对付几百个孩子，打赢了算不得功劳，可万一受了点损失，那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这仗简直没法打！
不过腹诽归腹诽，藤田大佐可不敢违抗川岸司令官的命令。他带着联队从十家庄出发，一路顺利之极，那些学生军打下县城根本就不敢呆，早就溜回卧龙山老家去了。路过安阳狙击战的战场，听说川岸司令官前几天在这里看了很久，藤田大佐也去看了一下，不过日军的尸首早就收殓起来，那里冷冷清清，什么都看不到。不过作为狙击战场，那个地点的确选择得不错，那些支那学生倒也不笨！
军令如山，藤田大佐进入安阳县城没敢久留，只呆了一夜就整队出发，当晚就宿在南平镇，这是离卧龙山最近的城镇了。
镇上那些支那刁民，一见到皇军过来，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好象皇军是老虎，会吃了他们。据说那些学生军就是从这个小镇逃到卧龙山去的，一定还同这些刁民暗通消息。可惜的是，这里的满洲军都被那些孩子抓走了，镇上不多的良民，也被他们杀死了。以至现在连个给皇军带路的当地人都没有。自己也不能分辨出镇上那些人有哪些是良民哪些是刁民。不过为了杀一儆百，给皇军立威，还是有必要惩戒一下这些刁民！
在进入南平的当晚，藤田大佐就下令集中全镇居民，将年纪在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青壮年男子全部用机枪扫射而死！尸首堆出了一座小山。联队士兵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尸首埋起来！
藤田大佐自以为是一个严谨的军人，他虽然杀百姓，但那是他认为这些人会给他带来威胁，他严令部下不得进入居民家中搔扰，更不得强*奸民女！这也许是南平镇居民唯一的一点幸运了。
这一夜藤田大佐睡得十分安心——镇上的刁民绝不可能再给皇军捣乱了，而那群学生还在卧龙山藏着呢！其实藏有什么用，自己的八门九二步兵炮可不是吃素的，何况司令官还调来两辆坦克开路！
第二天一大早，第79步兵联队留下一个中队驻扎，而主力部队就在南平镇全体幸存居民愤怒的眼神目送下，洋洋得意地踏上了通向卧龙山的道路。
张野一开始并没有收到鬼子在南平镇进行大屠杀的情报。虽然鬼子还没进安阳，张野就已经得知了。但是鬼子推进速度很快，屠杀又是连夜进行的，最关键的是，学生军留在镇上的几个“钉子”，也没有逃出鬼子的毒手！
因此，张野仍然是按部就班地将三个战斗支队都派了出去。战斗支队先在马家庄和附近村庄稍做抵抗，然后通过地道潜出村外，杀到鬼子的后方去，马浩的地方支队也要在马家庄汇同第一战斗支队，先打鬼子一个下马威，然后再撤回卧龙山。
这时候，乡亲们的撤出及坚壁清野工作早已完成了。
其实张野手痒痒的，想要到马家庄去打打地道战，这个对他的诱惑还是蛮大的，在小时候他还是从电视里的老片回放中看到那部电影的，好羡慕那些民兵，舒适地藏在地道里，等鬼子走到跟前就“啪”地一枪，将他打倒，然后收回枪，潇洒地吹一下枪口的硝烟。
但是张野的美梦，被李校副、陈妙影、尤其是花洁那泪汪汪的大眼睛给吹破了！他只能象一只没气的皮球，软软地瘫在“卧洞”里，哪儿也去不了。张野的满腔义愤，只能对着吉他发泄了。
战斗如期待的那样，从马家庄开始打响。一开始张野还没在意，当周莉莉来找他时才发觉不对：
“报告长官，马家庄发现鬼子有两辆坦克，还发现不少鬼子的狙击手，我方伤亡较大，马浩请求提前撤出。”
“坦克？还有狙击手？”
张野一跃而起，冲到地图跟前看了看说：
“命令：马浩支队立即撤出，一支队潜出，按原计划分头行动！另外，调狙击小队在卧龙山口接应马浩支队，爆破小队带反坦克地雷在山口设伏，特种支队和第四支队由胡翔和李校副指挥，狠狠打一个伏击仗，予敌大量杀伤后撤回。特种支队和第四支队撤回后不必回洞，直接进山，咱在山里跟鬼子绕！狙击小队自由行动！”
“是！”
周莉莉敬礼，转身欲走。
“等等，叫他们注意鬼子的炮火！”
“是！”
接到命令的各部马上行动起来，爆破小队在特种支队的掩护下，在山口埋设了大量地雷，还有十多个反坦克雷。第四支队和特种支队在两边埋伏起来。而狙击小队在李平指挥下，分散向前突进。
不久，马浩支队从地道里冒了出来，撤到特种支队身后重新整队埋伏。
过了一阵，鬼子的坦克也隆隆地开上来了。但是最先接仗的，还是那几个狙击手。
李平这次很紧张，不象上次那样轻松。他现在面对的，可是鬼子的专业狙击手呢。李永福可能感觉到他们的紧张，将指挥权交给成志，亲自抱着狙击枪上来。有李老大在，大家就会安心不少。
由于是以逸待劳，李平他们抢占了有利位置。可能是马家庄打顺了，鬼子狙击手以为学生军狙击手还没到位，潜行得不够隐密，一下子就被李永福、李平抓住了。随即，沉闷的枪声陆续响起，鬼子的狙击手连续栽倒。后面的见情势不对，急忙卧倒隐蔽。
德国毛瑟98K的技术优势这时显现出来，因为鬼子的九九式射程要短一些，所以躲在后面的鬼子狙击手也仍在毛瑟98K的射程之内，加上学生军这边地形有利，据高临下，卧倒也不能完全避开毛瑟98K的子弹。不一会儿，鬼子的狙击手就死了多半。李平这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