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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硬-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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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雄一边啃着凤爪,一边说:“包个毛,不包!”
云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丁嘉心想,陈雄口无遮拦,不该在长辈面前爆粗。
云父皱了皱眉,望向云烟,说:“那你这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云烟一扔筷子,怒道:“你管我死活呢?!”
包着合金的筷尾在洁白的盘子里撞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又蹦到了地上。
气氛极差,一桌人鸦雀无声,周肃正招来服务员,又换了一双筷子。
岳丈和小舅子吵架,没有郭玮插嘴的份,他只能跑来跑去,帮大家倒饮料,见服务员给小白胖子也拿了杯盏碗筷,他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是个活人吶。
陈雄赶紧说:“有我们在,他饿不死。”
丁嘉也笑眯眯地说:“就是呀,有寝室长做饭,云烟还长胖了呢。”
云父向众人递过一个感激的眼神,丁嘉赶紧坐直了身体,扯了扯云烟,说:“赶紧开饭啦,中午那顿我都没吃饱。”说着,就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云烟还坐在那边臭着一张脸,用服务员新送来的筷子戳着面前瓷盘里的一只虾,在这么多人面前,云父实在抹不开这个脸,怒斥道:“你看看你,哪像个当儿子的?!这位周同学,恭谦有礼,品正端方,你得学学!”
云烟冷笑一声,瞟了周肃正一眼,周肃正有些无奈,这位父亲很精明,很擅长转移仇恨。
云父又说:“这位陈同学,阳光朝气,英姿勃勃!再看看你,横眉冷眼,谁都欠你几百万?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云烟又冷笑一声,说:“你真觉得自己不欠我?”
云父不吭声了,沉默了好久,发现坐在儿子身边的小白胖子一直望着自己,目光渴切。他纳闷了两秒,终于想起来,刚才这个小胖子,自己还没夸一夸——
“你看人家丁嘉同学——”云父犹豫着开了口,丁嘉抬头挺胸,坐得笔直,一脸骄傲,云父思索了好几秒,终于憋出几句话来,“乖巧可爱,很会吃饭。吃得又多又香,哪像你,吃猫食似的!”
虽然和自己预期中的表扬不一样,但丁嘉也听得很高兴,只是多少对云烟有些歉疚。
听了云父的这番话,周肃正也不由唇角一弯,露出个明显的笑来,丁嘉看得心脏直跳,哎,寝室长亲他,是不是也因为他饭吃得香呢……
而听到这里,云烟终于爆发了,他这狗日的爹就是百般看他不顺眼,专会鸡蛋里挑骨头,总能寻他的不是!
凳子一倒,云烟“腾”地一声猛然站起,眼见要发飙,丁嘉赶紧从背后抱住云烟的腰,陈雄也在同一时刻按住了云烟的肩。
“爸,你少说两句啦!”云慧说。
大娘也说:“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
云琴也叹了口气:“你总说弟弟不孝,你总这样,孝顺才怪咧!”
一番劝解,父子二人终于偃旗息鼓,各吃各的,不说话,也不看对方。
酒席快到尾声时,云父手机响了,云父看了来电显,接了电话,向旁边走去,口吻十分得意:“老徐吗……我在吃饭……家宴,我儿子回来了……他在读大学,就是那个X大啊,全国排名前三,学生证可以全国免费旅游,考上之后政府还要奖好几万,欠了国家上百个亿都不用还……”
云父声音很高,众人听得一清二楚,云烟十分羞耻,这就是他亲爹,大言不惭,满口火车,偏偏在几个同学面前出尽洋相,他只好厌恶地对三人说:“他一喝醉就这样。”
“是那个老徐。”云慧说,“爸很不待见他,他总爱显摆他那个儿子。他那个儿子我见过,长得死丑,成绩也一般,就念的本省一个普通大学。那时候你不在家,生死未卜,老徐总在爸面前炫他那个丑儿子,我们都超级心烦。”
云琴说:“他家条件不错诶,比我们家有钱多了,他中学时还追过你吧?你自己长得也不好看,干嘛还对男生相貌要求这么高?”
云慧被姐姐噎了一下,犟着脖子说:“我干嘛不要求?我就要找个英俊帅气的老公,将来生一个像他舅舅一样漂亮的小孩!”
云烟出现的时候,云慧十五岁,那天她听人说家里多了个弟弟,是她爸前情人生的儿子,气得要命,大中午顶着毒日骑着自行车回来准备干架。回了家里,发现桌前有一个男孩在皱眉吃面,她立即给班上同学打了电话。众人纷纷赶过来支援云慧,云慧却一脸兴奋地说:“我喊你们来是看我弟弟啦,他长得好漂亮喔~”众人纷纷晕倒。云烟的出现,大大提高了云慧对男生相貌的要求,变得十分挑剔。
吃完饭后,姐夫郭玮说先送一干女眷回家,再来接送他们四个,云烟说我们自己回去。
的士走过市区,坐在车内,望着车外的景色,丁嘉说:“你又骗我。”
一路经过好几家“中鹏百货”,这种中小规模的超市机动灵活,已经开到镇上去了。丁嘉现在已经知道,云烟的父亲就叫云中鹏。
云烟嗤之以鼻:“这种小超市和小卖部有区别吗?你看我二姐,她都去南方做电商外贸了,说明这种小超市没前途,迟早会被网络虚拟商城给打败。”
说完这个,他又凶狠地对丁嘉说:“刚才他损我,你却笑那么开心!”说着,伸手要掐丁嘉。
丁嘉这人挂相,一被表扬就眉开眼笑,七情上脸,怎么都憋不住。他坐在后面,赶紧向旁侧去,趴伏在旁边陈雄的大腿上,以躲避云烟的魔爪。
丁嘉一直这样半躺着,就算云烟缩回手后他也没起来。直到到家了,陈雄下了车,丁嘉才发现他一直赖在寝室长的身上。
两人在车里都没动,相互看着对方,直到的士司机说:“别腻歪了,赶紧的!”
听着口音,还是同乡。周肃正将丁嘉扶着坐起来,然后打开车门出来了。丁嘉还有些晕乎乎的。刚才他好像赚到了。
一到云烟家,丁嘉要找寝室长,却没有看到人影了,保姆说大概酒喝多了,在洗手间。
云烟说今晚都在大姐家住,他大娘过来拉扯个不停,说:“听说你要回来,我一早就准备好了,你在家住呀!”
一幅苦苦哀求的样子。云琴也只好说:“我家卫生没做好,干净房间不够,你同学住我家,你自个儿回去睡吧。”
这种别墅的格局一模一样,上下一共有五个房间,一个杂物间,云琴今天下午已经让保姆收来了,正好让弟弟的同学住,丁嘉也要过去,云烟恶狠狠地说:“你跟我去睡!”
丁嘉只好哦了一声,他很想睡在寝室长隔壁,早上被他敲门叫醒啊。
云烟的房间在二楼,大娘将两人带了上来,大娘一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云烟一声不吭,只剩丁嘉在一旁嗯嗯、哦哦几声,敷衍一下这位嫡母。
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云烟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将刚打开的房门又“砰”得一声带上了,面无表情地说:“我去姐姐家睡。”
丁嘉也表示能理解,任谁看到那满屋子的鲜艳如血都会觉得渗人,红被子,红枕头,红墙纸,像被诅咒一样,在里面睡一定会做噩梦。
第十八章(续)
云烟和丁嘉去了云琴家,云中鹏换了常服出来的时候,发现妻子独自一人站在儿子房门口伤神,问:“怎么了,那孽种又跑了?”
他大娘擦了擦眼睛,忙说:“他们同学之间还有事情要商量,就过去了。”
云慧刚冲完澡出来,见她妈十分伤心,便要去批一批三弟。
她妈忙说:“我给他们准备的睡衣,你顺便带过去。”
原本没有丁嘉的份,但给云烟的准备有富裕的,那个小胖儿子撑一撑也能塞进去。
云慧过去后,闻到一阵香味,众人都在客厅吃炒饭,每人面前一个瓷盘,盘中红黄绿白四色,十分好看。红的是火腿肠丁,黄的是玉米丁,绿的是黄瓜丁,白的是米饭。
云慧不由愕然:“你们刚才在酒店没吃饱?”
丁嘉点点头。陈雄说:“你们那些菜,盘小量少,中看不中吃。”
饭是周肃正炒的,香味四溢,云琴也在一边看得口水直掉,然而周肃正却不给她吃。他个性谨慎,云琴有四个月的身孕,他没有研究过孕妇食谱,不敢冒险。
云琴不停哀求:“那个我能吃,玉米、黄瓜、火腿肠、饭,都能吃……”
周肃正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心,只专心吃自己盘的饭,不理会这个准妈的无理要求。
见丈夫郭玮也偷偷盛了一盘,云琴大怒,夺过盘子,说:“你也不准吃!”
云慧看了一下自己的腰身,她长得瘦,不需减肥,于是也加入了来一碗的行列。她一边吃,一边打量周肃正,弟弟的这个同学,人长得帅,又会做饭,真是理想呀!
陈雄吃了两盘才止了饿,扔了筷子打了个饱嗝。云慧一边吃,一边数落两句云烟,说他不懂事,总惹妈伤心。
云烟很欠扁地说:“她是你妈,又不是我妈。”
云慧很生气地说:“她可是把你当亲儿子耶!”
云烟不屑一顾地说:“那是她迷信!”
那时候计划生育管得严,云慧她妈在生了两个女儿后铤而走险,怀了第三胎,在与计生办斗智斗勇中失败,儿子没保住,抑郁之下和丈夫离了婚。
之后云中鹏认识了王娇,王娇知道这男的做生意,有点钱,遂勾搭成奸,怀了云烟。婚期将近,王娇却发现云中鹏并没想象中富,就一个开小卖店的,于是她将刚生下的儿子扔给了自己老头老娘,一脚蹬了云中鹏,以未婚之身潇潇洒洒嫁去了沿海地区。
云中鹏情场失意,大受打击,埋头赚钱,后来生意有了起色,便与前妻复婚。他在王娇父母电话里的痛骂之中,知道了这个儿子的存在,但他从未去湖北看过他,更未想过将他接来江苏。想不到十二年后,这孩子自己跑来了。那五官眉眼,与王娇同一个模子倒出,云中鹏一眼就认了出来。
大娘一见云烟就哭个不停,说菩萨托了梦的,将她死了的儿子送还给她了,还说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和她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云烟看着她那双单眼皮小眼睛、圆得像圆规画出来的圆脸庞,心中诧异了很久很久……
云烟冷笑:“还说当我亲儿子,一袋方便面都不肯给我买。”
当时云烟一路颠沛流离,像个乞儿,头发长长披在背上,脸上极脏,饿得饥肠辘辘。大娘让他洗澡,假惺惺问他想吃什么,云烟说想吃方便面,海鲜味的。
大娘说,方便面没营养,吃一包面如同抽三包烟,二十八天才能将毒素全部排出体外。她亲自给云烟做一碗海鲜面!
云烟生平还未吃过海鲜面,因此心中十分期待。但他洗完澡后,面条端出来,就是一碗少油少盐、淡而无味的白水挂面,根本就没有海鲜,连一条海带都没有。(大娘:有的,虾米也是海鲜嘛!)
云烟对此十分失望,而这个女人惯于作伪,在人前对他好得很,说的一套一套,做的却呸呸呸!
有后妈就有后爹,云中鹏怨恨王娇的贪财忘义,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儿子并无感情,家里也只是多了他一双筷子罢了,连他考上大学了都不知情!几年不在家,连个寻人启事都不贴!
云烟说到恼火之处,拿起丁嘉送给他的地图,说:“让她给我买张地图,高中复习要用,现在我他妈大学都快毕业了,她还没买来!”
云琴一听还有这出,赶紧说:“你是误会妈了,地图这事我知情的!她那次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图和线,说要给你绣一幅中国地图。她每个晚上都熬夜绣地图,一绣就是好几年,还弄出了颈椎病,发作的时候,一低头就疼,饭都吃不下,可难受了!她说要亲手绣的地图,才能表现她对你的一片爱心。”
不止是云烟,一旁的陈雄、丁嘉、周肃正,甚至包括亲生女儿云慧,都听得目瞪口呆。
郭玮心想,这丈母娘也太那个了吧……
云慧想起了某件事,也口吻沉痛:“妈做事特别夸张,我都受不了她!小学三年级,要搞大合唱,老师让我们穿白裙子去,我跟她讲了,班上的女生都有了,就我的还没着落。她说让我别着急,先去上课,到时候她给我送过来。结果她送来一件白婚纱,拖地两三米的长婚纱!尴尬死了,我说不要,她非要说,每个小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新娘梦,她不想让我童年有缺憾!我哪有?!当时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叫欧莉,大家都想和她玩,做朋友,我也想。结果那条裙子被她看到了,她很生气来质问我,是不是要抢她风头?我说不是。她就提议要和我换裙子穿。我很乐意换啊,于是就答应她了。她是领唱的,穿着那婚纱出场,结果被后面人踩住了长纱,她就从五六级台阶上滚下来了。一直到小学毕业,她都没有再和我讲一句话。”
哀悼完一段未成形的友情,云慧将那个装睡衣的袋子递给四人,说:“给。”
四个男生脸上都露出不安的神情。
打开一看,四人都放下心来,比起拖地几米的白婚纱,这睡衣再正常不过了,丝质的,颜色纯净,没有登基的黄袍,上面也没有龙凤呈祥等奇怪的花纹。
楼上楼下有两个浴室,男生洗澡几乎是秒速,冲洗之后,很快就出来了。
睡衣是唐装的样式,对襟,盘扣,上身后十分凉快、轻薄。丁嘉穿着云烟的一套,原本的宽松款,被他穿成了掐腰款;一身的珠光色,衬得丁嘉更是肤光胜雪,白得发亮。
云烟穿上后,显得年纪更小了,像极了富贵人家的美丽少爷,特别精致。这四人中,平常就数他穿得最随便,经常穿沙滩裤、拖鞋上课,十分糟蹋外貌。
周肃正说自己带衣服了,不用换了。
但云慧一直没走,就是为了看一看他衣服上身的效果,岂肯容他赖掉?丁嘉也暗戳戳表示,很想看寝室长穿一下地主袍是什么模样……
周肃正气质沉静,换上之后,确实玉树临风,像个温雅的古代人,宁静向晚,丁嘉看得移不开眼睛,直到陈雄换完了走了出来。
陈雄一边走,一边摸了摸下边,说感觉裤裆里漏风,跟没穿似的。
看着走过来的傻大个,云慧简直惊呆了,这一身真是超级帅啊。
岂止是帅,当客厅吊灯的光线照在纯黑的丝绸上,焕发出华丽的,流水般的光泽,像极了某种英俊而危险的动物。一头凌乱的湿发还在滴水,轮廓清晰深刻,眼神深邃明亮,唇角这个弧度似笑非笑,身形高大洒脱,修长又潇洒,慵懒又霸气,仿佛一个出浴的国王,漫不经心地走了出来。
确实,陈雄最适合华丽的穿着,以及,不穿。(然而平时他穿得最土。)
云慧的心砰砰乱跳,便不敢再看陈雄第二眼。这么多年来,她妈在挑选衣服上很有长进啊。
云慧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向她妈汇报了战果,她妈果然高兴得又老泪纵痕,哭哭啼啼。
次日一早,云烟得到一个不幸的消息,陈雄感冒了,打曲宋君一事不得不暂搁。
云烟和丁嘉洗漱完毕后,周肃正也给他们二人端来两杯姜汁可乐,说驱寒。
喝完这香喷喷的液体,丁嘉的后背心便发了一阵浅浅的汗,额间也有些湿漉漉的,顿时一身轻松。
他进到厨房里,周肃正将杯盘丢入水槽,说:“南边很热,但你们也不要贪凉。”
丁嘉答应了,抿着嘴,定定地看着周肃正,居心叵测。
这里没有别人,周肃正见他满眼期待,便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里面热,你先出去吧。”
丁嘉恋恋不舍,转身也慢吞吞,不情不愿,周肃正便将他拉转回身,低头,在丁嘉唇上轻轻一碰。丁嘉的一口热气中,还带着可乐的甜味。
被亲过之后,丁嘉立即欢天喜地离开了厨房。突然到了门口,他又停住了脚步,说:“寝室长,我梦见你了……”
周肃正也不转身,说:“是吗?”
丁嘉说:“是啊,梦里天寒地冻,我睡在硬邦邦的大青石上,冻得直哆嗦。这时候,你过来了,就像太阳一样融化了冰雪,我就浑身暖洋洋的,一点也不冷了。”
这并不是梦,周肃正早上起床后,陈雄已经泣涕直下地在喝开水,周肃正赶紧进了丁嘉和云烟房间。
一进门来,不由有些面红耳赤。
除了一人一条小裤头,云烟和丁嘉脱得赤条条,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空调开了一夜的17℃,到了这个时候,房间已经冷得像个冰窖。丁嘉则把云烟盖在身上。
云烟睡觉像章鱼一样,周肃正有幸见识过一次。手脚并用,缠绕不休,这是很没安全感的一种睡姿。
周肃正要将两人轻轻解开,但是越拉扯,两人抱得越紧,仿佛在外力困扰下更为情深意重的一对鸳鸯。周肃正有些无奈。
丁嘉被弄醒了,迷蒙中睁开眼,轻轻叫了一声:“寝室长——”
周肃正没理他,看到了床头的遥控器,关了空调。
房间里的温度渐渐上来了,丁嘉开始觉得暖和起来了,渐渐觉得热,便将压在他身上的云烟推开了。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第十九章(上)
冰天雪地之下,命在旦夕的男女赤身裸体给对方取暖,往往能赢得一线生机。基于这个扯淡的原理,丁嘉和云烟仅靠一杯姜汁可乐就回转了生机,而独寝独眠的陈雄,很不幸就病倒了。
感冒从生发到止息,纵然打针吃药请巫婆,也需要整整七天。
起先陈雄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友打擂台,没将区区感冒放在心上,号称纵然生病,也是一头东北病虎。但没想到次日竟然发起了39度高烧,整个人躺在床上,烧得像一朵红艳艳的海棠。他已多年不曾生病,这次病来如山倒,他惶恐不已,以为要客死他乡,便在病榻前让丁嘉给他代笔了一封遗书。丁嘉写得眼泪汪汪,写完后藏起来却又被云烟发现,挨了云烟一顿臭骂。
这一个星期,陈雄受到了祖宗一样的待遇,他都舍不得痊愈了。
“报仇的结果注定是空虚的。”丁嘉幽幽地说。
“滚一边去。”云烟怒道,日本鬼子的动画片害人不浅。“你不让我报仇,我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死不瞑目,你于心何忍?你对别人的善心,就不能分给我一点吗?君子有成人之美,陈雄和周肃正,他们都支持我动手。是不是啊,雄哥?”
这个统战会是在陈雄床前开的。陈雄苍白着脸,轻咳一声,虚弱地说:“然也。”他此刻已经大好,但他想装一把受命于危难之间的诸葛亮。
丁嘉只得说:“寝室长和你们不一样,他是好学生,只会学习,不会打架。”
陈雄垂死病中惊坐起,极度不爽地说:“嘿,你这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我告诉你,千里寻仇的主意就是你家寝室长出的。”
丁嘉有些震惊,望向周肃正求证。
周肃正淡淡地说:“确实,冤家宜解不宜结。可一旦结下了,我也从来不怕。”
丁嘉心想,完蛋了,连寝室长都丧失了冷静,这群人中只能靠我来保持清醒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跑来别人地盘上寻衅,这样有胜算吗?
道上的规矩是,报仇不报警,报警不报仇。
当初陈雄被掳后,301寝室选择了报警,所以事后无论警方如何处理“长青之月”,大家都表示接受,不再追究、追杀;而君怡酒店里,云烟被人图谋,丁嘉被逼到绝境,险些求死,而后额头受伤,抽线后的疤痕宛然,众人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能够杀个痛快。
丁嘉小声说:“和你们打个商量,如果你们一定要打架,能不能让我也去……”
云烟没声好气:“你去干嘛,给对方通风报信?”
丁嘉拍着略微丰满的胸部保证,信誓旦旦:“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云烟鄙夷地一笑:“就你这样,能打得过谁?”
丁嘉严肃地说:“我打得过你。”
云烟闻言大怒,从陈雄脑门下扣出枕头,要把丁嘉捂死。
丁嘉挣扎着说:“我可以帮你们喊加油——”
周肃正说:“就让他去吧。”
云烟和陈雄停了这话都很惊奇。在陈雄看来,他们有义务保护丁嘉的身心健康,将他拦在一切邪恶之外,就像手上站满了鲜血的冯敬尧百般呵护着他的大闺女冯程程。云烟却知道,这是周肃正有意想让丁嘉去看一看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他要走出众人的庇护。
“曲宋君——”远远的,丁嘉喊了一声。
这是策略的第一步。
曲宋君作恶多端,仇家如过江之鲫,就算他亲妈在街上喊他回来呷饭,他都不敢冒然答应,就算回去也不敢走大门,三拐五拐,狡兔三窟。而丁嘉长相可爱,没有攻击性,可令对方丧失警惕性。
丁嘉叫了好几声,那个烫着方便面头的青年均无反应,丁嘉像念经一样小声说:“曲宋君曲宋君,小蛐蛐,宋庆龄,小君君,小蛐蛐,小蝈蝈,小君君,蛐蛐蛐,君君君,蛐蛐蛐,蝈蝈蝈,蛐蛐蛐,蝈蝈蝈,蛐蛐蛐——”
丁嘉跟在他身后,大概念了有二三十米远,这青年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大骂:“死胖子,你找死啊!”
丁嘉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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