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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硬-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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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丁嘉听得十分激动,想要用狗链子将寝室长拴住,他没那个本事,但是买一根金链子的钱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丁嘉立即去问寝室长周末可有时间,能否赏光去看个电影,吃个饭。
周肃正露出惊异的神色,通常情况下,丁嘉三分钟不见他的人就会产生无穷的幻想,为了扼杀这种小孩式的自虐念头,周肃正通常都在丁嘉眼皮下活动。如今肯带他出去……周肃正心道,莫不是又突发奇想,故意试探自己,看自己是否中途会开溜?
丁嘉付了额外的服务费,服务生端来了烛台,他要弥补寝室长前日的失落。鲜花,蜡烛,红酒,周肃正一直神色恬淡,保持着微笑,直到最后出现了一个穿燕尾服拉小提琴的外国人,站在他们面前面色开拉,神色投入,周肃正才终于忍不住了,觉得一年多前缝线的伤口都要炸开了,他才快速吃完饭,拉着丁嘉离开了餐厅。
丁嘉原本为这浪漫的烛光晚餐预留了四十分钟,但寝室长四分钟就吃完了,只好悻悻然走了出来。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个小时,丁嘉只好和寝室长去逛商场,来到三楼男装店,丁嘉心头一动,决定去给寝室长买衣服。
男人逛街,如果没有女人跟着,买衣服的速度那是飞快,比买早餐还迅速。但是丁嘉作为金主,自然希望寝室长一身一身换着给他看。丁嘉心想,汝为悦己者容嘛。
周肃正试了五六套了,这意味着他脱脱换换已经五六次了,他本想说够了,但见丁嘉站在一旁一脸陶醉地看着自己,他嫣然一笑,问:“哪一套好看?”
丁嘉仍是痴痴看着,半天没回过神来。导购十分嘴甜,作两眼冒心状说:“这位先生,我家每套衣服简直都是为您量身定做的!”男人逛街,一个季度就那么一次,通常在一家能买定的,他们绝不会去第二家。导购想吃个大的。
丁嘉连连点头,就算是老头衫,寝室长也能帅得惊动党,于是他对导购说:“都要,都要。”
周肃正无奈地说:“人要长得帅,穿什么都合身,你总不能把全世界的衣服都买完。”
从这家店铺出来,周肃正直接把丁嘉拉下了一楼,丁嘉一看到光闪闪的黄金柜台,立即眼睛一亮,喊寝室长过来了。
丁嘉让寝室长试戴。
周肃正说,不用试了,就最粗的那条。
丁嘉听了这话,心头十分荡漾,果然主持人的话有道理,寝室长果然喜欢!他毫不客气地就选了最粗、最贵的那一条!寝室长愿意花自己的钱,就是他的人了。
丁嘉去付款,柜台小姐给周肃正开鉴定书。去看电影的时候,丁嘉的心还是漂在云端,没有落在实地。周肃正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眼下金价便宜,就当投资了。”言毕又在他额头上一亲,“真是长大了。”
丁嘉心跳如雷,甜蜜又心虚,他哪有那个理财眼光啊,狗链子什么的……还是别让寝室长知道了。
接下来的电影并不有趣,丁嘉直打瞌睡,周肃正小声说:“回去吧。”
丁嘉点点头,擦了一把嘴角,说:“好好好,电脑上看。”
回到家中,周肃正掏出一个碟盒,垂下眼睫,问:“要不要看这个?”
盒面上是日文,两人背靠背依偎在一处,丁嘉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和寝室长在一起,看广告也是甜蜜的,何况是个爱情片。
周肃正一抿唇,抬头冲他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番外7
祥林嫂常说,我单知道冬天是有狼的,没想到春天也会有。丁嘉也一样,他知道云烟一笑就有人要倒霉,但没想到寝室长那一笑也是意味深长。
现在是11月份,暖气已经热了起来,雪花也飘了起来,但丁嘉已经在办公室过了三个夜,还给钥匙让朴副园长去他家拿了换洗的衣服。
朴贞姬问他为什么有家不能回,丁嘉一脸便秘状说,他在这儿休养生息。
许多事情,事后回想才明白,当时并非毫无预兆。那天寝室长说要看电影,丁嘉说好,寝室长就笑了一笑,然后就进了浴室。
当时,丁嘉心想,看个电影还要沐浴更衣,这个导演一定是寝室长心里的神。
水声哗哗哗哗,丁嘉像魔怔了一样,站在浴室门口一直没走。
大概从里面是能看到影子的,这时,周肃正拉开浴室的玻璃门,探出头,问一直不肯走的他:“要一起吗?”
丁嘉一听这话,心就砰砰乱跳了起来,想点头而不敢,想摇头又不甘,目光落在寝室长身上,半天没有回话。
拉开门后,哗哗的水声听得更清楚了,寝室长湿着头发,不停有水珠从发尖上滚落,有几滴落到眼睛里了,他抬起湿漉漉的手抹一把脸,一瞬间,那张清俊的面容上轮廓鲜明的地方——鼻尖上,睫毛上,嘴唇上——落下大颗大颗晶莹的水珠,还有几道水痕从鬓角上蜿蜒到脖子上,再滑到了线条分明的肩头,按照地心引力的作用,还会一直向下。
虽然玻璃门遮住了大半身体,但此情此景不难猜到,寝室长是全。裸的。丁嘉看着他半爿肩头,锁骨的形状,不由喉头干涩,咽了咽口水。
反正都是要洗的,不如节约用水。丁嘉红着脸想,便跑到走廊边拿了一双塑料凉拖鞋,强自镇定地走进了浴室,在洗脸台处脱了个干净。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赤裸相见,好在从天而降的热水打湿了丁嘉的脸,热气蒸腾上来,丁嘉的耳朵红得顺理成章。
浴室里白气腾腾,两人之间还有些若隐若现的雾气。丁嘉一跨上台阶,走进沐浴间,就呆若木鸡。寝室长矫健修长的身形,温热的身躯,心脏下方的那一道不太明显的刀口,男性的器官,都在他面前暴露无余。
丁嘉又咽了口口水,局促不安,手脚也不知该往哪里放,总之得管住了,不能往寝室长身上去了。
周肃正招呼他走近点,丁嘉这才僵硬地往前靠了靠,周肃正挤了一团洗发水,打出泡后揉在丁嘉的头上,轻轻帮他揉洗起来。
寝室长的手轻而稳,却每一下都正中地方,丁嘉恨不得主动以头摩挲起他的掌心来。这样的手,摸猫一定能让猫很爽。
丁嘉舒服地几乎打呼噜,而那只揉头发的手从头顶挪到了他耳朵后,不轻不重地揉搓着耳根,继而是耳垂。丁嘉的背脊突然过电一般,脚趾蜷曲,他不由直了直身子,想靠后站,却被周肃正一把圈了回来,二人肌体相贴。在触碰的刹那,丁嘉的脸红得像田里熟透的番茄。
从前丁嘉长得胖,只有陈雄能一手完整揽过他的腰,而云烟每次欲揽而未遂,只能揪扯住丁嘉的后背衣衫,并污蔑陈雄是只长臂猿。可现在,寝室长也将他十分熟稔地圈了过来,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月嫂整弄襁褓中的婴儿,左一翻右一拨,轻松得可以哼歌。
热水淋在他俩身上,仿佛下了一场只属于二人世界的雨。
丁嘉暗自振奋,也挤了一把洗发水帮寝室长洗,奈何人家比他高了几厘米,他只得吊着个膀子来揉。
因为心情太激动,洗发水挤太多,最后,泡沫几乎把寝室长整颗人头都埋了起来,面颊上、鼻尖上也是,就仿佛那一夜丁嘉弄脏了他的脸……这个联想实在太糟糕,丁嘉赶紧让周肃正闭上眼睛,帮他冲洗。
寝室长很顺从地闭上了眼,仿佛一个乖巧的大家闺秀,看着他微动的睫毛,丁嘉鬼使神差地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现在回想起来,打响秋收起义第一枪的还是自己。哎,真是玩火自焚。
办公室里,丁嘉郁闷地揉了揉腰,又锤了锤大腿——但寝室长一直在勾。引他,先是邀他共浴,接着帮他洗头,最后还在自己面前闭上了眼睛,那两道睫毛眨呀眨的,似乎不胜惶恐,简直就是在砰砰捶打他心灵的玻璃。而他丁嘉只是个普通男人,血气方刚,见了这场景那还把持地住啊!
二人在热水中拥吻良久,直到觉察水温转凉,周肃正才拿关了水龙头,拿出一方雪白的大浴巾将丁嘉从头擦到脚,擦得干干净净一丝不苟,连腿缝之间也没放过。
之后丁嘉就顺理成章被打包成一个鸡蛋,抱到了床边。 丁嘉赤身裸体,对寝室长说,鞋子借我去穿件衣服。他的拖鞋在浴室里。
寝室长说,我帮你拿。丁嘉红着脸指了指那个抽屉, 周肃正笑了笑,打开抽屉。
——后来一想,这个举动简直多此一举。
指了那个抽屉后,丁嘉又突然电念,暗自叫苦,抽屉里还有好几条花式奇葩、不能见人的裤头啊!早知道还不如不穿,反正这东西到后来也没起什么作用……
果不其然,寝室长见这些内裤花样古怪,便一件件拿出来看了,并问:“你想穿哪条?”
丁嘉一看,羞愧欲死,寝室长左手是一条映着佩恩六道的合影,右手是一片叉叉网网的花纹。丁嘉将脸埋入枕头,绝望地说:“蜘蛛侠。”
寝室长便将那条网状花纹的内裤拿到床前,蹲下,从他两条腿间套上,提到了顶端,还像模像样地左右抬了抬丁嘉的臀部,伺候他将那条内裤穿了上去——现在回想,寝室长真是假惺惺,给他穿不就是为了给他脱么?
穿好之后,寝室长将碟片塞进电脑,在XX株式会以及主演出来之后,寝室长又坐回了床边,靠近了丁嘉,将丁嘉拥进了怀中。两人的肌肤靠在一起,丁嘉心里甜蜜,又觉得浑身燥热,怪不得冰天雪地里取暖需要两人赤裸相拥……
在电影院看大片,每当男女主角亲吻,情侣们便会做同样的事。这几乎是不成文的规矩,彼此心照不宣。丁嘉懂。寝室长也懂。今天看的那个电影剧情缓慢,感情线灰暗,跟个文艺片似的,看得他毫无期待,呵欠连天。
碟片的前奏很长,一个少年在家里干着活儿,收拾洒扫,叠衣服叠袜子,很可爱。丁嘉隐隐有些眼熟,看了一分钟后,他的整理之魂也熊熊燃烧,问:“书房好像有垃圾,我去倒一倒。”
周肃正柔声说:“不用,今天出门前,我带下去扔了。”
两人靠得极近,说话间气息相闻,十分暧昧。寝室长身上有一股十分清澈的气息,像山林间的苍松翠竹,稳重又君子。
——现在想来,是骗人的呀!丁嘉又抬了抬半边臀,痛得龇牙咧嘴。那个片子一开始就有问题,而自己却没发现。
一个故事,纵然是爱情片,也有起、承、转、合四个阶段,亲吻一般放在“转”与“合”的部分,可这个片子不按常理出牌,男二出场后,两人对话没几句,就亲在了一起,倒伏在沙发上,并脱了衣服。丁嘉目瞪口呆,这也太快了吧。
再一回头却发现寝室长一直凝视着他,眸色幽深,仿佛一口不见底的深潭,丁嘉心中一慌,寝室长的手便伸进了他的浴巾之下,搭在他腰上,将刚刚穿上还没有十分钟的内裤渐渐往下褪。
丁嘉咬住了嘴唇,不敢看寝室长,只得死死盯住屏幕。然而,电影中的两人更是不得了——沙发上,后出场的红衣青年将勤劳爱干卫生的小少年下半身脱得精光,并将两腿大大分开,呈现给镜头前的观众们看,露出剃得干净的肉粉色小鸟,青年按住少年的腿弯,将之高举,并将脸埋了过去。
丁嘉忙扭开头,慌张之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胯下,那个他好像没有剃……啊啊啊眼下不该考虑这个,寝室长已经把他的内裤扒掉扔在一边,寂寞的蜘蛛侠结了一个寂寞的网……丁嘉只觉天旋地转,却是寝室长把他平放在床上。眼前的丁嘉如同一颗剥了壳的白水鸡蛋,洁白柔软嫩滑,让人想要一口吞入腹中。周肃正撑罩在他身上,从他脖子一路吮吻过来,仿佛残暴的兽人大军过境,攻城略池,狂风暴雨般的吻碾压在他身上,丁嘉仰躺在床上,闭上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等待着该来的一切——而那份疯狂最后终止在了他的手臂上,骤然温柔。
丁嘉惊恐地睁开眼,有些不明所以。寝室长那俊美的脸上,适才的贪婪一扫而光,神色虔诚,目光伤感,俯下。身,以嘴唇轻轻触碰着他的右臂。
就是这条雪白的柔软的臂弯,曾在某个夜晚高高举起在他的枕畔,成为他心中一个柔软绮丽的春梦;无数个噩耗纠缠的梦境里,这条白白的小手臂仿佛一座小小的灯,擎举在浓雾中,河畔边,悬崖前,黄泉路上,仿佛一颗小小的启明星。
丁嘉的手在周肃正后颈间爱。抚,继而蔓延到他的脊背,这具温热又挺拔的躯体,属于他的爱人——也就属于他。丁嘉这个胖领主,从未行事过巡守的权力。
丁嘉见寝室长没反应,胆子就更大了,一直往下摸,直到将手放在了寝室长的臀肉上。寝室长突然呼吸粗重,再度疯狂起来,将他的两腿分开并举起,和电脑屏幕中那两人一模一样……
寝室长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喘息着在他耳畔低声问:“这电影怎样?”
丁嘉声噎气促:“没字幕……日语我听不懂……”白看十几年日漫了。可话一出口就变调,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寝室长轻笑一声,一股热气钻进丁嘉耳道令他浑身发软:“就是说,很喜欢了……”
丁嘉说不上喜欢,这个电影有点黄,他想换一张碟,可寝室长眼角泛红,有如桃花色泽,鼻间有呻吟之声,喘息道:“行,下次挑你来挑。”说着丁嘉只觉得胯下一阵湿热,是寝室长又含住了他的那根东西。
这种情况下,丁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个举动对寝室长实在太过亵渎,可是他又逃跑无门。欲望如潮水一般涌来,他身上根本没有力气逃窜。
三分钟后,在那湿热柔软的狭小空间里,丁嘉射了出来。可是他不觉得自己早泄需要去看男科,要知道这三分钟如同三个世纪一样漫长……
接下来,丁嘉觉得寝室长罢手了,正想着怎么回事,突然股间一凉,有东西拱了进来,他惊叫一声,胡乱踢腾起来。周肃正抱住他,俯下。身来,在他耳畔小声说:“别怕,那是我的手指。”
“我的”这两个字他咬得很重,丁嘉的脸又红了起来,只得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停留在屏幕上,那个少年的处境就是他的命运。有了提示,他心中才不至于没底。
寝室长往他那里塞了润滑剂,丁嘉于恐惧不安中又生起了一个念头,寝室长整日和他寸步不离,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他又是什么时候开溜去买的…… 丁嘉紧紧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快点晕过去。
突然,寝室长俯身噙住了他的嘴唇,低声道:“要来了。”
丁嘉还未回过神来,突然那里一阵撕裂,挤入了一根东西坚硬的热物。
森林如海,呼啸如雷,落叶如雨,沧海桑田,落叶变成肥沃的土壤,百千万年无人至。突然有农人来,一道锋利的犁刃翻开了一片肥厚的土地,汗如雨下的翻田,辛苦喜悦地撒种,最后……最后丁嘉如愿以偿地晕过去了。
在这阵狂风暴雨般的折腾之下,他觉得太奇怪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和他想的全然不一样……晕厥之前,他突然福至心灵,哦,寝室长并没开溜,那是海外代购……
番外8
丁嘉次日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丁嘉一翻身,痛得失声叫出,这具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腰软得仿佛上过夹棍,腿躺在床上都觉得酸,而后面那一处,更是火辣辣的。丁嘉又努力了一把,还是没能起来。
“别乱动。”突然有人将他一把抱住,丁嘉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些什么。
寝室长摸了一把他的额头,说:“还好,没有发烧。”
丁嘉觉得股间异样,便不停扭来扭去,寝室长柔声说:“擦了点药膏,方便的时候多加注意。”
丁嘉瞬间满面羞红,不再吭声。周肃正紧紧抱着他,在床上喂他吃了一份皮蛋粥。如此温柔的人,在床上怎么就像个暴徒呢?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接下来的日子里,沙发上,书房里,走廊间,阳台上,丁嘉被清醒地做了许多次,腰软腿软几乎要他小命,寝室长不是刚刚大病初愈吗,怎么像三百年没吃肉的和尚啊……
丁嘉将自己锁在了厕所里,寝室长在外面敲门,丁嘉死活也不开。
房间里是不能呆了,一坐下屁股就痛,一躺下寝室长就要扒他裤子强做一番;厕所是个好地方啊,马桶中间有个洞,坐上去比椅子舒服,屁股不痛;而且寝室长进不来,嘿嘿……唔,好痛。
丁嘉知道,下雪了,就该回家了。他走出办公室的门,艰难地挪动着双腿。近期是不能骑自行车了。
门前停着一辆奥迪A6,车窗落下,寝室长向他招手。
丁嘉也不推辞,上了车,说:“以前啊,我也有辆这车。你别笑啊,不骗你,姥爷说我自己不开没关系,留着给对象开。”
周肃正止住笑,说:“姥爷说得对。”
雪越下越大,仿佛纸屑一般。
03级建筑系的七年聚会,所有人都到齐了,除了周肃正。
那样俊秀的一个人,那样优秀的一个人,那样性取向的一个人……会混得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会如何待他?大家都很好奇。
再后来,留在本省的不少同学又见到了他。 模样俊美,一身清气,几乎没怎么变,甚至还残留着几分学生气象,仿佛他从十年前消失,凭空来到了十年后的今天,时光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可是细细看,你会发现,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主动向你笑着打招呼,在十年前,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十年前,这个青年一身霜贞,隐忍克制,浑身上下,都有一股肃杀的秋气。而十年后,当众人的青春将尽,而他却青松衬雪,愈发劲直,一道被压抑许久的生命力正在勃发。
如五行山上的揭帖撕落,整个人焕发出真正的生机。
那样的笑,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那样的笑,是一个释去重负的人得到幸福之后真实的样子。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周肃正过得很好,就像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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