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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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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云!快!这边!”
他们已撑好船,只候云归,谢流水先行一步跳上去,收钓鱼线似的收着牵魂丝,楚行云顺力一跃——
竹青欠身,伸手,准备接他一把,就在这时——
一汪清碧,游过一道阴影。
有什么庞然大物,鲸般跃水而出!
将一镜湖面,砸了个粉碎。
白浪四溅,人首蛇身。
那怪物一口咬住楚行云,猛地将他拖进水里,蛇尾一摆,不见了。
水中,洇出一片血红。
第二十三回 大逃杀2
“楚行云——”
竹青惊得在船上大喊;谢流水一头扎进水里。人首蛇身的怪物直把云拖进水底;青碧水中,拖出一条血红道;牙齿贯穿了他的腹部;待潜得深了;猛地一个甩头,将楚行云皮球似的扔掉;蛇尾一摆,打在他背上,将他打出老远,谢流水一把接住云;血水扑面,命悬一线。
好痛……
楚行云叫都叫不出声,怀中的金蚕振蝶蛊疯了般震颤,可还是缓解不了……
太痛了。
谢流水低头;握住楚行云,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心道:“你会没事的。”
楚行云勉强睁开半只眼,耳鸣隆隆,血水朦胧里;有一只谢小魂;正抱着自己飞速上游。
冲出水面的刹那,满天杏花作血符,顾晏廷足点一纸而立;迎头就是一鞭——
一串咒文飞荡。
竹青不懂这顾魔鬼在做什么,只看到楚行云浮起来,赶紧跟决明子救人。
楚行云被搬上船,竹青见了他的伤状,急得掉泪:“神医!神医!他……他这样……这样……”
楚行云躺在那,感觉竹青嘴巴一张一合,但他什么也听不见,他只看见,有一簇蓝火,劈头盖脸烧在谢流水身上,那人还来不及发出任何一声惨叫,即刻,就烧成了一把灰烬。
牵魂丝那一端,空落落。
楚行云血流不止,流的满船都是。
决明子一语不发,忙活了好一阵,最后摇头道:“没救了,要么就这么拖着,要么就给他个痛快吧。”
竹青一瞬呆若木鸡,乍然回神,喊道:“这……这怎么能呢,怎么可能!你……你不是神医吗!”
“这人腹部本就有严重的鞭伤,现在又被咬穿,血止不住,脏器都坏了!休说是神医,我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他。”
“噢?那看来,我比玉皇大帝厉害了。”顾晏廷忽而立于船头,拿着那个紫水晶盒,盒上立着那只硕虫,正摩擦着两片钳子般的大颚,他微笑道:“东西坏了,就要靠别的东西修修补补,你看,它多有活力,顾家共生蛊,试一试?
“滚!”
“这位仁兄,别急着发脾气。”顾三少站在竹青面前,侧过头,挑了挑硕虫镰刀状的前肢,不紧不慢,“这一只是共生蛊的母蛊,蜂蜘虿蝎,万人坑里炼了多少年,才炼出来这么一只,不考虑一下?”
决明子皱眉道:“日后蛊毒发作,怕是生不如死吧。”
“听话,自然不会发作。”
竹青转头看向决明子:“……神医……”
决明子不语,忽而发现楚行云怀中有东西一直在颤,他推了推金丝镜,仔细一察,:金蚕振蝶蛊。
决明子拿起来,若有所思道:“若真到了要用蛊的地步,不如就用我们自己的吧。”口说手动,当即就从木镖里捏出一只金蚕蝶,塞进翠玉瓶中,瓶里三粒红丹,一下就被金蚕蝶吸食殆尽,决明子又往瓶中倒了几味药粉,最后加一股紫泥,将这虫裹成个药茧,茧上悬一银丝,放进楚行云肚上的破口,接着转头再做下一只。
竹青喜不自胜:“神医!神医!这是有救了?”
神医叹了一气:“三天内,看他造化吧。这位顾家人,可否等我们三天,届时若不行,再……”
“三天?抱歉,我挺忙的。”顾晏廷笑,“只等数到三。”
骤然间,凤头黑百灵从天而落,落于臂弯,张嘴高鸣:“三!”
顾晏廷瞬步一动,刹那间,越过竹青,移至楚行云身旁。
然后,对准肚子上大出血的破口,扬鞭落。
铃音清脆,血肉横飞。
“啊——————”竹青尖叫,冲过来,死死用身体护住云,大哭大喊。顾晏廷站在一旁,轻轻抚摸鞭身,捻下一道黏糊糊的血肉。
可能是肉,也可能是内脏的残渣,无所谓。
楚行云倒在那,鞭扬时,他就意识到自己此命休矣,真的死了,反倒竟没有痛,只看见自己的肢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腹上血一股一股喷溅。竹青手忙脚乱地去堵伤口,然而根本无济于事。
顾晏廷转头,看向决明子,笑问:“神医,这样,可还有救?”
决明子叹了一气,摘下金丝镜,道:“我们打不过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行云看着,听着,忽而觉得,眼前这一切有说不出的古怪,好像视野……不太对劲。
等一下……看见自己?
楚行云猛地愣住,低头一看,他左手小指绕着一根细细丝儿……
一直延伸到他身体的肚脐上。
牵魂丝?
那身体里面那个是……
谢流水!
楚云魂赶紧飘过去,拍着实际是谢流水表面是自己的脸:
“喂,还活着吗?谢流水?”
“活着应一声?”
毫无回应。
楚行云只得伸手,探一下他的气息,谢流水忽而偏头微动,唇一侧,碰过行云的手心,轻轻吻住。
楚行云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擦了擦。
谢流水躺在那,鞭伤、咬伤、五脏破损、失血过多,又在这些伤上,活活挨了一道銮铃鞭,濒死垂危。此时顾晏廷一鞭子挥开竹青,蹲下来,将硕虫放出。
半巴掌大的硕虫挥舞镰刀,沿着楚行云肚子破口,切割,钳子似的嘴,咬开血肉,钻进去。
“啊!!!”
谢流水受不了,整个身体瞬间弹起,接着重重打回船上,抽搐打滚,鲜血四溢,最后丧失气力,蜷缩成一团,全身筋骨止不住地抖,活活受那蛊毒之罪。
挖血钻肉,锥心刺骨。
楚行云扶住谢流水的肩,把头摆正,让他好过一点,谢流水双眼紧闭,咬牙发颤,额头全是冷汗,不知挨了多久,他张嘴,却没叫出声,母蛊虫从肚子的大破口,慢悠悠地爬出来,身上的黑毛,全裹了一层黏亮的血。
楚行云侧过头,不想看,那只硕虫正要爬回紫水晶盒,顾晏廷一把将盒子收走,嫌恶道:“脏了。”
身上百灵闻声而动,迅速叼起蛊虫,往那青碧湖里涮了一涮,顾晏廷一开盖,百灵嘴一松,将虫四脚朝天地摔进紫水晶里,顾三少一扣,盖了个严丝合缝。
见顾三少收了手,竹青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急忙让神医查看楚行云的伤势,决明子看了一番,道:
“破损的内脏上都种了子蛊,血我也可以止,只是……往后好是能好,蛊毒已遍全身,以后……”
那黑百灵鸟趾高气扬道:“以后须得好好听话,若有半点不依,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晏廷摸了摸它的头,捏住它的喙:“回去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是来救人的,乃善举。”
“呸!”竹青啐了一口,大骂起来,顾三少一概不理,湖畔的蜘蛛精还在用丝线广撒黄血符,顾晏廷挥挥手,她们便全停住,他看定空中一张翻飞的符纸,忽而一跃,足尖点纸,乍然便在河对岸了。
楚行云心中惊叹:好轻功!以前斗花大会,也鲜少见过如此高手。顾晏廷站在岸上,目送他们的船只远去,随后拿出小本子,记道:
哥哥,今日又救了一人,良善如我,待夸。
杏水行舟,楚行云无心看花,他漂在水上,时不时潜下去观察,稍有风吹草动就浮上来,警觉非常。唯一的战力谢流水还在鬼门关前挣扎,水中人蛇怪要是去而复返,他们就难逃一死了。竹青估计也深明此理,拼命划船,决明子蹲在一旁,救人,将做好的药茧子,放进伤口处,悬丝缝肉,最后拿出一卷纱布,抹上一管绿膏,包扎好,对竹青道:
“你船撑稳一些,这人五脏破损,受不得晃,到时我再开几味药,后续好好静养就行。”
竹青连声道谢,划船的动作缓了很多,楚行云环视四周,此时他们已驶离杏花林,进入多鱼湖,再行一段,就可以回到自己打猎的据点。今日一行,总算知道薛王爷的杏花林为何无人看管却无人敢进,倒不一定是因为王府重地,而是进来的,都回不去了。
忽然,水中闪过一道影。
楚行云立即破水而出,抓住自己身体的手,乱挥起来,决明子过来摁住他,竹青朝水里一瞧,绿水幽静,但不知为何,他直觉不妙,马上撑篙快行,道:“神医你稳住他,我们得快……”
话音未落,船就被狠狠顶了一下,一叶兰舟被顶得抛离水面,接着重重下落,水花大溅,天摇地晃,人还没站稳,突然一道蛇尾摆上来,啪地一下将船甩出老远,陀螺似的在湖面上转起来,谢流水被这么一折腾,伤口迅速崩裂,洇出血来。
楚云魂急坏了,他尝试抓了一把杏花,悉数穿透,他对这花没有执念,黏不住。此时什么都碰不到,只能像只小废物,尽量扶稳谢流水,在一旁干看着。
遽然间,湖面一掀,一条蛇尾摆上来,猛地打断船尾,决明子吼道:“快!撑一下!岸就在那边!这人的伤见不得水!”
断船将掀,独篙难支,竹青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条小破船摇摇晃晃,前行三步倒退两步,眼看岸就在那,就是到不了。
水面一时平静,不知幽绿之下,那怪物在何处潜伏,竹青趁此空隙,将楚行云背起来,楚云魂飘来帮他抬自己,只见竹青将他绑至身前,又背起决明子,三人绑成一只人粽。
决明子问:“……你这是?”
“神医,你放心,我虽然武力低微,到底还是有一点点的。”
竹青手拿长篙,大义凛然地站在船上。
突然,人蛇现,一条硕大的蛇尾,黑鳞锃亮,竹青一出手,长篙精准无误地戳住人蛇,力道极狠,瞬间竟将它压进水里,与此同时,一记漂亮的撑杆跳——
稳稳当当地落在岸边。
人一站在厚实的土地上,接了地气,就容易心安。竹青松了一大口气,决明子登时刮目相看道:“原来你还这么厉害。”
“哪里哪里,不会轻功,才练了这么个小技巧,见笑了。”
突然,竹青被昏迷的楚行云一把抓住,一股莫名其妙的力拽着他往前跑,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身后水声哗然——
人蛇骤然出水,手尾并行,在身后迅速爬动。
“啊啊啊操!这玩意儿水陆都行啊!”
竹青一边大叫,一边疯了般跑起来,一时来不及卸下两个大活人,然而奇迹的是,他自觉身轻如燕,竟然越跑越快。
世上无奇迹,只有隐身人。楚云魂推拉拽扯,费尽全力带领这仨跑进自己的小木屋,决明子刚把木门拴好,就听“砰”地一声巨响,木屑纷纷坠,门破了个窟窿。
“妈呀!我的天……”
竹青还没骂完,又一声“砰”,蛇尾从窟窿里打进来了!
决明子已受死般闭上眼。
楚小魂拉起自己身体的手,使劲往左边墙底下指,竹青终于从慌乱中找回点神智,扑过去,一脚踢到一块木,只见墙体微开,露出一方地室。
此时,木门破!
竹青和决明子立刻闪进去,这处地室四壁皆岩,任外边人蛇闹得天翻地覆,这边也安然无恙。
闹了一会,渐渐安静了。
三人侥幸逃生,谢流水新缝的伤口早崩开了,绷带被血浸得能挤出水来,两人赶紧让他平躺于地,决明子从袖子里拿出各路药瓶,开始忙活。
楚行云帮不上忙,只好看着,心想,人的身体兴许也认主,命悬一线,痛苦难当,就抓外来魂去承担一切,可怜见的。
谢流水虽已脱离鬼门关,但状况很不好,全身忽冷忽热,时不时发抖打颤,嘴唇动一动,好像说了什么。
竹青问:“你刚刚……有听到他说话吗?”
决明子摇头:“没听清。”
楚行云靠在他唇边听,过了一会,听清了,他在说:
“娘,我好痛……”
神志不清,意识混沌,翻来覆去地,就喃着这句话。
楚行云看着他,沉默。忽然谢流水疼得弓腰抽搐,蜷成一团,双手捏得死紧死紧。
像风雪里的小谢,抓住那两只大小雪人,抓得死紧死紧。
楚行云盯了一会,忽而伸出手,悄悄掰开谢流水攥紧的五指,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握住我吧。
第二十四回 变形记1
第二十四回 变形记
曾经此中有真意;
梦作飞鸟相与传。
“你好哇!”
谢流水惊了一下;谁在叫他?
“我来找你玩啦!”
谢流水想看看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他全身又冷又痛;像掉进了插满尖刀的冰窟窿;挣扎翻滚不得脱。
“为什么不理我呢?”
忽而伸来一只温暖的手,谢流水缩了一下;躲开,但渐渐觉得并不危险,于是往手心里蹭了蹭,他缓缓睁开眼——
阳光和暖;眼前,是一张巨大的楚行云脸。
准确而言,是一只七岁的小行云。
云脑袋从盒子外边探进来,伸出手;一把抓住谢流水的大尾巴,摸一摸;稚嫩的小脸笑起来,甜甜的:
“好可爱啊,毛茸茸的!”
……大尾巴?
谢流水低头看了看自己:似鼠却玲珑;尾大跃松红。
一只松鼠。
谢流水一头往盒子壁上撞去;他不要做这个梦。楚行云这种人,二十三岁老大一头,都养不清楚自己;家里乱成那狗窝样儿,现下七岁小屁孩一只,怎么可能养得清楚松鼠,铁定是把小动物们抓来玩去,最后给玩死了。
果不其然,小行云一把揪住谢松鼠的大尾巴,将他倒拎起来,兴高采烈道:“小松鼠,来,给你盖一个小云章,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不由分说,就拿起一枚印章给谢流水盖戳,谢松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上被印了一朵小云,云里还写着一个大大的“楚”字,也不知是谁给楚行云刻的章。小行云倒退了几步,自己欣赏了一番,很是满意,伸手摸了摸只属于自己的小云鼠,绒绒的、雪白的肚子,越看越可爱,他满心欢喜地将谢流水装进篮子里,一蹦一跳地跳出家门。
谢松鼠双手耷拉在篮子边缘,百无聊赖,不知为何自己变成这样,难道是那头楚行云梦回七岁养松鼠?真实记忆里的活松鼠才不会由着人玩弄,揪尾巴盖章时肯定死命挣扎,弄不好还咬小云一口,这样的梦追忆起来甚不美好,于是就抓他这个外来魂去成全一下?
七岁小童楚行云,欢天喜地玩耍去,装松鼠的篮子都舍不得只是提着,要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边走边跟他的小云鼠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被我盖章的小动物,以前养的那些都不如你可爱,只有我最最喜欢的东西,才有盖小云章的资格。你要感到骄傲。”
“……”
谢流水听得既无语又好笑,只见小行云把篮子举起来,一本正经地盯着谢松鼠,说:
“盖过了小云章,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明知不是对自己说的,谢流水却莫名觉得有一点感动,可还没品出味儿,又听小行云道:“不过呢,做我的小弟,你也要会一点本事,来,今天教你上台阶。”
不容置喙,楚行云就将谢流水抱出来,放在地上,让他的两只前爪搭在山边小径的石阶上,耐心教导:“你看,先这样,伸手撘住,然后肚子用力,接着后脚一瞪……”小行云刚想去拖一把他的松鼠,将他往上一顶,结果谢流水一发力,蹭蹭蹭,连瞪数阶,一扭头,蹿爬上松树,跳进山林的怀抱。
不管了,他要醒过来,不要待在这做梦,听一个七岁顽童发号司令。
然而云梦不由水,谢流水觉得自己已是回归山间,如鱼归海,楚行云再不能找到,然而下一刻,小行云的脑袋就出现在树下,笑嘻嘻地往上看——
忽然,楚行云叫了一声:“小心!”
话音刚落,身为松鼠的谢流水,莫名其妙地,竟然就从树上掉下来,被小行云接了个正着,他九分高兴一分愠怒地戳了戳小谢的绒毛:
“为什么要乱跑,和我呆在一起不好吗?”
谢流水真想把眼前小行云说的话,一条条记记录在册,往后楚行云再给他甩冷脸看时,就把《云语》摔他面前。小行云抱着谢松鼠,边走边道:“我以前教我的小白兔们爬石阶,辛辛苦苦苦教了十天大半月,它们才勉强会上下台阶,好笨哦!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不愧是我的小云鼠!那今天只好先教你明天的训练:跑轮子。”
说着,楚行云手里就有了一个跑轮,莫名其妙还多了一些他的小伙伴,不知从哪钻出来叫着:“楚哥!”围成一圈,道:
“哎,你又弄来一只小动物啊?好可爱!”那人说着就要来逗一逗谢松鼠,小行云一把打开他:
“不许碰。”
“哼,了不起啊,小气吧啦云。”
“你想要我下次可以帮你抓一只,但这只是我的,你不可以碰。”
“真的?一言为定啊,你一定得帮我抓一只。”
“嗯。”
另一人凑过来道:“这是松鼠啊,我和我弟都养了一只,就上次给你们看的,小黄和小黑。哎对了,楚哥,你这只叫什么?”
楚行云一本正经地回:“平云君。”
“……什么?”
“我说,这只松鼠叫平云君。”
“这是松鼠的名儿吗?”
小行云不以为然:“这是我赐他的封号,只有被我选中的松鼠才有资格这么叫,听起来就像是个名垂青史的大人物,一般的松鼠,那就只配叫小黄小黑咯。”
谢松鼠被楚行云捏在手里,不可逃脱,于是双手合拢,叩谢云恩。
“是是是。楚哥的松鼠就是厉害,可是话又说回来,你这只松鼠有什么特别的啊?看起来傻头傻脑的。”
谢松鼠躺在楚行云掌心里,享受无上云宠,楚行云根本不理那小子,只对谢松鼠道:“我要开始数了!你必须跑够三百转!”
说罢,就将小谢放进跑轮里。
谢流水心想:我就不跑你又能奈我何啊?没想到这只松鼠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小行云一声令下,两条后腿情不自禁就开始噔,轮子呼啦啦地转起来,小行云在一旁看得高兴,与一众小伙伴拍手称好。
那轮子越转越快,谢小鼠越跑越累,看着身旁的楚行云,真是越看越讨厌,醒时为你出生入死,梦里为你跑轮三百,这么欺负人,不活了不活了!
谢流水用前肢使劲扎了扎自己的脸,为何还不醒来?明知是梦却不可醒,真他妈难受。好不容易跑完了轮子,还没结束,楚行云又带着他满村里转悠,逢人便要炫耀一下谢松鼠肚子上的小云章,楚行云一票小伙伴都知道了,楚哥有了个新宠:一只松鼠,唤作平云君。
天色在谢松鼠的期待下,终于一寸一寸地暗了,傍晚时分,小行云要回家了,谢云鼠被他捧在手上,带回去。小云回家第一件事,不是进家门,而是从狗洞里溜到邻家院里,采了一大袋桑叶,溜回自己屋中,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罐子,打开,放到谢流水面前:
“你看!我的蚕宝宝,很可爱吧。”
软软白白,咯叽咯叽,一爬一爬,谢流水对这种东西实在是敬谢不敏。
楚行云拿出一个纸板,自说自话:“我每天傍晚都会跟我的蚕宝宝玩。喔,对了,我最近给它们新想了一个游戏,叫作抛高高。”
说着,他将一只只蚕从罐子里倒出来,放在纸板上大幅抖动,让它们高高弹起,又重重摔落,一下比一下更用力。蚕宝宝们从高空飞下,摔了个短足朝天,努力爬起来,还没站稳,又再次被抛高、摔下……小行云兴致勃勃地看着它们仰起头部,一点点艰难地扭动躯体,以此为乐,乐此不疲。
玩完了,小行云转过头,对谢松鼠微笑道:“你不要妒忌,很快,我也会想一个游戏,到时候我们一起玩儿!”
可算了吧,谢流水听得胆战心惊。接着小行云又不知从哪掏出一本破烂册子,摊到毛绒谢的眼皮子底下:“给你看,我画的蚕宝宝观察日记。我从它们还是卵的时候开始记录,养到现在马上就要吐丝结茧了!到时候变成蛾子就可以再生一堆小蚕宝宝卵给我。”
楚行云一页一页向谢流水展示自己丑陋的画,平心而论,虽丑,但是很用心。每一只蚕的斑纹都画了,每一次蜕皮都记了,说这孩子不喜欢这些蚕吧,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可说他喜欢吧,这些蚕被他养着,还真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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