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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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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啊,你别看我这样捏几下瞧着容易,可这糖活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功夫,你自己捏那肯定乱七八……唉行行行,反正您自个儿高兴就成。”
小行云偷眼打量着谢流水,心道:“我吹一个流水君。”他朝糖团吹一口气,想捏出一个头和身子,结果气吹得太足,身子鼓得肥肥的,小贩在一旁低头偷笑,小行云没办法只好接着吹,用手捏出四肢,可惜手上没分寸,四肢长短都一样,不似人,倒似个畜生,小云拿起自己吹的怪糖人,冲谢小魂比了比,谢流水冲他摇头,评:
“好丑。”
“哪里会!”小行云嘴硬,他看着手中这团怪物,心中也有点不是滋味,赌气似的又鼓了口气,在糖团身侧捏出一对软塌塌的翅膀。
谢流水凑过来看,继续摇头:“丑死了,我哪里长这样?”
小行云不分青红皂白,硬说:“你就长这样!”
“你这吹得根本不是个人,倒像是只……长了翅膀的肥猪。”
小行云听了生气,虽然自己确实捏得丑陋,可“丑”只能自己觉得,不能别人来说,他一把将丑糖人举到谢流水面前,心道:“你不是嫌你的封号太敷衍吗?好!从今往后,我就叫你猪翅君!”
“别别别,世间最好的小云,你行行好别这么叫我,难听死了。”
谢流水一边作势讨饶,一边抓住小行云的手,微微在空中晃动,这样小行云的整个动作好似在举起糖人自我欣赏,不会太过奇怪。一旁的小贩见了,笑他:“公子呀,你瞧我挑子上那些糖人,金鸡报晓、双龙戏珠……各个都有名头儿,你捏的这个,叫什么啊?”
“叫……叫……叫如虎添翼!”小行云搜肠刮肚,总算憋出了个词儿,为了对应这名头,他赶紧用指甲在丑糖猪头上画了个三横一竖。
谢流水脸色微变,皱了皱眉,如虎添翼的本意是“如,虎添翼”,可这词若拆成“如虎,添翼”可就不太妙了。
不过谢流水转念一想,寻常人根本想不到这一层,怕是多虑了。
小行云拿着那丑东西左看右看也不满意,遂撂在小贩摊上:“这个我不要了,给你拿去回炉融了吧!”
说罢,他动了动牵魂丝,拽起谢小魂离开,还未迈出半步,忽然被吹糖人的小贩死死钳住,那人声音骤冷:“原来公子是局中人啊。”
小行云一头雾水,谢流水心中却暗道不好。
神异经载:西北有兽,其状似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名曰穷奇。
正是谓,如虎,添翼。
作者有话要说:大白云开启后台待机,待机两回就回来跟大家见面
第三十四回 诳语屋2
小行云甩开小贩;一步跳开:“你说的什么屁我听不懂!怎么;讨打啊?”
“大家都是局中人,公子这么装蒜;可就没意思了吧?”
那小贩性情大变;眉目阴鸷;手握糖团,两袖微动;黏黏的糖稀霎时喷在小行云脚上,将他粘住,小行云正欲拔剑,却被谢流水轻轻一拉:“你总是这样打打杀杀多没意思;老作杀人魔头也会腻的,咱们今天换个玩法,扮骗人精怎么样?骗得那家伙团团转!”
小行云收回剑鞘,歪着脑袋想;觉得有些新鲜,谢流水眼睛一转;又道:“那这样,我先示范一下怎么骗,我说一句;你跟一句;好不好?”
“好吧。”
小行云鹦鹉学舌,一句句念给那小贩听,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些什么穷奇、什么玉,他也都听不懂,只是见了小贩从狠狠抓住自己满眼敌视,慢慢变得平缓,听着还不住点头,小行云觉得好玩,到最后,那小贩神色一变,赶紧清了他脚边的糖稀,恭恭敬敬地请他走,并自报姓名,叫唐九,小行云照谢流水的说辞,答:
“我是黑三。”
“哎呀,是黑三哥啊!您没戴您那黑面罩,我这没眼色的都认不得了,来来来,这边走这边走,最近忙什去了?屋里没了您啊,这消息都不灵通了!”
小行云边走边听,觉得骗人真有趣,此时他的手被谢小魂提起来,摆一摆,小行云按谢老师的吩咐,配合地作出高深莫测状,那唐九见了连声应道:“哦哦,不该问不该问,黑三哥,这边走——”
小行云默不作声地跟着走,拐过第一个弯儿,他就按流水之言,停下脚步,负手而立,厉声诘问道:“怎么朝这走?”
“哎,黑三哥您还不知道啊?老茶馆给人砸场子了,迫于无奈,我们只好换到这地方……”
鹦鹉云又学舌道:“砸场子?谁敢啊!这局里大伙儿哪个不在茶馆里传消息……”
唐九猫着腰,领小行云钻到桥洞里,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还能是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小行云听不懂,不过他看到身旁的谢流水皱了皱眉,他不懂这人为何皱眉,可转念一想,懂与不懂,又待如何?这假扮游戏如此好玩,让人兴奋,这就够了,其他的是是非非,他想不明白,干脆都一脚踢开。小行云兴致勃勃地跟着唐九,谢流水瞧他神色兴奋,于是压了压他的肩膀,道:
“沉住气,装要装全套,这才刚开始。”
“流水君,这黑三谁啊?”
“局里的情报贩子,是个倒卖消息的。”
小行云听不懂:“什么局?”
“嗯……你就当是一场游戏,他在里面是一个摊贩,只不过这个小贩不卖东西卖消息,他的消息有点用却又没什么大用,一年前人就死了,只不过死讯传不出来,我就用他的身份披皮做事。”
小行云在心中喔了一声,也不多问,他跟着唐九钻过桥洞,又七拐八拐,临到最后要出去时,却被谢流水捂住了眼睛。
“流水君,你干嘛?”
小行云感觉谢小魂靠过来,道:“你别睁眼看,我牵着你走。”
“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不怕的……”
“不是。”谢流水牵住小行云的左手,“是我不想让你看到路。”
“为什么?”
“嗯……因为有些游戏,玩一次就好了,如果再来玩第二次,就不好玩了。”
“喔,那……那下次流水君还会带我去别的地方玩吗?”
“会的。”
谢流水牵着小行云,一步一步走上小石阶,眼前是一条破旧的老街,摊贩上滚落的果子,叫行人一步一个都踩烂了,流出红汁黄液。石板道上,青苔与熏黑的烟油都映在光里,成了斑驳陆离的画。几家馆子冒炊烟,几家楼门刷清漆,木腥和鱼鲜和面似的在空中和成一气,随着愈来愈深的街巷,渐渐飘淡。
“黑三哥,就这了。”
谢流水松开手,小行云睁开眼一看,拐角口有一处半破楼,房檐下吊着几只飘摇的红纸灯笼,上一匾额,深乌木,褪金字,书:“老街茶馆”。
小行云迈进去一看,茶馆里人不多,三三两两一小撮,桌椅摆件、小二掌柜,都是普普通通,他左瞧右瞧,四处没一个新鲜玩意儿,顿时兴趣缺缺,满脸不高兴,随手拉了张椅子,重重地跺在地上,坐了。
好在小行云蒙了白面罩,唐九也看不见他脸上表情,还以为黑三哥自是如此气魄。茶馆小二甩着汗巾过来:“二位,喝点……”
“来一壶三听雨茶。”
小行云照谢流水的教导,一边慢慢地摩挲着桌角,一边快快地打断了小二。只见那小二神情微滞,弯下腰,垂下汗巾,低声道:“三听雨来客舟中,”
谢流水答:“江上断雁叫西风。”
小二甩着汗巾笑了笑:“来,两位,楼上请。”
小行云刚站起身要跟上去,结果眼前又一黑:
“流水君!你干嘛老不让我看!”
“你少看少听少说话,最好不过了。”谢流水握住小行云的手,十指交扣,牵住他往前走。没走几步,小行云又发话了:
“流水君,你为什么拉住我?”
谢流水正牵着小行云上楼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拉住你,万一你摔倒了怎么办?”
小行云撇撇嘴:“你明明可以拉牵魂丝,却要来拉我的手。”
“……啧,就你话多。”
小行云笑了笑,感觉手上那份力道还是没有松开,稳稳地牵住他朝前走,上了半截楼梯,小行云又问:“流水君,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你就当作是一场游戏,好好玩就行了。”
小行云听他那口气,有些不爽,哼了一声道:“我知道流水君在想什么,你把我当傻瓜,可我又不傻!这地方肯定是你们那什么局的窝点,你们就在这买卖东西、探听消息,是不是?你不让我看,不让我记住路,不想以后我能自己跑过来,对不对?”
谢流水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既然这样,那你干嘛还哄骗那个唐九,故意叫他带我来这里?喔,我知道了,因为你跟我灵魂同体,这么多天什么消息也收不到,也找不到机会赶走我的灵魂真正附身在我身上,所以遇到那个吹糖人你就干脆……嗯那什么词来着……将计什么计,让我假扮成什么黑三来这里,好让你打听消息。可你又怕我记住路,以后那家伙出来掌控一切时,说不定会看到我的记忆,然后自己跑来打探,在这局里越陷越深,所以你动不动就来蒙我眼睛!我有没有说错?”
“……”谢流水彻底不会说话了。
小行云显得有些骄傲:“我说过了,我不傻的,你不要把我当傻瓜!”
谢流水叹气:“我没有拿你当傻瓜,只是不希望你懂得太多。”
“那这样正好,我最好什么也不想懂,什么也不要管,每天就吃一下、睡一下、玩一下,你呢,肯定是想没人管你,放开手来干,老人常说,树上的叶子也有攻……”
谢流水:“术业有专攻。”
“哦,对,就这意思。你说这什么局就像个游戏,我看你就玩得挺老练的,干脆就都你玩,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最后我只要我妹妹就好,其他事我一概不问,如何?”
谢流水微微眯起眼,盯着小行云,道:“真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嗯!”
谢流水伸出手,弹了一下小云的额头:“美死你!你屁事不管,我累死累活,才不干呢!”
“为什么啊?”小行云伸手想捂住自己的前额,被谢流水拉住,摁回大腿两侧,他急切地在心中嚷嚷,“反正你不正想这样吗?我最后只要我妹妹,其他所有事都可以由你来做决定……”
“我做不了决定。”谢流水抓紧小云的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觉得有一个人该杀,你听我的,杀掉了,事后那个人只会来报复你,不会来报复我。我为你做的任何决定,都将影响你,甚至可能会影响你一辈子。”
“那你帮我做有好影响的决定不就行了。”
谢流水哭笑不得:“我不是你,就算再怎么为你好,我也没办法全身心地站到你的角度上去,这是你的人生,要由你自己来做决定,不能靠我,懂吗?”
“不懂!我什么也不知道,不会做决定。”小行云赌气地甩开谢流水的手,睁开眼睛,贪婪地看着四处,却大失所望,二楼比一楼更破,像楼房中的耄耋老人,年久失修的木地板好似得了关节炎,走一步,就吱呀乱叫。那小二撩开黄不拉几的门帘,请道:
“两位,里边坐。上茶——”
小行云走进来,厅堂内很大,堂上悬一匾额,歪七扭八地写了三个大字:诳语屋。
“黑三哥,我们坐靠窗那如何?今天我请,您近来神出鬼没,是不是有……有什么大变动了?”
小行云渐渐上了道,板着一张脸,不温不火地回道:“先喝茶。”
“得,先喝茶先喝茶,还是黑三哥您守规矩。”
小行云觉得唐九不好玩了,不爱理他,自个儿朝窗外看风景,不远处就是那吹糖人的石桥,五色石的桥身,斑斓有色,很是好看,从这望过去,桥上桥下一览无余,谢流水在身后笑了一下:“老茶馆还真是搬了个好地方。”
没想到小行云有模有样学着说了,唐九皮笑肉不笑地接道:“可不是,青胆、黄肝、赤血、白皮、黑发,五色俱全,是谓斑斓。”
小行云张口要问,谢流水赶紧拉了他一把:“你别张口,五色惨案很出名,在这‘听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你一问我们就露馅了。”
小行云悻悻地闭了嘴,心中道:“那是什么东西?好玩吗?”
“不好玩,有五个违背茶楼规矩的家伙,被挖胆、剖肝、放血、剥皮、削脑袋,在那桥下处决了。你要是不好好听我的话,就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我倒是想都听流水君的话,可是,你不让我听。”
谢流水轻轻地揪住小行云:“你让我不要拿你当傻瓜,可以,但你也不能把别人当傻瓜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小行云显得有些局促:“我哪有打什么鬼主意!”
“不管是你的哪一面,你这种家伙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听别人摆布,你之所以会想要我来决定一切,只是因为你想更多地认识我……”
“哼,自作多情,我不过是给了你个封号,你就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谁想要认识你……”
谢流水笑了笑,半飘半倚着阑干,答非所问道:“我祖母总爱唠叨,叫我们一定要记着她,她说世间的死有两层,第一层是**的灭亡,第二层是世人的忘却。反过来说,活也有两层,第一层是出生,第二层是相识。你从来只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你想要认识别人,想要别人记住你,想建立你自己的生活,最后代替掉另一个自己,成为主人格,而我,自然是你最好的利用工具,不是吗?”
“是,是!是又怎么样?那你要我如何,乖乖等着那家伙来消灭我?我不想没日没夜回忆那些尸体!不想每次轮到我就是痛醒又饿昏,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这不行吗?只许他逃避痛苦,不许我得见天光?哦,我就是个垃圾袋子,活该对吗?是了……是了,你喜欢他,你们才是一伙的!就想弄死我,你滚开——”
小行云骤然情绪失控,脖颈发红,像喘不上气了一样,谢流水赶紧稳住他,一手扣住合谷穴,一手轻按华盖穴,别让对面的唐九看出端倪。小行云喘了一阵,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可神色萎靡,仿佛精疲力竭了一样。
“黑三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小行云大口喘着气,看着对面的唐九,捂着肩膀忽悠道:“没……没什么,旧伤复发了。”
唐九脸上浮出十分的好奇,小行云按谢流水先前的指导,又作无可奉告的高人样,他想缓一缓,可没多久就觉得周身发凉,满身白毛汗。
小行云伏在桌前,难受地低下头,忽然,脸上一凉,谢小魂靠过来,替他擦掉额前的冷汗。小行云微微抬眼,盯着他看,突然从桌底下抽出手,紧紧抓住他:
“流水君,我不想走。”
谢流水没有说话。
“你不要和他一起来消灭我好不好?我……我还想再呆一会,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到过外面,我还想再看看……呜!”小行云痛苦地皱眉。
谢流水抬手轻轻揉他的太阳穴:“我说过的,纸的正面是无法杀死它的背面,反之亦然,你是你自己,没有人能消灭你,不要担心,好吗?”
小行云听不进去,头疼得要裂开,他脑袋抵着桌沿,紧紧闭着眼,痛苦不堪。谢流水意识到,这孩子出现的时间太长了,他毕竟不是主人格,要在精神上压制楚侠客,恐怕相当吃力。
即使这么吃力,却依然想在这正常的日子里,在这阳光下的世间,多赖一会儿,多活一会儿……
第三十四回 诳语屋3
唐九:“黑三哥;你……你这伤没事吧?马上就来茶了……”
“茶来咯——哎;这位客官,您怎么回事?”
小行云咬紧牙关;挣扎地直起身;照谢流水说的;道:“没事,老毛病。”
送茶的人也不多问;把三只茶壶撂在桌上,小行云总算缓过来,他面色惨白,想喝一口茶水;谢流水还来不及制止,他已伸手揭开盅盖——
茶壶里没有一滴水,装了满满的手指头。
小行云吓得一缩手,谢流水握住他的手腕;缓缓让他捏着盅盖放到桌面上,又操起筷子;从壶里夹了一根血手指,放进小行云面前的杯子里,道:“别怕;不是真的手指头。”
谢流水拎着云手;让他拎起第二个茶壶,往杯里一倾,倒出一股蓝水;小行云好奇地盯着杯里看,不多时,那手指头上的血肉就开始化去,最后余了一根白骨。
小行云觉得有趣,兴致勃勃地问:“流水君,这是什么东西?”
“你少知道为好。”
“好,流水君你不告诉我,我就问这个唐九!”
谢流水赶紧拉住他:“你想露馅啊?”
“露馅就露馅!反正由你兜着,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
“……啧,你这小鬼头。”谢流水只好道,“这叫问骨。我们来这买消息,行话称为‘听雨’,凡是来茶楼‘听雨’的,都会给一根问骨,让来茶楼‘说雨’的人给你解惑。”
“那在门口人手发一根不就好了?还整这三壶干嘛,唬谁啊!”
谢流水笑一笑:“这里的东西都是有讲究的。这三壶合起来就是一道三听雨茶,第一壶剁手茶,伸手找人要答案就该剁,意思是叫听雨的家伙都把钱备好,若是想伸手吃白食,可就别怪茶楼不客气。第二壶化血茶,是告诫来人,事不能随便问,问的事越大,付出的代价也越大。看过了前两壶茶,依然决定听雨的,才去打开第三壶——”
此时厅内一片肃静,众人都看着自个儿眼前的茶壶沉默,小行云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他缓缓打开最后一壶的壶盖,清茶一盅,浮三片舒卷的褐绿叶,有一根笔状的长针,斜斜地插在其中,小行云将它拿出来,横竖端详。
“这叫做问骨针,用它把你想问的事写在问骨上,泡到第三个茶壶里,一刻钟后再把问骨取出。”谢流水道。
小行云听着,感觉手腕被人捉住,缓缓掰开那根问骨。这玩意儿是折叠的,看着只有一根,掰开后则似一块白豆腐,小行云被谢流水提着手腕,拿着问骨针刮刺雕刻,问骨看起来硬,小行云本以为很难刻出字,没想到这东西质地软而不塌,骨针刻字甚至比书写还流畅。他不识字,不懂得谢流水问了什么,只看到白豆腐块上显出一行行工整的小方块字,很是好看,小行云不由得,有一点羡慕。
“流水君。”
“嗯?”
小行云想问,以后可不可以教他写字,可没来由的,心头忽然掠过一片阴影,他站在中央,举起他写的字,有好几个人坐在花雕椅上,捧着茶,狂笑不止,他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他不知道……
“怎么了?”谢流水问。
小行云抖了一下,摇了摇头:“算啦,没什么。”
谢流水握着小云的手,将写好的问骨再折叠回去,投入第三壶茶中,过了一会儿,又取出,此时厅内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喊:
“送茶——”
小行云听得奇怪,这声音既不像男、也不似女,甚至不是人所能发出的,像两块木头挤压摩擦的噪音,接着,店小二又上来,把各桌的第三壶茶都拎走了。
“流水君,他们这是去干嘛?”
“你没听吗,人不是自己喊了,去送茶。”
“那茶泡了那什么骨头,还送给人喝啊?这店好黑哦。”
谢流水轻轻抓着小云的手,拿来问骨道:“你再拆开看看。”
小行云瞥了眼四周,大家都正襟危坐,闭口不言,他把问骨拿在手中,把玩,装作不经意间掰扯开来,低头一看,白豆腐上洁白一片,一个字也没有。
“这……流水君,字……难道泡进茶里去了?这么神?”
谢流水笑一笑:“不神敢在局里开茶楼?走,我们去对面。”
说着,小行云就被他一把拉起来,坐着的唐九道:“哎,黑三哥,准备去‘说雨’了啊?”
小行云没明白怎么回事,只感觉谢流水扣着自己的脑袋,点了点头。
唐九:“那……这……黑三哥,方……方便带我一下,让我开开眼吗?”
小行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唐九屁颠屁颠地跟在后边。店小二撩开一道泼血的帘子,请他们进去。
“流水君你不是来‘听雨’的吗?怎么又来‘说雨’了?”
“买消息要钱,卖消息赚钱,我正好自给自足,收支相抵,你以为谁都像你楚行云啊,家有金条美滋滋。”
小行云抿抿嘴,他和唐九入座后,店小二挑着一壶壶茶来,小行云指道:“流水君,那是不是就是刚才我们泡过问骨的茶啊?”
谢流水将他指人的手指头握回来,答:“那叫听雨茶,泡过了问骨,这茶里才能有语,‘说雨’的人才能知道别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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