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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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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望却越发现不对劲……他对面空无一人……慕容呢?

    他都出来这么久了,慕容怎么还不见踪影?

    按斗花会传统,决赛双方会在这座木台上遥遥相对,说些情义为先,比武为二的肉麻话,再握握手,然后才开赛。

    可慕容去哪了?

    楚行云心中不安,谢流水也觉出端倪,不等他说话,已钻入对面的木台中……

    “怎么样了?找到人没有?”

    脑中安静了一会儿,传来回音:“不行,没有人。”

    张宗师此时也发觉不对,传音入密叫人去寻。

    谢流水却道:“张宗师和盟主的人过来问了,这边的人说,慕容……根本没进来过。”

    “怎么可能?我和他……”

    当时楚行云和慕容各行一边,各入东西二门,难道就转身的片刻,慕容就人间蒸发了?

    时辰一点点过去,赛场上的观众也发现不对了,躁动不安,议论纷纷。

    楚行云站在木台上,不可妄动,只能干着急,过了一会儿,听谢流水道:

    “不好,慕容被人抓了。”

    谢小魂沿途搜寻蛛丝马迹,发现在东门侧边,有一个小洞,他融进去,发现地下宽阔:“土遁术,有人在慕容入门时将他劫走了。”

    谢流水顺着去寻,然而地道在半途中断,想来是有人带着慕容又回到地面,谢流水在地上寻了好久,没有一丝痕迹,这伙人彻底无影无踪。

    楚行云心急如焚,慕容不参赛他赢不了这倒是其次,他最怕有人害慕容性命,齐家、薛家、顾家,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局中人手段狠辣,而这些人恰好都不想他赢,慕容落到他们手中,还不知会如何……

    张宗师看了看眼前那半柱香,转头问楚行云:“你有什么办法寻到你同伴?”

    楚行云摇摇头。

    张宗师也不言语,良久,道:“可惜了。”

    楚行云心下一惊,不知张宗师说的是慕容参赛迟到可惜,还是……还是说他不能和同伴合谋赢比赛可惜……

    谢流水飘来飞去,都快把斗花会赛场翻个底朝天了,可掘地三尺,就是找不到人。

    底下观众叽叽喳喳,越等越不耐烦,有不少人喝道:“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开始?消遣我们呢!”

    “大热天的,人去哪了?没来换下一个上啊!”

    张宗师面前那炷香越燃越少……

    等了一时、半刻、好一会儿……

    终于,那炷香一耷拉,彻底断了。

    楚行云没有话语,一颗心似重石沉海。

    斗花会有规定,若此香燃尽,选手还未至,则判为比赛迟到,参赛名额顺延给第三名……

    张宗师千里传音:“选手慕容,取消资格,请第三名顾逸之,上台——”

    顾晏廷早在下边恭候多时,他气定神闲地走进门里,不一会儿,便翻上来,对着楚行云,欠一欠身,态度谦卑,笑吟吟道:

    “楚侠客,请多赐教了。”

 第四十四回 天降祸2

    风猎猎;楚行云和顾晏廷立在高台上;遥遥相对。

    “砰”地一声,鼓声震天:“斗花会决赛;开始!”

    楚行云迈出一步;立在木台边缘;前方悬着两根丝,是用杏花花蕊根根相衔而成;极细极软,杏蕊丝从这半空中延伸出去,直上云霄峰,全长三千米;选手须一步一步走过去。

    楚行云和顾晏廷并肩而立,谁也没有先动。

    赛场上的真流灯,一半,湛蓝九阴;一半,赤红十阳;薛家助他了。

    “两位,请吧。”张宗师道。

    四处很静,楚行云压低声;问:“慕容呢?”

    顾晏廷微笑:“弄晕了;死不了。”

    楚行云一言不发,忽然而动,迈出一步;立在那杏蕊丝上。

    赛场内,鸦雀无声,楚行云并未理会,他连走十步,如履平地。

    人群里传来一片抽气声:

    “喂,这是什么武功?从没见过啊。”

    “是啊,你看他脚下那一根根花蕊,竟然连颤都不会颤一下?天底下竟有这么稳的轻功吗?”

    “楚侠客!这是什么神功啊?不像踏雪无痕啊!”

    楚行云低头,一笑,朗朗道:“悬停仙步。”

    众人大吃一惊,皆不知此功名号,以为是他自创的,纷纷拜服:“楚侠客,练此神功有何秘诀吗?赛后可否指教一二!”

    楚行云这回不答了,他看了看眼前的谢流水,心道还真没什么秘诀,找一个人抱着你就是了。

    顾晏廷落在他身后,丝毫不急,他一脚踏上来,踩得花蕊丝直凹陷下去,众皆惊呼,顾晏廷却不怕,闲庭信步,时不时还望一望空中的山鸟,悠然自得,倒像是个少年人、踏青去。他连走三十步,脚下的丝儿步步凹陷,却就是不断。

    不一会儿,顾晏廷便追上了楚行云,他饶有兴致地看过来:“可惜我生来不是阴阳眼,不然,就有幸一睹尊夫人的芳容了。”

    “……”楚行云不想搭理他,心中叫谢流水快走,谢小魂却不得令,笑着道:“且听听看他还会说什么。”

    顾晏廷还能说什么,左一句“尊夫人”,右一句“贤内助”,挤兑楚行云,直夸他俩琴瑟和鸣、伉俪情深,实乃世间少有的夫妻真情,一连说了两千五百米,听得楚行云耳起老茧、谢流水喜上眉梢。

    最后五百米,谢小魂抱紧楚行云飞冲而去,将顾晏廷远远地甩在身后,先行落上云霄峰顶,放眼望去,凌空独此峰,四海皆云雾。

    顾三少不争不抢,此时才悠悠走上来,佯作气喘吁吁:“楚侠客好厉害的功夫,佩服佩服!”

    “不敢当。”楚行云冷冷,“顾三少自己轻功了得,何必说这话。”

    “噢,我不是夸你轻功好,我是夸你娶妻好。”

    “……”

    谢小魂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道:“哎,云云,你说这人嘴巴怎么就跟抹了蜜似的?”他转过头,伸出食指,碰了碰小云的唇,“你什么时候这里也能抹抹蜜?”

    “……”

    幸得此时张宗师千里传音:“纸鸢已放好,随时可跃,我在谷底等着二位。”

    楚行云和谢流水从云霄峰往下望去,仙气缭绕雾蔼蔼,满眼望不尽。斗花会赛方会从谷底放上一百零八盏纸鸢,他们则从这一跃而下,点着纸鸢,一落到底。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用轻功登峭壁,与用轻功下悬崖,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斗花会决赛的纸鸢皆为蝉翼所做,力道稍稍重一点,便破了。从绝顶峰跃下,一要保住性命,二要刹住坠速,三要缓住身形,轻点蝉翼,借力而下。

    斗花会决赛向来先比零失误,不许选手犯错。若最后两位皆是高手中的翘楚,才再去比轻功的快、高、广。这一百零八盏蝉翼鸢,每一盏都必须踩过去,一个也不许漏,一个也不许破。漏,则输,破,则败。

    顾晏廷一拱手,恭敬谦虚道:“楚侠客,决赛当前,请容在下先行一步了。”

    他往前一迈,衣袖翩飞,翻身而下。

    楚行云低头看去,一个大活人的身影,很快便缩成一点黑,消失于雾霭之中。

    下坠之高每增一寸,下坠之势便增一丈,如此高峰,最后的下坠之势会有多大?楚行云不敢想象,谢小魂能靠生拉硬拽,保全他的性命,已是一件了不得的事,还要小谢去踩一百零八盏蝉翼鸢而不许破,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他心中稍定,伸手拍了拍谢流水,道:“跳吧,没事。先保命,其他不管。”

    “你看不起我啊。”谢流水笑了一声,“我们都跳崖第几回了?一回生二回熟,能行的。”

    楚行云权当他在安慰自己,也不再言语,只等着往下坠——

    等了良久,却发现谢流水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他疑道:“怎么还不跳?”

    “老规矩。”小谢盯着他,笑了笑,“要亲我一下。”

    楚行云仰头望了望天,低头看了看地,最后深深一叹,走过来,会当凌绝顶,揽着小谢吻。

    谢流水猛地勾住他,伸手扣住楚行云的后脑,回吻,两人在山巅处相拥一处,接着,谢流水退后一步——

    他俩双双跳下,在空中滚作一处,飞速下坠。

    霎时间,风满盈袖,风声呼啸,楚行云闭着眼,谢流水紧紧箍着他,坠了好一会儿,忽觉身形一滞——

    这是……踩上了第一盏蝉翼鸢?

    楚行云立时就要睁开眼来瞧一瞧,却被谢流水狠狠往怀里一摁。

    半空行事,危难关头,谢流水断不能分神,楚行云不敢再动弹,难得老老实实地埋在小谢怀里,只感觉身似蜻蜓点水,谢流水带着他,足尖轻轻点过三五六盏,逐次往下……竟是一路顺顺利利,无需他操一丁点的心。

    恍然间,世事大梦,楚行云像是忽至十年前,他被那个人抱着,埋在那个人新雪一般的衣裳里,上边有好闻的香檀味,他们从城西飞到城东,无一守卫察觉,那时的他从衣袖里窥探着外边的三千灯火,就像此时这般,什么也不需要再想……好似他只要埋在这怀里,就像小船儿躲进避风港,从此,风雨无扰,万事无忧……

    此念过于荒唐,楚行云心中一笑而过,没想到自己决赛坠个崖,还能坠得这般多愁善感。他武功尽失,帮不上什么忙,所能做的,只有紧紧地抱住谢流水,希望能给小谢省点力气。

    大风过耳,他好似听谢流水笑了一下,又好似没有,他闭着眼在心中数数,他们已顺利点过七十二盏蝉翼鸢,下坠之势缓了不少,然而还远远不够,好在谢流水力道又快又稳,只能祈祷最后三十六盏也能……

    脑中还未想完,楚行云忽觉谢流水踉跄了一下,抱着他的力道骤然一松!

    楚行云立刻睁开眼,眼看着足尖逼近一盏薄薄的蝉翼鸢,但这坠速刹不住了……他灵机一动,赶紧抓住谢流水的肩膀,即将要踩破蝉翼时,双手一撑,整个身子向上微腾——

    足尖从蝉翼鸢上轻轻蹭过,有惊无险。

    楚行云微微松口气,他抬眼一看,却大吃一惊,谢流水……又在流血泪了!

    这回情况更加严重,谢流水双眼充血,耳孔渗血,十指带血,简直就像是要全身崩血而亡!他们还在往下坠落,性命攸关,楚行云什么话也没空问,只见谢流水死死咬紧牙关,不管不顾地又来抱紧楚行云,提住力道,让他再躲过一盏蝉翼鸢。

    楚行云强自冷静,尽量先抱紧谢小魂,不敢轻举妄动,谢流水又带他撑过三盏蝉翼鸢,突然,嘴角流出一丝血……

    “谢流水,停下!”

    “就快……成功了……再等等我……”

    “停下!我有留后招,你何必这样拼命?”

    谢流水全然无觉,只喃喃着:“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来陪你们。”

    楚行云浑身一僵,他惊讶地盯着谢流水,这人已经……失去神志了……他甚至根本不清楚自己拼死拼活是在做什么!

    ……法师……

    楚行云想起顾晏廷身边那一票法师,顾晏廷信心满满,胜券在握,这些人定然隐藏在赛场中,不知又在哪诅咒谢小魂!楚行云一把抱紧谢流水,摁到自己怀里来,事到如今……

    只听“啪”地一声微响——

    楚行云踩破了脚下的一盏蝉翼鸢。

    山间观赛区骤然一静,千万众人呆立着……

    只见白衣飘飘的楚侠客,似落山滚石,直直陨落,轻飘飘的蝉翼鸢,被他一连砸穿了十几盏!

    楚行云抱住失神的谢流水,在半空中调整身姿,时不时扒拉两下蝉翼鸢,努力缓住自己,但杯水车薪,他最后还是像断翅鸟一般,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

    观众呆若木鸡,他们看着那个楚侠客,竟然从半空跌落而下,跌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天哪!楚侠客……楚侠客……”

    “楚侠客竟然输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输啊!楚楚——”

    张宗师看着,轻叹一声,宣道:“斗花会,决赛,楚行云,败——顾逸之,胜——”

    顾晏廷立在一旁,微微一笑。

    楚行云闭着眼,倒在地上,心中盘算着,当时表演赛时,他便想了一计万全之策,只是那时用来为时过早,此时……正好。

    变故就在那一刹那,楚行云猛地咬破后槽牙的血包,撑起身,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怀中的谢流水浑身都在发抖,似乎极为痛苦,又在强行忍受,最后似是恢复了一点神智,抬手捏住楚行云的下巴,将他的脸,慢慢转向观众——

    血染白衣,楚楚可怜。

    “天哪!楚侠客怎么了?”

    “怎么回事啊!都吐血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快找人救他啊!都在干什么!”

    张宗师立刻叫来药师,楚行云佯作痛苦,死死按住自己的肚子,咬牙皱眉,女药师们看得心疼不已,赶紧检查,大惊失色:

    “宗师,楚侠客……楚侠客……他中蛊了!武功尽失!”

    楚行云佯作撑起最后一丝气力,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顾晏廷,愤然欲说,却又喷出一口鲜血。

    “是那人给楚侠客下蛊了吧!好贱啊!净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我就说他赢得不明不白!肯定使炸了!楚侠客不可能输的!”

    “严惩不贷!严惩不贷!看我们楚楚被弄成这样了,都吐血了!赶紧把那人抓住!”

    顾晏廷忽成众矢之的,一脸懵状,身旁的张宗师向他伸出手,威严道:

    “顾逸之,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四十四回 天降祸3

    人声鼎沸;楚行云倒在那里;全听不见,他脸色惨白;按住自己的腹部;皱眉;喘气,还时不时抽搐两下。

    “这边!快!把他抬上去;楚侠客,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楚侠客……”

    女药师极力想唤醒他,楚行云却毫无反应,像一条脱水濒死的鱼;他急促地呼吸着,忽然,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头一歪;彻底地闭上了眼。

    “楚侠客!楚侠客!天哪!他没反应了……不会有事吧!”

    “那顾逸之真该千刀万剐!把我的楚楚害成这样!还把他武功弄没了!”

    赛场观众一个个义愤填膺,武林盟主极力管控场面;然而众怒难犯,许多人拿起木条、石子,扔向顾逸之:

    “卑鄙小人!卑鄙小人!卑鄙小人!”

    顾晏廷无言以对;心里好苦。

    楚行云紧紧闭着眼;听着众人的声讨声,心中微笑,他可没冤枉顾晏廷;在薛家杏湖时,顾三少确实得意洋洋地给他种了蛊,只要他做出痛苦不堪的样子,药师一查就能查出来。

    “楚侠客,你坚持一下,你肚子里有蛊……不要昏过去……”

    女药师还在不停地说话,可惜她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楚行云感觉自己被抬上担架,黑暗中,有一个人靠过来,趴在自己肩膀上,软软的发丝蹭着他……

    “云云,你装的可真像。”

    谢流水悄悄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蛋,楚行云正忙着装晕,心中道:“下去。”

    “不要。”

    谢小魂趴在楚行云身上,头埋到他颈窝里,像一只受伤的幼兽。

    楚行云沉默了一会儿,心中道:“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

    楚行云心中了然。他知道,若是谢流水吱哇乱叫,赖在他身上说痛死了难受死了呜呜嘤嘤的,那就是没事了,若谢流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那就是有事了。

    谢小魂受法师所咒,不仅魂体有伤,大概精神也不太好,楚行云想到他们掉下来时,谢流水神志不清地在说:“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来陪你们……”

    他想去陪谁呢?

    楚行云心中暗想,果然,十二年了,这家伙还是……没能接受至亲已故的事实吗?

    担架抬到了地方,药师们在他身边忙碌,妄图帮他解蛊:

    “情况怎么样了?”

    “不行……这蛊深入肺腑,蛊毒早已……遍布全身了,根本没办法……”

    “什么!那顾逸之竟然如此歹毒!这是何蛊?这么短的时间……”

    “……不……不知道,从来没见过……”

    楚行云静静地听着,局中奇邪之物甚多,顾晏廷又出身炼蛊世家,他种下的蛊,岂是白道的几个小药师能解的?

    一堆人六神无主,闹哄哄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楚行云不去管他们了,他自在脑中想,谢流水说那句“陪你们”之前,还说过一句话:

    “就快成功了……再等等我……”

    当时,楚行云以为谢流水是在跟他说快能赢了,但如果谢流水在那时就已失去神志,这番话就是对他的娘和妹妹说的了,那么……

    他想去做什么?

    他的娘和妹妹,已经永远、永远,离开他了。

    他还能做什么?

    楚行云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头绪,又觉得自己老想谢流水的事情干嘛,他立刻赶跑这些想法,紧接着,闻到了一股香……

    这些药师对这蛊无计可施,实在无奈,只好点了一些安神香,寄希望于楚侠客好好睡一觉,然后自愈了。楚行云骤而无语,不过他确实累了,这个枕头也很软,很舒服……

    楚行云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一睁眼,便看见身旁躺着一只魂。

    谢流水正眯起一只眼,戏谑地瞧着他,楚行云发现自己枕在谢小魂的胳膊上,他猛地要起来,谢流水却按住他:“没事,睡一会呗,顾晏廷跑路了,你赢了。”

    楚行云一皱眉:“顾家三少跑了?”

    “你嫁祸给他,他自然要接受检查,可顾家炼蛊世家,他身上能不跟蛊沾边吗?到时候查出一大堆白道见都没见过的蛊虫,他要怎么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跑了算了。”

    楚行云沉默不语,说起来,顾晏廷是私生子,当年被认回本家,就是要他练什么阴骨散,这种武功要求人与血虫共生,极为痛苦,但取此血可对抗宋家的忠诚引。药师只要稍稍深入一查,就会发现顾晏廷身体不对劲。

    “你武功尽失的事,现在全武林都知道了,可怜的小云,你准备怎么办呢?”

    谢小魂躺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楚行云的头发,把发梢缠在指尖上,卷成好几圈,又松开,如此反复,乐此不疲,边玩边道:

    “药师发现你中蛊,就会发现你武功尽失,然后跑去告诉盟主,接着,武林盟主就会屁颠屁颠地通告武林:我们的楚侠客,决赛惨遭陷害!卑鄙小人顾逸之,畏罪潜逃!我们白道人士,实乃痛心疾首!最后,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下,你一瘸一拐,登台领奖,鞠鞠躬,抹抹泪,惨兮兮地致个谢。”

    “……”

    楚行云本是十分头痛,可看着小谢表演,又觉得有些好笑。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办,这一招虽是万全之计,但后患无穷。他本来还担忧顾晏廷会不会将计就计,操纵他身体里种下的蛊来折磨他,但等了好些天,身体一如往常,没有变化。

    等到了领奖那天,果真如谢流水所说,武林盟主在台上义正言辞,谴责小人顾逸之,底下一片观众一抽一抽,对可怜的楚侠客深表同情。

    楚行云站在后台,仰头望天,他们后来在城西的一条小暗巷里找到了慕容,顾三少做事还算有分寸,慕容只是晕过去,并无大碍。

    但楚行云怕再有人对他不利,慕容帮他甚多,他不能再拖慕容下水了,昨天就给这东北小少主辞行,让他离开临水城,早点回慕容家。

    谢小魂此时趴在他身上,这几天这魂灵都是这状态,美名其曰:汲取云气。楚行云想到他双眼流血的样子,也就随他去了。

    “现在,有请楚侠客上台——”

    楚行云硬着头皮,在掌声中走上去,虽然无甚光彩,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赢了。

    张宗师负手而立,见领奖者登台,单袖一扬,掷出一卷轴,轴至屏风一展——

    黑山红水,绣锦山河画。

    楚行云看底下观众对此兴趣缺缺,但身旁的谢小魂却两眼放光,目不转睛地盯着画看。

    张宗师向武林盟主一抱拳,告辞离开。他代表宗师盟前来斗花会,最重要的事就是保管好第一的魁礼,如今赛事结束,奖品也已亮相,他便不久留了。

    楚行云望了望张宗师离去的背影,往年张宗师起码会待到颁奖结束,今年早早离去……兴许是不想看他这个武功尽失的人,光明正大地夺了第一,还堂而皇之地站在这接受颁奖。

    宗师道行高深,他搞的那些小动作,他老人家兴许都看穿了,但本着不问江湖的心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台上走来两位姑娘,各执绣锦画的一端,向大家介绍此画的珍贵之处。

    谢流水微笑着看她们瞎扯淡,绣锦画的奇妙之处又岂是局外人能懂的?楚行云看着他那副神情,莫名其妙地,又有些不爽:

    “局外人不懂,可为了这破画,你们局中人争得头破血流,就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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