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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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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见不落平阳的左侧脸。

    副审官端木观也找到了这位聋女,带她去见谢流水,聋女指认,是此人无误。

    楚行云合上卷宗,头痛剧烈。

    人证物证具在,谢流水供认不讳,所述犯案细节与实地查证全部吻合。

    就案论案,查的很细致,判的也很公正,实在没什么可疑的。

    唯一可疑的是,十年过去了,谢流水怎么能把细节记得如此清楚?连院门结构、闺房布置,都说的出来。倒像是别人教他说的。

    端木观也怀疑了,但他经过观察测试,发现谢流水记忆超群,所见所听,只言片语、些微毫末,都能记得很清楚,并且不会忘。

    这一点和他所认识的谢流水也恰好吻合。

    案卷背后附有此项记录,楚行云看着,想起斗花会天选阵时,谢流水帮他作弊。天选阵由百根水柱托着百根姓名签,无规律交替轮换,最后哪两个姓名签碰在一起,哪两人就在第二轮对打。谢小魂钻进阵中,短时间内就能记住每个姓名对应的水柱、每根水柱对应的位置,在最后一瞬间,看准、掉包,让强强对打,互相厮杀。

    拥有这样的记忆力,若是说不清楚案发细节,才叫不正常。

    ……那到底是哪里不对?

    楚行云抓了抓头发,想不明白,他就是想不通,才去牢中问人,事皆有理,只要谢流水能跟他说出一番缘由,他就可以查证、取信,可谢流水大大方方承认:

    对,都是老子干的,你少管闲事。

    楚行云觉得额上青筋梗硬,脑中的小白人和小谢人又在打架了。

    小白人一手一面旗,一左一右挥舞着,上书“理”、“智”,它跳出来,道:“别想了!没什么不对,就是他干的。人证、物证、供词,你全都看了,还不想相信?他自个儿都承认了,还有什么不对?铁证如山,你还想为他开脱?人家可不领情,叫你别管呢!”

    小谢人打不过它,只会蹲在地上哭,揉着眼睛,呜呜唤道:“行云哥哥……”

    真他妈烦死了。

    你除了会呜呜呜,还会干什么?

    楚行云伸手捏了捏封喉剑上的小叶熊,一下用力过头,把小熊捏扁了,他赶紧松开,摸摸它。

    “哥哥。”楚燕提着小灯笼来找他,“天都快亮了,你睡一会吧?”

    “嗯,乖,你先睡,待会儿哥哥去给你买早点。”

    楚行云三天三夜没合眼,案卷都快翻烂了,物证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还带着妹妹,去探访了翠莲和聋女两位人证。

    第四天清早,谢流水端着一碗清粥,坐在小窗口前,在等日出。

    第一缕阳光投在粥上时,楚行云来了。

    谢流水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嘴上道:“楚侠客,我以前很好奇,有一些妓‘女明明就是出来卖的,可老爱端着个姿态,这是为什么呢?”

    楚行云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谢流水没有看他,端起小粥喝了一口:“后来,有一位过来人跟我解释,男人都是这样,你天天围着他转,他反而不爱理你,你忽近忽远若即若离,端着那清高样儿不爱理他,哎他还就爱往你跟前凑!我那时听了很不屑,心想,我们男人哪有这么贱啊?今日才知道,嘿!还真有。”

    楚行云知道他在讥笑自己,不理他,自顾自地坐在谢流水面前,端起他的粥尝了一口,笑道:“味道不错,武林盟还真不亏待死囚犯。”

    谢流水看着他微笑的样子,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发毛。

    “你犯案那么多,有武林盟审,也就不劳我费心了。不过我自己的案子,没人报没人审,我只好自己来审审你,那天在临水城,你为什么要去闹华碧楼?”

    “什么为什么……这有什么为什么,把你劫走,好……共度良宵。”

    “喔?大中午就为良宵做准备了,谢流水,你还挺有计划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可你中午就逮到我了,为何等到晚上才办事?”

    “不……”谢流水彻底无奈了,无言可对,缓了一会儿,道,“楚侠客你好奇怪啊,被害人跑来问强‘奸犯,你中午就抓到我了,为什么拖到晚上才强‘奸我,为什么不强‘奸我一整天?你要我怎么说?晚上比较有感觉不行吗?楚行云,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楚行云笑了一声,转而道:“先不提这个。指认你的人有两个,一个是聋女。我往左脸颊上画了一条疤,然后带着妹妹去找她,让妹妹问她,我是不是当年犯案的人,你猜她怎么说?”

    谢流水不答。

    “她点了头,我妹妹问确定吗,她写字答,千真万确。”

    “那又如何。”

    “谢流水,不是每个人的记忆力都能像你一样,什么细节都记得住。大多数人只能记住印象最深刻的东西。我想,多年前深夜匆匆一瞥,聋女很可能只看到了不落平阳的左颊疤,并且只记住了这个。于是我找来四五个跟我身量相仿的人,都往左颊画了疤,让聋女指认是哪一个,她指认不出来,最后承认,自己可能……记不清楚了。”

    “哦,楚侠客奔走多日,是想为我翻案呐?楚楚,谢谢你,可是,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明白……”

    楚行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你还有一个人证,叫作翠莲,是当年何静的仆人,也被端木观接来了靖州。我又偷偷去找她,这次我和那四五个人左颊画疤,让她辨认,她仔细看了很久,最后道,都不是。

    “我妹妹询问她,确定吗?何家案至今已十年了,人的相貌也会变。她说绝对确定,她向来眼尖,记忆也好——虽然没你那么好。她说,不落平阳的刀疤从左颊颧骨一直延伸到脖子,一道竖疤,非常抢眼,但这道竖疤有一段很小很短的横,大概在与左鼻翼水平的地方。我和我带去的人,刀疤画得都比较粗略。不像你,真正往自己脸上划一道,自然很细致。”

    谢流水显出一脸迷茫状:“所以,楚侠客,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行云微笑着:“也就是说,这个翠莲,指认的其实不是不落平阳,而是不落平阳的刀疤。

    “刀疤就是个符号,我猜,真正的不落平阳其实是没有刀疤的,但他故意画了一条,甚至犯案时会遮住右脸,故意让别人看他的左脸,让这个刀疤成为一个最鲜明的特征,成为一个……指认的标志。因此,他行事一定不能低调,要乖张不逊,每次犯案要拿红帕子沾了落红,还要题诗,扔到街坊,叫别人都来谈论他,甚至给自己的刀疤加故事:不落平阳武艺高强,目中无人,为了方便天下人辨识他,自己拿刀划了一道。一传十十传百,众口一致,越传越真,最后江湖上都懂,有个不落平阳的采花大盗,左颊有一条刀疤。”

    “我……我实在听不懂楚侠客在说什么……”谢流水起身,要躲回角落去,楚行云一把摁住他,俯下身,附在他耳边,悄悄道:

    “强‘奸案都是真的,证据都是真的,也真的都是不落平阳所为,可是……

    “谢流水,你不是不落平阳!”

    谢流水猛地推开他,楚行云反手擒拿,扣住他:

    “你挣扎什么呢?谢流水,你只不过划了一条跟他一模一样的刀疤。清清白白,该无罪释放的。”

    谢流水有些阴沉:“放开我。楚侠客,你疯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胡话?”楚行云呵了一声,“真正的不落平阳被你杀了吧?你划了他的疤,坐实了他的事迹,完全替代了他的身份……”

    谢流水牵动嘴角,扯出笑容:“我脑子有病吗?为什么要去替代一个采花大盗……”

    “时间,犯案的时间。”

    谢流水陡然变色。

    心在跳,楚行云觉得悸动,像逮住了一只大蜗牛,狠狠敲碎他笨重的壳,把柔嫩的里肉,从壳里狠狠拖出来——

    “谢流水,不落平阳的某一个案发时间,你其实在做别的事吧?”

    “所以你一定要被武林盟抓,一定要武林盟查证你的案子,昭告天下,公开处刑。让全江湖人都确认,你在某个时间节点,是强‘奸民女的不落平阳,而不是做其他事的其他人。”

    手中的谢流水抖了一下。

    “你闹华碧楼,也是同样的道理,你要坐实这个身份,你要顶着不落平阳的名号闹出点什么,就算你最后没有逮到我,我也是你不落平阳的见证者。”

    “……楚侠客,你的推论实在太夸张了……”

    “喔,夸张?”楚行云笑了,“好,很夸张,我也觉得。不过,我们江湖白道,绝不能平白冤枉人!我觉得你这样顶着个污名死掉,太可惜了,我于心不忍呀,你等着,我马上上报武林盟,还你清白!”

    “别——楚行云!妈的,楚楚——”

    谢流水手脚尽断,行动不便,他趴在地上,伸手拽住楚行云的裤腿:

    “别去,你去了,我就真的完了。”

    楚行云大获全胜,得意地微笑着,他蹲下来,一把抓住小谢:

    “坦白吧,谢流水,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楚扒皮扒掉小谢第一层马甲,再接再厉!

    年号什么的是编的,没什么可考据的,我们是架空。

    记忆指路标:谢流水记忆超群,在天选阵帮楚行云作弊第三十九回天选阵4

 第四十八回 揭皮记4

    楚行云盯着手里的小谢;谢流水脸上阴晴不定;几经挣扎,终于垂下头;认输地笑笑:

    “捡到一个聪明的蜜罐子;还真是可怕。”

    楚行云皱眉:“什么蜜罐子?”他拧住谢流水;“你别答非所问。”

    小谢东倒西歪,像牛皮糖一样赖在角落不肯说话;楚行云把他扶正,他又歪七扭八,顾左右想言他,楚行云没耐心了:“你说还是不说?”

    “好行云——”

    “我数三声;你不说我就去告诉武林盟。”

    “楚楚,你都是二十三岁的成年人了,怎么还像个打小报告的坏小孩一样威胁我:你再不听我的话,我就去告老师了——老师!谢流水他上课给我传纸条!你看;像不像你?”

    “……”

    楚行云把小谢放在地上,抬脚往外走。

    “哎哎哎;别走别走,楚侠客——好云云……啧,行云哥哥!”

    楚行云停下脚步:“准备老实交代了?”

    谢流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直了一点;他靠着石墙,缓缓道:“楚侠客,你毁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

    “你知不知道我为这个身份准备了多久?端木观能查到的,我也能查到,我要记住不落平阳所有的案子,学习他的字迹,使用他说话的措辞,还自行毁容,划了一条刀疤。你瞧瞧,我花了多少心力?”

    楚行云道:“你可以像不落平阳一样,画一条……”

    谢流水摇摇头:“画的怎么会比划的真?行家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不落平阳画疤是因为他不想被人认出来,而我想被人认出来啊,巴不得把这刀疤昭告天下才好。”

    “你划的时候……用药了?”

    谢流水笑了笑:“不用点药怎么把刀疤做旧?按照传言,不落平阳的刀疤可是十年前出道时就划了。”

    “用药是不是就……不能愈合了?”

    谢流水很无奈地看他:“那你说呢?我会那么傻吗?让周围人一起见证不落平阳的旧刀疤几天之内痊愈?”

    楚行云看着谢流水左手再生出来的小指,道:“那,这种药是不是也可以让你那个……愈合失效?”

    谢流水怔了怔,忽而明白了楚行云的意思。他笑起来,凑到行云跟前:“担心我?”

    楚行云没答话,他在想,这种愈合再生……严重违背人常天理,像这样的事,不会有好结果的。那个不愈刀疤的药粉,是不是也能把谢流水身上这种恐怖的能力除掉,让他变成一个,伤好得慢的正常人。

    谢流水摇了摇头:“有些东西,是不可逆的。本来我成了这个采花大盗,可以清清白白地从局里摘出去。你可好,上来就戳破我,害我失了清白,你说!怎么负责!”

    “……你到底在局里干了什么?怎么会……需要这样?”

    谢流水“嘘”了一声,食指贴在他唇上:“局中的事,你还是少知道为好,你还有一个妹妹呢。”

    “你干的事,都是局里的事?”

    谢流水点点头。

    楚行云眯起眼睛:“真的没别的了?”

    谢流水摇摇头,做老实乖巧状。

    “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好怕?只要我不说,你不落平阳的身份就可以继续用,不是吗?”

    “是啊,可是,你是头一个知道我底细的人,我好害怕。”

    楚行云很无语:“你又怕什么了?”

    “楚侠客哪天看我不顺眼,就把我揭穿了,那我真的死无葬身之地,唉——好惨啊——”

    “我不会这么做的。”

    “就算你不会主动这么做,最后也会有阴差阳错、命运多舛……哎,每个恶人活着都有一套自己的规矩,一旦破了这个规矩,他就离完蛋不远了,唉——我怎么这么惨哟。”

    楚行云:“迷信。”

    “坏小云,你不信?想想,魔教教主改邪归正?冷酷杀手想谈恋爱?哪个有好下场?啧啧啧,肉眼可见的作死,唉——我也不远了……”

    谢流水倒在那,伤春悲秋,又没正经了。楚行云看着他,道:

    “绕来绕去,谢流水,你就是想什么也不告诉我,然后还让我帮你保密,是不是?”

    谢流水收起了表情,他透过窗子,看天边的鸽打着旋儿飞:

    “我能不能……不交代得那么清楚,有些事……我……”

    “可以啊。”

    谢流水一怔,没想到楚行云这么好说话,往常,这家伙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否则绝不善罢甘休,他一时欣喜:“小云!你真好……”

    话还没说完,楚行云坐在他对面,伸手,拿起桌上的那碗粥,吹了吹:

    “求我。”

    “……”谢流水沉默了一会,道,“哎,这个简单。”他软绵绵地倒在那:“楚楚,好云云,行云哥哥,求求你……”

    楚行云一挥手,打断他,再道:

    “要哭着、叫着,求我。”

    ……

    最后,楚行云神清气爽、心满意足地走出了牢房。

    他了结一桩心事,回到住处,倒头大睡。

    走的时候,谢流水说,行刑那天,他会被拉到中正山顶的刑场上,他已摸清押送路线,在途径的三花谷做好了布置,自有脱身妙计,不必担忧,置身事外就行。

    话虽如此,但楚行云还是想去盯着刑场,谢流水赶紧道:“别来别来,你可千万别来!”

    “为何?”

    “你一来我就紧张,我这一紧张就容易出错,到时候坏了大事,都怪你蓝颜祸水!”

    “……”楚行云迫于他的歪理,只得应允了。这几日,他就拉着慕容、带着妹妹在靖州城内四处转转。

    说来也巧,靖州城内有河,名叫蛟河,是凉山寒江的下游,一日,他请慕容上画舫喝酒,慕容醉后,神秘兮兮地跟他道:此河有蛟怪,每年都有好多武人下来斗蛟。

    楚行云看着风平浪静的水面,笑一笑,他可不信什么精怪之说。

    “真的有!我骗你干啥!这有专门寻蛟的!我以前看过……”

    楚行云只当是慕容醉后狂言,并不在意,直到两天之后,那位聋女来找他。

    聋女以前被顾姑娘收留,这位顾姑娘果然是局中顾家,只不过是旁支中的旁支,论亲缘离本家很远了,基本搅不进局中事。顾姑娘走后,聋女跟着别的顾家人做事,此番来,是想求楚行云帮个忙。

    这位聋女帮楚行云指认不落平阳,如今来讨还这个人情,楚行云自然肯帮。一问,也是芝麻大的小事。原来这一带人信蛟怪,每年四月二十三,是他们的蛟龙节,谢流水的行刑日定在这一天也有蛟龙镇邪之意。他们相信蛟龙每年四月中下旬出没,这段日子,是抓它的好时机。于是人人竞之,纷纷开寻,上至凉山寒江,下至靖州蛟河,潜游捕捞,无所不用其极。

    楚行云还了解到,顾家复仇派和复族派,其实祖源也不同,以顾雪堂为首的复仇派是凉山寒江那边的,而以顾家主为首的复族派则居住在下游,可以算得上是靖州人,自然也过这蛟龙节。

    而武林盟建在靖州中正山上,盟中好手大多也是靖州人。

    穷人有穷人的寻法,富人有富人的寻法,顾家和武林盟寻蛟龙,用的是不辞镜。

    不辞镜,灌满真气后,可记录一段时间的景象。他们把大量的不辞镜绑在鱼上,投入江河中,让鱼儿浮游深潜,不日再召回,看看有没有拍到疑似蛟龙之物。

    据说顾家三少最热衷于此,每年都要弄来大批的不辞镜往里投,从寒江一路投到蛟河,覆盖极广。功夫不负有心人,听说,他还真拍到过蛟龙。楚行云不以为然,觉得那要么是大一点的水蛇,要么就是长条形的鱼,江河偌大,没什么稀奇。

    今年,顾三少变本加厉地投不辞镜,数量几乎是往年的三倍。这种无聊小事顾家本家是不干的,全派发给旁支做,害的他们叫苦不迭。楚行云听后在心中笑,估计那人定是想拍到什么精怪拿去给他哥哥炫耀。

    不辞镜太多,投放完,还要回收,一面面观看镜子里有没有照到蛟龙。顾三少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故而这种小差事又落到顾家旁支,旁支的主子们看了几面不辞镜,困乏倦怠,所以这差事就交给下人,比如聋女这样的。

    聋女一个人看不完那么多镜子,也没什么人可以帮她,思来想去,便想到楚行云和楚燕。

    这事实在没什么,就是无趣了些,楚行云看了好几天,不辞镜里拍到的多是水,长时间浪翻波荡,只偶尔飘来些水草,游来几条鱼,至于什么精怪蛟龙,根本毫无踪迹。

    等到四月二十三,过蛟龙节了,还剩下最后十面不辞镜没看完,楚行云看得眼累,决定先带妹妹出去转转。一大早,热热闹闹。武林盟在城内搭了个擂台,让盟中人比武助兴,底下平民百姓乌泱泱地围了一片。

    慕容撺掇楚行云也上去,十阳一开场,底下人跟沸腾了似的……

    同往常的擂台不同,今日是过节,比武比个热闹,没有往日里的咄咄逼人,人人脸上洋溢着欢笑。楚行云在台上看着一片锣鼓喧天,舞龙舞狮,他剑上挂着小熊,想,若是当年那个人也在,不知该有多好……

    他往台下看去,欢欣地扫视人群,一张张陌生的脸在眼前翻动,看着看着,楚行云忽而怔住,十年前,他并没有看过那个人的脸,那么……

    他现在,到底是想要看到谁呢?

    忽听一声唢呐响——

    谢流水被拉出来游街示众了。

    囚车遥遥而来,楚行云拉着妹妹躲走。他不想看,一点也不想看,像乌龟缩了头,只想缩进坚硬的甲背里。

    幸好灵魂同体结束了,谢小魂不在,否则又偷听心声,知道他这般心态,还不知要编排什么词儿来嘲笑他。

    楚行云想了一想,捏了捏剑上的小熊……

    其实,在也挺好的。

    楚燕似乎瞧见了哥哥的不对劲,她拽了拽楚行云的袖子,道:“哥哥,不然……我们先回去吧?”

    楚行云听着远处的叫骂声,好多好多人围着谢流水的囚车,叫他快去死……

    “好。”

    楚行云拉着妹妹回家,外边节日热闹,里边安安静静。

    兄妹俩端着不辞镜,默默地看着江河里水波涌动,一无所有……

    忽然,楚行云瞧见了一个眼熟的场景:凉山脚下,寒江旁的渡口。

    这面不辞镜正被人绑在鱼身上,镜中拍到的大半全是鱼鳞,只上边露出些河面,他看到一条瘦骨嶙峋的船,在江上颠簸,仿佛下一瞬就要被那浪头打散……

    楚行云再定睛一看,这不是谢流水吗?

    这家伙离得太远,还不如甲虫大,他看见谢小虫坐在船上,不知为何不划了,停在江心,拿出了一个东西……

    看不清是什么。

    紧接着,鱼被放进水中,这鱼可能被调养过,一边游,一边潜入水底,一会儿又浮上水面,好让不辞镜拍到四面八方,很听话。

    鱼儿浮上江面时,他看见谢流水手中正甩着一个小挂件……然后指尖一松,噗通,扔进了水中。

    楚行云皱了皱眉,默默腹诽,这人怎么能这样,往河里乱扔东西?

    紧接着,下一瞬,鱼儿带着不辞镜潜下去,它又游了几米,离谢流水的船似乎很近、很近……

    噗通,涟波晃动,有一个东西,落入了水,被拍进镜中……

    楚行云一瞬间,脑中发白,一动也不会动……

    那是一块墨玉,是……另外半块穷奇假玉!

    胸口残玉冰凉,而那另一半残玉在镜中、在水中,兜兜转转,沉进了江底,再也寻不见……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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