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微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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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想到这么多人啊。”
　　“那怎么着？回？”齐泽阳问。
　　叶朗诣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拖车拖我我都不走。”
　　“那就别废话，抽号等着吧”，齐泽阳甩下叶朗诣先走了。
　　齐泽阳有些相信叶朗诣他二舅的技术了，今天结婚的人真的太多了。
　　等的都要睡着了，他们旁边来了对年近花甲的老人。掐了掐叶朗诣示意让他看。
　　谁说男人没有八卦之魂！！这对夫夫瞬间勾起了两人的好奇心。
　　“你问”“不要，想问你问”“那算了我不问”两人正在互相怂恿对方搭讪。
　　“小伙子”大叔先开口了，两人都吓一跳，以为自己窃窃私语被听到了。
　　“额……嗯嗯”叶朗诣犹豫了下是叫大哥呢还是叫叔呢，万一人家只是长的老，叫叔就尴尬了。
　　“我想问下，xx区是在这里办理吧？”大叔问。
　　“嗯嗯，是，户口写的是这个区的，都是这儿办。”叶朗诣回答。
　　“哦，谢谢，我还害怕我搞错了呢。”大叔笑着说。
　　“哦~不客气。”叶朗诣礼貌回应。齐泽阳在旁边戳他，他皱眉装怒转头瞪齐泽阳VS齐泽阳扁嘴耷拉眉毛装可怜………over！　　0：1　。叶朗诣翻大白眼。齐泽阳竖手指偷偷比Y……
　　“您是来补办结婚证？”叶朗诣开口问。
　　大叔笑着说“我们俩第一次办。”
　　“哦~”叶朗诣词穷。
　　沉默了几分钟后，大叔先开口了。
　　“年轻真好。”
　　“像你们这样这么恩爱的也让人羡慕。”叶朗诣微笑着说。
　　大叔拉住旁边坐着的另一半的手“是啊，不容易。”说完眼圈有些泛红。
　　“您前几年怎么都没领啊？”齐泽阳好奇问。
　　“昨天是个期限，我母亲的三周年忌日，今天我就出孝了。可以办红事了。”大叔说。
　　“啊？原来是这样啊。”齐泽阳说。
　　“说实话，我现在还有些激动。”大叔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也挺激动的，哈哈”叶朗诣也笑着说。
　　“我今年59岁，他60岁了。我们没想过会有这一天。被亲人指责威胁，被外人嘲笑歧视。做梦都没敢想过。还好坚持过来了。真好。”大爷红着眼眶笑着说。
　　“大叔，我们都应该感谢你们，就是因为有你们的坚持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平等权利。”叶朗诣想到了婚姻合法化的前些年为了平权的前辈们肃然起敬。
　　“我这一生谁都于心无愧，可是我欠他的。”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您俩人是年轻时就在一起了吗？”叶朗诣问。
　　“我们是上大学时认识的，文革后第一年高考，我从农村考上了大学认识了他，他本来就是城市的。我们宿舍紧挨着，那时候要劳动挣学分，我们在学校后面种粮食，养猪，他是在后厨劳动，我们锄完地，午饭他们送饭过来，后来打饭的时候他每次都偷偷给我菜底下放半个白面馍。后来我就问他为什么多给我白面馍，他说他喜欢我。当时我就想有人多给好吃的，不吃白不吃嘛。但也不能白吃呀，我就陪他看书，帮他温功课。后来有同学嫉妒我拿了奖学金，就给学校写了举报信。说我们两个男的在搞对象。我当时怕死了。我们一个县城就出了我一个大学生，我不能背处分。我主动跟学校说是他一直骚扰我。没想到他一口就承认了。他被学校开除了。他背着行李走时在宿舍楼下对我说，张友平，我就是喜欢你，是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不是同学间的喜欢。”大叔说到这里哽咽了。
　　周围等待的人也都或回头或侧身听着故事。
　　“然后呢？”齐泽阳问。
　　“其实他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也喜欢他，不是同学间的喜欢，是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喜欢。他被开除后就顶了他父亲的职在工厂当上了工人，他还是偶尔来学校找我，给我偷偷塞几张粮票。我也会在周末时去找他，慢慢慢慢我们就好上了。我们就悄悄谈到了我大学毕业了，学校分配工作我被分配到了这里。我们就写信；一写就是三年多。”
　　“哎……”大叔叹了口气继续说“纸里总是包不住火，我家里也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我母亲带着弟弟妹妹都来到了x市，逼我结婚，天天给我介绍对象，逼我相亲。甚至……甚至她给我水里下春药把我和一个女人关在一起。后来我从3楼的窗户跳了了下去。摔断了三根肋骨一条胳膊一条腿。胳膊摔断了就没法给他写信了，他收不到我的信坐着火车来找我了，白天我妈不让他见我，他晚上翻窗户来看我，一直到我出院他回去了。但是一个礼拜后他又来了，这次来了他就没回去，他把工厂的工作辞了，在那个年代进工厂就是铁饭碗，因为这个事情他爸把他赶出了家里。我觉得我对不起他就和我妈大闹了一场，要和他住在一起。我们租了个小房子，一起做了床，买了红色的床单，红色的脸盆，红色的蜡烛，那晚他把红色的枕巾盖在我的头上，对我说，从今以后只有死亡能把我们分开。”大叔说到这里嘴角带着微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到这里都泪目了。
　　“可是第二天单位就传来消息，我妈在我住的职工宿舍里自缢了。我带着弟弟妹妹跑到医院，我妈在抢救室里，我全身抖的像筛子一样，病危通知书下来让我签字，我抖的握不住笔，他握住我的手签下了我的名字。我弟弟妹妹看到这一幕在抢救室外打我，是我把我妈害成这样的，我没有还手，是我对不起他们。他们因为我十几岁了才念一年级，在学校被嘲笑，现在又因为我……”“那是你这个书法家这辈子写的最丑的字了吧”大叔旁边的伴侣说。
　　“呵呵呵”大叔笑了。周围的人也微笑。
　　“您母亲后来怎么样了？”齐泽阳问。
　　“抢救回来了，但是脊髓损伤，床上瘫了半年，后来能拄拐走了。我一个人边工作边照顾我母亲，我忙时他就来帮忙，我母亲大小便失禁的裤子他都洗。就这样过了10年，我母亲渐渐接受了他的存在，但她说只要她活着一天我们俩就不能有名分。所以我俩在一起了一辈子我们都没有住在一起过。前些年合法化我和我母亲提过，我母亲依然坚定。三年前我母亲去世了，临终在床边她逼我发誓要守孝3年，守孝期间不允许嫁娶。”
　　“呵呵~所谓的母亲如山，大概就是这般吧。”大叔冷战了声说。
　　“今天在这世上除了他我再谁也不欠了，都还清了。”大叔说完，空气仿佛凝结了。
　　叶朗诣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感觉到齐泽阳的手紧紧的拉住他的手。对视了一眼，齐泽阳抽了抽嘴角勉强抽出个微笑。
　　“大爷，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新婚快乐。”一个女声打破了沉寂。大家循声望去，一个年轻姑娘拉着男友的手，另一手举着朵玫瑰。大爷小心翼翼的接过花，声音沙哑的说了声“谢谢。”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新婚快乐”。“大叔，这个手环就当是我送您的新婚礼物吧”叶朗诣脱下手腕上的手环，递给老人。“心意收到了，这个罢了罢了”大叔拒绝。
　　“大叔，您收下吧，每对同志都不容易，都走的很艰辛，您今天就当我俩的证婚人了。”叶朗诣说。
　　大叔接下，低头颤颤巍巍的给旁边的伴侣戴上，再抬起头时两人都已眼泪纵横，喉咙沙哑“老头子，祝我们新婚快乐。”周围人纷纷落泪。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我们要坚守今天的誓言，我们一定能够坚守今天的誓言！”
　　念完誓词齐泽阳转身看着叶朗诣“感恩有你，感恩世界。”叶朗诣低头吻上。
　　“诶诶诶，你俩下来再亲，后边儿还有人等着呢”颁证员在底下喊。
　　两人对视笑了。
　　“来这边拷视频。”旁边的工作人员叫住他们。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叶朗诣坐着电脑面前笑的像个傻B。
　　齐泽阳一个枕头丢过去“叶朗诣你着傻气冒不完了是不是。还睡不睡了。”
　　“最后一遍最后一遍。”“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电脑上又重播了一遍。
　　“好了，关灯，抱着媳妇儿睡觉喽。”叶朗诣扑到床上抱住齐泽阳。
　　黑暗中
　　“小妖精，你别招我啊，我把持不住”叶朗诣低声恐吓。
　　“就是让你把持不住”
　　“不行不行，上次医生说要控制，大局为重”叶朗诣躲到床边。
　　“洞房花烛夜你确定？”齐泽阳小声问。
　　“想要？”叶朗诣抱着齐泽阳在耳语。
　　“恩”齐泽阳撒娇的声音应。
　　“那为夫就满足你吧。”叶朗诣说完缩进被子里面。
　　“喂！喂你干嘛？嘶~痛，你的牙齿！”
　　……
　　………
　　………
　　作者小记：这对老人的故事是无意间看到了篇采访，一对中年同志非常恩爱的过了十几年，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一样敬孝道，却一直得不到家人的理解，看到的时候底下有很多咒骂的，不理解的留言。心里蛮难受的，真的希望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爱情都是被祝福的。希望他们能被父母接受。被社会接受。所以把他们写在这里，愿所有有爱的人都能幸福，能等到一起领结婚证的那一天。


第二十七章　
　　“今天我约了医生去产检，你下午请个假，我去接你。”叶朗诣早上在车上嘱咐齐泽阳。
　　“嗯”齐泽阳半躺在车座上闭着眼应声。
　　“好了，清醒清醒，到了。”叶朗诣摸了摸齐泽阳脑袋。
　　“嗯，好困啊~”齐泽阳倒在叶朗诣肩上。
　　叶朗诣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语气充满宠溺的说“宝贝辛苦了，不过你再不上去真的就迟到了。”
　　齐泽阳耷拉着头推开车门，应付的挥了挥手上楼了。
　　一过十一点半叶朗诣的车就听到了齐泽阳单位楼下，齐泽阳刚好也从单位出来了。
　　“你没吃饭？”叶朗诣关心的问。
　　齐泽阳苦着脸说“检查要空腹。”
　　叶朗诣有点心疼的伸手摸摸了摸齐泽阳的小肚子“委屈你和宝宝了。”
　　之前齐泽阳挺烦他摸自己肚子的，后来摸着摸着现在也习惯了。“赶紧开车，赶紧检查完吃饭。”
　　叶朗诣边发动车问“今天早上还好吗？”
　　“还行吧，就是在资料库整档案里面霉味儿太大了，恶心了会，不过也没吐”
　　叶朗诣抬手摸了摸齐泽阳后脑勺安慰。“下次别去了，你们行政人员还要整档案，重的活你别干啊，别逞强。”
　　“嗯，知道了。”齐泽阳不耐烦的回答。
　　下午医院已经没有早上的熙熙攘攘了。叶朗诣挂号，齐泽阳排队前几项都做的挺快的。最后这项B超就急不来了，身体代谢快慢不是自己决定的了。“喝差不多了吧？”叶朗诣有点心疼不停灌水的齐泽阳了。
　　“一次喝够吧，你看有的进去不行还得出来喝。”齐泽阳也很绝望呀。
　　喝撑的齐泽阳靠在叶朗诣肩膀上眯着眼酝酿尿意。叶朗诣歪着脸在齐泽头顶蹭了蹭“小阳，第一次你自己来也是这样吗？”
　　“嗯”齐泽阳轻哼。
　　“你怎么不和我说啊，我老是脑补出电影里演的小姑娘没有男朋友陪，自己在医院里打胎的画面。哈哈。”叶朗诣笑说。
　　齐泽阳假装没听见但心里却是一紧，他没敢告诉叶朗诣自己真的是一个人去做流产了。要不是刚好遇到罗扬，说不定自己一狠心孩子就真的没了。
　　“好像差不多了。还有几个到我？”齐泽阳问。
　　叶朗诣抬手看了看号码“快了，前面还有俩。”
　　“让我眯十分钟，太困了。”齐泽阳嘟囔。
　　“小阳，小阳，到你了”叶朗诣轻轻拍了拍肩头的齐泽阳。
　　“嗯？好”齐泽阳揉了揉脸清醒了下。
　　“十分钟都能睡着了，你真行。”叶朗诣拉着齐泽阳进了B超室。
　　“齐泽阳？对吗？”医生对着就诊单确认名字。
　　“嗯，是”
　　“好，躺。几周了？”
　　“17周”叶朗诣抢答。
　　医生麻利的把耦合剂挤到肚子上，仪器在肚子上来回滑动。叶朗诣第一次亲眼看到会动的还是很激动。
　　“医生，都还正常吗？”叶朗诣尽量假装镇定的问。
　　“嗯，好着呢，可能羊水有些偏少，看的不是太清晰。”
　　“啊？那要不要紧。”叶朗诣有些紧张的问。
　　“不要紧”
　　“哦~”叶朗诣松了口气。
　　“喏~这个就是宝宝”医生指着屏幕说。
　　叶朗诣屈着退双手撑着膝盖咧着嘴盯着屏幕。“这个这个是小胳膊吧？”
　　“嗯？嗯，四肢健全的，好了，起来吧。”医生把纸递给齐泽阳说。
　　“你看你看，我就说我们看出来吧，你还不信”叶朗诣盯着B超单傻笑。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齐泽阳嫌弃的不想理他。
　　咚咚咚，齐泽阳敲门诊室的门。
　　“进”医生从桌子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
　　“坐……诶是你啊？”医生看着齐泽阳说。
　　“嗯……好巧”齐泽阳有些不自然的笑笑。
　　“不巧不巧…我们科现在就两个门诊医生。”
　　“额……”齐泽阳略显尴尬……“这个是刚刚的检查单，您看一下。”
　　“哦……”医生结果单子“指标很好，你看你幸亏没做，留下来多好。”
　　“做…做什么？”叶朗诣问。
　　医生抬头，齐泽阳脸上是拜托拜托的表情。“额……”医生明白了但又不太明白看了齐泽阳一眼。
　　“当时有建议做一个项目，但是会有些辐射，萧医生没建议让我做……”齐泽阳抢答。
　　“额……嗯”医生违心的嗯了。
　　“谢谢医生啊。刚才B超说是有些羊水少，没什么事儿吧？”叶朗诣问。
　　“没事儿，多喝点水，吃饭还行吗？”
　　“比前几天好些了，但是一天都还要吐几次，早上严重些。”齐泽阳说。
　　“这个没办法，每个人和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就尽量少食多餐，刺激性的食物就先不要吃了，对胃不好。”
　　“医生一般要多几个月就不吐了？”齐泽阳问。
　　“这个有人一开始就不怎么吐了，有的要吐到生，体质不一样，症状也不一样。”
　　“啊？吐到生？那得多遭罪啊。”叶朗诣感叹。
　　医生笑了笑说“那是啊，家属好好照顾吧，男人生孩子无论在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很大的挑战。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还有最近腰不太舒服。”齐泽阳说。
　　“男生的子宫位置比女生稍微高一些，现在子宫膨大后会顶到肾和腰椎，有时就会出现腰间酸，有压迫感。这个是男生怀孕常见的问题，身体结构导致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后期可能会更明显一些。没办法，多按摩按摩吧”
　　“哦~知道了谢谢，医生。”齐泽阳道谢。
　　医生也起身把单子递回给他“不客气，总之也算是上天的恩赐，就好好感受吧。”
　　“哦，对了医生，宝宝什么时候才会动啊？之前就动过一次就再没动过了。”叶朗诣问。
　　“你说的是胎动吧？胎动其实很早就有了，只是胎儿还小动作幅度小没感受到，这个一般4个月左右就能感觉到了。不要心急，都得慢慢来嘛。”医生语气沉稳的说。
　　“哦，谢谢萧医生，那我们先走了。”
　　“嗯，记得按时来产检。”医生微笑。
　　检查完叶朗诣看了下时间还早，问齐泽阳“你是回家还是逛逛？”
　　“到哪儿逛啊？”齐泽阳问。
　　“逛逛商场吧，我看你最近衣服都紧了，过些天估计裤子都扣不上了。”
　　一说到这个齐泽阳就有些不开心了。他不想想象以后大肚子的时候。但现实告诉他离那个阶段不远了，最近明显腰围粗了一大圈，洗澡时可以看到肚子已经有明显的突起了。他叹了口气点点头。
　　叶朗诣带齐泽阳去了附近商场。齐泽阳试了几件都是休闲服。“不做几件正装吗？过几天你工服穿不进去了吧。”叶朗诣问。
　　“不买，我现在不用必须穿工服。”齐泽阳说。
　　“啊？新规定？去年我看你们那个女同事挺着肚子还穿工服呢。”
　　“诶呀，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了嘛，我们单位你比我还了解啊！”齐泽阳怼回去。
　　“行行行，不做不做”叶朗诣哄小孩一样的说。
　　路过一家孕夫服饰专营店，叶朗诣停住了脚步。齐泽阳看了眼店名警惕的向远挪了两步“你干嘛？”
　　“进去看看嘛…”叶朗诣央求的口气。
　　“不要，死都不要”齐泽阳又退了几步。
　　“诶呀，进去看看又不买。”叶朗诣锲而不舍。
　　“不买，有什么好看的。”齐泽阳拉住旁边的扶杆儿。
　　“诶呀~你就当陪我去看看嘛。”叶朗诣伸手拉齐泽阳。
　　齐泽阳誓不撒手“东西都买完了，我们回家吧……你别拉我……啊……我肚子疼”齐泽阳找借口。
　　“如此浮夸的演技……我才不信呢，那我抱你了啊。”叶朗诣威胁。
　　“滚……叶朗诣你别太过分哦”
　　结局齐泽阳还是没能拗过叶朗诣，被推着进了店里。
　　“两位先生需要些什么？”服务员礼貌的打招呼。
　　“额……就随便看看”齐泽阳红着脸。
　　“小姐，你帮我推荐个防辐射服吧。”叶朗诣说。
　　“好的，您是需要休闲款的还是正式一点的？”服务员问。
　　“还有正式款的？”在叶朗诣认知里防辐射服就是大坎肩的造型。
　　“叶朗诣你够了啊……”齐泽阳趁服务员取衣服时低声警告。
　　叶朗诣倒是像没听到一样拿起一条孕夫内裤“这个待会要买几条，这个实用！”
　　齐泽阳白眼都要翻到天花板了，夺下内裤，赶紧挂回去。
　　“先生，这是我们店里的几款买的比较的。这个是休闲的，这个是正式一点的。”齐泽阳看了看服务员手机的两件衣服，一件是件牛仔蓝的背带裤，一件是件衬衫，看起来和普通的衣服没什么区别。
　　叶朗诣在手里摸了摸都面料都还比较舒服。点了点头。
　　服务员继续说“背带裤腰这里松紧是可以调节的，衬衫的扣子也是留了足够的空间可以移动，只要后期肚子不是特别大的话是可以一直穿到足月的。而且布料织的实际上是两层，金属丝是在外面这层，里面这层是纯棉的，过几天天气热了贴身穿都可以。”
　　齐泽阳看到衣服的造型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再加上服务员这么一说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小阳，你试试吧。”叶朗诣说。
　　“不要…”齐泽阳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服务员温柔的笑了笑说“其实没什么的，现在男生穿的挺多的，这边还有T恤什么的，你可以再看看，这两件是我觉得性价比高的。”
　　叶朗诣结果服务员手里的衣服塞进齐泽阳怀里“快点快点，你不是都喊饿了嘛，你换完我允许带你吃楼上海底捞，麻辣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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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因为当时没有麻辣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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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泽阳穿着背带裤出来的时候叶朗诣眼睛都要冒桃心了。齐泽阳扭着头不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叶朗诣看着齐泽阳穿背带裤的样子有种自己欺负了中学生的感觉，乖乖的样子萌出鼻血。二话没说付款付款付款。各买两件替换着穿。最后还强行买了三条内裤，齐泽阳拉都拉不住。
　　“骗子！大骗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齐泽阳筷子在碗里戳戳戳，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叶朗诣。
　　眼前的菌汤锅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诶呀，这也不能怪我啦，我是遵医嘱嘛，再说了，蘸料里都给你加了辣椒油了嘛。”叶朗诣实力甩锅。
　　“滚……劳资不想理你。”
　　叶朗诣撇着嘴~摊手。
　　“来~啊……”叶朗诣夹了块儿鱼片伸到齐泽阳嘴边。
　　齐泽阳嫌弃，脸左右躲了几次。
　　“快点快点，周围人都看了。”叶朗诣催促。
　　齐泽阳瞥了瞥周围，嫌弃的抽了抽嘴角，一口咬住并报复性咬住筷头，筷子完美的掉进了锅里。
　　“啧啧啧~你开心就好喽~服务员麻烦再帮我拿双筷子。”叶朗诣丝毫不生气甚至有些得意的笑着说。


第二十七章　
　　“老叶……”赵景然穿着件黑色西装配了条蓝色的领带人模狗样的朝叶朗诣小跑过来。
　　叶朗诣皱着眉“诶呦喂，你这不跑还人模狗样的，这一跑势子就掉完了。”
　　赵景然傻乐了“本来就是给别人看的，不然谁穿这破衣服，步子迈大都扯裆。”
　　叶朗诣一脸嫌弃“哎…得得得…好歹一海归硕士的，注意素质。你这不时不晌的来丈母娘这儿干嘛呀？”
　　“你这不时不晌的回你妈这儿干嘛？”
　　“我妈早上给我打电话给小阳炖了点汤，让我拿回去，你呢？穿这么整齐干嘛呢？”叶朗诣拽了拽赵景然领带“领带配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