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微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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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扬把他扶到床上声音温柔的说“老叶还有一会就回来了。”
　　“哦~谢谢罗扬哥~”说完阵痛又来了。
　　“呃……啊…”现在的阵痛齐泽阳已经忍不住声音了。
　　罗扬坐在床边给他揉腰，他知道这个时候因为孩子往下走腰是特别痛的。
　　“忍忍啊…再开大点就能打无痛了。”罗扬的声音十分温柔，或许是从齐泽阳这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了吧。
　　“罗扬哥，你……你当时…也这么痛吗？”齐泽阳痛过后整个人虚脱的躺在床上。
　　“嗯，差不多吧，感觉丢了半条命。”罗扬替他擦了额头的汗。
　　齐泽阳宫口开的有些慢，医生不让他用力，可是每次宫缩来的时候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助产士教他的呼吸方法，一痛起来感觉气都要喘不上了哪还记得什么呼吸。
　　“才开到5指，有些慢了，家属扶起来走走。”
　　“医……医生，为什么我打了无痛还是这么痛啊！”齐泽阳问。
　　“每个人对麻药的耐受程度不一样，多少还是有缓解点吧？”
　　“几乎没有……”齐泽阳生无可恋。
　　“那……也没办法，还是得走，要不然孩子有危险的。”医生也只能摊手。
　　听到孩子会有危险，齐泽阳从床上爬下来。罗扬搀着他在房间里转圈圈。
　　幸亏还算争气，走了以后开的快多了。而此时的齐泽阳仿佛从水盆中拎出来一样，衣服已经湿透了。
　　医生过来检查了宫口，“差不多了，待会就能进产房了。小伙子挺厉害的。”
　　这会的齐泽阳只能在宫缩间隙闭着眼睛休息一下。
　　“小阳，老叶来了”罗扬轻声对齐泽阳说。
　　齐泽阳抬了抬眼，叶朗诣套着无菌服眼眶红红的在床边站着。
　　“你……再不来，我特么…就不给你生了。”齐泽阳虚弱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叶朗诣在他额头上亲了口。
　　齐泽阳几乎没什么力量的抬手推开他“别亲，都是汗……脏。”
　　“不脏不脏，痛的厉害吗？”叶朗诣语气里尽是心疼。
　　罗扬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怎么样了？”在外面的赵景然问。
　　“挺顺利的，就是估计疼的够呛。”罗扬说。
　　齐泽阳拉上叶朗诣的手，手上都是汗“对不起，是我逞强了，让他早出来了十几天，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刚问医生了，医生说什么都不影响的，宝宝是心疼你，早出来少让你难受些日子。”叶朗诣安慰他。
　　“叶朗诣…这下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啊！”强烈的宫缩打断了齐泽阳的话，齐泽阳的指甲嵌进了叶朗诣的手背。
　　“走了，你可以进产房了。”两个护士进来推齐泽阳。
　　“家属要进吗？”护士问。
　　“啊？进…还是不进”叶朗诣懵了。
　　“啊……受不了……”齐泽阳一声惨烈的痛呼。
　　“进进进进进！！”叶朗诣答了一连串。
　　。
　　产房里，叶朗诣把齐泽阳抱到产床上，医生把他两腿分开固定在腿托上。叶朗诣这是生平第一次进手术室，不夸张的讲他现在比齐泽阳都要紧张。
　　“宫缩来了你就用力，停了你就赶紧休息啊，憋长气用力知道了吗？”医生边给他带氧气边嘱咐。
　　齐泽阳点了点头。紧接着肚子开始发紧了。“呃…来…来了…”
　　“好，用力，憋住气。”医生指导者他呼吸。
　　宫缩过后齐泽阳就像个脱线的布偶一样摊在床上。叶朗诣就瞅了一眼齐泽阳下身就不敢看第二眼了。拿着纱布替齐泽阳擦汗。说话鼓励他。
　　“好，再来。”
　　“好的，再来”
　　“很好，继续”
　　几轮过后，齐泽阳的眼神都已经涣散了。
　　“叶…叶朗诣，我感觉……我…我生不出来了。”齐泽阳此时声若蚊蝇。
　　叶朗诣耳朵贴过去听完，鼻子已经酸的不行了。“没事儿宝贝儿，咱们再来一次，出不来咱们就剖，好不好？”
　　齐泽阳眨了眨眼睛。
　　“来了，小伙子加油，123用力。”
　　齐泽阳随着口号用力，助产士帮他推肚子。
　　“再坚持5秒钟”
　　齐泽阳拉着产床两侧的把手，上身已经离开床面。脸涨的通红。
　　“好了……”随着医生的话，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产房。
　　孩子一出来齐泽阳头脱力的跌落回产床。叶朗诣随着宝宝的啼哭喜极而泣“小阳，宝宝出来了。你生出来了。”
　　齐泽阳虚弱的用力扯出个笑容。
　　“爸爸要剪脐带吗？”助产士抱着宝宝问。
　　“好好”叶朗诣拿过剪刀。拉着齐泽阳的手剪短脐带。
　　“宝贝儿，是个男孩儿。胳膊腿儿都健全。”叶朗诣吻了齐泽阳的额头说。
　　齐泽阳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什么了。闭着眼睛大口喘气。
　　助产士称完婴儿体重，把宝宝抱回来放到齐泽阳胸口说“宝宝3500克。”
　　在底下给齐泽阳侧切缝合的医生笑着说“小伙子瘦瘦的，挺厉害的，7斤8两幸亏提前预产期生了，要不然肯定得剖了。”
　　齐泽阳休息了会儿，睁开眼看了看叶朗诣，叶朗诣赶紧把耳朵凑过来听。
　　“我想看看。”齐泽阳说。
　　叶朗诣胳膊扶起齐泽阳头，宝宝已经不哭了，撅着屁股乖乖的爬在齐泽阳胸口上。
　　看完叶朗诣感觉自己手里一重。“医生医生，他晕了”叶朗诣大声的喊。
　　助产士过来看了眼说“没事儿。”
　　医生见怪不怪的继续缝合“没事儿，体力消耗太多加上大脑可能有些缺氧。正常现象。”
　　叶朗诣惊魂未定的“哦”了声，捋了捋齐泽阳额间被汗水濡湿的头发。轻轻把他放下。
　　“产夫底下侧切比较大，家属要注意护理，小徐你们在这等胎盘，我还要接下一个。”医生摘掉橡胶手套扔进产床旁边的桶里。
　　“嗯，好的”助产士点头应声。
　　叶朗诣用手指头小心翼翼的碰碰宝宝的鼻子。
　　“好了，我们要给他穿衣服了。”助产士和叶朗诣说话，抱走宝宝。
　　“嗯”叶朗诣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助产士把宝宝抱走，手依然紧紧的握着齐泽阳的手。
　　产房外…
　　“齐泽阳家属”护士在产房门口叫。
　　“这儿这儿。”齐妈妈，叶妈妈罗扬和赵景然都围过来。
　　“生了啊…7斤8两。大人小孩都平安。来一个人过来跟我去抱孩子。”
　　“太好了……菩萨保佑。”叶妈妈红着眼眶双手合十。


第三十三章　
　　一个小时后，齐泽阳被推出了产房。叶妈妈和齐妈妈齐齐迎过来。
　　“小阳怎么样？”齐妈妈看着面无血色的齐泽阳躺在床上，露出的腿上还有血迹。心疼的直掉眼泪。
　　叶妈妈也又红了眼圈。
　　叶朗诣拉着齐泽阳的手，单手抱了抱齐妈妈，声音也尽是疲惫“小阳没事儿，挺好的，累了睡了。”
　　“弟弟，弟弟，弟弟你怎么了？怎么不睁开眼啊。”齐泽雨带着哭腔试图摇醒齐泽阳。
　　齐妈妈赶紧拿开他的手说“弟弟没事儿，弟弟刚生了宝宝太累了，你做叔叔了。”
　　“妈，孩子呢？”叶朗诣看两个妈妈都在这儿遂问。
　　“孩子让扬扬抱回病房了。”叶妈妈说。
　　“哦”叶朗诣应声。
　　“你们赶紧送小阳回病房，我去打盆热水去。”叶妈妈抹了抹眼角，催促他们。
　　。
　　傍晚的阳光斜斜的透过窗户撒进房间，整个房间都是金黄色的，齐泽阳在病床上安静的躺着，手腕埋着静脉留置针，手指上夹着监测仪器，睫毛长长的盖在眼睛上。叶朗诣在盆里投了把毛巾，轻柔的替他从脸向下擦，擦到腿上，还没有消了水肿的腿上纵横着几道血迹。叶朗诣手上停了停，轻轻抬起腿把血迹拭去。叶朗诣稍侧身欠了欠他身体，身下护理垫上已经又有块巴掌大的血迹了。叶朗诣把齐泽阳轻轻的放平，盖好被子。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请问呼叫什么事？”十几秒后护士敲门进来。
　　“您好，我刚给他擦身子看他底下又流了挺多血的，有没有事？”叶朗诣问。
　　护士走过来掀开被子看了看，“哦，没什么事儿，正常的。就你一个人照顾吗？”护士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看婴儿床里的宝宝问。
　　“哦，我朋友去办住院手续了，老人都熬了一天一宿了让回去休息去了。”叶朗诣说。
　　“哦，那没什么事儿我去忙了，多注意观察。”护士说。
　　“恩”叶朗诣点头。
　　护士出去后叶朗诣就坐在齐泽阳床边，过一会儿又把宝宝从婴儿床上抱出来放到床上，嘴里嘀咕着“和小爸睡在一起，让小爸早点好起来。”然后捧着齐泽阳的手盯着床上两个宝贝儿。
　　。
　　一大早病房里小孩啼哭的声音，几个大人手忙脚乱的冲奶换尿布。
　　“妈，他怎么还哭啊？是不是尿布换的不舒服啊？”叶朗诣怀里抱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包子皱眉。
　　“不知道啊，我也不会换纸尿裤，你小时候用的都是尿布啊，况且我都30年没换过了。”叶妈妈也是一筹莫展。
　　“奶来了奶来了。”齐妈妈拿着奶瓶跑过来，把奶瓶递给叶妈妈说“叶子妈你摸摸温度行不行。”
　　叶妈妈摸了摸“应……该差不多。”叶妈妈把奶瓶递给叶朗诣。
　　叶朗诣还没把奶嘴放进嘴里呢，宝宝嘴里溢出一大口奶“妈……妈，他吐奶了。”
　　齐泽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从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宝宝聒噪的哭声，房子里几个大人忙的鸡飞狗跳的。齐泽阳张嘴想说话，发现喉咙里像梗了个核桃，根本发不出声来。
　　“诶，弟弟你醒了。”在一旁做观众的齐泽雨最先发现齐泽阳清醒。
　　其他人听到都往床上看，叶朗诣把怀里的宝宝递给叶妈妈。走到床边。
　　“小阳，你醒了？还好吗？”叶朗诣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w……”齐泽阳喉结吞了下，还是只发能出个单音节。
　　“是不是想喝水？”叶朗诣问？
　　齐泽阳点点头。
　　“好，等等。”叶朗诣拿起桌上的的暖水瓶和提前晾好的凉白开兑好，自己试了试温度，倒进旁边的奶瓶里放到齐泽阳嘴边。
　　齐泽阳一脸‘是我开机程序启动错误的了吗’的表情看着他。叶朗诣看齐泽阳不张嘴赶忙说“我忘记买吸管了，你带来的这个奶瓶罗扬说是奶嘴的孔太大了，宝宝喝会呛奶，今天妈从家里给他又带了个，待会出去给你买吸管，你先拿这个凑合一下。”
　　齐泽阳内心挣扎了一下，哎~此刻他为刀俎，我为鱼肉。也没有办法了。张嘴含住，用力吸了两口。温水划过喉咙像在伤口上撒了把盐一样蜇的生疼。
　　“怎么了？烫？”叶朗诣看齐泽阳表情痛苦问。
　　齐泽阳摇了摇头，又吸了两口分好几小口吞下去，喉咙完全浸润后才好些了。奶嘴的孔对于大人来说还是太小了，吸了几口太费劲，齐泽阳吐出奶嘴摇摇头。叶朗诣把奶瓶拿走。
　　“他怎么哭的这么凶？”齐泽阳声音沙哑的厉害，可能是昨天喊的声音有点大了吧。
　　“我也不知道啊，尿布也换了，奶刚冲了打算喂，他吐奶了，是不是喂多了。”叶朗诣照实说。
　　“罗扬哥没在？”齐泽阳心想罗扬应该更懂一些。
　　“罗扬说中午过来呢，我早上给家政公司打电话了，因为你提前生了，订的那个月嫂在上一家还没结束，我们可能要自己带几天。”叶朗诣边说边拿桌上的水果刀把奶嘴上的孔往大捅了捅。给齐泽阳递过去“再喝两口吧，嗓子沙的太厉害了。”
　　齐泽阳笑了笑，又擒住奶嘴喝了几口。
　　“要不然不给你买吸管了，你嘬奶嘴的样子太可爱了。”叶朗诣宠溺的笑说。
　　齐泽阳故作生气，嘴里放开奶嘴奶瓶里“咕噜噜”上来一串泡泡。
　　“好好，买买买，喝吧喝吧”叶朗诣赶紧笑着服软。
　　“不喝了，他怎么还在哭，嘶~啊”齐泽阳胳膊想撑着坐起来看看小包子，结果腰上刚一用力，下半身撕裂一样的痛。
　　“你别动别动，我抱他过来。”叶朗诣把他按回床上。
　　叶朗诣接过孩子，抱到齐泽阳跟前，齐泽阳稍稍侧身，抬起头看他，宝宝小脸憋的通红，看的齐泽阳心疼。他伸出手碰了碰宝宝的小手，小宝宝仿佛知道一样张开手把他手指攥进了手心。叶朗诣看齐泽阳梗着难受，索性把宝宝放到他床上。齐泽阳学着电视上的样子拍了拍，宝宝在包被里蹬了蹬竟然闭着眼睛又睡着了。
　　旁边的叶妈妈看着笑了“嗨呀，果然是谁生的心疼谁呀，我们怎么哄都哄不住，小阳给跟手指头就不哭了。”
　　齐泽阳笑笑，心里是满满的幸福感，侧着头仔细的看着怀里的这个小家伙，刚生时人都是晕晕的，就看了个大概的轮廓，这下齐泽阳细细的端详着。叶朗诣也咧着嘴看着两人。
　　看了会儿脖子窝的有些累，齐泽阳抬起头，看见齐泽雨也在床边站着。额头上有个结痂的伤口。
　　“哥”齐泽阳唤了声。
　　叶朗诣把床边的凳子让出来让齐泽雨坐，齐泽雨坐在床边，开心的笑着“宝宝好可爱，软软的。”
　　齐泽阳笑了笑。
　　“小阳还痛吗？”齐泽雨嘟着嘴问。
　　齐泽阳摇摇头“不痛了。”伸手碰了碰齐泽雨额头上的伤口。“还痛吗？”
　　齐泽雨也摇了摇头说“刚开始很痛，现在一点都不痛了”
　　“还有哪里痛？”齐泽阳问。
　　齐泽雨抹（ma）起袖子露出了几道紫红色的印子，像是绳子勒的。
　　“穿衣服的时候会痛，不动它就不痛。没关系的，没有小阳痛。”齐泽雨笑着说
　　“不是说毫发无伤嘛？”齐泽阳看了看叶朗诣。
　　“那什么……天太黑回来才看到的。”叶朗诣避着齐泽阳的眼睛说。
　　齐泽阳心里清楚叶朗诣也是怕他担心才没说实话。
　　“刚醒来别说太多话了。”叶妈妈从保温壶里盛了粥出来。
　　“喝粥吗？”叶朗诣接过来问。
　　齐泽阳摇了摇头“不喝，没什么胃口。”
　　“少喝点，不然更没体力恢复了。”叶妈妈接话。
　　叶朗诣把粥放下说“不想喝就等等再喝，打着葡萄糖呢，没事。”
　　齐泽阳眼皮有重的开合了几下。
　　“是不是累了？”叶朗诣问。
　　“没力气，有点晕。”齐泽阳呢喃了句。
　　“那就再睡会儿吧”叶朗诣说。
　　齐泽阳点点头又睁开眼“你也睡会儿吧，熬了几宿了，胡子拉碴都快成野人了。”
　　叶朗诣抬手摸了摸胡子，嘿嘿笑着说“好，你先睡吧。”


第三十四章　
　　中午罗扬和赵景然来了。叶朗诣在陪床上正睡的昏天黑地，呼噜震天的。
　　“嗬~这动静。以前也没发现他睡觉这声响啊。”赵景然坏笑着个罗扬说。
　　“你熬几宿也这动静。”罗扬把手里的水果放桌子上。
　　赵景然瞅了瞅摇篮里的小的，又瞅了瞅床上的大的，最后踱到叶朗诣床前。
　　“嘿！”赵景然戳了戳叶朗诣，叶朗诣翻了个身继续睡。
　　“嘿！儿子丢了诶。”赵景然使坏。
　　“什么！儿子！谁？”叶朗诣一个猛子蹦起来，六神无主的直奔摇篮，定睛看了会儿儿子乖乖在床上躺着，才把提着的口气松了。
　　一旁的赵景然趴床上笑的眼角褶子都出来了。罗扬一脚踹过去，“缺不缺德啊你！”
　　“不但缺德，还缺心眼儿！！”叶朗诣旁边愤愤的补充。
　　“宝宝怎么了？”床上的齐泽阳半睡半醒间听到儿子丢了，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声音还是小的像小猫叫一样。
　　“呦！”赵景然一看把齐泽阳吵醒了赶紧道歉“我嘴贱，嘴贱，孩子好好的睡觉呢，逗老叶呢把你给招醒了，对不住对不住。”
　　“没事儿，本来也该醒了。”齐泽阳笑了笑。
　　“感觉怎么样了？怎么脸还没血色啊？”罗扬说话声音总是让人暖暖的。
　　“还好，还是晕，一点力气都没有，口渴。”
　　“口渴？来我给你倒水。妈给你买了几支葡萄糖，说是你体力消耗太多了，又没吃饭，光输液也不行。来，张嘴”叶朗诣边说边把水兑好，插了跟吸管递到齐泽阳嘴边。
　　齐泽阳含住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差不多就得下地活动了，躺久了怕肠粘连。”罗扬说。
　　“怎么输了这么多液也没见你尿，有没有尿？”叶朗诣问。
　　齐泽阳停了下，摇了摇头。
　　“喝完给你换护理垫把，一忙就忘了，难不难受？”叶朗诣问。
　　齐泽阳把吸管吐出来，点了点头“有点湿湿的，我刚做梦梦到尿床了，不会真尿了吧。”齐泽阳笑的小酒窝都出来了。
　　叶朗诣最喜欢齐泽阳的酒窝，忍不住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诶诶诶~这还有俩大活人呢。”赵景然打趣道。
　　“怎么着，我亲我媳妇儿你天经地义啊，给我生这么漂亮一大胖小子。”叶朗诣边说边在柜子里翻护理垫。
　　咚咚咚，门外有敲门声儿，叶朗诣先去开门了。
　　“秦姐”
　　“嗯，诶呀我还怕敲错门了呢。”秦姐笑着说。
　　“这位是？”叶朗诣看看秦姐身后跟着个男人。
　　“哦，是我爱人”秦姐说。
　　“哦，请进请进。”叶朗诣赶紧让出门口。
　　“小齐，还好吗？”秦姐进屋和床上的齐泽阳打招呼。
　　“秦姐，啊？邵……主任？”齐泽阳听到了刚门秦姐说和爱人来的，进来的居然是主任，惊愕的瞪着眼睛。
　　“嗯，身体恢复的还好吗。”邵主任关切的问。
　　“嗯嗯”齐泽阳点头，
　　“诶呀，老邵快过来，小家伙可爱死了。”秦姐已经扒在小床上笑了。
　　“取名字了没有？”秦姐问。
　　“大名还没定，小名怀孕的时候取的，叫暖暖”叶朗诣接话。
　　“暖暖，像个女孩名字，不过看这小鼻子小嘴的，肯定也随小阳长的秀气。”秦姐碰了碰小手手，小家伙不开心的蹬了蹬腿。
　　“嘿嘿，小家伙反应还挺快。”邵主任说。
　　“行了，你把我送来你就回去上班吧，你下午不是还有个会嘛，我请假条都给你递了。”秦姐说。
　　邵主任点点头说“行，那我走了，晚上儿子说回来吃饭，你给他做点好吃的。”
　　“嗯，知道知道”秦姐不耐烦的推了推他。
　　“那小齐你好好休息啊，我先走了。恭喜你啊。”邵主任过来和齐泽阳握了握手。颇有老干部下乡慰问基层的感觉。
　　齐泽阳觉得自己脑容量可能不太够用了，机械的点了点头。
　　等邵主任出门齐泽阳看了看秦姐。
　　“嗨，一直怕你跟我这不自在了，就一直没和你说。”秦姐解释道。
　　“哦……哦…”齐泽阳其实脑子还没转过弯儿呢。
　　“怎么小脸还是煞白的？”秦姐坐在床边看他。
　　“嘴唇上也没血色，让你妈赶紧熬点汤补补”
　　齐泽阳舌头舔了舔嘴唇“秦姐，你从哪儿知道的我在医院？”
　　“看你朋友圈发的，刚好今天下午我儿子回来，我请了半天假，赶紧过来看看你。”
　　“哦，你朋友圈我昨拿你手机发的”叶朗诣在一旁解释。
　　“哦”齐泽阳点头。
　　“孩子长的真可爱，个头不小，生的受罪了吧。”秦姐拉了拉齐泽阳手。
　　齐泽阳不太好意思“还……还好。”
　　“呦，手怎么冰凉冰凉的”秦姐两只手给他捂了捂。
　　“小叶，待会给他拿水杯装点热水给他捂捂把，刚生完可不敢着凉了。”秦姐和叶朗诣说。
　　“诶，好，我这就弄去”叶朗诣说话间就拿着烧水壶去卫生间接水去了。
　　秦姐转回头看到齐泽阳脸上上面露疲色了。
　　“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生个孩子元气大伤，好好养着啊。”秦姐站起身说。
　　“嗯。”齐泽阳感觉好像说话有些多了，有些气喘，内心有些嫌弃自己太娇气了。
　　秦姐起身铺了铺自己刚坐过的地方。“呦，被子上沾上血了”
　　叶朗诣过来看了看，果然被子边有一大块血，估计是压在身底下了。“待会让护士过来换换”
　　秦姐盯着那块血看着。
　　“怎么了姐？”叶朗诣问。
　　“这血怎么鲜红鲜红的？排淤血血不是暗红色的嘛。”秦姐说。
　　“啊？是吗？”叶朗诣把热水杯递到齐泽阳手里。
　　罗扬也过来看了看说“这血是有些红。”
　　秦姐也顾不上男女之别了，被子一掀，大家都愣住了。齐泽阳身子下面铺的护理垫已经是一片血红了，白色的床单和被子也染上了大片鲜红。
　　。
　　“这是大出血了，快别愣着了，赶紧叫医生去。”秦姐急的把还愣在原地的叶朗诣往出推。
　　叶朗诣被推了下才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外头跑，走到门跟前脚底打滑，要不是及时抓住门框一准就摔了。在去医生办公室的路上感觉自己身后都是凉气，心里跟像是被猫抓乱的毛线团一样。事后叶朗诣回想起这段路程时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是怎么走过去的了，这段路的回忆就跟做了段梦一样。
　　齐泽阳听见秦姐说自己出血了，自己头侧着撩开被角看了眼，自己真的是躺在块血垫着上。罗扬拉住齐泽阳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