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微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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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泽阳侧躺着，胳膊把上身撑起来，伸长脖子看护工是怎么换尿布的。
　　暖暖大概游泳时蹬的太卖力了，平时换尿布就哭，刚刚除了拧次了几下连眼睛就没睁开。护工给他把包被整理好后，从投降式换成宣誓式继续呼呼大睡。齐泽阳忍不住想在小脸上捏两下。
　　“阿姨，你把他抱到我床上来吧。”齐泽阳挪了挪身体让出一大半空床。
　　“你也睡会儿吧，刚有些好转不能太放纵自己了啊。”叶朗诣故作严肃的说。
　　“再睡腰都要僵了。”齐泽阳不满。
　　。
　　“说什么呢？吵吵闹闹的？”叶妈妈从病房外进来。
　　“小阳，今天好些了吗？”叶妈妈首先关切的问。
　　“恩，没事儿了。”齐泽阳答。
　　“那也不能大意了，本来生完孩子身子就虚，你还流了那么多血，不注意护理不好了留下病根就坏了，还得好好休息，把元气养回来。”
　　“听听，都这么说。”叶朗诣和叶妈妈意见不谋而同后一脸得理的口气说。
　　齐泽阳偷偷送了他个白眼。
　　“小阳我给你煲了猪脚汤，我把油都给你撇干净了，一点都不腻，给你盛着喝点。”叶妈妈拧开汤盒给他盛。
　　“小阳又不下奶，你给他熬猪脚汤干嘛？”叶朗诣凑过来看了看。齐泽阳听完都没忍住笑了。
　　“瞧你这没文化劲儿，你还爱吃木瓜呢，你要丰胸？猪脚补血的，我里面稍微加了一点点人参，没敢加多。现在他不能吃固体食物，我们就得提高液体食物的营养，这样伤口才能好的快，知道不。”叶妈妈这一套又一套的，一听就是养生堂死忠粉。
　　齐泽阳和叶朗诣头如捣蒜。
　　叶朗诣端过来喂齐泽阳，齐泽阳抿了口还真不难喝，齐泽阳侧着身子喝了几口，这个姿势喂起来太变扭了，但底下有伤口又坐不起来，齐泽阳阳抢过勺子自己趴着喝，叶朗诣给端着。
　　喝了会叶朗诣捏着嗓子说“您看咋家伺候的可好？”
　　齐泽阳还没笑一旁收拾小衣服小被子的叶妈妈先噗嗤的笑了。责备道“你能不能等小阳喝完了再贱，待会儿再把他呛着了。”
　　“欸，皇太后教训的是”叶朗诣换回正常声音。
　　齐泽阳抬眼看了看叶朗诣，伸出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叶朗诣宠溺的捏了捏他耳朵。
　　“腻不腻？”叶朗诣怕齐泽阳时碍于叶妈妈的面子才喝的，就悄悄问了句。
　　“还好，你尝尝。”齐泽阳把勺子伸到叶朗诣嘴边，叶朗诣吸溜了一口，还砸吧砸吧嘴，点了点头。
　　叶妈妈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吃醋，养了三十年的儿子都没这么关心过自己呢，但叶妈妈心态好，想想小两口恩恩爱爱不给自己添堵已经是多大的福气了。收拾完沙发上的东西识相的自己出去楼道遛弯儿去了。
　　“诶？我今儿就没见我妈过来，昨儿她来了吗？”齐泽阳结果叶朗诣递过来的纸巾擦了嘴问。
　　叶朗诣正在盖汤盒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说“怎么能没来，你都进抢救室了，你出来都没看见吗？”
　　“哦，我当时大脑是空白的，你脸我都没看清楚，就听见你叫了我两声，诶？你是不是还哭了来着？眼泪掉我一脸。”齐泽阳趴累转身躺在床上侧着头和他说。
　　“你这倒记得清楚，你都不知道你出来那样子，我都吓死了。”叶朗诣把盖好的汤盒放回袋子里。
　　“我妈说没说她今天来不来？”齐泽阳问。
　　叶朗诣无语，他想着齐泽阳精神再好点再更他说叶爸爸知道了的事儿，结果齐泽阳还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诶？我妈这袋子里还装了瓶酸奶，我给你用热水温温你喝了吧。”叶朗诣把话题努力引开。
　　“不喝了，喂有点涨。”齐泽阳摇摇头。
　　叶朗诣兑了点温水把酸奶放进个大饭盒里说“我给你温着，汤多少还是有点腻，你待会想喝了就喝几口，解解腻。而且医生嘱咐了，得给你吃些促进肠道蠕动的，怕便秘伤口不好愈合。”
　　齐泽阳现在脑子里回想了下手术室里伤口裂开的感觉，心里打了个寒颤，“那我，现在喝吧。”
　　叶朗诣吧酸奶拿出来甩了甩水，给他插上插管，递给他“你喝完就睡会，我出去透透气，屋子里太热了。”
　　齐泽阳拿着酸奶咕噜咽了一口说“恩，我也热。”
　　叶朗诣捡起外套穿上说“你，忍着。行，我出去了，我就门口坐着呢，干嘛大声喊一声我就能听见了啊。”
　　齐泽阳在床上背过身不想搭理他。
　　叶朗诣刚出门正好迎面撞见了叶妈妈。“你干嘛去？”叶妈妈问。
　　“里头太热了，出来透透气。”叶朗诣说。
　　“汤喝完了？”
　　“没，还剩个底儿，那么一大罐我都喝不完更何况他，这会让他睡了，从ICU出来都没睡。”
　　“哦，那我也这儿坐会儿，让他先安静睡会儿把。”叶妈妈在叶朗诣旁边坐下。
　　“小阳也说热，屋里温度是不是在调低点？”叶朗诣还是怕齐泽阳不舒服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月子房里的温度比这高多了。适应适应就好了。”叶妈妈铁面无私的说。
　　叶朗诣撇了撇嘴以示无奈。掏出手机打开店里的实时录像看了看店里的情况。
　　叶妈妈也在旁边看手机，突然想起什么的问“小阳他爸爸是不是一直不知道他怀孕这事儿啊？”
　　叶朗诣点了点头。
　　“你们干嘛瞒着人家啊？”叶妈妈不解的问。
　　叶朗诣叹了口气放下手机一脸愁容的说“你想想要是我爸还活着，我肚子里怀了个孩子回家，他能接受吗？”
　　叶妈妈思索了一下说“那你们做的也不对，怎么能瞒着。”
　　“我本来是打算孩子生下来就说的，小阳是打算瞒着他爸说是孩子是领养的。”
　　叶妈妈抢过话来“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胡闹！那是孩子亲爷爷，你们骗的了嘛！”
　　“哎，反正现在也知道了，我这边现替小阳顶顶吧，等他恢复些了再告诉他。”叶朗诣眉头紧皱的说。
　　“你也是当爸爸的人了，可能孩子才几天你们感觉不到，你们不要小看了父母对子女的爱和包容，有时候你们别太自以为是的想的多了。”叶妈妈语重心长的说。
　　叶朗诣呆着品了品这句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嘴里嘀咕了句“希望是这样吧。”
　　“诶？屋里是不是有哭声儿啊？”叶妈妈竖着耳朵。
　　叶朗诣起身牙了个门缝，可不是嘛。齐泽阳正起床打算下床。
　　“你别下地，我来我来。”叶朗诣走进屋里。
　　虽然经历了产后大出血，还去ICU转了一圈，但到底还是年轻，满打满算也就住了一个礼拜的院就出来了。住院期间叶朗诣不让齐泽阳出去，虽然温度不低，但入秋的风不同春夏的风，寒气比较大。齐泽阳踏出医院，住院期间不怎么走路，现在从楼里走到车跟前竟觉得脚底跟踩了团棉花一样，轻飘飘的。齐泽阳进了副驾的位置，齐妈妈抱着暖暖在后座上坐着。
　　齐泽阳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一路上和叶朗诣聊个不停，齐妈妈心事重重，但看他开心的样子有不忍心打断，快到家门了，齐妈妈装作不经意的说了句“你爸在家里呢。”
　　车里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叶朗诣在医院就跟齐泽阳坦白了血是抽的齐爸爸的，齐爸爸和他谈了一次。齐泽阳有意的回避这个话题，也没有追问到底他们谈了些什么，但心里说实话一直是又怕却又有些期待。齐爸爸在他住院期间一次都没有来过，齐泽阳有时候小心翼翼的从妈妈那问点消息。
　　暖暖的哭声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暖暖饿了是吗？我们的到家了。”叶朗诣故作轻松的口气说。
　　齐泽阳先下车，打开后座，把哭闹的暖暖抱过来。电梯间里，齐妈妈伸手和齐泽阳要暖暖说“来，把暖暖给我抱吧，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
　　齐泽阳轻拍着怀里的暖暖，一直低着头说“没事，他又不重。”实际上此刻齐泽阳的脑子里已经脑补了十几种和叶爸爸见面的画面，此刻能给他勇气的只有怀里的暖暖。
　　。
　　叶朗诣直接用钥匙打开了门，客厅里没人，齐泽阳回头看了眼齐妈妈，看齐妈妈的表情应该也不明原因。
　　此时从小房子里传来几声咚咚的声音，叶朗诣放下手里的东西，先去推门，齐泽阳抱着孩子在后面紧跟着。
　　推开门果然是齐爸爸，正跪在地上装叶朗诣装了一半的婴儿床。“回来了？”齐爸爸撑着床站起来，许是跪久了关节僵硬，膝盖处没有站直。齐爸爸抬头瞟了眼齐泽阳，眼神没有停留，手上摇了摇婴儿床，低声说了句“好了，别抱着了。”
　　齐泽阳眼睛一直看着齐爸爸，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走到齐爸爸跟前，把怀里的暖暖送过去“爸，这是暖暖。”齐泽阳声音坚定却透着些乞求的意味。
　　齐爸爸被他这个举动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了，手在底下小幅度的抬了一下，又放下，眼睛看了看齐泽阳，齐泽阳还保持着那个动作，终于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来。齐爸爸的动作不像抱孩子，倒是像捧了个什么东西。小暖暖不舒服的皱着眉头扭着身体眼看就要哭，齐爸爸条件反射的把暖暖搂进臂弯。暖暖小手在空气中抓了抓，渐渐舒展眉头，滴溜着眼睛看。
　　齐爸爸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齐泽阳心里也是没底，场面一度很尴尬。叶朗诣把提前备好的小褥子和小被子铺进小床。齐妈妈说“行了，把孩子放进去吧。”
　　齐爸爸把暖暖递给齐妈妈，如果没看错的话，齐爸爸递过去的动作居然有些依依不舍。齐泽阳又壮着胆子说了句“我妈说暖暖长的和我小时候特别像。”
　　“你比他白的多。”齐爸爸竟然脱口而出，说完后自己也意识到了，脸上浮现出了些许尴尬的神色。
　　齐泽阳内心却是如释重负的窃喜。低头忍不住偷偷的翘了翘嘴角。
　　不大的小卧室里站了4个大人空间有些窘迫，气氛又是及其微妙。齐爸爸先打退堂鼓“我先出去了，你们收拾吧。”
　　齐妈妈也随后说给暖暖烧水冲奶，也出去了。
　　叶朗诣在齐妈妈出去后，朝外头瞄了眼，轻轻的把门关上。
　　“你可以呀，我之前白担心了。”叶朗诣压着声音，透着不可置信的说。
　　齐泽阳也嘘了口气说“我这也是背水一战，置死地而后生，没办法的办法了。”
　　“诶，你怎么就那么放心的把暖暖递给爸了？你没想过他不接怎么办？”叶朗诣问。
　　“没想过他不接，亲孙子，他心肠不会那么狠的。”齐泽阳回。
　　“诶呀！后生可畏，所谓知自知彼百战不殆，老子终究还是玩不过小子啊，我开始有些担心我的中老年了。”叶朗诣拍着齐泽阳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感叹。
　　“主要是他立的功劳。”齐泽阳坐着床边，上身搭在婴儿床上，指头勾着暖暖的小手手说。暖暖倒是跟听明白了一样嘴里还“恩”了一声。把两人都逗笑了。
　　叶朗诣在叠从医院拿回来的暖暖的衣服，齐泽阳逗暖暖，突然冷不丁的问了句“我们家暖暖真的黑吗？”齐泽阳虽然自己也说过暖暖黑，但是心里总是抱着侥幸心里，刚爸爸也这么说心里就别扭了。
　　“不黑啊。”叶朗诣说。
　　“其实男孩子黑点也挺好，我这样太白的也不好，没什么男子气概。”齐泽阳自我安慰。
　　“谁说不好了，我喜欢还来不及，尤其白白嫩嫩的屁股，简直不要太养眼了。”叶朗诣一脸猥琐。
　　“滚”齐泽阳随手拿了片纸尿裤扔了过来，叶朗诣身体一扭灵巧的躲避过去，齐妈妈正好开门，纸尿裤落在脚跟前。
　　齐妈妈捡起来责备的语气说“乱丢，一张好几块呢。诺，奶冲好了。”
　　齐泽阳吐了吐舌头接过奶瓶。刚出生几天的小家伙明明眼睛都看不清这么远，但齐泽阳接过奶瓶儿就不干了，蹬着腿摆开架势准备开哭了。
　　“还奇了怪了，他怎么知道奶来了。”齐泽阳费解。
　　“你别看不会说话，小人精着呢。”齐妈妈垫了个软枕给齐泽阳腿上。
　　齐泽阳把暖暖抱出来，把暖暖放在腿上，头枕着臂弯。右手拿着奶嘴在他嘴边碰碰右边碰碰就是不给他，抓不到的暖暖生气五官挤到一起眼看要哭。齐妈妈宠溺的推了推齐泽阳头说“没个当爸的样子，别逗他了，快让他喝了，待会儿奶凉了，哭完喝了待会又吐奶了。”
　　“哦”齐泽阳笑着应声，把奶嘴放到嘴角，暖暖扭头张大嘴一口含住，迫不及待的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喝上奶奶的小家伙小腿开心的一蹬一蹬的。
　　“行，你给他喂着，我给你们煮饭去，你喂完别忘了给他拍奶嗝啊。”齐妈妈说。
　　“恩，好。”齐泽阳头都没抬的答应。
　　“小叶，你来教我一下你们家这煤气灶怎么用。”
　　“诶，好”叶朗诣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跟齐妈妈出去了。
　　喝了一大半的小暖暖，肚子不空就开始不好好吃了，奶瓶抽一抽嘴就动一动，再吃两口又不吸了，齐泽阳喂的脖子都酸了，抬起头活动活动脖子，活动时余光时突然瞥到个落荒逃跑的人影。齐泽阳迅速扭头看，门口已经鬼影都没一个。齐泽阳心里琢磨了下，咬着下唇嗤嗤的笑了，心里太踏实了。
　　齐泽阳忍不住兴奋，趴低上身和暖暖说悄悄话“暖暖宝贝儿，爷爷在偷看你，乖乖喝奶~”说完忍不住想亲口小脸蛋，暖暖大约是以为要抢他奶？毫不留情的用小手手推他的脸。
　　齐泽阳撇撇嘴。小暖暖咕噜咕噜几口把剩下的喝完了。
　　。
　　今天为了庆祝齐泽阳出院齐妈妈多做了几个菜，叶朗诣还耿耿于怀，早知道要做这么多菜就提前去学校把齐泽雨接过来了。
　　齐妈妈倒是安慰她给齐泽雨做的比给齐泽阳做的多多了，然后又聊起了齐泽阳当年上大学找工作吃的苦什么的。这些话当个外人都能听出来是故意说给齐爸爸听的。看齐爸爸脸色渐渐不太对了，齐泽阳赶紧把话题扯开了。
　　“叶朗诣，月嫂你联系的怎么样了？几号能来啊？”齐泽阳问。
　　“这个周五就来了。早知道这么快就有宝宝了，去年我就该换个大房子的，现在两居室多少有些不太方便了。”叶朗诣后悔的说。
　　“就一个月，克服克服就好了。没什么。”齐泽阳说。
　　桌上齐爸爸全程也不接话，只是埋着头吃饭。
　　齐泽阳咬了咬嘴唇酝酿了下措辞装作随意的口气说“爸，暖暖还没取大名呢，你帮忙取一个吧，你是爷爷嘛。”
　　听到爷爷两个字，齐爸爸手上的筷子停了停，然后又把碗里的饭扒拉进嘴里说“让小叶妈妈取吧。”
　　叶朗诣也识相赶紧说“我妈说孩子我们自己拿主意，她不插手。”
　　“爸，你就取一个吧，人家说家里长辈取名字吉利。”齐泽阳胡编乱造了个理由。
　　齐爸爸沉默了许久过后问“那孩子姓……跟谁姓？”
　　齐泽阳看了眼叶朗诣，叶朗诣和齐泽阳对视了一眼说“爸，随您姓吧，孩子是小阳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应该姓齐。我妈那边肯定也没意见。”
　　齐爸爸听完叶朗诣的话反而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有种小人心度君子腹的意味了。也不说取也不说不取。大家心里就憋着好奇劲儿的吃完了一顿饭。
　　吃完饭叶朗诣主动去洗碗，齐泽阳活动了活动准备回卧室休息会儿了。就在大家各自忙各自的时候，齐爸爸突然说“还是姓叶吧。”
　　“啊？”叶朗诣也从厨房里出来。齐泽阳一脸不解。
　　“就叫叶慕洋吧，洋是大海的那个洋，儿子和爸爸用一个字不吉利。我们做父母养孩子也不是为了延续香火，他能过的好就行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对他，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就…再……”齐爸爸眼圈有点泛红，停顿了下继续说“就…别再让他生了，我这当爸的心疼。”
　　叶朗诣手里端着洗了一半的碗，水滴滴答答的在地板上聚了一小滩水。四人沉默。
　　叶朗诣先打破僵局“叶慕洋，叶慕洋，好听好听，就叫叶慕洋。爸您放心，一个孩子都是上天赏赐给我的，我很知足了，你放心，我抽个空余时间就去结扎。”
　　齐妈妈一看怎么结扎都出来了，赶紧圆场说“老齐你说你取名字就好好取名字，说这些有的没得干嘛呀。孩子是小阳自己要的也不是小叶逼的。”
　　齐爸爸没说话。
　　“谢谢爸，我替暖暖也谢谢您。”齐泽阳是第一次听爸爸这么直白的表达对自己的爱，心里有些不知道怎么描述的滋味。
　　“一家人谢什么。”齐爸爸戴上帽子接着说“我下楼溜个弯的，你去休息吧。”说完拉门儿走了。
　　爸爸不是个喜欢表达感情的人，一到了处理感情的时候就喜欢躲起来，这一点其实齐泽阳和齐爸爸很像。
　　“你爸就这么个性子，小叶你别介意。”齐妈妈说。
　　叶朗诣急忙说“我怎么会介意，爸爸接受了我们三口我高兴还来不及，而且名字真好听。”
　　齐泽阳也不知道怎么了，跟着笑着笑着就哭了。抱着妈妈掉眼泪，妈妈拍着他后背安慰他“怎么了这是，生了孩子还把你生成小姑娘了，还掉上眼泪了。以前犯错误你死不承认怎么打你你一滴泪都不掉的，咱们那片有名的刘胡兰，怎么长大了还爱掉眼泪了。”
　　“噗…”齐泽阳破涕为笑。
　　“好了，现在都好了，所有的阻绊都没了，剩下的就是你们俩自己好好过日子了。”
　　齐泽阳点点头。
　　“行了，把眼泪擦擦，进屋休息去，人家月子都不下地，你看你一点都注意。”齐妈妈拍了拍齐泽阳肩膀。
　　“叶子，你赶紧继续洗碗去吧，洗完进去陪小阳休息会，你一天24小时的在医院也幸苦了。你爸遛弯回来我们就先回那边了，我去把暖暖早上换下的衣服去洗了。”
　　“欸，好”叶朗诣回到厨房。
　　齐泽阳进了卧室，本来准备拉窗帘睡觉，手里拿着窗帘迟迟没有动手拉，最后还是只把纱帘拉上了。
　　“今天阳光真好”齐泽阳合上眼睛笑着说。


第三十六章　
　　有了家人的理解和包容，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的算是顺风顺水，齐泽阳休完产假后也没有申请回原来的岗位，从前他挺想不通一些女人为什么一生完孩子就放弃工作进去相夫教子的状态中，自己有了孩子后却是十分的理解了，无论是什么事情心里第一个惦记的就是孩子，他不想为了满足自己的事业成就而错过了孩子的童年，自己还算年轻，事业晚一点不要紧，孩子的童年错过了就没有第二次了。
　　有时候叶朗诣会提醒他对孩子有些溺爱了。他自己也在检讨自己，这样倾注心力的对待暖暖是不是潜意识里在弥补自己童年的缺失。这样的爱会不会适得其反了，最近一年里他也有意识的给自己增加一些工作。把自己从那种感情中抽离出来一点。
　　叶朗诣因为近几年经济整体不景气，饭店的经营状态也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能赚些钱，但也发不了大财。今年因为南璐怀孕生孩子，自己又不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就把新店彻底放手给店长管了。
　　暖暖三个多月时为了方便些，叶朗诣买了套二手三居室，期间叶朗诣一直想换齐泽阳总拦着不让，说等暖暖要上学的时候再换吧，攒攒钱一次性换个带学位的，说实话和齐泽阳结婚后叶朗诣才发现自己挣的其实也还挺多的，一个人的时候都是一边挣一边花，总是到需要钱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积蓄。这次换这个大房子的时候齐泽阳拿出银行卡，电脑上出现一大串0的时候叶朗诣还以为是网页出故障了。三年齐泽阳替他攒出了一套300多平的两层复式学位房，当然其中也有齐泽阳一部分，让叶朗诣不禁再次感叹家有贤夫万事无忧啊。
　　趁着暖暖三周岁生日的时候，借着气氛一并来了个乔迁之喜，趁着双喜的契机就顺带摆了两桌酒席。唉，谁料到好心办了个坏事儿，罗扬妈妈也不知道是喝了点酒的缘故还是大家太热闹了情绪激动了，一个大笑过去脑溢血了。
　　叶朗诣也是心里怪过意不去的，知道赵景然和罗扬要在医院轮流伺候罗扬妈妈，主动提出把香宝接过来照看，起初罗扬还客气不去，后来精力确实也不行了，香宝又从小和齐泽阳亲，就把香宝送过来了。
　　没曾想到香宝过来还把叶朗诣他俩解脱出来了，大约是女孩儿天生带有爱照顾人的基因吧，香宝一来就主动承担起了陪暖暖玩儿的重要工作。有时候玩儿着玩儿着暖暖就睡着了，香宝还会给暖暖盖个毯子。然后自己再悄莫声息的继续玩儿自己的。齐泽阳越看越是爱，都有点不想还给罗扬了。
　　。
　　齐泽阳晚上把两个小人儿哄上床，回到了自己卧室。
　　“睡了？”叶朗诣靠着床头看手机。
　　“还没，香宝给暖暖讲故事呢。”齐泽阳掀开被子钻进去。
　　“嗬，还会讲故事呢，讲的什么呀？”叶朗诣笑着问。
　　“今天幼儿园老师给讲的，我都听不明白讲些什么，但暖暖还听的津津有味的。”齐泽阳也侧着脸看手机。
　　“小孩子的世界我们不懂~”叶朗诣关灯，在齐泽阳额头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