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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深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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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商阑叫了一声,赶紧又说:“回来一趟挺麻烦的,你先带你家去行吗?我明天去取。”
“那也行,我怎么听见车声了,你没进学校吗?”
“我进了,离马路近,我先挂了啊,冻手。”
“挂了吧挂了吧,明天见。”
商阑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对面商铺星星点点的彩灯,一时间觉得自己非常凄凉,年关新年,谁不都是马不停蹄地恨不得立刻到家,跟家人团聚,共度新春,可他呢,拼命的、恨不得离自己的家远远的。
商阑站在黑夜的大街边上等了二十分钟,韩哲才过来。
韩哲从车上下来,走到商阑身边看着商阑惨不忍睹的一张脸问:“你去哪儿了?”
商阑把箱子放进后备箱里,一回头就闻见了酒味,顿时就无语了:“你不要命了?大年关的你还酒驾!”
韩哲摆摆手:“你开你开,我这不正喝着呢吗你就来电话了。”
“你不能来你告诉我啊,我直接回我姥爷家了。”
韩哲没穿大衣,冻得哆哆嗦嗦坐进车里,说:“你都流落街头了我能不管你吗,你今年过年还不回家吗?”
商阑开车上路,冷漠道:“不想回去。”
“得,那你在我家住着吧。千万别让你大侄女来我家闹啊,一看见她脑袋都疼。”
商阑嗤笑一声:“你连一岁小孩儿都治不了啊?”
“我可不敢,你大嫂根本不让那小孩儿靠近我。你大嫂比那小孩崽子还闹心。”
商阑有一个比他大六岁的亲哥哥,名叫商玟,他大嫂是商玟青梅竹马,名叫梁幼舒,二人虽然中间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但是毕业就结婚了。
梁幼舒自幼娇生惯养,性格盛气凌人,商阑很不喜欢她,商玟貌似也不怎么喜欢她,但是梁幼舒是他爸指给商玟的,只要是他爸的指令,商玟向来都是无条件服从的。
商阑开回韩哲家,提着行李上楼。
“我跟你说那事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不错啊,只不过现在开始是不是有些早?还有半年才毕业呢,论文就有得忙了。”韩哲打算自己创业,拉他入伙,商阑细细考虑了一下,觉得保镖这个行业前景还是很好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有你帮我我就放心了,慢慢来呗,半年时间还不快啊。”
第二天商阑给顾延章打电话,他十点打的电话,顾延章声音还带着一股没睡醒的味道。
于是商阑先去理发店剪了头发,然后打车去了顾延章家,去把他的小飞鼠拿回来,他去按了门铃,是一个女人给她打开的门,并不是沈阿姨,而是……
“顾、顾老师?”
“商阑?”
我去,我走错门了?商阑迅速看了眼门牌号,没走错啊……商阑看见顾蔷薇就忐忑了,顾蔷薇是他的高数教师,一个特严肃、特冷酷、特严厉的……老师!
就在学生老师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屋里传来一声叫声:“妈,是不是商阑啊?”
“我、找顾……延章。”
顾蔷薇非常友好地笑起来,把商阑让进屋:“我说呢,我还以为你来找我来的,你也不能知道我住哪儿啊。”
“我来找我的小飞鼠。”商阑一边换鞋一边看了顾蔷薇一眼,“您是顾哥妈妈啊?”
顾蔷薇笑道:“是啊,没想到吧。哎呦,你这脸怎么也跟延章似的?”
商阑回不过来神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颧骨上的破口,心道这个世界是有多小啊。
顾延章从楼上探出头来,问:“你们说什么呢?”
商阑正处于自己的老师是顾延章妈妈这个令人惊悚的事实中回不过来神,顾蔷薇突然搂住他的肩膀对楼上的人问道:“儿子,你猜这是谁?”
顾延章笑呵呵地看了一眼:“您失落多年的儿子?”
顾蔷薇嗤笑一声:“我有这么个乖巧的儿子还好了呢,商阑多乖的孩子啊,还聪明,考试从来都前几名,从没挂过科,特优秀,哪像你。”
“你儿子都影帝了,你还想你儿子优秀成啥样!”顾延章回过头,嘟囔道:“就你们那高数,跟有病似的,一道题恨不得算一天……”
“不理他,”顾蔷薇对着楼上挥挥手,像掸灰似的,“来来,商阑,坐啊,你刚才进门说你干什么来了?”
商阑看着顾蔷薇脸上从来没见过的笑容,怔怔道:“小飞鼠。”
顾蔷薇“啊”了一声:“你就是延章的新助理啊,我说呢。”商阑长得很白净,颧骨上的皲裂显得特别凄惨,顾蔷薇看着一阵心疼,比心疼自己亲儿子还疼,问:“抹药没啊,冻伤特别不爱好,伤口好了之后还有红血丝,特别不爱下去,你得坚持抹药啊。”
顾延章拎着笼子下楼,说:“妈,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昨天看见我这脸,就说我这脸冻得比猴屁股还难看,到商阑这就这么细致了?”
商阑突然在想,顾延章和他妈还真像啊,在外面一个样,私底下又一个样,他上学的时候都没怎么见过顾蔷薇对着学生笑,学生看见她都战战兢兢地,哪儿像现在。
“这脸破了都不敢敷面膜了,演个戏老好几岁。”顾延章顺手就把茶几上的烟拎过来塞嘴里一根,刚要点着,顾蔷薇女士一把给抢下来,一个投篮撇厨房水池里了。
商阑瞬间就想到上学被老师扔粉笔头的时候。
“刚从床上爬起来就知道抽!乌烟瘴气的,什么好东西。”
顾延章无语地把烟一扔,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
顾蔷薇跟商阑叮嘱,“商阑啊,你也看着他,他不听你打电话告诉我。”
商阑看着顾延章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说了一声:“好。”
顾延章往嘴里塞橘子,坐得特别没有正型,还有点痞子样,寸头长长了,变成枪毛枪刺的模样。顾蔷薇给商阑塞了个橘子,问他:“你一会儿有事吗?没事留下吃饭。”
“不了,顾老师,我回……”刚要脱口而出的学校两个字被商阑吞下去,说:“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结果这个时候,顾延章突然说:“你还回学校呀?我昨天都忘了问,你们学校还有人吗?”
商阑立刻看向顾蔷薇,果然顾蔷薇的脸一下子就变化了,“我们学校过小年的时候就全关门了,你去哪住的?”
顾延章咬着一半橘子扭头看着他。
商阑赶紧对他们解释:“我昨天回去的时候没进去,所以我去我朋友家了。”
顾延章说:“那我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你直接跟我回我家就好了嘛。”
商阑抿下唇,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朋友已经来接了,所以才没麻烦你。”
顾蔷薇看了他一会儿,又说:“我记得你家就是本地的啊,你怎么不回家呢?别跟我说你爸妈不在家的话,我可不信。”
商阑看看顾延章,又看看顾蔷薇,顾蔷薇的注视让他不得不放弃说谎,“我和家里人关系不好,不想回家。”
“三十、初一也不回去?”
商阑点了下头。
“商阑,这我可要说你了啊。”顾蔷薇又是一脸严肃,“跟家里人关系再不好,逢年过节也得回家看看,毕竟是你的父母,是不是?一家人哪有仇的。家里有老人吗?”
“有个爷爷。”
“你看,就算你爸妈不心疼你,可是老人越老越亲近亲人,他能不想孙子吗?”
商阑垂眼说:“我还有个哥,我哥孩子过年都两岁了。”他顿了顿,说:“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去过年了。”
顾蔷薇拍拍商阑后背,沉默半晌突然说:“这么着,你这两天在这住,三十回家看看,你家里人要是对你不好,你待得不舒服,你再回来,跟阿姨跟你顾哥一块过年。”
商阑顿时睁大了眼。
顾延章嘟囔道:“有点不好吧。”
商阑眼神顿时黯淡下去。
“有什么不好的,”顾蔷薇摸摸商阑冻破的脸颊:“没事,你不用怕,阿姨什么没见过,你顾老师什么都不怕,我也不怕人说,我教你一天,你就是我的学生,你老师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护犊子。”
商阑咬住嘴唇,眼睛里带着星星点点的闪光。
顾延章伸了个腰,说:“哎呀,就不心疼我啊。”
顾蔷薇拿起茶几上的橘子砸在顾延章身上,顾延章接住橘子说:“真的,我小时候生病你管过我吗?我给你打电话我说:妈,我发烧了,你呢,你告诉我发烧又死不了人,喝点药,要不然你自己去诊所扎一针,我上课呢,别打扰我。”
“臭小子,这点破事你惦记你妈一辈子啊?我……”顾蔷薇把桌子上橘子苹果全砸他身上了,商阑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发笑。
“沈阿姨不在吗?”
“沈阿姨回家过年去了,阿姨一会儿做饭,小阑你喜欢吃什么?”
商阑刚要回答,顾延章已经捂着肚子笑抽了:“小阑,小兰,毛利兰,啊哈哈……”
“我先回我朋友家取行李吧?”
“不着急,阿姨下午出去买菜,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顾延章说:“我们晚上吃海鲜吧?”
中午顾蔷薇做了三碗葱油面,三人吃得很欢乐,商阑自己不爱说话,听着顾延章和他妈你一言我一语地唇枪舌战。
他还问了顾延章爸爸,顾延章说他爸爸回老家了,三十那天回来。
吃过饭休息一会儿,顾蔷薇带商阑回去取行李。
商阑开的车,顾蔷薇坐在副驾驶上,两人临出门被顾延章看了半天。
商阑先开车去韩哲家了,韩哲不在家,他给韩哲打了电话,自己开门取了行李。韩哲问他去哪,他说回家。
取完行李,商阑又跟着顾蔷薇去逛超市。
商阑推着推车跟着顾蔷薇后面走,突然有种陪老妈逛街的新鲜感和酸涩感,突然想到了在家的顾延章,于是问:“顾哥怎么不来。”
顾蔷薇嗤笑一声:“过年超市马路那么多人,他一出来,万一被人发现了不得造成交通拥堵?我可不想带着他。”
顾蔷薇买了很多海鲜,看来今天是要吃海鲜宴。
路上的人和车都特别多,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所以到家就开始做饭。
顾延章下午大概又睡觉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穿着长裤和短袖踩着拖鞋,手里端着水杯拖拖拉拉地走到厨房,眼睛里还带着些没有褪尽的血丝。
“你们都买什么了?”
“小龙虾,花蚬子,白蚬子,扇贝,还买了一些现成了海鲜拌菜。”顾蔷薇说:“这些都是小阑买的,你记得给小阑包红包啊。”
顾延章“哇”了一声,刚才还迷迷糊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三个人围在厨房里转,硬是没有感觉出狭小来。
商阑把买回来的拌菜和不需要做的菜倒在盘子里,冷不丁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顾延章从盘子里偷了一只海兔塞进嘴里。
顾蔷薇一边往盆里倒海鲜,一边说:“小龙虾做麻辣的,蚬子参在一起爆炒,扇贝就放上粉丝和蒜蓉放烤箱里烤了,三个菜……要不然再做一个油焖大虾?”
商阑说:“我们三个人吃不完吧?”
顾延章一边吃一边说:“行行行。”
商阑倒完菜,一转头,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龙虾差点撞他脸上,他大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顾延章拿着小龙虾笑得见牙不见眼,顾蔷薇在儿子后背上甩了一巴掌,“你也不会做饭你出去等着。”
顾延章没出去,去水池里玩小龙虾去了。水池里还有一只象拔蚌,在水里吐出了长长的蚌肉,顾延章趁他妈去洗手间的功夫,把象拔蚌捞出来走到商阑身边,把象拔蚌往他身前一放,“像不像?”
商阑一张脸腾地就红了,“顾延章……”
顾延章大笑着拿着象拔蚌往厨房外面跑,商阑捞起一颗油菜往他身上打去,结果他一躲,正好砸在了刚刚走回来的顾蔷薇身上。
商阑迅速转身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顾延章!”顾蔷薇接住油菜一把打在顾延章屁股上,这动作不知道扔了多少粉笔头练出来的。
顾延章拎着滴水的象拔蚌到处跑:“不是我打的!”
一顿海鲜宴做到六点才做完,一一摆在桌子上,顾延章还拍了一张照片,给他爸发过去,据说他爸爸特别喜欢吃海鲜。
“你们一家三口一起过年吗?”
顾延章说:“还有我姥爷。”
顾蔷薇坐在中间,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大小伙子叹气:“看见小阑才想到遗憾啊,以前再多生一个多好。”
顾延章道:“幸好你没多生,你真生了也得被我玩死,唔!”
“说什么呢你!不像话呢。”顾蔷薇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
吃完饭,商阑要去帮顾蔷薇洗盘子,被顾蔷薇硬是给推出去了。
商阑的箱子还在门口放着,于是就把箱子推进了住过的那个房间,王沛安的临时住处,他刚刚走进去,顾延章也跟了进来,拿着点燃的烟,在房间里转一转,说:“这只猪。”
商阑说:“挺干净的。”
顾延章呵呵一笑:“那是他走之后沈阿姨给他收拾的,我还真怕你有洁癖。”
“我可能也有点儿吧,没那么严重。”
顾延章笑道:“没那么严重,也不知道谁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得把炕擦两遍,晾内裤之前还得把君子兰的叶子上上下下全擦一遍,拍戏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让别人碰。”
商阑道:“我那是爱干净,不是洁癖。”
“啊,好吧好吧。”
商阑去客厅把小飞鼠也给拿进来,将笼子放在一个纸盒里,顾延章吐了口烟,突然想起什么,说:“这东西晚上有声音,你晚上睡觉别吓着了。”
“又不是没听过,在村子里的时候不是每天晚会都能听见吗?”
顾延章顿时笑起来:“你别说这个,你一说我就想起来,这小东西拿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也不知道谁半夜起来好几次说屋里有老鼠,害得我大半夜的跟你起来抓老鼠。”
商阑不服气道:“那我又没见过那东西,我可不以为屋里进老鼠吗?那个小破地方,厕所都……那么简陋。”
顾延章想起那天晚上商阑左翻右翻,吓得不敢睡觉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玩,眯着眼看着商阑,呼出烟雾的时候,嘴唇嘟起来。
商阑突然有些紧张,手指朝着顾延章嘴唇摸去,但是并没触碰到,他把顾延章的香烟从嘴里拿出来,说:“一会儿顾老师看见,又该说你了。”商阑拿着烟走出房间。
顾延章看着商阑的行李,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出去。
第15章
三十上午,商阑拿上自己的行李开着顾延章的车回商家了。
临走的时候顾蔷薇还叮嘱他,有什么事给她打电话,大不了她亲自来接他,商阑当时真的很感激她。从来不曾想过,在学校里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师,私下里会是这么和蔼可亲的样子。
其实商阑昨晚还接到了他妈的电话,他妈问他回家吗,他说回,然后母子俩对着电话就沉默了,最后尴尬地挂了电话。
商阑性格随妈妈,有些内向,有些腼腆。他妈妈名叫杜晨雨,年轻的时候当过演员,小有名气,但是刚刚出名就嫁给了商展航,婚后退隐,常年独守空房的寂寞让她越来越沉默,再加上丈夫常年出轨,让她身心俱疲。
商阑后来总在想,商展航那么视事业如命的人,怎么会娶一个演员,这对他的事业并没有什么有效帮助。后来商阑才知道那时候商展航想要往娱乐圈拓展他的商业版图,一开始杜老爷子也帮了他一把,但是后来被商老爷子知道了,商老爷子不允许自己手下的生意扩充进娱乐圈,故而,商展航的生意无疾而终,于是杜晨雨也没有了利用价值。
后来,就在杜晨雨怀了商阑的那段时间,母亲去世,杜振葳又找了一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小老婆,杜晨雨和娘家彻底没了来往,她又是以丈夫和儿子为主心骨的,在商家日子过得战战兢兢,地位跟保姆差不多。
按理说,世上哪有不疼儿子的母亲,可是杜晨雨就是不喜欢商阑,刚生商阑那会儿,可能是因为娘家的事情,弄得她心力交瘁,顾不得儿子也情有可原。但是后来商阑渐渐长大,杜晨雨也没有过多亲近商阑,因为她的大儿子不喜欢自己的弟弟,父亲嫌弃小儿子性格太闷,不是经商的料子。
杜晨雨害怕失去丈夫和大儿子,所以从不亲近商阑,再加上后来商阑经常和杜家来往,甚至管那个小老婆叫姥姥,杜晨雨彻底对这个儿子失望了。
商阑甚至觉得,这么多年,他妈没得抑郁症没得精神病,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杜振葳的小老婆名叫凌瑶,出身部队文工团,与杜振葳因戏生情,但是当时杜振葳已有家室,其后数年,二人硬是从未联系。直到杜晨雨母亲去世,杜振葳才和她重新取得联系,二人才走到一起,很快结婚,前后时间不足一个月。
二人结婚没有大操大办,只简单地办了证件。
婚后第二个月凌瑶便怀了孕,杜晨雨听到消息后,拖着快要临盆的肚子回家去闹,凌瑶年纪也大了,胎象本就不稳,被杜晨雨一闹流了产,诊断说再也怀不了孕了。可当时,杜晨雨非但没有感到丝毫的愧疚,反而还认为这一切都是报应,是凌瑶插足父母感情导致母亲去世的报应。
商阑小时候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他十岁的时候生病发烧,没人管他,他一个人坐车去找杜振葳,杜振葳不在家,是凌瑶带着他去看病,陪着他打针,哄着他吃药。
商阑无缘无故旷课三天,直到学校打电话回家询问,商家才知道孩子丢了。
凌瑶当时开了一辆军车,带着商阑回到商家,让几个当兵的把商阑的东西全都拿上车带走,商家大大小小,里里外外十几号人,愣是谁都没敢阻拦。从此商阑就在杜家生活,慢慢从老管家那里了解了这些事情。
小时候每年过年的时候,商阑都是跟着凌瑶和杜振葳去部队和很多老得没牙的军人看新年晚会,一开始还觉得很新鲜,后来就觉得那千篇一律的晚会形式看着很闹心,那个时候的他还不能理解凌瑶口中所谓的情怀。
商阑在杜家并没有住多长时间,小学没毕业又被接回了商家,商家老爷子亲自登门赔礼道歉,想让孙子回家。那时商阑也有些懂事了,并不想让两家为难,所以自己搬了回去。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商阑都是在他姥爷家,韩哲家,和商家之间来回投宿,在商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所以他在商家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甚至有些透明的存在,所有人看似对他很好,但是商阑知道,自己和他们之间有一层无形的隔阂。所以上大学之后,他再也没回那个家去过过年。
他本以为他不回家过年,那些人应该觉得高兴。只不过他想不到的是,他哥和他嫂子竟然还会找他。
大一大二暑假和寒假,打工之余他都是躲在韩哲家。
大三那一年,他大嫂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韩哲家的位置,带着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去找他回家,大人小孩儿上演双重奏,给韩哲闹得不行,所以他答应回去,结果半路甩了人,跑回部队跟老头们看晚会去了。
昨天如果没有遇到顾蔷薇,他今晚大概还会在韩哲家,如果他大嫂带着孩子找去,他可能还会去看新年晚会。
今年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期待。
顾蔷薇还叮嘱他,回家的时候给家里人带点小东西,不用太贵,一点心意而已。所以从顾延章家走后,他先去了趟商场,给他爷和他爸买了两盒茶叶,给他妈和他大嫂买了一样的手链,给他大哥买了一条烟,给他那个两岁的侄女买了个芭比娃娃。
磨磨蹭蹭的,天都黑了,他才开车回家,大门都没给他开,他下了车去摄像头下面晃了个脸门才开,他把车停在了外面,自己拿着东西从小门走了进去。
保姆陈妈妈给他开了门,惊喜地叫起来,陈妈妈对他还是挺好的,看见他是真的高兴,哦,对,他还给家里的佣人都带了小礼物,于是从背包里把给陈妈妈的围巾送给她,给陈妈妈高兴地热泪盈眶。
陈妈妈把他拉进屋,隔着屏风,他听见屋里格外温馨的笑声。
商老爷子,商展航,商玟,杜晨雨都坐在沙发上,梁幼舒带着孩子在地上玩,商启心小娃娃还不满二十四个月,身上穿了一件红通通的连体服,脑袋顶上扎了一个冲天揪,梁幼舒手里拿了一只玩偶小老鼠在逗她,她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朝妈妈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结果一时没稳住脚,一下子趴在了地上,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商阑走进去,一瞬间,客厅里的笑声全没了。
静默两秒,商玟挺惊讶地站起来,问:“商阑!你回来啦?”
梁幼舒把孩子抱起来,也很惊讶地说:“怎么这么晚回来,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杜晨雨站起来,双手交握在小腹前,呐呐道:“他告诉我了,我忘记告诉你们了。”
商阑垂头走进去,心想,自己真是贵客啊。
“我给你们带了点东西,”商阑把背包放在桌子上,把东西一一递出去,商老爷子接来茶叶,说:“嗯,我就喜欢这个味。”
商老爷子秃顶很厉害了,把脑后的头发梳上来几根遮盖,他对商阑虽说没有刻意疏远,但也从不刻意亲近,老爷子生意忙,八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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