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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修改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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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家伙呢?怎么是你们在值班?”
  “我们休息够了,就把他们换了下来。”我说。
  “这里你们先看着,我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事。”K说着转身就走。
  “我去拿药。”说着,我刚要离开,就被吴妄抓住了手,拉到他面前,脸十分贴近,并且越来越近。
  潮热的气流喷打在我的面颊上,额头烙下一个柔软的吻。从两片唇相接的地方挤出湿韧的舌,在额角扫过。一阵酥麻过后是一丝沙疼。
  吴妄离开之后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说:“流血了,消毒。”
  刚刚磕到头我并没有在意,但没有血珠溅得到处都是,应该是没有大碍。同时我对于他口水消毒的理论持保留态度,过后也上点药吧。
  K把S和J从卧室中拉了出来,索性大家聚在一起吃进入太空之后的第三顿饭。K当真拿带着的复水大虾给大家做了油焖大虾。味道十分诡异,但总比单纯的营养膏好吃的多。J正吃得兴起,突然“啊”了一声。
  “怎么了?”S一边剥虾皮一边抬眼瞟他。
  “扎到手了……”
  “赶紧消毒。”K说。
  我差点一口喷了出来。
  J把手指放在嘴里吮吮,说:“好了。”
  又是口水消毒。
  “苏,你最爱吃的苹果……酱。”J将手边的一包酱料扔给我,我伸手接住,面无表情地挤在面包上。
  J颇为遗憾地说:“我想这一年多我们都吃不上新鲜的苹果了。”
  到了36个小时,全员在主舱内整装待发准备脱离太阳系。
  这一刻虽没有正式进入太空那时意义重大,所谓的太阳系也不过是一个理论上的边界。但五人还是都不想错过这一刻。
  “O sole mio!”J兴致冲冲地指着屏幕上经过光线弱化的太阳,“真他妈的亮!我的太阳!”
  S给了他脑袋一下,说:“我们的太阳。”
  两人一脸兴奋,毫无不舍之意。
  飞船已经加速到零点四倍光速,按照预定轨道稳定航行。
  K指着屏幕中的一片废墟,说:“太阳系的墓场。”他将画面锁定放大,见到许多陨石、废弃的飞行器和卫星密密麻麻地悬浮着。为了不让太空垃圾污染太阳系,联合太空组织就在太阳系不远处开阔了一片力场稳定的空间作为太阳系的垃圾场,将所有遗弃的设备和垃圾送到墓场,一年又一年地堆砌。
  K制定了严密的休息和值班计划,我又和吴妄分为一组。到卧室我给吴妄再次抹药,发现他胸前的淤血已经变成了绛紫色,触目惊心。
  我拿指尖沾了点药,小心翼翼地涂了上去。
  吴妄突然抓住了我的手,道:“我不疼。”说着用力向自己的胸膛按了过去。按在那片狰狞的紫色上,我想把手拿开,却抽不出来。
  “值完下一次班,去重力舱洗一洗吧,不然好得慢。”我故作镇定地道。作为随行医生,我有义务照顾好每一个人的健康。
  “一起。”吴妄将我的手捏得更紧了,指节的骨骼都挤在了一起。
  所说的内容充满了调情的意味和性暗示,不知为什么用他的嘴说出来就显得这么凶狠,好似要拉我一起赴刑场。
  突然又是一阵猛烈的晃动,吴妄一把把我搂在怀里,自己用后背撞上了舱壁。振动持续了半分钟才停止,确定我平安无事之后他推开我,飞速地离开卧室。
  我追着他来到主舱。
  K面色凝重地盯着操作面板,吴妄转过头对我说:“你先出去一下,让S和J去休息,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来主舱了。”
  我本不打算遵从,但K也点头了。我只好离开主舱,替他们关好门,把S和J劝回卧室。
  之后我自己来到仓库,那里有一套控制船内温度的小型手动控制面板。我摆弄了一番,终于接通了主舱的监听器。对于开锁和侵入系统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我早已经是驾轻就熟,好在除了从吴妄的箱子里偷名牌被发现以外,还从来没有暴露过。
  “你确定你可以解决?”虽然杂音很重,但还是能分辨出是K的声音。“好,那就这么定了。”
  之后陷入了沉寂。看来我晚了一步,没有听到重要的部分。
  但已经能确定,这艘飞船出现了问题,吴妄早已发现,但是处处相瞒。
  没人想要半途而废,没人想在这个节骨眼掉头回去。但如果真的有重大的问题,注定一条死路,我想没人愿意走。
  我截住了从主舱出来的吴妄,问他:“到底是……什么问题?”
  吴妄笑笑,“你不必知道。”
  “为什么?凭什么!”我抓住他的领子,咬紧牙关低吼:“我有权知道,我想飞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权知道!”
  他把我的手从他的领口上拽开,甩到一边,整了整领口,说:“事实上,你的确无权知道。”
  我目送他扶着墙壁离开。
  事到如今我已经分不清他对我到底抱有何种感情,为什么时而看似深情,时而又冷漠残酷。
  为了今后的航行顺利,我必须知道。
  七
  “请和我去重力舱洗澡去淤血,现在。”我追上吴妄,扯住他的手腕说。
  “这是医嘱。”我这么补充道。
  吴妄点点头,表示遵循医嘱。
  我带着医药箱和医疗设备将自己和吴妄锁在浴室里。吴妄脱掉上半身的衣服,在观察淤痕的同时我还不忘又观摩了一把。虽然平时训练的时候也常看,但此时此刻吴妄的身材尤为美得夺目。
  我吹了声口哨,掏出了手持的扫描仪。
  对于这种程度的调戏,吴妄只是笑笑。
  吴妄的皮肤白得病态怎么都晒不黑,像吸血鬼。可偏偏一身紧致的肌肉紧贴修长的骨骼。比起一身肌肉块的K和看似很瘦却力大无穷的S,吴妄的身材健美得让人羡慕。而胸前正中有一道斜下入胯的紫红色痕迹,像是涂了一笔艳丽的墨。
  “看出什么来了么?医生。”
  他坐在浴缸的边缘,我则半跪在他的面前。沿着血痕一路摸了上去。起先只是轻轻地触碰,而后加大了力道,指尖深深陷入红色的皮肤中。
  吴妄略微一僵,之后便再也不动。我抬头看了眼他的表情,见他仍旧笑着。
  我从左下的假肋摸起,在淤血附近重重地按,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在扫描仪中,只见几只细长的骨节在肋骨的底端反复游离。手下隔了一层薄薄的皮肉,像是蒙纱看画。
  往上一根,第九根假肋。手下的触觉平滑,吴妄表情无异。第八根,淤血在这里扩宽,我仔细地摸了摸,在扫描仪上也不见异常。
  继续往上,扫描仪的肋骨上出现了一条不太明显的裂痕,我抬头看着他的表情,重重地按了下去。
  吴妄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来,按住我的头顶。
  “疼吗?”我挑挑眉,道:“第七根肋骨骨裂,不太严重,调养两个星期就能痊愈。”
  我放下扫描仪,双手顺着他的第七根肋骨流连,轻声道:“你的夏娃,受伤了。”
  我的手重,他放在我头上的手轻轻地揉。我的手轻,他则停下手来,指肚滑过脸侧,挑起我的下巴。“医生,你不能公报私仇。”
  “我们有什么仇?”我起身退开,说:“你冲个澡,热水冲冲淤血部位,之后我用药给你揉。”
  吴妄毫不避嫌地起身脱去裤子。我又退了一步,双手插在胸前若无其事地欣赏。
  为了敛水浴缸做得很高,吴妄跨进去之后,大腿被挡住了一半,但并不影响我观赏美景。他的背很宽阔,到腰迹线条窄收,臀部挺翘有力,从上到下都生得让人嫉妒。
  说他是天之骄子并不为过。他家世出众,才华横溢,年轻俊美,这一切都叫我嫉妒得眼红。或者是嫉恨,他什么都有,做什么选择都是游刃有余。
  相较之下,我什么都没有。无亲无故,心中也无依靠,努力到了今日,才找到一个属于我的小小的位置。
  可他却偏偏要淌这淌浑水,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大致冲洗过后,他取下水洒,调高温度,冲洗着自己的胸膛,水珠顺着他胸前的肌肉流过,异常缓慢,像是卡壳的旧电影。淤痕被洗得鲜红夺目,妖艳异常。
  之后他打开了清洁浴室的抽风扇,跨出了浴缸。
  他又坐在了浴缸边沿上,我准备好了药膏。练习格斗技的时候,我想方设法让他受过更重的伤,断个一两根肋骨都算是小意思。有次闹得很大,吴妄不仅手骨骨折,肋骨也骨折三根,还刺到了肺,咳血咳得恕动了真格想要惩治我,吴妄却在被抬上担架的时候努力摆了摆手说算了。结果只过了一个月他又若无其事地回来参训,两个月不到伤就痊愈了。
  可是在这里任何小伤都不能放任不管,不然不知道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耳边是风机嗡嗡的响声,淋浴过后的吴妄浑身散发着灼人的热气。我继续那个半跪的姿势,将药膏一点点抹在他的胸上,又一寸寸地揉开。不再恶意地用力,而是过分缓慢轻柔地抚摸。药渐渐渗入皮肤,留下一条光滑发亮的痕迹。我站起身来,微微弓下身,吻了他的右肩,瘀伤开始的地方。
  之后是向左,向下,轻轻地吻。吴妄一动不动地任我动作,问道:“医生,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吗?”
  我不作回答,沿着淤痕吻到受伤的肋骨。伸出舌头舔舐,啃咬,轻啄着他的皮肉。
  最终,我双腿跪在了他的面前,确切地说是两腿间。
  “这里也充血了,需要治疗。”我说。
  既然已经充血了,我便放弃了不轻不重的吻,直接把他粗壮的下体含进嘴中。
  闻到了淡淡的腥味儿,嘴中含着东西舌头无处放也不太好受,含到深处之后他那里的毛扎到了我的脸。我闭上眼,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一场煎熬。
  我想试试看,在他这里我到底有多少底牌。
  我想取悦他,努力地用舌头拱他的顶端,握着他的根部上下吞吐,可惜他并不为所动,直至我的舌头和下颚已经有些酸麻。
  于是我睁开眼,叼着他的东西,抬头看着他。他也眯着眼睛在看我,懒洋洋地好似很是享受。我深吸了一口气,放开手,埋头,将他的下体深深地吞进了喉咙。脸被他的毛扎得很痒,呼吸变得困难,最主要的是抵着喉咙的下体让我一阵阵地想吐。我努力地调整抑制,将一波波汹涌而来的呕吐冲动压在了喉咙里。微凉的液体滴到腿上,我才意识到口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嘴周围都麻木得感觉不到了。
  我吐了出来,不解地抬头看着吴妄,他怎么还不做反应?这个时候男方不是应当禽兽一样地化身为狼按着女方的头凶猛地插抽吗?还是说同性恋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心中升起了几分挫败感,我又再次将他的下体吞了进去,这次吞得更深更快,将自己撞出了眼泪。
  或许我是受虐体质,耻辱和窒息都适应得很快。
  一下下地吐出,深吞,捡男人最喜欢的方式,动作越来越快。风扇声掩盖住了啧啧的水声。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绷紧,那里在最终轻抽,快到了。
  我最后一个深深的吞入,将整个口腔缩紧。
  之后我马上抽身,可还是有浊液喷到了嘴里,脸上。腥热又粘稠。
  我怔怔地跪在那里,吴妄从上而下地打量我,将手放在我的头上,问:“这算什么?”声音里有几分愉悦。
  是啊,我都干了什么?
  主动给一个对我态度暧昧的男同性恋者口交,还帮他吸出来了,还一直被对方调笑着。
  他应当喜欢这样吧,不然怎么会射出来?可要说他有多享受多动情,我也感受不到。我愈发难以捉摸他对我的态度。如果我深爱一个人,爱到千方百计地追着他到了宇宙,那他的一举一动肯定都可以牵动我的神经,哪怕是轻轻的指间相碰也能叫我激动异常,我猜。
  吴妄对我不是这样的。
  我的精神上在各种意义上都很受伤,在心中暗骂这一轮真他妈的不值。
  我起身擦干泪痕、嘴边的浊液和口水,打开喷头一次次漱口。
  “我不是会公报私仇的人,这是福利!”我扭过头,恶狠狠地对他说。
  八
  有朝一日,我也会回归于初始,变回这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拿着勺子从罐头中挖出一块肉酱送到嘴里,呆望着圆窗外的茫茫星空,我突然怔住了。
  J伸出了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喂,自己一个人发什么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拿到眼前仔细查看。他手指肚上有一个红色的园斑,周围微微肿了起来,泛白。是吃虾的时候刺的伤口。
  “发炎了,”我说。“当时没有处理好。”
  把手还给他,我又十分严肃地说:“待会儿我给你配些消炎药,免得情况恶化。”
  J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吐吐舌头并不反驳。餐桌前再次陷入沉默。
  经历了进入宇宙最初的激动人心的两天后,除了遭遇两次船体晃动,这已经是平凡无奇的第七天了。生物钟还不能很好地适应宇宙生活,现在每个人都显得有些疲倦。
  浴室里发生的事没人再提。我为吴妄服务了一把,他很坦然地接受了,之后便再无其他。飞船震颤的事情也没人提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决定按兵不动,等待下一次时机。
  今天是计划内的出舱作业。在飞船匀速稳定行驶的时候对外置观测器进行组装。正常情况下耗时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我和吴妄、S和J分别分为两组,轮流两次作业。K在船内监控。
  四人一起穿好了出舱太空服,S和J率先进入了气闸舱。我和吴妄继续检查随身设备。
  为了不干扰另外两人作业,我和吴妄把麦克风改成双人单向的。可是吴妄很是沉默,耳边只有S和J片刻不停的调笑,以及沉稳的呼吸声,太过清晰,又太过安静。
  四十分钟很快过去,S和J顺利回舱。
  我和吴妄一同进入气闸舱,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紧紧相靠,吴妄还在低头整理手套。
  噗……
  空气缓缓泄去。
  舱门敞开。
  宇宙向我打开了他的怀抱。
  目前航行线路范围内有三颗恒星,直径均是太阳的几十倍。为了避免眼睛被恒星光线刺伤,头盔的面板进行了很大程度的减光处理,所见之处都是灰蒙蒙的暗淡星光,但并不妨碍我在正式亲自踏入宇宙这一刻,强烈的归属感。
  就像小的时候第一次遇到地球上原始的海洋,我看到辽阔壮丽,汹涌澎湃,其内却波澜不惊。我想要变成他的一部分,想要随着他的波浪沉浮,想要在无边的海中纵情遨游。
  我也曾深入到海的怀抱之中,虽然当时因为事故几度濒死又昏迷过去,并且那时年纪又小,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可那种被巨大广阔的空间所包容的感觉已经深深印在我的身体中。我还记得我看到了最美的景色。
  然后,我就开始渴望更为宽广的东西。无边无垠,无所依托,沧海一栗。这才是归宿。
  这个时候,连在我身旁沉默不语的吴妄都变得美好起来。
  K还没开始催,我便回神,扶着船外的辅助设备来到作业地点。
  S和J已经将观测器组装了大半,继续下去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完成工作。
  经过长时间训练,即便隔着厚重笨拙的太空服,我的手指依然灵巧。我进行主要的组装作业,吴妄在一旁辅助。他每递上一个工具的时机都恰到好处,默契,就像站在手术台上,身边是跟了几十年的副手。让人心情愉悦。
  仪器大体上组装完毕,我对它进行最后的检查和微调。
  K慌乱的声音突然透过耳机传了过来:“吴,程序!”
  我看向套着玻璃罩头盔的吴妄,在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了难得一见的慌乱。
  我的双脚紧紧地吸附在飞船之上,吴妄突然扑了上来,解除了我太空服上的吸附功能,抓着我用力一蹬,远离飞船。
  疯了!会被飞船甩开的!
  我刚要挣扎,就见脚下刚刚脱离的飞船剧烈地颤动起来。
  由外而内看去,才明白振动的原因是飞船高速运行时在前方开拓出的力场丧失了稳定。
  此刻我们两人离飞船已经有了一段距离。若不是刚刚吴妄带我远离飞船,此刻我不是被惯性撕成碎片,就是压成肉饼了。
  但力场失稳过后,最可怕的事情是迎面而来的小陨石,不会再因为力场而回避。
  “苏!”K尖锐的吼声透过耳机传来,像是生离死别时的哀号。
  这一瞬,我突然呆滞住了。
  美丽的宇宙,死在你的怀抱里,是不是就能成为你的一部分?以前的我日日夜夜地注视着你,现在漂浮在你的体内,已经再不是仰望。
  还不等我回过头来,整个人就被掉过身来,包裹起来。
  真是奇怪,分明穿着同样大小的太空服,吴妄总是显得比我大一圈。
  饶是隔着一具活生生的肉体,我仍然能够感觉到撞击时的钝痛。
  一大口血从吴妄的口鼻中喷涌出来,飞溅在玻璃罩内。近距离看着,触目惊心。
  “吴!”耳边又传来了K声嘶力竭的喊叫。
  妈妈还在的时候,总是说我是个自私鬼,对人没个真心,也没人会拿真心对你。等我长大之后当真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吝啬的自私鬼,外加卑鄙小人。所以我从未试过,也从未敢想,有人会对我以命相护。
  在漫漫无边的宇宙,在我的梦想都得以实现,再无遗憾的时候。
  “屏住呼吸。”我对吴妄说,为了防止喷溅出的血被吸回,呛住气管。
  吴妄的神志已经不太清醒,但还是照做。换气系统马上将血都吸走,他这才继续大口大口地喘气。
  飞船稳定下来,我们已经来到了飞船的船尾部位,仍受飞船周围力场的庇护。
  我开动推动器,抱着吴妄吸附在船身上。
  将他转过来,我看到他的背部被陨石开了一个巴掌大的洞。太空服已经无法自我修复,开始迅速地漏气。
  以泄漏的速度看,不到五分钟,吴妄将与完全暴露在真空环境中无异。
  我找到一个最为舒适的姿势将他扛在了肩上,利用鞋底的磁力在飞船上一步步走开。
  这样走到船中的气闸舱,至少要十五分钟。
  不知道太空服内的恒温系统是不是也失灵了,我出了一身的汗。吴妄仍然在呕血,K在耳机里焦急地问:“你们怎么样了?你们在哪里?”
  还有别的选择。
  “打开救生艇发射舱。”我说。
  K很快执行。不远处的舱门轰然敞开,一股气流喷射而出。
  我架着吴妄,进入了救生艇的舱。将他安置在一个救生艇内,去门口的控制面板那里关上了与宇宙相连接的舱门。然后打开了与飞船相连接的舱门。
  不同于气闸舱,救生艇舱无法缓慢进气。
  我被一股强大的气流狠狠地卷走,砸在了墙壁上,陷入昏迷。
  他为我以命相护,我为什么不能也以命相搏?
  九
  睁开双眼,一阵晕眩向我袭来。
  “他醒了!”耳边响起的是J雀跃的声音。
  我的身子被绑在一张床上,头也被牢牢地固定住。K的脑袋出现在面前,挡住了有些刺眼的灯光。“你有轻微的脑震荡,稍加休息就好。这五天的值班任务和出舱任务全部取消,进行观察。”
  “吴呢?”不能免俗,我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同伴吴妄的情况。
  “他受的伤比较重,但没有生命危险。这些天还要麻烦你照顾他。”
  听了这话,我才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手边的电子日志上写着K停下飞船绕着一颗卫星公转,对飞船状态进行调整。所以整个飞船内都感觉的到微弱的重力。我穿好衣服之后走到了医务室。
  除了吴妄静静地躺在那里,狭小的空间内再无他人。他伤到了肺,呼吸很困难,就算在睡梦中,每吸一口气都要紧紧地皱一下眉。我从病床旁的仪器上查看他的各项参数和医疗记录。
  背部撞伤,主要受伤部位是前胸肋骨骨折,还有一根扎伤了肺部,血液回流,气胸,就算船内医疗设备比较完善,但再晚一分钟,恐怕也没得救了。
  这和那次训练中我的恶意伤害所造成的肋骨骨折,是同一根肋骨……不知是那时他的伤就没有好透一路隐瞒了下来,还是留下了什么隐患。我看着他如此痛苦,难免有些自责。
  前些天一个比较细微的骨裂,就必须投入百分之百的关注。以吴妄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已经不再能继续在未知多变的宇宙环境中航行了。
  吴妄突然醒了过来,扭头看到了我。他说话困难,只是伸手指了指架子上挂的水袋。我走过去拿过水袋,将软管塞到他的嘴里。他喝了两口才艰难地开口:“几点?”
  我看看手表说:“下午四点一刻。”其实在宇宙中已经没有了日出日落,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但我们仍旧用地球上的时间单位进行衡量。
  “吃药时间。”我找出K开的一系列药,一一喂给了他。看了看药单上的最后一项,有些犹豫地问他:“需要吗啡吗?”
  吴妄摇头。“你陪陪我。”
  我把针管收了回去,坐在床边。
  “唱歌。”吴妄用命令的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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