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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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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白鹭老实哦一声,咽下还没说出口的话,顺势从拉开的车门里钻出来,转身上了停在秦一行这辆后方不远处的另一辆车。岑戈跟在他身后坐入那辆车的驾驶座里。
  秦一行愣了一秒,也解掉安全带下车,走到后方那辆车前,看见喻均麟站在驾驶座车窗外和岑戈说话时,挑着眉尖朝对方招了招手算作打招呼,而后绕到副驾驶那边,皱眉询问道:“你刚刚说,忘了告诉我什么?”
  江白鹭垂头系安全带的动作微顿,抬起头来扬起唇角冲他一笑,眼睛还看着车外的秦一行,张嘴叫的却是岑戈的名字。
  岑戈中途止住和喻均麟的谈话声,转过头来无声地望向他。
  江白鹭一只手撑住身下的底座,倾身过去在岑戈的脸上亲一口,而后扭过头来,笑容满面地看向车外面部表情逐渐凝固的发小,“忘了告诉你,岑戈现在是我男朋友。”
  秦一行:“……”
  他第一时间猝然抬起眼皮,去观察对面喻均麟脸上的神情。却在见到对方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时,更为震惊不已。
  直到岑戈的车消失在视线尽头以后,秦一行才面无表情地张开嘴巴,堪堪发出干巴巴的声音问:“岑戈不是直男吗?”
  喻均麟神色平静,“你发小倒是有点本事。”
  秦一行:“……”
  他揉揉眉心,“你早就知道了?”
  喻均麟瞥他一眼,“的确知道得比你早。”
  “也就是说,”秦一行露出无言以对的神情,“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喻均麟语气微顿,“倒也不是。不过,”好似想起来什么一般,他轻描淡写地补充一句,“你大概是倒数第二个知道的。”


第44章 
  周一上班时,有人在公司里再度翻出数周前那位老前辈在佟影后那里工作被截胡的旧事,并且捅出截胡的人就是江白鹭。
  老前辈气急败坏,倚杖自己的资历在工作上明着给江白鹭小鞋穿。其他人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江白鹭不耐于忍受这些事,周三时一觉睡到中午时分,然后慢吞吞地睁开眼睛,靠在床头给公司发过去一封辞职信。
  人事部的人给他打来电话,通知他辞职必须要提前一月做申请,并且要完成工作上的交接。江白鹭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直言上月和本月的工资都不要,二话不说挂掉了电话。
  他坐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而后下床穿上拖鞋,打着哈欠走出房间,迎面就撞上同样起晚的江总,顶着乱糟糟的鸟窝发型从另一间卧室里拐出来。
  父子俩同时顿住脚步,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大眼瞪小眼。这阵子江白鹭白天要上班,晚上又往岑戈家里跑得勤,竟然也鲜少有在家里遇上他爹的时候。
  江总率先回过神来,“昨晚喝多了,今天休息。”
  江白鹭哦了一声。
  江总有些诧异,“你今天不用上班?”
  江白鹭懒洋洋地往房间门口一靠,“辞了。”
  江总更为诧异,“什么时候辞的?”
  江白鹭打了个哈欠,“刚刚。”
  江总沉默半响,抚着掌心高高兴兴地说:“那刚好,今天晚上跟我去渡江阁吃顿饭。”
  无言以对的人转而换成了江白鹭,他满脸莫名地嘟囔:“吃什么饭?”
  江总瞟他一眼,开口时用了问句,语气却是肯定:“你最近经常夜不归宿,谈男朋友了吧?”
  江白鹭更是不明所以,抵着下巴暗自思索,莫不是他爹想要约岑戈吃顿饭?倒也不是不可以,改天问问岑戈什么时候有空好了。他收回思绪,抬起眼皮来道:“谈是谈了,这和今天晚上的饭局有什么关系?”
  江总连连啧声摆手,“既然谈了,晚上就一起和——”
  话还没说完,揣在睡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江总忙掏出手机,一边接电话一边朝书房的方向走过去。话题就此打住,江白鹭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索性发微信骚扰现任男朋友去了。
  现任男朋友坐在会议室里开高层会议,注意到搁在桌边的手机上频繁发出的震动声,翻过手机扫一眼江白鹭发过来的消息,神色冷淡地回复:“开会,别烦我。”
  发完以后,他将手机调成静音,恢复成屏幕朝下盖在桌面上的模样。两分钟以后,却又下意识将手机再度翻过来,观察屏幕下方有没有闪烁的信号灯。
  然而直到会议结束,接收到新消息的信号灯也没有亮起。岑戈回到办公室里,将手机丢进办公桌左侧的抽屉里,坐下来翻一页摊开在桌面上的工作总结,垂眸横扫而过。
  两秒以后,他又合上工作总结起身,将抽屉里的手机拿出来,翻出江白鹭的号码拨过去,电话接通的瞬间,率先开口道:“有什么事?”
  江白鹭愣了一秒,反问他道:“什么有什么事?”
  岑戈啧一声,“你刚刚找我什么事?”
  江白鹭回味过来,轻声笑起来,“也没什么事。”
  岑戈顿了一秒,扬起眉来,“既然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江白鹭连忙叫住他,老老实实道:“有件小事,我辞职了。”
  岑戈哼笑一声,开始毫不留情地数落他:“无业游民。”
  江白鹭:“……”
  江白鹭:“哦。”
  岑戈:“游手好闲。”
  江白鹭:“哦。”
  岑戈:“好逸恶劳。”
  江白鹭:“哦。”
  岑戈:“你可以来我这里上班。”
  江白鹭:“哦。”
  江白鹭:“……”
  他回过神来,有些无言以对,“你们还缺摄影师?”
  岑戈懒洋洋地回答:“多养你一个,岑氏还不至于会破产。”
  江白鹭笑眯眯地哦一声,“那可不一定。”
  岑戈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个不一定?”
  江白鹭双手环抱膝盖,蹲坐在沙发上,蓦地拖长了尾音,故意压低而饱含诱导暧昧的声音裹着轻轻的电流声传到对方耳中:“清纯漂亮摄影师以色侍老板,榨干老板趁机卷款而逃。”
  岑戈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眸,冷笑一声道:“逃到半路被老板套麻袋扛回去,打断双腿用狗链锁在家里,操到屁股烂开花为止。”
  江白鹭:“……”
  他顿了顿,微微一笑,不为所惧,“上次我去面试,是谁一脸冷漠,就差没在脸上写‘拒不录用’四个大字的?”
  岑戈:“……”
  下午出门去吃晚饭,车开到渡江阁楼下的停车场里时,江总才想起来上午被那通电话打断的话,后知后觉地在车内将后半句续上道:“晚上和你梁叔叔还有梁歇一起吃个晚饭。”
  江白鹭愣了一秒,稍后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大概是闹了个天大的乌龙。前些时候他才刚和梁歇在情侣餐厅吃过饭,没多久以后,就和岑戈开始谈恋爱。
  江总在他的娱乐活动上向来都不怎么管束听,更别提是会过问起他的私人感情生活。眼下还在以为自己儿子多半是和老梁家的儿子看对眼,好上了。
  十分钟以后,两家人在包厢里面对面坐下来,才相互解开乌龙。好在江总和老梁是多年的好友,也就丝毫不觉有什么尴尬,亲家饭自然而然就成了叙旧饭。
  服务生进来上菜前后的时间里,江总和老梁扣着酒杯相聊甚欢。江白鹭坐在梁歇身边,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桌面上摆盘精致的菜肴,随性和梁歇聊了三两句。
  两人自上次吃饭以后,就没有再见过面。话题一来二去,最后又绕回上次见面时的场景,甚至还提及了一句当时在街边遇见岑戈的事。
  江白鹭本想风轻云淡揭过,却在最后关头想起一点不容忽视的细节来,转头漫不经心地询问:“你是怎么认识岑戈的?”
  梁歇简洁解释道:“京大和岑氏有合作项目,中间是我们导师牵线对接的。”
  江白鹭面露疑惑,“你们导师以前就认识岑戈?”
  “当然认识。许老师,”对方语气微顿,“就是我的导师,他是岑总在京大的本科专业课老师。”
  江白鹭眼中浮起一丝怔色,目光虚虚地落在半空里,久久地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位服务生粗心马虎上错了一盘主菜。
  最后还是梁歇曲起手指轻扣桌面,出声将他的神思给拉回来:“你看上去,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江白鹭神色恢复如常,“以前听岑戈说他是京大毕业的学生,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他扬起唇角,笑容无懈可击,“他说的是真的。”
  两人这一秒还在说起岑戈,江白鹭却没想到,数分钟以后会在渡江
  阁见到岑戈,以及梁歇那位姓许的导师。他才往桌上盘里伸了一筷子,就见服务生急急忙忙地敲门进来,连声道歉称是上错了菜。下一秒,目光就直直地望向江白鹭才吃过一口的那盘主菜。
  江白鹭起身和对方出门解决这条小插曲,梁歇紧随他身后迈步跟出来。片刻以后,两人在隔壁包厢里见到了和梁歇导师以及师母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的岑戈。
  本该上到岑戈那间包厢里菜,阴差阳错被送进了江白鹭那间包厢内。
  江白鹭和岑戈四目相对,眼睛里已经浮现明晃晃的笑意,正欲开口说话时,倒是被坐在桌边的那位许老师抢先了一步。对方笑容满面地扫过江白鹭的脸,最后看向梁歇道:“上午叫你跟我来吃饭你不来,原来是已经约过人了。”
  “许老师,你想到哪里去了?”梁歇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这是我父亲好友的儿子。”
  临近退休记忆力却不输年轻人的许老师立刻哦一声,笑眯眯地打断他:“这就是你爸给你找的相亲对象啊?”
  “袅袅,”一直盯着江白鹭沉默不语的岑戈,此时终于挑起眉尖,慢吞吞地开口插话道:“你和朋友来这里吃饭?”
  江白鹭闻言笑了起来,上前走到岑戈身边,后者仍旧坐在椅子上,手却当着其他三人搂过江白鹭的腰,望向桌对面疑惑不解的老教授,面色淡淡地道:“许老师,正好跟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与此同时,在那三人看不见的视角盲区里,那只本该搭在他后腰上的手,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在他的屁股上重重地揉`捏了一把——
  毫不手下留情。
  江家和梁家的叙旧饭成了多人聚餐。顺带着江总还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儿婿。老来多健忘的江总在看清儿婿那张英俊到极具侵略性的脸时,隐隐就从对方挺立的五官里望出几分淡淡的熟悉和似曾相似来。
  然而再多的,却也想不起来了。好在江总心宽异常,转头就和老梁拼酒量去了。另一侧梁歇则在和导师讨论近来手里的研究课题,剩下岑戈和江白鹭坐在桌对面,开始清算账目。
  男人手中的筷子完美错开鲜美白嫩的鱼肉,面无表情地夹起一筷子姜丝送到他嘴边,压低嗓音语带威胁:“江白鹭,你他妈又背着我和相亲对象吃晚饭?”
  江白鹭面不改色地吃掉姜丝,眸光柔软无辜地望向他,“我知道错了。”
  岑戈眯起眼眸,半信半疑地问:“你真的知道?”
  江白鹭面色诚挚地点头。
  岑戈疑似满意愉悦地勾起唇角。
  江白鹭看在眼里,登时松一口气,放松警惕。
  岑戈的筷子伸了过来,绿油油的大葱横截面直挺挺地戳在他的嘴唇上。
  江白鹭:“……”
  他叼着那根大葱,慢悠悠地轻叹一口气,含糊不清地嘟囔:“男人都是一个样。当着外人面叫小名,没人时就连名带姓的叫。”
  岑戈:“……”
  他神色不变地反唇相讥:“男人都一个样,那是因为老婆也都一个样。”
  江白鹭因为对方话里那两个字猝然呆了呆,而后才眨眨眼睛,挑眉询问:“什么样?”
  岑戈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江白鹭:“……”
  “行吧。”他吐出那根葱,收起面上的笑容,“我们来说点其他事。”
  岑戈瞥他一眼,“什么事?”
  江白鹭笑哼哼地问:“你是怎么打听到我小名的?秦一行告诉你的?”
  岑戈登时露出无言以对的神情,“几个月前宋棠整天对着你喊,你当我在旁边是聋子?”
  “那你倒是记性挺好。”江白鹭扯着唇角嘟囔一句,垂着眼睛想了想,又抬眸笑了起来,“不过我还跟你说过,我小名的由来吧。”
  他一只手抵在脸侧,转头一瞬不瞬地望着岑戈,“你知道我爸虽然有点钱,但也没什么文化吧。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爸就觉得贱名好养活,直接给我取了个小名叫鸟鸟——”
  “但是你妈觉得鸟和那玩意儿谐音,听上去不太好。”岑戈嗤笑一声,“最后两人各退一步,从字典上翻了一个稍微好看点,又能和‘鸟’字谐音的字。”
  江白鹭面上神色怔了怔,半响以后,才踟蹰着开口问:“你……知道?”
  岑戈扫他一眼,“我不能知道?”
  “当然不是不能知道。”江白鹭弯唇笑起来,语气轻描淡写,“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也是听宋棠说的?”
  然而这一次,对方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反而少有地怔了一秒,下意识地拧起眉来。浅色的瞳孔里浮起些许古怪,却在下一秒,又被尽数淹没在琥珀色的深海里。
  快到江白鹭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捕捉到,就听见岑戈低沉悦耳的嗓音落入耳中:“除了你的发小,还有谁会说这个。”


第45章 
  又过两天,江白鹭高中时的同桌约他出来喝酒。两人没有去春`宵一刻,只就近约在了城中临江酒吧一条街上的一家极有格调的热闹酒吧里。
  以前读书的时候,临江酒吧街离他们的高中学校不过步行十分钟的直线距离。江白鹭偶尔翘掉晚自习,除去和同学溜去网吧打游戏的时间,就会和三两个朋友勾肩搭背,去酒吧街街头的小酒吧里玩。时间一长,酒吧老板也能认出他们来。
  时隔多年,江白鹭再度跨入这里时,屈居一隅的小酒吧成了酒吧街街头最大的招牌,当年叼着烟坐在吧台边笑眯眯地说要请他们喝酒的老板也早已换了人。轮廓已然成熟硬朗的年轻男人坐在卡座里遥遥朝他招手。
  江白鹭坐下来还未点单,对方的手掌就朝他肩头结结实实落下,语气爽快道:“今晚我请客。”末了,又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张大红色的喜帖推到他眼皮底下去。
  江白鹭接过喜帖打开扫一眼,目光掠过新娘名字时,竟然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感。片刻以后陡然记起来,大约就是当年十几岁的年纪里,学校里长得好看且经常被男生们挂在嘴边不离口的名字。
  他还没来得及唏嘘,当年翘课打架顶撞老师这些事做得顺手捏来的混账学生,如今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时,就听他那高中朋友咬着烟笑道:“婚纱照还没有拍,总觉得缺个合适的摄影师。”
  江白鹭登时意会过来,挑着眉尖道:“请我帮你们拍照可以,你要用什么来换?”
  昔日的高中同桌抬手压下他手中的酒水单,极为配合地说:“那就用今晚这里最贵的酒来换好了。”
  江白鹭笑了起来,“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得不随时都有空了。”
  说完,回头招了来回穿梭的服务生过来,毫不客气地点了最贵的酒。服务生应声离开,江白鹭却没有立刻转过头来,而是保持原有的姿势,视线越过涌动的人影,不偏不倚地撞上对面卡座里两道灼热的目光。
  下一秒,那双眼睛欲盖弥彰地垂了下去,目光的主人匆忙偏过脸,将自己隐入阴影当中去。
  即便如此,也不难从对方身边围坐的那些的朋友脸上看出来,那是几个年轻的大学生。
  事实上,在酒吧里被陌生人盯着看实在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江白鹭没有太过在意,收回目光转过头来,和高中时代的朋友聊起琐事来。
  一句话还未讲完,脸侧陡然落下来小片阴影。两人误以为是来送酒的服务生,转头时才发现时两个年轻的大学生。就在片刻以前,这两人还坐在他身后对面的卡座里,和其他人嬉笑打闹,其中一人更事目光遮遮掩掩却长时间地打量他。
  江白鹭一只手轻轻抵着下巴,不动声色地观察面前这两人。
  站在右侧的男生抬手推了一把身旁的女孩子,后者犹如才回过神来一般,眸光由涣散至聚拢,对着江白鹭的好友支支吾吾道:“请问,我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号?”
  那边那两人说话时,女孩子身边的男生一条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肩头,视线却转过来,凝眉直直地朝江白鹭的脸上望过来。他循着对方落过来的目光望过去,二十出头的男孩子立刻呼吸错了一瞬,手忙脚乱地掩藏自己的意图。
  江白鹭那位朋友才向他递过婚帖,自然没有答应微信号这样的要求。江白鹭起身去洗手间时,只看见那两个大学生从他们桌边离开,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两分钟以后,当他从洗手间回来时,却注意到那几个大学生和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像起了冲突,恰逢舞池里的舞曲停在切歌时的空白里,酒吧里人头攒动,却是静如死寂,气氛几乎剑拔弩张。
  好在并没有打起来。酒吧保安走进来分散人流,动感摇滚的舞曲再度开始在空气里跳跃冲撞。江白鹭收回视线,不再对身后分出任何关注度来。
  两个小时以后,当两人起身离开时,江白鹭借着昏暗的灯光环顾四周,却注意到那几个大学生已经不在酒吧里了。
  他和高中好友在酒吧门口道别分开,江白鹭双手插在口袋里,欲要徒步走到街头去打车。却在经过酒吧左侧的狭窄巷子口时,听见了黑洞洞的长巷子里传来浅浅的风声,风声里还挟裹着吆喝声和肉搏声。
  江白鹭脚步微顿,抬起下巴往空荡荡的巷子里瞥一眼,抬起步伐慢吞吞地朝黑暗中迈进去。一路穿过狭长的青石板路,最后停在右侧的拐角处朝里望过去。
  浅淡的月光下‘身姿灵活的年轻男生们和高大健壮的男人们扭打在一起,几人的影子融成一团落在身侧青石墙上,如同一块晃动的不规则黑斑,巨大而狰狞。
  两个女孩子不知所措地缩在角落里,此时此刻齐齐抬起眼睛地朝他看过来。
  像是有所感知般,有个年轻的男孩子侧身从群战中滚出来,抬起那张额头挂彩却依旧不减清秀的脸庞,瞳孔在月色下亮得惊人,毫无数小时前在昏暗的酒吧里偷看他时的谨小慎微,声音响亮而激动:“哥,帮把手!”
  江白鹭:“……”
  他双手抱臂倚靠在墙边,在黑夜里轻咳一声,微微抬声喊道:“十分钟前就报警了。”末了,打开手机的搜索引擎,搜出警车发出的警鸣声,不紧不慢地按下播放键。
  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巷子里冲天而起,几个男人登时脸色微变,手忙脚乱地退出群架,撂下几句狠话后挡着脸匆忙逃遁。
  江白鹭收起手机,见额头挂彩的年轻男孩儿仍旧双手后撑坐在地上,呼吸粗重胸膛上下起伏,一双眼睛却仍旧不忘打量他。他站直身体,笑了起来,“怎么?你也想加我的微信号?”
  年轻秀气的男孩像是只顾着喘气,微张着嘴唇长久地沉默不语。眼睛却并未从他的脸上挪开。
  江白鹭后知后觉地琢磨过来,对方这副模样,不像是想要加微信号,反倒看上去像是认识他。他皱起眉来,仔细在脑海里地毯式搜索一遍,却没翻出半点有价值的记忆来。
  最后还是对方口袋里骤然响起的来电铃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来,江白鹭清楚地看见坐在地上的男孩儿接起电话,神情干巴巴地喊了声哥。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抿唇听了片刻,脸上神情继而又转变成古怪,语气却仍旧老老实实:“我在酒吧旁边的巷子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举着手机抬起头来,再次忍不住望了江白鹭一眼。
  两分钟以后,由远及近的沉稳脚步声从巷口传来,人未到熟悉的低沉嗓音先落入耳中:“岑喜,你他妈长胆子了?敢在酒吧外面和人打架了?”
  众人闻声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深青色的老墙上投射出高大颀长的摇曳黑影,出声的男人从江白鹭背后的墙角拐进来。男人的目光首先落在江白鹭脸上,极为诧异地啧了一声。而后扫一眼他身后狼狈的场面,挑起唇角语气凉飕飕,“岑喜,你胆子不小,敢和你嫂子打架?”
  岑喜一愣,气也顾不上喘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听闻般,面色古怪到极致。


第46章 
  岑喜将其他同学送上出租车,折返回来上了岑戈的车。后者转过脸来询问江白鹭:“你去我那里还是回家?”
  “回家吧。”坐在副驾驶的江白鹭从手机里抬起头来,把江家住宅的地址报给岑戈,又从后视镜里扫一眼岑喜的脸,略显诧异道,“你还有弟弟?”
  岑戈一边开车,一边头也不偏地道:“不是亲的。”
  江白鹭闻言,想起来数十分钟以前岑喜在巷子里抬头喊他时那股子机灵劲儿,又瞥一眼后视镜,恰好瞧见对方听了岑戈的话,撇着嘴巴敢怒不敢言的心虚模样,登时就笑了起来。
  他现在十分确定的是,岑戈这个弟弟认识他。只是,江白鹭垂眸陷入沉思,他从来没有见过岑戈这个弟弟,对方又是从哪儿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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