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心里有道白月光-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不敢看他，只盯着脚尖，说：“你走吧，我待会跟我同事去吃饭。”
　　他点点头，说：“好。”然后就拿着花篮转身走了。
　　虽然说话的时候很镇定，可是他一转身，我却开始心慌了，好像怕他这一走就不会再来一样。
　　“方先生！”我忍不住叫住他，“你吃饭了没？”
　　“吃过了。”他说。
　　“那你走吧。”我有点丧气。
　　“好。”说完，他转身准备走。
　　“等等！”我又叫住他，问：“你以后还来吗？”
　　“来。”
　　“坐前面还是坐后面？”
　　“前面。”
　　“不坐后面啦？”
　　“我想离你更近点。”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剧院的灯光都开着，我在他湛蓝的眼睛里看见了羞涩和温柔。
　　但最后我还是说：“你走吧。”
　　——
　　回化妆室的时候，女伴看着我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笠笙，刚刚跟你说话的男的是谁啊？”
　　我被她笑得头皮发麻，简单回了一句：“一个朋友。”
　　“哦～原来是朋友啊～”说着，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说：“不错嘛！有眼光！怪不得你之前一直单着，这种确实难找。”
　　我解释道：“你想哪里去了，就是一般朋友。”
　　“不是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这么帅的男生你都忍得了？”
　　“难道我得扑过去？”我有点无奈，“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啦。”
　　“为什么？”她问。
　　“我可能要回莫斯科上课了。”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这事情说出来。她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这事迟早得告诉她。
　　“真的吗？那很好啊！”她果然很高兴，但又问：“可是为什么这样就不能恋爱啊？”
　　“异地恋太难了，我怕走不下去。”我说，“这毕竟是我自己的追求，让他白白等我好几年，对他不公平。”
　　“唉，笠笙，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之前你跟罗斌的事也是，明明不用走到那种地步……好好，不说他，”她知道我不喜欢提以前的事，连忙打住，说：“我一直觉得你的恋爱观有问题，为什么怕对方等？如果他真的喜欢你，等你两三年又怎样？难道你就不值得他等吗？何况谈恋爱本来就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事，你喜欢，你就得受着！爱谁谁谁！”
　　我被她说得有点懵，不知道怎么回答。从小我就被父母教育不能麻烦别人，不能占别人便宜，别人对你多好你也要对别人有多好。所以我一直以为谈恋爱也是这样，既然你没办法为了别人牺牲你的理想，那么你就不要去耽误别人。
　　难道我一直想错了？
　　——
　　“你错得太离谱了好吗！”女伴知道了我的想法后马上大呼小叫起来，“笠笙，你不能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考虑，你要换位思考，你又不是对方，你怎么就认定对方会吃亏？也许正好相反呢！唉，怪不得有句话说，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就给你关上一扇门。笠笙，你这副皮囊真的白长了！”
　　被她这么一席话“突突突”地扫射了一通，最后我都有点怀疑我是不是被上帝划到方先生那边的阵营去了。
　　“笠笙，不是我非要打击你，你要是真一直这样想，真的没准会注孤生的。”她又补了一句。
　　我觉得我真的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了，“啪”地一声额头磕桌子上了，哀声道：“好啦，我保证一定改。”
　　“保证有个屁用！你要拿出行动来！”她话锋一转，嚷道：“快说！你跟刚刚那个帅哥已经进行到哪种程度了？接吻了没？上床了吗？他技术好不好？哎呀！我刚刚应该冲出去的，这样你就可以介绍我俩认识认识了，我也可以给你把把关，你经验那么少，万一遇到人渣怎么办？万一遇到的人渣还喜欢性虐怎么办，万一……”
　　我看着她两眼放光，差点哈喇子都流出来的猥琐样，默默把原本打算告诉她我和方先生的情况又咽了回去。
　　我还是找个正常点人问问吧。
　　想来想去，最后我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姜女士。一是因为这事毕竟和方先生有关，二是我莫名觉得她特别擅长处理情感问题（？）
　　唉，如果再不行，我就只能去教堂找神甫忏悔了。
　　我问姜女士：“如果我真的跟方先生在一起了，但最后我又去了莫斯科，这样是不是会伤害到方先生？”
　　姜女士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会的，他会很伤心。”
　　我不明白，说：“既然你知道会伤害到他，为什么还要选择让我和他在一起？”
　　“因为这就是人生啊，肖先生，”姜女士说：“方方已经二十四岁了，我必须让他明白，他所喜欢的东西会让他开心也会让他难过。这个道理我没法跟他说清楚，只有你才能教会他，肖先生。”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对她说：“你真残忍。”可我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疼得厉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如果未来有一天，你真的伤害到他了，我也依然感激你，因为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我想，你也不希望方方永远长不大吧？”
　　我没有回答她，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我的直觉没有错，姜女士果然很擅长处理这种感情问题。或者直接说，我之所以会面临这样一个困境就是她造成的。
　　我又想起那张支票和推荐信。
　　这世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只有方先生那个智障才会提前付款。
　　——
　　#我是方方的笔记本A君#
　　大家好，我是方方的笔记本A君，这两天有小天使留言说为什么没有看到我，原因不是很简单嘛——因为方方没有和肖先生一起约会啊！作为一本兢兢业业的约会记录专属笔记本，我当然只能在方方这个小智障约会的时候出现啊！so　easy！
　　所以，当我出现的时候，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方方小智障终于又约到肖先生了——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错！作为一本态度严谨的笔记本，我必须如实记录：麻麻又帮方方小智障约到肖先生了！
　　听起来就好心酸。
　　麻麻问方方说这次约会想要去哪里，方方说想要在小区的花坛旁边。
　　麻麻说不行，因为肖先生不知道我们小区的花坛怎么走。
　　方方又说想在家里和肖先生约会，麻麻说不行，肖肖还没跟方方结婚不能带来家里。
　　方方问麻麻可不可以先结婚再约会，麻麻说行啊你去跟肖肖说他答应就行。
　　方方就不说话了。
　　你们以为方方的沉默是在认怂吗？不！他只是在默默思考着怎么跟肖先生求婚。相信我，以他那有限的脑容量，想个一年半载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但是一年半载真的太长了好吗！肖先生那么好一定会被别人追走的！方方这个小智障真是让我不省心！幸好我们笔记本军团还有麻麻这个恋爱军师在，不然我们这些笔记本真的就只能狗带了。
　　麻麻说，你不是喜欢大海吗？那和肖肖去海边怎么样？
　　方方露出一副“我也是这么想的表情”，高兴地答应了。
　　但是决定约会的地点只是约会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那就是演习。
　　为了减少方方的紧张感和焦虑感，麻麻还是选了之前带方方去过的海域。还好现在已经是夏末了，海边人少了许多。
　　麻麻带着方方，方方带着我。
　　麻麻说上次约会你都没有牵到肖肖的手，这次约会一定要牵到。方方有信心吗？
　　方方大声说有。
　　麻麻说，好假如我现在就是肖肖，方方你想说什么？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沙子？方方说。
　　麻麻说我不玩，我要回家了。
　　方方沉默了一会，说那我送你回家吧。
　　——完——
　　#约会三大定律之每次约会结束一定要送肖肖回家#
　　方方小智障get√。
　　——
　　第一次和方先生约会去了海边。
　　其实我不怎么想去海边，因为到了那里十之八九要脱鞋下海。可是跳芭蕾的人的脚十之八九都长得巨丑，而我的脚掌不但长得丑还残，所以我一点也不想在方先生面前露出来。
　　收了方先生那么多年的花，第一次约会我总得做点什么。考虑到海边比较远，来回要好几个小时，中午估计也赶不回市里吃饭，我最后决定给方先生做一个便当。
　　说来也是惭愧，这几年一直跟父母住在一起，厨艺一直没见长。做得好不好吃是一回事，我就怕万一没煮熟或者是用错食材，让方先生吃出毛病来就惨了。所以，最后还是变成我妈主厨，我在旁边打下手。
　　我问：“妈，你能不能把便当做成一个人脸的形状？”
　　我妈说：“当然可以啊。”
　　我说：“要蓝眼睛，头发带点卷的那种。”
　　我妈瞟了我一眼，拖长了声音说：“行啊~”
　　我在旁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那是我最近很迷的一个影星，是个俄国人，特别帅！”
　　我妈说：“噢。”
　　我编不下去了，只好说实话：“好吧，其实就是那个总是送我花篮的先生。”
　　我妈说：“噢！”
　　我说：“将来也许可能不一定我们会在一起。”
　　我妈说：“噢？”
　　我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坦白道：“好吧，我们其实已经在一起了。”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喊了一下我的名字：“肖、笠、笙。”
　　完蛋了，每一次我妈喊我全名就没有好事。果然，没一会儿我就受到惩罚了，我妈说：“今天中午的便当没你的份。”
　　我哀嚎一声，从厨房飘了出来躺在沙发上装死。
　　不过后来我打开方先生那份便当，发现我妈还是做了双人份。
　　唉，有一个傲娇的妈妈真幸福。
　　——
　　我们约好九点半出发，方先生来接我。
　　时间还没到的时候，我妈就一手提着便当，一手牵着我在楼下的喷泉那等着了。
　　我有点难为情，想让我妈回去。我妈不肯，说：“我得看看那姓方的长得什么样，你那么蠢，万一被拐了我找谁去？”
　　我没办法，只好把方先生的情况跟我妈解释了一下，但是没有提我和姜女士的协定。
　　我妈还是半信半疑，说：“不行，我还是得看一眼，就你那眼光，狼都能当狗养。”
　　我正想反驳我妈，方先生就到了。小区里不能停车，他是走着进来的。墨镜，迷彩衬衫，浅色九分裤，很好得突显出方先生颀长劲瘦的身材。
　　方圆二十米内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方先生身上。然而他却无知无觉，一边朝我走来，一边摘了墨镜对我笑了笑。
　　我晃了晃我妈的手，说：“那就是方先生了。”
　　我妈没说话。
　　方先生很快就走到我跟前，小声地喊了一下我的名字。然后默默地看了我妈一眼，转过头对我说：“我们走吧。”
　　我感觉到我妈的气息瞬间出现了波动，连忙叫住他，力挽狂澜：“方先生，请、请等一下，这是我妈妈。妈，这位就是方先生。”
　　我妈主动伸过手去，说：“方先生，你好。”
　　方先生看了看，又看了看我妈，犹豫了好久，才慢慢把手伸了出来，说：“妈妈，你好。”
　　“妈你个头！叫阿姨！”我觉得我脑门都要烧起来了，差点忘了方先生不但智商不在线，还是个喜欢破廉耻了。
　　“阿姨，你好。”方先生乖乖改了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我妈。
　　我知道我妈一定正在风中凌乱。
　　到海边的时候，方先生还在遗憾我妈没有收他的糖果。
　　我说：“小孩子才收糖果，大人是不收糖果的。”
　　“唉，大人真可怜。”方先生说着，递给我一颗糖，说：“肖肖，我们自己吃。”
　　“……”为了证明我不是可怜人，我只好把糖吃了。嗯，牛奶味的还不错。
　　海边人不多，我们租了一把遮阳伞，把吃喝用的东西都搬到伞底下。
　　我原本以为方先生会叫我去游泳，正苦恼着要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就看到方先生一手拿着小铲一手提着个塑料盒，兴奋地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挖小螃蟹。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着方先生一步一个脚印地往暗礁那边走。
　　我发现方先生从到了海边后就一直很兴奋，便问他：“你很喜欢大海吗？”
　　方先生点点头，说：“大海很漂亮。”
　　我看了一眼水天相接的海域，深有同感。
　　原本我只是坐在礁石上吹吹风，看看海，但是方先生挖得太欢快了，把我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于是最后我也成了挖螃蟹一员。
　　方先生在前头用小铲子翻石块找小螃蟹，我在后面提着塑料盒眼巴巴地等着装。
　　不得不说，方先生实在是挖螃蟹的一把好手，别人都是一只一只地抓，他是一窝一窝地踹。我在他后面差点忙不过来。
　　捉完螃蟹，方先生把鞋一脱，把裤脚一卷，又要去摸鱼。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方先生大呼小叫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肖肖，这里有好多鱼！你快来。”
　　我想都没想抓起一个塑料盒就往那边奔。
　　那是一个半封闭的水洼，清澈透底，一群群的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方先生勾着腰，一边玩水一边摸鱼，居然还真让他抓到！
　　我看得心痒难耐，把鞋一脱也跳了下去。
　　“哗啦”一声水响，我差点哭了。
　　妈蛋！忘记卷裤脚了！
　　——
　　反正裤子都湿了，我干脆破罐子摔破，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摸鱼大业中去：“放开那条鱼，让我来！”完全放飞自我，简直没法看了。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方先生摸到第五条小鱼的时候，我还是一条都没摸到。
　　说真的，如果不是看在方先生是特殊儿童的份上，我现在就敢把他的鱼全倒掉……
　　好生气啊！真不想玩。我正准备上岸，方先生突然叫了一声：“肖肖，你过来。”
　　“干嘛？”我一边说一边走过去。
　　“把手伸出来。”
　　我没好气地把手伸了过去，方先生小心翼翼地把一尾蓝色的小鱼放进我的手心里。
　　“肖肖也抓到一条了！”方先生开心地说。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捧着小鱼儿美滋滋地上岸了。
　　方先生也上了岸，甩甩脚丫子，说：“我们回去吃饭吧。”
　　“好啊。”我一边说，一边把装着小螃蟹和小鱼的盒子提了起来。然后方先生顺手接了过去，　“哗啦”几声，把盒子里所有的小螃蟹和鱼都倒回水里了。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方先生很认真地给我解释：“中午到了，小螃蟹和小鱼也要回去吃饭的，我们下次再把他们抓了玩。”
　　我觉得我要被气哭了。可是作为一只拖油瓶，我只好默默坐在石头上望着水里的鱼游来游去。谁知道方先生突然问了一句：“肖肖，你的脚怎么受伤了？”
　　我的脸颊顿时有点热，看了一眼自己两只畸形的脚掌，前脚掌弓起，脚趾包错，趾关节处都是老茧，右脚的第三只脚趾还断裂过，留下一块塌陷的骨头。
　　方先生那直白的目光盯得我抬不起头来。我一边手忙脚乱地穿鞋，一边假装不在乎地说：“没有啦，跳芭蕾的人都这样。”
　　方先生蹲下来，看着我的脚，小声问：“还疼吗？”
　　我摇摇头，说：“不会啦，习惯就好。　”
　　方先生把背转了过去，说：“肖肖，我背你回去。”
　　我有点难为情，拒绝道：“不用啦，我自己能走。”
　　方先生还是说：“肖肖，我背你回去。”
　　我说：“不用，我能走。”
　　“肖肖，我背你回去。”
　　“不用。”
　　“肖肖，我背你回去。”
　　“不用。”
　　“肖肖……”
　　“行行行！”我拗不过方先生，只好爬到他背上去了。
　　方先生一把捞住我的腿弯就站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就怕一不下心掉下去了。但是没多久我就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方先生走路就像他开车那样，稳健、有力又专注。
　　他的肩膀又宽又温暖，有着淡淡的咸腥味。
　　我觉得我的心率要破两百了。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无所谓，但是方先生把我送回家的时候，我还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哎，我的脚是不是很丑啊？”
　　其实我说这句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他说两句好听。
　　然后我看见方先生盯着我的脚端详了半分钟，认真地点了点头。
　　妈蛋！这恋爱没法谈了！
　　——
　　我妈正在做晚饭，见我一到家就气呼呼的，就问我怎么了。
　　我憋得脸都肿了，才说：“他嫌我的脚长得丑。”
　　我妈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说：“就你那双长得跟烤番薯一样的脚，说你丑都是在夸你好吗？”
　　“……妈，其实我就是你在垃圾堆里捡来的是吧？”我靠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
　　我妈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说：“人家说实话还不行了？　你那心是玻璃长的？”
　　我说不过我妈，只好继续躺在沙发上装死。
　　“起来，”我妈拍了拍我的腿，“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我坐直了身子。
　　“你跟那个方先生是认真的吗？”我妈问。
　　我点点头，说：“方先生人很好。”
　　“你是在跟一个小孩子谈恋爱你知道吗？”我妈又问。
　　我不知道怎么跟我妈解释，只好说：“方先生人很好。”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人好就行的，”我妈说：“你现在年轻，你会觉得他像个孩子一样很可爱很好相处，可是当你老了呢？当你生病了呢？你觉得一个孩子有能力照顾好你吗？当你遇到抉择或者是困难，他有能力和你承担吗？你能保证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照顾好他吗？”
　　“肖肖，你喜欢男生我不反对，可你喜欢的是一个小孩子，妈妈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我和姜女士的约定告诉我妈。
　　我妈听完后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爸要回来了，我先去做饭了。”
　　我跟着她进了厨房，小声说：“妈，莫斯科那边我是不能不去的，你也一直嫌弃我把脚练残了，如果不跳到最完美，那我的脚不就白残了？”
　　我妈叹了口气，说：“知道了，随你啦。方先生的妈妈也是奇葩，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我原先还怕你被欺负，现在看来，最可怜的居然还是方先生。”
　　我听得满脸尴尬，怕我妈又给我说教，找了个借口就想跑。
　　“对了，你还没跟我说方先生的名字，”我妈说，“明明是个孩子，还老是‘先生先生’地叫，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我说：“妈，那是因为叫方先生的名字更奇怪。”
　　“多奇怪啊？”我妈问。
　　“他就叫方方，”我说，顺便补了一句，“不是小名，是真名。”
　　我知道我妈又在风中凌乱了。
　　——
　　因为从小到大朋友都不多，所以生日一般都是和家人一起过。后来我哥出国了，就剩下我爸妈和我。不过今年的生日多了方先生。
　　本来我是不想邀请方先生来的，毕竟我们才在一起一个半月，就这么带他回家见父母好像太快了。但我爸妈好像对我和方先生在一起的事很不放心，暗地里透露出想见见方先生的意思。我知道他们只是关心我，所以最后还是答应他们请方先生到我们家吃饭。
　　晚饭定在七点，方先生说他六点半会到。我爸一下班就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衣服。我妈也特意打扮了一番，难得穿了连衣裙。
　　门铃响的时候，我正在饭厅摆碗筷。
　　我妈说：“别摆了，开门去。”
　　我把筷子一放，穿着两只灰兔子的拖鞋“哒哒哒”地跑到玄关开门去了。
　　方先生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手里拿着礼物，站在门外有点无措。姜女士说方先生在陌生的环境里很容易紧张不安。
　　我把趁我爸没注意把大门轻轻阖上，飞快地给他一个抱抱，安慰他说：“不要紧张，里面的人是我的爸爸妈妈，和方先生的爸爸妈妈是一样的。”
　　“好。”方先生点点头。
　　“记得要叫阿姨叔叔。”我又嘱咐了一句。
　　方先生说：“我记得。”
　　我开了大门，带着方先生走了进去。我妈已经从厨房出来了，和我爸一起站在客厅，看着我俩。
　　“方先生，我妈你已经见过了，这个是我爸。爸，这位就是方先生。”
　　方先生把礼物放下，朝我爸伸出手，说：“叔叔，你好。”
　　我爸握一握他的手，点一下头，说：“你好。”
　　方先生把手收回去，转过身子跟我妈打招呼，说：“阿姨，你好。”
　　我妈笑了笑，招呼道：“你好，方先生。先坐一会吧，饭马上就好了。”
　　“好。”方先生说完这句话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我拿起方先生带来的礼物，笑着说：“要不我先拆礼物好了。”
　　“肖肖，你不能拆，”方先生阻止我说“礼物是送给阿姨的。”
　　“哈？”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因为肖肖的生日也是阿姨的受难日，阿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