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重晚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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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乐园。”向晚光笑着说，丝毫没被奚南的反应影响。
　　“不是，”奚南语急，试着和向晚光讲道理，“你说我们两个男的，”奚南指了指他俩，又说，“咱们去游乐园，合适吗？”
　　向晚光挑眉，反问他，“为什么不合适？”
　　奚南语噎，心说两个男的去游乐园也太娘了，别人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说呢。不过……
　　他抬眸看一脸坦荡真诚的向晚光，突然又觉得他在这纠结这些，实在太**了。
　　向晚光看奚南没说出话来，不由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又挑眉看了下奚南，对着他伸出手，噙着笑问，“去么？”
　　奚南瞥了瞥向晚光伸到他面前的手，抬眸看了眼向晚光，然后抢在向晚光要出声再问他时，伸手握住向晚光手，和他十指相扣，笑着说，“当然去。”
　　虽然奚南仍觉得游乐园是小孩子才会去的地方，甚至奚南觉得去游乐园很幼稚，然而若是和向晚光一块去，幼稚又如何，男朋友在身边就行了。
　　毕竟爱情本身就是两个人一块做幼稚的事。


第三十九章　
　　夏冬的电话打来时，奚南正在上体育课。
　　奚南摆摆手，拒绝要叫他去打球的崔桡，走到一边的树下接了夏冬的电话，“怎么？”
　　电话那边有些吵，奚南甚至还听到了几道熟悉的声音，他想到现在这个时间点，外国语附中大概正是课间休息，所以闹了点也正常。
　　奚南等了一会没等到夏冬说话，皱眉看了眼手机，发现手机还在通话中，不由叫了句夏冬名字，然后说，“再不说话我挂了啊，我正上课呢。”
　　“啊，别！”夏冬急道，“我刚找地方呢。”
　　“教室里高池那伙人坐一块开黑，声音忒大，开免提也听不清你说的话，”夏冬解释了句，才又说，“逼得我只能跑出来打电话。”
　　“说重点。”奚南简短道。
　　夏冬语噎，心想他是疯了才会揽下给奚南打电话的活，以至于现在来受这罪。不过既然都应了这活，那么哪怕现在奚南的话让他再想撂电话，夏冬也只能坚持下去。
　　“……”夏冬抿抿嘴，长话短说道，“元旦回来么？”
　　奚南皱眉，没说话。
　　“我们也好久没见了，老池他们哥几个都等着你回来出去玩呢，”夏冬叹了口气，“刚好元旦有假，你干脆回来玩一趟。”
　　夏冬以为奚南不说话，是怕奚远城发现他回来了，所以他犹豫了下，说，“要是不想回家就住我家，保证奚叔叔不知道你回来了。”
　　闻言奚南嗤笑，反问，“真回来了我会怕他吗？”
　　夏冬跟着笑了笑，没回答奚南的问题，但是却在心里补充了回答，奚南是不怕的。
　　奚南看见崔桡收了球在跟他招手，示意他快点过去，便也没跟夏冬细扯，只说，“元旦我就不回来了，你们出去好好玩吧，钱记我账上。”
　　“那你呢？”夏冬没应奚南的话，问他，“你元旦去哪？一个人留在那边？”
　　“你忘了吗？”奚南嗤笑，冷声道，“我回去了跟我留在这边有区别么？”奚南顿顿，“我妈在国外巡演，我爸工作忙，到最后还不是我一个人呆在家里，那我还回去干什么。”
　　“再说了，”奚南又笑了起来，但是这一次他的笑多了许多温情和暖意，“我不回来我可以和男朋友一块过啊。”
　　“……”
　　奚南笑了下，知道若是夏冬在他面前，现在肯定忍不住跟他动手打架了。奚南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后知后觉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他认识夏冬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副没皮没脸的模样，所以现在看夏冬沉默，奚南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笑了下说，“元旦是真没时间，要是你们不闲麻烦，寒假回去我们哥几个好好聚聚。”
　　奚南话说到这步，夏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在应了声好后就挂了电话。奚南看夏冬挂了电话，也没再做其他，收了手机就朝崔桡走去，才知道体育老师临时有事没法来上课，让班长带同学回教室自习。
　　然后奚南听到了那个让他骂脏话的消息。
　　回教室后，班长一边让学委去老师办公室拿打印好的试卷，一边在讲台上跟大家说新接到的消息：晚自习补上，改为理综和数学周考。
　　“……”坐在座位上刚准备拿书出来看的奚南，乍一听到班长这句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书也不拿了，而是抬眸盯着班长，等着他后面的话。
　　虽然平时大家学习都很认真，但是遇到这种普天同庆的节日，班上学霸也想凑一波热闹，准备晚上好好跨一次年。只是哪里料到，原本都说了取消的晚自习，竟然又要补回来，还拿来考试。
　　“我操，这特么也太悲伤了吧？”崔桡直接骂出了声，“我连计划表都做出来了，结果现在被通知要考试？”
　　崔桡把他做好的计划表丢桌上，长叹一口气，显然还没能从班长宣布的噩耗里回神，“这日子没法过了。”
　　“……”奚南睨他一眼，心情坏到不想接他话。
　　而崔桡看奚南这样，突然想到上午奚南跟他做了一样的事，一时也顾不上悲伤了，并且越想越乐，“欸不是，奚南你也做了个计划表吧？”
　　奚南斜他一眼，冷着脸没说话。
　　但是崔桡看奚南这样，却越想越觉得可乐，“还别说我本来挺难过的，可现在看你也这样，我特么心里平衡了。”
　　崔桡拍拍奚南肩，乐道，“别想着出去和向晚光过节了，搁教室跟哥们一块考试呗。”
　　“我和你不一样，”奚南拍开崔桡手，嘴不留情道，“我能提前交卷，你行吗？”
　　“……”崔桡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道，“奚南不带你这么人身攻击的。”
　　闻言奚南扬起嘴角嗤笑，直道，“这事可不是我挑起来的。”
　　“至于吗？”崔桡又笑了，凑过去问奚南，“不就是夜里不能出去玩呢，用得着这么火大么？”
　　奚南呵呵，彻底不想表情管理了。他拿出上午写好的计划表，再看台上还在回答问题的班长，拿出手机对着A4纸拍了张照，微信发给向晚光了，同时还发了段文字过去。
　　奚南：晚上约会不能如期进行，我很不开心，需要男朋友安慰和亲吻。
　　这是他在朋友圈学到的恋爱秘籍，奚南看到后也没细想，直接记在了备忘录里，逮着机会就要跟向晚光使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去不了又没事，我们可以下次再约。”向晚光倒了杯温水递到奚南手边，安慰钻了牛角尖的男朋友，“考试重要。”
　　奚南喝了口水，温度正好，“道理我也知道，就是……”奚南把水杯放一边，叹了口气说，“本来都说好了，但是现在却突然没法去，心情有点……”
　　早在圣诞节晚上向晚光送奚南回家时，奚南就跟他说了，一定要出去好好跨年。当时向晚光还疑惑晚自习的事，以为奚南就是说出来逗他玩的。可是奚南却很认真的在给他说跨年诸项事宜，看起来更是恨不得马上到月底。
　　虽然向晚光也很想期待和奚南跨年，但是奚南还在读书，向晚光不想他因为谈恋爱而荒废了学习，所以他捏捏奚南耳垂，提醒奚南说周五也要晚自习。
　　但是奚南却噙着笑睨了他一眼，然后凑到他眼前说，“周五跨年，年级主任特许的不要上自习。”奚南停顿一会，问他，“所以一起跨年吗？”
　　既然奚南都说了不要上自习，那向晚光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自然是应好了。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奚南每次来找向晚光，都是坐在他惯常坐的位置，一边拿手机百度，一边在纸上写写记记，忙的向晚光路过时，奚南只能抬头打声招呼。
　　有时候姜月亮在店里，瞥见奚南这么努力，没忍住坐到奚南对面跟他聊天，打趣奚南为爱学习。奚南也没有不好意思，在姜月亮说完后，抬手指指那边在忙活的向晚光，仗着店里没有其他人，便大着嗓子说，“那必须啊，和男朋友去约会肯定要好好计划。”
　　姜月亮被奚南这一顿动作弄怔愣，失笑道，“你倒是胆子大。”
　　而另一边的向晚光，听到奚南这么说，朝奚南坐的方向看去，翘起嘴角笑笑，说，“我等着。”
　　姜月亮没眼看他们之间的腻歪，受不了般打了个哆嗦，站起身笑着说，“那我先走了，就不在这看你们秀恩爱了。”
　　奚南见此，扯扯嘴角笑，出声挽留姜月亮，想让她再坐一会，而姜月亮却摆摆手，头也没回的走了。店里其他两个目睹了全程的兼职大学生，看到这里也没忍住笑了起来，连忙跟奚南说，让他别再为难姜月亮了。
　　奚南撇了撇嘴，假装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在吐槽了一句后，就又继续去忙先前的事了。
　　所以奚南有多重视这次约会，向晚光比谁都清楚，因而现在突然说又要上晚自习，奚南心情差是应该的。
　　“怎么突然要考试了？”向晚光给奚南夹菜，问他，“晚上考什么？”
　　“不知道教导主任怎么想的，”奚南恹恹道，“理综和数学。”
　　两门都是大考，一路考下来要四个半小时，到时候都快十一点了，就算他俩不回去，而是继续去赶跨年盛宴，那会也徒是人挤人了。
　　想到这里奚南好不容易高涨点的情绪，不由再度低落下来，看着碗里向晚光给他夹的菜，一时也没什么胃口，“这事真是越想越烦。”
　　“我争取九点半就出来，到时候早点去广场，还能找个好位置。”奚南顿顿，跟向晚光说，“你在奶茶店等我就好。”
　　可向晚光却摇摇头，没赞同奚南的话，“好好看，考完了再说。”
　　“那会都十点四十了，”奚南不乐意的撇嘴，“我们还能去哪儿呢。”
　　向晚光也很无奈，不过奚南要考试他也没办法。所以他看着对面还在烦躁这事的奚南，自那件事后，再一次生出想读书的心思。
　　若是他也在读书，那么今天这件让奚南烦心的事，也便能迎刃而解了。因为虽然说了这么多，可归根结底，奚南真正在意的还是和向晚光相处的时间少，如果他在读书，哪怕今晚要考到十一点，那也算不上大问题。
　　因为不管怎么样，他们俩都在一块。只是现在向晚光没有在读书，这些也就不复存在。
　　向晚光还欲再说，但是奚南却兴致不高的挥手，表示他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奚南又喝了口水，平复心中烦躁，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现在时候不早，我先回学校了。”
　　向晚光看奚南转移了话题，识趣的没再揪着先前的话题，说，“那好，我送你回去。”
　　“我又不是姑娘，回学校还需要你送。”奚南弯了弯眼睛，乐道，“你再坐着吃会吧，好歹都是花了钱的。”
　　奚南指指桌上点的菜，说，“不吃浪费了。”
　　“好。”原本要起身的向晚光又坐了回去，他看着要往外走，却一句话都没跟他说的奚南，有几句话在嘴边滚了又滚，犹豫着想跟奚南说。
　　奚南见向晚光这副表情，虽然才和他在一起几个月，但奚南却一眼猜中向晚光的心里话。所以他笑了笑，直接道，“我只能保证认真写完才交，”他停顿一会，继续说，“但觉得不可能坐到最后才走。”
　　听此向晚光颇为无奈的笑了，他抬眸看了眼奚南，妥协道，“那我在校门口等你。”
　　奚南这才满意了，笑着离开了。
　　然而让奚南没想到的是，向晚光并没有如约在校门口等他，相反在他还在考场检查数学试卷后，向晚光穿着不知道从那借来的校服，出现在了走廊上。
　　像是心有灵犀般，向晚光才出现，奚南便从试卷上抬头，朝走廊上望去，然后和向他这边看过来的向晚光视线相对。
　　一瞬间万籁俱寂，星河翻转，奚南只看得见走廊上朝他笑着的向晚光。奚南愣了一会，随即果断收拾好考试用具，站起身提前交了卷，然后朝笑着看的向晚光走去。
　　在走廊上并不温柔的白炽灯的照耀下，奚南隐约看见了向
　　晚光头发里的一抹红色。


第四十章　
　　奚南抬手弄头发，挑出他挑染的那撮，跟向晚光走上楼梯，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不过还没等向晚光回答，就又听奚南问道，“你怎么进来的？跟上次一样翻墙么？”
　　一中管理严格，平时没有校园卡进不了学校，所以外面的人想进来十分不易。不过到了夜里，校初中部的放学，保安室值班的也大多下班了，因而夜里想进一中，只要穿着校服就行了。
　　“店里来了几个特长生，我找他们借的衣服。”向晚光解释，顺手去接奚南的书包，“我来拿吧。”
　　奚南没矫情，看向晚光伸手过来，便直接将书包递给向晚光，然后笑着说，“你怎么说的，让他们答应借你了？”
　　“很简单。”趁着学校里路灯开的不多，向晚光便牵住奚南手，带着他往前走，“我说要去看男朋友，但是进不去学校，他们就借我了。”
　　“你行啊向晚光，”奚南侧头看向晚光，脸上带着笑道，“现在都这么会说话了吗？”
　　他伸手去摸向晚光喉结，使坏沉声道，“我还以为你跟最开始一样酷呢。”
　　“别闹。”向晚光握住奚南手，不让他再挑火。
　　闻言奚南先是笑了下，随即抽回了手，一改刚才的不正经，语气正常下来，“没人疑问你么？”奚南顿顿，又说，“比如问你男朋友是谁。”
　　“没有。”向晚光揉奚南头，说，“但是他们也说了句话。”
　　“嗯？”
　　向晚光捏捏奚南手指，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他们祝我幸福，让我和你百年好合。”
　　“操。”奚南骂了句脏话，盯着向晚光说，“够了啊，这话过了。”
　　“实话实说。”向晚光纠正道，“一字没改。”
　　奚南撇撇嘴，仗着夜色深，抬手摸了摸他发烫的耳垂，识趣的没再问下去，要不然奚南相信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不过好在奚南也没多少时间继续去想这件事，因为他的注意力被眼前看到的东西占用了去。奚南看着面前的大门，侧头去看向晚光，疑惑道，“你带我来这干嘛？”
　　向晚光带奚南来的，是一中田径场。
　　田径场夜里不开门，也不开灯，奚南扫了眼黑漆漆一片的内场，疑惑的皱了皱眉，实在想不出向晚光带他来这儿的原因。
　　向晚光没直接回答奚南，而是指了指一边的栏杆，示意奚南从那儿翻进去。
　　“靠。”奚南笑骂，盯着向晚光说，“大晚上的带我来翻墙，向晚光你是第一个。”
　　向晚光不接茬，只问奚南，“翻么？”
　　“那肯定。”奚南乐道，然后在向晚光惊讶的眼神里，率先翻了过去。奚南借着路灯看清向晚光的表情，翘了下嘴角解释说，“以前总翻。”
　　奚南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等向晚光翻过来，便立马问，“接下来呢？”
　　虽然刚才奚南还在问向晚光为什么要带他来这，但其实奚南心里门清儿，知道向晚光肯定是准备了惊喜给他。只是现在都进了田径场，可奚南还是没能猜出向晚光到底准备了什么。
　　向晚光带奚南在田径场中间的绿地坐下，然后他则起身要走，不过他还没站稳，便感觉手腕被人拽住了。
　　向晚光扭头，借着手电筒的光，去看笑着拽他手的奚南。而奚南看向晚光回头，没忍住说，“你要去哪？别是把我丢这儿吧。”
　　奚南眨了眨眼，盯着向晚光说，“向晚光先生，虽然我没有直接跟你说过，但你应该猜得出我怕黑，”奚南握着向晚光的手微微用力，继续说，“你要把我一个人丟
　　这儿，那我可跟你没完。”
　　向晚光一怔，不知道自家男朋友怎么突然想到这方面了。不过他看着微弱灯光下奚南精致的脸，心里对他的喜欢更甚。
　　“不走。”向晚光凑近奚南，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声音温柔地说，“我过去拿点东西。”
　　“嗯？”奚南抿抿唇，感受向晚光的吻，疑惑道。
　　但是这会向晚光却不继续说了，他只抬手揉揉奚南头，像哄小孩子一样道，“乖点，我很快就回来。”
　　奚南其实还有些不舍得松手，不过看向晚光都这么说了，他若是还拽着不撒手，难免显得有些幼稚。
　　好在向晚光说的话不是哄他的，他倒是真的很快就回来了。而坐着等向晚光的奚南，在看到向晚光背着吉他，提着一个袋子过来时，还是没控制好自己表情，惊讶的看着向晚光。
　　向晚光没理会奚南惊讶的眼神，自顾自的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在他们身侧。只听啪嗒一声，瞬间向晚光拿出来的圆形灯亮了，一时他们周围亮堂起来，而细碎的灯光像散落地上的星星，让他们如置银河。
　　奚南盯着向晚光拿出的这盏灯，眼里的讶异更甚。但是向晚光的动作未停，自然给奚南的惊喜也还在继续。
　　向晚光又拿出一块包装好的蛋糕，轻轻推到奚南身边。奚南瞥了眼蛋糕，见蛋糕跟平时在店里买的不一样，心中了然是谁做的，便挑了挑眉看向晚光，想听他说出答案。
　　不过向晚光只笑了笑，没有如奚南愿说出答案，反而是继续去袋子里拿东西。这次向晚光拿出来的东西，却让奚南的笑直接僵在了脸上。
　　向晚光拿出了一枝玫瑰花，塞进了奚南半握拳的手里。
　　奚南低低头看花，随即又抬眸看向晚光，话都到了嘴边，却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向晚光伸出手指抵在唇上，轻声嘘了声，示意奚南不要说话，然后他坐了下来，抱着吉他拨弄两下，才抬眸看向奚南。
　　奚南紧抿着唇，死死地盯着他看，仿佛向晚光随便说一句话，便能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知道你计划今晚的活动很久了，但是突然的考试打乱了你所有安排。”向晚光说，“这让你很不开心，以至于下午吃饭都没什么胃口。”
　　“奚南，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想给你。”
　　“那家店的蛋糕不让打包，我就自己去蛋糕店做了一个。”向晚光睨了眼一边的蛋糕，笑了笑说，“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做，所以做的不太好，还希望你别嫌弃。”
　　“你订的花，因为去不了只能浪费了，但是今天跨年，我家南南不能没有花，所以我给你买了玫瑰花。”向晚光嘴角噙着笑，声音温柔，“只是我暂时不能像你那样，一次性买那么多花。”
　　“不过奚南你再等等我，再过个几年，我也能给你买一大捧玫瑰花。”向晚光顿顿，又继续说，“你订的餐厅有钢琴演奏，现在去不了，我们也听不到，但……”
　　向晚光笑了一下，手指轻敲吉他，说，“我不会弹钢琴，也没有那个条件弄一台钢琴，就只能拿吉他过来了。”
　　“奚南，”向晚光叫他名字，语气宠溺道，“我给你唱一首歌，好不好？”
　　在奚南的计划里，今天他下课后，是要和向晚光去一家餐厅的。那家餐厅最近推出了一款甜品，不仅味道好，寓意更好，吸引了很多情侣结伴前去，排上一个多小时的队，也要尝一口味道。
　　所以奚南知道跨年夜不要晚自习后，想到的要和向晚光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这里。在好不容易订了位置后，奚南又特意去找餐厅领班，希望那晚钢琴演奏能弹他指
　　定的曲子，同时奚南还订了一大捧玫瑰花，想在吃完东西后送给向晚光，并在那会跟他告个白，顺带讨一个亲吻。
　　但是意外的考试打乱了奚南所有计划。
　　下午在外面吃饭时，奚南满心不忿，而向晚光却一脸平静，奚南便以为向晚光对原本晚上的约会不是太在意，所以他为没再问，只想着快点做完题出来，再和向晚光去赶跨年烟花。
　　可是奚南哪里想到，向晚光不仅把他做的计划记得很清楚，更是在他做的计划实现不了后，以另一种方式偿还给他。
　　尽管跟他做的计划相比，向晚光带给他的要普通许多，但奚南看到向晚光做的这一切，眼睛却再次不听话的红了起来。
　　在向晚光面前，奚南不再是都只会硬扛，他也会适当地露出柔软的手心，表现真实的自己。
　　他努力让唇边扬起一抹弧度，以扯出一个笑来，不想让向晚光察觉他情绪的异样。只是奚南才一张嘴，他变了调的声音变出卖了他，“你要唱…唱什么？”
　　向晚光第一次没有立马去哄奚南，而是拨弄琴弦，先回答了奚南的问题，紧跟着唱起歌来，“王菲的《执迷不悔》。”
　　向晚光的声音低沉，又有几丝介于男孩和男人间的暗哑，所以现在唱起情歌来，别有一番滋味。
　　几分钟的唱歌时间里，奚南维持着最开始的动作一动不动，甚至连视线也没有挪开半分。而在向晚光最后一个音调落下后，奚南才颤着声音叫了叫他名字。
　　“向晚光，”奚南声音有些颤抖，缓慢道，“你唱这歌……是什么意思？”
　　奚南盯着向晚光没敢眨眼，生怕他一眨眼就错过了向晚光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从而没法好好理解他给出的回答。
　　向晚光听到奚南的问话，轻敲吉他的动作一顿。奚南也不催他，只是一直看着向晚光，等着他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奚南扛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