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重晚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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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光没再切菜，怕菜刀会伤到奚南。不过因为手不干净，向晚光也没回抱奚南，依旧和他维持这个姿势，低声问，“怎么了？”
　　奚南不想让他家里那些破事影响向晚光心情，所以他摇摇头，闷声道，“没有，
　　就是想抱抱你。”
　　向晚光知道奚南没说实话，不过既然奚南没主动说，他也没再问，“好。”
　　他停顿一会，继续说，“菜马上就做好了，你再等一会就能吃饭了。”
　　“嗯。”奚南应了好，却还是不松手。
　　向晚光也不问他怎么了，由着奚南抱着他，因为他知道奚南想说了肯定会说的。
　　果然几分钟后，向晚光提到自家男朋友有些委屈的声音，“我不开心。”
　　“嗯？”向晚光接话道，“我在呢。”
　　三个简单的字，让奚南感觉到他是有人护着的。他紧紧手臂，没再想一个人扛着，全都给向晚光说了，“我爸给我打电话了。”奚南嗤笑，“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变。”
　　向晚光没说话，安静的听奚南说。
　　“我以前觉得我爸妈不是不爱我，只不过工作太忙顾不上我。”奚南说，“但是向晚光，这都是我自以为的罢了。”
　　“他们有自己的追求，也过二人世界，只不过谁也不想搭理我。”奚南笑了起来，但笑声却极其苦涩，“我是个意外。”
　　“我才不稀罕他们的钱，我就是想……”后半句话奚南没说出来。
　　“我爸妈很优秀。”他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所以刚开始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好，他们才不喜欢我，然后我开始学很多我并不感兴趣的东西，也努力让成绩拔尖，拼命朝他们喜欢的方向奔跑，希望有一天他们会看到我，”奚南停了下来，苦笑道，“然后抱着我，跟我说一句奚南你辛苦了。”
　　“可是都没有。”
　　“后面我就想，是不是我变坏了，他们就能放下工作，注意到他们还有个儿子。”奚南蹭了蹭向晚光后背，擦掉眼角的湿润，“但是……他们还是那样。”
　　奚南想到他初中叛逆，谁最会惹事他就跟谁玩，逃课茬架一样不少，是办公室里的常客，也被处分批评过，但仗着成绩好，每次被谈话后，照旧为所欲为。
　　当时学校里关于他的传言不少，其中较有名的是说他天分高，不学习成绩也好。当时奚南听到这个传闻时，一个人笑了好久。
　　哪有什么天赋，只不过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付出了更多的精力罢了。
　　挑事总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初三那年奚南和道上的人赛野车，参赛的车被别人动了手脚，奚南连人带车摔出了跑道。
　　好在奚南命大，没有伤及性命，只是骨折，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就回家了。
　　期间奚远城和苑然，除了奚南入院当天打了个电话过来，随后给他转了一大笔钱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过来。而那一段时间照顾他的，还是夏冬母亲。
　　当时奚南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突然在想，是不是哪天他死了，奚远城和苑然都要从别人口中得知。
　　事情到底会怎样发展奚南是不知道了，因为他不可能为了知道奚远城和苑然的反应，拿他生命开玩笑。
　　而也正是这次后，奚南看明白了奚远城和苑然的态度，所以出院后他也不再乱混，以求换来他们的注意。
　　奚远城和苑然是不在意他的，无论他是好是坏。
　　气氛忽然沉默下来，两人谁也没说话。
　　奚南抱着向晚光腰，兀自缓了缓情绪，等眼里的泪意被逼了回去后，他才再开口说，“向晚光，我是不是挺可怜的？”
　　豪门大多各有各的不好，向晚光在知道奚南家很有钱后，也试着想过奚南家的问题会在哪。他本以为像奚南这样的有钱人家孩子，父母一辈会是家庭联姻，然后感情不好，可是向晚光怎么都没想到，奚南家的问题出在他
　　身上。
　　奚父奚母感情好，徒然显得奚南多余。
　　向晚光不敢去想没有父母陪伴的奚南，是如何一个人捱过这么多年的，他更没法去想这些年里奚南生病难受了又是怎么过来的。
　　只要想到小小的奚南孤独的在家里，什么病痛坏情绪都只能自己扛，向晚光便心疼的不行。
　　他想好好安慰奚南，然而过往学过的知识，看过的书籍，向晚光却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无法从中找出合适的话来说给奚南听。
　　这种情况下，任何语言都显得过于苍白。
　　所以向晚光沉默了好久，有些话在嘴边滚了又滚，也到底是没说出去。
　　向晚光往旁边走，奚南粘在他身上跟着他走，向晚光没说什么话，只在洗完手后，用还沾着水珠的手拍了拍奚南手，示意他松手。
　　奚南不知道向晚光要干什么，听话的松了手。
　　向晚光转身，和奚南面对面站着。奚南也不说话，只抬眸盯着向晚光看，眼里有些疑惑。
　　向晚光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十分温柔的笑来，然后他张开双臂，看着鼻尖眼尾都有些红的奚南，声音轻柔的说，“来，男朋友抱抱。”
　　没有更多华丽的话语，可却直戳人心。
　　奚南听到向晚光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很没出息的哭了出来。在奚远城和苑然那受的委屈，这么久来没敢和别人敞开的心扉，此时此刻因为向晚光一句简单的话，让奚南溃不成军。
　　向晚光将奚南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他背，假装没听到奚南细微的抽泣，噙着笑说，“没事了啊，抱抱就好了。”
　　奚南头抵在向晚光颈窝，没管眼泪都弄在了向晚光衣服上，在听到向晚光这句话后，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向晚光没听清奚南说的话，又轻声问了句，“嗯？”
　　“我说，”奚南声音有点闷，重复了刚才他说的话，“要抱久一点才会好。”
　　向晚光一愣，随即宠溺的笑了起来。男朋友撒娇该怎么做？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好。”向晚光亲吻奚南发顶，说，“你想抱多久都行。”


第六十二章　
　　数学课下课后，奚南突然想起上次李澍说的事，于是他叫住正准备出去约人打游戏的崔桡，说，“有点事跟你聊聊。”
　　崔桡步子一顿，又坐了回来，问他，“什么事？”
　　“一中保送怎么选？”奚南没多废话，直奔主题。
　　崔桡一挑眉，诧异道，“你走保送这条路？”不过还没等奚南回答，崔桡又说，“按你的成绩，你特定能被保送。”
　　“……”奚南无语，“一中保送名额怎么推荐的？”
　　崔桡本来想说就那样啊，但是想到奚南是上学期才转学，反应过来高一新生大会时他没在，便解释说，“看你前两年的成绩，和各种竞赛排名及平时表现。”
　　这点跟李澍说的没差多少，但是奚南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又听崔桡说，“像你上次那个一等奖，含金率就很高，加上上学期你成绩一直很好，所以只要你接下来的两次成绩不有太大起伏，那保送名单里肯定有你的名字。”
　　崔桡笑着看奚南，追问他，“不准备高考了？”
　　“…没，我就问问。”奚南随口答道，接着问崔桡，“李澍你认识吗？”
　　“隔壁班那学霸？”崔桡皱眉，“我知道他啊，不过这人风评不太好。”
　　“怎么说？”见崔桡说到关键点，奚南便认真起来，等着崔桡往下说。
　　“挺小心眼的。”崔桡撇嘴笑道，“就高一那会，他们班有人在聊天时说了他一句不好，然后就被李澍记心上了，平时老针对他。”
　　奚南啧了声，对李澍的观感更差了。
　　“而且就他吧……”崔桡拖长尾音，犹豫着说，“也是那个。”
　　“？？”奚南皱眉，反问，“同？”
　　崔桡应了声，说，“这两年他交了好几个男朋友，只不过每个在一起一段时间就分了，然后他再换新男友。”
　　“所以年级里的人都挺疏远他的，”崔桡叹了口气，“但他成绩是真好，在你来之前一直霸占着年级第一。”
　　奚南沉默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崔桡把该说的话说完，没等到奚南说话，有些奇怪的看向他，见他沉默，一下子豁然开朗，不敢置信道，“他跟你表白了？”
　　这没什么好瞒的，所以奚南直接点了点头。
　　“特么的太刺激了。”崔桡爆粗，但紧跟着又觉得这挺正常，毕竟在一中奚南称得上是校园男神，长得好家里还有钱，喜欢他的人肯定不少。
　　崔桡想到过去两年李澍那些破事，又想到刚才奚南跟他说的事，一时有些头疼，“以后躲着点他走，李澍这人爱玩阴的，惹到他我们不一定能站在有利地位。”
　　奚南乐了，翘着嘴角说，“那又如何？”奚南顿顿，笑得十分狂妄，“我怕他吗？”
　　“你……”崔桡话到了嘴边，临时又都咽了回去，只道，“好吧。”
　　他确实没必要太担心奚南，因为奚南有这个资本。奚南闻言笑了下，说，“那是自然。”
　　自上次奚南吐槽学校食堂不好吃后，向晚光中午便一直来给他送吃的，但是今天向晚光临时有事，一大早便跟姜月亮出去了，所以奚南只得跟崔桡去食堂。
　　不过多久没来，食堂都一如既往的难吃。
　　奚南扒拉了几口饭，便没什么胃口的放下筷子，坐着玩起手机来。崔桡抬眸扫了眼奚南面前的饭菜，顿了下说，“你真是被向晚光养刁了。”
　　提起向晚光，奚南总算来了点兴趣，暂时将注意力从手机上挪开，“他做的菜味道很好。”
　　“……”崔桡无奈，“行行行，我知道你
　　男朋友最厉害，可以了吧？”崔桡指指奚南没吃几口的饭，“但是你也得多吃点吧，要不然下午有的你饿。”
　　奚南摇头，直说，“没胃口。”
　　“瞧把你厉害的，”崔桡也不再劝，只说，“你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以后离了向晚光怎么活。”
　　“多大点事，”奚南哂笑，“反正夜里总要见面的。”
　　“……”崔桡无心和三句不离恋爱的奚南聊天，摆摆手继续吃饭，而奚南见崔桡不说话了，笑了下准备继续玩手机，然后他再度接到奚远城的电话。
　　奚南并不想接奚远城电话，但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奚南到底是没挂断他电话，而是点了接听。
　　然后意料之中的两人还没聊两句，这天就聊崩了，没有再说下去的可能。奚南脸色一黑，咬着牙要挂电话，但那边的奚远城却手比他快，在奚南反应过来前，已经将电话挂了。
　　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页面，奚南脸色一黑，砰的一下把手机摔在了桌上，冷着声音爆了句粗。
　　虽然奚南和向晚光在一起后脾气好了很多，崔桡也没怎么见奚南发过脾气，但崔桡心里清楚，这个暴躁的奚南才是真实的他，所以现在听奚南骂脏话，崔桡也没觉得太奇怪。
　　如果不是现在还在食堂，奚南毫不怀疑他会直接把手机往地上摔。奚远城不知道是不是老总当多了，现在已经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反而是直接替别人做决定。
　　刚才电话里奚远城跟他说，去美国的机票已经帮他订好了，到时他会派助理过来接他，然后到美国后先在奚奶奶家住几天，就跟苑然一起飞英国，他已经帮他制定好出游机会。
　　若是他们关系好，奚远城做这样的决定，奚南也就算了。可偏偏他们爷俩的关系像仇人，这种情况下奚远城还这样做，无疑是点燃奚南心中的炸弹。
　　奚南冷着脸平复了好一会心情，在确认情绪冷静下来后，奚南又表情如常的拿起手机，解锁给向晚光发微信。
　　目睹了全程的崔桡，在感慨奚南表情管理厉害的同时，又不免极其心疼他，毕竟这得是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才能让奚南有今天这种反应。
　　奚南戳进和向晚光的聊天框，打字开门见山的问：暑假有空吗？
　　每年暑假一中高一高二并不强制性补课，所以七八月份奶茶店生意并不是太好，因而那两个月姜月亮也不是非要留人在店里工作，于是每到七八月向晚光都是去找一些零工做。
　　向晚光大概是正好在看手机，所以奚南消息发过去没多久，就收到了他的回复：有，怎么了？
　　奚南看到向晚光的回答，翘起嘴角笑了一下，被奚远城破坏的心情总算好了点：有事。
　　奚南：上次夏冬过来不是还没好好聚吗，然后我打算趁这次暑假，带你回一趟浮市，让你见见我以前的兄弟，顺便咱们两个出去好好玩玩。
　　向晚光回了个好，奚南见此没准备接着聊，收了手机想看崔桡吃的怎么样，然后好回教室。
　　不过才把手机锁屏，他手机就又亮了起来。又有人给他打电话了，只是这次来电人显示的是向晚光。
　　“怎么还打电话过来了？”奚南愣了一瞬，随后挑了挑眉，噙着笑点了接听，打趣向晚光几句，“一中午没见到我，就想我想得厉害吗？”
　　“嗯。”向晚光笑着应了。
　　奚南听到向晚光的笑声，也跟着乐了起来，“那没事，晚上就能见着了。”
　　“那些不还是有几个小时吗？”向晚光如是说，然后大概也觉得他过于斤斤计较，轻笑了下后敛了笑道，“南南，发生什么事了？”
　　奚南诧
　　异，一时没回过神。那边向晚光没等到奚南说话，便知道奚南肯定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解释说，“是不是刚才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奚南本来什么都不想说的，毕竟在他看来这样的事说出来也没什么用，除了一吐为快，剩下什么作用都没有了，指不定还徒然另一个人烦恼。
　　可是在听到向晚光这么问后，奚南又想起上次向晚光跟他说的话，奚南又不打算一个人扛着了。
　　上次向晚光说，“南南以后不是一个人了，他身边还有向晚光，以后要是遇到事了，南南可以和向晚光说，他一定会安静听你说，并陪你度过的。”
　　所以此刻奚南没控制好面部表情，直接笑弯了眼睛，什么话都跟他说了。
　　“是我爸。”奚南说，“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跟我说了点事，然后影响到我心情了。”
　　向晚光了然，没说其他安慰的话，只像上一次那样，说了一句，“回家男朋友抱抱，就都好了。”
　　可仅仅只是这样，奚南却什么都懂了，也觉得一切值了，“好。”
　　崔桡在奚南接起电话后，便低下了头，同时自动屏蔽奚南说话的声音，假装自己是透明人，免得听到小两口的聊天。
　　也正因如此，当他在奚南挂了电话后抬头，才会被奚南脸上的笑晃了眼。除了笑容灿烂外，奚南的眼里更是盛满幸福和满足。
　　崔桡将餐盘放到池子里，然后和奚南并肩往外走。他侧头看了一眼还在笑的奚南，打心底为他能找到一个让他这么开心的人高兴，但另一方面被奚南喂了这么多狗粮，崔桡也会觉得心里苦。
　　不过他没打断奚南，而是由着他继续这么一脸荡漾的笑下去。
　　而一边的奚南，抬头看天上的太阳，然后被刺激得眼睁不开。但是奚南却没有就此停下，反而他以手挡在眉毛处，仔细的观察了下今天的好天气。
　　万里无云，唯太阳最明显。
　　在看了一会后，奚南眼睛适应了强光，也让他勉强能够又往太阳旁边挪了挪，只是奚南仍然无法看清大热天里太阳的状况。
　　但这次奚南却没再强求，更没像以前那样逼迫自己，一定要看清夏日的太阳。奚南收回视线，站在原地缓了一会，才再跟上已经走出些距离的崔桡。
　　他没骗人，他确实不在意能不能看到那种情况下的太阳，也不会再这样做了。因为相比遥不可及的太阳光，在现实生活里，奚南拥有了独属于他的那道光。
　　姓尚名晚光。


第六十三章　
　　六月是考试季，高考过后学考紧接而来，随后又是低年级的中考会考，眨眼已是六月下旬。
　　毕业年级走后，一中空了一大半，奚南本来以为剩下来的这几天，学校管理会松一点。可他哪里料到，为了帮助暑假更好的补课，原本应该七月初考的期末，被提前到六月下旬。
　　而考试的最后一天，正好是端午节。
　　奚南睨了眼刚出现在教室前门的崔桡，收拾好考试用具，起身交了早就写完的试卷。
　　“怎么样？这次考的还行不？”奚南一出教室，就听崔桡问，“第一稳么？”
　　“……”奚南斜了崔桡一眼，实话实说，“不知道。”
　　“啊？”崔桡又问，“那觉得试卷难么？”
　　闻言奚南笑了，侧头朝崔桡挑了挑眉，直道，“你以为呢？”
　　“那就好那就好，”这下崔桡算是读懂了奚南话里的意思，笑了起来，“我压了好几百块呢。”
　　“……”奚南无语，不想接茬。
　　期末考试前一晚，崔桡突然给奚南发微信，问他这次考试准备的怎么样，能不能继续稳坐第一。
　　奚南起初没懂崔桡的意思，给他回了六个点后也就不想再搭理他，准备去找向晚光腻乎。
　　但哪想崔桡发了个截图过来，然后又发了几条语音，解释说隔壁班在打赌，赌这次期末谁是年级第一，“……我初中兄弟给我传递的消息，他们班向内，全压李澍。”
　　崔桡没说剩下知道消息的透奚南的也是寥寥，继续说，“这委屈我哪能让你受呢？作为你同桌，我肯定要大力支持你。”
　　“你无不无聊？”奚南怼了一句，“都说要支持我了，那你怎么还来问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崔桡笑着说，“大少爷，快给我个准话，我好去压钱。”
　　奚南无心参与这种无聊的赌局，又不想被崔桡缠着，便随口应了句，然后就收了手机去找向晚光了。
　　“啧。”奚南笑了下，问他，“成绩什么时候出？”
　　“下周三吧。”崔桡回答，“怎么也得过了这几天假。”崔桡侧头看奚南，说，“端午节有安排吗？要不约上向晚光咱们出去玩玩？”
　　奚南记好出成绩的时间，准备等那天去找向晚光兑换承诺，“不了，端午节我和他在家里过。”
　　“…行吧。”崔桡咂舌，打趣了句，“这么久了也没见你们腻味，倒是越来越亲密。”
　　“那是自然。”提起向晚光，奚南的笑要温柔许多。他拍了下崔桡肩，道，“不跟你说了，他来接我了。”
　　崔桡应了声，顺着奚南的视线往前，就见校门口的老树下，向晚光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正噙着笑朝他们这边看。再看快步往前走的奚南，一改在学校里的高冷，不仅笑的十分开心，眼里更是盛满幸福。
　　崔桡看着这样子的奚南，没忍住笑了，心想奚南运气真好，提前这么多年遇见一生中那么喜欢的人，比大多人幸福多了。
　　奚南蹦到向晚光身边，忍笑假装平静道，“你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上班呢。”
　　“接你放学。”向晚光由着奚南闹，“明天端午，姜姐提前打烊，给我们放假了。”
　　“嗯？”
　　向晚光笑了下，揉揉奚南头，说，“她要和男朋友出去旅游，这几天都不在店里。”
　　上次奚南听说从自然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辛苦了点，却也能赚到钱，和姜月亮过的挺开心的。
　　奚南点点头，开心于向晚光陪他的时间又多了点，“端午节我们大
　　概是不能出去玩了，但是暑假能够出去好好玩。”奚南往前走了半步，转过身看向晚光，问他，“端午节要回家吗？”
　　向晚光摇摇头，上周邵芳打电话给他，说向父身体好了不少，让他不用挂念，端午节也别回来了，毕竟来回折腾辛苦，“不回去。”
　　“那就在家呆着？”奚南头一歪凑到向晚光眼前，眯眼笑道，“还是出去过节？”
　　“家里呆着吧。”向晚光回答说，“自己包些粽子，炒几个菜，也算是好好过节了。”
　　奚南沉思一会，也觉得向晚光说得很好，只是他随后笑了起来，看着向晚光道，“但是我不会包粽子，你教我包？”
　　本来想说不会包那就他来包的向晚光，在听到奚南这句话后，到嘴边的话一转，“好，我教你。”
　　奚南觉得向晚光真好，会宠人会做饭，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实在太幸运。
　　向晚光拉住倒退走路的奚南，避免他撞上树枝，“是等下去你家，还是过两天再去？”
　　近来天气转热，奚南带到向晚光家里的衣服已经不适合穿了，所以前两天奚南说要回去拿几套衣服过来。
　　“现在去吧，”奚南说，“这个点家里阿姨不在，我们去正合适。”
　　向晚光没意义，转身去路边打车，不想让奚南去挤公交。
　　奚南走进几个月没怎么来过的小区，不免觉得有些陌生，甚至抗拒再来这个地方，因为他刚到江城时，在这小区住的并不开心。只是一侧头看到向晚光，奚南又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虽然这几个月奚南一直没来这边住，但是家里的阿姨没辞退，每天都会固定过来打扫卫生，所以此时奚南进屋后，家里跟他离开时没多大差别。
　　奚南让向晚光在沙发上坐会，他则转身去房间收拾衣服，不过向晚光坐不住，也跟着奚南进了房间。
　　奚南见向晚光来了，也没意外，盘腿坐在地上，同时打开一边的行李箱，开始往里面塞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