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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守期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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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也没再提这件事,就过了这么长时间,我想今天给你。”

说着给,他却没动。

霍瞿庭道:“来。”

“你想要吗?”单华说,“先想想。可能是什么求你回心转意的东西,我怕你揍我。”

霍瞿庭冲他伸出手,单华就从放在车里的包里拿出个信封。

信封上印的抬头还是辛荷做手术的那个医院的名字,很薄,只在底部有一个硬的小东西,像个U盘。

单华递到他手里,霍瞿庭说:“你看过?”

单华道:“那时候你们闹成那样,我不可能不看。”

过了会,他又说:“其实没看。我知道他害不了你,害自己还差不多。”

他开门上车,抬手碰了碰副驾上睡得很乖的人的脸,冲霍瞿庭扬了下下巴,“走了。”

霍瞿庭在书房拆了本就没封口的信封,可能辛荷也没想过这个东西可以保持神秘地到达霍瞿庭手里。

他先打开那张没写几个字的纸,发现并不是什么剖白,反像是一封道歉信,因为辛荷写了很多个“对不起”,但又没说因为什么而“对不起”。

四五行之后,在末尾写了句话,说:希望能补偿你一些,我也很后悔,所以少恨我一点吧。

字迹不是很整齐,“后悔”的地方原本写的是“痛苦”,被他胡乱划掉,然后改成了“后悔”。

U盘里是一些PDF版本的签过字的文件,辛荷对自己的遗体做了非常严密的安排,只要他一死,所有的脏器都会得到严格的保护,并且处置权在霍瞿庭手里。

他在那封不像样的道歉信里教唆霍瞿庭拿着它去找急于换肾保证健康的辛或与谈条件,以便在合作中得到好处。

霍瞿庭想了一下那种可能——如果辛荷真的死在那天,这份文件又被单华带回给他,或许他真的会这么做。


辛荷睡得不熟,霍瞿庭弄他了几下,还没润滑好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要做吗?”他迷迷糊糊地问,两个眼睛无神地半睁着,很困地吞了口口水,但没有拒绝,手和脚都按照霍瞿庭的意愿摆放。

霍瞿庭动作像不耐烦,但又弄了很久才插进去,辛荷偏过脸,咬着下唇,眼睛闭得很紧,睫毛发抖,手指紧紧攥着枕套的边,被顶得摇摇晃晃,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疼不疼?”霍瞿庭捏着他乳头,俯下身跟他挨着脸,“嗯?”

辛荷说:“不疼。”

他身上是一种不见天日的白,最近被很精心地养着,所以肚子和胸脯上稍微有了一些肉,不再露着肋骨的形状,只是霍瞿庭把他从床上抱起来,还是摸到了他薄薄的后背上两片明显的蝴蝶骨。

霍瞿庭动得不算太快,辛荷搂着他脖子喘息,忍不住的呻吟也很小声。

带着困意被唤醒情欲让他的羞涩比往常更多,一直贴着霍瞿庭,很依赖霍瞿庭一样,不好意思把脸露出来。

然而过了一会,霍瞿庭就把自己抽出来,摆弄着辛荷换了个姿势,让他跪在床上。

辛荷不太愿意,但他还是从后面插了进去。

辛荷上身完全趴下去,侧脸贴在床单上,霍瞿庭搂着他,就听见他很细的哭声。

但霍瞿庭还是没跟他说话,也没有安慰他,只一下下地挺腰,撞得他一耸一耸,因为腰被牢牢握着,所以一直也没能离开那根阴茎多少。

“流水了。”霍瞿庭贴着他的耳朵说,“你怎么这么骚。”

辛荷的耳根通红,拿两只手捂着眼睛,过了会,又分出一只手去捂霍瞿庭的嘴,被霍瞿庭舔了下掌心,就很快收了回去,下面慢慢半硬起来。

霍瞿庭完全贴在他背上,一条胳膊搂着他不够一握的腰,一手轻轻摸他侧脸,眉头微微皱着,用力顶了几下,就“嘶”了声,说:“好紧。”

辛荷说不出话,他的手就慢慢挪下去,按在辛荷的小腹上,缓慢的动作力道一下下大起来。

辛荷看不见他红了的眼底和略显阴鸷的神情,只听见他低喃一样的声音:“你的心怎么会这么狠?”

在真切认为自己会死的当下,留下的只言片语竟然也是欺骗,他没给也许会恢复记忆的霍瞿庭留下一条退路,从他做决定让一无所知的霍瞿庭拿他的身体去交易的那一刻开始。

霍瞿庭真的很迷茫似的,又叫了两声辛荷的名字,问他:“怎么做到的这么狠心?”

大半夜被弄起来阴阳怪气地折腾,辛荷慢慢感到莫名的害怕,又被他的动作弄得很羞耻,脸埋在掌心里,吸着气哭。

“好了,好了,服了你。”没等他哭多久,霍瞿庭就换了副好像是辛荷无理取闹一样的语气说,“别哭,怎么,弄疼了?”

辛荷哽咽着说:“没有。”

霍瞿庭的阴毛随着他抵在深处顶着磨的动作刺在辛荷屁股上,又挨了几巴掌,早红了,热热地疼,他没流多少眼泪,红着眼说:“亲一下。”

霍瞿庭就在他嘴唇上亲了亲,辛荷又说:“想躺着。”

霍瞿庭脾气好像好了点,说:“怕你心脏受不了。”

他直起身,就着插入的姿势把辛荷上身捞起来,两个人都跪在床上,又继续开始动。

等他射了以后,辛荷的手用力捏着他小臂,绷着肩膀,也射了点东西出来,接着就没力气地软下去,被霍瞿庭搂在身上。

再次睡下,辛荷缩在床边,只占很少的地方,也很安静,似乎怕霍瞿庭又发起疯来,还要折腾他。

但是霍瞿庭凑过去,胸膛挨上他后背,把他抱着,他也没表现出怎么害怕,只拿手摸了摸霍瞿庭伸过去但并没有实压着他的大腿,带着微弱的哭腔说:“可以睡了吧。”

“不道歉吗?”霍瞿庭用不是很严厉的语气低声说。

辛荷道:“什么?”

霍瞿庭没说话,似乎他也没想出辛荷该为什么道歉。

“对不起。”辛荷迷迷糊糊地说,“打碎了你的杯子,对不起。”

确实应该为此道歉,霍瞿庭把薄被扯到辛荷肩头盖好,手背贴了下他脸颊,没有发烧,过了好一会,低声说:“原谅你了。”

第二天,辛荷醒得有些晚,但霍瞿庭还在床上,胳膊搂着他。

“几点了?”

霍瞿庭说:“九点半。”

辛荷头一扭:“你迟到了!”

霍瞿庭没说话,辛荷从他怀里爬起来的时候,牵扯到腰和腿根酸痛的地方,想起昨晚那一通折腾,脸有些红了,嗫糯道:“起床,我要洗漱。”

霍瞿庭一言不发地带他去洗澡、换衣服,辛荷已经比较熟练了,所以动作很快,霍瞿庭不耐烦地催了他两句,也没在他脸上看到伤心的神色。

“以后就这样吗?”他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辛荷道:“什么?”

霍瞿庭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让他床边坐下,动作不太客气:“这样,你就喜欢这样是吧?”

没等辛荷说话,他又大步走过去,从床头柜拿过昨晚就一直躺在那里的那张皱巴巴的纸和U盘,塞进辛荷手里:“你真伟大,死也要让身体得到最大化利用,我该说谢谢吗?你告诉我。”

辛荷愣了好长时间,反应过来霍瞿庭给他的是什么,捏着那些东西的手有些发抖,好一会,才说:“不是……”

“不是是什么?”

辛荷慢慢收了脸上的表情,垂着眼努力平静地说:“我做了错事,难道不应该做自己能做的补偿吗?”

霍瞿庭意识到,直到此刻,辛荷也不肯直面他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的事实。

辛荷仍把自己放在背叛者的位置上,接受他偶尔的好态度,和大多数时间的不耐烦。

那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陪着辛荷演的这一出自欺欺人的戏没有任何意义,两个人都拒绝说透他已经知道了真相的重点也许不是辛荷害怕自己随时死掉会让他难过,而是因为其实辛荷从来没有爱过他,所以才能永远清醒地提醒他们两个人都保持在“一点喜欢”。

可辛荷又真的爱过那个拥有记忆的霍瞿庭吗?如果真的爱,那他是怎么递出了那把锋芒刺目的剑,甚至试图亲手指引着霍瞿庭刺向他?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说:“辛荷,你真让我失望。”

辛荷的付出的确显示他的无私,但那是多血腥的无私啊,带着会粉碎掉霍瞿庭的力量。

“你只爱自己。”霍瞿庭一字一顿地说,“你真可怕。”

辛荷惨白着一张脸坐在床边,两眼无神,嘴巴微张,似乎无法消化霍瞿庭的那几个字。

又看了他一眼,霍瞿庭转身出了门。

他睡得还算好,也没有喝酒,但就是走得像一条丧家之犬,失魂落魄。

他将近一周没有回家,检察院那边的事情也多,单华跟着他连轴转,有天想起来问他,辛荷给他的到底是什么,霍瞿庭含糊其辞,混了过去。

晚上九点多,辛荷照例给他打电话,霍瞿庭看了眼手机,随它在手边明明暗暗。

跟往常一样,辛荷打了两个就没再打,霍瞿庭的视线集中在电脑屏幕上,过了会,手机上又进来一条消息。

是辛荷发的,内容是:霍瞿庭,你不要不接我电话。

霍瞿庭恨他的绝情和狠心,所以即便脑子里已经完全想象出了辛荷拿着手机叫Siri发消息给他的动作神态和声音,每一根神经都在说想念,但最后还是没有接那个跟着短信再次打进来的电话。

全部麻烦都解决的那天,负责跟他对接的人在所有文件上盖章、签字,接着检查、存档,最后告诉他,结果会在五个工作日内公示,这件事结束了。

仿佛笼罩头顶几百天的阴云散开,所有人都喘出憋在胸腔里的一口闷气,单华和余存都在,霍瞿庭却没有庆祝的心情,让随行律所的人先走,三个人开了一辆车,出了律政司,汇入车流,走上街道。

“妈的!”走了好一会,余存才锤了把方向盘,眉飞色舞地骂了句脏,“叼你老母!”

霍瞿庭跟着笑了一下,手机就响了。

是家里的座机号,最近辛荷也试过用那个给他打电话,平时都是忽略的,但今天这件事对辛荷来说意义重大,他想着通知一下总不算是妥协,接通却是家里的佣人:“霍生,小荷不太好,我先叫的救护车,就给你拨了电话。”

是救护车先到,所以他中途掉头,又赶往医院。

已经联系好医生,定好的手术提前开始,霍瞿庭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红灯已经亮起,家里佣人等在门口,脸色惶惶,已经落下泪来,神态十分不忍。

霍瞿庭几乎站不住,想到今天早上,辛荷还给他发语音,语气软绵绵的,被冷了这么久,仍然没多生气似的,只说:“你回家来,我就给你道歉。”

他靠在墙上,脸色灰败,听佣人断断续续地讲怎么就突然出了事。

好好地吃了药,先前还说要吃云吞,三分钟不到,就晕倒在了客厅。

单华也是在佣人的话里才知道,霍瞿庭已经将近二十天没有回家。

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霍瞿庭,见他眼赤红,唇发白,仍攥不住要揍他的手,拎起了他的衣领,最终却没揍下去,余存拉着他,扯开好几步,他才发觉自己嘴唇在抖。

他说:“霍瞿庭,你干脆把他弄死,他就不用再受你家的折磨了。”

霍瞿庭慢慢滑到地上坐着,什么都不想说,胸口刀绞似的痛,只想着很长时间之前,定好了手术时间,当时在医生办公室,他站在辛荷旁边,辛荷拉了拉他的手,说:“这次做手术要你陪着。”

当时他还记得“一点喜欢”的约定,并没有贪心地想要更多,所以装作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辛荷就笑起来。

他忘不了那个笑容,眼睛很弯,好像很容易就感到非常幸福的小孩。

但是他没有做到,辛荷进手术室之前,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都还是:“你真可怕。”

手术做到第四个小时,单英来了。

最近霍瞿庭跑律政司比较多,所以他一直负责公司这边的事,刚听到霍芳年留下的烂摊子完全收拾好的消息,接着就是辛荷住院。

单华回家一趟,霍瞿庭跟余存分别坐在走廊的两边,单华跑了几步,然后走到霍瞿庭身边,把前阵子霍瞿庭让他拿去给律所看的文件重新递给他:“我走之前,律所刚送过来,我就一起拿过来了。”

是辛荷U盘里的那些关于遗体器官处理的文件,霍瞿庭麻木地从单英手里接过去,视线落在别处。

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只要辛荷没事,以后不管是一点喜欢,还是不能喜欢,他全都听辛荷的。

单英道:“律所说,这些文件全都无效。”

霍瞿庭愣怔了好一会,才突然抬头看他。

单英吸了几口气,才继续说:“不只是因为不规范,你看,文件最下面那一行水印里,有别的东西,我们自己看是不会注意的。”

“律所的人说是一个邮箱,后面是密码,我试了一下,登上去了。”

霍瞿庭的手抖得厉害,戳不准那些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突然间变得异常小的键盘,单英就把自己还没有退出登陆的手机递给他。

能看出前面是他和辛荷两个人之间的往来邮件,但到后面,就只有标红的99+的未读收件,不再有发件。

霍瞿庭一条条打开,看到辛荷跟以前一样懒散,在邮件里自说自话,从来没有符合过他在邮件中重申过很多次的两百字的要求,全是一些零碎的,没有上下文的句子。

“梦不到你,身体难受,很想你抱着我睡”。

“吃饭了吗,笨蛋霍瞿庭,有时候真想冲回香港用力敲你的脑袋。想到你就生气!”

“好爱你哦,士兵霍瞿庭,快来汇报近况。”

“死了算了!全都清净!”

……

“一百年好长,好难等到”。


看这些东西用了很长时间,让霍瞿庭眼眶酸涩,胸腔闷痛。

第一封不只有只言片语的邮件出现在辛荷做心脏手术的前一天。

他写了很长很长,把自己的委屈和痛苦全数倾泻,最后说让霍瞿庭帮他报仇。

霍瞿庭痛哭流涕地想,他怎么那么幼稚,最后用了“报仇”两个字。

但他没死成,所以东西也没让单华交给霍瞿庭。

五天以后,才有了新邮件,是辛荷从心脏手术中醒来后恢复了一些,他说:世界上有没有后悔药啊?上一封邮件撤回不了了。

从那以后,他没再说过痛苦,一直到做肾移植手术,他都没再试过联系霍瞿庭。

他破罐子破摔过一次,但是命运让他活了下来,让他彻底屈服了,从此没再生出第二次说出一切的勇气。

滑到末尾,日期是前年的四月三号,看过录像的霍瞿庭清楚地记得,那是肾移植手术的前一天。辛荷写下了最后一封邮件。

“失忆的霍瞿庭,今天你好咩?

其实最近我也在香港,不知道你忙不忙。应该很忙,偶尔见辛蓼来一次,没一次不骂你,你讨厌他是对的,因为他就是很讨厌!

今天我想,可能人在快死的时候,都会想到下辈子, 因为多少能有一些还没彻底结束的安慰。那如果真的有的话,希望到时候我是一个健康的小孩,你就可以不用做一个压力永远很大的哥哥。

然后,还想说一句对不起,我还是选择让自己做那个心安的人。

对你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我不敢想如果有一天你想起来以后会怎么样,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这样做了的我,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那时你能有一点点的理解,理解我只是一个懦弱的人,被时间推着走,没有本事,又太害怕你会出事。

你应该不至于那么笨,笨到不怪我反而去怪自己吧?你没有做错事,做错事的人是我。

希望你每天都好,没别的事,都这么久了,真的不用再想起我。

最近都比较累,头痛,也不喜欢道歉,所以只写这么多,可能还是不够两百字,我爱你,哥哥,以前骂了你很多,感觉还是要对你说一次才好。(311字,够了,开心)”

辛荷没有残忍到要霍瞿庭拿着他的遗体去交易,他把所有想说的话都放在那个被霍瞿庭遗忘的邮箱里,只是没有机会在还来得及的时候被霍瞿庭看到。

最近辛荷哄着他回家,对他说了那么多好话,就是因为这些东西,辛荷应该是想面对面讲,然后待在他怀里的时候让他看到。

想听到他说对不起小荷,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小荷,真的太晚了,为什么一切都这么晚?

辛荷心里藏了很多委屈,他不是不会痛,他只是太爱了,所以很能忍。

他意识到自己做的事可能会伤到霍瞿庭的时候,已经先痛了一百倍,他从来没有要彰显自己的伟大,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在爱情里做个小人,做心脏手术的时候,他下了在他自己看来那么自私的决心,让霍瞿庭带着悲痛去复仇,可是命运总是捉弄他。

命运总是捉弄他,永远要他走在最多苦难的路上。




第三十二章


“……之后视力应该也会恢复一些,要小心房间里光线不要太强。”

辛荷的主刀大夫站在病床旁边,跟护士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以后,最后对等在一边的家属道:“不用太担心,就这几个小时,不过就算今天不醒,明天也会醒的。”

霍瞿庭脸上的表情平静,只说:“他已经这样睡了快两天。”

医生点点头道:“他太累,肯定要多休息一会,醒得太快反而对恢复没什么帮助。”

“所有的指征都正常,虽然很难,但他很坚强,挺过来了,这次修复手术做完,起码近几年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醒来的时间……他只是太累,再给他多点耐心。”

霍瞿庭坐得很直,视线一直落在辛荷脸上,看不出情绪,不像非常担心的样子,只垂眼嗯了声。

查房的医生和护士刚走,单华就带着对象来了。

他给霍瞿庭带了饭,放在桌子上叫霍瞿庭过去吃,站在床边看了看,没问什么时候醒,只说:“你要不要去一趟公司?我也还有事,去的话让小方留一会。”

霍瞿庭喝了口汤,道:“不用,公司有单英。”

单华朝霍瞿庭看,过了两晚,霍瞿庭早平静下来了,情绪收拾得很好,已经看不到前天辛荷的手术做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浑身肌肉都紧绷的模样。

单华也不坚持,道:“那我先走,有事打电话。”

霍瞿庭“嗯”了声,抬头目送他们两个人出门。

又等了一下午,辛荷没有醒。

六点钟的时候,下午家里来送了次饭,顺便带换洗衣物。霍瞿庭把带来的饭都吃光,晚上十点半,他按时去洗了个澡,换了睡衣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医生第一次查房,看了一遍昨天的记录,跟护士讲明两种需要换的药以后,惯例对霍瞿庭道:“再等等。”

霍瞿庭刚去洗完帮辛荷擦脸的毛巾,手上还有水珠,一边把衬衣衣袖放下来,一边随口问:“没事吧?”

医生对他笑了笑,道:“一般来说是没事的。”

霍瞿庭就说:“好。”

今天余存过来,顺便又帮他带了午饭。

霍瞿庭坐在沙发上吃,他就靠窗站着,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没说什么时候醒?”

霍瞿庭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说再等等。”

“噢,也正常。”余存顿了顿,看他状态良好,便也轻松道,“毕竟这么大个手术,又没怎么提前准备,等几天也算正常。”

霍瞿庭说是,然后又等了两天。

他一早起来,惯例帮辛荷擦了擦脸,坐着轮椅的辛或与就被几个人簇拥着出现在病房门口,其中还有辛裎,说想看看辛荷。

从很长时间以前开始,霍瞿庭就处处跟辛家的产业过不去,最近尤为激进,是不计后果的疯狗做法。

所以辛家人本以为这次见辛荷也要大费周折,甚至见得到的概率要低于见不到的概率。

但霍瞿庭什么话都没说,看了眼辛或与,就转身进去,门没关,不是拒绝进入的意思。

病房里窗帘拉着一半,天本身阴惨惨的,显得更加冷清。

辛或与被推到辛荷的病床前,是离辛荷最近的一个。

刚才霍瞿庭给辛荷剪了指甲,一只手搭在床沿,辛或与看了他很久,突然伸手去握,被一直沉默的霍瞿庭一把打开:“别碰他。”

又待了不到两分钟,霍瞿庭向前跨一步,挡在辛或与面前,做出生硬的送客的姿态,他们只好原路出去。

辛或与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只剩下辛裎迈不动脚步。

他的表情扭曲,似乎极力压抑着痛苦,眼眶红了,眉头紧皱。又是那副出丧似的神态。

霍瞿庭冷淡地在他肩上推了两把,搡着他出了病房。

辛或与的轮椅停在辛荷的病房门口,辛裎曾经对霍瞿庭说辛或与“不会就这样算了”,但事实是他已经不中用了,情绪稍微起伏过大就换不过气。

“滚吧。”霍瞿庭平淡地说,“让你们看的意思是他没事,比你们都活得长。”

辛或与脸色发白,闻言也没有被冒犯的反应,只颤巍巍道:“你好好看着他。”

下午,佣人来送饭,霍瞿庭全部吃光以后,佣人开始打扫卫生,顺带收拾房间,他就出去打了个电话。

单英把堆下来自己不敢决定的事统一汇报,讲到一半,佣人突然冲出来,嘴唇哆嗦,满脸喜色,叫了他一声,磕磕绊绊说不出下半句。

霍瞿庭愣了愣,接着攥紧未挂断的手机拔腿跑了两步,擦着佣人的肩进了病房。

辛荷眼睛半睁,但应该已经比较清醒了,看见他进去,还冲他微微笑了下。

霍瞿庭定在原地,几乎迈不开脚步,佣人跑去叫了医生,很快就呼啦啦进来一堆人,越过霍瞿庭,给病床周围留出足够的空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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