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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弄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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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近在眼前,却是咫尺天涯;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个权利欲望高于一切的女人,在她的心中,没有容纳他的空间,而他……在她的心里甚至什么也不是。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爱她自己,除此之外,谁也踏不进她的心。
但尽管如此,他的心里仍旧只有她一个女人!
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这辈子,他将只为了她一个人而活!
一曲既罢,琅琊韵莲步轻移地走向唐少逸,纤纤素手抚上他俊美的容颜,盈然大眼对上他深沉的眼眸。
他的琴声与他的思绪向来是一致的,要他弹琴正是为了揣测他的心思。
“怎么了?你的琴声和往常不一样。”
她不爱他,但她的举止却又像个多情的恋人,撩拨着他几欲崩溃的汹涌情潮,让他在柔情与残酷的现实中煎熬着。
“谁惹你不悦了?”她关心地再问。
他迅速地闭了一下眼睛,掩饰他满含着情殇的痛楚,然后再睁开眼,朝她微微一笑。
“我没事,公主。”
她的皓腕环绕上他的颈项,贴着他的唇边低语,“烦心事别净放在心头闷着,我虽是你的主子,但是,你的一切对我很重要。”
他可是她重要的战棋,不能有一点儿的损伤。
“公主……”他低哑地轻唤。
她多情的言语令他心动,也令他心痛。
“少逸,我的少逸呵……”
她揽住他的头,主动送上她的吻。
多么残忍啊!她给他的吻让他感觉不到一点儿真心,像是对待弄臣的轻贱打赏,也如施恩般的怜悯。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吻,他也没有办法抗拒,没有办法不为之心跳动容。
他响应着她的吻,环紧了她的纤腰。他必须要这么做才能够说服自己相信——她是真真切切的在他的怀中,不是幻影、不是梦,她是真的,是活生生的在他的眼前!
琅琊韵的手探进了他的衣襟,贴上了他狂跳且炽热的胸膛。
欲望的引信在他俩之间引燃,他抱起她婀娜的娇躯,将她压进柔软的绣榻上,褪去她精致华丽的宫装罗裙,盈握住她的浑圆柔软,火热的唇舌像是膜拜似的梭巡过她细致柔嫩的雪肤……
“我爱你……”他低吟着,一次又一次。
短暂的相爱,对他而言是一种慰藉,即使他知道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他,而他也配不上她,但这样虚伪的欢爱,却是他最珍惜的记忆……
他进入了她,与她融为一体。
琅琊韵蹙起黛眉,虽然这已不是她与他的第一次,但他的入侵仍带来些许的不适,令她难以承受。
唐少逸缓下所有的动作,捧住她美丽的娇颜,关切地凝视着她。
“痛吗?”
她望着眼前因她的不适而痛苦的男人,她摇了摇头,扬起一抹令他心醉神迷的轻笑。
“少逸,你是真心爱着我的吧?”她直视着他问道。
迎视着她了然的眼神,他顿时无语。
他是爱着她的,但他能说吗?该说吗?她会因为他的痴心而回心转意吗?
许久许久,他仍是低哑地回答,“……是的。”
他没有办法对她撒谎。
明知道他没有任何筹码、没有任何胜算——就连自己的心、自己的情感都已沦陷,他仍是毫无保留地敞开了他的弱点,任她需索、任她摆布。
她的手指细细地描绘着他俊美的轮廓,轻声问:“少逸,你能爱我到什么程度呢?”
“你是我的主宰,我的生命是你的,任凭你处置。”他低应着。
她认真地凝睇着他,“即使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你?”
他的唇泄漏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是的。”
他知道,就算她不会爱他,他爱她的心永远也不会改变!
她绽出一抹足以夺人心魂的笑靥,吻上他的唇。
“这般的苦恋,可真是难为你了呵!”她叹息地笑着。
唐少逸听得出来,她的语气并非心疼,而是带着无可奈何,以及些许的嘲弄。
她握住他的手,与他掌心相贴,迷蒙的美眸是最原始的诱惑:“少逸,今天我把自己给你,只属于你,你要吗?”
只要是她肯给的,哪怕是施恩般的怜悯,他都惜如珍宝。
他吻住她,那是他无言的冀求,全心的响应。
要的,他要她!即使只是一时半刻、自欺欺人也好。
情欲的火焰迅速燃放,寝房内春意无限。
过后,他紧拥着心爱的女人,在梦中忆起初遇的往事……
第二章
初遇──
热腾腾宝香,
映荧荧烛光,
猛逗着往事来心上,
又谁知信誓荒唐,
存没参商,
常忆前盟不暂忘。
人人都说,迎春院里有着北陵城内第一流的乐伶,她能奏出最美丽纯净的琴声,悠扬处如黄莺出谷,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低迷处如晓雾迷蒙,凄楚难当。
但是,这个乐伶不接客,也不说话,她总是隐藏在重重的帐幕之后,日复一日地为寻欢客弹琴。
年方十五岁及笄的三公主琅琊韵,在两位大内高手的保护下,乔装成公子哥儿上妓院听曲儿。
琅琊韵嗜闻琴音,自小住在宫中,自有养在宫里的梨园子弟为她弹琴解闷儿。但在她十五岁寿辰那一天,懂得官场之道,擅于逢迎阿谀的吏部尚书史大人派人送她到迎春院听曲。
这名乐伶的琴音是她生平仅见最优美的琴声,仿佛是天界的僊乐,令她痴迷不已,自此以后,她便每晚溜出宫去,就只为了那如泣如诉、如吟如歌的琴音。
一连十数天,琅琊韵渐渐地有了想一窥乐伶庐山真面目的欲望。
琅琊韵吩咐手下,“把惠嬷嬷找来。”
只闻琴音不见其人已经不能满足她,她一定要见到这名乐伶不可!
“是,公子。”
手下匆匆衔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把惠嬷嬷找了来。
“这位公子,唤奴家前来有什么事吗?”
惠嬷嬷是个明眼人,眼前的这位美公子天生就有股贵气,想必若非钜商富贾,恐怕也是位官爷儿。
琅琊韵看也不看一眼惠嬷嬷,只是淡淡地问道:“那位乐伶叫什么名字?”
“原来公子是看上『她』了?”惠嬷嬷眼波一转,笑了,“奴家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叫啥,就唤『逸君』即可。”
逸君?
琅琊韵想也不想地便丢给她一锭金元宝,语调清冷的命令,“说,我要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看到金元宝,惠嬷嬷的眼睛都发亮了!
一……一锭元宝?好大的手笔啊!
“是是是,公子想知道什么,奴家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是哪里来的?”
“这……当初『她』到我这儿来卖艺时,奴家便曾经问过,但因为『她』始终三缄其口,所以也不知道『她』的来历。”
“她是个花娘,还是个小清倌?”
惠嬷嬷噗哧一笑。
“『她』不接客的,『她』的工作就是弹琴,因为琴声清亮悠扬,客人都喜欢,所以我就让『她』在我这儿住下了。先前也遇过如公子这般产生好奇心之人,但『她』从来不给予响应,久了,大家也都知道『她』的规矩,这半年多来,专程上这儿听曲儿的人还真不少呢!”
“能不能让我见见她?”如果可以,她要带她回宫,让她教导梨园子弟演奏的诀窍。
“这……”惠嬷嬷面有难色。
琅琊韵眉心一蹙,随手又拋了几锭金元宝到她的怀里。
“替我安排,我一定要见她。”
惠嬷嬷为难地道:“公子,奴家不是不愿帮忙,当初『她』上我这儿演奏的条件,其中有一项就是『不见客』,白纸黑字的契约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
“那么,就让我隔着帘幔和她说几句话吧!”
惠嬷嬷看了看金元宝,终于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了。
“奴家尽力安排就是。”
布置给逸君住的“朗乐阁”,不若其它的歌伎舞伶的寝居般充满了魅惑俗丽的气息。
朗乐阁的窗上挂着白色的轻纱,墙上装饰的不是斗大的佩环,而是泼墨山水,逸丽墨竹;空气中弥漫的,不是蛊惑媚人的熏香,而是幽雅的檀香,斗室内窗明几凈,没有多余的赘物,却显得格外清爽。
琅琊韵一走进朗乐阁,便精神一振,觉得十分舒适。
“这就是逸君的住处?”
“是的,公子请随我来。”
丫鬟引她进入内房,在重重的白纱帘幔前停下。
在重重的帘幔后方,依稀可以看见一抹人影。
“公子请坐。”丫鬟恭敬地说道。
白纱帘幔前放着一张矮几,那儿有张坐垫。
琅琊韵依言坐下,对着端坐在白纱后方的人影问道:“你就是逸君吗?”
等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回话。
琅琊韵正觉得奇怪时,女仆从后方接过字条传递给琅琊韵。
字条上短短地写着──
是的,我是逸君。
琅琊韵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你不见客就罢了,连声音都不让我听吗?”
这个乐伶也未免太过高傲了!
丫鬟再度递上纸条,上面是一行逸丽的字体——
逸君是卖艺之人,不见客、不卖身,也不卖声。
琅琊韵笑了笑。这个乐伶,倒是相当洁身自爱啊!
“逸君,这可是你的真名?”
非也。
“那么,你的真名叫什么?”
真亦假来假亦真,公子今日前来听曲,明日便成过客,欢场中本无真心,又何须询问真名?
她话中的含义,无奈中略带着些许苦涩,而她的应对中显示了她的涵养,绝非一般的庸脂俗粉,令琅琊韵心中不禁浮现起些许的怜惜,而想见她的念头也就更强烈了。
转开话题,琅琊韵再问:“你今年几岁了?”
十七岁。
“琅琊国的女子十五岁行了及笄礼后,便可婚配,你不好好把握青春寻觅夫婿,莫非要以卖艺度过此生吗?”
琅琊韵问完,便敏感地察觉到轻纱后方的人儿微露出诧异之色。
公子意欲为何?
琅琊韵存心逗弄她。
“我乃出自名门,与你年岁相当,若我想纳你为妾,你意下如何?”
逸君不敢高攀。
看见字条上僵硬的字迹,想必对方必然被她逗弄得有丝微愠,琅琊韵不禁哈哈大笑。
“对不住,与你说着玩的,还望逸君姑娘莫要见怪。”琅琊韵笑道:“在下一连听了几天你所演奏的琴音,觉得十分悦耳,可否请姑娘再为我奏一曲?”
公子想听什么曲调?
琅琊韵想了想道:“就来一首《北陵散曲》吧!”
重重白纱后方的人儿轻抚琴弦,弹奏起清灵悠扬的《北陵散曲》。
这支曲子,琅琊韵不知听多少名家弹奏过,却从未有人能如她演奏得这般丝丝入扣、如泣如诉、如恋如慕。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奏出如此的天籁之音?
逸君到底是什么来历?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琅琊韵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前去。
“公子!万万不可!啊……”
在丫鬟慌乱的制止声中,琅琊韵已猝不及防地奔冲上前,一把揭开重重的纱帐!
琴音停止了,脚步声、惊呼声……所有的声音都再剎那间静止了。
静谧得近乎死寂的斗室中,只闻轻纱飘扬的声音,以及琅琊韵不可置信的抽息声——
北陵城内第一流的乐伶,竟是个逸丽出尘,绝俊得不似凡胎的——俊逸男子!
=====
唐少逸在与来者四目相接的剎那,只觉心神一震。
眼前的美公子,有一双充满灵气的双眸,菱唇如深秋的枫红般引人入醉,吹弹可破的肌肤带着兰花般的香泽……“他”不是个男人,而是个不折不扣的姑娘!
她清艳绝伦,美丽得不可方物,贵气中带着某种令人心慑的威仪,有如雪山上盛放的红梅,拥有某种令人折服的特质,任何男人只要看她一眼,便会整个沦陷且彻底为她臣服。
“你就是『逸君』?”琅琊韵赞叹着,“果真是个逸丽君子哪!”
一旁的丫鬟急得眼泪直流,“公子,您行行好,快别看了!嬷嬷吩咐过逸君的容貌是不许任何人窥见的,现在教您给看见了,奴婢……奴婢怎么向嬷嬷交代呀?”
琅琊韵不以为意地笑道:“那你就去把惠嬷嬷唤来吧!我正好有事要与她相谈。”
“可是……”
她冷下俏颜,沉声命令道:“去。”
那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小丫鬟心惊了一下,连忙衔命而去。
琅琊韵作了个手势,对两个护卫道:“你们也退下。”
“是。”两名护卫依言退下。
朗乐阁里,只剩琅琊韵与唐少逸两人默然相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闻名全国的第一乐伶无法开口说话了,”她笑睇着他绝俊的容颜,“因为你的声音无法改变,只要你一开口,所有的人便都知道你是个男人了,是也不是?”
唐少逸默认了她的说法,开口反问:“你是谁?”
从她的装扮与威仪中,唐少逸可看出眼前的少女绝非普通人。
琅琊韵嫣然一笑,不再隐瞒。
“我叫琅琊韵。”
唐少逸一怔,“你姓琅琊?”
这么说,她是皇族之人了?
“不错。你呢?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了吧?”
“我的名字对姑娘而言这般重要吗?”他淡然地问。
“不,一点也不重要。”
她边说着,边坐在他的腿上,以极亲昵,又极放肆的姿态环绕住他的颈项,仿佛他将是她今生惟一想要掳掠的目标。
“但是,我不喜欢对即将属于我的东西一无所知。”
唐少逸微眯起双眼。
“琅琊姑娘,为什么你认为我一定会属于你?”
琅琊韵自信地一笑,离开他的大腿,定定的凝视着他。
“你知道吗?当我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没有人能阻止我的。”她的纤指游走在他俊美的五官线条上,轻喃着,“从以前到现在,没有例外。”
唐少逸正想开口,门外便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与喧哗声,显然是丫鬟带着惠嬷嬷前来了。
一看见被揭开的白纱帘幕,惠嬷嬷立刻呼天抢地的喳呼开来。
“天哪!怎么会变成这样?如今逸君的真面目被瞧见了,今后我迎春院还要不要做生意呀?他可是我花了一大笔银两买下的哪!公子,您……您实在太过分了!”
面对惠嬷嬷的指责,琅琊韵丝毫不以为忤,她看了一眼手下,唤道:“龙九。”
一名护卫立即走了过来,递给惠嬷嬷一枚信物。
“这就当是我补偿你的损失,明日你持着这枚信物到皇城来,自有人会给你五千两纹银。”
五……五千两。
惠嬷嬷瞪大眼睛,一口气差点儿顺不过来。但就因为被这么大一笔数字给吓着,以至于忽略了那个关键性的字眼。
“不过,我有个条件。”
琅琊韵的视线,落在那名过度俊美的男子身上,不容置疑地道:“我要你放他自由。”
“这……这怎么行呢?我还要靠他的琴音招揽客倌呢!再说,他欠我的银两也还没还清啊!”
惠嬷嬷先是不平地叫嚷着,继而露出贪得无厌的涎笑,“不过,如果您肯再加些价码的话……”
“放肆!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龙九怒喝。
“算了,龙九。”
琅琊韵思索了一会儿,弯起唇儿微微一笑,对惠嬷嬷道:“他的琴音自然是不只这个价码,不过……”
她倏地从龙九腰间抽一柄锐利的匕首,眨眼间便抵住了惠嬷嬷的咽喉,语气同时变得更冷冽了。
“你根本不懂他的价值,不管给你多少钱,你永远也无法满足!”
惠嬷嬷吓得面无人色,腿都软了。
“啊……公子饶命!饶命啊!”她哀哀的求饶着。
琅琊韵冷哼一声,反手将匕首抽回,交给龙九收起。
她走到逸君的面前,对他粲然一笑:“我已为你赎回自由,你可以离开了,从今以后,你不再欠她什么。”
“那么你呢?我欠你什么?”
眼前的女孩过分聪明,带着某种精明与世故,而且,有种令人心折的特质,就像最纯美无瑕的玉石,毋需绽放光华,便能吸引住众人的视线。
“你欠我一个人情。”
她回视着他深沉的视线,甜甜地道:“不过,我这人有个怪僻,虽然我要你,但是,也要你的心甘情愿。如何?你怎么选择?”
她的笑容有着太过笃定的光彩,她知道他绝对无法拒绝她。
正如她所说的,她一向都能够得到她想要的!
他明知道这是她欲擒故纵的诡计,但他却无法不踏进圈套里。
因为,在她认同了他的价值的那一刻起,他便甘心受俘。
“唐少逸。”他突然开口。
她不解地扬起眉。
“那是我的名字。”
琅琊韵笑了。“这表示你愿意跟我走了?”
“是的。因为你买回我的自由,今后,我将认定你是我的主人。”
从此,唐少逸的一生,烙下了专属于琅琊韵的印记。
第三章
战棋──
年年岁岁,
只有今宵可,
好教人拜新月忆蛾眉。
卷微云,
想髻螺,
你来时为我。
掌灯时分,琅琊韵在唐少逸的怀抱中苏醒。
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欢爱后的气味,似有若无,仿佛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下床着衣,坐在铜镜前梳理披散在雪背上的青丝。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过头,朝着唐少逸灿然一笑。
“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不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她早已不在他的怀中。
冷冷的枕畔,有着淡淡的空虚。
虽然他们已合而为一,但是,两颗心的距离却没有拉近半分,他比谁都要清楚,那不过是他自欺的假象而已。
“睡得好吗?”
他深深的凝视着心爱的女人,视线怎么也无法移开。
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额间饰以花钿的琅琊韵是如此地娇弱怜人,没有了精致华美的服饰作为妆点,却别有一股率真甜美的气质。
然而,这样的她,却显得如此遥不可及;纯真、高洁,似乎一旦自己碰了她,就会玷污了她。
“我……梦见我们初遇的往事。”
琅琊韵笑了起来。
“哦?那么久以前的事了,你还念念不忘吗?”她不甚在意地道:“人不能老是缅怀过去,而应该往前看。如今没有什么事比夺得储君之位更重要了,其它的事情我没有心思顾及。”
她无情的响应,硬生生地将他心中的爱恋狠狠地抹去。
“少逸,你在朝中可有听见任何关于继位大统人选的事?”
和中土的唐朝不同,琅琊国是女皇摄政,继任的储君自然不是皇子,而是公主。
她让唐少逸入宫成为首席乐师,为的就是能早一步掌握先机,这比千方百计的去打听消息还要省事。毕竟,谁会对一个乐师心存防备呢?再者,在众臣酒席间不经意地吐露出来的真心醉言,还有谁能比他听得更明白?
压抑着心中隐隐作疼的伤口,他淡淡地道:“群臣拥护长公主为储君,陛下颇感不悦。”
琅琊韵轻笑了一下,“母后是该不悦,长公主既昏庸又懦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要是由她继位,琅琊帝国的江山必定会断送在她的手里。”
“也有另一帮人主张由二公主入主东宫。”
“关于此事,女皇怎么说?”
“陛下并未做出任何决定。”
“如果女皇不想放弃政权,软弱又无大志的长公主琅琊贞的确是最适合让女皇摆布的傀儡。”她揣测着女皇的心思,“至于琅琊蓉……我倒不认为女皇会传位给她。”
“但是,二公主已开始着手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哦?”琅琊韵不禁感到好笑。“二姐竟然有当东宫太子的企图心?我记得她一向不太插手政事的,是什么原因改变了她?”
“我想,这与李尚书、王御史的推波助澜多少应该有点关系。”
“你是说……李子裕和王勋?”琅琊韵陷入了沉思。
唐少逸拿起轻薄的丝袍披在琅琊韵的肩上后道:“是的,他们为了巩固二公主的地位,正积极的为她打通关节、收买人心,并打算集合几个愿意出力的大臣写下奏表呈送给女皇,表明希望由二公主接下储君之位。”
托着腮沉思的琅琊韵沉默了许久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女皇不会这么轻易就受那一帮人左右的。”
女皇——她们的母亲大人,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之所以能从姐妹中脱颖而出,成为女皇,所凭借的就是她专权的手腕与不屈不挠的意志,因此,她不认为琅琊蓉所玩的花样能够改变君心。
“不过,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还是应该谨慎为要。”
“嗯!是该小心些。”
她笑看着处处为她设想、为她奔走的唐少逸,柔柔地倚进他宽阔温热的胸怀,在他耳畔呢喃低语,“少逸,继续帮我盯着长公主与二公主,一有消息立刻向我回报。”
“我明白。”
“还有,”她凝视着他漂亮的星眸,“接下来你要花点时间去调查盈儿。”
唐少逸一怔:“你是说……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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