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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弄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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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琅琊韵不急着展示她的实力,她花了许多年的时间布局,为的就是等待最恰当的时机,然后……一击中的!
  琅琊韵在一片请安声中穿过回廊,绕过太极殿,走向位于太极殿后方的女皇寝宫——太政宫。
  太政宫里,女皇静静地躺在御床上沉睡着,平日端庄威仪的脸上净是苍白的病容。琅琊韵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凝视着母亲略为瘦削的容颜,第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其实也有脆弱的时候。
  琅琊韵问着伺候女皇的贴身女官,“女皇的病情如何?”
  “回公主的话,御医说,女皇是过于劳累,病根怕是难以根除,但若能长期调养,则病情很快就会好转。”
  琅琊韵点点头,做了个手势,“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陪陪女皇。”
  “是。”
  面对自己的母亲,琅琊韵的心中相当复杂。
  她敬爱母亲的睿智与气魄,但同时也怨着她。是她的忽略给了她一个失色的童年,虽然贵为三公主,但却丝毫不受重视,她羡慕盈儿,同时也嫉妒她,因为,母亲从来不曾以温煦和蔼的笑颜面对她。
  原本,她也可以是一个淡泊名利的公主,她也可以远离权位的战场悠闲度日,可是,她咽不下这口气!
  从小,她就以崇拜的目光看着具有雄才大略的母亲,然而,不管她表现得多么出色,母亲也不曾称许过她。
  所以,她要夺权!
  她的漠视是琅琊韵此生最大的挫败,她高傲,也好胜,她要母亲正视她,同时见识到她不逊色于她的作为!
  床上的女皇动了一下身子,幽幽地醒转过来。
  琅琊韵倾过身望着母亲,低唤:“女皇?”
  “是你,韵儿。”她轻咳两下,“扶我起来。”
  琅琊韵依言扶她坐起,“觉得好些了吗?”
  她不甚在意地回答,“还不就那样?老毛病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我喂您服汤药可好?”
  “不必了,治不好的。”
  “女皇……”
  女皇打断了她,突兀地道:“韵儿,你像我。”
  虽不明白女皇为什么这么说,琅琊韵仍是虚应着,“我是您的女儿,自然像了。”
  “我是指个性,你遗传了我的高傲、倔强和野心,与孤注一掷的强势手段。”女皇凝视着她的眼,一瞬也不瞬,“看见你,就像是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有朝一日你也会像我一样,凭本事掠夺到属于自己的疆域。”
  琅琊韵自嘲地一笑,“您从不看我一眼,为何能如此断定?”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没有母亲会不了解自己的孩子。我也知道你怨我为何不能像对待盈儿那样待你,但是,你和盈儿不同,她是牡丹,需要悉心的照顾与灌溉;而你像紫菀,即使风吹雨打,也能开放整个草原。”
  她轻抚着女儿的容颜,继续道:“你聪明、冷静、有远见,是天生当女皇的料,但是,我不会立你为储君,同样的,我也不会将你许给玄策。”
  琅琊韵冷冷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因为盈儿比你宅心仁厚。”
  “光是宅心仁厚是当不了皇帝的。”琅琊盈不懂权谋、不懂决策,是无法承担一国之君的重责大任的。
  女皇不以为意,“盈儿的仁厚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致命伤,所以,我会命玄策为摄政王辅佐盈儿,况且,我允诺过政,一定要让盈儿成为下一任的女皇,我不能背信。”
  政是盈儿生父的名字,也是女皇深爱的男人。为了信守对政的承诺,女皇不惜阻止她与玄策的婚事,也要让盈儿与玄策联姻!
  琅琊韵心中顿时掠过一阵刺痛。
  尽管她早就知道在女皇心中,她的地位比不上盈儿,但是,偏爱到这样的程度教人怎么服气?
  此时,一名宫女走进寝宫,恭敬地通报着,“女皇,四公主前来向您请安。”
  女皇神情愉悦地一笑,“宣。”
  琅琊韵起身,“那,儿臣告退了。”
  既然女皇打定主意要琅琊盈继承皇位,那么,她将会不择手段强取豪夺!事已至此,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不过,琅琊韵怎么也没想到,这会是她与母亲最后一次的单独会面与谈话。
  不想与琅琊盈打照面,琅琊韵选择由寝宫侧门离开,不意一步出寝宫,便看见了一抹站在回廊上修长玉立的白色身影——
  那是……唐少逸。
  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一个月?两个月?也许,大概有一辈子那么长久了吧?
  这段时日,他是怎么撑过来的?还是说,他的灵魂早在毁琴的那一刻,也成为一地碎片了?
  唐少逸凝视着那张令他痛彻心扉的绝美容颜,心中模糊的思念再度翻翻滚滚,如排山倒海般腾涌而上,某种接近战栗的疼痛情绪,紧紧地揪住他周身的每一个感官。
  他是如此强烈的意识到她的存在。
  眼前的人儿,是今生惟一一张刻划在脑海中的影像,那么鲜明、那么刻骨铭心,就算是闭上双眼也挥之不去,只怕,就连死亡,都没有办法将她的一切从他的灵魂中抹去。
  他俩遥遥相对,眼波交缠的分分秒秒,久得像是要永恒的持续下去。
  琅琊韵凝视着他俊逸的沈静容颜,终于明白长久以来心中的空缺究竟源自于什么原因,也终于明白此时的自己,不过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琅琊韵轻移莲步想走向他,却在他瞬间变得冷漠的眼神下却步了。
  “这些日子以来,你……好吗?”琅琊韵轻声问着,语调中饱含幽远的深意。
  “微臣很好,谢公主关心。”他淡淡地回答着,低眉敛目的神态,如同一个守分的臣子。
  他淡漠的响应,让琅琊韵的心微微地紧缩着。
  唐少逸已不再是往昔的唐少逸了,当她将他卷进皇位的纷争中,将他展示在她的三位姐妹面前时,也就等于亲手将他推向与她相背离的道路,而这条道路愈往前走,将会愈加分歧,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交会的一日。
  这就是她要的吗?
  莫名的心慌攫住了琅琊韵,使她再也无法分辨是与非。
  “那天……你夜闯我的寝宫对我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再私下来见你,而我承诺过你的事,一定会持续到最后,直到你登上王位为止,然后,我就不再也欠你什么了……
  这段话日以继夜的纠缠着她,每当午夜梦回,她都会听见他漠然的重述着这些话,使她从梦境中惊醒。
  琅琊韵不愿相信,那是他决意离去的最后通牒。
  基于那份斩不断的了解,唐少逸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沉默了一下,他缓缓地道:“我会贯彻我对你的承诺,为你君临天下而铺路。”
  不,这不是她想听的答案!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他说。
  在思绪纷乱的时候,琅琊韵看见了系在他腰间的一串配挂坠饰,霎时心中一震!
  那是一颗靛蓝的琉璃珠,在月白的袍褂上更显璀璨夺目。这颗琉璃珠被命名为“流盈”,是女皇命人以皇窑中闻名的青焰烧制而成,作为琅琊盈出生的礼物,也是她从不离身的饰物。
  琅琊韵明白盈儿以“流盈”赠与唐少逸,等于是宣告了唐少逸的地位,昭示着他俩不寻常的关系。
  “她……很爱你吧?”她艰涩的吐出这句话。
  唐少逸深深的看着她,“你在乎吗?爱情之于你,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而我所有的感情,早已在你的践踏之下灰飞湮灭。”
  琅琊韵脸色一白,有某种被撕裂的痛楚在心头蔓延开来。
  他的心已被她伤得千疮百孔,没有一处完好,甚至连自我愈合的能力都已失去。
  “是的,她爱我,就如同当初我爱你一般,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感情响应她,所以,我只能尽我所能的去接纳她的给予。”
  说到这里,他突然淡淡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方木片给她。
  那木片上精致的刻纹是如此熟悉,琅琊韵几乎是在剎那间就分辨出这木片是什么。
  那是……七弦琴琴身的残骸!
  他剔透的黑眸望向远方,“我已经不再弹琴了,我毁了你送给我的那把七弦琴,因为在这世界上,已没有我能寄情的对象。”
  琅琊韵的呼吸一窒,天地仿佛化为无形。
  回廊下,流水仍旧潺潺,树梢上,鸟儿仍婉啭啁啾,可是她却什么都听不见,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
  在这世界上,已没有我能寄情的对象。
  “三公主。”
  蓦然传来一缕熟悉的声音,琅琊韵木然的寻声望去,这才发现玄策已不知在何时站在她的身后。
  唐少逸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出色卓绝的男人就是玄策本人,当两人四目相对时,那充满敌意的氛围更加明显。
  玄策的唇边噙着讽笑,“想必你就是宫廷第一乐师唐少逸唐大人了,幸会。”
  唐少逸一揖,姿态有着身居下位者的谦卑,但是,眉宇之中却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昂然。
  玄策激赏地笑了。
  原来……这就是让整个皇宫艳惊四座的琅琊第一美男子——唐少逸的独特魅力啊!
  “你们在谈什么?”玄策询问的看向琅琊韵。
  “没什么,”琅琊韵将木片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敛去眼中所有的脆弱,低声道:“玄策,走吧!我与你还有事相谈。”
  临走前,玄策又回过头看了唐少逸一眼,谁也没有注意到,玄策的唇边扬起一抹隐含着算计意味的笑。
  =====
  大政皇朝二十年十一月初八,女皇驾崩。
  她是在睡梦中辞世的,享年四十。
  女皇的崩殂就如同结冰的湖面陡然碎裂一般,在宫中投下一块撼人的巨石,她还来不及下诏立琅琊盈为储君,于是,朝中顿时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而三位公主三强鼎立的局面,则提早已搬上面对垒。
  “三人之中,目前以长公主琅琊贞气势最强。挟带着嫡子的优势,以『传统世袭的传承』作为号召,使大半朝臣趋之若鹜。”
  玄策负手而立,回眸看着一身缟素的琅琊韵,“国不可一日无君,时间拖得愈久,对我们的形势就愈是不利,更别说是临近的大唐、大宛等国环伺,此刻,我琅琊国的处境十分艰难。”
  一个弄不好,丢了整个国家都有可能!
  琅琊韵当然明白,她烦躁地说:“如果当初女皇不将少逸赐给盈儿,那么,胸无大志的琅琊贞根本不会出来分一杯羹!”
  琅琊贞正是“冲冠一怒为情郎”的典范,她根本不在乎琅琊国由谁主政,她只在乎唐少逸能不能被她所独占。
  原本将唐少逸送到盈儿那里,正是要让她无心于王位之争,她则顺理成章的接收琅琊江山,谁知道她失算了,琅琊贞对唐少逸的执着形成她的另一股阻碍势力。
  该死!她可不想发动政变,踩着亲手足的骨骸登基,她没有娘亲那么残忍嗜血!
  “那么,使出非常手段如何?”
  琅琊韵扬起眉:“非常手段?”
  “我有办法让优胜劣败的情势在一夕之间逆转,不过,这个计策还得要你忍痛割爱才行。”
  玄策的笑意让琅琊韵全身掠过一阵寒意:“什么意思?”
  玄策含笑着建议:“杀了唐少逸。”
  他的语调是那么云淡风轻,好象不是在建议她杀人,而是在建议她揉死一只蚂蚁。
  “我不准你这么做!”琅琊韵立刻变了脸色,声色俱厉地道。
  玄策一摊手,“可是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一定有其它的方法,不是只有这一个。”
  她绝不许任何人动她的男人!
  “你知道吗?唐少逸是一步最好的棋,他一个人维系着长公主与四公主之间的平衡,掌握了三方胜负的关键,除了你以外,琅琊贞与琅琊盈都争着要他,他若死了,平衡的局面便会瓦解,我能肯定局势必定会发生剧变,至少,失去了争权的目标,长公主那边一定会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
  玄策叹了一口气,温和的劝慰,“舍弃小儿女的情爱,顾全大局吧!等你一旦登基,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天底下的男人,不是只有唐少逸一个。”
  琅琊韵怒瞪着玄策,“但全天下的男人,只有他对我而言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他和所有被你利用的男人一样,都是棋子而已。”
  “他是我惟一珍视的棋子,也是我惟一专宠的男人!”
  玄策冷下声音,“难道唐少逸比王位更重要?”
  琅琊韵激烈地反驳:“没有了他,我的王位还有什么意思?”
  此言一出,玄策被震住了。
  他一向神机妙算,但是这一回,他错估了唐少逸在琅琊韵心中的地位,而且错得离谱。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不会再提。”玄策起身,踅出潇湘馆书房。
  这记狠招行不通,他需要一点时间重新拟定计策。
  当他走出潇湘馆时,敏锐的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
  “出来!我知道是你。”
  玄策才说完,一道纤细的身影便随即现身。
  “为什么跟踪我?”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想问你,你没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吧?”
  “我不是已经在办了吗?”他冷睇着她,懒懒的响应。
  “我拜托你阻止三公主登基,为何你却反其道而行?”
  “既然是你找上我的,你只能选择信任我,我有我的游戏规则,谁都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玄策作了个手势,小厮立刻牵来他的座骑,他俐落的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对她丢下一句话,“看着吧!事情最后一定会如你所愿的,我等着你履行约定。”
  咧开一抹冷笑,玄策轻夹马腹扬长而去。
  第十章
  夺权──
  恨不诛他肆逆三军众,
  祭汝含酸一国殇。
  对着这云帏像,
  空落得遗容如在,
  越痛你魂魄飞扬。
  当玄策只身前来见他时,唐少逸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依稀仿佛,他早就料到终会有这么一天。
  偌大的水盈宫里,除了唐少逸之外,没有别人,他相信玄策是知道的,否则,他不会挑在琅琊盈守陵的今晚前来。
  “见到我,你似乎并没有很惊讶。”玄策凝视着唐少逸那双风平浪静的眼眸笑道。
  唐少逸为他斟了一杯温热的酒,低语,“虽然比我预料的时间晚了些,但我们终究要见上一面的,否则,事情无法落幕。”
  “怎么说?”
  “在这场宫廷斗争中,我与你是左右局势的关键,而且……在我们之间同样牵系着一个女子。”唐少逸将酒杯端到他的面前,直视着他,“告诉我,你爱她吗?”
  记忆中,玄策从来不曾被谁这般直截了当的质问过。
  “爱吧?”他接过酒杯,一仰而尽,“但却不是男女之爱,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人,我对她有感觉,是因为我觉得她与我十分相像,在某种程度上,我与她可以说是同样本质的人。”
  “这就是你助她的理由?”
  玄策摇头,“我有我想得到的东西,与三公主无关。你呢?你助她登基有什么好处?”
  “好处?”唐少逸执着酒杯,迷惑的眼神如坠五里雾中,“我从来没想过。”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会为她弄到手,他从来没想过要得到什么报偿。
  “你不想要她吗?”
  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个“她”指的是何许人。
  唐少逸苦涩地一笑,“不敢想,也不能想,她要的,我给不起。”
  她要权位、她要国家、她要将世间的一切踩在脚下,而他惟独能给的真心,却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所以,你只好斩断你对她的眷恋,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舔噬情殇?唐少逸,你当真甘心如此?”
  玄策的语气讥诮至极,惹来唐少逸森冷的一瞪。
  “你是专程来嘲弄我的?”
  “不,我是专程来提供你一个解脱的方式。”玄策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只白玉瓶,推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
  “最精纯的鹤顶红。”
  他打开瓶子,一缕异香随即飘出,玄策倒出几颗红色的丹药丢进酒壶中,立刻便与透明的酒液相融。
  玄策倒了一杯酒,推到唐少逸的面前,笑看着依然沈静俊美的他,“把它喝下去吧!这种药不会让你走得太痛苦的。”
  “死亡,就是你说的解脱方式吗?”
  “大公主与四公主皆心系于你,若不是为了得到你,大公主根本不会出来争权。你的死亡,正好可以解开这三强鼎立的僵局,为你心爱的女人夺得她所要的一切。而你,也不会再因为她的薄幸而痛苦。”
  见唐少逸不语,玄策试探性地问:“你不想死?”
  “我早就死了,活着的,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早在他毁琴断情的那一刻,他就已心如死灰,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时日,无心,无情,亦无依恋。
  玄策一怔,“什么意思?”
  唐少逸没有回答,只是,当他伸手执起那杯毒酒时,唇角逸出一抹苍凉的笑。
  “我原就欠她一份情,如果这杯穿肠毒酒能够还清我欠她的,想来也倒划算,我也想解开这个僵局,因为我已经倦了。”
  举起酒杯,唐少逸将毒酒一仰而尽——
  窗外,飘起了皑皑白雪,将静默的夜色装点成一地银白。
  这是女皇驾崩后的第一场雪。
  =====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回在女皇寝宫外回廊上的一别,竟是永远的阴阳相隔。
  当琅琊韵听见唐少逸的死讯,她的血液在一瞬间冻结了。
  不……这怎么可能?他说过他不会比她早死的!
  琅琊韵盯着来报讯的龙九,以平静得过火的声音命令道:“再说一次!”
  “唐少逸唐大人,昨夜死于四公主的寝宫。”
  感觉琅琊韵踉跄了一下,玄策立即上前搀扶住她。“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就在今天早晨,四公主守了整夜的灵回寝宫时发现的,根据御医判断,唐大人死亡时间是在昨晚子时左右。”
  “死因呢?”
  “那壶酒里,被下了毒。”
  被下了毒!琅琊韵紧握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修长得如春笋般的指尖几乎要刺破细嫩的掌心。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朝廷上上下下,怕是没有人不知道了。长公主闻讯后,当场晕了过去,四公主那儿也乱成一团。”
  “公主。”玄策敏锐的发现她平静的容颜下那近乎崩溃的情绪,扶着她的大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我要到水盈宫去,我要见他!”
  不!她不相信这个噩耗,除非她亲眼证实!
  龙九迅速地拦在门前,“公主请三思!此际正是最敏感的时刻,并不适合前往。”
  “让开!”琅琊韵冷斥。
  “公主……”
  “让开!不要拦阻我!”琅琊韵动怒了。
  龙九迟疑了一会儿,这才让出信道。
  琅琊韵白着脸直奔水盈宫,完全无视于自己的身份,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长躯直入,掀开覆盖着的白布。
  白布下,是唐少逸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无血色的唇、无脉搏的僵冷身躯,直到这一刻,琅琊韵才不得不相信亲眼所见的事实。
  她脸上没有泪,也没有表情,她心中的悲恸已超越了眼泪、表情所能表达的极限,黝黑的眸子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谁也不知道在那深潭底下,盛载的是怎样的心碎。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冷冷的声音在琅琊韵身后响起。
  琅琊韵看见一张憔悴苍白的容颜,曾经天真不知愁的纯真眼眸,如今闪烁着深深的恨意。
  “是你杀了他吧?你知道我和贞姐都爱少逸,所以,你不惜杀了少逸来个一石二鸟,对吧?”
  “不是我,我从来没有想杀他的念头。”
  “少逸一死,情势对你最为有利,不是你还有谁?我要你为他的死偿命!”
  琅琊盈失去理智地抽出防身的匕首,近乎疯狂的朝琅琊韵的颈项直刺而去,而万念俱灰的琅琊韵竟闭上双眼,既不闪也不避,等待着琅琊盈落下的利刃——
  玄策推开琅琊韵,随即抽出折扇格挡,厉声道:“四公主,你可知道在我琅琊国内当众举刀行刺是惟一死罪!”
  琅琊盈怒目相向:“玄策!你敢拦我?”
  “先皇命我掌管刑部,赐我九龙金令,就是公主也照办不误!”玄策无动于衷的下令,“来人哪!带走!”
  “玄策!你竟敢对我无礼?玄策──”
  琅琊盈挣扎着被带了出去,这一连串的变故让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当场傻眼,却没人敢置一词。
  女皇崩殂还不满七日,唐少逸便被暗杀,长公主知晓后当场晕厥,四公主失控得举刀杀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如今的琅琊国,除了三公主以外,已经没有人能够坐镇指挥了。
  一名四公主派系的大臣上前一步,见风转舵地朗声道:“臣斗胆,陈请三公主即位登基!”
  唐少逸一死,大公主就算是垮台了,而四公主又在众目睽睽下举刀行刺,虽说是一时冲动下犯了琅琊律法,但如此轻率妄为的主子,难保不会将琅琊国带向衰败的命运!与其拥护一个无能的阿斗,还不如投诚到三公主门下。
  几名在场的臣子亦纷纷跪下,表达拥护之意。
  琅琊韵漠然的看着一群阵前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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