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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不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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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湛阳头也不回,“可惜你也姓时!担心就自己保护好他咯!”
邱十里急惶惶地追过去,合上了客房的门,时郁枫浑身沙子也不好坐下,干巴巴站在吊灯下沉思。之前他从霍英之所以退出车队,甚至退出这个行当,就是因为厄里亚搞鬼。那个墨西哥毒贩的独生子。既然他已经死了,那时郁枫就自动把这件事打了个结,他甚至觉得霍英随时回去继续开车都可以,现在,他还是不想把事情想复杂,可心里的各种念头让他混乱。
时郁枫忽然明确地意识到,就算涉毒的二哥早已锒铛入狱,时家还是和那些乱七八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虽然很少回本家,有些家人都叫不出名字,可时湛阳说得没有错,他也姓时,想摘干净并不容易。虽然他早就开始用自己的收入养车养后勤,不花家里的一分钱,可他当初进入这个行当时,也全靠家里的资助。说不定当初流水般用掉的钱就是老二从毒贩那儿赚来的呢?他时郁枫又清白到哪里去。
倘若自己没有来到这座小岛——霍英的生活肯定会和以前一样平静吧?至少不会闹出这种血淋淋的脏事!
时郁枫越发觉得时湛阳的话在理,可他竟然,没能想清楚,假如某天自己周围的一切,包括霍英,被卷入无谓的争端,自己又该如何去保护。
他只知道自己有了拼命也要守住的东西。
是熟悉的声音把时郁枫从杂乱思绪中拽了出来。霍英穿了一身米色麻质睡衣,擦着头发,水汽氤氲地透着亮,向他走来,“发什么呆呢?”他四下看看,不见另外两位,就刮了刮时郁枫紧皱的眉头,“我去给你拿衣服吧,你这一身沙子别掉衣柜里去。”
“感觉……还好吗?”时郁枫斟酌道,“我是说刚刚发生了那种事。”
“你担心我害怕啊,”霍英笑了,“最穷的时候我还图便宜住过凶宅呢,欧洲那种小城,房子里一个月前刚死过人,我该睡睡该吃吃,这有什么的。”
他这样子让人完全不忍心告诉他,你家里也刚刚死过人,还是被我哥杀的,大概非法。可他这样子也着实让人放心,他正在坦然告诉时郁枫,我不是弱不禁风一枝草,也告诉他,我信任你。时郁枫最终恢复如常,眼角泛起笑容,“那就拿英哥喜欢我穿的。”
霍英瞪了他一眼,两分钟后,给他拿来了一件姜黄色阔袖衬衫,立领设计得别致,看样子还熨过,底下配的是条中腰破洞黑牛仔,“明天还有雨,要降温十几度,”霍英把衣服连着浴巾一块往时郁枫手里塞,“掖在裤腰里穿,好看。”
说实话时郁枫已经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两件衣裳,他在家里的衣柜总是乱成灾难,但他现在记住了,这是霍英喜欢的样子。而且,被家人提醒降温添衣也是过去十九年从没有过的,今天才知道,这感觉这么妙。
方才绕身的黑雾好像都散去,时郁枫只剩下抱霍英的念头,所以他迅速钻进浴室。发觉外衣之间还细心地夹了条新内裤,他心情就更好了。
沙子不好洗,尤其是头发上的,时郁枫费了好些工夫,他不确定霍英是否已经回屋睡了,却还是按要求把衬衫穿好,衣摆塞进裤腰里。推门而出时,他先是看见洗衣房里晾着自己换下的那两件,啪嗒啪嗒滴着水,不像是洗衣机甩干过。
住了两天,却已经是霍英第二次给他手洗衣服,时郁枫有点美滋滋,去到客厅一看,霍英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安静地睡着了。
夜里两点半,他还在等他。
时郁枫无声坐在他身边,轻手轻脚地触碰他半干的发尾。霍英睡得不沉,很快醒了,迷糊地往他怀里靠,“干嘛不穿睡衣。”
他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根本没给人拿这茬事,时郁枫无奈,却问:“帅吗?”
“哈哈,帅,等天一亮,一准儿有人要跟我抢,”他把脸埋在时郁枫颈窝上,傻笑道,“干嘛不吹头发。”
时郁枫搂住他,贴在他耳边道:“你也不吹。”
霍英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耳根子发红,腾地站起来,也拽起时郁枫,把他往客房推,直推到床上,“困死了,睡觉!”他掐着腰站在床边。
“晚安。”时郁枫钻进被子乖乖闭眼。
霍英却又不走了,“……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他捏着鼻梁,“再亲一下。”
时郁枫直接一把将他拉到身前,反压在枕头上猛亲,用今天刚摸索出的技巧。霍英气喘吁吁地搡他肩膀,骨头都酥了,一副受不了的模样,等亲完,却又勾着时郁枫后颈一个劲乐,赖着不肯走人。
他把台灯拧上,也钻进被子,拱在时郁枫身侧,“晚安晚安。”
“会被发现的哦。”时郁枫幽幽道。
“不会,我关门了,我保证不乱来。”
漆黑一片时郁枫也想得出霍英眼巴巴的神情,他强忍住笑,又道:“你的房间没有关门,他们会发现里面没人啊。”
霍英拍了他一下,想要反驳却语塞,气哄哄道,“哎管他的!睡觉!”
时郁枫忽然把声音压得极低,神神秘秘道:“那我换件衣服,这裤子好热啊。”
他钻出被子,摸着黑把衬衫裤子脱下,套上件背心,又躺回来搂那位“滞留旅客”,又干燥地亲亲他的额头。霍英好像痒痒,又好像感觉到他没穿裤子,僵了一下,最后伏在他胸前软下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羞得一直没能再说出话来就是了。
第12章 都是夜归人(2)
五月,岛上特产的绿香蕉进入了卖不出去就烂的尴尬阶段,鱿鱼和对虾也到了上市期。霍英每天都很忙,又得和养殖户讨价还价,又得跟物流吵吵,又得对顾客微笑服务。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单身狗了,完全不想回到以前那种为了卖点东西就灰头土脑窝在家对着电脑闷一天的日子,于是找了个教练,趁季节好,每天上午撺掇时郁枫去冲浪,自己则在沙滩上支了把阳伞,防晒衣穿着,墨镜戴着,电脑连上手机热点办公。
但事实上他做不到集中精力——放眼望去,不用认脸,最白最高的那个一定是时郁枫,穿着他给买的各类花裤衩,怎么越看越有气质。先前交了一个星期的钱给那个又矮又壮的教练,结果时郁枫第三天就开始夹着板子独来独往,完全不搭理人家,当然,这也无所谓,霍英很清楚那人的性子,他不爽其实是因为,跟时郁枫搭讪的人太多了。
就好比现在,远远的有俩比基尼辣妹一左一右,绕在刚从浪头上下来的时郁枫两侧,有说有笑。霍英眯起眼,他虽然脸盲严重,但他只是记不住,审美还是敏锐的,他很清楚地看见那两张妩媚脸蛋,还有波浪一样莹闪闪的长发。
时郁枫则万年如一,还是那副恹恹的样子,对她俩毫无反应,径直朝霍英走来。
霍英装作没看见,旺信回复倒是态度好了很多,“抱歉亲我们不包邮”句尾的那个笑脸都仿佛真情实感了那么一点。
行至离他这边大概五六米远处,时郁枫终于开口,不知说了句什么,那俩姑娘脸色变了,紧接着就双双走开,时郁枫很漠然,脑袋都不带转一下,丢了冲浪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牵动起嘴角冲霍英笑。
他刚才一脸冰,现在却笑得很俊,是电影明星那种俊法儿,唇红齿白,眼角蓄光,银发随手束了个高辫儿,嶙峋的肩峰和锁骨都闪着细小水珠,称着那副宽肩,那把细腰……好像哪儿来的墨尔本甜心在澳洲阳光下的黄金沙滩,给同样甜滋滋的黄心奇异果做广告,毫不犹豫地对着镜头铺开魅力。
不过现在没有镜头,更不是在澳洲,霍英野外办公了一周多,也不是头一次见识时郁枫的身材,可还是得费点力气才能做出一脸心无旁骛,他沉稳地递给他一条毛巾,又去翻动专门提来的冰桶,“可乐?”
“橙汁吧。”时郁枫把浴巾搭在肩上,往折叠躺椅的边沿上坐,不出所料,他又不肯好好擦水,湿淋淋地就爬上来,非要和霍英挤在一把椅子上。
霍英自认没辙,挪了挪身子给他腾地方,又把冰橙汁拧开盖子,“你也不嫌热。”
“英哥比我更热吧?”时郁枫拽两下霍英的长袖口,“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冲浪,超爽。”
“老年人只能网上冲浪。”
“网上冲浪……”时郁枫正经念了一遍,好像明白了什么意思,这就学以致用了,“我网上冲浪的时候,买了一套长袖冲浪服,等送来你就不怕晒了。”
霍英心说真是马云改变生活啊,这小子刚待了几天就学会了帮自己发货,现在居然还偷不吭学会网购了。至于冲浪这种事……霍英觉得尝试一把新事物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有旧伤,但运动方面他对自己信心还是挺足的,就是不知道快件什么时候能从对面大陆上岛。
“成啊,到时候就得你教我了。”霍英把笔记本合上,放在一边,准备跟时郁枫舒舒服服地躺一会,“对了,你哥他们好像这两天就要走了,咱是不是得送送他俩?去海鲜馆子搓顿大的什么的。”
时郁枫放下喝空的橙汁,理所当然道:“没必要。”
霍英蹬了人字拖,去踩他的脚趾,“要是我是你亲哥我真得气死!”他想了想,又把话放软了点,“我是想在吃饭的时候跟他们说一下那事,你得配合一下。不然以后打电话说,还是去你家说,感觉都更难了。”
时郁枫眨眨眼,露出疑惑:“什么事?”
霍英果然中计,空张着嘴看了时郁枫几下,才道:“就……就是咱俩在谈恋爱这事儿,”他忽然从时郁枫的眼睛里看出自己犯了傻,这才不满地踹了他小腿几下,没用劲儿,话倒是说得挺狠,“就说他们家小老弟被我搞了的事儿!就说我拱了他家小白——”
这拙劣的狠话,带点挑衅的顽皮,没能说完就被堵在口中。时郁枫心里痒痒得很,掀开霍英的遮阳帽挡在两人脸上,另一只手握住他肩膀,啧啧地亲吻他。
虽说那帽檐不算窄,但固然遮不严实,单看俩高个子男人这么双腿交叠地躺在一张窄椅子上就够奇怪了,霍英脸皮又薄,时郁枫还以为他会拼命推搡,再气呼呼抹着湿嘴唇瞪自己,结果霍英表现得出奇顺从,扑腾了两下就反过来搂他了,被亲得呼呼喘,还咬着他鼻梁乐。
“我已经不要脸了。”霍英翻下一点帽檐,只露出一双眼睛去看阳伞外的路人,对自己做出总结。
“还好。”时郁枫把他压得更紧了些,慢慢地嘬他的喉结。
霍英小声骂了一句,又颤悠悠地大叫道:“小白菜最不要脸!”
“我是小白菜?”嘴唇能够感觉到声带的震动,时郁枫在心里总结,这个亲法不错,又闭着眼,在一小片阴影下,用眼睫磨蹭霍英的脸颊,轻声笑道,“是小白菜想搞你啊,哥哥。”
霍英这就怂了,什么反驳都说不出来。“搞”这个词,这么下流,牵连了多少一不清二不楚的联想,说在时郁枫嘴里,流进他耳蜗,竟是动人。而且老这么亲喉结太犯规了,时郁枫明明尖牙利齿的,最近亲起人来却是越来越软,越来越体贴。他全身都热,也被喉间那股子压力弄得呼吸不畅,那是在跟不舒服差之毫厘的情况下,产生出的快感。
他明白自己还是别再惹身上这位胆儿贼大的比较好,心脏怦怦地在胸腔里撞,就这么躺平任弄,酥着手去搂时郁枫光滑的腰。等那小子终于折腾够了,身上地水珠也都晒干,把帽子拿开,霍英的脸已经变成粉红色,挺委屈地问:“我脖子都紫了吧!”
“没有,就红了,”时郁枫神清气爽地搂他肩膀,“很好看。”
霍英躺着郁闷了一阵,他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反正他谁都不认识,只是到时候在饭桌上老实坦白,邱十里肯定要就着他的红脖子调侃几句,想想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有点丢人的。但既然做了,霍英就敢当,他很快就从无端的不好意思中走出来,忽然想起什么,从裤兜里挑出两条杂色彩线编成的手环,挂在小指上在两人面前晃。
“你知道吧,”他记得时郁枫是左撇子,就抓着他的右手抬起来,“我这种关联性脸盲,就是脑子有硬缺陷,怎么也记不住面貌,虽然你的头发啊身材啊声音啊我都能认出来,但还是觉得不太够,我就编了这个玩意,免得你在这岛上走丢,或者以后咱俩在什么地方走散了,我还认不出。”
说罢他就跪坐起来,对着时郁枫乖乖举起来的手腕,小心地给他系好。
“这样哪天就算你头发没再染,又变回红色了,或者感冒嗓子哑了,”霍英双手捧着他的手腕,像完成了一件作品,满足地笑,“我也能立刻把你认出来,所以戴上就不能摘!”
时郁枫跟着他笑,煞有介事地转着手腕,多方位展示,“绝对不摘。”他又从霍英大腿上拿起另一条一模一样的,抬眼问道:“这条英哥戴?”
霍英还是笑,那种幸福的,熠熠发光的,他解释说:“嗯,就你一个人戴的话,好像遛小狗。”
时郁枫就牵着他手腕给他系,用一样的办法。他其实很理解他,之前听霍英说连父母兄姐的脸自己都记不住,还很心疼。可是此刻他们打着相同的结,像完成某种仪式,时郁枫还是忍不住撒娇说:“干脆试试记住我的脸,好不好?”
霍英闻言,眼神闪了一下,盯着他,用力地看了一阵,然后便垂下眼睫看着两人的手环,眉目舒展开来,脸有点红。他还真的正儿八经考虑了时郁枫的要求:“我尽量啊,今天先记住你的眼睛长得很大很有神,内眼角往下低,眼尾往上挑,单眼皮很干净,但是睫毛密,”他客观地描述,又喃喃自语,“不能通过绿色记,万一戴隐形眼镜了呢,通过整体那个形态……”
时郁枫默默想:我靠,今天怎么比昨天更可爱了?
又想: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学会认脸——全世界只认我的脸。
他很快就付诸了具体行动,揽着霍英照相,想选张最好的设置成两个人的手机屏保。画面里他们紧紧挨着,霍英靠着他肩膀,黑漆漆的发丝蹭在他下巴上,背后是闪烁的阳光。第一张神情还有点拘谨,第二张就灿烂了,第三张完美。
霍英完成了设置,把手机还给时郁枫,时郁枫那边也弄好了他的,捏着屏幕一角,“每天都看,加强记忆。”他的说明很在理。
霍英问:“那设我的就好了啊,你以前那个小黑狗多可爱。”
时郁枫答:“……现在这个更可爱。”
这话一出,两人都有点被冲昏了头,以至于互相看着都觉得肉麻。霍英心想干脆收拾铺盖回家做饭得了,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邱十里。
“小英!”邱大班长精神头还是那样足,“我们马上要走啦,下午的船,临走前见一面吧,有些话我要当面对你说。”
霍英心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的坦白饭泡汤了,站起来示意时郁枫帮着收拾东西,“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还是怎么着?”
邱十里笑了,“在沿海公路边上,回头,我看到你的伞啦!”
霍英回过身子,果然有人站在高高的路沿,正在对自己招手,又听邱十里补充道:“把小枫也弄过来,老大有话要对他讲。”
时郁枫耳朵非常灵敏,最后这句他听得一清二楚,觉得有点头疼。上次“办事”过后,他跟时湛阳算是吵了一架,之后正如常态,他们一个多星期都互不搭理,谁也懒得说服谁。这次若不是被霍英拽着,他沉浸在青春期的别扭里,恐怕直到时湛阳上船都不会跟他主动多说一句。
几分钟后,他拖鞋里都是沙子,靠着公路栏杆晒大太阳,十几米远处是正在谈话的霍英和邱十里,身前是坐在一辆纯黑奔驰后座上的时湛阳。他看着时湛阳把车窗按下,露出那张过分冷静的脸——只要没有外人,在他和邱十里面前,他这位大哥基本都是面无表情的,不会去刻意做出微笑。
“什么事。”时郁枫选择先开口。
“你真的觉得我在和毒贩合作?”时湛阳转脸,直勾勾地盯他。
时郁枫一愣,他没想到小半个月过去,大哥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我怎么认为重要吗?他耸耸肩膀,不打算兜圈子,抑或是说气话,“不觉得。你是在清洗家里吧,把父亲和二哥跟毒贩的联系都洗掉。”
时湛阳有点惊讶,点点头,流露欣慰,“明白就好。被卖毒的死扑街打成这种瘫子,我也不会让子弹白白进去。”
“医生说你可以再站起来。”
“不行啦,也无所谓,”时湛阳敲敲窗沿露出的那一小截玻璃,“对了,老二如果死在监狱里面,你会怎么看?”
时郁枫眯眼看他:“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哈哈!那可不用!不能弄脏家里最干净的一双手啊,”时湛阳放松地靠上颈垫,“认真说说看,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继续在这么小一个岛上谈恋爱?还是回去比赛?”
时郁枫稀松平常地仰头看云,“三个月禁闭还没到啊。现在回去抢积分,队友恨死我了。”
“我说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时湛阳立刻拿出了车队头号股东的气魄。
“我还是想在这里多陪陪他。”
“带回去一样陪,”时湛阳痞痞地笑了一下,不见丝毫刚才的严肃,“我小弟什么时候变成温情款的了。”
“他不想回去。”
时湛阳干脆哈哈大笑了,“他和你一样,都是赛车手,你们这种人真的能忍受这种连一般刺激都没有的生活?直接敲晕也能带走呀!”
他又开始说看似在理的垃圾话,时郁枫却不恼,竟还翘着嘴角笑了。这副温柔笑容是时湛阳之前从未亲眼在这个小屁孩脸上见过的,不带嘲讽,不带挑衅,他只是单纯地,因为想到了某个人,眼中唇边都浮出柔情而已。
只听时郁枫说:“他现在不愿做什么Howard,那我就要陪他做他的霍英。敲晕太低级了,我要让他心甘情愿地跟我回去。”
时湛阳还是哈哈大笑,伸手出窗,给他鼓掌。
而另一边,邱十里的“时郁枫照顾守则”也交代得差不多,最后他叮嘱霍英:“一定要注意雷暴天气,最近下雨都不打雷,真正打雷的时候小枫会非常反常,白天还好,尤其晚上,你多陪陪他。”
“他跟我说了,他会烦躁什么的,”霍英严阵以待,“我会陪着他的,你放心。”
邱十里拍拍他的肩膀,又道,“陪他躺着最好,让他抱着你。小枫小时候有只小黑狗,打雷天气他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就抱着小狗睡,”看着霍英的表情越发怪异且茫然,他又解释,“不是说你像小黑狗啦!是说你们现在的关系,他应该不会排斥你。”
“我们现在的关系?”
“说直白点?”邱十里无辜道,“就是恋人关系嘛!老大和我都支持哦!”
霍英钉在地上,中午的风吹得可真热,他飞快地想:这下好了吃不成坦白饭也没问题了可是邱十里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自己晚上偷偷钻时郁枫被窝动静太大被发现了?
他最终只问:“你俩什么时候知道的?”
邱十里已经在往车子那边走,准备回去开车了。他背对着霍英摆摆手,“太早,不太记得!”
最终霍英和时郁枫并肩站着,目送那辆大奔远去,向着码头的方向,天上云波翻滚,白得浓艳又鲜丽。他越发觉得时家各位都是神奇人物,又不住想,太早是多早?他怎么老觉得自己像是昨天刚开始恋爱呢!
第13章 都是夜归人(3)
“不好意思,夜间持续有雨,所有上岛的航班都取消了,您等明天吧!”
霍英的证件和钞票被从窄窗里递了出来。
码头的售票大厅里人迹寥寥,白炽灯光也是死寂。因为这场突降的暴雨,人们都很默契地在屋里缩着,少有人来这儿碰壁。
但霍英不得不碰,他必须得回去。也就是这么寸,他前一天下午离岛,今晚就赶着回来,居然就这么遇上了变天,好一个电闪雷鸣风雨夜。他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把时郁枫一个人放在家里。
偏偏那小子还不接电话,手机座机都是,不会岛上通讯设施被雷劈坏了吧?或者小时同学变成狼人之类的出去乱跑了?邱十里的叮嘱,还有时郁枫的那点特殊体质让霍英越想越在意。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着等雨停,雨伞顶不住,他就在码头里的小超市买了件厚雨衣,套严实了,冲入外面愈发浓密的雨幕。
他记得每逢这种极端天气,海岸边的小废港总会有不怕死的船户趴活,前年有一阵子连天下雨,他用这种私人船运过紧急货,运输成本是平时的三倍。别说三倍了,三十倍也行。手机套上塑料袋,霍英打开手电筒沿岸边走边照,很快找到一艘中型渔船,封闭的船舱内,只开了一盏隐蔽的灯,船员都对巨大雷暴见怪不怪,是干这种事老手了。
交了六百块钱,霍英才被放进去。只见还差四个位置就满客了,在座的都是有急事的人,船主还不肯开动。
霍英好声好气地问:“照这架势,咱不是越往后雨越大吗?您早开也早收工。”
船主看样子没什么耐心,“没坐满我就开,亏本你赔哦!”
霍英心说您赚钱这么黑还好意思跟我说亏本,狗叫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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