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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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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方。”众人大笑,他红着脸争辩说:“不是说,只要那个‘云’字在第三位就行了吗?”朝旭打算让他过,龙达理不依,说不是诗句。只好罚杯酒。接下去也有吟得上来的,也有罚酒的,闹腾了一阵子。
    朝旭见大家慢慢安静了,他也不再出题,坐下来喝了一口酒,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酒这玩意儿,是我们中国饮食文化中的一大门类,几千年来,人们把酒色才气视为人生风采有四大特征,英雄本色。且不要说这样形容是否确切,但酒在中国文化中所占有的地位是相当重要的。所谓无酒不成宴、无酒不成诗、无酒世无英雄,无酒便无丰富的人生,精彩的社会等等,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不管你走进哪个城市,最豪华显目的就是宾馆酒店,中国差不多所有的大款,都是从酒店这个诱惑力最强的事业发迹的,中国人心中最传统最重要礼品,也莫过于酒。试想,今天这个宴会如果没有酒,大家是不是默默地吃饭早就离开这里了?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氛呢?彼此缄默、沉静、象吵了架似的,吃完饭碗筷一扔,走了!所以,酒这东西又是渲染气氛、增进友谊的交际液。本人也颇爱杯中之物,既是才参加工作,手上没什么钱,也是‘得钱即相觅,沽酒不复疑。’为什么要喝?说不清,也不存在什么一定要通过喝醉酒,在精神上进入了一个与天地万物合而为一、与宇宙大化同生共死的涅槃境界。最早,我觉得一个男人不喝酒,不抽烟不象男人,人家南宋时的李清照是个女的,她的词中动不动就“东篱把酒黄昏后”、“浓睡不消残酒”、“险韵诗成,扶头酒醒”、“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可算酒中巾帼了。我们看过大型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它的主题歌就有“一壶浊酒喜相逢”,从而引出一大批人们景仰的英雄豪杰。曹操煮酒论英雄,关云长温酒斩华雄,吕布酒醉白门楼等等,无不是美酒英雄气,英雄酒是魂。甚至梁山英雄干脆把自己简称为酒家。酒的作用亦文亦武,文学艺界也莫不如此,正是酒,使诗人逸兴遄飞,追风逐电;正是诗,使美酒频添风雅,更显芳泽。但是,酒能成事,也能败事。历史酒能成就大事者的很多,代表事件如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三国周瑜借酒传书,蒋干中计;李白醉酒戏玄宗;还有王羲之醉笔走龙蛇,写下了名传千古的《兰亭集序》等千古佳话。然而,因酒误事的事件确也不少,我就不再举例。饮酒既是人间一大乐事,任何人都可以享受。不过,一定得把握一个度,尤其是领导干部更要时刻注意到这点。什么是度?从我自己的经历有四点,即:留有余地---适量;审时度势---适时;见好就收---适中;皆大欢喜---适当。过量饮酒伤身,时候不对误事,比喻我们当前面临着抗洪救灾,一旦发生险情,随时要进入指挥状态,结果你醉得不省人事怎么行?另外,美酒喝得微醉止,否则,便会失言、失态、失行、失德,形象可憎。最好的结果是:高高兴兴开始,快快乐乐结束,杯盘狼藉、不欢而散,甚至乌烟獐气,有害初衷。赌酒呈强,愚昧无知,最终必然两败俱伤……。”朝旭的酒论,使龙达理大为震撼;此时才感到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夜郎,天外有天哪!他显得很学生,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龙达理高举双手鼓掌:“好!朝市长的酒论,深入浅出,寓教于中,令人耳目一新啦!”
    大家都都热烈鼓掌。
    酒席渐近尾声,县领导已经有几位喝得有些醉意。
    朝旭仍保持正常状态。他抽着烟,与龙、牛二人轻松地聊着—
    朝旭心里却在琢磨,他们成天都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场面上跃武扬威,工作上一塌糊涂。难怪凤玲说,现在的干部精神在酒席上,大话在讲台上。眼前岂不就是,嗯!下一步该点击一下他们了。
    牛光南:“市长,您今天劳累一天了,五楼有桑拿,是不是……?”
    朝旭:“光南!不用啦!大家回去抓紧洗洗,达理!”
    龙达理:“噢!您有什么指示?”
    朝旭起身,边往外走,边问林杰:“几点了?”
    林杰:“快8点了。”
    朝旭对龙达理:“这样吧!九点半钟,我们开个小会,把我与朱厅长白天看到的情况,给大家通报一下。”
    龙达理略微点头,他拿起小餐巾擦了擦嘴角,往桌上一扔,对众人大声地:“大家回去洗把脸,九点半钟,副县长以上到常委会议室开会。”
    众人一听,用有些不情愿的傻眼望着龙。
    龙达理看了一眼快走出门口的朝旭。
    大家会意,低着头知趣地默默走出了餐厅。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云溪县委常委会议室里,所有的灯光全都开着,显得耀眼夺目,椭圆形会议桌中间摆放着一盆米兰花。龙达理很不自然地坐在首席位置,眼睛时不时看着门外。晚间陪宴的县委、政府几位领导相继到场,一个个象是没睡醒似的,啥欠连连,酒席上那生龙活虎的劲头全然不存在了。唯有县委办主任姜珊;俨然是个主人;支撑着这里的一切,她恭敬地站在门口;自告奋勇地充当迎宾,倒有那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风貌,显得很是精神。
    朝旭、朱江等人来到会议室门口。
    姜珊立即笑容可掬地向朝旭躬身点头:“市长好!”那动作象是经过专门训练了的,熟练而得体。
    朝旭微笑着向她点了下头:“好!你好!”
    县领导见朝旭进来,全体起立,给朝旭、朱江等人打招呼。姜珊随即很专业地将朝旭引到龙达理身边座位上,然后,从容地将几瓶矿泉水,分别放置在朝旭等人面前,回到墙边一个不起眼的座位坐下,一双眼睛瞟着龙达理和朝旭。
    龙达理对朝旭:“开始吧?”
    朝旭:“嗯!行!开始吧!”
    龙达理:“现在开会,下面请朝……。”
    朝旭挥挥手,打断他的话:“不!我还想听你说说,我刚来乍到,情况不熟,尤其是对云溪的地理不熟,这可是防汛工作之大忌呀!都说龙书记是云溪的‘活地图’嘛!”
    龙达理尴尬地:“哪里哪里!嘿嘿!”夹着烟的手指明显地在颤动。
    朝旭给龙达理打招呼是通报白天他们看到的情况,可现在是要再次听取汇报,龙达理促手不及。头一天在向朝旭汇报时还讲得眉飞色舞的县长牛光南,也显得六神无主,两只眼睛总是溜着书记龙达理,小心翼翼地看看朝旭。他知道,朝旭白天到各处进行了查看,了解得还很细致。上午,他说得那样唾沫四浅,是认为朝旭初来乍到,对云溪的情况不熟,自己说啥是啥。谁知这位市长大人却深入得很,再想瞒天过海,怕是不可能了,心里很是紧张。此时,整个会场噤若寒蝉,只有姜珊时而在办公会记录本上划划,时而起身给朝旭等人添加开水,一双眼睛瞟着龙达理和朝旭。龙达理没料到朝旭还要听汇报,他宣布开会后,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汇报,由谁来汇报?他夹着烟的手指明显地在颤动,抽了一会闷烟,开始还寄希望于刘县长接茬,或其他干部也表现一下,为其解围。但他很快发现都在往后缩腿,于是,只好自己赤膊上阵了,他带恨地瞪了大家一眼,摁灭手中尚未抽完的烟头,很不自然地望了一眼朝旭,朝旭没理他。
    会场气氛显得很紧张,几位县官们的酒似乎也醒了一半。
    龙达理:“咳咳——!还是我把情况汇报一下吧!”顿了好一会,突然“嘣!”出一句话“总的来说,县委、县政府一班人是团结的。”这句与会议主题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在坐的摸不着头脑。
    朝旭眉头一怔,朱江的眼神也同时与他相对。
    其他几位领导也似乎感到不对头,不知所措。
    姜珊虽低着头作记录,听了这句开场白,也不由得眉头紧皱,嘴皮几乎在“啧啧啧!”。
    龙达理冲着大家,朦了朦似醉非醉的眼睛,很冷静、自然地“班子的团结,是一切工作的前提。”
    朝旭看看大家。默默点点头,心里“哦!明白了!”斜了眼魏县长。
    龙达理:“当前抗洪防汛工作尤其如此。由于我们这个班子的战斗堡垒作用,全县在这方面的工作是做得扎实的。我这段时间比较忙,上面会议也多,工作主要是在家的常委们,县级领导和相关部门做的。不过,今年以来,或者说早在去年下半年以来,我重点研究了大量水文资料,特别是对云溪地理位置,它的沉浮对大局的影响有关系的水文资料。”
    朱江边记录,脸上浮现冷笑的意味。
    朝旭停下笔,默默地几次深呼吸,看了一眼龙达理,意识到,他!要亮牌了。
    龙达理:“十天前,也就是朝市长来云溪一个礼拜前,我专程到市防总作了汇报。今年的洪水来势,可能要超过历史上任何一年。长江最大洪峰已抵九江。今晚20时,长江九江段水位达21。72米,超过警戒水位2。22米;鄱阳湖星子水位22。21米,超警戒水位2。21米。预计未来2—3天,九江段和鄱阳湖区在最大洪峰过后,洪水将经我云溪,过湖口进入洞庭湖。江西沿江滨湖地区巡堤查险人员已增至20000多人,其中长江干堤70000多人,鄱阳湖区130000多人。”
    朝旭从容不迫地问身边的朱江:“没那么多吧?我得到的信息,长江干堤怎么只有7000多人?鄱阳湖区也只有一万三四千人呢?另外,九江洪峰超水位没错,但也没超那么多呀!”
    朱江刚欲回话。
    龙达理:“我的这个信息是确切,我刚才说的这个情况,是我今天下午知道的。”
    朝旭:“是吗?”笑了笑。
    龙达理:“嗯!当然是的!”
    魏副县长提醒:“您是不是把数字看错了,多出一个零?”
    龙达理将手中的笔记本往桌子前一推:“笑话!这碗饭我吃了几十年,难道说连这点常识都不懂?材料上写得明明白白,我看得真真切切,怎么会多出一个零?”他停下发言,神态傲慢地抽出一支烟来,在烟盒子上使劲“噔噔”几下。
    朱江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魏县长说的没错,整整多了一个零。”
    龙达理大声否认:“不!可!能!”
    朝旭低着头,握笔的手挥了挥:“好吧!我会查实的,继续说吧!抓紧点儿。”并示意朱江让他说完,又看了一眼魏副县长。
    龙达理理直气壮,屈着手指,敲着桌面,显得委严肃地:“这就是说,云溪目前已经处在非常时期,危急关头。这两天之内必须作出决断,否则,我们就对不起全县人民,对不起上级党组织对我们的殷切期望,说得严重一点,就是对人民的犯罪。”
    朝旭听到这里,把笔记本往凳子上一放,威严地:“龙书记!你的说的‘决断’意思是——!”
    龙达理:“我已经向市政府作了汇报,为了党和国家的整体的利益,为了云溪几十万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只能舍小家,为大家。立即通知全县人民,准备决堤蓄洪。”
    朝旭一怔:“嗯——!这是从何说起?”
    朱江:“胡扯!”大喝一声,将笔记本往桌子一扔。
    朝旭大吃一惊,他示意朱江让龙达理继续讲下去。
    朝旭气定神闲,看着龙达理:“你说吧!”
    龙达理:“朱厅长,你先别急眼。我们县委、政府作出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也同大家的心情一样,是无奈的、沉痛的。我们知道全县人民通过几十年的置业,也都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谁也没有想到今天却要流离失所。但是,又有什么办法?三峡水库不也是付出了几个县的代价?……。”
    朝旭:“慢着!达理呀!我和朱厅长来云溪时,咋没有听说这件事呢?如此重大的决策,难道不给我透一点风?你今天你……。”
    龙达理:“朝市长,你们到这儿只一天时间,对这事的来龙去脉不清楚,情有可原,云溪本来就是蓄洪区,每年都要有蓄洪的思想准备,全县人民不仅知道,也都早有心里准备,或者说各方面的准备。县委、县政府这一决定,酝酿了好久,最近才定下来,市防总已经向上报了。”
    朱江大声:“这才叫做不可能!这样大的事,水利厅不知道,市政府主要领导不知道,朝市长根本没听说,这可能吗?”
    朝旭:“据我所知,不是说,未经国家防总批准,蓄洪区一律不得擅自决堤蓄洪吗?”
    龙达理:“市防总说,要我们赶紧拿出方案……。”
    朝旭:“你刚才不是说,已经向上报了吗?”
    龙达理看着朝旭,嘴巴嗫嚅了几下,说不出下文。
    朝旭:“行了!你可以了,不必再往下说了,你的意思我完全清楚。朱厅长,你有什么要说的?”
    朱江早就按捺不住,把手中的钢笔帽套上,把笔记本往桌子一推,瞪了龙达理一眼,礼貌地向朝旭表示一下要发言的意思。
    朝旭向他略点点头。
    朱江:“好!我说说。同志们!刚才达理书记说了不少,归根结底一句话,就是要立即决堤蓄洪。我不想了解你们如此急于决堤放水的真实意图,也不想对达理同志的话辩个高下,而是要面对现实,明确一个共产党员的责任。不错,云溪是国家的定点蓄洪区,如果必须这么做,别说云溪,就是要整个楚云作出牺牲,也在所不惜。但是,防汛是我们楚云年年在做的日常工作,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决堤蓄水的。我们想过没有,近五十余年来,云溪人民含辛茹苦,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创建起来的家园,是多么的不容易,一旦实施蓄洪,整个云溪县将是一片汪洋大海,几十年的积累就要毁在我们的手中。还有全县几十年来的建设、煤矿、城建……。”
    朝旭幽默地:“还有那栋新建的,规格不次于楚云大夏的翠薇宾馆哪!”
    朱江继续谈决堤的危害。
    龙达理一个劲地抽着烟。
    会场气氛异常紧张,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龙达理身上。
    朝旭瞥了龙达理一眼,说:“中国人把领导看得至高无上;所谓‘天地君亲师?’除了天大地大,就属‘君’了。我理解这个‘君’不一定就是皇帝,而是掌管一方百姓的长官。百姓眼里,你这个县太爷就是他们生存、生活、幸福的君、皇上,高于亲爹娘。他们的生死存亡就掌握在你手上,你的举措直接涉及到群众切身利益,既然如此,象这样几十万人民生命财产的大事,岂可儿戏?”
    龙达理:“老百姓对蓄洪是支持的。”不自然地侧面望了一眼朝旭。
    朝旭:“你是普通百姓?你也有百姓一样,宁可背井离乡、家园泡水,拿几个补助、救灾款,另谋生路的想法?再说哩!全县几十万群众,他们真的全都愿意蓄洪?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啊!”对朱江“还是你说吧!”
    朱江:“我们的原则是既要顾全大局,必要时作出牺牲;另一方面,在不威胁到下游大面积城乡的前提下,尽一切努力,保住云溪不受损失。这就是我们的责任。”
    朝旭插话:“美国约翰逊总统曾说:‘没有人能够在被赋予某种权利的同时,不被附加上一种责任。’”
    姜珊看了眼龙达理,晃了晃脑袋,皮笑肉不笑地:“朝市长,我也听说过,美国总统林肯讲:重要的原则应该是,也必须是具有变通性的。”
    朝旭,回头看了看这位办公室主任,又看龙达理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
    龙达理一脸怒容:“姜珊——!把记录作好就行了。你不了解情况,不要插言。……。”
    朝旭大度地:“既然参加了会,谁都可以发言!”又对姜珊笑道:“你这个办公室主任不简单嘛!林肯这句话能说得上来的不多呀!不过---,要用得准确并不容易,你是县委的参谋长,这个参谋可要当好啊!你说说,如何变通法?”
    姜珊紧张地:“具体如何变通,那是他们的路,我弄不清。”
    龙达理气愤地:“弄不清又乱插嘴——!”
    姜珊:“我说这么一句就犯了王法?”
    龙达理既羞愧,又紧张,轻声地:“无知!”
    朝旭不理会姜珊,他将笔记本合上,语气严肃地:“达理同志—!我重申,我们党的组原则是: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这个原则是谁也不能变通的!至少,在我朝旭还没有得到通知之前,就是得到了上级的指令,也必须从实际出发。朱厅长!散会后,立即给市防总打个电话,要他们再向国家防总谘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江:“好的!”对大家:“既然市政府领导亲临云溪,在防汛中的重大事情,不经朝市长签字认可,谁也不准轻举妄动,否则,以党纪国法论处。变通的前提,务必服从大局,有利于人民,为民利民是变通的核心。”说完,看了龙达理和姜珊一眼。
    龙达理不服气地:“一旦出现严重后果——。”
    朝旭:“龙达理同志,我可以郑重地告诉你!今天,云溪抗洪救灾的最高长官是我朝旭,只要是我朝旭决策的,一切后果由我承担,也请你们记住我的表态,时间、地点、具体内容,我对我的言行负责,我朝某在云溪一天,这里的防汛工作就由我负责一天。龙达理同志,我希望你能遵守这个组织原则,也请大家遵守这个原则。”
    龙达理用一种惊恐而又费解的眼神看着朝旭。其他人望着他俩半天没吱声。姜珊急急忙忙地记录着。
    会场沉闷。
    龙达理软绵绵地轻声说:“我服从!”其他人一个接一个表态:“服从朝市长的领导,听从市长的指挥。”
    朝旭看了他们一眼,对朱江:“把你的意见说完。”
    朱江:“下面,我把白天看到的情况,给大家通报通报。”
    朝旭:“朱厅长!不用了。既然,县委、县政府的指导思想如此。”看着龙达理“他刚才自己已经把上午的汇报否定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看啦!还是节约几包炸药吧!堤不用决,你们上午汇报的那几个地段,保不住就会自然跨掉。”
    朱江只好合上笔记本。
    龙达理开始看着朝旭,慢慢低着头一个劲地抽烟。
    朝旭:“同志们,我们是人民的政府,人民的政府首先要想到人民。县一级人民政府是有一定的决策权,但你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任何决策都必须把全县几十万人民的根本利益放在首位。诚然,云溪关系到楚云市全境安全,承担着随时准备决堤蓄洪的重任。但是,这一举措的最终实施,是取决于下游的承受力,决非因云溪本身由于防范不力,经受不了洪水的袭击而自毁家园。只要下游没有要求,只要上级没有下达指令,只要云溪在抗洪中还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必须尽最大的努力保住云溪,保住人民的生命财产不受损失,这就是我们县委、县政府的最高职责。我再次重申:一、在没有接到上级决定云溪决堤蓄洪的命令前,谁敢轻率决堤就是犯罪;二、在县级领导分管的堤段出了事,或者说决了口,谁分管追究谁的责任。三、明天起,两日内,防汛物质必须限期到位,重点地段的砂石、木材、麻袋必须全数进入现场。四、全县民工统一指挥,兵力部署待明天看完现场后再定。县领导除了值班的外,不要住在县城,按照分工住到第一线。”
    会议即将结束。
    龙达理非常恭敬地站:“那您休息吧!县里还有点事,我们再议一下。”
    朝旭开始一怔,继而慢慢地:“你们的日常工作我不干预,当前,必须把防汛工作放在一切工作的首位,请你注意,一定要按规矩办事。”说这话时,他有意看了一眼副县长魏初民。
    魏会意,像是点了下头。
    朝旭说完,起身给大家打了个招呼。对朱江和林杰说:“走吧!”
    龙达理:“老魏!还是你送送市长吧!”
    朝旭不置可否,看了眼魏副县长。
    魏副县长说:“好的!”
    回宾馆的路上,朝旭对魏副县长说:“弄了半天,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他们想一了百了啊!真敢啦!”
    魏副县长:“原来我只听到点风,他动不动就说,亾可鄞市长把云溪水库数亿立方米的水放个精光,给国家造成数十亿元损失也没咋的,我龙某泡掉个把县算啥!何况云溪本来就是蓄洪区。至于他会有什么具体行动,我没把握,所以白天不敢跟您汇报。”
    朱江:“难怪他们把防汛工作看得这么淡啊!”
    朝旭沉思会儿,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哇!”回过头,对魏副县长“那位姜主任是个人物哟!”
    朱江:“她把龙达理都不放在眼里。”
    魏副县长摇摇头,说:“横冲直撞,跃武扬威啊!你们没看到,她连朝市长也敢顶哪!”
    朝旭笑道:“虽说不上粉面含春威不露,看上去,却也宛如老板娘呀!”问魏副县长“有些来历?”
    魏副县长说:“您说对了!她呀!在县里包括县委、政府,她还真以老板自居哩!”
    朝旭:“是么?她老板!那书记,县长们往哪里摆呀?”
    魏副县长:“她想怎么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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