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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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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意外举动,连守候在他身旁的丁克也没来得及拉住,此前,丁在扶着朝旭载黑纱的手腕,只是感到他浑身有些轻微地抖动,他想要靠近他母亲的遗体,因要给吊唁人群留出过道,丁克拽住着没让他近前。没料到程总来到他跟前,诱发他悲痛的高潮,自己稍一疏忽,他便不顾一切地扑到母亲身边了。朝斌、代政、林杰三个孩子见状,也跟着大哭起来,全家人更是哭成一团。见过多少大世面的程佳运,竟然也克制不了自己,本来已经在朝母遗体前作了三鞠躬的他,又回过身跪拜在朝母的遗体边,抱着朝旭的肩膀痛哭流涕。丁克今天的主要职责是劝慰、安抚朝旭的,这时竟也和他们哭到了一起。除了一些摄影师在不停地拍照,这确实是前所未有的镜头,整个吊唁大厅都在抽泣。当然,也免不了有说三道四的——
几个妇人和几个瘦小的男子,在大厅角落里议论着:
“一个堂堂的副市长,这样不注意自己的形象,过份了!”
“市长作秀,给百姓看呗!”
“从古至今,当官的一般都不轻易掉泪,尤其是这样嚎啕大哭是犯忌的,按说他应该懂啦!”
“有失身份!”
“母亲去世悲痛是自然的,有什么秀可作呢?他是个孝子,我们办公厅的人都知道。”一个办公厅的干部听到他们这样议论,生气地丢了几句话,走开了。
朝旭的悲痛是人类的共鸣,是人性的共振。然而,他的哭母亲却又不同凡例,在他的心中,母亲不仅给了他生命,更重要的是,唯一对他理解得透彻的是母亲,艰难时,是母亲给他勇气与智慧,母亲象一盏明灯,照着他前进;顺利时,是母亲提醒他如何堂堂正正做人。他对母亲的信赖、崇拜、感情胜过世间一切最神圣的东西。
他痛哭母亲,天经地义,天地同悲!
第二天,《楚云日报》在右下角刊登了一则消息,标题是:副市长痛逝慈母殡仪馆大放悲声。这是一篇正面报道,文字很短,当时的场景概括得也还实在、得体。文章的上方是一幅令人动容的现场图片,很是醒目。图片突出了朝旭在人搀扶下,仰天长啸的悲痛画面。大厅里多数人都在擦拭眼泪,那几个说长道短者也被摄入镜头,在远远的一角窥视这边的动静,看上去好象是局外人,又象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正宗的楚云人有中国的犹太人之称,聪明灵泛,不少人经过各种方式的努力和拼搏,成为了政治、经济、学术或科学原创的一代天骄。大多数人虽也不泛聪明才智,因时势不再,机遇不常,名额有限而不得不与另一个普通的阶层为伍。他们的头上似乎有一个深灰色的怪圈,那便是楚云人特有的“标签”。具体有这么几种特色:一曰称里手,或曰“策”,嚼舌头,喜欢对人家的事,寻丝觅逢,评头品足。且乐此不疲,越策越开心。
二曰现**,也叫臭显或吹泡泡。没有钱的打肿脸充胖子—显阔,有钱的处处张扬—显威。正如当地一句戏词所描绘的,我这件衣呀!“是上海出的、纯羊毛、经得穿的、不褪色。”意即你们谁也没有,谁也比不了。实际生活中,哪怕官高权重,富甲一方者,有的却如严监生般小气、抠门,混进不混出。
三曰多喇猁,也就是好管闲事,卖弄小聪明。这与沪人“水牛角,黄牛角,角归角(‘各管各’)大相径庭。上海人是隔壁的喜事,关我屁事,而楚云则绝缘相反,该管的倒不怎么用心,不该管的管得忒多,且宽而细、准而及时。谁升了官是走的水路,谁换了位是因为没了谁做靠山,哪个坐一屁股屎不知道香臭,何人家的媳妇红杏出墙,津津乐道。
四曰戴笼子,普通话叫设圈套。楚云人戴笼子有绝招,机关给你戴个笼子,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生意场上给你上个环,叫你血本无归。他可以指鹿为马,而你还深信不疑。若是某人对你有意见,或因某件事,某句话得罪了他,他也会兜着圈子给你戴上一个笼子编排你。他显得好开心得意,你还蒙在鼓里。别人眼里,你却成了哈猁油(楚方言草包),与上海人说的“阿木林”、“十三点”类似。自己长期孤立、被人轻视,还不知是咋回事。待到你醒悟时,喊天、发疯、跳楼,他付之一笑。
一个官宦辈出的楚云,对于官场礼仪禁忌之类是何等明而细。即令是现时的党政机关,除了不请安,不下跪磕头作揖,点个头、哈个腰、起个立、谁先谁后、该说不该说、尊卑上下、等级分明,这类潜规则是相当严格的。至于是否陋习陈规、庸人哲学、市侩意识、俗不可耐?从来也无人去探究,历代遗传,如斯为甚。
位极楚云的朝副市长,竟然迭跪灵堂,呼天呛地嚎啕痛哭,将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果不其然,《楚云日报》的那则消息与图片,标题是:副市长痛逝慈母殡仪馆大放悲声文章的上方是一幅令人动容的现场图片,很是醒目。图片突出了朝旭在人搀扶下,仰天长啸的悲痛画面。大厅里多数人都在擦拭眼泪。一时间誉满楚云,也毁靡街巷,各种说道不一而论。市民们的毁誉倒也在其次,楚云市高层的某些人对此竟然也好不在乎。
朝旭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闷着。客厅中央墙壁上设一灵台,放着朝母的骨灰盒,朝母遗像掛在上面,香炉里还冒着青烟。朝旭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地板抽烟,有时看一下坐另一张凳子上的儿子。
凤玲:“能不能不让他去了?”
朝旭:“朝斌并不是重刑犯,如果给有关部门说一声,完全可以不再回监狱,但我不能这么做。人们并不了解情况,市长的小孩犯了罪,可以不蹲监狱,其他人就会效仿。我说话还有什么威信?”
朝斌抬起泪眼:“爸!您就打个招呼吧!我真的不想再进去了,一想起那里面獐螂遍地窜,老鼠钻上床,蚂蚁沿衣缝,蚊蝇叮得我身上没一处好肉,我心里直发颤。天不亮就要起来跑步,狱警横眉冷眼,剌耳的训斥声,同狱犯的嚷嚷、争吵辱骂声和臭哄哄的气味,我就……。”
朝旭挥了下手:“别说了!儿子啊!我是你的父亲,做父亲的多么希望自己的孩子自由、幸福。你现在身陷囹圄,做父亲的心里好受吗?特别是您奶奶刚走,我多么想让你早日离开那个非正常人的生存环境,一家团聚。”
朝斌:“那您就说说呗!这对您不是举手之劳吧吗?”他仰着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父亲。
朝旭严肃地:“不行啊!儿子啊!你应该回去改造,提前释放要靠自己的表现,决不可以权代法。”他走到儿子跟前,摸着他的背:“孩子啊!不是爸不近人情,你奶奶生前也有交待,要我做一个好官,我时刻记着。立身不忘做人之本,为官不移公仆之心,用权不谋一己之私,处事不循庸俗之情。我不能因你一人而乱了王法。”
“爸!我一天也不想在那儿呆了,那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哪!”朝斌哭诉。
“这,爸能想象得到,中国的法制极不健全,监狱也是如此。你受的苦和罪,肯定不少,但又有什么办法?”
“我看到有几个干部子弟,还有几个大款的子女,都通过关系提前释放了。”
“爸说的法制不健全就是这个意思,我并不是做不到,但不能这么做。你要理解爸,好在只有几个月了,好好表现就挺过去了。你要有男子汉的气概,从挫折中吸取教训,把磨难当成财富,绝不要仰仗爸会为你做什么。这几个月虽然苦,可对你一辈子有益无害。”
朝斌知道再求父亲也没用,很不情愿地:“那好吧!我还是回那儿吧!”他看了看遗像,“扑嗵!”跪在奶奶灵前,哭道:“奶奶——!您的孙儿不孝,您的孙儿好苦啊!您要保佑孙儿早早回家啊!”
朝旭和妻子站在他后面,扶在他的肩上拉泣。
朝斌回过身来抱着父母的腿哭道:“爸——!妈——!”又转过身对灵台:“奶奶——!您一定要保佑我爹我妈啊!”哭完,向着祖母的遗像在地下磕了几个响头。
朝旭和妻子将他拉起来。
朝旭对妻子:“你去做点好吃的,他瘦了。”
凤玲擦拭了一下眼泪,立即进厨房去了。
林杰在家接到朝旭的电话:“哦!市长!要把朝斌送回监狱?市长——!我看算了吧!我去给监狱说一下。他又不是重刑犯,何必呢!哦!嗯!那好吧!我和马师父就来。”
林杰放下电话,自言自语地:“以身许国,大义灭亲啦!”
“咋回事?”林杰的妻子问。
林杰:“还不是朝斌的事——!又不是什么大罪,几个月就出来了,这次朝市长母亲去世,本来已经放回来了,可朝市长还是要把他送回去。象这样的事,我给劳改局说一声,也就没事了。没办法,不可强求哇!按朝市长的指示执行吧!”
妻子:“还得送进监狱?”
林杰:“嗯!”
第一百五十六章
楚云市委常委会议里,常委们均已就坐。市委书记章钦鼎最后进来,他走到朝旭身边,握着他的手关切地:“老人家走了,走得很安祥,你也要注意身体,噢!”朝旭站起来,礼貌地:“谢谢!”
“你母亲今年——,”
“78岁!”
章钦鼎“啊!”了声,回到了坐位上。其他几位常委也都对朝旭说了些安慰的话。亾可鄞坐在会议桌那的,一直沉着个脸抽烟,漠然置之。大家的议论稍稍停下来后。他斜着眼看着窗外,左手夹着烟,右手的中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冷冷地:“生老病死,自然规律,作为我这一级的干部要正确处理,正确对待,表现过了头就会有失身份。”
朝旭“嚯!”地声站了起来,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家也都把眼光集中在他身上,气氛显得紧张。章钦鼎向朝旭作了个手示,意思是叫他坐下。朝旭坐了下来,气愤地:“简直岂有此理!”头仰靠在椅背上,眼泪又流了下来。
亾可鄞:“还我岂有此理,你知道在殡仪馆你大声嚎哭,影响多大?一个省级干部在大庭广众中,象农村妇女一样失声大哭,成何体统?”章钦鼎:“老夏啊!儿子哭母亲,很正常啊!这又关你什么事?有什么影响?有什么可指责的呢!吹毛求疵!”
“可他是堂堂副市长——!”亾可鄞迭着脸,边抽着根烟边说。
一位副书记:“怎么?副市长就不是父母所生?是天上掉下来的?别说一个副市长,就是中央主席也是父母所生啦!再大的官也都有七情六欲啊!何况是自己的母亲去世呢!这种悲伤是可以理解的——!”
“我承认,儿子对母亲的感情可以理解,但作为省一级领导干部,再沉痛也要把握一个度。你们知道群众对这件事是怎么议论的吗?”亾可鄞仍坚持自己的观点。
朝旭使劲抽了一口烟,淡淡地:“一饭尚铭恩啊!论人情物理,也应泣血三年啦!随他们怎么议论吧!”仰在椅背上,脸朝着天花板。
章钦鼎看着亾可鄞,说:“本来呢——今天开会不是这个议题,既然把话说开了,倒不妨把这有关人伦的事探讨一下,我看有益无害。也许某些同志认为,省一级常委会还讨论哭丧的事情,未免小题大做了。我的结论是,否!大家知道,欲正民风,先正党风。老百姓中流传,当官门前多孝子,领导干部要求下属和群众,象孝顺父母一样孝顺自己,这就是党风不正,倒过来了嘛!领导干部的权力,包括衣食住行,无一不是人民给予的,人民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我认为,一个对父母都没有感情的领导干部,绝对不会对同事、对人民群众有什么感情可言的。”
“官越大,越要体恤人情,哪怕你就是当今皇上,也不可忘了父母的养育之恩,这既是做人之本,也是为官之道。”副书记插话。
章钦鼎:“对!‘康乾盛世’,国富民强,这是因为当皇帝的做出了榜样。清朝的康熙皇帝玄烨,就是一个极为孝顺的人。他八岁即位,十岁时生母佟佳氏亡故,照看他的是祖母孝庄太皇太后。祖母对他的培育,叫做费尽了心血,祖孙二人感情十分融洽。康熙出巡盛京,总是念念不忘在京的祖母,沿途几乎每天派人驰书问候起居,报告自己行踪,并且把自己在河里捕抓的鲢鱼、鲫鱼脂封后,派人送回京城给老祖母尝鲜。他陪祖母到五台山晋香,一到上坡地方,康熙都要下轿,亲自为祖母扶辇保护。康熙深深懂得,没有祖母的抚育、支持和严格要求,也就没有他康熙今日的辉煌。他对祖母的敬爱是发自内心的,康熙二十六年,孝庄太后病危,康熙皇帝昼夜不离左右,亲奉汤药,并亲自率领王公大臣步行到天坛,祈告上苍,请求折损自己寿命,以增延祖母寿命。康熙在颂读祝文时,也是涕泪交横,他说愿意减少自己的寿命给祖母。嗯!这种感情是多么高尚、真挚?孝庄死了,康熙皇帝也是失声恸哭,以至于大臣们去劝他时,还被他反手一耳光打倒。”
亾可鄞满不在乎地:“这段历史我也看过,顺治皇帝临终时,本来是想叫福全接他的位,可孝庄却看中了玄烨,通过皇帝信赖的传教士汤若望做工作,才改立玄烨,也就是康熙,康熙是孝庄一手扶起来的。他当然对孝庄感恩戴德啦!”
章书记:“秦始皇难道不是吕不韦一手扶起来的吗?吕不韦为了使秦朝长治久安,还费尽心血特地为秦始皇,编纂了一本如何治理国家的《吕览》一书,可是,秦始皇感恩戴德吗?没有!非旦没有,而且把他给杀了。”
“扶起你做了大官,就该感恩载德,父母一手把你养大成人,死了,连哭都哭不得?”一副书记冷笑道。
“人,如果对生他养他的父母亲都无所谓,可想而知,他对同事,对朋友,对普通老百姓会好到哪儿去?”
“汉文帝刘恒,他对母亲的孝顺成了千古佳话。刘恒的生母薄太后多病,他在处理完繁忙政务后,夜间经常亲自在母亲病榻旁陪伴。薄太后患病三年,刘恒经常目不交睫,衣不解带。母亲所服的汤药,文帝都要先亲自尝过后,才让太后服用,我们现在吃的豆浆,就是刘恒服侍他母亲是发明的哩!”
“刘恒的母亲去世时,他痛不欲生。另外,国父孙中山先生,也是力张孝道的。”
“既便是杀戮一生的蒋介石,对母亲也是毕恭毕敬。当其母王氏,向其痛诉不幸身世,责骂蒋介石不肖时,蒋介石也老老实实地跪下听训。”
“这些个大人物,乃至于皇帝尚且能这样,我们又有何不可?同志们啦!天下什么为大?父母!父母把毕生的精力全都用在了儿女身上了,我们又为父母做了些什么呢?”
一个常委深有感触地说:“我就很后悔,没有为我的母亲送终,母亲去世时,我当时正在国外考察。回到家中看到母亲的骨灰盒时,我心如刀绞,人都差点昏过去了。我的一生是父母给的,我总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当时,母亲病重在床,自己并非不知道,不出国并不会影响什么,可心里痒痒的。出国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什么‘父母在不远游’啦!忘到了脑后,说是工作,说穿了,是玩心取代了孝心啊!回忆起来总感到对不起她老人家,真叫我后悔终身啦!这就是所谓的‘子欲养而亲不在’唷!”
组织部长:“孝顺父母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当前社会上不孝父母的大有人在,为金钱、为房屋、为赡养费到法院打官司,告父母的比比皆是,有的儿女住着楼房,过着舒适优越日子,父母却流浪在外;有的自己抽着大“中华”香烟,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而他的父亲却每天在外捡破烂,风里来,雨里去,他熟视无睹,心安理得。这叫人吗?”
亾可鄞仍蛮横地:“不能否认,确有这种人存在。但是,孝顺父母不是看他在死后哭得如何凄惨、悲切、动人,关键是在生要对他们好,那才叫真孝顺哩!死了,哭倒长城又有什么用?那都是假的——!”
章钦鼎:“你怎么知道他父母在生时,他对父母不好?”亾可鄞茫然四顾:“嗯!”章钦鼎:“你别‘嗯’啦‘嗯’的,你对朝旭同志了解多少?我早年在政府办公厅工作时,就知道朝旭同志是个孝子,这次他母亲去世出现的这种情况是必然的,并非作秀,更印证了人们赞誉的他对母亲的感情。人们历来认为,最是官场无情义,我看不完全,或者说只是一部分为官者是如此。”
组织部长:“当前啦!我们缺少的也就是这种人情味。市场经济把人性给扭歪了,只认钱,不讲人情。‘看来,我这个做组织工作的,将来在提拔干部问上,要把孝做为一条考察干部的内容了。”
章钦鼎:“我赞成!文化大革命中造反的,首先是那些平时对你毕恭毕敬的;法庭上指证贪官的,全都是平时给你行贿送礼的……。”
组织部长:“朝副市长这个事议议也好,古人说,是孝必忠,不是没有道理的。经后用人、提拔干部,对那些个忤逆不孝的、搞家庭暴力的、在外面鬼搞十七的,尽管在单位表现再好,送的礼再多,红包打得再大,也不要用他。”
“嘿嘿……。”又是一阵哄笑。亾可鄞抽了口烟,向着天空一嘘——!说:“别扯远了吧——!开会吧——!”
章钦鼎:“并没有扯远,这是互相关联的。就是看人,看事是把睛球放在‘钱’字上,还是放在‘情’字上?”朝旭看到亾可鄞很尴尬,接过话说:“还是我来说说吧!对于可庸市长的话我想过,应该说也有一定的道理,领导干部要防止感情用事。感情这个东西,既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前提,把握不好又最容易坏事。”亾可鄞向朝旭投来了一瞬感激的目光。章钦鼎也点了点头,看着他俩。
朝旭:“我这人呢比较随意,忍不住,想哭就硬要哭,想笑就大声笑,憋在心里好象大病就要来临。人嘛!顺其自然,如果说我这一哭,把个副市长给哭丢了,我也在所不惜。母亲当时不劝我回来,我也不会坐在副市长这个位子上。当时,我只有失去母亲的痛苦,我不会去想什么尊严、身份、形象、影响。正如章书记刚才说的一样,康熙身为皇帝愿意为祖母减自己的寿,儿子可以为母亲不惜一切,直至生命。我并不认为别人的议论,就是什么心理缺陷,我也不强求别人接受我的观念,世界之大,五彩缤纷。我请求尽快结束这场讨论。”朝旭说完,眼泪又止不住淌了下来。
章钦鼎书记很理解朝旭的心情:“好!尊重你的意见,不再说了,也确实不应该提了。”朝旭:“书记!我想请假休息几天,行吗?”
“行!好好休息几天,老汪哇!这几天就不要给朝副市长安排什么事了,让他安静地休息几天。”
“好吧!没什么重大事情,我不会叫他的。”亾可鄞轻声应承。
“要不要去天子山、宝瓶湖等地去散散心?”
“谢啦!书记!我哪儿也不想去。”朝旭说完,拿起公文包,起身给书记和大家点头打了个招呼,走出了会议室。
朝旭上了楼,走到家门前,觉得脚步好沉重,一身软绵绵的不想进到屋里去。他抬起头来,久久地看着门上那副蒙了一层灰尘的旧春联。
上联:花承朝露千技发
下联:莺感旭日百啭玲
这是母亲拟的初稿,自己的字,他站在门口回忆——
母亲载副眼镜高兴地说,:“我要把儿子和媳妇俩口儿的名字,镶进春联哩!”凤玲笑吟吟地:“妈!我看看!嗯!把‘凤’字改成‘莺’字好吗?”
“好!好!旭儿!来!你的字写得好,今年的春联就它啦!”
“遵命!”朝旭笑着立即挥毫写下。
母亲看了,抚掌笑道:“妙啊!郴州有个三绝碑,咱家弄出个绝妙春联来啦!呵呵!”
朝旭想到这里,含着泪笑了。深深地叹了口气,耳际仿佛听到最新流传的那首歌——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你啊!下辈子还做我的母亲”。他掏出钥匙打开门,看到妻子凤玲,在母亲的遗像前边敬香边擦拭眼泪,崭新的骨灰合在香火的照映下放着光亮。
心中好不惨然,他掩好门,把公文包顺手放在沙发上,走近母亲的遗像前,抚摸着骨灰盒轻轻地叫了声“妈——!”又泪如泉涌。
凤玲赶紧抬起手腕,用衣袖擦拭完自己的眼泪,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搀扶着丈夫离开婆母的遗像到卧室休息。她把丈夫安排躺下,端了盆热水搓好毛巾,轻轻为他擦拭脸上的泪痕,陪他坐了会儿,见丈夫渐渐入睡。凤玲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独自看着婆母慈祥的遗照出神,回忆这些年来到朝家做她老人家儿媳妇——
凤玲坐月子。母亲洗她和朝旭的衣服,和小孩的尿片。天冷,凤玲在洗衣服。婆婆对她说:“经期内下冷水,老来会筋骨痛的!”
凤玲全神贯注看着婆婆遗像,凤玲不禁轻声抽泣起来。
深秋的月亮映在楚江风光带,这里游人无几人,楚江大桥像一宗硕大而精美的艺术品横置在江面,桥面辉煌的灯光倒映在平静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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