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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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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宇庭脸一红,立即反驳:“游市长这么说,我这个财政局长该就地免职了。财政局怎么能凌驾于市政府之上呢?不能否认,有些款项是由局里个别拨出,可那也是经过市长们签批了的呀!”说完,他看了一眼方格明。
方格明沉着脸没理他。
吉市长:“代局长!别扯远了,下半年这批款项,除了会上没通过的,其他有什么问题吗?”
代宇庭:“我回去再和预处商量碰下头,不管怎么着,市长办公会议定下来的,财政局一定想办法落实,这您放心!”
市长:“那就好!”
代宇庭:“至于游副市长……。”
游之一听,将手中记录本一甩,火道:“我怎么地?我……。”
市长:“行啦行啦!老游哇!散会!”
游之:“还老虎屁股摸不得哩!我就不信那个邪!”
代宇庭站起来,边收拾东西,边说:“啥意思?这钱又不是我的,都是国家的钱。”
代宇庭想,老子要是个副市长,你姓游的敢随便---?
马伯清看着沉思中的代宇庭,接着说:“我倒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代宇庭:“怎么说?”
马伯清:“我认为没有调和,也不必调和,倒不如来个先发制人。”
代宇庭:“你的意思是,我主动搞他?”
马伯清:“上上策!”
代宇庭:“不行不行!那—我不会做这种事,我良心上过不去。那成啥?忘恩负义哟!”
马伯清:“局长!你虽说精通兵法,但政治比战争更残酷,这点您可能没想过。”
代宇庭:“我对他下不了手。”
马伯清:“我记得您给我说过,军事上,你不置对方于死地,对方就要吃掉你。玩政治也是如此,你循规蹈矩,瞻前顾后,对他下不了手,他一句话,叫你永世不得翻身。你信啵?”
代宇庭:“他在上头,我也没法动他。”紧盯着马伯清。
马伯清:“事在人为,你与方接触多年,他的弱点、问题、错误,乃至某些隐私、罪责,在你面前暴露无遗,你了如指掌。要倒方,就必须“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你有第一手材料。如果能在特殊环境、非常时机,撷其要害,将这些材料归纳、总结抖露出来,无异于一发致方于死地的重型炮弹,不死也得脱层皮。“
代宇庭“是吗?”手有些颤抖。
马伯清:“楚云虽穷,可也是藏龙卧虎之地。恕我直言,政界,不论背景、关系、乃至一些基本条件,比您强的人太多了,不采取特殊手段、超常办法,竞争不赢啊!”
代宇庭捂住低下的头:“我只想凭良心做事。”
马伯清:“良心,良心能值多少钱?没法子,舍此别无选择,你不搞他,也许别人也会搞他。官场嘛,本来就是你踩我,我踩你,踏着人梯往上爬。‘道德’、‘良心’我看得太多了。为了争取一官半职,不惜使出甚至比这更卑鄙的手段,哪怕是自己的恩师挚友,也毫不留情地把他们从高位上拿下来,自己毫无愧疚地地坐上去。从古至今,不乏其人其例,您若顾及他,谁又能顾及您呢?”
代宇庭:“这么多年,他一直是我的领导哪!”
马伯清:“是啊!你方格明是人,我姓代的也是人哪!人,也不可能做奴隶的总是做奴隶吧!这领导又不是他祖传的皇位,你当他的下级这么多年,其实,他一直踩着你哪!副市长你方格明搞了这么长时间了,歇歇!让你也试试,为过吗?各领风骚五百年嘛!”
代宇庭:“理,倒是这么个理,我总感到那样做,对不起他。”
马伯清:“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相信曹操的那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决不让天下人负我。’因此,他成就了霸业。”
代宇庭:“你别逼我,我再想想。”
马伯清:“局长!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今天是推心置腹。我深知您心眼儿好,可是在政界,妇人之仁是要吃亏的啊!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行!您想想吧!就这事儿?”
代宇庭:“嗯!”
马伯清:“光顾说话了,还剩这么多菜哩!您吃您吃!”
代宇庭根据自己上头关系、能力水平两方面都已处于劣势的境况,选定了集中兵力攻克方格明的战略方针。但他又想,如果自己赤膊上阵,等于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很可能造成腹背受敌的被动局面,到时偷鸡不着,反失一把米,弄不好把这个现成的饭碗也给砸了。战略目标确定之后,正确选择战术、方法是争取胜利的关键,我代宇庭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于是,他对《兵法》中“借刀杀人”计进行了细细的研究,这一计告诉他,敌我悬殊,也就是自己处于劣势之际,如果单方面作战,显然对自己不利;盟友的态度也不明确,就应该设法发动他们打头阵,自己在幕后操作、指挥,做他们的后盾,那么,对方就极有可能遭到重创,那时,自己便可从中渔利。
为了达到借刀杀人,不使自己暴露于人的目的,他作了精心的准备。首先,他筛选、罗列、编织了方格明这些年来,在财政支出方面失策,以及一些鲜为人知的个人隐私等材料,整理成文;然后,将自己在财政局培植的几名能言善辩的亲信召集起来,面授机宜。他知道,在人大会上他所作的财政预算报告,必然要在代表中进行讨论,届时,财政局有关人员要列席小组会,倾听代表们的意见和进行必要的解答,让这几名亲信掌握方的有关情况后,分头渗入到一部分代表中游说,将方格明的某些最能引起公愤的事捅出来,起到点火的作用,再经代表的互相串连,即可成为燎原之势。那时,他方格明便浑身是嘴,也无法说清自己,因为他主管的、足以证明自己的部门完全背弃了他。隔岸观火的代宇庭,待到他煽起这把阴火,把他的“迎面之敌”烧焦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入主咸阳了。经过半年多苦心策划完成的倒方方案,此时已无可逆转地,在代宇庭心中和实际工作中形成,并作了充分的前期工作,只等“两会”(人大、政协)召开。
代宇庭在做这个工作时,对亲信们振振有词地说:“‘两会’就要召开了,代表们对我将要在大会上作的财政工作报告寄予很大希望,可是,楚云的财政状况是不宜乐观的,客观上,楚云的底子薄弱,财政入不敷出,主观上,政府分管财政的领导在宏观控制、指导上也是不力的,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失误不少……。
代说完这席话,亲信们开始感到震惊,简直不敢相信,传闻中代局长和方市长的关系如何好,原来是这样啊!大家你看着我,我瞧着你,等待代局长的下文。
代宇庭这时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叠材料分发给他们,并说:
“这些东西你们先看看,参加分组讨论时,请你们及时给予说明,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不要拉屎放屁两不分明,财政局可负不起这个责任。”说完,用一种少有的犀利的眼光扫视他的亲信们,意思是说,你们要好好表现表现,不要辜负了我的希望。这些人都是眼眨眉毛动的角色,边听边看材料,对局长的用意再清楚不过了,于是,纷纷摩拳擦掌,表态献忠。
内部布置妥后,他又给原行财处长,现已下海搞酒店的蒋盛打了个电话。
第七十一章
党领导下的民主集中制,是中国一统江山数十年不动摇的保证,人民政府的换届选举无一例外,必须置于党的绝对领导之下。“两会”前,市委书记主持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研讨人事任免问题。
书记:“换届选举,顾名思义,就是要产生新的领导班子。该上的上,该下的下。这是人们普遍关心的问题。政府领导总共几把交椅,换届又不是全换,只是个别调整,腾出的位子少,想上的人多,厅局级够资格的几十人,僧多粥少。要顺利地实现新老交替,我们在坐的责任重大啊!”
方格明:“市级领导成员调整是少数,不会有什么大的麻烦。大量工作是几十个厅局长的定位,楚云工作要上去,这个环节非同小可。厅局长中不称职,或政绩不明显的,该换的也要换,不能瓜菜代。”
市长:“我赞同格明同志意见,能力、水平,资历这些参数,是新老干部必备条件。不要忽视在职干部的德能勤绩。常年工作,如同和尚头上的帽子—平踏踏的,这种干部还能继续?”
书记:“从稳定出发,‘两会’先把市级班子定下,厅局级干部任免一部分,其余以后调整。现在,大家都表个态。”
游之:“去留两由之。这就是我的态度。”
书记笑道:“你的大名,就是这样来的哟!”
众人:“哈哈!”
方格明:“一、不拉票;二、上下无怨无悔。”
游之:“你还想上啊!”
众人:“哈哈!”
方格明:“我说的上,是你那个留的意思哩!”
一台黑色轿车在市长住宅楼前停下,方格明参加完常委会回家,他刚从车上下来,正好碰见代宇庭也从市长楼走了出来。
方格明惊诧地:“嗯!宇庭!是你?”
代宇庭一楞,忙陪笑道:“呵呵!方市长!”
方格明警惕地绉了绉眉,带质问般地:“忙啥呢!”
代宇庭:“嘿嘿!找周市长签个东西。呵呵!您忙您忙!”边说边上了车。
方格明象是当头一棒,心里凉透了,提着沉重地步履上楼去了。
方格明进到自己家里,夫人正与保姆在说话。保姆见方市长回来,连忙进厨房去了。方格明一脸不高兴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心不在焉。夫人看了看他,挨着坐下。
方夫人:“你好象不高兴?”
方格明:“嗯!”
方夫人:“是不是换届选举的事?”
方格明:“换届选举有啥事?还能少得了我?”
方夫人:“那为啥不高兴?”
方格明摸出支烟抽着:“代宇庭有些日子没来了吧!”
方夫人:“嗯!半年?不八九个月啦!不来也好,图个清静。”
方格明:“哼!看来,他已改换门庭,另找主子啊!”
方夫人:“是吗?找就找呗!咱又不靠他什么?你发现啥啦?”
方格明冷笑道:“刚才在楼下碰到他,哼!周谦中,他去周谦中那儿干啥?他这一摊子事,是我管的呀!”
方夫人:“他去周市长那儿干啥?他不是不知道周与你合不来呀!”
方格明:“他娘的!以前有些事,真不该给他说。想不到,这小子对我也耍两面派。”
方夫人:“嗯!我就说了嘛!他不是省油的灯,月昏而风,基润而雨啊!你得防着他点儿。”
方格明:“哼!他想怎么着?翻天!还不够格。一条小**泥鳅还想翻大浪?”
方夫人:“窜上跳下,想干啥?人心难料啊!”
方格明:“整得我的脾气来了,换届后,常委会上,我提名免了他。”
保姆将饭菜端了上来。
方夫人:“行了行了!别说气话了,吃饭吧!”
深夜,代宇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明天“两会”就要开幕了。他脑子里总考虑,能否在这次选举中取胜呢?加上白天在市长住宅楼下又与方格明碰了个正着,情急之下,愚蠢地对方格明实说了去周市长那儿,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唯恐偷鸡不着反蚀了把米,别他娘竞选不上,倒让方格明把自己给做了。越想心里越紧张,方格明的影子总是在脑子里指之不去。直到快天亮了,他才慢慢合上了眼,就在这短暂的睡眠中,做了个非常激烈的梦。
梦中—
代宇庭走进方格明办公室,看着方格明发笑。
方格明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这个畜牲!你干吗要诽谤我?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代宇庭:“你对我好没错,可我也报答了。这些年我对你也百依百顺啊!几个孩子的安排,都是我一手办的,咱俩扯平了,我代某人不欠你的呀!”
方格明:“卑鄙无耻!”
代宇庭:“咱们谁都好不到哪去。您不是说,我是钻裤裆的韩信么?我在您裤裆里钻了多少年,也该让我出来扬眉吐气了。”
方格明:“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
代宇庭:“不干什么,您下来,我上去。我要在这次换届选举中,把你赶下来,取而代之,得罪了!”
方格明:“你做梦!也不撒泡尿照照,够格吗你?我告诉你,我不仅不会让你上,我还撤掉你这个厚颜无耻的东西,叫你一败涂地。”
代宇庭:“哈哈哈!我也老实告诉您!我拼着老命,也要冲上这个显耀台阶,把你这把副市长交椅抓过来,否则,对不起您对我的多年培养。哈哈哈!”
方格明:“你——!身上几根毛我都清楚。我谅你没这本事。”
代宇庭:“我知道您看不起我,可您真的了解我吗?我给您看的,是您最喜欢的一面,但我告诉您,我从跟您当秘书那天开始,特别是您成了我直接顶头上司后,我就把您当成我迎面而来的敌人。”
方格明:“你混蛋——!”
代宇庭:“不是我混蛋,而是您混蛋。还管干部出身呢!连我这样的无赖您都信任有加,可见您重用了多少象我这样的乌龟王八蛋!行了!别给我扯了!我现在看到的,是您这个位子太诱人了。嘿嘿!”
方格明:“你打算怎么样?”
代宇庭:“我嘛!想试试!论关系、能力、水平都处于劣势,赤膊上阵,等于把自己暴露在你方某的火力之下,腹背受敌,到时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弄不好把饭碗给砸了,我代宇庭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怎么样?‘两会’上,您将看到一个真正的代宇庭!”
方格明:“哈哈哈!”放声大笑,手指点了点代宇庭“好个不自量的东西!”
代宇庭走近方格明,将他从椅子上拖下来:“你跟我下来吧!“
方格明被拖到一边,代宇庭想坐上那张椅子,方格明大叫:“我宰了你——!”上前将椅子一拖,代宇庭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方格明怒不可遏,举起椅子,向代宇庭砸去。
“哇——!”代宇庭大叫一声,从床上滚到了地下,出了一身大汗,连内衣内裤都湿透了。
次日,楚云市主要街道张灯结彩,红旗飘扬,到处张贴着长长短短红红绿绿,政治色彩很浓的标语,主要街道悬挂横幅—
以实际行动迎接楚云市“两会”召开!
热烈祝贺楚云市人民代表大会胜利召开!
市政府门楼前,掛着写有“喜迎两会”的四个特大红灯;门楼顶上插满了红、绿、黄色小旗。
门楼两边宣传栏玻璃橱窗里,全都是有关“两会”的图片、诗文。三三两两的人们伫足浏览,有的还发表议论。
“中国特色的换届选举—换汤不换药。”
“甚么新一届首脑,汉承秦制,只有微殊,绝无迥别。”
“和平年代的高官,名利双收的领导,谁干不了?”
“说不定其中还有大贪官也被选进班子哩!”
“哈哈!”
街道上人来车往。交通岗上的交警挺直了腰,吹着口哨,手示规范。洒水车在几环卫工人操持下,鸣着歌曲洒水。
楚云市人民代表大会主会场—楚云军区大礼堂。
礼堂舞台上沿横幅:楚云市第十一届人民代表大会
舞台后沿,规范地斜插着十面大红旗,前面一字摆放数盆青松。
大会主席团三十余人,分等次成扇形,端坐在舞台上。
具有中国特色的换届选举——楚云市人民代表大会将在这里召开了。这个具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大会,将制定和通过楚云有关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一系列有关决策,选举下一届人大、政府、政协新一届首脑。前者纯系例行公事,汉承秦制,只有微殊,绝无迥别;后者却如一轮初升的日头,万众仰目。这种几年一次的,从高层到基层权力再分配的大会,常常是有人欢乐有人愁,有人台下使绊子,有人蒙在鼓里头。
代宇庭代表楚云市人民政府,在人大会上所作的《关于楚云市年度财政预算的报告》,是财政局起草后,经过他特邀的专家教授,根据他的意思多次修改润色,市长办公会议讨论定稿,精心设计出来的艺术品。在这里,枯燥的数据显现了活力,抽象的文字闪耀着光华,久历官场的代宇庭在这方面具有独特、老到的经验。在修改过程中他提出的一些观点,连专家们都不得不佩服。当代宇庭在大会上绘声绘色地报告完毕,反映出乎意料的强烈,褒贬不一,喜忧参半。既然财政局长当家有方,那么楚云的财政又为何上不去?代表们在讨论这个报告时,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其时,代宇庭培训班培养的“投火军”,已分别进入到各组活动,美其名曰“倾听代表的意见”。
主持人:“根据大会安排,分组讨论市政府《财政预算报告》,市财政局的同志,分别参加小组讨论。代表们有什么意见和建议,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向他们提出。”
讨论中,有的代表说:“楚云的财政状况究竟怎么样?虽说《报告》中也体现了一些具体数据,但听了以后,却给人以沉重的感觉。比如说“家贫万事哀”五个字,把应负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我听了这个报告,觉得没有什么新意,不客气地讲,楚云的财政因循守旧,楚云要与时俱进,财政是先行官。财政没有开拓进取精神,楚云经济发展就是一句空话。”
财政局干部:“我赞同代表们的意见,其实,代宇庭局长是个有开拓精神的领导,他一到财政局,就发现了不少问题,可以说,与代表们的看法有同感。他经过调查研究,根据楚云财政统得死、放不开、扶不起、引不进等实际情况,精心拟定了一个改革方案,可是,这个方案被主管领导长期压下。他没有办法实行,他非常苦脑,受制于人啦!”
代表们议论开了。
另外一个讨论组中的代表说:“‘衣食住行找财政,先算后用管好家。’听起来多么动人,一个富有敬业精神的当家人形象跃然纸上。既然财政局长当家有方,那么楚云的财政又为何上不去?楚云的外引内联,远不如周边省、市。”
财政局干部:“首先感谢各位代表,代局长嘱咐我们,一定要认真听取代表们的批评意见,多听,少解释。不过,我还得说几句,楚云财政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尤其是招商引资,内引外联上不去,代局长心急如焚。他多次口头请示、文字报告,提出楚云经济,只有走招商引资道路,才能跟上全国发展形势。可是,主管领导迟迟不批,财政局引进的财团、投资商,也被一次次拒之门外,咋办?”
“求稳怕乱嘛!主管领导按部就班,财政局干着急。”
“主管财政的领导,成了阻碍楚云经济发展的羁绊,应该要他给出个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干脆罢免他得了!”
掌声。
“我认为楚云的财政,既非扩张性财政,也非紧缩性财政,而是‘随心财政’,或‘圈子财政’凭个人好恶,看是否圈子内人。钱,想给谁就给谁。该给的不给,不该给的大笔一挥,给!”
财政局干部:“财政局最头痛的就是‘带帽’、‘特批’,当然,特殊情况任何时候都有,但特殊性取代了统筹兼顾,财政的宏观调控就无法实现。现在是财政有心,主管领导无意,有什么办法?主管领导的权力怎么体现?”
“市教委几栋办公大楼,住宅区超豪华,据说建设资金翻番地超,无人问津,又建一栋申光宾馆,有必要吗?预算3600万元,结算达到7600万元,市政府照拨不误,财政局是怎么把的关?”
财政局干部:“兴建申光宾馆,代宇庭局长一开始就不同意,市教委拿着建委批的立项报告到财政局,代局长立即给主管财政的副市长打电话,副市长说这是他的提议,市长办公会议决定的,照办就得了,罗嗦什么?代局长说,建申光宾馆做高校招生不妥,市教委已有一栋专门用于招生的明天大厦,再建就是重复、是浪费。本来市财政就吃紧,有一部份县市的教师,四、五个月工资没发了,有的县、市党政机关干部,用贷款发工资。既使要建,能不能缓缓再说,因为它占用的资金太大了。方副市长尚未听完,就把电话放下了,代局长受了委屈,挨了批评,还得照办。”
代表:“申光宾馆突破预算这么多,难道没人管?”
财政局干部:“我们和审计局组成联合审计组,并不是没发现问题,土建达到1400/2M,装修材料80%是次品,代局长向格明市长请示,最好叫质鉴部门参加鉴定。他回来,垂头丧气的告诉我们,格明市长说,泱泱大楚云,宜粗不宜细。”
“施工队伍是哪的?”
财政局干部:“建筑队伍是方副市长指名要中标的,几个公司陪衬‘入围’,长期就这样搞。”
“方副市长为什么这么照顾这家公司呢?”
财政局干部:“方副市长说,是市委另一位常委给他打了招呼,公司几千职工,不照顾他们一点业务,没有饭吃会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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