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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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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旭想缓和一下气氛,不想再扯这个话题,可江枫并没有转过弯来。
他说:“我这还算好的呢,戈尔巴乔夫下台,连守门卫都没有资格,比我们的下岗工人还惨哩!”
朝旭连忙接过他的话,说:“这是苏联共产党的悲哀,中国共产党应该从中吸取什么样的教训啊?”
江枫放下酒杯,抽了一口烟,仰头靠在椅子上,将烟雾向空中一条线吐出,漫不经心地说:“其实,中国比苏联好统治,苏联经过了资本主义社会这一重要的历史阶段,社会责任、民主意识比中国人要强。中国没有经过资本主义社会阶段,直接从封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进入社会主义社会,服从性或者说奴性始终是人们意识的主流,各民主党派也是作为一种象征而存在,历届中央领导对待老百姓的态度还是谨慎的,因此,我认为象苏联那样历史性的变革不可能在中国出现。当然,执政党应该提高自己的执政能力,否则,任何事情都是很难预料的。现在,连一个村支书临下台前,都早已安排好了自己的后路,此风不可长啦!”
朝旭说:“社会是向前发展的,在这一个过程中各种可能都存在。我也不认为一个国家,一定要到了那种被动的时期,才调整自己的路线,当主动权控制在手中时,稍微清醒一点,就不至于走回头路。”
江枫说:“现在的根本问题是体制问题,一方面从上到下都跟着喊体制存在弊端;另一方面,又熟视无睹,甚至仍然我行我素,甚至利用这种体制搞腐败,不少人就是踩着这些垃圾大踏步地上去,又一个跟头栽下。”
朝旭朝旭冷笑道:“当前,组织上对我们一些干部的真实情况,又了解多少?有的干部特别爱表演,只要有机会,就用那些闪光的词藻来装饰自己,信誓旦旦。台上信口开河,台下无所不用其极。我在一个刊物上看到,有这么一个领导干部,曾多次在大会上向群众表白,‘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是毛泽东的信徒’等等,然而,实践中,他则是三基本,即:基本讲假话,基本不管事,基本谋私。给国家造成几千万的损失,他还理直气壮,耀武扬威。群众反映强烈,可领导还蛮相信他,何其怪也!”
江枫插话说:“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群众反映强烈,有什么办法?当秘书出身,特殊!有领导呵护着。”
朝旭说:“平时不重视对干部的教育,出了问题整个单位象进入战备状态一样,紧张得不得了,我看这个干部迟早要翻车。”
江枫默默地点了下头,对朝旭说——“嗯!有人说,坏人是好人培养、宠惯的,其实,秘书干坏事,我看有的是跟老板学的。你还只是说了某些干部个人的表象,有些问题比你说的更严重,当前,最糟糕的是国有企业,简直成了国家的‘牛皮癣’,有的被搞得一塌糊涂,工人苦不堪言,而头头们一蹦,跳槽继续当他的官去了,有的还到主管部门当主管。凭什么?”
朝旭说:“是啊!体制弊端必然给腐败分子以可乘之机。”说到这里,朝旭也点燃一支烟抽着,接着身有体会地说:“我们国有企业的机制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生命力,机制上早就显现出了它的老态龙钟,毛病百出。如果哪一家国有企业的头头们,哪怕有民营企业当家人一半的责任感,那他这个单位的日子就要好过多了。”
江枫说:“你说的没错,他们不仅没压力,还趁改革之机出卖企业利益,中饱私囊,导致企业崩溃。大凡被搞跨的企业,就是相当一部分干部没有责任感,甚至搞群体腐败。你前几年亲自处理的几千人集体上访,不就是这样引起的?”
朝旭站起来,在客厅里边踱着步边说:“我认为,国有企业必须建立干部下岗、离任审计、向工人述职、考评和选举罢免等制度。国家不要包办、行政有效干预,不称职的当工人,不能当上官就进了保险柜,出了问题易地做官。市场竞争如此激烈,相当一批国企干部却无动于衷,不竞不争不管,企业搞跨了,他们没责任,看水流舟,怎么行?企业是这样,某些行政单位一把手,也学着那些私人老板的做法,把自己所领导的单位当成私家地盘,一手遮天,搞国有私营,大批国有资产流失,他的官照样当。人事部门的恐高症、领导搞圈子、近亲繁殖及其普遍。如此下去怎么得了!”
江枫说:“是这样,过去还讲个阶级感情,现在连同志感情都没了。过去是最讲‘认真’,现在是最怕‘认真’。管人事的怕别人汇报干部的问题,领导不敢叫真,捂着压着,直到这浓疱腐烂发臭。所以,有的干部进了牢房以后,发感慨说,组织上批评少了,个人犯错误机会就多了。”
朝旭插话:“谁认真,谁倒霉,但那些怕认真的,不少人结果更惨……。”
这时候,凤玲从厨房收拾完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说:“也有讲认真的,湖南不是出了个蒋艳萍吗?那案子办得真叫认真,据说她的案卷达几十公斤。”
朝旭笑道:“你又要为女人打抱不平了!”
凤玲边收拾碗筷,边说:“女人不能出头,这是中国人的一大忌讳。姓蒋的有没有罪我不管,可每到一处就能扭亏为盈、养活了几千工人,较之那些什么贡献没有,而又贪得无厌的贪官们,我看哪!有罪也只有那么大。还给她安个什么‘性贿赂’的罪名。她是性贿赂,该判罪,那些玩弄她的官员,甚至是高级官员是叫什么?叫性潇洒?就该逍遥法外?简直连资本主义国家都不如,一个美国总统因性关系被一次又一次传讯,差点弹劾。我不是为蒋艳平抱不平,她罪有应得,可那些与她有千丝万缕关系的这个厅长,那个书记,就不该收拾一下?”
江枫笑道:“真一语中的呀!。老朝哇!你可得小心点哪!”
三个人说着笑着,很是轻松融洽。
凤玲问:“秘书长,您吃好了?”
江枫靠在沙发上,笑盈盈的边抽烟边答道:“美酒佳肴,再加上老朝的高谈阔论,你的妙语连珠,这顿饭吃得太开心了。”
凤玲笑呵呵地给江枫换了一杯新茶,说:“他是难得陪人在家里这样尽兴地聊,可劲的喝的,机会难得呀!你看他,眼睛都喝得放光了。”
朝旭申辩道:“我是陪老领导,其实也没喝多少。”
凤玲说:“行了,别找借口了。”又对江枫笑道:“秘书长,你们聊吧!”
江枫说:“好,好!”
江枫看着凤玲进了厨房,对朝旭说:“妻贤夫祸少,子孝父母安啊!你都得到了。凤玲是个贤内助,斌斌是个好孩子哇!”
朝旭抽着烟美美地道:“还行,还行!”
江枫关切地说:“回家乡做工程是个难得的机会,要多照顾一下妻子和孩子。”
“嗨——可别提啦!十天半月不回家,靠他照顾我们,真真多有得罪呀!”一个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凤玲别的话她不在意,一提到朝旭和他自己还有孩子,她特别的留心。随着话音一落,凤玲笑呤呤地端着一盘削好的苹果、梨过来了。她将果盘递送到江枫面前说:“他这个性格您不是不知道,家是他的命,可一工作起来就不要命了。”江枫用牙签插起一片梨放在口中,边吃边笑道:“是的,是的,他就这么个人。不过搞企业的人能够把家看做‘命’的,也为数不多哇!”凤玲又将水果盘送到丈夫面前,深情地看着朝旭,朝旭抬眼看了一下她,也插了一片嚼了起来,吃得很香甜。凤玲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插了两片进朝斌房间去了。
江枫问朝旭道:“扯了半天,还没有说到正题上来,怎么样?大桥工程的准备工作还顺利吧?”
朝旭回道:“前些天给您的那个报告批下来以后,总算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可是,市政府换届选举以后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就很难说了。”
江枫很了解朝旭的心思,他深沉地说:“是呀!尽管班子调整不大,而主管这项工程的人换了代宇庭,这可比较麻烦。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比我更了解他。”
朝旭插话道:“和他打交道防不胜防啊!”
“是啊!方市长那样关照他,结果象李辅国对高力士一样,背后一个突然袭击,置他于死地,自己取而代之。这手段了得啊!”
朝旭赞同地说:“将他比李辅国,嘿,嘿!何其相似乃尔!”
“奴才欺主,古今一理。他对主子尚且如此,对你,又是过去有些过节的对手,怎会不给点颜色给你看看。”
朝旭笑道:“情理之中,意料之中,恶奴一语胜命官啦!”
江枫说:“我知道你早有准备,不过还是要细心点,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说他真本事没有,搞起名堂来却是行家里手,一套套的呀!谁能料到这么个不起眼的角色,竟在人大会上大显神通,还真让他给做到了。”
朝旭说:“不可小觑他呀!从混上财政局长这个位子,就应当看到他的后劲,胡人不胡啊,连高力士那样精明的人都看走了眼,可见世界上的伪君子,并不比科学家逊色啊!伪科学的障眼法有时比真科学还顶用。”
江枫严肃地说:“不过,我还是认为——人间正道是沧桑哪!”
朝旭笑着问江枫:“听说在罢免方的表决时,您弃权?”
江枫喝了口茶,放下杯很轻松地说:“是呀!为此,那些记者们还穷追不舍呢。”
“在世风日下,趋炎附势较普遍的今天,您能如此高风亮节,是这些追光者们始料不及的呀!”朝旭肯定地说。
江枫叹了口气说:“唉!格明同志通过这件事应该总结一点什么了,一个党的领导干部,怎么能把江湖上那些东西拿进党内来呢?不坚持任人为贤,到头来把自己给坑了。我看到他从台上下去的时候,是那样的无可奈何,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朝旭又问:“姓代的如此肆无忌惮,难道代表们就没有察觉?”
江枫说:“他的财政预算报告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主要是会下的动作,分组讨论时,他派了一帮打手帮他说话、起哄。畜谋己久哇!”
朝旭两手撑着桌子,似笑非笑地用手指敲着桌面,说:“原来如此,老一套哇!颇得他祖师爷的真传哪。”
江枫和朝旭谈话中引用的典故,都是唐玄宗时的故事。李辅国原是高力士家中的一个丑陋的奴才,高力士把他推荐给太子李亨后得到重用。马嵬驿他怂恿太子李亨发动兵变,杀了宰相杨国忠和唐玄宗的爱妃杨玉环。继而把李亨推上帝位,并亲手捏造高力士罪状,将高力士置于死地。朝旭说的“胡人不胡”是指安禄山。安是胡人,谋反前对唐玄宗、杨贵妃、高力士谦恭有加。为了取宠,认比自己小十八岁的杨贵妃做干娘,并常常向朝臣大员进贡,博得皇帝和大臣们的信任,连高力士也被他蒙骗。天宝14年(公元755年)安禄山谋反,兵逼长安,唐玄宗被迫弃都南逃,大唐帝国自此一蹶不振。
江枫和朝旭在言谈中,把代宇庭比做原本死囚的安禄山和高力士的家奴李辅国一类忘恩负义之徒,最恰当不过了。
朝旭和江枫对楚江大桥将面临的危机,看法是一致的。朝旭征询江枫的意见道:“我有一个想法,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江枫说:“说说看,我们共同磋商!”
朝旭说:“我想聘请您作指挥部的顾问,”江枫欲拒绝。朝旭以手制止,接着又说:“您听我说完,这一考虑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您是这个项目的最早牵线人,情况熟;二、您是老资格的领导,办事公道,两方面都要可以驾驭得了,便于协调……”
江枫一摆手说:“别说了,别说了!这两顶高帽子都是次要的,关键的问题是要我和你共同对付代某人是吧!”
朝旭苦笑了一下说:“我是完全从这个项目出发,如果有您的支持,我什么也不怕。”
江枫想了想说:“你的心情我清楚,顾问不能当,这是肯定的,姓代的正愁抓不到我的辫子呢,但在实际工作中,我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这点,你大可放心。无官一身轻,你随叫随到,市委、政府领导对我江某人还是熟悉的,进个门、见个人比你方便。又何必挂什么衔呢?惹一身臊,说不清。”
朝旭听了觉得有理,说道:“好,这也好,只是待遇问题……”
江枫立即制止道:“别提了!如果给待遇,我不会给你办事的,尽管是市场经济,我还是我。”
朝旭很了解和崇敬江枫,并不勉强,说:“我尊重你的意见,但以后少不了麻烦您。”
江枫说:“不要客气,巡视员有的是时间,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报给你。”
朝旭心里很感谢,说:“谢谢,谢谢您!”
“别客气!”
“从下周一开始,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就准备进入招投标。”
“行!需不需要报告代宇庭?”
朝旭回道:“当然要报告他。还是象上次那样,报告向市委、政府写,他作为几个主要领导之一呈报,以防他从中作梗。”
江枫说:“最好搞‘并’文,让他哭笑不得,这个你懂。”
朝旭说:“好,就来个‘并’文。”
所谓‘并’文,即将主报单位和上级领导在文件的开头一并提出,如:楚江大桥工程领导小组并报市委、市政府。这样,就避免了中间梗塞。
送走江枫后,朝旭也顾不上休息,便起草向领导小组和市委政府关于招投标工作的报告。
第 八十 章
美丽如画的西双版纳,青山起伏连绵,浓荫覆盖大地,峰丛簇拥石林。环山江河清澈鉴影,田园翠竹姿影婆娑。槟榔树亭亭玉立,青树根仃地如林;茂密原始森林中,鸟鹊鸣叫如歌,野象悠然漫步。最具特色的亚热带植物林、龙脑香林、百竹园等,随着阵阵清风,飘溢天然的灌木清香。古色古香的佛塔,一片清幽恬静。佛寺与旖旎风光相互掩映,竹楼与青山绿水融会成景,迈步蜿蜒的林间栈道,置身原始自然的翠绿丛中,真有如入仙境,超凡脱俗的美感。这里吸引了国际无数游客,在国内,最是党政机关领导干部捷足先登。
楚云市副市长代宇庭,兴致勃勃地率楚云市政府机关代表团,也来到了这里,进行为期三天的考察。他与考察人员说说笑笑地漫步到南药园,不料却遇见了烟草局长关聪,立时心惊肉跳,游兴全无。
关聪:“代市长您好!”
代宇庭一惊,勉强应付地微笑道:“啊!关局长!你啥时候来的呀?”回头叫秘书先走一步。
关聪若无其事地说:“哦!比政府那边早几天,明天就返回了。”说着递给代宇庭一支烟,并为他划着火点燃。
代宇庭边就着火吸烟边说:“哦!那好那好!”
关聪将代宇庭拉到一边:“市长,您在财政局拨的那笔款咋样了?”
代宇庭眉头一皱:“哦!可能还得缓缓!回楚云再说吧!”
关聪先是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那行!我先走了!”
代宇庭:“嗯!好好!”他目送关聪走远了,又看看自己的队伍,也离他很远游玩去了。他只感到一身软绵绵地,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叹了口气,寻思:
唉!那事就象鬼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无所不在地缠着我,放不下、推不脱、扫不开呀!
代宇庭尾随观光队伍后面,他来到一块写有“百草园”的卧石上坐下,觉得头有些玄,眼有些花,膝盖还有些发酸,看着那棵棕榈树发怔。
“老板!买药吗?”一少数民族装扮的中年人走到他面前,小声地问。
代宇庭不耐烦地:“走走走!”
中年人:“老板气色不好,天庭放乌,又如此心烦气燥,似有关山难越呀!”说完,慢慢离开。
代宇庭:“嗯——!你说什么?关山难越?”他看了看远去的队伍,说:“来!过来!过来!”
中年人笑了笑,转过身走了过去。
代宇庭:“你是看相的?”
中年人摇摇头:“不从此业,但有灾之人,阴气袭人,会触及我的第六感。”
代宇庭吓了身冷汗,脸部似笑非笑地动了一下“是—吗?”
那人默默地向他点点头。
代宇庭又似随便地:“你卖的什么药?”
中年人:“亦非正药,戏耍而已。”
代宇庭好奇地:“药非儿戏,怎么能戏耍?”
中年人:“这你就不明白了,若朋友饮酒作乐,博个胜负,不以命赌,聊作戏耍,用此药,稳操胜券。”
代宇庭笑笑:“真有此事?”
中年人:“诳你何来?”
代宇庭:“拿一点试试!”
中年人从一绣有阿诗玛的布袋里,掏出一只木制小葫芦,递给代宇庭。
代宇庭:“怎么用?”
中年人:“此药入酒,少饮精神焕发,稍多则烂醉如泥。”
代宇庭:“不会死人吧?”
中年人:“绝对不会,有如水浒中的,昏睡几个时辰而已。”
代宇庭迫不及待地:“来一瓶!多少钱?”
中年人:“248”
代宇庭笑道:“还不如干脆二百五。”
中年人:“一看您就是有身份的人,您怎么适合这个数呢?”
代宇庭不高兴地:“行了行了!一小瓶玩意这么贵,你已经把我当二百五了。拿去吧!”
中年人接钱,走了。
代宇庭拿起药胡芦看了看,装进包,穿越一片绿草地,云追赶队伍。
代宇庭率楚云市党政机关代表团去云南的西双版纳考察后,心事重重的他回到了楚云。第一天上班,草草处理完办公室的一些公文,打了几个电话,交待完几件事,便心急火燎地匆匆回到家中,象是有什么急事。他一进门,只觉得头有些玄,眼有些花,膝盖还有些发酸,他把门反锁上,走进自己卧室在床铺边上软绵绵的坐下,他的呼吸在加速,心嘣嘣地跳得胸前衣襟都好象在颤动。
卧室门边,一只硕大的金鱼缸里,几条珍希海鱼在游动,屋子里静静的,唯有代妻在厨房拾掇的水声、碗筷声和脚步声。
代宇庭从沙发上撑了起来,打了个“嗝!”走进自己卧室,坐在床铺边,颤颤的手从抽屉中取出一个从西双版纳带回的木制小葫芦,小心地把玩着,看着木葫芦的眼睛皮直往下掉,耳边嗡嗡作响好象来了一场大病,又好象回响着那江湖郎中的话:“此药可入酒,少饮精神焕发,稍多则烂醉如泥。”又小心地将木胡芦放进手提包中,转身拨通电话——
代宇庭:“代军吗?你现在回来一下。”放下电话,靠在被子上叹气“唉——!”
代宇庭从自己的卧室开门出来,嘶哑着声音说:“慌什么?我在这儿哪,进来吧!”说完转身回房去了,门半掩着,代军随即跟入。
代宇庭坐在床边又从手提包里把那个木葫芦拿出来,不时的转动着,脸色铁青,斜着眼看着站在跟前的代军,声音有些发硬地问:“你知道我叫你回来干什么吗?”
代军紧张地看着父亲,摇摇头说:“不知道!”
代宇庭向儿子挥挥手,叫他关上门,说:“我这次在云南碰到了关聪,他问那一千五百万元的事,我说回楚云经请示有关领导后再答复他,就这样暂时敷衍过去了。”
代军松了一口气说:“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他问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嘛!”
代宇庭见代军若无其事的样子,怒从心起,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畜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象没事一样。你知道方格明是怎么下台的吗?”
代军反唇相讥道:“不是你这个忠于他的下级搞下台的吗?”
“胡说!”代宇庭吼出这两个字,马上又改口道:“啊!既然人家都说是我把他搞下台的,那他是不是会记恨我?”
代军翻了他父亲一眼,回道:“恨就让他去恨呗!你以为恨你的人还少哇!”
代宇庭气得脸色由青变白,继续骂道:“你这个混帐东西,别人恨我,谁也奈何不了我,而方格明一旦恨我,整起我来易如反掌。”
代军顶嘴说:“既然是这样,当初你又何必去搞人家?下手那么狠,真是的,人家对你又不是不好,你看你这个副市长当得,我都替你难受,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议论你的?‘有本事搞朝旭去’——”
原来支持他搞掉方格明的代军,因父亲没有满足他的个人要求,现在口气完全变了,句句话都剌着代宇庭的痛处。一方面,代军已挨了他父亲多次打,特别是要求上楚江大桥工程指挥部,非但没有达到目的,反遭一顿好打,这时的代军已完全不象以前那样处处顺着他父亲,反抗心理愈来愈强烈;另一方面,他随时准备实施二次投资广东的计划,过去还想着父亲的安危,自从挨了几次打以后,他把父子感情看淡了。从他顶父亲搞方格明的几句话中,间接地批评了他父亲不重感情,甚至狠毒。自己还在外面听到有关他父亲的不少议论。他感到,再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下去,没有什么意思,干脆来个吕布戏貂蝉,父不父,子不子,该咋的就咋的,就这样了。人一个,命一条。所以,对他父亲的态度十分轻藐,敢顶敢碰,豁出去了。
代宇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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