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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郎入洞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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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你了,别明天多出一对熊猫眼就成了。”奶娘看正全神贯注思考办法的小主人。
  “奶娘。”就在她欲出门之际,裘昕又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昕儿?”奶娘停下脚步。
  “爹要是知道我是个女儿身,您想,他会作何反应?”她突然问起这个困惑她已久的疑问。
  “你怎么会想起这种问题?”
  “您说嘛!别管我是怎么想起的。”毕竟有浓厚的雌性荷尔蒙成份在,尽管扮演了十七年的男孩,不经意还是会摆出撒娇的女儿态。
  “我想,老爷一定会咆哮、发狂吧!”奶娘一想不对,急着又说:“你该不会是想向老爷坦白了吧?”
  “我是有这样的打算,既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就偷偷告诉爹不就成了。”裘昕忖着:这十三年的法子实在不好想,倒台如向爹坦白来的快多了。
  “你不该有这种荒谬的想法,你爹绝对会受不了的。”想想:养了十七年的儿子,在一瞬之间竟变成了女儿身,任谁也会抓狂呀!
  “那么,女和女的抱在一起能生出孩子吗?”她现在脑袋里竟是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疑问。
  “不会!”奶娘斩钉截铁的说。本来嘛!这怎么可能。
  “所以罗!我担心爹抱孙心切,到时候来个紧迫盯人,或追根究底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一年拖一年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想的得太多了。”
  “当然,又不是您嫁。”她嘴一扁,迳自趴在案台上不理她。
  奶娘摇摇头,宠溺的说:“好了,昕儿。别耍小姐脾气了,过了明天,奶娘一定会帮你想出一个好主意,好吗?”
  “真的?”
  “当然,好好休息着吧!明儿个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您又说!”一听到“大喜”两个字,她就怎么也喜不起来。
  “好,不说不说……”奶娘叹了口气,迳自摇摇头退了下去。
  房内只剩下裘昕一人,遥望着远方成排的大红灯笼,她厌恶的收回眼,又看见铜镜上大大的双喜字,怎料更是碍眼。
  第二章
  延波府门外的大街上挤满了人潮,造成了万人空巷、人山人海的局面,大家都争相目睹这裘家大少爷成亲的排场是多么壮观、热闹。延波府内的宾客更是络绛不绝,挤得裘府占百坪以上的大厅水泄不通。下人们里里外外忙的团团转,但他们也都很高兴他们那位和善可亲的少爷要成亲了,而且主人也慷慨的为两百多名下人全都做了新衣新鞋,这使他们更是欢喜不已。
  诸葛枫就可怜多了,为了将他那粗犷的身材变成娇小的体态,他只得施展缩骨功,而这一缩就缩了三天才到达吉林,这还不说,头上那顶凤冠及身上那套霞帔,就快将他折腾半死了,好不容易捱到了今天,他终于可以粉墨登场了。
  刺耳的锣鼓声再加上花轿的摇晃感,直教诸葛枫打哆嗦,此刻的他还真佩服起自己来了,经过这种三天三夜的同炼狱般的折磨,他竟然还活着!
  晃呀晃,晃呀晃,总算晃到了延波府的大门口,但他头上的头巾却早已晃得掉在脚边。诸葛枫掀起轿帘想偷偷的喘口气,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天呀!这么多人!这是哪儿?菜市场吗?不对,没见有人摆着菜摊子。
  那他们是在看杂耍罗?也不对,没见着有人在那舞龙舞狮,倒是有不少的炮竹声连天。
  此时,张媒婆跑到他身旁连忙将轿帘拉上,轻声说道:“小姐,赶紧将头巾盖上吧!别在那儿东张西望的,新郎官司就快出来请你下轿了。”
  “喔!”诸葛枫连忙将头巾胡乱盖上,但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在哪“喔”什么,只知道眼前这排场实在太铺张浪费了,就跟皇帝出巡的情况不相上下。
  紧接着,阵阵喧哗嚣闹的叫喊声此起彼落花流水的传了开来,就在他纳闷的同时,前面那块遮着他视线的布帘子,突然被掀了起来,也就在同一个时刻,一个清秀细致、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出现在他眼前——亏他有先见之明,事前故意在头上偷偷扎了两个小洞,以便偷窥四周的情形。诸葛枫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意会出他原来就是新郎官。
  “好一个美如潘安的新郎官呀!虽已事隔两年,但他那张俊俏的容颜似乎仍是那么地扣人心弦。”诸葛枫在心中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同样的,裘昕受到好奇心的唆使,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一阵子,但她全身上下唯一露在外面的就是那双手,只不过,她那双手怎么又粗又大的?裘昕愈瞧眉头就皱得愈紧,眼见就快要打结了。
  诸葛枫从洞中窥见这一切,察觉自己的破绽——那该死的手。于是乎,他连忙将它们藏回了锦袖中。
  裘昕看着那双“怪手”竟能在自己的注视下,以迅雷之速藏回袖中,其动作之快,可能只需自己眨眼的工夫,于是,他对于这位“娇妻”是愈来愈好奇了。
  “瞧她那双男人般的大手,就可以肯定她一定是其貌不扬的丑八怪,爹要是知道被欺骗了,准会气的七窍生烟。”思及此,裘昕竟笑了出来,露出她那排如雪贝的玉齿。
  如此的凝眸一笑,竟让诸葛枫看傻了眼,他真的好美好美……有他当“挡箭牌”,以后就不会有人再说他诸葛枫美了;想想,真还不虚此行,终于让他发掘到一位比他更美的“男人”。
  哇!真的太好了,从今以后,这“美男子”的头衔可以让贤了。他一乐,差点忘形的鼓掌叫好。
  忽地,媒婆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才惊觉他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条红绫,那“美丽”的新郎官就牵涉着另一头,慢慢的将他带领下轿,往府内走进去。
  一跨进裘府,他才惊觉里面的人更多。啧啧,真不愧是做大官的,其场面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瞧里头的布置、红彩、珍宝名品,简直是琳琅满目,耀眼生辉。他嗤之以鼻的想,若将这些花费拿来救助北方饥民,不知可让他们吃上几年喔!
  进了大厅,只见堂上坐了一位五旬左右、意气风发的男子,他笑脸迎向四周宾客,并目不转睛的瞅着眼着这位走起来有如凌波微步的新娘子;诸葛枫虽低垂羊头,但依旧能感受得到他那含带审视的目光是那么犀利、尖锐,更隐隐约约显露出他长年征战沙场上培养出来果决的魄力,这让伪装的诸葛枫不得不战战兢兢地不敢有丝毫大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诸葛枫被媒婆拉来拉去几近晕头转向之时,才听见最后一句致命的话——送入洞房。
  洞房!他从眼前小洞瞄了出去,瞧见对面的新郎官在听见这个字眼的时候,神色为之一紧,愁思浮上面容,其忧虑的表情双他好不到哪儿去。
  怪哉!“洞房”不是每个做新郎最为雀跃的时刻吗?怎么他却是一副要上断头台的绝望表情。
  这似乎……嘿嘿!诸葛枫在心中暗笑三声,此刻的他,觉得这场乔装游戏好像愈来愈好玩了!
  诸葛枫傻傻的被带进洞房后,新郎却一溜烟不见了,只剩下一旁的丫环在那儿排列伺候着。
  不久,一位看起来较有气质一点的女孩走了起来,屈身说道:“少奶奶,少爷现在在前面敬酒,还请您稍等一下;我叫小铃儿,以后就由我伺候少奶奶。”她可爱的笑了笑后又走了出去,顺便也唤走了其他丫环。
  诸葛枫这才有机会拿下那挡眼的头巾,好好的欣赏这间房。这间房满奇特的,四处挂满了字画,并不象一般新房里头尽是一些金光闪耀、俗气的摆设,这使得他又想起了适才那位“漂亮”的新郎官。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诸葛枫连忙将头巾盖上,中规中矩的坐在床沿,假装一动也不动。首先走进来的就是那位新郎官,尾于后的是媒婆及四个丫环,她们手上分别拿着枣子、花生、桂圆、瓜子,意味着“早生贵子”。
  “新郎官,快将新娘的头盖掀起来吧!新娘可美和不得了,保证您会看呆了。”媒婆说。
  裘昕无可奈何的想:看她那双粗手就知道她美不美了,这媒婆真会说大话,还脸不红气不喘,真是的。想着想着,她还是动手为新娘掀起了盖头。啊!美?美怎么足够形容眼前这位新娘呢?瞧她那如柳般的眉、似杏的眼、小巧的鼻,还有樱桃的小嘴,瞧得连裘昕都眼红了,可是,她那双手明明……
  不容她胡思乱想,媒婆又说话了:“您瞧,新娘美不美呀!裘少爷,看您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盯着人家瞧,就知道您看对眼了。”她做作的掩嘴一笑。而后,她又为他俩斟上两杯酒,“来来来,新郎新娘要喝交杯酒,表示年年相随,世世相守。”
  诸葛枫和裘昕各拿着一杯酒,并在众人兴奋的眼光下将两手一勾,喝下杯中物。
  有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诸葛枫确定这不是酒香,而是来自面前这位他未来的“相公”。
  裘昕也闻到一股独特的气息,但不是淡淡的香气,亦不是酒香,而是一股浓浓的阳刚味,可是令人纳闷的是,这竟是来年眼前的“美娇娘”。
  他俩对视了一下,才在彼此怀疑的眼神中放下杯子。
  “好了,好了,让小俩口休息吧!别闹洞房了。”媒婆一见大功告成,连忙又说了几句吉祥的话后,才领着丫环们退了下去。
  喧闹过后,如今一切都归于平淡。
  诸葛枫正准备拿出他的压箱宝“春宵散”时,裘昕却说:“娘子,我……娘子我……”
  “相公有话请说。”诸葛枫压低嗓音,用会令自己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着。
  “是这样子的,我……我因为这阵子身体直感不适,所以昨天我去找大夫把了脉,他说……他说……”她嗫嚅地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说如何?”诸葛枫暗忖,他是怎么搞的,说起话来那么不干脆。
  “他说我这病挺严重的,容易传染给别人,所以不适合行房。”她屏住气息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到“行房”两字,脸上不禁涨满了红潮,这可中奶娘一早教给她的台词。
  诸葛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异常的举动,对于他的话颇以为讶异——他有病,不适合行房!
  好玩,真好玩!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诸葛枫也乐得轻松,于是,他又偷偷的将春宵散放回了暗袋中。
  春宵散乃是一种闻了会让人昏睡的迷药,与迷魂散香不同的是,它会让昏劂的人醒来后,有一种为之畅快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直伯有过了那么回事儿。
  诸葛枫也顺着他的意,嗲着声音说道:“相公既然不舒服,那就早点休息吧!那事儿……我不急。”说完还帮作娇羞状。
  “多谢娘子的善解人意,那我就去歇着了。”说着,他逃难似的急速往外走。
  “相公请留步。”
  “你还有什么事吗?”裘昕那恐慌的表情霎时展露无遗。
  诸葛枫一双可洞悉人心的眸光,直射入她眼中,看着裘昕那惊慌莫名且不自的神情,知道其中定有问题,以他的个性,不弄清楚是绝不会罢休的,于是,他硬缠着裘昕说:“相公,那么晚了你要去哪儿?留下我一个人,我她怕呀!”
  “我自然是要去找地方睡觉了。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宵心之辈敢闯我们延波府,你尽可安心待在这儿。”
  裘昕弄拧了他的意思,并好言相劝着。
  “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睡嘛!哪有人新婚之夜就分房的,我不依。”也不知怎能地,诸葛枫觉得他很喜欢和他在一块,即使这是件很危险的事。
  “哦!”裘昕睁大眼看着他,原以为“这女人”是很好搞的,现在才知道她看走眼了。
  “不要走嘛!”诸葛枫大胆的走过去拉住裘昕的衣裳袖,由他的动作表情看来,就知道他顽皮的性子又萌芽了。
  “好,我不走,但你别拉我。”裘昕很快的闪了开来,两只手紧紧搂住自己。
  诸葛枫险些笑了出来,瞧他那副像是被蜜蜂螫了的模样,真像个女娃儿,若不是他胸前一片平坦,自己还真会以为他是——“你说不走的哟!那我们来睡觉吧!”诸葛枫拉起他的手,欲往床边走去。
  “你的手!”此时的裘昕却惊讶的大叫出声。
  “怎么啦?”
  诸葛枫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觉他那双大手老是在紧在关头的时候找碴。
  因为诸葛枫的缩骨功还差一分功力,所以手掌及脚掌这两个地方无法完美的“演出”,这是他唯一的致伤。
  “你的手怎么那么大?简直跟随男人的没两样!”裘昕不可思议的看着。
  怎知诸葛枫这时却泣了出声,“你嫌我!”他的两只眼睛还不时的瞟向裘昕。
  “你别哭呀!我不是嫌你,只是觉得你的手和一般女人比较不一样而已。”裘昕从未哄过人,尤其是“女人”,所以,一时间感到手足无措。
  “因为我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等痊愈后就变成这样了。”他开始扯着谎,想施展他最在行的“苦肉计”。
  “原来如此,改明个儿我请我们镇上最好的大夫帮你诊断看看。”裘昕不忍她的花容月貌被这双手给破坏了。
  “不用了,我为了这病已访过不少名医,每个人都束手无策,我也早就死心了。”他戚然一知,但却在心中暗忖:笑话!这怎么能去就医呢?不穿帮才怪。
  “还是去看看好了,反正又没坏处。”裘昕不死的就想帮她。
  “我不去,我不要在人家面前丢人现眼,更不要让别人在背后说:‘裘家大少奶奶染有怪病’,如果真是如此,我宁可去死。”他撇过头,故作生气状。
  “好,不去就不去。”裘昕挺因惑地看着她,一副拿她没辙的样子。
  诸葛枫这才释然一笑道:“这才对嘛!来,我们一块睡吧!”
  裘昕颇感为难的跟随着她到床边,更不自在的看着她在他身边宽衣解带,心中不解的是,这个小菁的女子怎么那么大方?一点也不像刚出阁的闺女。
  等诸葛枫脱去一身累赘的衣服后,仅留下一件贴身的新衣裳及两个棉做的假胸部,正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时,却瞧见站在床角处的裘昕正睁大他那双铜铃般的眼,直勾勾地瞅着他的胸部瞧。
  诸葛枫也看了自己的前胸一眼,心想,没什么嘛!女人的那玩意儿不都是这样吗?难道他弄错了?
  这时,裘昕也看懂了他的不解,于是讷讷的轻声说道:“你那地方怎么那么大?”
  哇!难不成是他的尺寸搞错了吗?他的确有点夸张地将它做的大了点,但是,他只不过是想更加表现出他特有的“女人味”罢了,不过看这情况,他像是弄巧成拙了。
  “因为我营养好,肉偏偏又喜欢长到那地方去,我也没办法呀!”他一耸肩,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是这样子呀!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的,孔夫子曾说过‘非礼勿视’,而我已经逾矩了。”她低下头,挺惭愧的说。
  “哪儿的话,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多看几眼有什么不可以?又不会少块肉。”诸葛枫自以为很幽默的说着,但听在裘昕的耳中却相当不自在。
  “我们是夫妻了?”裘昕苦闷的反问了一次。
  “是呀!我们才刚拜过堂,也喝了交杯酒,你难道忘了?看样子,你的病还真不轻呢!”诸葛枫暗忖:这裘昕所谓的传染病,该不会就是象他现在这样——魂不守舍又丢三落四的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你日后恨我。”裘昕又怎能对她说,他俩永远成不了夫妻。
  “恨你?我看你的病八成是发作了,老在那儿语无伦次的。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你就会觉得舒畅多了。”
  诸葛枫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一个大男人一副温吞吞、穷蘑菇的样子,若非自己现在是“女人”的身份,他还真想帮他把身上那套新郎服给脱了,逼他上床睡觉。
  裘昕见她那么热情,又不好拒绝得太明显,深怕她会起疑,也只好迁就她了;再说,小菁是个女人,两个女人睡在一起,根本没什么好顾虑的,“你一连赶了好几天的路也累了,那我们的就一块睡吧!”
  诸葛枫心想,他总算开窍了,也就高兴的说:“这才对嘛!那就赶快上来睡。”
  裘昕只得遮遮掩掩、慢慢吞吞的脱下身上的袍子,迅速地躲进了被窝里。
  诸葛枫瞧他那动作,忍不住院哈哈大笑出声,忘了自己目前伪装的身份——含羞带怯的女人。
  “你笑什么?”裘昕全身处于警戒状态地询问道,对于这个女子不甚含蓄的笑声,颇无法接受。
  “我说相公,你那动作简直就和女人没两样嘛!是否因为是新婚之夜,所以你太紧张了?”诸葛枫笑的险些岔了气。
  “我……”裘昕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一开始就在“庸人自扰”,因此做出来的事都极为反常。
  “别你呀你呀的,不闹你了,睡吧!”诸葛枫摇摇头,转身背对着裘昕睡了。
  裘昕看了看她的背影,又回过头望着天花板,良久,依然无法入眠,由于两人亲密的接触,隐约中又传来阳刚的味道,这令裘昕为之迷惘。
  背对着他的诸葛枫也能感受到隔背贴着他的柔软清香,这也让他为之悸动。
  漫漫长夜在两人的“迷惘”、“悸动”中流逝,只是谁也不清楚这是为何?究竟是什么困扰着他们,使他们无法安然入眠。
  翻来覆去,诸葛枫怎么也睡不着,当然,他也知道身旁的裘昕也是彻底未眠,不过,从他适才平稳下来的呼吸声听来,裘昕比他要好了些,毕竟还是在天亮之前睡着了。既然睡不着,就来执行他的任务吧!诸葛枫心里想,为了怕裘昕发现他的“失踪”,他悄悄的点了他的昏穴,然后乘此得来不易的机会,偷偷的窜了出去,按照先前所设定的路线试图想找到裘镇的书房。
  但他错了,书房的所在位置与探子之前所调查的简直是相差甚远、错的离谱,他依路线图的标示所找到的地方,并不是书房,而是一间柴房。怎么会如此呢?诸葛四郎所属的探子分布于大江南北,其消息的准确度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武林人士们所共赖的一打情报网。
  照这样看来,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裘镇于喜庆前一日即满腔热情人将其藏有不少秘密和书房,来个移花接木给调包了。
  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当然是——其中有鬼。
  诸葛枫徘徊在柴房外,想从占地百余顷的‘延波府’找出一间小小的书房,实不容易,突然,他两眼一转,拍手叫道:“对了,我怎么给忘了,我不知道,但延波府的下人一定知道。”他喃喃自语道。
  可想而知,裘镇换书房的目的只是怕有人会藉昨天大伙还沉醉于喜庆的气氛中,趁戒备松懈的时候,进入书房窃取东西,当然这东西一定和东突厥的密函有关。诸葛枫本以为他们会在迎娶的路上搞“接力”的游戏将东西送出去,但经过他秘密监视观察,这一路上并无异样;莫非这秘函尚送出延波府,还在书房中?因此,裘镇不惜劳师动众的将这书房给换了?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地形,瞧见在柴房前方有一棵高耸的大树,他屈腿一跳,跃进上树顶,从高处望下,并未瞧见书房,倒是看见升起冉冉烟雾的灶房。
  一定是下人们在动手做早点了!他双眼一眯,以极快的轻功跃至灶房前,而后更以其楚楚可怜的模样,莲步轻移地慢慢走近灶房在入口处轻咳出声。
  闻声转头的小铃儿,赶紧起身询问道:“少奶奶,您怎么来我们这儿呢?这儿乱得很,会弄脏了您的衣服呀!”
  “我睡不着,随便逛逛就逛来这儿了,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了。”他微笑着说。
  “这怎么成,这地方是不适合少奶奶来的,您回房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为您梳头打扮。”小铃儿因为尚摸不清这位新少奶奶的性情,于是说起话来显得有些紧张。
  诸葛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我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延波府这么大,我本想随便走走,但却迷了路。”
  小铃儿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子。这也难怪,延波府就是地大,像我们这些已待了好几年的下人,有的连这地方的一半都有还没走过呢!更何况是少奶奶您呢?我看这样吧!我这就先带你回房去,下回您若想出来走走,一定得唤我喔!”
  “我以后会让你带路的,这次我可是领教过这延波府的不同了。”诸葛枫假装惊异的样子。
  “少奶奶,您就随我来吧!”小铃儿浅浅的一笑,带着诸葛枫在这些宛如蜘蛛网状排列的长廊上穿梭着。
  “小铃儿,你能告诉我这延波府几个较大的地方该怎么走吗?像是大厅,饭厅,还有老爷的书房。”诸葛枫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
  “好啊!这样小姐您下次就不会走丢了。从您卧房出去右转直走到了大厅,饭厅在大厅的左边,至于老爷的臣卧房侧在东厢房,而书房本来在书香庭,现在已运至西厢院的吟书阁。”小铃儿很有兴趣地说道。
  “你说老爷的书房本来在东厢房的书香庭,现在已运至西厢院的吟书阁?”诸葛枫问着。
  “对呀!就在前天搬的。”小铃儿回道。
  “你知道为什么吗?”诸葛枫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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