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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后ABO-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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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韶华盯着周行之,强迫自己平静,最后狠狠的说,“周行之,我不是故意卡着你们,我是不想这些小事耽误了你的前程。”
周行之沉默不语。
他知道不该把私人情感带到工作当中,可他偏偏做不到。李韶华于他而言,既是领他入行的老师,又是多年相伴的爱人,他没办法跟李韶华据理力争,只得接受他的所有高要求与高标准。
李韶华顿了顿,说,“这个行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判断,每个人也有自己的一把标杆。行之,我只是希望你们在可控范围内,把事情做的尽善尽美。”
周行之皱了下眉,他点点头,说,“我知道。”
李韶华坐到椅子上,看着自己的丈夫,不知为何就突然变成了这样一幅剑拔弩张的样子。
“韶华,我们改就是了,你别气了。”
李韶华突然感觉天昏地转。他不知道自己跟周行之为何会到这个地步,连正常的工作安排,最后都变成了婚姻里对立的立场,甚至变成一方的苛责与另一方的退让。
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尴尬而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中间环绕,最后他拿过桌上的报告,在复核处迅速签上自己的名字,推到周行之面前,“我签就是了。”
周行之握住他的手,说,“韶华,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只是想把工作做好。在改好之前,我不会拿这张复核单。”
说完,周行之将复核单抽出来,放在李韶华的桌子上,走前,他转过身对李韶华说,“你今天自己开车回去好吗?陆琦一个人是铁定出不来这份报告的,我估计得在所里熬个通宵。”
李韶华盯着周行之离去的背影,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临近零点时分,李韶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这些年,他跟周行之捆绑在同一个项目上,出则同出,入则同入,如此形单影只的下班回家,还属第一次。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在玄关处摁了两下开关,才发现祸不单行,连灯都坏了。
他愣了愣,关上门,在黑暗中立了好久,才渐渐能看清周边的东西。
他小步走到沙发前,坐下,整个人蜷缩起来。
黑暗包容了他的意难平,也饶恕了他的愤恨。
他想,也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跟周行之在一起。**便**了,性就仅仅是性而已,他最擅长的不就是这种戏码吗?可一旦这一切跟所谓的爱情、忠诚、甚至永远挂上钩,便变成了长在心口的漏洞,时时让人牵挂,又时时让人痛。
很快,他便推翻了这种想法,周行之这种古板老道之人,又怎么会容忍他们之间纯粹的**关系?他会爱上他,追求他,最后跪在他面前,用永远和忠诚将自己再次诱入婚姻的牢笼。
所以,大概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他吧。
可一旦想到这里,李韶华又觉得心里有个漏风的窟窿,在这个肃杀的冬日里叫嚣着空虚与酸楚。
倘若一开始就没跟周行之有这么一遭,那些红尘中的摸爬滚打,那些岁月中的苦苦挣扎,又该在何处得到安慰呢?
倘若一开始就没跟周行之有这么一遭,无数夜晚的孤单,几千个日日夜夜的疲惫,又当如何度过呢?
他拥有过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温暖,又怎能忍受回到最为荒芜和贫瘠的孤单一人呢?
周行之无疑是爱他的,就像他无疑爱着周行之。
在一起这件事情可以很美好,正如同暧昧与**是人间最令人沉迷的存在。在一起也可以很将就,而婚姻这种绑定,像一双无形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们的****,推向无穷无尽的将就。
世人皆恨柴米油盐,可他们甚至连柴米油盐的资格都没有,他们有的,只有工作中的无尽撕扯与折磨。
他想,这该死的行业,这该死的爱情,这该死的婚姻。
第7章
依稀间,李韶华感觉被人抱了起来,他头脑发沉,眼皮也似有千斤,他想出声叫他的丈夫一声,却连张开嘴都困难。
几经挣扎,他被周行之放在了床上。
李韶华在事务所干了十年,长年伏案工作让他的腰和肩膀都积劳成损。周行之曾带他去医院看过,医生说这种职业病也只能多休息、多运动、除此之外,便只剩睡硬床了。所以他家的主卧放的,一直是张硬板床。
被放下时,是周行之的手拖着他落下的,而他的腰和后背贴在周行之宽厚的手心上,最后,周行之将手抽出来,为他换上睡衣,最后才为他拉上被子。
李韶华想,再不会有谁会比周行之更好了,再不会有谁比周行之更体贴了。
睁开眼时,已经是早晨九点钟了,他习惯性的摸了摸床的另一侧,却发现早已凉透。洗漱过后,李韶华在客厅转了一圈儿,才发现桌子上摆好了周行之提前为他切好的面包片和备好的牛奶。
他试探性的摁了下客厅的电灯开关,灯也是修好了的。
他掰了一小块儿面包,塞进嘴里,松松软软,又喝了口牛奶,是他喜欢的无糖款。
他一边往嘴里送面包,一边扫视着自己的领地,迫切的寻觅着丈夫回家的印记,却在视线扫进厨房的刹那,想起遇见芽芽的那个晚上,周行之本是答应要亲自做饭的。
他突然心中一涩,便再吃不下了。
他自然不是为了一个可怜的迷失的小女孩怨怼自己的丈夫,这其中的原因和症结他比谁都清楚。
吃过早饭后,他回到办公室,才发现自己的丈夫躺在自己办公室的那张小沙发上,头下枕的,是公司70年庆时发的TE猪。而沙发上配的抱枕,原原本本的放在李韶华的椅子上。
李韶华心里酸酸的,坐在椅子上,腰部正好靠在抱枕上,他转了转椅子,盯着周行之看了许久。
许是周行之本就睡得不死,又许是他心中牵挂着工作,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睁开眼睛,瞧见李韶华在看他,周行之有些不好意思。
周行之揉了揉眼睛,问,“昨天灯跳闸了,我已经修好了。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李韶华自然说不出是因为等你或是心情不好的缘故,只得云淡风轻,“有些累了,本来想坐坐的,结果睡着了。”
周行之起身揽了揽李韶华,说,“是我不好。”
李韶华摇摇头,把头埋在周行之身上,没什么言语。
周行之突然想起什么,指了指桌子上的报告,说,“报告我刚刚跟陆琦已经赶出来了,你看看。”
李韶华拿起来,从头看到尾看得认真,最后抬起脸来对周行之说,“过了。去秘书那里走下面的流程吧。”
周行之点点头,说,“今天咱们早点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李韶华瞅了周行之一眼,只见他的丈夫头发凌乱,眼下和嘴下皆是一片乌青,便再说不出什么尖锐刻薄的话来,只得闷闷的说,“不要你做了,你好好休息休息。”
周行之笑得有些腼腆,伸手揉了揉李韶华的头发,说,“没事,不累的,我想给你做。”
李韶华心中冷笑,你想做你那天食言,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傍晚,回家前,周行之心情很好的带李韶华一起去超市买了好些蔬菜瓜果。他们悠闲的日子不多,所以周行之向来珍惜。
大抵是工作日的缘故,超市里青年人不多,多是老头老太太在蔬果区挑挑拣拣。
当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在他们面前走过时,周行之的神色显然有瞬间的不自然。李韶华这才想起来,周行之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回过家了。
自从他们结婚以来,周行之和家里的关系便日益僵硬,往常李韶华还假模假样的陪周行之回老家过年,结果年年都是不欢而散,所以今年他俩索性推脱工作走不开,直接没回去。
周行之自然算不上妈宝,但道德包袱千斤重,一年不回去,嘴上虽不说,心里却一直挂念着。
周行之的牵挂,到了李韶华这里,便成了愧怍。说到底,害他们父子失合母子离心的还是自己。又好在二老尚年轻,他才有得过且过的勇气。
李韶华想,自己大概是愈来愈不敢面对周父周母的。
周行之厨艺向来好,李韶华却总也吃不多,仿佛心里生了刺,胃里也长了针,时不时刺痛着,让人片刻都忘记不了。
他俩少有这种闲适的晚间生活,周行之饶有兴致的打开电视,是中央八台年复一年放的是狗血家庭伦理剧。
当电视剧中的中年妇女好巧不巧的嘶吼着“他是个Beta你喜欢顶什么用”时,换台已然是来不及了。
两个人对视的刹那,都有几分尴尬,随后周行之欲盖弥彰的握住李韶华的手,讨好似的小心摩挲着。
李韶华觉得索然无味,挣脱了周行之的桎梏,起身将电视关上。
“你累了几天了,快洗洗就睡吧。”离开客厅前,李韶华如此对周行之说。
当李韶华把自己锁在书房后,他才渐渐从自己极端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这事儿怨不得周行之,他如此告诉自己。
曾经的很多年里,李韶华对婚姻和爱情都抱有极度的不信任。那些年,爱情这玩意儿在他眼中不过是信息素和荷尔蒙作祟,而人这玩意儿又天生喜欢自作多情,非将激素冠以爱之名。越是年少无知所知甚少,便越是容易自命不凡自认活得通透,他只觉得既然天生没有信息素,就更连自作多情的基础都没有。
所以他活得放肆,也活得麻木。
跟他玩儿过的Alpha和Omega都说,越是没什么信息素的,越是要笨鸟先飞,自个儿找乐子。李韶华可上可下,28种姿势样样玩儿的痛快,他从不介意疼痛,更不在意谁口中的脏话骚话,只要能得到快乐,他怎样都可以。
说来可笑,他甚至数不清烂醉如泥的自己,到底爬上过多少人的床,又被多少人爬过床。反正他进可攻退可守,只要长得过关,盘靓条顺,他不仅来者不拒,还时常主动出击。
周行之便是他主动攻击的猎物之一。只可惜初出茅庐的周行之不仅不懂得职场的法则,还不懂得他李韶华的规矩。
他爱上了李韶华,从此便再没下过这条摇摇欲坠的贼船。
李韶华盯着自己的戒指看了许久,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明明当初先动手撩拨的是自己,却怎么都想不到,先爱上对方的会是那个口口声声娶个Omega生一堆孩子的Alpha,可见人间荒唐,众生可笑。人说初心难忘,他们明明走在事与愿违的路上,却一路假装欢笑。
年轻时的李韶华,虽从不动他那颗矜贵异常的心,却向来是喜欢追捧的,想来是人类的劣根性,又像是骨子里就缺爱似的。追求者愈是真诚,愈是努力,他便愈是快乐。而这些年里,唯一让他打动的追求者,便只有周行之一个。
看吧,无论怎样薄情又冷漠的人,都是喜欢最赤诚又最纯洁的小孩子的,李韶华自嘲的想着。
当初回到北京所里,他受不了周行之每日放光的眼神,又受不了小孩子每日勤勤恳恳的照料,对周行之的心态渐渐由当初在四川时的玩一玩儿转变为略有心动。
这若有还无的心动最为磨人,就仿佛是铁树开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韶华不信爱情,更不信自己。搞明白了自己对周行之的不同后,却毫无长进:动心在他这里,也只是动心而已,和爱情,一辈子,结婚都差着太平洋和大西洋呢。可他又不舍得放走周行之这等猎物,便吊着他,一遍遍戏耍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段日子他不常想起,大半是愧疚在心,小半是忙碌无暇,以至于时至今日他都无法给那段关系一个恰当的定位。
炮友吗?似乎彼此又有多点儿什么。情侣吗,却又委实不是。
大概是炮友之上的单方玩儿弄,情侣之下的一方情衷。
当他们正式确定了关系,周行之攒了小半年才买下的戒指终于套到了他的手上后,李韶华每每会想,当初那段日子的周行之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自己的手段,又是忍受了怎样的痛才能苦苦坚持。
可他问不出口,也无从谈起。
他知道,周行之不喜欢谈及过往,而他也自是没什么立场去谈的。
他们相识五年,结婚四年,不出意外还要一起走四十年、五十年,可无论他们怎样过,怎样做,有些问题终是得不到个圆满的。
就像他永远只得是个Beta,没有腺体,没有气味,无法标记,又生不出孩子的Beta。
会怨恨性别,是跟周行之结婚后才有的情绪,也是跟周行之结婚前怎么都想不到的情绪。
少年时,他也曾是叱咤校园的人物,不到高三便窜到了一米八的个子,打球、田径、跳高、铅球,他无一不擅长。
人人都说,这孩子以后准分化成Alpha,可谁知他最后只是个最平庸不过的Beta。
他失落过,却也只失落了几天。
上大学后,当身边的Alpha在发情期辗转反侧时,当身边的Omega遇见强势的Alpha便红着脸腿软的走不动路时,他很快意识到了Beta的好处和便利。
他永远不会受谁的压制,也不会受谁的诱惑与干扰,他永远只需做他自己,也只需享受命运赐予的一切。
Just enjoy it,是彼时李韶华唯一的人生信条,并将它贯穿执行。
而此时,周行之的爱仿佛一张绵密的网,把他困于这方寸之地的温暖与幸福,他是如此遗憾,又是如此愤恨。
哪怕是个Omega都好,他想,原来他竟是这么想给周行之生个孩子啊。
第8章
李韶华跟周行之平日里工作忙,凌晨回家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很少有机会在书房里坐上一坐,看书也好,工作也罢。
李韶华独自坐在门后,忽觉得这间屋生疏陌生极了,灯泡里带着污浊,窗户上也糊着层雨点淋过的痕迹看不到外面的光景,仿佛老宅子里最陈旧的厢房,又像是年久失修的冷宫。
他的丈夫在门外敲了几下门,随后便老老实实的立在门外。
他看不到,可他就是知道,周行之一定就在一门之隔的位置,等着他,想着他。
他想,也许他是希望周行之拿着钥匙破门而入的。可他知道,周行之不会的。
周行之最是懂分寸,他不愿的事情,周行之便绝不会强求。周行之又最是尊重他,所以哪怕牵肠挂肚,也只是站在门外守候。
他想,他活了三十几年,彻底识得的,也只有周行之这一个人了。他的丈夫克己守礼,沉默寡言,却又最是温柔不过。他太知道周行之的好,便更加厌恶起自己的刻薄来。
有时他会觉得,周行之就像一面湖,一边包容他,一边又映衬着他的丑陋。他离不开、舍不得,却又心生恐惧。
他竟也是怕周行之的,这个念头让他觉得有些可笑。然而细细想来,也的确如此。
他怕周行之不爱他,可又更怕周行之太爱他。
原来爱与不爱皆是错误,他突然想起一个词,叫做有情皆孽,只不过在他们的爱情中,犯错的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
周行之的坦然与包容让他们之间的这场闹剧无从收手,李韶华既做不到自己走出这扇门,又没办法真的跟他大吵一架。更何况这本就跟周行之没什么关系。
是他自己太在乎,又自顾自地一个人委屈。
他听到门外周行之说,“韶华,别气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周行之的话一落,门被李韶华打开,两个人对视了几秒,李韶华突然厉声说,“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周行之愣了愣。他的嘴微微动了动,却没说话。
李韶华想,这根本不是周行之的错,更谈不上对不起谁。也许在他们两人的关系里,道歉已经成了周行之最下意识的反应。无论错的是谁,无论自己因何难过,周行之总会是先服软的那个。
如果是头些年的李韶华,他会对此很是得意,甚至薄情寡义的抛去几分不屑一顾给对方。可冥冥中,他成了周行之的爱人,同时也分了一半真心给他,他便再也做不成那个只想自己的,骄傲放纵又无情的李韶华了。
他痛苦,又愧疚,或是愧疚本就是痛苦的根源,无时无刻不摧残着他,顺带着伤害着、刺痛着周行之。
周行之往前走了两步,摸了摸他的头发,动作很轻,神情却珍重,这让李韶华感觉自己仿佛是个脆弱而珍贵异常的明清的瓷器,又或是拍卖行公开拍卖的手工艺品。周行之顿了顿,皱了皱眉头,说,“韶华,你是在不安吗?”
李韶华低了低头。五岁的年长与让他不惯在周行之面前示弱,他皱了皱眉头,摇摇头,却说不出什么话。
周行之把身子放低了些,一对明亮的瞳盯着他的眼睛,柔声说,“我让你觉得不安了,让你觉得压抑觉得没有安全感了,当然是我的错了。”
李韶华突然觉得眼睛和鼻子都酸酸的,心里却****往外冒着泡泡,他嗓子里痒痒的,又干干的,连话都说不出。
周行之小心翼翼地将他搂了搂,尔后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说,“韶华,你知道我是个欲望很低的人,我不在意吃穿用度,不在意身居高位薪酬几何,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跟你好好在一起。”
李韶华很想哭。
周行之不想要的,不愿去想的,他都想他拥有。
他知道,原本的周行之不该是这样。
他想娶的是娇俏柔顺的Omega,他想要一堆可爱聪慧的孩子,他想要一个圆满的家,妻贤子孝,父母安康。
李韶华眨了眨眼,将湿润的泪眼藏在丈夫的肩头,他顿了顿,小声说,“不值得的。”
周行之轻轻掰了掰他的头,他下意识的躲闪着丈夫的眼光,却被周行之的一双大手箍住。周行之亲了亲他的嘴,不带什么意味,却温馨异常。
周行之复又吻上他的额头,说,“值得的。”
李韶华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无法打破这个美好的场景,也无法再去破坏这个来之不易的夜晚。
他太需要周行之的爱了,像迷失在沙漠中濒死的行人对海市蜃楼的顶礼膜拜。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也不知道他们能虚与委蛇坚持多久,他只知道,生命中有周行之,他便是完整的,失了周行之,他便是枯骨一堆。
不知不觉间,他便被自己的丈夫抱到床上,周行之静静的靠在床上,而他则靠在周行之的胸前。
周行之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而心底的声音却在这静谧的夜晚被无限放大,放手吧,你给不了他想要的。
周行之见他不答腔,也不恼怒,只是不住地亲吻着他的发丝,摩挲着他的双手。
李韶华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他看着周行之,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爱我的呢?”
周行之有了片刻的恍惚,尔后神色中露出几分不自然,他亲了亲李韶华的额头,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韶华见他不答话,心里涩涩的,却故作姿态的说,“没事儿,问问呗。”
周行之笑了两声,说,“反正是在你爱我之前。”
李韶华便再无心思继续这个话题。
他往下撤了撤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周行之身上,说,“睡吧,晚安。”
周行之为他拉了拉被子,在他嘴边印了个浅浅的吻,说,“晚安,韶华。我爱你。”
随后,床头的灯被周行之熄灭,整个屋子里,除了窗外那轮半月,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李韶华盯着月亮看了又看,却看不出个答案、得不出个结局。
第9章
李韶华少有的睡了个安稳觉,许是报告的事情终于了解,又像是周行之的话确让他好受了些许。总之,他迎着悬挂在头顶的太阳,一觉睡到了十点钟才睁开眼。
周行之起的也不早,只匆匆做了个三明治摆在桌上,人则给李韶华留了微信便跑去农贸市场置办起蔬果吃食。
李韶华睡得久,整个人还沉浸在混混沉沉的状态中,只潦潦草草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盘算着自己的丈夫何时能带着一身菜市场的腥味儿回来。
年轻时李韶华是个最怕无聊的人,任一点空闲时间都被他用party和sex塞满,仿佛高强度的工作带给他的心力交瘁只有人类最极致又最廉价的快感才能安抚。
那时候,无数友人都开玩笑的说,他该不会有性瘾症吧。这话不是夸张。有时连他自己都这样觉得。
刚跟周行之结婚时,他俩时常有些矛盾,而矛盾的导火索又时常是他不知安分的性格。每逢此时,李韶华最惯用的伎俩,便是靠性爱摆平一切。
起先年富力强的Alpha很吃这一套,每每被他三言两语或是一个眼神便惹得情动不已,肝火变了欲火,而后便是一场酐畅淋漓的欢乐。
后来,周行之总算识破了他的诡计,或是明白了他的逃避,便只得在争执中无限的压抑本性,去寻那个不知是何的症结。
李韶华是个天生的逃避型人格,他拒绝说爱,又拒绝永远。这让周行之苦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当周行之提着两大兜蔬菜鱼肉出现在李韶华面前时,他有些恍若隔世的错觉。
记忆中那个跟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李老师”的、初出校园的男孩,究竟被丢在了哪里?
他俩明明整整五年从未分离,可李韶华却根本找不到周行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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