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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_周江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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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嘴唇说:“对不起,今天不该和你说这些的。晚上还要和你爸一起吃饭,情绪低落可不好。别想太多了,就让我们开心地过好每一天吧。”
  “嗯!”小菲吊着林子的脖子坐了起来,“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苦要折磨自己呢?本姑娘这就去梳洗打扮一番,准备去见父亲大人了。”
  林子看着她蹦蹦跳跳地去卫生间的背影,心里充满着怜爱之情,但不免也有些酸楚。
  乔生记大酒店在杭州城算得上高档的一流酒店了。小菲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一位身材高挑的迎宾小姐迎了上来,把她领到三楼一个豪华的大包厢里。一进门就看见五六位中年男子坐在大沙发上聊天,见小菲进来,都一齐停止了说笑,看着眼前这个标致的女孩儿。老叶站起来向小菲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的闺女小菲,除了老张,其他人应该都见过吧?”
  几位见过小菲的人都是老叶省内的战友,平时都是有来往的。但有两位见到小菲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都惊叹道:“啊哟,当年的小黄毛丫头今天出落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老排长噶让人羡慕的。”
  小菲向大家一一鞠躬打招呼,到了老张那里停住了,因为不认识。老叶说道:“这是张伯伯,西安来的,也是我的战友。今天的我们能聚到一起就是因为他来杭州了。”
  小菲赶紧躬身微笑道:“张伯伯好!”
  老张也连忙站起来,笑呵呵地说:“班长好福气呢,女娃儿长这么水灵。”
  说着就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包来,拉开拉链抓出一叠钱来往小菲的手里塞,笑着说:“第一次见到大侄女,也没准备啥礼物,这个你拿着,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
  小菲这才发现他这么热的天还穿着一件长袖衬衫,右手的袖管挽到了肘部,左边袖管里空荡荡的,而他的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一只手完成的。她连忙推辞道:“张伯伯,千万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都上班了,哪能要您的钱的呢?”
  老张坚持着让她收下:“你这个女娃,再怎么大了,在我们长辈眼里也是个娃娃。第一次见面,一点儿心意就不要推了嘛。”
  小菲还要推,老叶在旁边说话了:“小菲,就收下吧,这也是长辈的心意。”
  小菲听了,只好收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张伯伯。”
  老张爽朗地大笑道:“这就对了嘛!我和你爸是甚关系?还有这些老哥们,都是一起上过战场的,过了命的交情。当年你爸是我们一班的班长,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老排长牺牲了,你爸当了排长。我也是在那次负伤了,丢了一只胳肘子,晕过去了,还是你爸把我背下来的。我回后方养伤,后来就复员回老家了。你爸当排长时,我就没在他手下当兵了,所以还一直习惯性地叫他班长。”
  这时,从门外又进来一位中年男人,后面还跟着一位瘦高的小伙子。老叶见不认识,就看着今天的东道主老田问道:“这是谁?你请的?还是走错了?”
  老田忙站起来给大家介绍道:“这是我表弟马建国马总,做园林绿化工程的。这是他儿子小马达,大家别笑,还真是叫马达。”
  马总和大家一一握手,然后开始掏出香烟来发,但没有一个抽烟的。马总在他们中间就是一个外人,本来是想通过香烟拉近一下和大家的关系,但竟没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不免有些尴尬。自己也不好意思抽了,便悻悻地把香烟装回口袋。
  小马达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白白净净的脸,显得很斯文。眼睛瞅了一下小菲,似乎有些害羞,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了。小菲因为大部分人都很熟,坐在老叶旁边,很自然的,只是对新来的父子两人笑着点点头,便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们说话聊天。
  菜上齐了,大家上桌依次坐好。老田是东道主,自然坐主位,老叶和老张分别坐在他的两侧。马总坐在老田的对面,旁边坐着马达和小菲,其他人都在中间的空位上随意坐定。老叶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和两瓶五粮液酒,皱了皱眉,没说话。老张有点不自在起来,说道:“我们都是几十年的老战友,老哥们,不用搞这么大排场,我担当不起咧。”
  老田忙解释道:“这是我委托马总点的菜,原则是不铺张浪费,也要体现诚意,体现我们的地方特色,他做得很好呢。你看啊,这西湖醋鱼、东坡肉、叫化童鸡、龙井虾仁、宋嫂鱼羹都是杭州名菜,来杭州不能不吃啊。还有这些海鲜,你们西安地处内地,很难吃到这么新鲜的。这么多年没见了,你难得来一次,我也难得有机会表现一次,多花点钱不算什么。你们放心啊,我虽然是个小局长,拿点死工资,但这点钱我还是能花得起的,保证不开□□不报销。”
  老张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是讲原则的,但我就是怕浪费嘛。扯个闲谝,没说你花不起这钱,我知道你们这里的公务员收入是我们那里的好几倍呢,有钱得很。”
  老叶从分酒器里给自己的小酒杯倒满,举起来说:“好好好,不要扯远了,我们把酒倒满。老田还要说什么吗?没有的话我们还是按老规矩来。”
  于是,小菲又看到了那熟悉的一幕。大家端起酒站起来,神情肃穆地举过头顶,然后慢慢地放下来,把酒洒在地上。马氏父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和小菲一样跟着大家做完这个颇有仪式感的动作。当然,小菲和马达洒的是白开水。老田望着一头雾水的马总,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战友在一起聚会的老规矩,第一杯酒是要祭奠我们那些牺牲的战友。”
  马总立即肃然起敬地双手合十道:“哦,很感动,很受教育。”
  老田倒满第二杯酒举起来对大家说:“今天我要首先感谢老张,不远千里来到杭州,给了我们这几个老哥们,老战友相聚的机会。不容易啊!二十多年了,我们也从当年的小伙子变成了今天的小老头,但我们的情谊不变,我们都是经过血与火的洗礼、经过生死考验的好兄弟。去年我到西安见过老张一次,你们恐怕还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见面吧?好了,不说了。一切都在酒中,我们一起举杯,为了那曾经激情燃烧的岁月,更为了欢迎老张!”
  于是大家都再次站起来,举杯向老张敬酒。老张一边呵呵地笑,一边不住地说着:“感谢,感谢,感谢老战友们。”
  接下来,大家开始一对一地相互敬着酒,聊着当兵时的经历和退伍后的工作生活。马总在一旁陪着笑脸,不时地插上一句,表达一下羡慕和敬佩之情。小菲觉得有些无聊,便找身边的小马达说话。因为年龄相仿,马达也慢慢地不那么拘谨了,说到高兴处竟也眉飞色舞起来。两人同龄的,小菲比他还大半岁,于是小菲硬要他叫她姐,马达不愿意,但是经不住小菲的死缠烂打,最后还是很顺从地答应了。
  

  第 19 章

  十九
  小菲回来的时候,林子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小菲走过来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坐在他的身边问道:“亲爱的,晚上一个人吃饭吃得好吗?想我了没有?”
  “你爸呢?”林子放下书,答非所问道。
  “和他西安来的老战友一起住宾馆了。”小菲站起来,往卫生间走去,“我去洗澡了。”
  “乔生记那么高档的酒店,老叶同志今天破费不少吧?”林子笑问道。
  “不是老叶请的,今天是田叔叔请的,田大局长可不在乎。”小菲回过头来,靠在房间的门上回答道,“不过也不是他买单的,我看见是他带来的那个马总买的,说是他表弟,好像是做绿化工程的。一万多呢,看得我都心痛。”
  “切,什么表弟!哪有战友聚会把表弟带来买单的?典型的官商勾结。”林子不屑地说,“不过,这种事现在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倒觉得蛮别扭的,怪不得我爸从不让我找他帮忙之类的。”小菲说完转身去卫生间了。
  林子继续看他的《呼啸山庄》,此时他正看到凯瑟琳要嫁给画眉山庄的少主人林登先生,希斯克利夫痛苦不堪。林子的情绪也被书中的情节所感染,低落到了谷底。小菲洗好澡进来的时候,他依然沉浸在巨大的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小菲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诧异,便靠近他的身边躺下,柔声问道:“怎么了?亲爱的。心情不好?”
  林子把书合上,放到床头柜上,自嘲道:“没什么,看戏掉眼泪,替古人担忧。”
  “你真是一个敏感而脆弱的傻男人!”小菲拧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
  “爱情是美好的,也是残忍的。”林子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就是美好的,怎么是残忍的了?”小菲不解地问。
  林子沉默了一会儿,抚摸着她的头发,凝视着她的眼睛说:“你将来会理解的。”
  小菲的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隐隐地有些刺痛,又隐隐地透出一丝悲凉,她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就是感觉心情在一点点地下沉。仿佛是一只本在天空翱翔的小鸟,正在欢乐的时分,突然间被一支利箭射中,身体失去了动力,心口淌着血,慢慢地向地上坠去,满是悲凉和绝望的感觉。她沉默了,背对着林子躺下去。林子察觉到她的异样,伸出胳膊抱着她的脑袋,却触碰到她满脸的泪水。
  “小菲,对不起。”他心怀歉意地拥抱着她,“亲爱的,对不起,我又让你难受了。”
  小菲转过身来,头埋在他的怀里,任凭泪水流个不停,半晌,她说道:“林子,我就想好好把握现在,以后怎么样我不想去想。不要再刺激我了,好吗?”
  “亲爱的,宝贝儿。”林子愧疚地喊着她,吻着她的头发,“我不该这样,对不起。”
  小菲坐了起来,抹了抹眼泪,说道:“没事了。嘿嘿,我真没用。”
  林子抬手理了理她的发丝,微笑道:“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小菲仰着小脸说:“我哭的样子很丑吗?”
  “梨花带雨,别有风情,让人怜惜。”林子讨好地说。
  “真的假的?”小菲低下头去,靠在林子的胸口,“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这一刻柔情似水。”林子的心里像是一块蜜融化了的感觉,情不自禁地搂紧她。
  小菲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脏发出的沉稳有力的跳动声,静静地闭着眼不说话。一会儿,林子听到她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便把她轻轻地放下来躺好。一边嘴里嘟囔道:“什么人呐?一边才哭着,一边又睡这么快。”
  这时小菲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是条短信。打开看看,是一个叫“小马达”的人发来的:“姐,回到家了吗?我把我爸送回家了,出来到酒吧喝一杯呗。”
  林子疑惑地看了一眼睡熟的小菲,又不忍叫醒她,便代她回了过去:“不了,太困,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那边很快就回过来了:“好吧,早点休息,改天再约吧。”
  林子想了想,猜测这个小马达应该是今天才认识的,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马总的儿子。但不知道“小马达”是他的真名还是小菲给他起的外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叫小菲“姐姐”。他没继续想下去,又拿起床头的书看了起来。
  第二天,小菲照例起得很早,梳洗完毕后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回头叫醒了林子。林子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着站在窗前的小菲。小菲对着他浅浅地笑,阳光在她的周边形成了一个明亮柔和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像个快乐的小精灵。
  林子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想起来似的说:“昨晚你睡着了,一个叫小马达的人发短信叫你去酒吧喝酒,我帮你回了。”
  “我看看你怎么回的。”小菲走过去拿起手机,“嗯,不错,没露出丝毫马脚。”
  “昨天认识的?那个马总的公子?”
  “聪明!”小菲开始收拾小包,准备上班去。
  “怎么叫你姐了?这么亲热的。”林子看似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他比我小半岁,我逼他叫的。”小菲拎着包准备出门,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怎么了?吃醋了?不至于吧?”
  “才半岁而已。”林子起身下床,“小伙子挺帅吧?”
  “比你帅!”小菲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走到大门前换鞋,“想什么呢?小屁孩一个。”
  “我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林子跟着她走到客厅,笑道:“再说了,我现在还真的巴不得有人收了你呢。”
  小菲听了,愣了一下,突然沉下脸来,冷冷地说:“你说的是真心话?”
  林子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本来是想说一句玩笑话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变味了。刚想说一句补救的话,可小菲已经气啉啉地摔门走了。他追到门口喊了一句:“我是开玩笑的!”
  小菲头也不回地下楼了。他望着她的背影,暗自思量:这孩子,平时大大咧咧、敢爱敢恨的样子,也有敏感脆弱的一面啊。他懊恼不已,便拿起手机给她发了一个短信:“亲爱的,我错了!本来就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开过头了。原谅我,爱你!”
  然后等了一天,林子始终没有等到小菲的回信。下班的时候,他特意买了一束鲜花带回来,但小菲还没有回家。因为小菲的单位离得比较近,所以她每次下班回家都比林子早。林子想想心里不得劲,便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稍晚一点儿回来,单位有点事耽误了。”电话里的声音很正常,欢快悦耳,就像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不快的事。林子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感到一阵轻松。他哼着小曲走进厨房,开始张罗晚餐。
  小菲回来的很晚,林子的晚餐已经做好了,并开了一瓶红酒坐在桌边等着她。小菲一进门,就一边换鞋一边嚷嚷:“天呐,饿死我了,该死的资本家!下班了还让我整理一份资料。”
  她把包扔在沙发上,看到沙发上的鲜花,还有桌上的菜和红酒,诧异地说:“咦,今天什么日子啊?还有鲜花和红酒,亲爱的,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林子歪着头看着她,品味着她的单纯美好,自己的心里也突然明亮起来,笑着说:“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就是为了讨好你,讨你的欢心而已。”
  小菲捧起花凑近鼻子嗅了嗅,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子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抱着她的腰说:“早上说错话了,惹得你不高兴,发短信给你道歉,你也不回我,让我惶恐了一整天。”
  “真的假的?你还这么胆小?这么在乎我?”小菲回过头来用额头顶了一下林子的额头,“其实我还记着呢,你就那么想摆脱我吗?想想真伤心!不过今天比较忙,忙得忘了伤心了。”
  “好好好,我们小菲最大度了,忘了就好。”林子赶紧顺杆爬,谄媚地说。
  “想得美!现在想起来了,又生气了。”小菲恨恨地说,“不过呢,看你今天表现好,就饶过你一次。下不为例,我会把你对我的不好一点点地记下,以后跟你算总账。”
  林子忙点头称是,拉着小菲坐到桌前,给她倒上一小杯酒说:“敬酒赔礼,你小人不计大人过,好女不和男斗。我一定引以为戒,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永不再犯。”
  “油嘴滑舌。”小菲端起酒杯,甜甜地笑着,“我在你的心里真的很重吗?”
  “很重,重如泰山。”林子点点头,肯定地说。
  “那你以后不许负我。你若负我,我会骂你一辈子,让你一辈子良心得不到安宁。”小菲抿了一小口红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子,盯得林子心里直发毛。
  林子避开她的目光,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说道:“绝不负你,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他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楚,一丝疼痛。
  小菲全然没有察觉到他心理的微妙变化,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又坐到他的腿上拥抱着他,脸贴在他的胸口。林子放下杯子,也顺势抱紧她,刚想说点什么,小菲好像是感觉到了,立即制止道:“别说话,让我听听你的心声。”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拥抱着,谁也不说话。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发出“嘀达”的声音,和着两人心肝跳动的“嘭嘭”声。林子刚想动一下,小菲立即收紧一下胳膊,表示不许他动。过了好久,林子终于推开小菲,苦笑着说道:“起来吧,我的腿都麻了,再不放开我,我的腿都要坏死,要截肢了。”
  小菲不情愿地站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腿,笑道:“活动一下就好了。”
  林子的腿本来就麻木了,被她这么一拍,就像是无数的蚂蚁咬噬着他,万箭穿心般地难受,“啊”地一声大叫,脸上一副痛苦和恐怖的表情,把小菲吓了一跳,忙伸手又要抚摸他的大腿。林子赶忙伸手制止她,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千万别碰我,再碰我就要死了。”
  小菲哈哈地大笑着,直笑得花枝乱颤,指着他说:“看你这狼狈样儿,真是太好笑了。”
  林子弯着腰,斜眼瞪着她,恨恨地说:“你你你,你还笑得出来?好狠毒的女人!”
  “活该,报应!”小菲依然快乐地笑着,幸灾乐祸地笑着。
  过了一会儿,林子慢慢地缓过劲来,长舒了一口气,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扭动一下腰肢,如释重负地说:“好了,又活过来了,刚才好险死掉了。”
  “太夸张了吧?”小菲一脸的鄙夷,“看来对你上刑根本用不上老虎凳、辣椒水,直接用这手段,你就全招了。”
  “那可不一定,我的血管虽然是脆弱的,但我的骨头却是硬的。”林子大义凛然地说。
  “真的假的?要不现在试试?”小菲摩拳擦掌,阴险地笑着。
  “不用,你想知道什么,用不着这么麻烦,只需美人计即可,我就全招了。”林子忙举手投降,“快吃吧,菜都凉了。”
  “好吧。”小菲听话地坐回了位子,又若有所思地说,“看到电影电视里那些革命者忍受的酷刑,想想都疼。我要是生活在那个时代,和他们同样的经历会不会成为叛徒啊?”
  “那可不一定,也有许多女革命家表现得一点也不比男人差,她们本来肯定也和你一样,胆小、脆弱,可能连只鸡都不敢杀的。”林子喝了一小口酒,说道,“男人也一样,我想想也疼啊,这很正常。不过,人在特定的情况下,精神被激发出来后,对痛苦的忍耐力是你想像不到的,对痛苦的感知也是和平时不一样的。他们也是正常的人,也是血肉之躯。”
  “尽管如此,我还是蛮敬佩他们的。”小菲说着,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晶亮鲜红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柔和的光。
  

  第 20 章

  二十
  时令刚过九月,早晚的天气有些凉爽起来。林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小菲还没有回来。下班的时候她发来过短信,说是晚上和朋友一起吃饭。正好林子这边也有应酬,台州的代理商来杭州办事,顺便来公司看看,林子自然是要留下客人招待一餐晚饭的。台州的客户一行来了三个人,都很豪饮,喝得他和赵明、朱红颇有些招架不住。饭后,他安排赵明把他们送到下榻的宾馆,自己便打了辆车回来了。看看时间这么晚了,还是忍不住给小菲打电话,但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一个坐了一会儿,倒了杯茶,想想心里有些不快,便又给丹青打电话,还是没人接。不由得焦躁起来,但也没有办法,他并不认识小菲其他的朋友,更不可能有其他朋友的电话,只好在不安中焦急地等待着。
  他拿起那本《呼啸山庄》看了一会儿,心里却无法安定下来,又放下书在屋子里来回走着。觉得很热,便把空调打得很低。还是觉得热,于是去卫生间冲了凉,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出来躺在沙发上继续看书。过了一会儿,他又拿起电话,终于打通了,但却是丹青接的。
  “喂!菲菲和我在一起,我们马上就回来了。”电话那头很吵,丹青扯着嗓子叫着。
  电话打通了,林子的心里便顿时就安静下来,躺在沙发上看着书,渐渐地睡着了。
  小菲是丹青搀扶着送回来的,一进门就冲进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哇哇地吐。林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跟着跑到卫生间门口。丹青正蹲在小菲的后面,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
  “怎么了?这是?”林子凑到旁边,弯着腰看了看小菲,又转头问丹青道:“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受什么刺激了?”
  “菲菲今天心情不好,一个劲地要酒喝,劝都劝不住。”丹青回答道。
  “为什么心情不好?被老板骂了,还是被炒鱿鱼了?切,多大点儿事啊!”林子不解地问,像是问丹青,也像是问小菲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心情还好得很呢。”
  “这,你还是等她酒醒了问她自己吧。”丹青吞吞吐吐地说,站起来准备离开,“人呢,我给你安全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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