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仍在长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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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戚凯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安璇笑了起来，边笑边哭，道：“他早就料到了，所以，他把阳阳带走了。”
　　我看着安璇此时的表情，知道了为什么叶子畅会那样痛苦。
　　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第　48　章

　　
　　“你们放我下去吧。”安璇停止了大笑，突然变得平静，“谢谢你们帮我逃出来，剩下的路，我想自己走。”
　　“你要干什么？”我问。
　　“我想……自己走一会儿。”她微笑道。然后她又凑近我，轻声道：“其实……我想死。”语毕又是她咯咯的笑声。
　　“我受不了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笑累了，她又道。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叶子畅打来的电话，被安璇看见，马上抢过了我的手机，对着那边笑道：“承承，姐姐出来啦。”
　　那边传来了很大的哭声：“妈妈！”
　　是阳阳的声音！
　　安璇愣住了，我趁机夺回手机，道：“把手机拿给舅舅，乖，阳阳，把手机给舅舅。”
　　叶子畅接过电话，我听见了他在不停的喘气，声音有些颤抖：“陆扬，我把阳阳带出来了，在你东城的公寓。我不知道霍光夏什么时候会找过来……我……”
　　“我去找你。你别出去，把门锁上。”我道。
　　我挂了电话，看向安璇，道：“至少为了阳阳，你应该活下去。”
　　安璇抱着头，开始不停地颤抖，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对着我大吼道：“我活着有什么用？！我都不能给她正常的生活！”
　　一记清亮的耳光在车里响起，我的手仿佛被火灼烧一般。
　　安璇无措地看着我。
　　“你倒是轻点啊。”一直一言不发的戚凯突然抱怨道。
　　虽然我和戚凯打过很多次架，但我们都没有碰过安璇，连推一下都没有过。安璇就像是我们的妹妹，以前，谁欺负了她，我就会把那人揍一顿，戚凯则会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子整他。
　　可现在呢，我们竟然保护不了她，任由她在恶魔手里沉沦，却没有办法救她。
　　好在我们下定决心，帮了她这一次，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后悔。
　　“戚凯，下个路口停车，我去找阳阳，你送安璇去你朋友那里。”我看着安璇，又道：“她要是不听话，你就揍她。不省心的皮孩子。”
　　戚凯没憋住笑，道：“行，保证安全送到。”
　　下车的时候，我对安璇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不会希望你女儿像你一样成长吧。”像你一样，没有亲生母亲，孤独地成长。
　　安璇从来不说，但我们都能感受到，不论是她还是叶子畅，对母亲都有不浅的埋怨，这种缺失，就像血缘的另一端断开，那方再无联系。
　　我看见车里的她慢慢平静了下来。
　　我打了一辆车，向公寓那里赶去。所幸，这里距我在东城的公寓并不远，十分钟就到达了。
　　我想过最差的结果，如果我们的电话被监听，我此去无非就是自投罗网。但我没得选择。
　　我要保护他。
　　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屏住了呼吸，在看见我家门口空无一人之后，我才放下心来。门已经被反锁，从外面打不开。我便按了门铃，叶子畅看见是我，马上打开了门，扑到我的身上，紧紧抱住了我。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阳阳带出来的，但那肯定比我们带出安璇简单不了多少。
　　我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背，又用脚向后一踢，把门关上。
　　“行了行了，我要喘不过气了。”我笑道。
　　那天，叶子畅看了监控，我和戚凯一起进了旧公寓，于是他忍不住赶了过来，捉奸。其实看他那么着急的样子，我除了心疼，还有一些开心。至于生气，在看见他之后，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
　　见到此景，戚凯立刻撇清关系：“我不参与你们的私事，兄弟，下次喝酒少喝点。”然后逃了。难得情商在线。
　　大概是看我们衣冠完整，也没有奇怪的神态，他放心了一些。又想起监控被暴露了，便什么都没说。
　　然后我们两个泪人相对站着，有些尴尬。
　　看着时间挺晚了，我突然冒出一句：“去睡觉吧。”又引起了另一种尴尬。
　　那天晚上，我睡的沙发。
　　之后的几天，我们因为尴尬，也没有见面。
　　至于监控，如果是叶子畅装的，那就没有其他的结果糟糕。
　　我开上车，打算带他们两个去我爸妈的别墅。那里的治安好一些，以及……房间多一些。
　　路上，叶子畅惴惴不安道：“戚凯和我解释过了，是我那什么，呃，对不起。”
　　我装出冷漠的表情，没有理他。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色，难得没有直接骂我。见我不语，他又道：“那个……谢谢。”
　　“谢什么？”我挑眉道。
　　内心倒数三，二，一……
　　“谢……谢……烦死了你，你管我谢什么？！”
　　果然恼羞成怒了。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的脸涨得更红，阳阳不明所以，道：“舅舅怎么了？”
　　“你舅舅害羞了。”我笑道。
　　笑闹了一会儿，他用膝盖顶了顶我的靠背，道：“到了之后，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摄像头的事。”
　　我愣了一会儿，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后文无虐了，要完结了

　　☆、第　49　章

　　
　　到别墅之后，这里很久没人收拾，落了一层灰，我看着把客厅和卧室打扫了出来。
　　叶子畅一直跟在我后面，阳阳跟在他后面。
　　“你们干嘛？”我回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两人。
　　叶子畅没有说话，眨了眨眼，阳阳则是一脸懵逼。
　　我只能给没事干的两人找事干，指指客房的方向，道：“去去，挑个房间自己打扫出来。”
　　“啊？”叶子畅在装傻。
　　阳阳听见可以挑房间，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难不成你要跟我睡？”我笑道。
　　他慢慢走近我，却被我拿起的吸尘器挡住了路，他想要绕开，我便把吸尘器递到了他的手中，道：“去啊。”
　　之前在公寓的时候，房子小，阳阳单独住一间也没什么问题，但这里房子太大了，阳阳在晚上也许会害怕，就只好让叶子畅去陪阳阳了。
　　叶子畅白了我一眼，那边阳阳从一个房间里探出了头：“舅舅！我要这间！”
　　叶子畅只能拿着吸尘器向那边走去，突然又回过头，道：“哟！你穿那围裙不错啊。”
　　我抓起一旁柜子上的抹布，作势要往他身上扔，他笑着跑了。
　　我妈的围裙，嗯。
　　现在，我们仿佛拥有了一个屏障，并深信它能给予我们最安全的庇护。
　　我很喜欢在暴雨天气待在家里的感觉，无论外面的树如何动摇，外面的风如何肆虐，似乎都与我无关。我能在屋子里，看着外面的狼藉，享受安适和温暖。
　　家就是如此，尽管只是一道围墙，一道门，足以在心中筑起堡垒。
　　我订下了外卖，在家里简单吃了一顿午饭。叶子畅去哄阳阳睡觉，我在三楼等他。
　　等他的解释。
　　说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那个摄像头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看了我多久。私生活被窥探的感觉并不好，即使是结婚多年的夫妻也应该给对方留有余地。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自己太让人难以信任，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反正装摄像头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对的。
　　我要让他认错，并且补偿。
　　他上来的时候，我坐在那两米大床上，翘着二郎腿，抬眸看他。
　　他一时不知道该把自己摆在哪里。床的那边有个沙发，但是太远了，要是就这么站着，又感觉很奇怪。
　　我被他那不知所措给逗笑了，拍拍身边的位置，道：“上来啊。”
　　“不要。”他立马回绝。然后爬上了床，在我对面盘腿坐下。
　　“我问什么，你答就行了，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他点点头。
　　“什么时候装的？”
　　“大概两年前。”
　　两年前，叶子畅和我还没有见过面，我觉得有些奇怪，他没有必要去窥探一个陌生人吧。如果往自恋的方向去想，那更不可能，毕竟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坎坷挺多的。
　　“装了几个？”
　　“就门口那一个。”
　　“真的是你装的吗？”这是我最想问的问题。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
　　那样一来，我有了答案，是谁装的，我已经清楚了。我不忍苛责叶子畅，也同样不忍苛责她。
　　“虽然不是你装的，但你也看了，对吧？”我往后靠了靠，微笑着看他。
　　他一直低着头，就像正在认错的孩子：“我到时候，去帮你拆了……”
　　“爬过来。”我歪头笑道。
　　“嗯？”他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爬过来，然后自己动，我就原谅你。”我道。
　　“卧槽？”他被我气笑了，一扫之前战战兢兢的状态。
　　我不舍得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其他的东西，让我自己慢慢遗忘就好。
　　——
　　“你说不想见我的那几天，一直在看监控吧。”我仰视着他的脸。
　　“嗯……”
　　“不相信我……吗？”
　　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相信这个劣迹斑斑的自己。就如他所说，这两年，我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我不知道他看见过多少，但他的确有不信任的缘由。可如果我们一直不能坦诚相待，又能走多远呢。
　　“叶子畅，我想给你一辈子，你能相信我吗？”我直视着他的双眼，渴望从里面获得答案。
　　他俯下身，亲吻我的额头。
　　“别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适合写虐文。。。。再搞一次事我就不知道怎么he了。。。
今天就一更了

　　☆、第　50　章

　　
　　姓霍的大概晚上七点下飞机，他肯定早就得到了消息，竟然没有弄出其他动静。我们住在别墅，他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与戚凯联系的时候，他说他们已经离开本市，并找到了住的地方，叫我不用担心。
　　他们不能去住酒店，以免姓霍的很快查到。
　　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那串号码看起来很眼熟，我想起来，这是姓霍的手机号码，我在看戚凯伪造信息的时候见过。结合现在的时间，看来是他一下飞机就给我发的。
　　“她们在哪？”
　　里面只有这四个字。
　　“安全。”我回复了两个字，打算把他的号码拉黑，随后又放弃，留着他的号码，以备不时之需。
　　以他的能力和关系，很快就能找到我们。我也找到了一些关系，准备协助安璇起诉离婚。
　　只是安璇没有固定生活来源，还存在一定心理问题，阳阳的抚养权很难争取，这实在是令人头疼。我不希望阳阳由那个人抚养长大，却也担心安璇的病如果不能完全治愈，同样也会给阳阳的成长带来负面影响。
　　听戚凯说，安璇明天就可以去见那个医生。目前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准备处理这些事情。既然已经决定去做，就应该把它做好。我给阳阳也请了假，以免姓霍的把她带走，并以此威胁安璇。叶子畅还要上学，我不建议他缺课，便打算接送他上下学。
　　安璇的娘家那边，叶子畅已经打过招呼，他们都以为安璇出国疗养。而那姓霍的也不好跑去岳家胡闹。
　　然而那人没安分几天，又跑去叶子畅学校了。
　　我赶过去的时候，他正在门口，所幸门卫没让他进去。
　　我们对视的时候，他眯了眯眼，随后又露出充斥着危险的笑容。他要和我单独谈谈，我同意了。这些事必须有一个了结，而与他对峙则是我不得不面对的。我也确信，他不敢轻易动我。
　　我们选了附近的一处茶吧，人很少，还有包间。
　　他品着手里的茶，看起来完全不着急。
　　“霍先生有什么事吗？”我微笑道。
　　他抬眸，浅色的眸子里映出些许不快，随后又是一笑。
　　我们很像，喜欢用微笑作为武器，建造一种气场，在心理上先给对方压制，谁要是露怯了，谁就算是输了一半。他的保镖守在包间外，不知道会做些什么，感到压力的同时，一种对胜利的渴望也蔓延开来，激励我变得兴奋。
　　“陆先生真是给我惹了一手好麻烦啊。”他先开口道。
　　“不好意思，做了让霍先生感到麻烦的事。”我的双手交叠，身上的肌肉也呈放松状态，“霍先生来找安承，是有什么事吗？”
　　他轻笑几声，道：“我本来是想直接找陆先生的，可惜没找到。”他拿起摆在一旁的公文包，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信封，“请把这个交给安璇吧。”
　　我没有直接接过，微笑道：“我觉得安璇不会想看的。”
　　“想不想看，只有她自己知道。我知道你们在尝试给她治疗，但就凭国内的这些蹩脚医生，想来也没什么用。”他显露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所有人在他眼里，似乎都被放低了一等。
　　“如果她愿意跟我出国，我会给她找更好的医生。”
　　我冷笑了几声，见他脸色微变，便道：“这不是找什么医生的问题，安璇生病的根源，是你啊，霍光夏先生。”
　　他总算是收起了笑容，浑身上下都变得阴冷。我仍直视他的双眼，切实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
　　他把茶杯扔到了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包间。他的保镖在门外敲了敲门，他向外大声道：“没事。”
　　“我的确做过一些很糟糕的事，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尽力弥补她。这一次算是一个机会，我不想错过。陆先生，虽然我也觉得这很可笑，但我真的很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他说话的语气突然改变，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劣势。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又道：“我和安璇是不会离婚的，陆先生也不用再白费力气了。你要是不愿意帮我送这信，我也有其他的办法能让她知道里面的内容。”态度没有缓和多久，又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与这个人交谈，真的很累。我没有把信交给安璇，也没有兴趣打开，看里面写了些什么。这封信最后被我塞在了别墅哪里，我也记不清了。
　　但真的如他所说，安璇知道了这些。她自己买了机票，给叶子畅发了条信息，就在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离开了这里。
　　我看不懂他们，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安璇之前还那么渴望逃离那个人，可现在却又跟着他离开。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办法强迫她，按照我们所认为的为她好的想法去拘束她。
　　听戚凯说，她的情绪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有好转的迹象。这一次离开，是她清醒着做的决定。
　　她让叶子畅转告我们，感谢我们对她帮助，但她打算自面对一些我们帮不了她的事。并且拜托我们暂时照顾阳阳，等到那边彻底安定之后，她会把阳阳接回她的身边。
　　这一切就如一个轮回，回到了起点，却与从前有了些许不同，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个好的趋向，总之前路漫漫，谁知道会有多少变数。
　　“好好睡一觉吧。”叶子畅揉揉我的脑袋，被我抓住了手腕。
　　“你们家的人，都是这么让人不省心的吗？”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你总是操心太多了，好吗？”他拍了一下我的手，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道：“晚上要吃什么？我去做。”
　　“你会做什么？番茄炒蛋吗？”我笑道。
　　他翻了个白眼，道：“好啊，那就番茄炒蛋。”
　　“算了吧，我不想委屈自己的胃。”我准备站起身，又被他按下。
　　“你就不能让自己休息一下吗？”他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有几分可爱，和平时那种随时炸毛的可爱不同。就像翻出肚皮，露出自己柔软绒毛的小白猫，挥挥小爪展现出自己最人畜无害的一面。
　　我们一起吃了顿饭，阳阳坐在我的旁边，她问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告诉她：“妈妈会回来的，但是不能现在告诉你，要作为一个惊喜哦。”
　　阳阳没有放弃对未来的希望，期待着有一天，她的妈妈能动画片里的女战士一样，充满了阳光和力量，站在她的面前。
　　阳阳睡了之后，我在别墅的露台上找到了叶子畅。他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拿着一支烟。白色的烟雾从他嘴里吐出，慢慢飘散在夜空里，消失在一片漆黑中。
　　我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他的身上还能闻到一些烟味，和着洗发水的清香，是一种说不清的迷人味道。
　　“干嘛在这里抽闷烟？”我低声道。
　　他没有说话，头稍稍后仰，看着我的眼睛。头顶是星空，四周满是沉寂，连同路灯的影子都落寞了下来。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脸上的忧愁已经收好，以安然的神态出现在我眼前。他不知道自己藏起的不安有多容易被发现，从以前开始就这样。我们都有这样的习惯，在自己面对压力感到力不从心时，不愿意告知对方，也就难以发现对方的苦闷。
　　“我们就一定要瞒着对方，自己去烦闷吗？”我问。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管是我还是他，总是在被逼迫的时候，才会崩溃地道出自己的痛苦，最后两败俱伤。
　　他低下头，笑了几声，显露出些许疲倦，道：“我以后不会了，你也要一样。”
　　“嗯。”
　　面对眼前迷雾重重的路，我们早该收起利刺，不再以对弈者的姿态与对方相处。我们从此开始，尝试信任并依赖对方。
　　我们双唇相触，那是一种冰凉的感觉，却在吹着寒风的夜里足够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结，总算
2。22
加了点东西

　　☆、完结

　　
　　“霍欣辞，你怎么又惹祸了？！”
　　我刚进家门，就听见这一声大吼。
　　“又不是我的错！是他们先乱说话的！”
　　我无奈地换鞋，脱下外套，走进客厅。
　　叶子畅和阳阳分别站在茶几的两边，两人都有些脸红脖子粗。
　　“怎么了？”我看向阳阳，“阳阳？”
　　阳阳咬着下唇，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仿佛与刚才大喊大叫的并不是一个人。
　　“畅畅？”我又看向叶子畅。
　　叶子畅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霍欣辞又把同学给打了，老师让家长明天去谈话。”
　　我扶额，走向阳阳，蹲下身为她整理了一下胸前的红领巾。结果她的眼泪像断了线一样流了满脸。
　　“阳阳为什么打同学啊？”我问道。
　　她不说话，我也猜到了几分。八成就是议论她的父母如何如何之类的话。
　　“他们乱说话，是他们不对。但你打人，也是不对的。知道吗？”我伸手擦擦她的眼泪，“明天去跟同学道歉，好不好？”
　　她皱着眉，道：“不要。”
　　我耐心问道：“为什么？”
　　“我还没揍够呢。”
　　这性格，也不知道是像谁。
　　我用食指戳戳她的脑门，她往后躲了躲。我又道：“你去房间里好好想想，想不明白，我明天不送你上学，你自己走路去。”
　　她见眼泪没有用，“哼”了一声，跑进了屋。
　　哄完了小的，现在要去哄大的。
　　我走向叶子畅，道：“我看看，畅畅有没有委屈啊。”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道：“我委屈什么啊，我是担心她和同学相处不好。结果她骂人比我还溜，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你家优秀基因吧。”我抬起他的下巴，笑道：“一代更比一代强。”
　　他拍开我的手，又在我的腰上掐了几下，道：“腻歪死了你。那明天谁去啊？”
　　“你去。”我马上回答。
　　“靠！上次就是我去的！”他忍不住大声道。
　　“你不是她舅舅吗？”
　　“要这么说的话，你还是他舅妈呢。”
　　结果我们争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要我去。我们商量了一下，不知道阳阳以后还会揍多少人，所以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们就轮流去谈话。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好好教育她一下，不能什么事都用拳头解决，对吧。”我道。
　　“也对，一个小姑娘不能像个炸毛鸡似的。”
　　“这不是像你吗？”
　　“滚！”
　　——
　　我们还是住在东城的公寓，三个人住在一起，充满了“家”的温暖感觉。
　　在今年暑假，安璇就会把阳阳接去国外。这样一来，我还是挺舍不得的。
　　阳阳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四年，我待她如待自己的亲女儿一般。
　　这四年，她没给我们少惹事，但也给我们留下了很多温暖的记忆。
　　朴实平凡却深刻隽永的记忆。
　　我和叶子畅以前都没有带过孩子，一路上都磕磕绊绊的。有一次，我们带着阳阳去商场，结果把她给弄丢了。那时，天仿佛塌了，一道惊雷劈了下来，我和叶子畅都不知所措，又是去求助商场又是去报警的。最后折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她。原来是她见到了朋友，结果去聊了半天，就找不到我们了。我们居然也是到要回家的时候才发现，阳阳不见了。
　　那天，因为这事，叶子畅还和我吵了一架。还没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