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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刀两不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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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八点,派出所接到报警,有人在玉带河里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后经鉴定,证实死者为某广告公司职员方某。
  死者系被钝器击打后脑引起的颅脑损伤死亡,具体情况警方还在调查中。
  电视里,脑部被打上马赛克的死者尸体的照片显示在屏幕左上角,新闻播报员正用抑扬顿挫的声调对死者的遭遇表示惋惜,尽管她的脸上并不能看出明显的表情。
  陆白关了电视,走到窗前站住。
  窗外依旧灯火辉煌,路上依旧车流不息,还是昨天一样的风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死亡而改变。
  人们惋惜、惊怒,对凶手大加斥责过后,生活瞬间就会恢复成这之前的模样。
  在医院,陆白已经见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人情冷暖,离开医院,眼中和耳边充斥的,又是各种各样的谋杀、伤害。
  即使心里很清楚,几年前的他和现在的他身处的是同一个世界,但陆白仍旧不免疑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许是抛去了那些人之初性本善的自欺欺人的谎言,他终于得见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
  在那华丽繁荣的表皮之下,隐藏着丑陋不堪的本质,那是由每个人心底最深处的黑暗构成,包括他自己的。
  他很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从未改变过,改变的,只是这世上的人而已。他们曾经选择看见什么和他们现在不得不看见什么,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全部。
  黑沉沉的天幕把城市包裹于其中,天幕之外的黎明放佛不会再出现。
  陆白把目光投向西北方向的天星分局,那里隐约还闪耀着灯火。那里有人,正在为清理这个世界的污垢疲于奔命,日夜不分地前赴后继。
  陆白似乎看到曙光正从那里一点点发散出来,渐渐弥漫向整片天空。
  不,陆白心想,黎明会再出现,从那里。
  唐轶一忙就是好几天,期间陆白有好几次想要给他打电话,但号码拨到一半还是放弃了。
  几天不和唐轶见面,他甚至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是他的一场妄想,那个天台上的吻,也只是幻觉。
  他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唐轶这个人,他甚至有点期望唐轶从未出现过。
  就在他沉浸于这纷乱的思绪时,手机响了。看着屏幕上“唐轶”两个字,陆白有点犹豫要不要接。
  但眼前突然跳出那天在公安局门口,唐轶趴在自己车窗前时露出的笑容,好似雨后的阳光,冲破层层未散的灰云,一缕缕照射下来,在这个城市里洒下点点亮光。
  “喂?”陆白把手机放到耳边。
  “陆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嗯。”陆白应了一声,两个人就陷入一阵沉默。
  “你……你不会是生气了吧?”唐轶的声音有些忐忑。
  “生气?”陆白疑惑道,“我生什么气?”
  唐轶稍稍松了口气,道:“我这几天一直忙得脚不沾地,看你也没有打电话过来,我以为你……”
  陆白笑出声来,打断了唐轶的话,“就因为这个?”
  “对……对呀。”唐轶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里好笑,“不过,你笑什么?”
  陆白止住笑,沉默了一阵,用让唐轶脸红的温柔的声音道:“笑你傻。”
  唐轶的心陡然动了一下,他想象着电话那头的陆白眼中该是怎样的温柔缱绻,却不知道此刻的陆白,眼中是多么地愧疚与心疼。
  “那……”唐轶尝试着说道,“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案子目前没什么进展,赵队让我们休息半天,养养精神。”
  “好。”陆白答应道,“我下午去接你?”
  唐轶顿了顿,才略带着两分羞怯道:“好啊。”
  ……
  陆白照例把车停在了公安局门口对面,唐轶早早等在门口,看见他的车后,一溜小跑过来钻进了车里,一边不停向冻得通红的手里哈着热气。
  “天气越来越冷了。”在外面站得太久,唐轶说话都打着颤。
  陆白一边把空调开大,一边道:“在外面等了很久?”
  唐轶把手靠近热风,舒服地叹了口气,才道:“想着……早点看到你嘛。”
  这带着点慵懒和撒娇的语气让陆白呼吸一滞,他扭头见唐轶嘴角带笑,只顾着暖手,便凑过去抓住安全带扣,一把拉过来替唐轶系上。
  唐轶有些不自然地笑笑,道:“怎么搞得跟偶像剧似的。”
  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倒是一副满足的样子。
  陆白忽然起了玩心,往唐轶座位左边一按,安全带又缩了回去。
  唐轶疑惑道:“怎么了?”
  陆白狡黠一笑,又凑过去替他把安全带系上。
  唐轶反应过来,自己把安全带解开,像个孩子似的调皮道:“再系一次。”
  陆白哭笑不得,却在侧过身子时停下动作,两个人近得呼吸可闻。眼见着红晕漫上唐轶脸颊,一直延伸到耳朵,陆白这才拉过安全带系上,见唐轶仍在紧张,笑道:“还玩吗?”
  唐轶不服气地嘟囔:“好像是有的人自己先玩的吧。”
  陆白也有些惊讶于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去哪儿吃?”
  唐轶想了想道:“还是去上次吃过的那家吧,上一次我都没有好好吃饭。”
  陆白用“你也知道”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唐轶扑在他怀里,哽咽着说喜欢他的画面。
  当时紧张而慌乱的心情,陆白记忆犹新。
  说起来大学的时候不是没有人向他表白,可那个时候的感觉他早已忘记了,好像那个时候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的人生。
  气温骤降,整座城市都像被冻住一样,阴沉沉的天空压得低低的。车子在路上缓慢前行,不一会儿,天空中开始洒落细碎的雪花。
  “下雪了。”唐轶把脸贴近窗户,嘴里的热气把窗户又蒙上一层雾气,他扭头见陆白专注于开车,犹豫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开口,“陆白,快过年了。”
  陆白目视前方,过了几秒钟才简单应道:“嗯。”
  唐轶看不出他的情绪,想了想,鼓起勇气道:“你打算在哪儿过年?”
  实则唐轶并不知道陆白是不是本市的人,所以这句话问得有些含糊。但陆白却听懂了他的意思,道:“就在这里吧,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是吗?”陆白的话里包含了大量的信息,但唐轶没有继续追问,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道:“那今年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我会包饺子。”
  像害怕陆白拒绝似的,唐轶后面的话说得十分急切。
  陆白扭头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唐轶心头一颤。那眼中包含的复杂情绪,让他有些惶恐。他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陆白,这个人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同时,或许也有着致命的危险。
  就在唐轶正因这样的直觉而不安的时候,陆白简短却轻柔的话语传了过来,“好。”
  两个人很快到达餐厅,进门之后服务员带着他们径直进了一个小包间,陆白这才知道唐轶早在两天前就订好了位置。
  两人落座,点完了菜,服务员问了一声:“先生,要点酒吗?”
  大约是想起那天自己喝醉后的狼狈,唐轶心有余悸地急忙摆手道:“不用了。”
  陆白看得有些好笑,道:“上壶茶吧。”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退了出去。
  唐轶脸颊泛起红晕,挠挠头道:“上次喝醉酒,给你添麻烦了。”
  陆白笑笑,道:“用不着道歉,反正你现在也准备麻烦到底。”
  唐轶一愣,反应过来陆白话中的意思,脸上更红,身子却挪了挪位置,坐在了陆白旁边,歪着头道:“你不嫌烦吧。”
  陆白拿起筷子敲了敲他的脑袋道:“看你表现吧。”
  唐轶眼睛里亮起光,等服务员送来茶之后,忙殷勤地给陆白倒上。

  ☆、第二十五章  冰河

  
  过了一会儿,包厢的门被敲响,两人以为是服务员来上菜,喊了声“进来”。
  门刚被打开,一个身影跳进来,大声道:“果然是你们两个!来吃饭竟然也不叫上我。”
  唐珲撇着嘴坐在唐轶对面,见唐轶挨着陆白坐着,立时挤眉弄眼道:“哟,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呀。看情况,哥你是已经得胜了?”
  唐轶忙朝旁边挪了挪,道:“别胡说八道,你怎么在这儿?”
  “来吃饭呀。”唐珲道,“和几个同学聚一聚。对了,前几天那个案子有线索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帮忙?”
  唐轶忙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吧。现在你已经快上我们队里的黑名单了,要是赵队知道我给你透露消息,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啧啧,”唐珲不满道,“你们那个队长也忒凶了,整天黑着个脸。那天我去现场的时候,他只差拿枪崩了我了。”
  “你不是和同学聚会吗?还不赶快回去。”唐轶生怕她揪住案子不放。
  唐珲摆摆手道:“我们都吃完了,正准备走呢。反正我今天休假,你让我再坐会儿。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们太久的。”
  有了唐珲的加入,包厢里气氛一时热烈起来,三个人胡天海地地聊着。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着菜进来,刚打开包厢门,外面就传来一阵争吵声。
  “你说你中什么用?出来钱包、手机都不带,怎么着,我每天累死累活赚钱,一顿饭钱你都还指着我给是吗?”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指责声回荡在餐厅里。
  透过包厢门,唐轶正好看见外面的一张桌子旁,一个女人正怒目横眉指着身旁垂着头的男人,刺人心肝的话一句句从她嘴里吐出。
  男人整个过程都只是低着头,毫无辩驳的意思。
  客人们有热闹看,都不再吃饭,而是仰着脑袋看好戏。
  从女人的呵斥中听得出来,男人是她的丈夫,大约因为收入不及她,在家里地位不高。这次出门吃饭忘了带钱包,服务员免不了以为他们想吃霸王餐。
  女人认为失了面子,又担心和服务员吵闹到时候不好收场,只好把火气全撒在丈夫身上。
  唐轶看了两眼,忽觉得男人有些眼熟,想了想,一拍桌子道:“那个男的我见过,是前几天那个死者公司的职员。”
  “哦?”唐珲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唐轶想起来前两天去死者方晓红公司调查的时候,有同事和这个男人接触过。
  他叫乐康,和方晓红同属于一个部门,据他讲,方晓红平时为人活泼开朗,和同事们的关系都很不错,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有谁想要杀她。
  警察也曾怀疑过会不会是抢劫杀人,但是法医尸检时从方晓红后脑的伤口中发现了一些陶瓷碎片,经鉴定确认很可能来源于陶瓷马克杯。
  显然大街上出现一个用马克杯抢劫杀人的人的可能性很小,警察去过方晓红家中,也没有入室盗窃的痕迹。
  这基本就排除了抢劫杀人的可能。根据视频监控显示,方晓红曾因为业务原因去过城郊一个工地,警察也在那里发现了杀人的第一现场。
  工地上暂时没有摄像头,所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得而知。现场被粗略地打扫过,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工地旁边是一条公路,公路上只有一个摄像头,里面的视频显示没有可疑人员在方晓红来此的当天跟来。而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要排查哪辆车有没有进入过工地也很困难。
  经过排查,在公司有可能与方晓红有矛盾的人都被排除了作案嫌疑。
  值得一提的是,警察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方晓红曾经出过轨。但对方晓红的丈夫和情夫调查时,两人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调查就这样陷入僵局。
  唐轶之所以对乐康有印象,是因为发现他性格内向,由于是他所在部门唯一一名男性,部门里的女同事们喜欢拿他打趣,大多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当时唐轶曾留意过,乐康部门里的同事几乎人手一个马克杯,这种杯子太过常见,就算查清被用作凶器的杯子的厂家来源也没什么意义。
  “话说,唐轶,”唐珲饶有兴趣地看着热闹道,“你们要不要着重再调查一下这个人?”
  “为什么?”唐轶好奇道。
  唐珲指指乐康,道:“你看这个人,大庭广众之下被老婆指着鼻子骂,很丢脸吧。可他愣是一声不吭,这么久了,连点基本的反应都没有。而且很明显,他在家里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但他也没有离婚。这样的人,总是把仇怨埋在心里,一天两天没什么,长此以往很容易心理扭曲的。”
  唐轶叹了口气道:“我们总不能因为人家家庭生活不和谐就去调查他吧。”
  “啧!”唐珲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傻呀,就说你单纯吧,你们可以暗中调查嘛。你回去告诉你们赵队,看他同不同意我的看法。”
  唐轶心知唐珲说的话戳中了他心底隐隐的直觉,毕竟现在调查毫无头绪,有一点可能也应该尽量抓住。
  “陆白,你说呢?”唐珲见唐轶犹疑,忙拉着陆白当自己的友军。
  陆白一愣,显然没料到自己会被牵扯进来,只好笑笑道:“我不知道,这方面我不擅长。”
  唐珲耸耸肩,没再说话。
  陆白看着那个在所有人目光聚焦之处的男人,见他的半张脸被笼罩在她妻子身体的暗影中,那副黑框眼镜后面的双眼看不分明,似乎眼神中什么也没有,空洞洞的,甚至没有愤怒和屈辱。
  没有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他仿佛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周遭发生的一切不会对他产生丝毫影响。
  陆白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烦躁和不安,他收回目光,扭头见唐轶还在低头沉思,忍不住说道:“其实查一查也可以的,也许能找到突破口也说不定。”
  唐轶回过神来,意识到陆白说了什么之后,脸上露出笑容,道:“好,我回去跟赵队提一下。”
  这话立刻引得唐珲不满地大叫:“见色忘亲,你还真是亲哥啊!”
  乐康和他老婆的闹剧最后到底还是收场了,从开始到结束,乐康都没有说一句话,等他老婆结了账之后就依旧沉默着离开了餐厅。
  夫妻俩出门时,众人都看见他老婆在他脑袋上狠狠地推了一把。
  唐珲指着两人的背影最后对陆白和唐轶说道:“看见没有,家庭暴力可不止是男人对女人。”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起杯子道,“所以,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要发生这种事。祝你们幸福!”
  说完豪气地仰头喝干,又冲两个人挤眉弄眼了一阵才走了。
  吃完饭出门的时候,雪已经停了,风也没了声息,只有冰冷的空气冻结在人的脸上和身上。
  人行道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中间夹杂着错落的脚印。
  各色的灯光映照着积雪,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我们去河边走走吧。”唐轶吸了吸鼻子,提议道。
  陆白点点头,道:“好。”
  车子沿着横贯城市的玉带河往东行驶,不一会儿就来到一个河滨公园。
  这会儿已经快到九点钟,天寒地冻的,公园里没了人烟。
  陆白找了个能从车窗看到河景的地方停下,两个人决定不下车,就在车上看看景色。
  河中结了一层薄冰,两岸的灯火倒映在上面,给白色的冰层镀上了绚丽的颜色。
  “说起来,”唐轶指了指河边,开口道,“前几天那具尸体就是在河里发现的,捞上来的时候都冻僵了……”
  唐轶的话钻进陆白耳朵里,声音忽然变得越来越远。陆白眼中的河流和夜景也慢慢扭曲,诡异的线条不断蠕动,最后变成了黑白的画面。
  画面里也是一条河,一条乡村的河。
  河边没有用水泥砌得平平整整的路,也没有木头搭建的栏杆,只有长长的石头和沙子构成的河滩。
  河岸两边长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的树木和枯黄的草。
  与河滩相连的水边也结了一层薄冰,在河道弯曲的地方,浮着一具尸体,碎裂的冰块在底下涌动的水流的冲刷下不停地轻轻拍打着那具尸体。
  尸体面朝下俯卧的,陆白看不见她的脸,只依稀能辨别出她头上花白的头发,黑白交替的颜色就如同黑色的河水和白色的冰一样,她完美地融入了这幅诡异的画中。
  但陆白知道那是谁,他甚至清晰地记得她的容貌。
  那些冰块像化作许多尖利的冰锥一样朝陆白飞来,猛地扎进他心里。
  陆白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闪,却撞到了旁边的唐轶。
  “你怎么了?”唐轶看着面色苍白、满眼惊恐的陆白,吓了一跳。
  陆白似乎还沉浸在那幅画面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扭头望向河面,看见的是夜幕之下变幻着颜色的玉带河。
  他努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在唐轶担忧的目光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哪有人约会讨论尸体的,换个话题吧。”

  ☆、第二十六章  神秘

  
  唐轶一怔,随即满脸歉意道:“抱歉,我不会是吓到你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说起这个了。”
  “没事儿。”陆白摇摇头,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便打开之前买来的两罐咖啡,一罐递给唐轶,自己拿着另一罐喝了两大口之后,脑子也终于恢复了清明。
  车里顿时充斥着淡淡的咖啡香气,这让陆白放松下来。
  他主动换了个话题,“你为什么不想回去和家人一起过年?”
  这次轮到唐轶沉默了,但他很快挤出一个笑容,拉住陆白的手,眨眨眼睛,道:“以往都是和他们过的,这不今年和你在一起了,就当庆祝一下嘛。而且,你已经答应了。”
  陆白感受到传递到自己掌心的温暖,情不自禁地握住唐轶的手,在上面落下一个吻,道:“我不会食言的。”
  唐轶脸又红了……
  “对了,”他尽量压下心里的小鹿乱撞,又道,“记得上次我跟你说我爸逼我当警察的事吧?说起来我也都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当医生,还有啊,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家里人?你和我在一起,他们恐怕……”
  “不用担心,我家里就我一个人。”陆白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十分平静。
  唐轶愣了一下,才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之前说起的时候,唐轶满以为陆白只是因为家人不在本地才说是一个人,却没有料到他是真真正正的孤身一人。
  “你……对不起,我不该……”唐轶懊恼无比,今天提起来的话头简直愚蠢极了。
  “没关系,”陆白冲他笑笑,神色平静,似乎早就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你总会知道的,倒不如今天跟你说了。”
  陆白说完,又把目光投向河对岸,模糊的灯火映在他眼里,如同那些闪烁在心底深处的回忆。
  “我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家里除了我妈,就只有一个比我小五岁的妹妹。”陆白说到这儿,顿了顿,对岸大厦上的霓虹灯变了个颜色,“我父亲在我妹妹刚出生不久就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唐轶听到这儿,握紧了陆白的手,想要给他一些力量。
  陆白语气仍旧淡淡的,继续说道:“我妈很辛苦才把我们兄妹俩带大,所以家里条件一直不好。我大学毕业那年,妹妹生病去世了,没多久,我妈也走了……”
  陆白的表情和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可唐轶感觉得到他在努力压抑的情绪正试图从他微微颤抖的手中释放出来。
  “所以,”陆白侧过身,一只手抚上唐轶的脸,眼中带着些许疑惑,“你为什么要出现呢?我已经做好了独自一人离开的准备,可你却偏偏闯了进来。”
  他闭上眼睛,垂首轻轻靠在唐轶肩上,许久才说了句:“唐轶,我害怕……”
  唐轶伸手紧紧抱住他,心中如巨浪翻滚。
  怎么会呢,陆白怎么可能会害怕?不,他当然会害怕。
  被死神宣判了刑期,接下来的每一天就相当于在等死,这个过程远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怕。
  而最让人恐惧的,是在死亡来临时孤身一人,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眼睁睁看着那只叫做死亡的巨怪扑向自己,却没有一个人向自己伸出手,没有一个人陪伴自己走过这段可怕的旅程。
  难怪这世上的许多人,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融入人群,仅仅只是为了不那么孤单。
  “别害怕,我会陪着你的,我绝不会留你一个人。”唐轶强忍着眼中的酸涩,安慰着陆白。
  陆白抬起头来,盯着唐轶看了很久,看到他泛红的眼眶,看到他眼里的心疼,突然迸发出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怒意,呼吸急促道:“你这个笨蛋!迟早有一天,你会毁了你自己的!不!是我会毁了你!”
  唐轶被吓得一抖,惊恐地看着情绪遽变的陆白,但那只是一瞬间。
  眼里的恐惧消失了,剩下的是坦然面对一切的勇气,他握住陆白青筋爆出的手,一字一顿道:“我心甘情愿。”
  唯恐陆白不相信似的,唐轶再次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心甘情愿。”
  那突如其来的怒火乍然熄灭了,像是一片火海沉入冰湖,陆白也伸手拥住他,感受着他胸腔中那强有力跳动着的心脏。
  这个人,为什么没有早点出现?又是什么,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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