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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刀两不断-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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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道扬镳,有可能第四个死的就是我!”
  陆白本不以为然,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脏却如同被什么东西紧紧攫住,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让他难以思考,只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陆天和以为他终于开始担心自己,脸上浮现出欣慰的表情,但很快又心有余悸道:“我那个时候刚被人骗走了所有家当,我气不过,就跟着他们一起干。那些人不是骗我吗?那好,我就把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赚到一点钱之后,我想再去做做别的生意,总不能一直干这一行,所以就和他们分开了。没想到……”
  话没说完,陆天和的领子就被揪住,整个人被推到墙边,眼前只有陆白那一双因暴怒而几近疯狂的眸子。
  “你很为此得意?”陆白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天里结冰的湖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和那些蛀虫为伍,利用别人的善意,还觉得是在拿回自己该得的东西。你还很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是不是?”
  陆天和心惊胆战,他不知道自己心底涌上来的那股恐惧从何而来,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是手持镰刀的死神。
  “我……我不是……”恐惧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你知不知道,妈和小雨是怎么死的?”陆白忽而转了话题。
  陆天和去老家的时候打听过,大致的情形也了解了,结结巴巴道:“我……我知……”
  “你不知道!”陆白怒吼一声,把陆天和的话全吓回了肚子里,“我妈熬瞎了眼睛,落下一身病才存下的两万块钱,就是被和你们一样的人渣骗走的!小雨病情恶化的时候,我妈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她怕我担心,不告诉我,自己四处借钱。但小雨还是走了,直到她走的当天妈才敢给我打电话,可我……可我……”
  可我却也因为轻信于人,曾把身上攒下的钱也给过别人。等我赶回家的时候,小雨就躺在那小小的一方棺材里,毫无血色的苍白的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笑意了。
  这话陆白只在心里说了出来。因为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每想起一次就会凌迟他一次,让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到最后也没能陪在妹妹身边。
  他可以想见,那个时候的小雨是多么绝望,是怎样躺在病床上弥留着,等待他的归来。
  这将是他心底深处永久的痛苦,是他一生也无法卸下的枷锁。他无法原谅父亲的抛弃,更无法原谅自己的天真和无知。
  压下这些心思,陆白努力不让自己在陆天和面前显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继续说道:“妈一心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小雨,那天早上,是大年三十……我找到妈的时候,她已经没了……没了!是我亲手把她从河里捞上来的!”
  陆白至今仍记得,那飘满浮冰的河水有多冷,那些冰水,全都穿透皮肤和血肉,灌进他的心底,渗进他的骨头里,让他在那一刻就已经如同死尸。
  歇斯底里地发泄过后,陆白松开陆天和,无力地倒退了几步。这些话藏在他心底好几年,如同刀子一般无时无刻不在绞动着,他从未对谁说过。可今天他发现,无论自己有多憎恨父亲,这些话,也只能对他说。
  他最痛恨的,不是陆天和,是自己。为什么自己没能保护好小雨,更没有看好母亲。压在他心头的愤怒、自责让他难以承受,因此,他只能在见到陆天和的那一刻就把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在对方的身上。
  但这没用,陆白终于清醒过来,明白无论自己怎样自欺欺人,他也终将为此痛苦一生。

  ☆、第62章 凶手

  
  看着陆白慢慢冷静下来,眼里的疯狂也褪去之后,陆天和也从恐惧之中平复下来,走上前来,握住了陆白的一只手,心疼与愧疚在他眼中交杂:“小秋,我知道你承受了太多,从今天开始,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
  陆白甩开他的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向他逼近一步。如今他早已高出陆天和一个头,居高临下逼视着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道:“一起承担?是吗?那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三年前,被挖心的那几个人,”陆白一字一顿缓缓说出最后几个字,“是、我、杀、的。”
  陆天和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好像陆白是魔鬼一般,避之唯恐不及,往后退了好几步,舌头打了结似的,还偏要挤出一个似哭似笑的难看的笑容,道:“小秋,你……你开玩笑的吧。这种事……不……不能乱说,你不要为了气我……”
  陆白目露鄙夷,道:“不是说一起承担吗?这就怕了?你不知道,我把他们绑在台子上,把刀划向他们胸口的时候,他们就像猪一样嚎叫。还有那个女人,甚至想用她的身体换她的命……哈哈哈……”
  陆白放声大笑,笑得腰都弯下去。明明是夏末的天气,屋子里还有些闷热,陆天和却只感觉遍体生寒,恐惧顺着他的脊背攀沿而上,紧紧地扼住他的脖子,让他难以呼吸。
  “你疯了……你疯了……”他嘴里喃喃着,慌不择路地朝门外逃窜而去。
  陆白止住了笑声,看见那个踉踉跄跄逃走的背影,感觉十分讽刺。看,什么父子,什么弥补。到了关键时候,不还是只顾着自己吗?
  他感到疲惫不已,跌坐在了沙发里,心想,自己到底还是冲动了,轻易地就把苦藏数年的秘密吐了出来。不知道陆天和会不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自己该不该做些什么去阻止他呢?
  陆天和走后,唐轶打了电话过来,但陆白没有听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梦里,他站在那个昏暗的屠宰场里,台子上绑着一个人,但陆白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台子旁边,站着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
  那把刀,陆白熟悉得很,它现如今就躺在自己办公桌下面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
  刀子划开了台上那人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顺着台子流到地上,像一树繁花似的蔓延开来,又顺着墙壁往上,直到把整个空间填满。
  在满目鲜红之中,持刀的人扭过头来,陆白看清了他的眼睛,那双一直在梦里反复出现的眼睛。
  陆白惊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桌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他拿起来一看,是医院打来的。
  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他揉着额头,起身去了卫生间,简单地洗漱过后,就开车去了医院。
  忙了一上午之后,陆白才想起来给唐轶回个信息,信息里只简单地告诉他自己没事。唐轶想约个时间和他见一面,大概想聊聊陆天和的事,被他拒绝了。现在的他,还不想谈起昨天的事。被翻出来的尘封的秘密,还需要时间去再次掩埋,他担心自己会露了马脚。
  再则,陆白自己也有些糊涂。最近做噩梦的次数太过频繁,那些无比真实的梦境让他整个人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似梦似真,很多东西他已经分不清楚孰真孰假。他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陆白没能得到足够的时间来平复,刚结束了工作,童湘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童湘在朋友的诊所里借了一间屋子作为诊室,过去的一段时间,唐轶一直在这里接受治疗。
  陆白坐在童湘对面,环顾屋子里的景象。他明明已经来了很多次,但今天,却是他第一次坐在唐轶常坐的位置上与童湘相对,似乎今天他变成了病人,以至于对这间屋子也觉得陌生起来。
  童湘递给他一个文件夹,道:“这是过去一段时间唐轶的治疗情况,他现在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我想再进行最后一次治疗就可以了。当然,这一次治疗过后,他不会马上完全恢复,但心结解了,有的东西,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的。”
  “会吗?”陆白轻声问道,像是在问童湘,更像是在问自己。
  他翻动手里的文件,新打印的纸张有一股淡淡的油墨味儿,静谧的屋子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指尖忽然传来一阵刺痛,陆白扭头一看,发现是纸的边缘割破了手指,红色的血正慢慢从伤口里沁出来。
  “啪!”陆白看着血丝汇聚成一滴小小的血珠,滴落在纸上,晕染出一片红色。红色在慢慢扩大,染红了整张纸,随后开始在他的四周蔓延,最终充满了整间屋子,在屋子的某个角落里,似乎有一双隐藏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他。
  “陆白,怎么了?”童湘见他盯着手指发呆,问道。
  陆白没有反应。
  “陆白!”童湘看见他手上的伤口,又喊了一声。
  陆白惊得身体一颤,回过神来。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变化,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洒下一片光斑。
  “怎么受伤了?我去拿创可贴。”童湘匆匆走了出去。
  陆白看见纸上那小小的一滴血迹,蓦地慌乱起来,试图将它拭去。但这样的举动反而扩大了它的范围。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再一次在胃里翻涌,他扔掉文件夹,向门口冲去。
  未及出去,童湘已经走了进来,差点和陆白撞在一起。
  童湘看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忙扶住他问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陆白面色痛苦地摇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童湘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替他清理了伤口,包扎好之后,发现他似乎好了许多。便把地上四散的文件捡起来。
  陆白却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躲避着那些文件,又用纸巾用力擦拭着手上残留的血迹。
  童湘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她一把抓住陆白的手,十分严肃道:“陆白,你该和我谈谈了。”
  童湘的目光让陆白一阵心虚,他抽回自己的手,眼神躲闪,道:“我没事。”
  “你这已经是心理问题了,如果不及时治疗,症状会越来越严重。你是个医生,如果你怕血,以后你还要怎么行医救人?不管你心里有什么顾忌,也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你这样的症状,我都会守口如瓶的。”童湘有些生气了。
  “我只是昨天没睡好,我没事。唐轶的治疗就按你的计划来吧,医院还有事,我先走了。”陆白语速飞快地说完,不等童湘再说什么,匆忙逃离了诊所。
  回到医院之后,陆白也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童湘说得没错,如果自己克服不了这个心病,以后的工作都没办法正常进行。幸好这两天都没有需要他上场的手术,他都尽量让自己呆在办公室里或者去巡房。
  但那天和陆天和的一场争吵似乎打开了一个隐秘的开关,陆白每天晚上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却总是出现那个黑影,那双眼睛。
  很多时候,当陆白醒来时,总会有一种错觉,梦里的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唐轶在去做最后一次治疗的时候,发现了陆白憔悴而苍白的脸色。但他还来不及问什么,就被陆白推进了屋里。
  治疗结束之后,唐轶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离开,而是坐在椅子上,明显有话要说。
  童湘一眼看穿了他的担忧,道:“你在担心陆白?”
  唐轶点了点头,先问道:“你知道陆白家里的状况吗?”
  如唐轶所预料的,童湘有过大致的了解,不过也只仅限于知道他是由母亲抚养长大的。但这已经足够了,既然这已不是什么秘密,唐轶就干脆道:“前两天,他父亲回来找他了。”
  童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陆白父亲的出现和他恐惧血液好像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唐轶继续说道:“自从那天之后,陆白好像就有点奇怪,你也看见了,他脸色很不好。”
  童湘无奈地叹口气,道:“我想让他和我谈谈的,但是他拒绝了,大概是这其中有什么事他不方便说吧。”
  唐轶低头思忖了片刻,递给童湘一个安心的眼神,道:“这件事,交给我吧。”
  两个人正式结束治疗,童湘送唐轶出了门,两人走到休息室,发现陆白在沙发上睡着了。
  唐轶怕惊着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看他眼底发青,想来最近肯定没睡好,便想着让他在这儿睡一会儿。
  但他刚刚靠近,陆白却突然惊醒,眼中满是惶惑和惊恐。唐轶忙问:“做噩梦了?”
  陆白慢慢清醒过来,见童湘也在,便道:“结束了?”
  唐轶定定地看着他,道:“结束了。”
  这话不单单是指治疗结束了,也意味着唐轶的噩梦结束了。看到唐轶神色轻松,陆白也跟着放松下来。
  唐轶趁机道:“陆白,和童医生谈谈吧。”
  陆白的脸色瞬间转为凝重。

  ☆、第63章 答案

  
  唐轶扭头看了一眼童湘,后者会意,转身出了休息室,并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你最近脸色很不好,而且我感觉得到,你心里一直有个结,那里藏着一个秘密。但是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只是你不能让它一直这么折磨你。”唐轶严肃道,“在我混乱的时候,是你让我接受治疗的,就当是为了我,和童医生聊一聊。不想说的事你也可以不说,我相信她可以帮到你。”
  陆白陷入了沉思,这段时间以来,他自己心里也一直有一个疑问,梦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那么真实,来自于他身上的那股恐惧并不仅仅存在于梦里,也时常跳出梦境,在现实中折磨着陆白。
  或许,她能帮我找到答案?陆白抬头看向唐轶。
  对方清澈而坚定的眼神给了他勇气,他终于点了点头。
  这一次,轮到唐轶在休息室里等着。陆白走进治疗室的时候,童湘倒没有太多意外,而是揶揄道:“看来,还是得他出马才行。”
  陆白笑了笑,道:“我来,不是为了治疗什么,只是想找到一个答案。”
  童湘挑了挑眉毛:“我很擅长帮人找到答案。”
  有选择地讲述完那些梦境之后,陆白发现童湘的眉头越皱越紧,她着重问了梦里重复出现的一些时间以及那个人第一次出现时的情况。
  “有没有可能……”童湘在屋子里徘徊了一阵,忽然道,“他就是真实出现过的,只是你忘记了他。后来发生的某件事触发了你潜意识里的记忆,而这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才会不断地出现在你的梦境里。”
  “有这种可能吗?”陆白也不敢肯定。
  “很有可能。”童湘回到座位上坐下,“你仔细想想,从你梦里的那个时间开始,你有没有再遇见过这个人?”
  陆白的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似乎并不愿意回忆起那段过往,但他还是努力配合着童湘,想了许久,才颓然地摇头道:“没有,一点印象也没有。”
  “陆白,”童湘放慢语气,似乎想让陆白好好记住她的话,“有的时候一个人想不起来一件事,并不一定是这件事没发生过,而是这个人因为某些原因自己想要将它忘记。关于这个人的答案也许就在你已经放在深处的某段记忆里。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你忘记了它,但想要把记忆找回来,很可能会是一段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如果你愿意……”
  “不,”陆白打断了她的话,道,“还不到时候。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童湘还想说点什么,但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站起身来道:“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找到答案。”
  “什么办法?”陆白看见童湘的眼神十分复杂,似乎也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这个办法。
  “去梦里寻找答案。”童湘还是说了出来。
  “梦里?”陆白一时不明白。
  童湘点点头,道:“我可以人为地让你陷入梦境,从外界引导你去寻找你想要的答案。这样一来,就算你得到了答案,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
  “你是说,”陆白听懂了她的话,“催眠?”
  这一场谈话持续了两个小时,陆白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状态似乎确实有所改善,至少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再那么苍白。
  往休息室去的路上,童湘再次强调道:“药物治疗是治标不治本,你也不能永远依赖它。我可以等到你愿意说出一切的时候,但我希望那一天能早点到来,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帮到你。”
  陆白露出一丝苦涩的笑,道:“是吗?我倒希望那一天可以永远不来。”
  童湘很快就离开T市,唐轶想着这应该意味着陆白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事实上,表面看起来也确实如此。陆白的生活和工作一如往常,唐轶也终于结束了长时间的休假,再次投入到工作之中。
  陆白注意到唐轶整个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似乎终于不再刻意收敛自己的光芒。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终于出鞘,那曾经掩藏在剑鞘之中的锋芒如今毕露无遗。
  只是对于陆白而言,唐轶在变得锋利的同时,也更加的危险了。
  T市迎来初雪的那天,陆白接到了唐轶的电话,电话里,对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气息也十分急促:“陆白,我抓住宋林了。”
  这个唐轶噩梦的制造者在潜逃了数月之后终于露出蛛丝马迹,在邻省被唐轶亲自抓获。
  赵寒山深知抓住宋林对唐轶意味着什么,因此,在前往邻省进行联合抓捕行动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带着唐轶去了。
  人押回T市之后,唐轶来医院找到了陆白。
  “陪我去个地方吧。”唐轶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
  陆白一看就知道了,直接开着车去了城郊。潘浮光的葬礼唐轶没能参加,自然也不知道他葬在哪里。
  陆白带着唐轶踏上石阶,穿过一排排默然竖立的黑色墓碑,走到最高处的一排松柏树下,往右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对身后的唐轶道:“就是这儿。”
  唐轶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到墓碑面前。
  墓碑上方,黑白色的照片里,潘浮光身穿警服,神色肃穆地望着前方,坚定的目光仍旧能给人无限的勇气。
  唐轶蹲下、身去,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前,轻轻扫去了周围的落叶,才开口道:“抱歉,我来晚了。”
  “我一直认为,你肯定不会记得我,甚至不会认得我。可没想到,那天你却选择把纸条交给我。”唐轶一只手摩挲着帽子上的帽徽,低低的声音很快消散在寒风里,“那一刻我就想,我一定要让你平安回来。我只要做到这一件事就够了,可是……”
  停顿了许久之后,在白雪掩埋的寂静里,唐轶哽咽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不起,我没能做到……”
  唐轶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很想问问你,是什么给了你一往无前的勇气。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份职业。不过现在,我开始明白了,我也会自己去找到答案。谢谢你,曾经支撑我到终点。”
  雪花无声地落了下来,停在唐轶肩头。透过越来越细密的雪花,唐轶发现墓碑上照片里的人变换了表情,他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在炙热的阳光下,似乎正要挥舞手臂大声呼喊。他的身边,簇拥着朝夕相处的兄弟,他的身上,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唐轶挺胸抬头,仔细把帽子戴好,对着墓碑敬了一个礼。有那么一刻,陆白觉得雪中挺立的那个身影如同这里林立的黑色墓碑一般,会这样一直矗立至永恒。在这个身影上,陆白第一次看见了和他在赵寒山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的东西—— 一种信念。
  雪越下越大,唐轶放下右手,转身走到陆白身边,神色平静道:“走吧。”
  陆白伸手拉住了他,两个人一起向踩着石阶往下。走到中间的时候,陆白停了下来,扭头望向右边的一个角落。他多么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带着唐轶去那两块墓碑前放上两束小雏菊,可以细细地向他讲述自己的往事。
  “看什么呢?”唐轶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但在密密匝匝纷飞乱舞的雪花里,除了影影憧憧的墓碑,什么也看不清楚。
  陆白收回视线,道:“没什么,走吧。”
  自那天去了墓地之后,陆白惧血的症状好了不少,不知是否是因为唐轶在墓地的一番话同时也给了他勇气。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风停雪住,点点白雪在阳光下闪耀着光。陆白下午轮休,紧赶着回家布置了一番。
  原本他是想把今天略过去,但想到若如此,反而给彼此增添伤感,不如大大方方地过了,把每一天都用快乐的情绪填满。
  刚把一切都准备好,门铃就响了。唐轶本来是有钥匙的,但陆白知道他必定转着别的心思,便过去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个大盒子就凑在眼前。陆白伸手接过了,盒子后面的人整个扑在了他怀里。
  唐轶在陆白脖颈间使劲嗅了嗅,露出奸笑道:“哟,还喷了香水,我还以为你忙得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呢。”
  随即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陆白微微敞开的衬衫衣领里,瞧见里面露出的一块小麦色皮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唐轶虽然打趣着陆白,但实际上平日几乎没时间打理自己的他这会儿也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陆白忍住笑意,道:“先吃饭。”
  唐轶这会儿才仔细打量着屋子,发现房间里换上了昏暗柔和的灯光,餐厅桌子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香薰蜡烛的烛火在红酒杯上倒映出跳跃的光。
  两个人在桌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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