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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刀两不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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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唐轶追着他问道。
赵寒山已经招呼了一队人马准备上车,道:“这件事多半是周嘉平做的,他敢大白天掳走一个警察,又是在我们正在调查的当口,说明他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这一次还是会和之前的几次一样,带唐轶去城南的防空洞。祝谦死后我们本来封锁了那里,但是最近人手不够,那边的人早就撤回来了,也许周嘉平就是盯着这个空档……”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想在家等消息。”唐珲扒住赵寒山的车窗,道。
“你去干什么!”赵寒山一拧钥匙发动了车子。
“我也要去。”唐晓月大概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不等赵寒山说什么,竟开了车门直接爬了进去,还往旁边一挤,给唐珲挪出了个空来。
时间紧急,赵寒山再气也不想浪费时间跟她们掰扯,只好由着她们去,只是叮嘱道:“去可以,到了地方只许呆在车里。”
几辆警车开着警笛呼啸着朝城南奔去,路上赵寒山接到高盛的电话,监控里只看见唐轶走到竹从那里,之后停在旁边的一辆车子就开出了小区。
竹从旁发生的事在监控死角里,不知道具体过程,他们已经查出了黑色现代的行驶方向,正是城南。
唐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鼻腔里充斥着潮湿发霉的味道。脑子昏昏沉沉地隐隐作痛,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但他还是努力睁开眼睛,然而眼前只有一片刺眼的白光。
他尝试着动动麻木的手脚,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之前的回忆也终于慢慢涌进脑子里。
旁边有一个人影来回晃动,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唐轶微微扭过头去,说道:“周嘉平?”
人影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笑了一声道:“醒了?这么快就猜出我是谁了。”
这个声音让唐轶心惊,太像了,和初见陆白时,那种温和而疏离的语气简直如出一辙。唐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赵寒山会怀疑陆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直觉并没有错。
只不过上一世,陆白已经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了代价,而这一世换了个人,却是和陆白极度相像的人。
或许这当真是天意吧,唐轶在心里想道。
“为什么?”唐轶嗓子发干,努力挤出三个字来。
“什么?”
“为什么是我?”唐轶重复了一遍。
周嘉平带着笑意道,“三年前的那几个人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不过你还是和他们不一样,你的话里没有恐惧。”
视线逐渐清晰,唐轶看着眼前那双熟悉而陌生的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待对方的回答。
周嘉平一边往手上戴着橡胶手套,一边道:“确实,你和我之前的目标都不一样。你知道吗,三年前当我发现陆医生竟然对我的目标也怀着憎恨的时候,我高兴极了,这世上终于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
“所以我杀了他们,又把刀放进陆医生手里,想看看他的反应。结果他真的相信了人是自己的杀的,其实在这之前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也很好奇,他究竟为什么轻易就相信了。”
周嘉平的语气含着隐藏不住的兴奋:“只是很可惜,后来我出了车祸,在床上躺了三年。等我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陆医生怎么样了。结果我很失望。”
他用着几乎是痛心疾首的语气,“他竟然就跟懦夫一样躲了三年,这三年里,一点建树都没有。就连那天把祝谦带去墓地,都没有如我所愿地杀掉他!”
☆、第76章 碎片
“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杀了祝谦,又栽赃到陆白身上,这既是对他的‘惩罚’,又给你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替罪羊。”唐轶眼见周嘉平拿起一把手术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只能尽量给自己拖延一点时间。
“你是个聪明人,真不愧是陆医生的枕边人啊。”周嘉平俯下、身,仔细打量着唐轶,像是在打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可是,陆白被抓了之后,你就没了替罪羊,要是再犯案……”唐轶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身体不因为寒冷而战栗。
“哼,”周嘉平不屑道,“这世上像我一样的人多的是,要再找一个岂不是易如反掌。”
“可你没想到吧,陆白会怀疑到你头上,你太自负了……”唐轶笑了起来。
周嘉平不以为然:“那又怎样?他不还是被困在局子里。”
“可是你抓了我,警方会马上怀疑到你头上,小区里有监控,你逃不掉了。”
周嘉平同情地看着唐轶,道:“三年前我能让警方抓不到头绪,现在同样能做到。我之所以被监控拍到,只是因为我不在乎而已。”
唐轶愕然,周嘉平看见他的反应,哈哈大笑道:“唐警官,你当了几年的警察了,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你觉得我这样的人在你眼中是正常的吗?”
唐轶没有说话,但答案不言而喻。
“这就对了,”周嘉平用刀背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道:“我脑子有病的。”
唐轶目光一沉,终于领会了周嘉平的意思。他可以一口咬定自己有精神病,就算警方根据他的犯案手段和过程想要推翻他的说法,他也完全有机会凭此逃脱死刑。这样的人,只要活着,就永远是个定时炸、弹。
“这就回到了你一开始问我的问题,”周嘉平继续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因为有你这样的警察在,一心刻板地遵循法律,就会让我这样的人逃脱,让那些钻法律空子的人逃脱。”
他越来越激动,近乎于愤怒地说道:“但凡你们有用一点,怎么会让那些骗子存在在这世上,怎么会让你心爱之人的家人无辜枉死,怎么会让我的家人绝望自杀!说到底,都是你们警察的无能!你们,就是那些人的帮凶!!”
唐轶知道,对于一个执念至此的人,解释是毫无意义的。他们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绝不会改变想法。
他动动手脚,想试试看自己有没有机会挣脱。
然而任何一点细微的挣扎都无法逃过周嘉平的眼睛,他双手放在唐轶肩膀上,温言安慰道:“别白费力气了,唐警官,这是你的命,接受它吧。”
唐轶放佛是真的放弃了,他安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周嘉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在你的同事赶来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处理你。你放心,我会把刀口划得很漂亮的,和之前的一样。”
唐轶想起来,周嘉平之前开了一个私人诊所,他也是一个医生。
眼前浮现出陆白的脸,精致的五官,温柔的眼神。他会在唐轶睡得不踏实的时候本能地抱住他,给他一个吻。他手里的手术刀救过无数人的生命,他告诉过唐轶,自己后来能再走进光明,是因为唐轶的存在。
“我确实是无能,”想起王建军、唐晓月,对于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悲剧,唐轶无能为力,但他却微笑着,在周嘉平把刀伸向他胸口之前,说道,“可我至少成就了一件事,我救了陆白。而你,你会永远沉沦在你自己的地狱里,不会有一个人向你伸出援手。也许你会活着,但你会在这个冷酷的地狱里忍受终生的折磨。”
他看向周嘉平的目光既充满怜悯,也充满嫌恶,最终归于冷漠。
周嘉平眼中腾起怒火,掐住唐轶的脖子怒道:“一个死人,有什么资格怜悯我!”
唐轶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目光执拗而坦然:“除了死人,会有活人怜悯你吗?”
“哼,垂死挣扎,不过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利。接下来,你会为自己的话后悔的!”话音未落,锋利的刀刃已经刺进了皮肉。
唐轶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在极致的痛楚之中,他心里仍想着,我是会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抓住你,后悔没有多陪在陆白身边一点时间,后悔没有和父亲好好说说话,没有跟唐珲好好说一次谢谢,谢谢她这么多年来默默地保护着自己,后悔自己这一生,没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身体里的温度在慢慢被抽离,随着血液四散。脑子里的记忆也跟着飘散了,在混乱之中,他只来得及抓住一个碎片。
那还是他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去地铁站,看见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站在买票的机器前焦急不已,他似乎是没带公交卡和现金。
大概是因为有急事,一赶时间就忘了吧,唐轶心里想着,默默多买了一张地铁票塞在那个人手里,随后快步离开了。
走远了才忍不住回头,想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但人海里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唯一不知是真实还是幻觉的,是他用了十分温柔的声音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那个声音现在想来十分熟悉。
原来,我们的缘分比我们想象得来得更早。
眼前模糊的景物之中,有一片光乱晃,隐约有谁在呼喊他的名字:“唐轶、唐轶……”
声音变得混乱而遥远,最终一切都沉寂下来,纯粹的黑暗包裹住了他。
唐轶被绑架的事陆白一点也不知道,直到赵寒山浑身是血地冲进来,对看守的人喊:“带着他,跟我走!”
陆白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赵寒山脸色阴郁,一副不愿多说一个字的样子,陆白最终什么话也没问出口,因为他还感觉到,赵寒山在害怕。
警车一路开到了医院,赵寒山拖着陆白直接到了手术室外面。唐珲正肿着两只眼睛,看见他过来,张了张嘴,话未出口眼泪就先滚了下来。
“唐轶……唐轶他……被周嘉平抓走了……我怕你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所以才让赵队长……”
陆白感觉有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压在了心口上,让他难以呼吸,脑子里空白一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有怎样的反应。
所有的情感全都被瞬间剥离出身体,连同灵魂一起,似乎站在这里,双眼空洞无神的陆白只是一具空壳。
奔向手术室里的护士撞了陆白一下,但来不及道歉就匆匆进去了。陆白却瞬间恢复了神识,他把手伸向赵寒山:“打开。”
赵寒山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
“把手铐打开!”陆白吼了一声。
赵寒山下意识匆忙在口袋里翻找,全然不像他平日里精干的样子,笨手笨脚地替陆白打开了手铐,看着他跑开。
陆白冲进了更衣室,换衣服,消毒,穿戴,这一系列他熟悉无比的流程以最快的速度被完成。大家匆忙之中都来不及惊诧被捕的陆医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只是机械般地替他完成准备工作。
走进手术室里,浓重的血腥味隔着口罩扑进鼻子里,陆白走到手术台旁,夺过一个医生手上的剪子,看着从围布洞口里露出来的那条可怖的伤口,并没有丝毫反应,好像此时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机器人。
护士见他拿着剪子的手不停地颤抖,担忧道:“陆医生,还是让我们来吧,你……”
“我没事。”陆白倔强地答道,只有他自己清楚,唐轶必须由他救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过片刻,护士们便发现,那个技术娴熟,只有在手术台上才会毫不掩饰自己自信光芒的陆医生回来了。
陆白在心里默默说道:唐轶,你一定不会有事。
以前的每一次手术,陆白都很细致,但这一次应当是他完成得最完美的一次。所有的操作毫不凝滞、一气呵成。
在生死关头,没有人质疑陆白的突然闯入,没有人顾及他曾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所有人站在一道门前,想的只是怎么把手术台上的人从死门里拉回来。
手术室里除了仪器的声响,便只有手术间隙中简短的交流,听起来十分冰冷,但这些字眼里,生命的温度在慢慢回暖……
唐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在一片黑暗中飘荡,他看不清前路,看不清过去,那片黑暗里只有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有虚空。但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拉着他朝着一个方向快速奔跑。
他们跑了很久,唐轶感觉双腿踏上了实地,无穷无尽的黑暗前方透出一点零星的亮光。他握紧了那只手,朝着亮光奔去,最终扑进一片温暖的白光之中。
他睁开眼,感觉四肢仍然乏力,但刺眼的阳光让他顿时清醒了两分。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阳光正从窗口洒进来,靠近窗口的地方放着一张软皮椅,椅子上的人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身子一侧沐浴在阳光之下,专注的神情让整个人显得柔和温暖。
唐轶张开嘴,发哑的嗓子里发出细微的声音:“陆白……”
椅子上的人竟然听见了,他转过脸来,先是愣了一秒,随后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淌下泪来,在阳光里格外明显。
☆、第77章 故乡(大结局)
唐轶在陆白的怀里安然地叹了口气,忽然张开嘴咬在陆白肩头。陆白身子一颤,但没有挣扎。
唐轶松口,恨恨着哽咽道:“陆白,你这个混蛋……”
在防空洞里的时候,他不曾让自己露出丝毫的胆怯。这会儿躺在爱人怀里,后知后觉的害怕与委屈从四肢百骸涌上心头,让他只想大哭一场。
“是,”陆白温声应道:“我是混蛋。”
两个人默默地拥抱着,唐轶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你知道我在那个防空洞里的时候,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什么?”
“之前在审讯室里,我竟然那么轻易就原谅你了,我都没有好好揍你一顿!”
陆白失笑道:“等你好了,想怎么揍怎么揍。”
“哼,”唐轶不服气道,“别想诓我,我要是真揍了你,那就是家暴。不过你别得意,我以后有的是时间折磨你。你得随叫随到,我要是受伤了,擦破皮了,喝水呛着了,都要找你,你要是敢厌烦……”
“不敢不敢,”陆白急忙道,“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专属医生。你瞧,这伤口还是我缝的。”
唐轶低头看了一眼,道:“哼,还好意思说,丑死了!”
三月的时候,被陆白拘在医院一个多月的唐轶终于如愿以偿出了院。期间赵寒山来过好几次,说自己那天带人冲进防空洞的时候,唐轶躺在铁床上,胸口开了个大口子,血淌了一地,他抱着人往外跑的时候,感觉怀里的人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
周嘉平没反抗就被抓了,可是局里请了精神科医生给周嘉平做检查,据说这位医生是童湘推荐的,结论是他并没有任何影响他行为能力的精神疾病。
在听到鉴定结果的那天,周嘉平顿时陷入了癫狂,他把衣袖塞进嘴里咀嚼撕咬,含糊地冲着所有人大喊:“我是疯子,我真的是疯子……哈哈哈!看哪,这里是地狱!你们每个人都在地狱……”
据调查,周嘉平与陆白的经历颇为相似,他原本家境富裕,谁也没料到有一天他父亲被人骗光了所有家产,等警察把人抓住时,骗子已经把钱财挥霍一空。父亲大受打击,绝望之中跳楼自尽。母亲也因此出现了精神问题,后来一直住在精神病院里,几年前病逝。
警方从周嘉平的另一处私人房产里发现了当年剖心案的大量证据,如今法院已经下了判决,死刑就在七月份执行。
唐珲为了给唐轶解闷,天天来医院让他透露案情,最后发了一篇专题报道,但这报道后面还隐藏着多少的故事,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唐晓月请了假,坚持要等唐轶出院之后才回学校。除了来医院的时候,她都在家陪着唐江海,两个人下五子棋,唐江海十局有八局输。
唐珲嘲笑父亲半生“戎马”,结果栽在一个丫头手里,唐江海悄悄告诉她:“不敢赢,赢得多了她以后就不肯再和我下了。”
出院这天,唐轶只让陆白陪着,先去了父母家。秦玉一早做好了饭等着他回来,进门之后,唐轶第一件事却是走到唐江海面前,跪下磕了一个头,随后伏在父亲膝头,哽咽着说道:“爸,对不起。”
唐江海老泪纵横,偷偷抹了抹眼泪,父子俩进了书房单独谈话。
看着儿子从容的笑容,唐江海直觉眼前的人早已脱胎换骨,再不是当年的唐轶,他第一次面露欣慰,道:“这么多年了,这是你第一次看见我不害怕。”
唐轶垂头道:“死都经历过一次了,就什么也不怕了。”
唐江海鼻头一酸,迟疑着最终还是把一只手放到唐轶头上,轻揉了两下,道:“你如今,是真的长大了。”
唐轶身子一僵,沉默了一会儿道:“爸,我想辞职。”
唐轶说不清楚他有没有喜欢上警察这个职业,也许是有的吧。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也曾纠结和矛盾过。这几年经历的所有教会了他许多,但最初的梦想还在心里不曾消失。
唐江海叹了口气,道:“寒山已经跟我说过了,你怕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其实我早就该知道,你从来就不是个没主见的人。你是把心藏起来了,不让别人看见。你这次回来跟我说这事,只是说明你心里还是记挂我。我要是真不答应,岂不成了个不讲道理的老混蛋?以后你的路,你自己走吧。”
唐轶红着眼眶,抱住了父亲。
自他有记忆以来,只有小的时候被父亲抱在怀里过,如今自己抱着父亲,却发现他曾经宽厚的身躯早已不见了,身形不知何时小了一圈,拢在怀里,像个孩子似的。
“小轶,”唐江海轻拍着他的背,苍老的声音有些哽咽,“别怪爸爸。”
三月中唐轶就递了辞职申请,批复很快就下来了,走的那天,唐轶收拾好东西,把警服仔细叠好,放在了办公桌上。
那天队里人少,好像是忙着什么案子,大多数人都出去了。唐轶虽然习以为常,可也不免有些失落。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几年的人,离开之前总还想多看他们一眼。
从楼上一路走下来,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如今看起来别有一番可爱,步子缓了又缓,最终还是到了门口,然而还没出去眼泪就下来了,怀里的箱子差点没抱住。院子里乌泱泱全是人,每个人都整整齐齐地穿着警服,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平时多穿便服的赵寒山穿着警服看起来更加严肃,他沉着脸斥道:“咱们警队里的人,流血不流泪。这么几年了,还是一点出息也没有。”
唐轶放下箱子,走过去敬了个礼,挺胸抬头,大声答道:“是!”
赵寒山咳了两声,认认真真回了个礼,后面的人也都抬起了右臂。
唐轶想把眼泪憋回去,却怎么也控制不了。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看见他们眼中永远坚定地眼神,他在这一刻彻底明白,在他们背后支撑他们的,是怎样一种信仰。
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无论前方如何布满荆棘,就算他们有过一时的茫然,也曾想过放弃,但只要穿上这身衣服,所有人的心都是一致的。
曾经有过的误解、疏远全都消弭在此刻的沉默之中,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唐轶与他们完完全全地心意相通。
“我很荣幸,曾和你们并肩作战。”
赵寒山和钟闻送唐轶出了大门,陆白早已等在那里,等两个人离开,赵寒山凑近了钟闻,与他十指相扣。
钟闻长叹一声,道:“放心吧,再多的人来,再多的人走,我都会留在这里,和你耗一辈子的。”
十月的时候,趁着国庆假期,陆白提出要带唐轶去一个地方,同行的还有唐晓月。
三个人坐了半天的火车,又转了城乡公汽,最后终于在一个村子口停下。
“这里是……”唐轶心里有个猜测,但不敢确定。
陆白牵住他的手,道:“带你们回来,见见我妈,还有小雨。”
路上,村里有老人认出了陆白,上前来抓住他的手:“小秋,这么些年了,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陆白微笑着和他们叙旧,给唐轶和唐晓月介绍他们是谁。三个人一路过来,好一会儿才到了一排已经有些破败的木屋前。
屋子陈旧无比,歪斜的木质大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门前的一把竹椅上积满了灰尘,屋檐底下散落着碎瓦片,满院子都是落叶。
但唐轶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门口一颗高大的柿子树,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是这片死气沉沉的老屋中惟一的一点生机。
陆白在柿子树下的一个土堆前跪下,点上香,烧了纸钱,先磕了三个头,道:“妈,小雨,我回来看你们了。”
唐轶虽然有点惊讶为何陆白会将她们葬在这里,但看见那颗柿子树,又立刻了然。她们曾经一定常常站在这颗柿子树下,目送陆白离开,又等待他的归来。
他和唐晓月跟着跪下,也磕了头,唐轶张嘴犹豫着该怎么称呼,陆白握住他的手,道:“叫妈吧。”
唐轶颤着声道:“妈,小雨,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陆白的。”
说完又凑在陆白耳边轻声道:“她们会喜欢我么,毕竟……”
陆白打断了他,道:“我喜欢的,她们一定喜欢。”
祭奠过后,陆白和唐轶坐在屋前的石阶上,唐晓月拖着一个小竹筐,把落在地上的柿子都捡起来放进去。
唐轶想象着多年以前,陆白也是这样,他拿着竹竿打柿子,小雨就拖着竹筐在下面捡,他们的母亲坐在屋前的石阶上,看着两兄妹为了一个柿子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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