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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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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九也皱紧了眉头,回过头看向门外,“我若保他走,你的人也拦不住我,只要离开此地,江湖之大,他会活的很好。”
话音刚落,辰昱一步上前,扳过平九的后脑勺,猛地吻上来。
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凶狠的咬,一口下去平九就尝着血味了。
“你敢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排感谢投弹手 御用小玛丽 一个闪亮亮的地雷!2333
第26章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辰昱是这样一个人,在任何事上,他都善于掌握强硬的主导权。他不会任人所为,只会为自己所用。
而平九却是这样一个人,与人相处点到为止,不喜强迫别人,也不喜别人强迫于己,看似随和无欲,实则我行我素,骨子里犟得很。
辰昱撑在平九上方,身体往下压迫,目光滚烫,手掌炙热摸索,目光里的侵略和占有一样浓烈。
平九从不针锋相对,却知道怎么让人沉溺就范,吻哪里会让腰发软,平九动情时瞳孔的颜色会变淡,浅棕色温和震动,他会说恰到好处的情话,但是不多,喘息低沉发烫,总能在无知无觉中把两人位置掉过个来。
瑞王从不是轻易会放纵自己的人,所以当他沦陷时,目光跟着热气发散开,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失去理智,那随之而来的情感就会变得很浓烈。
也是第一次,他的心脏在真实的跳动,让他这么想得到的,是一个人。
就好像是这江山,至高无上的权力能带给他的欢愉,永远不尽满足。
可始终有一个影子隐藏在意识里,每当情热过后身体跟着冷却时,辰昱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顶上方的床帏,它就像一个魔魇,安静的潜伏在一旁,伺候某一个时机膨胀的无法收拾。
平九的曾经可谓风生水起,陆秋鸿丰富多彩的过去成就了他如今呈现的一切。
辰昱本以为对这场狩猎,他拥有足够的耐心。
直到今天探子说,平九跟着沈姓公子走了,是昆山派的人。
紧接着“咔嚓”一声,辰昱无意识的捏碎了手里的笔杆。
旁边人几乎是瞬间就跪倒了。
可是辰昱站着没动,眼睁睁看着面前白纸。
墨汁饱满,一滴一滴落在纸上,晕染开纸张细密的纹路。
那一刻,辰昱感觉到那个潜伏的魔魇动了,自己胸腔有一个地方爆裂开来,里面流出的全是黑稠的脓液。
有一个声音就靠在他的耳边。
低低的,不厌其烦的,叫嚣着。
杀了那个人。
杀了他。
让他彻底消失。
辰昱笑了。
他轻笑着放下笔,慢条斯理的将桌上的墨汁斑斑的白纸揉一下扔掉。
辰昱记起几个月前还在京都的某一天,他看见平九站在一处屋檐下,穿的是青衣白衬,眉眼沉思,手里无意识捋着修长的竹叶,露出一小节骨节分明的手腕。听闻有人靠近时,平九抬头看过来,目光清朗灼灼,只是未曾有意的笑了一下。
许是有微风徐过,午后阳光正暖,辰昱跟着无防备的笑了一笑。
那一刻就有东西不一样了。
他是平九,也是陆秋鸿,他比以前变化很多,锋锐很好的隐藏起来,然而目光时常空远,他仍向往不拘束的自由。
可是瑞王不会放过他。
很多年前辰昱便在想,总有一天,他会得到这个人。
得到他,毁了他,占有他,或者陪着他。
喘息声起伏急促,压抑难耐。
平九把辰昱的手腕压在头顶,深沉又烧着火一样的看着辰昱,他知道怎么抚摸亲吻,会让身下有力的身躯变得敏感,又怎么做能让瑞王陷入完全无法思考的境地。
就身体而言,他们似乎意外合得来,只是等瑞王清醒后一向不太能接受这个现状。
可是今夜辰昱却回应了平九的吻,用力的拥抱他,双腿纠缠在一起。
今夜的平九沉默寡言,他咬住辰昱的喉结,用力吮吸,动作不多见的有些粗暴,感受到身下从抗拒僵硬变得顺从柔韧。
当顶点来临时,辰昱咬在平九的肩膀上,抑不住的呼吸急促又尖锐,目光都有些失神了。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充满□□,有一些撩人。
平九感触着辰昱全身破绽的身体,头脑冷静下来,心又有些发胀,他想,这只有我可以对他这样做。
这好像是一种特权,又像是一种被需要,对于平九如今而言,能有这份情感实在难能可贵。
就好像,被别人需要,他还可以活得更久一点。
两个人解放后,平九往旁边一趟。
他想,跟瑞王置气,不过是把事情越弄越糟。
再说沈浩轩不必要受到无谓的牵连,这件事本身就有些乌龙。
于是他往旁边一撑,看向辰昱,辰昱还有些未回神,气息也不稳,只是把目光从床帏顶端移到平九脸上。
平九虽有些瘦,身体仍然修长且结实,脖子上几处不轻不浅的红痕,肩膀上明显的多了一个牙印,他低低道,“王爷,你今夜这是吃味了么?”
辰昱目光一顿,又见平九叹道,“我跟沈浩轩多少年未见了,去城外只是切磋剑法,没想到会惹你生气。”
辰昱听到那个名字眉头就紧了一下,眼色直接沉下去,“他不行,你……”
眼看着辰昱眼底的暗火似乎又挑起来了,平九忙截断他的话,倾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好,你既然介意,我不会再去找他。”然后翻身躺在床上,有些无奈的往上看,“王爷,我既倾心于你,自然不会再亲近他人,你怎么对我为人这么没信心的。”
辰昱侧过身来,“我并非对你没有信心,只是沈浩轩不行。”他闭上眼睛,似乎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再有下次,我不会给他留后路。”
听这个意思至少是退让了一步。平九明白瑞王心里对当年的事颇有不满,对这个答复也还算接受,于是侧过身来,与辰昱面对这面,温言道,“我方才有些没收住,你腰可还疼?”
辰昱动了一下,皱了皱眉,“有点。”
平九拍拍床,“趴过来吧,我帮你揉一揉。”
平九运了点气劲,手上力度适中,正拿捏得恰到好处,辰昱趴着起先是一言不发,后来忽然问道,“你以前也给别人这样按过么?”
平九触摸着紧致光滑的肌肤,手指顿了顿,开口道,“一定要说真话么?”
辰昱闭上眼,那阴影处的魔魇似乎又动了一下,它脱离控制,活在他的胸腔里,漆黑的一团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可能裂开。
平九又道,“小时候不懂事,染了一身不良的习气,现在不会了。”
说着,平九低头吻了他的头顶,低低的道,“以后也不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御用小玛丽的有一个地雷= =
我为什么总是在半夜更文……
第27章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有一丝光霭落在眼睑上,昏黄色的。
平九睁开眼,有一时间不知道是早晨还是傍晚了,清醒了片刻,侧身过去捞散落的衣服,动的旁边人也醒了。
辰昱睁开眼看了平九一眼,又闭上,单手搭在额头上,“什么时辰了?”
平九挑开床帘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光,“不早了。”又道,“今天倒是没人来敲门。”
辰昱翻过身去,嗓音慵倦,“他们不敢来。”
平九穿上内衫,道,“今天没事情么?”
弯腰的时候从衣服里掉落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什物,是一粒长叶状的玉式,辰昱拿起来仰面看了看,“这是什么?”
平九道,“集市上买来的小玩意,昨天想给你,又给忘了。”
辰昱随意的扫了几眼,“不像是真货,这种玩意王府何其多,你若喜欢,回头我送你就是了。”
平九俯身在他耳边吻了一下,“你若不嫌弃带着便是了,你送我的与我送你的,自然是不一样。”
辰昱的目光在平九唇上落了一下,道,“说的也是。”
窗外春光无限好,平九整衣出门,正有几瓣花叶从眼前飘落。
平九的视线顺着飘零的花叶望过去,一个黑子男人正抱着剑立于墙角,冷漠的看着他。
是伊尔远的侍卫,名为野吉,话很少,往日与平九甚少有交集,今日站在这里,却好像有什么事。
平九随手关上门,那男人往前一步挡在平九身前,道,“主人有事找你。”
平九挽了一下袖口,道,“等我厨房忙过,就会去的。”
说着平九向侧方移了一步,旁边那人跟着跨一步又挡在面前,冷冷道,“主人是说,现在。”
平九淡淡看了他一眼,“然而,你主人并非是我主人,平某有王爷交代的事要做,恕难从命了。”
话音刚落,一道暗息震荡过来,平九侧身闪过去一掌,见对方将剑向草地里一扔,不似动怒,双眼仍是冷凝着的理智,好似有些试探的意味,二话不说便迎面扫过来招式。
平九并不正面应招,变换着步子躲闪了几个回合,野吉开口道,“你若真觉得用这种力度就能赢我,那未免是太过自负了。你在犹豫什么?”
见野吉周身气势陡然一涨,似乎有些动了真格的,平九眉头轻皱,道,“你我并无矛盾,何必在此相争。”
野吉冷笑一声,收了力道,挑衅道,“我向来听闻北青江湖人向来侠肝义胆,更无惧于与人切磋,我家殿下也总称赞你功夫高我一筹,今日看来,你不过如此么?”
平九并不受激,神色平静道,“我已不是江湖人,胜负于我并不重要,还请阁下让路吧。”
野吉见平九并不打岔,索性不再说话,拾起剑便跳上房瓦离开了。
平九在厨房洗过手,将干净的蔬菜放在菜板上,切菜的时候,稍微走了一下神。
今天野吉来找平九,绝非单纯切磋,只是这个伊尔远三番五次来试探,不知他目的是什么。
还有便是,像这样在元阳城拖下去,恐怕有些不妥。
或许是该找机会跟瑞王谈谈了,他们如今关系不比当初,平九也多少摸着了辰昱的脾气,如今这般亲密,或许会让事情变得不再那么复杂。
正这样想着,平九听见了屋外的骚动。
又有刺客。
京城屡次行刺不中,已经歇了一段时间,这还是这个月的头一遭。
平九擦干手,拿起木橱旁边立着的九霜剑,推门走出去。
屋外一片刀光剑影,此次行刺的竟不下三十人,部分人带着远程弩,且看身手各个都不弱。
身边陆续有一些不会武功的仆从被乱箭射中倒下,平九用剑鞘替身边人挡了几下,一跃上去,将最近的两个弩手扯下屋顶。
就近驻扎的焰煌军已经出动了,然而终究不能解燃眉之急,只是周围黑衣人却不知为何,一看平九暴露在视野内,顿时不要命一样的聚集过来追砍,同时面对这么多高手,平九觉得五成内息似乎有些压制不住了。
然而若控制内息,只怕当下就要中箭,遭遇险境,还不如一搏。
平九略一思索,顿时轻功将众人拉开一段距离,见那些人仍跟着冲过来,平九便一边与之纠缠,一边将战局中心偏离出府。
平九没入不远处一片树林,身后追赶人仍不见少,且好似越来越多了。
然后平九停住了,似乎了悟了什么。
他持剑转身,衣袖无风自摆,看着身后几十号人,道,“原来你们此行的目的,是我么?”
话音刚落,对面人已经杀了过来。
平九周身气势陡然拔地而起,目光清傲淡泊,连同九霜剑都微微震颤起了鸣音,他纵步迎击,一招一式如同潮浪激涌,渐渐地,那黑衣人始终突破不了的一个圆圈地面蔓延开了白色的霜花。
明明没有雪,平九眉峰却染上一丝雪意,脸色苍白,剑势不减反涨,周围人已经倒的七七八八了,仅剩的几个也都挂了彩。
可身后仍陆续有人来支援。
只是迟迟不见瑞王的人。
体内气息逆流而上,横冲直撞,平九渐渐开始喘息。
平九抬眼看向对面人,这些人不求生,不怕死,实在是难缠之辈,平九撑着剑在地上,轻嘲的笑了一下,嘴里溢出一丝冰寒的气息,道,“我实在不知道,杀了我,对你们身后的主子会有什么好处。”
一个黑衣人走近,平九体内的寒气已彻底开始反噬,能站着已是勉强,实在无法再去提剑反抗。
他抬头看向天,天这么蓝,好像与十年前没什么分别。
半个时辰前他还在想,若与瑞王坦诚,或许事情会简单很多。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平九觉得很疲惫,疲惫到觉得就算这样被动结束,似乎也不错。
瑞王有那样一双眼,平九闭上眼睛都能在黑暗中描摹出形状。
只是不知若此时平九死去,待若干年后,瑞王又会如何记起他?
又是否,真的会有人记得他?
元阳城,瑞王府内。
辰昱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禀报的人,缓慢的开了口,“什么叫跟丢了?”
身后人齐刷刷的跪下了,迎面那人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道,“禀告王爷,是属下无能,属下本带人支援平大人,却不知从哪冲出来一匹高手将我们各路人马纠缠住,我们摆脱不开,再派人找时……人……人已经……”
辰昱将目光移了一下,为首那人立刻低下头去,不再继续说话。
这时伊尔远推门进来,见屋里气氛跌倒了冰点,开口道,“哟,发这么大脾气,瑞王殿下对平大人果然上心啊。”
辰昱抬手挥散了众人,众人立刻如得了特赦一般急退出去,带屋内仅剩二人时,伊尔远道,“倒是没想到卫王还留了这么一手,只是京都那边如此大费周折要得到这小子,恐怕是他伏人的身份暴露了吧。”
辰昱转过身去,“他是伏人,即使真被俘了,那边也暂且不会杀他。况且以他的功夫,要逃脱并非难事。”
伊尔远椅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杯茶,道,“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你与这平九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莫非没觉得他有什么异处?”
辰昱背影一顿,陷入短暂的思索,“你指什么?”
伊尔远道,“刚见面那次我便有意让野吉试探一下他的功夫深浅,今日又派野吉去了,他的内息深厚,却避免与人正面交锋,能用的只有不过半的内力,他并非是一再忍让的那种人,却一退再退,似乎是有什么不能说的难处。”
辰昱回过身来,“怎么,你觉得他身上有毒?”
伊尔远耸肩,“我知道他是谁的徒弟,这世间有几种毒是他解不了的?除非是那天下没人能解的……而这天下无解之毒,算来算去,也不过那么几样。”
伊尔远玩味的看着辰昱,“需要用深厚的内功压制着,又不是即时致死的,漫长的折磨着,一点一点蚀咬骨髓,除了你们北青帝王家的至寒蛊,我实在是天下找不出第二家了。”
辰昱站在原地,却忽然想起他从未仔细看过平九左手的掌心。
即使是伏人的身份暴露了,平九也从未告诉辰昱身上有寒蛊这件事。
即使平九清楚地知道,这世上,或许只有瑞王,才救的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 =最近考试太多,一直没更orz
第28章 第 28 章
黑暗中有很多人在呼唤他。
陆秋鸿?
陆秋鸿?
平九向前看,又回过头,黑暗中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声音仍然在环绕。
陆秋鸿?
陆秋鸿?
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声音,在那个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中脱颖而出。
平九?
平九认识这个声音,世界突然有了刺眼的光,一片白茫茫的海洋。下意识遮住双眼,平九向前望去。
那个声音的主人站在光芒的尽头,那里红帐漫漫,灯火通明,似乎是一个寻常又危险的夜晚,那人五官模糊,却轮廓清晰,他猛地伸手钳住平九的肩膀,力道之大竟让平九有一种骨头裂开的错觉。
“看着我!”有人在说话,周围一片火热和晕眩。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平九醒了,半睁开眼,眼前阴暗潮湿。
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直冲上来,平九顿时眼前一黑,片刻后眼前才又缓过来微弱的光。
平九的肩胛骨被两条细长的铁钩整个穿过去,封住了全身的经脉,也暂缓住了寒蛊的发作。平九无意识痉挛了一下,带动铁链细微晃动,那伤口里的钩子跟着搅晃了一下,不多时额头就逼出了冷汗。
大概有很多年没遭过这种罪了。
平九的头有些昏沉,过度疼痛让他手脚使不上力气,周身很冷,逼得骨头都发麻了。平九半带嘲讽的想,真说不上是此时这样活着好些,还是刚刚就那么死了好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铁窗投进的光亮忽然闪动过几个黑影。
铁链碰撞的声音响了几下,门跟着开了。
平九半抬起眼,逆着光见两三个人影走进来,其中一人自若的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另两人随着站在他身后。
有段时间没适应光,平九虚了虚眼,仍看不清对面人的面容,铁钩稍一牵动便痛及全身,平九皱了皱眉,索性闭上眼。
对面那人先开了口,“你倒是沉得住气。”
这嗓音轻重适当,带着上位者常有的漫不经心,听来竟与辰昱有几分相似,只是这人的语调沙哑却不醇厚,说话气息虚浮,似乎也是身体有恙。
平九不予回答,那人走过来,伸手沾了点平九的血迹,指腹一揉在鼻息间嗅了一嗅,对身后人道,“这伏人的血当真神奇,不仅气味特殊,更谣传能解百毒,只是不知这垂死之人的血,还有没有传言中那么中用了。”
平九睁开眼,看清楚了面前人的容貌,这人玉冠束发,五官英俊苍白,眉眼上与辰昱又几分相似,只是目光冷傲阴鸷,是平生不得志又身患隐疾的模样。
平九声音嘶哑的厉害,身上血污十分狼狈,只虚弱的抬眼看了面前人一眼,“殿下身体情况未必见得比我好,何苦来关心我……”
眼前这人正是曾经的太子,如今的安王辰琛,他似乎被触及了什么往事,脸色阴沉下去,“你以为本王变成这幅鬼样子,是拜谁所赐?”
说着,他又冷冷笑了,“可我总归是比你好的,你难道不想想,如今你的命全然在我手里,我又为什么放你活到现在?”
平九咳了一下,一丝粘稠的血滴落,“……为什么?”
“因为活着的你,远比死了的你有用。”辰琛似乎带了点痛快的看着平九,“你师傅陆一品与薛事安多年交好,难道没人告诉你,他们曾是神机门师兄弟么?百余年前,神机门分为奇门遁甲和蛊虫药理两大支派,后者虽落寞了,可陆一品仍传承自神机门。”
“如今又有谁知道,百余年前的神机门曾隶属于朝廷,是北青开朝皇帝辰朔为了取得皇位一手建立的?就连你身上这个无解的寒蛊,当年也是出自神机门之手。可你知道为何辰始祖一死,神机门的药理派系仿佛人间蒸发,连同着整个神机门消失了?”
辰琛忽然一声大笑,他背过手去,“因为这药理派系的所有药引,都是那些从外面抓来的圈养着的伏人的鲜血啊,辰始祖死前下令将所有伏人剥皮去骨,请全国最好的裁缝来,用伏人少女幼儿最幼嫩的皮肤,做了一卷无字的图纸。”
平九的指尖抖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看着安王,没有愤怒一言不发,却是骇人的冷。
辰琛笑着拍了拍平九的脸,“我今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来日死得明白些。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你活着?”
他展臂,身后人顺势给他披上斗篷,看着平九忽然蔓延上轻蔑,“你以为,辰昱又为什么要留你在身边,活到现在?”
辰琛走到地牢的门口,身后门重重关上,他将手指上那抹血迹含到嘴里,轻轻舔舐,眼睛危险眯起,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远处一个侍卫奔过来,跪在辰琛面前道,“瑞王那处派人来谈判了,来使说,东西可以给我们,他们只要活人。”
安王扬了扬眉,道,“来接头的是什么人?”
“看样子是焰煌军的人。”
“一个人来的?”
“是,属下派人查过周围,并没有人接应。”
安王拈弄了一下衣摆,淡淡道,“杀了吧。”
旁边人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这么做会不会……”
安王抬手拦住那人接下来的话,“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了解辰昱的为人,他想要你的筹码,绝不会拿自己的筹码来换。”
安王单手搭在身边人的肩膀上,握成拳,“你只有比他出手更快,自己抢来的,完全掌握在手里的,才真正是你的筹码。”
又一个人“禀告殿下,卫王那边传来消息,云幕李将军,朝南宋将军皆已归顺,万事准备齐全了。”
“卫王?”辰琛一声嗤笑,“不过是一个庶出的皇子,本王倒台了,父皇压不住辰昱的声势,这才栽培起卫王打算弄个两庭纷争,他卫王只知道借着风向往上爬,若没本王辅佐,根本撑不起台面来。”
说着,辰琛露出几分狠戾的神色来,食指摸索着拇指的指腹,道,“辰昱,总有一日,我叫你血债血偿。”
焰煌军营。
一个人带着骑马飞奔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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