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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九-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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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昱被他这一通话问的不说话了,片刻后才又道,“陆秋鸿,你故意的是不是?”
  平九被他这么连名带姓的一叫,忙抬了一下手,“好好,你别恼,我以后不开这种玩笑就是了。”
  酱料弄完了,又去抱了些柴火来,辰昱仍站在原地没动,在平九背过身蹲下去烧柴火的时候,听到身后的人脚步动了一下,说话声音也不怎么清楚,“我没恼。”
  柴火慢吞吞的烧着了,锅还没全热起来,平九一边看着火一边站起身,问他,“什么?”
  话音刚落,平九的手臂被人拉住。
  平九半转过身,映入视线的从慢慢燃烧的炭火变成了辰昱的一双眼,眉眼敛去了往日的凌厉,偏偏还如沉塘里的一汪月色,他道,“朕没恼。”
  平九看着他停了两秒。
  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刚刚那句也是逗你的,你是不是怕我以后都不跟你开玩笑了?”
  辰昱手上紧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平九手上沾着碳灰,锅开了手臂还被人攥着,只得退两步走到辰昱身边,安抚性的去吻了一下辰昱的鬓角,“好了,我手上不干净,你在外面等我好么?”
  辰昱却更用力的握住了平九的手臂不让他抽身离开,侧脸蹭过来吻住平九的唇,吻完了低低的喘了一口气,连眸色都加深了,“不做了,好不好?”
  平九索性就这么让他拽着,也不去管锅了,“你不喜欢我做的饭?”
  辰昱烦躁的抿唇,“不是!”
  平九空悬着一双手看他,语气颇有些无奈的纵容,“好了,听话,这锅都烧开了,再不管它都要烧穿了。”
  这天底下有胆子跟皇帝说听话的大概也就眼前这一位了,偏生这人没什么自觉。
  片刻后,辰昱被平九软磨硬泡的说了一通,终是向外走去。
  走到门那,一脚踏出去了,还不忘撂下一句,“你快点做。”
  平九在后面喊了一声,“知道了。”
  真等饭菜全上桌了,皇上已经在大堂和厅堂之间走了三个来回了。
  平九把碗筷拿过来,见辰昱仍站在一旁,道,“站着不累吗,来,坐。”
  平九给他舀了一碗鸡汤,辰昱坐下喝了一口,平九问道,“好喝么?”
  辰昱眼底思绪翻涌,“很好喝。”
  平九道,“怎么,宫里的御厨不和你口味?”
  辰昱放下勺子,“那些残羹剩宴,朕一口也咽不下去。”
  平九摇着头笑,“也不至于如此吧。”
  等两人吃完了饭,时辰已经不早了。
  平九将切剩的菜和瓜归置到一旁,辰昱就抱着臂站在厨房门口等着,都收拾完了,洗干净手,平九放下卷起来的袖子,“走吧,这里还挺冷的。”
  辰昱跟着平九走出厨房,道,“后天一早你就要走么?”
  平九知道他指的什么,道,“怎么,舍不得我走了?”
  辰昱落在身侧的一只手掌微微张了一下,却没有答话。
  平九又道,“说好了,我从这里走后,不要找人跟着我啊。”
  话音落了,却仍然得不到回复,
  平九这才回过头去看他,道,“阿昱,你答应我了。”
  辰昱那只手猛然攥紧,盯着平九看,“离除夕还有一个月,朕要知道你的消息!”
  平九转身站在辰昱面前,静了片刻,道,“你要食言么?”
  话罢,见辰昱仍然抿着唇沉默,平九也不再说话。
  只是刚转身半步便被人拦住,辰昱猛然扣紧了平九的手臂,“等等!”
  他哽了一下,似在平复情绪,然而开口时嗓音仍然有些不平稳,“朕答应你。”
  平九看着一旁的篱笆栏,身段立的笔直,眉眼在月色下自有一番不近人情的清寡,没有开口说话。
  整个气氛一时间都有些冷下去了。
  然而辰昱慢慢的从身后抱住平九,深喘了一口气,道,“平九。”
  平九半晌没说话,辰昱的脸色有些不太对。
  片刻后平九叹了一口气,道,“阿昱,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
  见平九语气恢复平常了,辰昱缓了缓,道,“若朕方才说的是不呢?”
  平九无声勾了一下唇角,“我大概会直接走。”
  察觉到腰上的手臂瞬间勒紧了,平九轻拍了拍辰昱的手背,“给我一个月的时间,除夕之前我一定站在你面前,好么?”


第59章 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 
  从雁城走的那天早上,平九起的很早。
  平九下床去捡衣服,随之听见身后有人坐起来的声音。
  辰昱的目光很清醒,他看着平九整理好带走的东西,穿好御寒的外衣后,走下床,一只手揽在平九腰上。
  平九顺势握住他的手,握在手里的这只手骨骼分明,修长坚硬,问他,“怎么不再多睡一会?”
  辰昱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道,“睡不着。”
  平九停了几秒,才低下头,单拉着辰昱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唇边。
  他轻轻的吻了一下辰昱的手。
  却见辰昱的那只手突然就攥实了。
  他扯着平九的衣襟往下一压,在平九的嘴唇上用力一咬,再张开嘴,用唇舌一点点的把那层溢出来的血迹舔干净,血里还掺杂着极细微的一点异香。
  等两个人稍微拉开点距离时,平九用拇指指腹抿了一下下唇,还是有些渗血,“你这爱咬人的习惯还没变啊。”
  辰昱松开了平九的前襟,却眼神带了些戾气的盯着平九看,“不要让朕等太久。”
  平九跟他微微一笑,“放心吧。”
  推开门,冬天肃冷的气息顿时涌入屋内。
  此时正有风过,平九一步踏出去,青袍衣摆随着高涨,背影嵌在屋外金粉金沙般的日光中,有一种春光乍泄的吞没感。
  辰昱倚在门旁看着他走远,眼底的光沉下去,又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撕裂感涌上来。
  他皱起眉峰缓慢的捂住胸口,无声的咳嗽了一下,血气瞬间弥漫在嘴中。
  四年前露宿山间小屋,平九半挽起袖口出门打水,身后夕阳无限烟霞,背影与如今何其相似。
  可又不同。
  这次平九即使带笑,却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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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习惯使得平九做一切都水到渠成一般自然,即使有些迎合的成分在里面,平九觉得没漏下什么破绽。
  两日的相处下来,可以说是除了有意识的没做到最后一步,平九表现的一直很稳定。
  从他本人的角度出发,很多时候,他并不是爱笑的人。
  那看似无意的笑只是一种伪装手段,有利于让别人放下戒备。
  也仅此而已了。
  下的这番功夫并非不值得,从辰昱手里争取来一个月的空闲时间实属不易,平九的时间很紧。
  有件事,平九眼下只是有一点猜测,他现阶段还没有很明确的思路。
  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核实。
  抵达雁鹿山的时间是从雁城出发的两天后。
  平九在山上那个破茅草屋找到薛事安时,他正在摆弄自己新得来的一个拐棍。
  薛老怪坐在藤椅上看平九来了,也不惊奇,也没什么额外的表情,只是向他招招手,“来,小秋鸿,你过来。”
  平九走过去在他旁边站住,薛老怪拿着那个拐棍捅了捅地,然后也站起来,“你传信上次跟我说的那个事啊,我查了,还顺便查出点别的东西来,要不你先猜猜?”
  平九道,“有话直说,我猜不出来。”
  薛老怪点晃着手指指了指他,“嘿,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结果看见平九却一愣;〃额,你嘴怎么了?〃
  前两天被咬破的血痂还没全长好,平九用手指摸了一下,还有点疼。
  薛老怪等半天,见平九根本没有开口的迹象,索性没好气的开门见山了,“行了行了,算我老人家不跟你计较。我知道你想听什么!你之前不是信上写你觉得那万魂教的来路不对劲吗,你别说,还真是不对劲,你知道这玩意儿之前搅和过什么事儿吗?四年前的那场党争夺'权,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前太子,安王一手培育起来的势力。”
  平九皱着眉头没说话,他觉得既然万魂教跟朝廷有牵连,那么与安王相关也并不意外,但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通,这事儿薛事安既然能查到,辰昱怎么可能不知道,还会放任这么个邪教嚣张到现在?依着辰昱的手段,不可能的。
  果然听薛老怪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皇子党争一向把对方查的知根知底的,瑞王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东西存在,对吧?这事说来也奇怪,当年登基前夕,别说万魂教几天之内灭门,单是卫王的老窝都让人抄了个底朝天,瑞王派去的人他能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只不过有些势力太小他懒得过问罢了。辰家人这种赶尽杀绝的性格估计是骨子里带的,瑞王辰昱不例外,他甚至做的比他爷爷还绝。”
  平九思索一番,道,“如此说来,万魂教是一个不应该再存在的门派,却为何近些天如此嚣张了起来?”
  薛老怪用手指搓着下巴,“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四年前新帝登基,反党余孽杀的干干净净,那下手是真狠,怎么反倒从半年前开始,莫名其妙的,皇帝放手不管了呢。”
  平九意外道,“他不管了?”
  薛老怪砸吧砸吧嘴,“照你的说法,万魂教在雁城基本上属于折腾到皇帝眼皮子底下去了,你跟他待了这么多天,你看他管过吗?你觉得他要是插手这万魂教还能再活的过一天?而且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你知道我阴差阳错的查到什么消息了?”
  平九问,“什么消息?”
  薛老怪道,“安王辰琛还活着。”话音刚落又补了一句,“虽然跟死了也差不多。”
  平九被他这一个停顿弄得更没有头绪,“到底什么意思?”
  薛老怪继续道,“这辰琛你也见过,他以前中过暗算,身体早就不大行了,当年卫王辰藿在谷河首当其冲的死了,安王却从开始打仗的时候一直没露面,人消失了,也不知道真死了还是活着,不过那时候瑞王心里也有数,就算不杀他,任辰琛自己也活不了几年,可能就放他自生自灭了。如今么,大概是辰琛的时限快到了,才会又凑了一个万魂教出来露露脸面,具体想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么,还是我说的那句话,这皇帝就突然就转了性了,虽说区区一个万魂教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是眼下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撒手不管,还真不是他的作风,我怀疑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猫腻。”
  平九这样长的一番话听下来,心里大概也有了方向,道,“如此说来,安王肯冒这样的风险,一定是有他的目的。”说着,平九提起了剑。
  薛老怪一看平九作势就要走,忙拦住他,“哎哎哎?你干嘛去啊?”
  平九道,“这万魂教的老窝现在在哪?我要亲自去看一眼。”
  薛老怪纳闷,“你闲的没事去找他们干嘛啊?”
  平九沉默片刻,突然回身看着薛老怪,问他,“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事到如今,辰昱仍不肯放过我?”
  薛老怪张了张嘴,却临时想到什么,没再说话。
  平九收回视线,看着前方,道,“因为他时至今日仍以为我是这天下最后一个伏人的血脉。四年前他逼我至绝路,是因为我的血有用,四年后他这般纠缠,还是因为我的血有用。我了解辰昱,禁军虎符这样大的势力,若放任其流失在外,绝不是他的作为。”
  停顿片刻,平九神色冷静的开了口,“可你我都知道,我的血对他没有用。”
  幼时那浓郁到发腥的草药味仿佛一闭眼就还在眼前。
  平九道。
  “因为我不是伏人。”


第60章 第 60 章


第六十章 
  时隔这么多年,薛事安没想到平九还会自愿提起旧事。
  他还以为平九就打算这样一辈子了。
  要陆秋鸿亲口承认他不是伏人,这句话的分量没有人比薛事安更清楚,所以就冲着平九能说出口,薛事安想,那就爱干嘛干嘛吧。
  无论是对于曾经陆一品做的事,还是瑞王辰昱做的事,这句话一出来,至少代表着平九已经在开始想办法让自己走出去。
  这就是个好兆头,总好过年纪轻轻的就整天学个老头一样隐姓埋名,活也没有个正经八经的活法。
  薛事安觉得他这两年也是操碎了心了。
  而对于平九而言,他自己心里清楚。
  早在陆一品去世的第二年,平九为了找回下山失踪的陆明潇,无意间打听到了几十年前的江湖秘辛,一场令人振聋发聩的灾难便开始了。
  至今为止震颤了七年,也该停了。
  当年辰始祖在位,神机门被朝廷遣散之前,曾有一部记名册子,册子上记录了当年现存所有伏人的名字,宗脉,家庭成员,其中甚至包括了有孕在身但尚未出生的孩子。
  伏人治国时崇尚药理,伏人的子女自小便能辨百草,后来被辰始祖圈禁在神机门沦为辰家御用的血药引子后,仍会有一部分伏人在神机门中做一些研磨草药,记账打扫这类的下等奴才做的活。
  曾经的陆一品便是在神机门做事的一类人,他原先的姓名已经无法考究,伏人亡国时陆一品年幼尚且不记事,在神机门长大后,与同是伏人的妻子相爱,孕有一子,孩子即将临盆时却迎来辰始祖驾崩的消息。
  这对于所有活着的伏人都是一个噩耗,因为辰始祖生前最后一道圣旨,就是要杀光记名在册的所有伏人。
  当年那场腥风血海的屠杀对外没有传出半点风声,只是陆一品与妻子有贵人相助,所以侥幸逃脱,但又因妻子体弱,颠簸半路难产离世,最终只留下先天有些不足的女儿和陆一品两个人。
  后来陆一品又在这位朋友的帮助下,千辛万苦摆脱了追兵,却心里始终惦记着那记名册上有自己与孩子的目列,因为知道辰始祖是这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狠毒作风,尸体不见,记名册上的名字就不会被划掉,只要记名册上还有名字,那辰始祖传下去的人皮卷轴就永远像一把利刃一样悬在陆一品和他女儿的头上。
  幸运的是当年逃离时陆明潇尚未出世,记名册也不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只是留了这样一个名额。所以陆一品与友人一商计,决定以防万一,用伏人古书上一个失传很久的换血法子,找人代替这一个名额。
  后来安顿之后,陆一品江湖游历时,偶然在闹饥荒的地方收留了一位险些饿死在流民堆里的小男孩,便给他取名叫陆秋鸿。
  陆秋鸿就这么被陆一品带回了平远山。
  换血方子是早就已经找好的,早先带陆秋鸿刚上山的那几年,因顾虑小孩体弱,并没有实施,只是等陆秋鸿的身子养实了,给他偷偷喂了点毒,再以治病为由进行换血,百种毒yao为料,辅佐数十种补药以温火煎熬,再以陆一品自己的血为引,九死一生的法子,能活下来,这一身的血便算是成了。
  许是命硬,还真让陆秋鸿熬出来了,自此之后陆一品待他果真如己出,教他习医,逼他练武,身体经过淬炼之后的陆秋鸿习武潜力更是完全被激发出来,再加上陆一品那些稀世补品不要钱一样的不要往他身上猛灌,陆秋鸿的修行几乎是一日千里。
  后来陆秋鸿江湖成名,无数请帖递到眼前,只是念着师傅的一句话,出门在外若是受伤流血,不要站在别人身边。
  陆秋鸿出入江湖时,也隐隐的听过伏人的传说,他虽是被陆一品换了血,但本身并不是伏人,只是勉强有了伏人血脉的特征,伏人的血有异香,但陆秋鸿的血气味更淡,并且带着一丝草药味,伏人的血能解百毒,陆秋鸿的血却只能在短时间内压制住毒性,但这其中的差别十分细微,所以即使不同,只要暴露了就不会有人怀疑他陆秋鸿伏人的身份。
  陆秋鸿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想清楚了,依然觉得无所谓。
  陆一品是伏人,这个陆秋鸿早就知道,他自小只以为是因为当年治病的缘故,师傅以血为引,才使得他的血的变得与常人不同,后来功夫长进了,人也看得开,他有把握不暴露身份,也有把握即使暴露了身份也逃得掉,索性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想走江湖的生生死死乃是常事,是伏人也罢追杀也罢,都是命中的劫数。
  他只是担心有朝一日身份暴露,师傅和师妹会受他牵连。
  师傅对他是救命之恩在先,养育之恩在后,即使为了他们,陆秋鸿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想曾几何时,陆秋鸿断了肋骨仍肯爬起来练剑,为的不过是看见那片雪地里,陆一品颇为赞赏的一个眼神。
  所以陆一品的死,对于当年的平九,无异于天崩地裂的一个打击。
  陆一品死了,陆秋鸿恨意难平,在复仇途中却无意间得知了伏人那本记名册子的存在,后来他接中了寒蛊的陆明潇回平原山,又在陆一品的书房里,找到了一张夹在书页中的古方子。
  那时陆秋鸿才突然明白,原来当年他不是生病。
  陆一品也不是为了给他治病。
  陆一品带他回来,养他成人,是为了给陆明潇做一个挡箭牌。
  他希望的是有朝一日陆秋鸿客死他乡时,那记名册上会划掉带有陆明潇的名额的那一栏。
  再后来,陆秋鸿割开陆明潇的手腕,以鲜血为引渡过来半个寒蛊到自己身上时,疼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他想当年那么挨过多刀怎么没觉得,原来伤口可以这么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陆秋鸿早些年所有的意气风发,纵横江湖无往不利,为的不过是让他师傅骄傲。
  可那个人永远也不会为他骄傲。
  从他幼年濒死之际看见一个人向他伸出手时,陆一品就等待着他会死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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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一过,日子步入腊月后,但凡有人烟的地方,这过年的氛围逐渐跟着浓厚了起来。
  眼下是新帝登基的第五个年头,按照往年的习惯,腊月二十六之后便不再上早朝,上从王爷府邸下到小老百姓,各家各户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忙的马不停蹄。
  如今是太平盛世,与热闹非凡的街道相比,皇宫内院反倒显得有些冷清。
  这诺大的皇宫里只有一位主子,但凡这位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宫廷内外的奴才们大气儿也不敢喘上一口。
  今日正逢曾经的十三皇子,如今的誉王辰景进宫探望皇太后,他年仅二十,刚刚及冠,与当今皇上的交情自小就不比别的兄弟,又是当今皇太后亲生的儿子,即便是在宫里乱走也没个人敢拦的。
  辰景去探望完了皇太后,便向着皇帝的御书房走去,还没走近就见门里门外一众奴才瑟瑟发抖的跪倒一片,就连处事圆滑一向不怎么挨骂的桂公公此时也趴在地上,誉王辰景稍微琢磨了一下,便知道里面的形势八成是不理想。
  誉王辰景一向是大咧咧的性子,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这个七皇兄,此刻看这情形,长眼的人都知道皇帝肯定在里面发火,让他直接走进去他还是真有点发憷,但辰景这趟也不是自己来的,他身后还领着太皇后的宫女和嘱咐奴才带过来的一些点心,就这么不告而别也不合适,思前想后也只能让人通报一声,硬着头皮上了。
  走进去,见辰昱一身明黄色龙袍立在一旁,神色阴沉的看着窗外,辰景也没敢再多瞟,作势就要往下跪,“臣弟……”
  辰昱打断他,“免了,你怎么来了?”
  辰景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来看望看望母后,母后说……”一边说一边瞄,见辰昱听得心不在焉的,神色间也丝毫不见缓和,不由得话锋一转,有些谄媚道,“皇兄,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又惹你生气啦?”
  一句话问完,辰昱依旧冷着脸眼皮也不多抬一下的,辰景也不指望能从辰昱那得到个什么反馈,索性去压榨旁边跪着的太监,“来你说说,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玩意儿今天惹得皇上不高兴?到底惹了什么事,快说!”
  旁边的太监哪经得住誉王这么吼,哆哆嗦嗦的就把自己伏的更低,叫道,“皇上饶命,王爷饶命啊,小的,小的今日将太医院的药趁热端过来,皇上……皇上……”
  再往后的话就说不清楚了,辰景顺着那块地毯看见了一个被打翻的瓷碗和撒了一地的棕色药汁,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皇帝不耐烦喝药,这是困扰整个太医院多年以来的难题,也不是什么小秘密,只是眼下听这太监结结巴巴的叨叨了半天,看辰昱那个紧皱的眉头约摸着他的耐心也已经顶头了,辰景还真怕皇帝今天一时不爽砍掉几条人命去,连忙打发一屋子奴才走了。
  待一众人走光了,辰昱沉下一口气,转身问他,“今天什么日子?”
  辰景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发蒙,掰着指头算了算,才道,“额,应该是,腊、腊月二十八?”
  辰昱摔下一本册子,却是冷冷的往外看了一眼,“两天么。”
  辰景见辰昱的眼神不善,心里也有点发毛,两人这么多年的兄弟,辰景对他的七皇兄还算了解,知道每当辰昱摆这么个脸色的时候,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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