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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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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九扶着瑞王至屋内坐下,又走到方桌前探了探茶壶里的水温,壶嘴还流溢着滚烫的热气,想必是下人撤走前刚添上的热水。
“王爷可要喝点水?”
瑞王慵懒的斜倚在软塌上,一只手撑着前额,半睁着眸子如一汪沉潭,看了平九半晌,问他。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平九手上倒水的动作一顿,道,“若王爷觉得碍事,这便走了。”
“慢着。”瑞王扬了一下手掌,打断平九的步子,“倒有些事情向跟你说说,坐。”
瑞王的手向着另一侧软塌示意着,平九心下有些惊奇,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坐下。
瑞王醉酒后眼睛却比平时明亮些,“你觉得,这日后的江山会怎么样?”
他看了平九一眼,语气莫测,“会是本王的么?”
平九倒了一杯水,不知道瑞王突如其来什么意思,只把水杯递给他,脸上不动声色,“定会的。”
瑞王却不接水,把玩着手中的墨玉扳指,神色不明道,“倒是你,你真等得到那时候么?”
平九一怔,看他,“在下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你不明白?”瑞王审视着平九,“我倒是想知道,若我提前将你想要的东西给了你,你会在我身边留到何时?”
平九收紧手掌,摸不清楚瑞王的意思,只得答,“若是王爷需要,平九至死不会离开,怎么王爷突然这样问?”
“也没什么,只是本王信不过你的话。”瑞王神色淡淡道,“冠堂话谁都会说,做就是另一回事了,平九,你可知本王为何要将你留下?”
问的漫不经心,却是平九一怔,略略垂目,“王爷垂青,本不敢奢望。”
“垂青?不敢奢望?”瑞王笑了,撑着侧脸望过来,好似发现些有趣的事,“我却不知你说话原是这种调调,本王留下你,并非看重了你的功夫,你的别的什么……”
瑞王忽然摇晃着站起身,平九闻言乍一抬眼,却发现瑞王已然走到他面前,平九没料到瑞王竟有这种动作,一下子站起来。
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浊热酒气更重了,平九却半分退路也没有,只得面挨着面,呼吸纠缠在一起,平添一丝暧昧旖旎。
“你说谎,本王还是会把你留下。”
瑞王声色沉缓,手指抚上了平九的脖颈,指尖温凉又带着刺痛般的灼热,他指腹细细摩挲着平九的侧颈,目光缱绻,“因为你是平九。”
暗暗用力,透过指尖那层有热度的皮肤,脉搏正强壮有力的跳动着——
一下,一下,一下。
“因为你是平九。”
经过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的相处,平九对于七皇子瑞王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子,渐渐也有些了解了。
只是绝大多数时间,平九依旧摸不清瑞王在想什么。
自古有云伴君如伴虎,这是其中是有大道理的。
出京都五日,队伍一路南下,按原计划行至祁城,遂在此地休整补给一日。
瑞王此行是微服私访,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未在朝堂中公开行程,府内对外也只是称养病不见客,侍卫带了八人,个个是顶尖好手。
进城后,两旁街市喧闹,平九在瑞王的马车旁,不急不缓的骑着马,他的包袱里东西本就少,背在身后没什么分量。
沿着大路走,队伍停在酒楼门前,众人下马整理,店小二站在门口为难的左看看右看看。这一路队伍人数虽不多,却人人面色严肃,人高马大整日一声不吭,单看架势就不是好惹之辈,压的周围饭客都纷纷绕道走,看了半晌,小二最终挑了个看起来最面善的人讨笑招呼,“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呀?”
平九把缰绳递给来收马的人,道,“住店,一晚。”
话音刚落,就见马车帘子拉开,瑞王优雅下车,扫了扫衣服上的褶皱,道,“最上等的。”
跟着瑞王出公差,但凡有条件,吃住自然是最好的。
热饭菜一盘盘端上来,瑞王单独挑了一个靠窗的雅座,一人对着一桌饭菜,时而望望街边光景,倒也吃的有兴致。
平九与其余侍卫分成两桌,随行带出来的长剑摆在桌角,只要王爷先一下筷,其余人也就纷纷行动了。
不多时众人已吃了半余饱,平九夹起一块醉鸭肉,正要往嘴里送,便听旁边人略有些奇怪的“咦?”了一声。
出声的是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是几位侍卫里功夫最高的,原先为宫里的侍卫统领,名叫刘宏,在七皇子封王时,被皇帝委派至瑞王身边做事,至今已有五六年了,他面容黝黑,目如铜铃,一路未怎么听他说过话,此时却向平九搭起话来,“平兄弟,你这剑,似乎比一般的剑略长啊?倒是少见。可有什么来路?”
平九放下筷子,淡笑道,“可是什么来路?随便买来的罢了,这剑长些短些于我没有大碍,你若喜欢,我们换换剑也可。”
刘宏听的一愣,摆手道,“武器用惯了自己的,怎可轻易与人交换,只是看你的剑,到让人想起江湖上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剑也比一般人长些,故而多嘴问了句。”
另一位略年轻的侍卫原本低头吃饭,听到此时也略带兴致的接了一句,“刘兄说的可是九霜剑吧?”
刘宏点头,“正是,不知可否冒犯,借平兄弟的剑来观上一观?”
平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无妨。”
刘宏拿过平九的长剑,这是一柄样式平平普通的长剑,白色的布带缠住剑柄与黑色剑鞘,被刘宏一层层的解开,然后慢慢拉开刀鞘。
银灰色平整的刀刃慢慢的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刘宏将整个刀身抽出来,反复端详,又用指甲轻轻一弹,清脆的一声“铮”鸣。
“是一把好剑,却不是九霜剑。”刘宏面色似有遗憾,“传言九霜剑剑身有九道薄薄的血槽,削铁如泥,只是主人性情怪癖,鲜少出现在世人眼前,此宝剑今生怕也难得一见了。”
平九将剑接过,随意摆在一旁,道,“刘兄说笑了。”
方才接话的人也是摇头,“九霜剑何其有名,其剑主更是前无古人,便真有人想抢夺宝剑也是没那个本事的,又怎会轻易外流呢。”
刘宏叹息,“说的也是。”
瑞王落下筷子,用帕巾擦拭过嘴角,站起来由人引着上楼了。
众人也跟着站起来,纷纷回到自己的客房去。
半夜三更时,平九在床上躺着,却忽然睁开了眼。
屋顶极轻微的挪动声,且小心翼翼,不似鸟类。
平九坐起身,静听了片刻,几步走至窗前,拉开,悄无声息的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7章 第 7 章
夜晚,大风刮的紧实。
平九顺着屋顶的瓦沿一路摸黑上去,从方才细小的声音判断,人的方位大约是在瑞王卧室房顶周围,此时却又没了动静,莫不做贼心虚是已经跑了?
只是三更夜访,怕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
平九站在瓦片上思索片刻,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一个黑色身影伏动,平九眉头一簇,当下向那边飞影掠去。
在快要接近时,那人猛地抬脸,向平九面上抓来。
平九却在关键时刹了脚步,避开招式,对面人明显一愣,“咦?”
原来这“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刘宏?
刘宏倒是先开口,“平兄弟,怎么是你?”
平九也略略诧异,“刘兄,你……?”
刘宏尴尬笑道,“是了,方才没怎么睡着,忽然听到屋顶有声响,怕是有歹人打王爷主意,就上来看看。没想到是平兄你,却不知平九夜半三更在这里做什么?”
平九也笑道,“在下也是听到了声响,故而上来看看,刘兄听到的想必也是同一个人吧。”
刘宏面色一肃,有些忧心道,“这么说来,怕是在我们撞面时,那歹人已经跑了。此事事关重大,还需明天一早向王爷汇报。”
“刘兄说的是。”
“倒是平兄弟你好厉害的轻功,说来不怕笑话,刘某是等你接近了,才察觉到有人来,不知师出哪个名门?”
听出刘宏语气中似有试探,平九叹道,“算不得名门,师父山中闲云野鹤惯了,只是自小看我练功看的紧,如今他已不在人世,即便我说了刘兄也是不知道的。”
刘宏见平九不愿细讲,也不继续追问,“原来是世外高人,平兄年纪轻轻,又得王爷重用,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啊。”
“刘兄过誉了。“
翌日清晨,平九走下楼,见刘宏正向瑞王交代昨晚的情况,而瑞王自始至终眉头却也未皱一下,听完全部后,只是抿了一口茶,开口道,“如此这般,我们的行程多半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
刘宏垂首严肃道,“往后的路子还需更加谨慎了。”
“微服私访本是皇命,若暴露了身份,让各地官员有所准备,那倒是本王办事不利了。”瑞王闭着眼,手指在木桌上不急不缓的敲了两下,淡淡道,“等出了酒楼,你们都换套衣服,兵分三路出城,四日后在晏城相见。”
刘宏急道,“那王爷的安全如何保障,真要这般,还请务必让卑职跟随王爷!”
瑞王摆手,“朝堂上认识你的人不少,你若跟着倒是显眼。还是让……”
瑞王随手一指,平九还算是有眼色,立刻上前一步,道,“刘统管还请放心,在下定会拼死以护王爷周全。”
瑞王轻笑着站起身,“很好。”
刘宏还欲开口,见瑞王神色后哽了一哽,皱着眉看了平九一眼,遂不再多言。
待众人走后,瑞王打发店小二些银两,让他拿马车换了匹好马,又购置了几件料子上等的江湖便衣,倒是不急着赶路。
午饭过后,平九抱着剑等在卧房门口,不多时就见屋门打开,瑞王轻简而出,暗色锦袍剪裁得体,向平九敞了敞怀,问道,“如何?”
敛了一身雍容的贵气,眉眼间却隐隐能看见当年沙场征战的锋芒,连那平日里总是不清不楚的神色,也好似透出一点锐光来。
“倒是与平时的王爷有些不同了。”
瑞王微微一挑眉,“是么,有何不同?”
平九含笑道,“说不上来,许是出了京城,自在了许多。”
瑞王一声轻笑,斜挑的眼梢扫了平九一眼,“本王又何曾不自在过。”
平九心中一动,垂下视线。
“王爷说的是。”
出了城门,瑞王却并未走原先计划好的官路,转而走了一条小路。
平九也不问为什么,只是跟在瑞王身后骑马,思绪一路漂泊。
“你在想什么?”
平九略一回神,发现瑞王正看着,道,“没什么,一些琐事。”
瑞王淡淡“唔”了一声,收回了探究视线,“你操心的倒是不少,昨晚的事,再跟本王说一遍吧。”
平九有些诧异,于是详细的又说了一遍,随后问道,“王爷觉得,会是什么人?”
瑞王驾着马,冷冷的嘲道,“不管是什么人,这天下想要我命的人从来不在少数。”
平九沉吟片刻,“既是如此,王爷此行怎不多带些人手,完成皇命固然重要,可王爷安危更是重中之重不是么?”
瑞王看了平九一眼,似有所指道,“你以为本王不想?只是局势所迫,此行带的人手越多,可疑的人就越多,倒不如……”
瑞王如今如此得势,竟也有为局势所迫的无奈时候,这朝堂的水果然深不可测。只是……
瑞王竟当真如此信得过他平九么?
其实祁城到晏城,四天的脚程足矣。只是瑞王与平九兜了个不多不少的圈子,堪堪四日半才抵达晏城。
只是到了晏城,循着暗号找到刘宏等人,却发现原本七个人只剩下三个,还都不多不少的挂了彩。
刘宏胳膊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跪在瑞王面前,语气沉重道,“禀王爷,属下等人第三日在城外皆遇埋伏,埋伏者看装扮像江湖人士,却无一不是好手,我们损了四个兄弟……”
瑞王坐在上方的木椅上手指在桌子上敲击了片刻,缓缓道,“这么说,你们是一点头绪没有了?”
三个人齐刷刷跪了,“属下无用!”
“罢了。”瑞王疲惫的揉了揉鼻梁,“既然行程已经暴露,明日启程只能饶些路子走,你们也做做准备,散了吧。”
远离官路,想要越过晏城继续南下,只有越过一整座鱼峰山。
深秋隐隐有冬天的痕迹,肃冷清高的天,风吹透衣服令人不禁寒颤,马蹄踩过落叶堆发出细小破碎的枝丫声,显得天地间更加空荡荡的。
前面有一位侍卫打头阵,瑞王骑马走在中间,旁边跟着刘宏和另一个侍卫,平九骑马跟在最后面。
几人警惕的观察着周围风吹草动,一路无言。
忽然,自草丛里传出一个极小的声音,平九眉头一皱,三道冷箭忽然直直的向瑞王射出!
瑞王反应极快,侧身躲过两箭,还有剩余一箭被平九一把抓住柄身,刘宏使劲勒过缰绳挡在瑞王身前,抽刀大吼道,“保护王爷!”
周围显然早有埋伏的人,看人数竟不下五六十人,服装武器各异,紧密的将几人围绕起来,倒真似是江湖中人一般。
瑞王目光冷冽的环视了一圈,忽然看向平九。
那道如有实质般的视线落在身上,沉甸甸的,神色却是难得的专注,带着微不可查的异样情绪在眼底流转。
平九察觉到了,回望了一眼。
韶华胜极的容颜,漆黑如墨的目光,霎时间风云变换日月星辉,瑞王缓缓启唇,却是只看着平九,“杀出去。”
平九单手抽出长剑。
想要突破几十人的包围绝非易事。
平九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身前被泼了不是谁的血,被众人紧紧包围却依旧游刃有余,长剑所过之地如割麦一般,脸上并没有难色。
反观另一边,虽是敌人倒下十余人,但混乱中一位侍卫已被多刀砍死,另一位也摇摇欲坠,眼下瑞王周围能站得住的只有刘宏一个。
刘宏把瑞王护在身后,喘息道,“王爷,此地不宜久留啊,待一会杀出一条道来,您看准时机走,我们断后!”
瑞王执剑,动作干净利落,闻言只是皱了一皱眉。
又一个侍卫被乱刀砍死,忽听刘宏一声大喝,“王爷,身后!”
平九闻声回头,瑞王挥剑去挡,却未察觉身后一道带着翠色的冷光闪过,刘宏抽出匕首刺中了瑞王的腰间。
瑞王双眼微睁,暗运内力一掌拍中刘宏胸口,刘宏立刻喷血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匕首显然是淬了毒的,瑞王仍掉匕首,却挡不住汨汨如泉涌的鲜血,和渐渐紊乱的气息。
与此同时,平九面容上顿了一下。
他不再犹豫,从怀里摸出了一粒黑色的不起眼的小药丸,吞咽了下去
立时周身气息一震,一股无形的内力薄发而出,将周围人都荡了一个趔趄。
瑞王眼前发黑,撑着剑看向平九,发现平九还是平九,容貌未变身形未变,却是周身的气势陡增,神色平淡却自有不可一世的清傲风华。
平九在那长剑上拍了三下,那柄平淡无奇的长剑,竟随着内劲,上面银色的金属碎屑一片一片的剥落。
平九一步掠到瑞王身旁,神色仍淡淡的,单手有力的撑住瑞王渐渐不支的身体,望着周围一时停顿住的人,开口道,“王爷,我带你杀出去。”
终于有人眼尖觉得不对劲,喃喃道,“不可能,这是九霜剑?”
人群爆发出轰然的呐喊声,“怎可能?这是九霜剑,这是九霜剑!!”
“他是陆秋鸿!他是平远山的那个陆秋鸿啊!!”
瑞王沾了血的薄唇却挑起一个弧度,他抓住平九的衣襟,脸上血色尽失,却风华不减,道,“那你可要快些了。”
陆秋鸿这个名字在人群中炸开后,引起了不算小的骚动,甚至连原本进攻的步调也被打断了。
平九扶着瑞王步步后退,虽是单手执剑,却无一人敢再继续上前。
原本就是半山腰被埋伏,山路颠簸,想要趁乱逃走实有难度,平九退着退着,走出一片灌木丛,忽然看见不远处的一个断崖。
平九压低声音,问道,“王爷可愿信我?”
血水顺着嘴角滑落,瑞王视线已有些涣散,却还是维持着一抹笑,喘息道,“本王信的。”
平九当下扶紧了瑞王劲瘦的腰,脚下一点,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几步跃至断崖边,顺着悬崖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突破两万字啦
第8章 第 8 章
第八章
平九从水里爬上来,冰冷的河水顺着长发一滴一滴蔓延在岸上,脱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月光下映衬着平九的脸,比起背上一动不动的人,都要煞白上几分。
平九将瑞王平躺在地上,简单地止了血,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小丸子,捧了些清水来给瑞王喂下。
瑞王早已昏厥过去,却是抿紧了唇线,半点水也喝不进去。
平九对着瑞王俊美的容颜看了片刻,指尖描摹到眼睛时,手指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然后平九微叹一口气,含住丸子俯下身,触碰了那双没什么温度的薄唇。
一股子血腥味,却柔软得很。
意外顺利的用舌头撬开牙关,将药丸推过去,又度了些水过去。见瑞王吞下了药,平九方才直起身。
只是刚站起来,一股锥心的疼痛忽然袭上来,紧接着是不可抑制的全身发抖。
平九猛地一膝盖跪了下去,咬紧牙关青筋暴起,却不多时连眼角都红了,周身升起一层薄薄的冷气,连同地上都结起白霜。
攥紧在手指中的小石块“砰”的一声炸成碎末,粉末四散溅落。
算算反噬的时间也该到了啊。
心里微微苦笑,平九强撑着身体挪到远离瑞王一些的地方,随后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瑞王再次醒了之后,微微动了动手指,过了几秒才看清楚周围。
身上的毒已经被控制住许多。
他躺在一堆干草上,腰间被人好好包扎过止血,身边升了一簇篝火,暖洋洋的烤着,篝火旁插着一串烤好的兔子,诱人的香味若有若无的传过来,却是那人不知去哪了。
瑞王撑着全身被碾过一样疼痛的身体,缓慢的坐起身,见树林中一个高瘦的人影隐隐绰绰,平九单手抱着干柴走出来,面容似乎比平时更加苍白一些,神色也透着疲惫。
“你醒了?”
瑞王注视着平九走近,平九添了些柴,又拿起烤兔过了过火,“荒郊野外没什么东西吃,王爷将就下,少吃一点吧。”
瑞王看了一眼烤兔,“你坐过来些,我没力气。”
平九坐到瑞王身后,瑞王倚过来支撑住身体,却因牵动到伤口,额头起了薄薄的一层细汗,平九见状,忙用单手扶住瑞王另一侧的肩膀。
如此一来瑞王的负担却是轻了许多,两个人近距离接触并非头一次,却似乎平常,未觉得有何不妥。
兔子被烤的滋滋冒油,肉味正香,瑞王半倚在平九身上,撕下一小片肉,尝了一尝道,“还不错。”
平九就这树杈上的烤兔吃了几口,调侃道,“自小长在山上,以前为了打牙祭,免不了要琢磨一些野味。”
瑞王斜斜的瞥他,“想必这平远山上的野味,也是极好的。”
平九把烤兔递过去,只是无奈的笑,“王爷是怎么知道我的?”
瑞王伸手接过烤兔,道“你在江湖上的名声这样响,我怎会不知?”只是抬手又牵动伤口,微皱了皱眉。
平九见瑞王神色间似乎有些吃力,帮他把兔子熟练地撕成几段再递过去,问道,“莫不是我漏了什么破绽?”
“破绽?”瑞王调整到了较舒服的姿势,就着平九的手吃了一口肉片,低声道,“我们以前见过的,本王以为你会记得。”
以前……见过?
何时?何地?怎样一种情形?
平九眼前浮现出杂乱的过往,匆匆反复,却是完全记不得。
可瑞王这样一个绝代风华的人物,即便是惊鸿一瞥,又怎么会忘?
平九长久的沉默中,却是瑞王转了转头,苍白的侧颜映上火光的灼红,目光有些幽浅的浮动,“忘了么,呵……倒也无妨。”
说着瑞王坐直身子,断断续续的咳嗽着,指尖却扣在平九的胸口上点了点,“做个交易,如何?”
不知是否因为经历了突然的变故,或者周围没有别人的缘故,瑞王今日并不如往日那般深沉叵测,虽虚弱不堪,眉眼间却逐渐显露出些许清朗的情绪,平九看着,说不上哪个意外,道,“王爷想要的,我自当尽力而为,却不知是何物?”
瑞王气息未定,眼睛却是极为专注的看着平九,然后透出一点玩味,“你的人,如何?”
平九心中诧异,却见瑞王视线从平九眼睛滑到鼻梁,又慢慢的滑到嘴唇,顿住,目光暗了暗,“还有你的心,你的呼吸血肉,你的记忆和自由,这所有一切本王都想要,你给么?”
……
平九一时间没答话。
他预料过许多种可能性,却没有一种是如今这样的走向。
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就在平九怔愣的间隙,瑞王咳嗽几声,又沙哑道,“陆秋鸿,从前你来招惹我,我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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