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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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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么?”
  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自慰。”
  “什么?”
  坐起身看去,艾德里安整个人散发热燥的气息,注意到安德烈,半阖的眼睑中,那对蓝眸侧侧,并不避讳地瞥向了他。
  “有段时间没释放了。”顿顿,艾德里安问:“你介意?”
  “……”
  “你要看着我吗?安德烈。”
  艾德里安的整个背脊都在发麻,快感簇集在前端,但每一寸肌肤,都在窥视身后。
  安德烈的的确确清醒着,他距离他是如此地近,没参与到这场快感的盛宴之中,但也听着、想象着,感受着……
  已无心入睡,坐在床边,安德烈掐揉出一掌的湿汗。
  身后,男人的呼吸声由慢转急,再渐渐,变成了喘息……
  迫促着他的神经。
  一个力道,扳住艾德里安的肩膀,将他硬生生翻倒过去。
  脖颈被抓捏住,下颚被迫扬起,唇上旋即被一阵湿热覆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场舌战过后,安德烈抬起头,质问他。
  嘴角勾了勾,艾德里安没有发出声音。
  “你自找的。”
  扳住裤腰,狠狠地扒下。
  
  紧实的臀部裸露而出,安德烈掏出阴茎,它已充血勃立,顶在一侧的臀瓣上,拨动、揉蹭。
  龟头上的溢液,在臀上抹开,凉了一片。
  “继续啊,一起……”
  喑沉的鼻息拂在颈后、耳郭,他没有插入他,但他又掌控了他的身体。
  烫热的阴茎在股沟间碰撞、摩擦,艾德里安一手握住前端的根部,一手反复套弄。
  就这样,他们一前一后,深浸在肉欲的底渊。借着彼此的气息、体热,却得不到解救。
  额间渗出细密的汗,安德烈攒眉、紧咬牙根。
  他曾告诉过自己,不要再碰触这副身体了。他需要一段时间,一段不受干扰的时间,好下定决心,又或者是放弃。
  可是为什么……
  “该死!”
  安德烈掐捏住艾德里安的臂膀,向后扳,好让他的身体能够最大限度地迎接他。
  “快了……快来了……”
  欺压过去,安德烈撕扯他的衣服,啃舐他的脖颈,一手以环抱的姿势滑没进脯前,摩挲那伏动的肌纹。
  夹带体温的精液喷泄而出,握住依旧硬挺的阴茎,安德烈拍打艾德里安的臀肉,直至完全射尽。
  低伏在艾德里安的肩峰,大口喘气。
  “你……到底在想什么?”
  快感消退,安德烈感到后悔、失望,甚至是愤怒。
  明知他危险,明知道他是个同性恋,为什么还要试水?
  为什么……要诱惑他?
  “嗯?”
  视线往下,安德烈看见艾德里安萎缩的男茎前只有一小滩溢液,他并没有射出。此时此刻,艾德里安就仿佛是滩死水,对安德烈的话充耳不闻。
  这让他泄气。
  支起身,正要收回撑扶在床旁的手,怎知腕部一紧,艾德里安竟将他拉住了。
  越攥越紧,却在掐捏到尺骨,感到疼痛的瞬间松缓。
  时间过去许久,安德烈开口:“放开我,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闭眼,咬紧了嘴唇。
  他哽咽、流泪,佝偻的身体因抑制不住的情感发颤。


第35章 索求
  雨势渐裯渐密,拍打在房檐、玻璃窗上“呯呯”作响。
  捻住针的手晃颤,甚至找不准绽裂的伤处。
  一手的湿汗和血。
  艾德里安将双手没进盆中,顿时变得污浊,他用包扎剩余的布料抹擦干净掌心掌背以及指缝。
  透过发蒙的双眼,看向客厅一角的沙发。
  安德烈就睡躺在沙发间,空酒瓶侧倒在地上,划过一个弧形,他依旧纹丝不动。
  揉去眼里的汗雾,挣扎起身,艾德里安将水盆拖曳到门口,施予一个助力,它扣盆倒去,血水被雨水浸淡,四漫开来。
  疲瘫,靠墙坐下。
  最终的最终,他还是没能从安德烈的身边逃脱。
  而此时此刻,他竟然会为此感到庆幸。
  艾德里安痛苦地抱住了头。
  推开提拉窗,夜晚薄凉的风窜进,撑扶在窗缘,安德烈感觉稍稍清醒了些。
  这种时候,他特别需要一支烟,来纾解烦郁。
  可惜没有。
  他从艾德里安身边逃离开来了,现在的艾德里安,着实让他畏怯。
  会有这么一天吗?他拉住了他,他索求他。
  夜幕下的梧桐林,越发深邃、晦暗……就像这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夜晚。
  小屋里一片寂静,走廊的尽头,几声咳嗽也变轻变淡,乃至消失。
  安德烈抹了抹脸。
  站起身,准备在次卧的儿童床上将就一晚,这时,房屋的某处发出了一声闷响。
  廊道的尽头,半开的卧房门内侧,隐隐传出男人的恶吐声。
  安德烈不由加快了脚步。
  推开门,第一眼所见的双人床间,仅有卷裹成一团、布满褶皱的被褥,视线再晃过去,安德烈才注意到佝偻在床脚下,捏住颈部干呕的艾德里安。
  身底下有滩呕吐物,里面是未消化完全尚能看得出形态的食物,青黄色的胆水顺木地板的缝隙漫流,气味刺鼻。
  艾德里安的胃部已被腾空,但它仍在痉挛、翻滚。
  走近,安德烈伸出手,正想拍抚艾德里安,艾德里安的背脊紧了紧,又俯下身呕吐。
  手攥攥,收了回来。
  最后一阵恶感消失,艾德里安倚在床旁,虚脱无力。
  “感觉好受些了吗?”
  安德烈就站在他身旁,逆光之下,那对黑眸不甚清楚。
  “安德烈……”
  “去床上吧。”
  安德烈托住他的臂膀,试图将他扶起。
  “抱歉……我把地板弄脏了。”
  “不要在意这些,你病了……”
  扯近被毯,盖在艾德里安的身上,安德烈说:“……好好休息。”
  再次睁眼,已是正午,日光将周身裹罩地暖暖洋洋。
  艾德里安是被一阵干渴感催醒,若不然,还能再睡上好几个钟头。
  目光在卧房里滞缓片刻,转看向了地面。
  呕吐物已被清理干净,只是床裙还沾染有一些难以拭去的秽物。看见那斑斑的秽迹,艾德里安才恍然想起昨夜的种种并非是场梦。
  舌根既苦又麻,咽咽喉,艾德里安穿上鞋,下去一楼找水喝。
  安德烈醒的早,准确的说,他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睡睡醒醒,等到东方破晓后,困意也就随之消失了。
  “醒了?”
  楼梯阶上,艾德里安的气色稍稍转好,昨夜不知是因为光线黯淡,还是确实病的厉害,肤色呈现出让人揪心的惨白。
  即便很快入睡了,也是呓语不断。
  蜷缩在床上,艾德里安战战兢兢地说着他的母语,很多词安德烈听不清,也听不明白。
  “早,安德烈……”
  艾德里安抬睑,看向安德烈,而后下了楼梯,挪到流理台前。
  翻找台面上的腕盆,怎知盆里是空的,侧倒,发出一串清脆的颤音。
  “你要什么?”
  身后,安德烈跟了上来。
  “水,安德烈,我需要水。”
  “等着。”
  碰碰壶身,它还温热。将水杯倒满,安德烈把放置在餐桌前。
  艾德里安抓起,“咕咚咕咚”喝下。
  安德烈为他续满,又走向了橱柜,回来时,手里捻着盒饼干。
  “能吃点东西吗?”
  胃部的灼热感有所减缓,艾德里安吃着,安德烈就坐在餐桌的另一侧,沉默地看着。
  昨夜发生的事情,俩人清楚记得。只是艾德里安一字不提,安德烈也就一句都没问。
  那半吊子式的性爱,猝不及防的眼泪,还有就是,怎么突然间病得这么厉害……
  “不用,安德烈,我饱了。”
  听到,安德烈放下刚刚拿起的罐头。
  “如果是你想吃的话……”
  “去休息吧。”
  “……我想在客厅里再多呆一会儿。”
  偎靠在沙发上,艾德里安视线打斜,流离在敞窗之外。
  身上,只有那一件单薄的白衬衣。
  安德烈几步上前,关上了窗。
  “不冷吗?”
  他有些发愁,抓起围椅上的毯子,丢给艾德里安。
  “你昨晚一直在寒颤,还有说梦话。”
  艾德里安伸手碰了碰膝上的被毯。
  “盖好,你难道就等着别人来照护你吗?”
  “现在的我,就是个负担。”勾勾嘴角,艾德里安淡淡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德烈感到泄气。
  “安德烈。”
  忽然,艾德里安伸出手,攥住安德烈的衣角。
  仰头,注视安德烈的双目。
  “怎么?”
  没予回应,艾德里安摸上安德烈的臂膀、肩峰……直到完全站起,额头触碰到安德烈的下颌。
  所有的重心,都倾倒在安德烈的身上,踉跄,他坐到了围椅上。
  “你病了,还想干什么?”
  安德烈推打艾德里安的手。
  一次、两次,第三次……不依不饶,艾德里安手伸向安德烈的胯间,扳开腰带扣,解下。
  “喂,艾德里安!”
  抬高腿,艾德里安跨骑在他的身上。
  
  一手抵在他的胸脯,一手摸进了裤里。
  毫不生涩,也没有犹豫,他摩挲他,而后将他包裹住。
  安德烈嗅见身前人的气息,触手可及。
  “艾德里安……”
  这样的艾德里安,陌生而又让人抗拒不得。
  如不是顾及这病弱的身体,他会舍弃掉最后的一丝理智。
  安德烈掐捏住艾德里安的肩峰,试图阻止,但这动作却更像是拥抱。
  艾德里安低下头,伏在他的脖颈,颤抖地探舌,舐吻他的领颈与喉结。
  劲部一阵热麻,安德烈垂头丧气。
  半勃的某物被掏出,男茎上,几条粗壮的青筋暴跳出来。
  “艾德里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从昨天开始,你就……”
  安德烈捧起他的脸,却看到一双迷离湿润的眼眸。
  不是从昨天开始的……完全不是……
  摇着头,艾德里安挣开,他弯下身,将安德烈的男茎吞纳进口里。
  安德烈彻底缴了械,手扶在额间,没有面对艾德里安。空出的另一只手则抓住了椅把,越握越紧。
  同样是男人,艾德里安知道他的所有敏感点,他舔舐他的男茎,取悦他,抬眼,看安德烈呲起的嘴角以及眉间的每一道褶纹。
  埋下头,将它深深地吞进喉道中。
  “我忍不住了,别怪我……”
  脑后被压制住,安德烈在他口里穿插起来。
  然而,艾德里安并没有接应下,即将冲顶之际,他脱离开。
  嘴角垂着涎液,艾德里安喘气,没有了进一步的意思。
  “就差一点,你……”
  很不畅快。
  阴茎依然坚挺,安德烈露着下体,可艾德里安却居然在这一步停住了。
  “安德烈,我想要。”缓了缓,艾德里安道。
  “给我吧……”
  “……”
  趴伏在沙发间,艾德里安乖顺地抬高臀部,解开裤腰,然后脱下。
  安德烈没有再多说一句,多问一句,他沉默地伸起手,覆上他的腰间。
  摩挲、游走,掌心的一排薄茧,分外刺挠。拇指触及尾骨,而后沿股沟下滑,抠进了他的肛穴。
  艾德里安低吟。
  肛褶紧了紧,吮啯指腹。安德烈将它掰开、撑大,后侧的满实感充盈全身。
  艾德里安扯高衬衫,配合安德烈的动作。
  安德烈抬眼,看向艾德里安隐忍的表情。
  他真的希望他这样对待他吗?
  他在期待吗?
  艾德里安攥紧身底下的毯子,安德烈又一把抓住了他的前端。
  好硬好烫。
  已经极限了吧。
  起身,把住艾德里安的腰肢,挺进。
  “啊……!啊……啊……”
  艾德里安的呻吟充斥耳郭,安德烈感到振奋。
  他想要更多,将他湮没进这副身躯里。
  抬高身体,艾德里安手伸向后,抓住安德烈的手臂。
  紧紧嵌合。
  艾德里安的背部泛起红潮,汗顺颈后涔下,一片乱色。
  他却像是依然不得满足,拉扯安德烈,让他侵入他、挠搅他。
  前端胀疼麻热,但他不予理会,全身的兴奋点,都簇集在了身后与肠道之中。
  “啊啊、啊……!”
  艾德里安佝偻起身体,跨间一片湿淋。
  搏动的阴茎,一下又一下,乳白色的精液喷溅在毯间。
  紧绷的背脊,瞬间弛缓下来。
  等艾德里安射完精后,安德烈再次抬高他的腰,抽插起来。
  很快地,安德烈也倾泻而出。
  俯下身,贴伏在艾德里安的背后,啜吻他的胛骨。
  一遍又一遍,最后的一吻,尤为深久。
  “艾德里安,你真的……真的非常地性感。”
  他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第36章 病
  裹住毛毯,艾德里安蜷缩在沙发上,神情惚怔。
  今早清晨,天刚刚微亮,他便趴伏在床旁呕吐。前前后后好几次,折腾一上午,已不成人形。
  时间逼近正午,耀阳从云层后方走出,落入室内。艾德里安像是稍稍转好了些,半个多小时了,一声不响地偎靠在那里。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胃痛,注意饮食、稍加休息就能够痊愈。可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他的病情明显在加重。
  两天过去了,食物已所剩无几,安德烈却无法走开。
  “咳……咳咳……”
  提眼看去,艾德里安咳嗽几声,身体前倾,提起了杯把。
  还剩余半杯水,一时间没忍住,将它完全喝完了。
  看到,安德烈发出烦闷的鼻息,果真,没支撑够五分钟,艾德里安又奔向了卫生间。
  刚落进胃里的水,裹挟着胆汁强呕出来。
  跪伏在马桶旁,艾德里安的整个身子仿佛都要倾倒进去。
  恶吐声,充斥耳郭。
  “你已经脱水了,不要再喝了。”
  站在门槛前,安德烈无奈道,他几乎帮不上什么。
  “很渴……”
  用手背蹭了蹭嘴角,艾德里安瘫坐在瓷砖地上。
  眼白布满血丝,眨眨眼,眦角渗出了泪水。
  “你这样下去,会把身体吐伤。”
  嗓音已经沙哑了,放下手臂,安德烈走近。
  “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
  点点头,艾德里安试图起身,怎知眼前瞬间窜黑。
  把扶在洗手盆上才免于跌倒,歇缓后,黑暗被铺满的花白取代,再渐渐地,世界恢复了原貌。
  “你还好吧?”
  眼前,安德烈的眉心攒得紧密。
  “没事……”
  双眸晃晃,定在一旁的毛巾架上,艾德里安将它扯下,抹擦身上的秽物。
  很不妙,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安德烈看得出,他可能快撑不住了。
  “这里。”
  安德烈指指自己的颈部,提示艾德里安。
  “是右侧……”
  一急,艾德里安的额上浮出细密的汗。
  “还是我来吧。”
  抓过毛巾,蘸湿,抹过艾德里安的嘴角、脖颈……稍稍扯开衣襟,抹去锁骨处的汗污。
  投进水里洗净,拧干,再擦净艾德里安的脸颊、额头。
  犹豫一番,艾德里安伸出手,触碰到安德烈腰部,再抓上……
  安德烈感觉到了,但他没有拒绝。
  背靠洗手池,艾德里安环着安德烈的腰肢,安德烈拭擦他的脸,在那对黑眸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好了。”
  过长的额发捋到耳后,病憔的面容,于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透明的白。
  惆怅将他裹笼住。
  安德烈发出沉浊的鼻息,弯腰,将艾德里安拦腰抱起。
  艾德里安被放落在沙发上,安德烈并没有立即离开,坐在了艾德里安的身旁。
  “让我看看你的身体。”他认真道。
  没等艾德里安回应,安德烈扯起衣襟,将纽扣一个个解开。
  汗湿的胸脯在衬衫间隐现,安德烈却像是熟视无睹。
  艾德里安表现地无比紧张。
  衣尾的最后一枚扣子解除,安德烈翻看起他的身体。
  前脯接连锁骨、喉部有几道明显的抓痕,而在肋骨底端的位置上,有片肤色偏红。
  摸过去,有些硬胀。
  安德烈试图让艾德里安翻身,艾德里安笨拙地配合。
  侧过身子,安德烈的手掌伸摸进腰后,他掀开他的衬衣,又扯低腰带。
  稍稍放妥了心,在他所能看得到的地方,没有发现想象中的红斑、淤点或是疹子。
  “你发烧了……”
  安德烈为他整好衣服。
  “身体有点烫。”
  躺正,艾德里安依次扣上纽扣,一脸的憋窘。
  顿顿,安德烈像是想起什么,看向艾德里安的左踝。
  它被长裤遮掩住,干结的血污呈现出暗沉的黑色,腐臭的气味隐隐传出。
  脑内一闪而过楼梯阶下斑驳的血痕,那天夜里,他的伤口再次撕裂了。
  伸手,可是在下一秒,被艾德里安制止住了。
  艾德里安坐起身,把住安德烈的手腕,双目直直地看着他。
  “别看了,安德烈。”
  “……为什么?”
  低垂下眼睑,像是在诉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艾德里安说:“化脓、溃烂了。不要看了。”
  抓起椅背上的大衣,摸出一叠军用票,安德烈将它攥成团揣进兜里。
  准备出门,想想,又折返回来。
  铁桶内剩余的水倒干净,安德烈把它放在了沙发旁。
  “再想吐就吐到桶里。”
  “嗯。”
  “……我去去就回。”
  本想责问艾德里安,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但话到嘴前,安德烈就放弃了。
  是啊,他知道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他看见浸透布料的红迹,看到了艾德里安病憔的面容。
  是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为艾德里安保守这个愚蠢的秘密。
  艾德里安咳嗽、发烧还呕吐,他竟然乐观的以为只是一场表现有些夸张胃疾。
  “哪里有医院?”赶到城区,安德烈揪住一名路过的行人,劈头便道。
  据安德烈所知的两所市区医院,已被炮火炸毁,废弃掉了。
  “我不清楚。”那人一脸懵状,摊了摊手。
  推开,安德烈往前几步,又拦截了一名小妇人的去路。
  “你知道哪里有医院吗?”
  她一惊,提紧了臂弯里的篮子,左右躲闪。
  安德烈没有放过她,随了上去。
  “或者哪里能拿到药?”
  小妇人使劲摇头,小跑着溜走了。
  “该死!”
  “奥塞斯中学!”这时,树荫底下,一个不认识的人忽然冲他喊道。
  “那里有红十字会的人。”
  昔日的学校礼堂被改建成了临时医院,数十张病床,簇集在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场地里。
  安德烈赶过去时,高窗外的日光斜打进礼堂,光道里的氛埃幽幽地飘浮游走。
  场地里,光线半暗半明,伤患们裹着绷带,或坐或躺在床上,也有几个人,木讷在地面来回走动。对于安德烈的突然闯入,似乎没人在意。
  一位身穿白色围兜的女护士,手推换药车擦身而过,推车上摆有数种安德烈说不上名称的药品与器械。
  看着那些大小不一的茶色药瓶,安德烈随了上去。
  停下,护士为病人分发药片和水,叮嘱他们用药后,再推车向前。
  “你好。”
  尾随一段时间,安德烈决意上前。
  护士转过身,仰头注视安德烈。
  “你好,需要什么吗?”
  “是的……可否给我些消炎和退烧药?”
  安德烈瞥向推车上的药瓶。
  “我的朋友受伤了,还有些低烧。”
  “什么时候受的伤?严重吗?”
  安德烈不想说太多。
  “……几天前,只是用酒和食盐水简单处理过伤口。”
  护士皱眉,说:“你或许应该带他过来,让医生看看。”
  “好,不过先给我些药和绷带应急吧……”
  “等一下。”
  看她消失在一扇半掩的门后,安德烈抿嘴,抱起臂膀,倚靠在一旁的病床床尾。
  病床上的患者,懒懒地睥睨他。
  “德尼老爹,我说了几次了,你不能吐在这里!”
  忽然,某处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女声。
  角落里,一位老年人正扶住墙壁呕吐。
  放下病历夹,女护士皱眉走了过去,对他一阵奚落。
  “如果你想吐,就举手告诉我们,这都记不住吗?!”
  老人靠墙坐下,灰白的胡子上沾满秽物。
  护士掩鼻,嫌弃地后退几步。
  “天,这肯定是霍乱。”她小声嘀咕,又说:“我真是受够了这个地方!”
  “德尼,你还好吗?”
  一个人影,小跑到老人身旁,摸摸他的额头,又掏出手帕为他抹擦嘴角。
  “别担心,等下我会清理干净的。”
  将帕巾掖回口袋,那人尝试搀起老人。
  “里昂……她说的没错,这是传染病……你也离我远点吧。”老人唉声叹气道。
  里昂?
  “这瓶是感冒药,镇痛退烧。另外这个是磺胺粉,撒在伤口上消炎。”
  正诧异里昂也在这里,取药的护士回来了,她手拿两瓶药和一卷绷带,并向安德烈大致说了一下用药方法。
  “试试吧,如果症状没减轻,就把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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