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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星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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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来,我给你煮碗面。”
“我不饿。”
叶斑道:“今天你生日,意思意思。”
十分钟后廖东星沉默地吃着□□红烧牛肉面,没好意思说自己晚饭吃的就是这个,也没好意思问他怎么知道他生日的。
叶斑看他吃,养生的老男人为了保持身材至今不吃一口夜宵,他说道:“本来给你准备了小蛋糕,不过看你这发型应该不需要更多的发胶了,所以吃面吧。”
“蛋糕在哪里?”他问道。
“冰箱,巧克力味的,你要吃吗?”
廖东星点点头,从冰箱里拿出蛋糕,点上蜡烛:“我今天许过愿了。”
“再许一个?”
他摇摇头:“多了万一不给我实现怎么办。”
“你还挺知足常乐,”叶斑随口道,“许的什么?”
“有人要帮我实现的愿望。”
当廖东星打着嗝躺在床上快要入睡时,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照这么吃下去,他这张帅脸估计离玩水枪的莱昂纳多不远了。
第46章
“啊——”沈九蓬头垢面地削完一支笔,扶着朴洁的双肩前后摇晃,面容狰狞大叫,“怎么办啊明天就是模拟考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她最近和偶像唯一的关联就是耳机里的音乐,连上网看行程磕cp的功夫都没了,熬夜画画心力憔悴。
被她摇着肩的朴洁脸色也没好到哪去,脸黑了两个度,脑后马尾随静电炸开,语调毫无起伏地碎碎念道:“没关系没关系天无绝人之路翻车之前必有路大战之前必有补给、偶们只要好好舔颜料就一定可以在模拟考留下一条小命然后迎接联考这么一想感觉还蛮轻松的呢!”
朴洁一走神,下手过重,尖尖的炭笔芯段出一大截来,顿时凝固成了石像,嘴巴张成土拨鼠模样。眼看要叫,神经衰弱的谢敏瑜一把捂住她的嘴。
“啊——不祥之兆!!!”声音从沈九嘴里发出来。
“……”
潘国茂无语地说:“这帮女的也太那个了,看我们多淡定。”
廖东星看他一眼:“你的腿要是不抖,我就信了。”
“抖腿是我自信的表现,我是有退路的人,不怕这些个小困难。”
廖东星叼着吸管喝外卖店家送的冰红茶,嘲笑他:“退回去继承你们家国贸大厦吗?”
潘国茂一乐:“就是这么回事儿。”
廖东星翘起嘴角,两指夹着冰红茶壳子往角落垃圾桶一扔,进桶。
潘国茂挥拳,配音道:“中了!廖东星只发挥出他三成功力,居然中了!”
廖东星抱拳感谢空气,转回去接着画画。
几米外,越鹏垂着眼睛吸溜完最后一口面,盖上方便面盖放到脚边,默不作声地回去捏笔就涂。
他是这个班最没有存在感的,长相、交际能力、财力、成绩都靠后,甚至连灵魂看上去都没有旁人有趣。平日里众人笑他也笑,众人不做声他也不做声,只有冷笑话讲的顺溜。
这种人不是深谙中庸之道就是扮猪吃老虎。
他属于卡在二者中间的。
模拟考结束,成绩一出,越鹏一举成名,三门总分直追廖东星。
成了画室里出乎意料的第二名。
老刘拿着总成绩单啧啧称奇,向他戏谑道:“没想到啊,咱这儿最大的黑马居然是你。”他一巴掌拍在越鹏肩上,把这瘦小伙儿拍得歪了身子,“是我小看你了,不错,真不错!比某人牛逼多了!”
他毫不掩饰地看了一眼廖东星。
“昨天的努力,今天的实力,昨天不努力,今天就这么点分数。”他显然对某人从前的荒唐耿耿于怀。
众人看着第一排的分数,又看了看自己的,心口一痛。
老刘又说:“鹏啊,你有什么进步的方法给大家分享一下啊?”
越鹏听完有些呆楞地挠挠头,颇为实在地说:“也没什么方法。”
校长的声音从窗户边上传过来:“那有没有什么小技巧啊?或者考试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众人被他神出鬼没的身影吓了一跳,惊魂未定,悄悄把手机往兜里送。听完他的话,几个女生私下对了个眼神。
模拟考是在隔壁市一个大体育馆考的,她们各自有不同的同学圈,听闻了同一件事:模拟考泄题了。
越鹏全然不知暗潮汹涌,他不好让众人失望,于是冥思苦想半天,终于想出了个不同寻常的:“我好像……”
校长眼睛一亮。
“……可能是考前吃了一碗海鲜面,”他一本正经地说,“平常我不吃面食的。”
校长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气呼呼地走了。
老刘在校长走后向越鹏竖了个拇指,他和这个校长不是一路人,很多观点合不来,要不是工资掌握在别人手里,连校长他都想扁,看着他不高兴他就高兴。
越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认真道:“就只有这个,别的没什么,要看购买记录不。”
“我信了我信了……”众人看着这天然呆连忙摆手,怕他真的掏出手机来证明。
老刘回了办公室和叶斑讲这个稀奇事,叶斑又在泡茶,听了后笑道:“这就对了。”
“啊?”
叶斑缓缓道:“哪有一夜提高十几分的道理,他踏踏实实完成作业保持自己的节奏,量变引起质变,这不是很正常么。考试和平常的练习也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对他来说每天都一样,最大的变化就是吃了一碗海鲜面,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老刘头回知道题还可以这么解,恍然大悟,脚不由自主向外走:“是这个理!我去给他们讲讲!”
他风风火火刚走出门口没几秒,又退回来,露出一个纠结的头:“你再讲一遍呗我有点忘了……”
晚上廖东星一坐上叶斑的车,就开始睡觉。
他眼睛闭了半天没感觉到车动,于是睁眼看驾驶座上的人,眼神催促。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叶斑淡淡地说。
“?”
廖东星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一圈车座,没发现什么忘记的。
叶斑指了指胸口,提示道:“看看。”
廖东星又看了一圈,皱起眉头,看看他胸口又看看自己胸口。都是平的啊,也没人多长个胸什么的。
“快点要下课了,”他催道。
正好下课铃声响起,他忽然灵光一现,自认懂了套路。
只见老大一只的廖同学潦潦草草比了个大螃蟹似的心,往叶斑胸口一碰,咧开嘴笑出一口大白牙,眼神流露出“这下好了吧你真麻烦多大人了还要我来哄”的奇妙感情色彩。
叶斑被他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雷得外焦里嫩,半晌没动静。
“……我让你系安全带。”
下了课趁乱溜出来拿外卖的二班一群人正巧苟过来,偷偷摸摸找了个车遮掩怕被校长看见。朴洁一马当先苟在最前面,目睹了整个过程。
后面的沈九一推她:“你石化了?”
朴洁回头,满脸震惊悔恨几乎要落下泪来,她痛心疾首地握拳锤了一下边上的自行车,嘴里低声骂道:“shit!站反了。”
过了两个红绿灯,叶斑还笑得浑身发抖。
“笑个p,”廖东星恼羞成怒道,“你直接说不久好了,还指!指什么指!指什么指!”
“我嗓子不舒服,”叶斑道,“你太可爱了小廖同学。”
廖东星脸色通红,车一停就狂奔上楼不带喘气的。
叶斑笑了一路,肚子酸疼,揉着不存在的腹肌朝上面道:“吃不吃夜宵?”
上面传来巨大声响的关门声。
廖东星洗完澡坐在阳台上,看着对面别墅二楼的灯光发呆。
他左手拿旺仔牛奶,右手食指中指间夹着一根巧克力棒,边吃边回忆当初喝啤酒抽烟的日子。
湿漉漉的头发向下滴水,头顶上只有两撮呆毛坚强地竖着。
夜晚刚刚开始,对面那开着灯打炮的男女居然连窗帘都没拉,他视力好,看见那女人漂亮的臀部曲线。
“诶。”半晌,廖东星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种现场直播他居然没硬还想着画速写。
廖东星,没救了你。
叶斑拉开玻璃门要出来,廖东星瞬间起立眼疾手快地堵在门口。
叶斑奇怪地看他。
“外面有点冷,里面去。”他说道。
叶斑一把把他拉进去关门,嫌弃地说:“套个T恤站十一月的晚上,你不冷谁冷?”
他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睡袍。
“明天余霄那里缺个模特,你去不去?”
模拟考结束有一天的休整时间。
“去啊,有钱当然去。”廖东星扒了T恤把胳膊往睡袍里一伸,系上腰带,从玻璃门欣赏自己帅气的倒影,视线一滑溜又看见对面激烈的战况,他默默拉上窗帘。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他盘腿坐在地毯上,拿了面镜子照脸。
叶斑在熨明天穿的衬衫,闻言笑道:“你?张飞吧。”
“呸,” 廖东星撇嘴,“还张飞?我头给你笑飞。”
他居然还记着叶斑嘲笑他一路的事。
叶斑只得转移话题道:“对了,问你一句,有改变主意么,去不去校考?”
他语气温和,仿佛去不去真只要廖东星一句话,只要他点了头,翻山越岭都会把机会送到眼前来。
“说实话,有机会谁不想巴着,”廖东星靠在床边,“但是我欠的太多了。”
“你欠什么了?”叶斑问道。
廖东星顿时看向他,这位最大债主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可见是大爱无疆了。
“你明明比谁都清楚,”他郁闷地说,“生我的是泥,养我的是更臭更烂的淤泥,遇上你们算是我走运,好运气吸两口就够了,再多吸了我怕运气直接走了。”
“泥里还能开出莲花来。”
“我不是那块料,能像模像样长出点东西来就不错了。”
叶斑站着,居高临下看着他头顶的发旋,想道:也许是这人平日太嚣张,偶尔露出一点点脆弱就显得格外打动人。他笑道:“你知道老刘说你什么吗?”
廖东星仰头眨眼睛。
叶斑把手掌放在他头顶:“他说:‘这孩子可真够倒霉的,走了二十多年背字,霉运也该从脚趾头冲上天灵盖再冲回脚趾头了。’我觉得也是。”
廖东星一骨碌爬起来走到自己打地铺那个窝,踢开被子钻进去,过了一会儿从被子里钻出来一个脑袋,争辩道:“还没有二十多年好吧。”
“……”叶斑把他拎出来,“没吹干头发不准睡觉。”
廖东星于是不得不去吹头发,赤脚踩在地板上,叶斑又说:“不许光脚踩在地上。”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有地暖吗!”他大叫道。
警长悄悄地进了卫生间,用毛茸茸的尾巴勾廖东星的脚脖子,廖东星低头看见,胡乱吹了几下头发,回头飞快地看了眼房间,叶斑正背对着这里用吸尘器打扫地毯角落。
于是廖东星一手捞起这块黑抹布,三步并作两步奔向自己的窝。
叶斑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没回平静地说:“也不许把猫带到床上。”
廖东星只得自己睡,忿忿道:“再跟你讲话我是狗。”
第二天一醒来看见一只体型巨大的狗趴在叶斑床上。
廖东星大惊失色:“???操?!”
旁边的警长见他醒了,欢快地奔过来,对着他脸一顿舔。
那狗十分高贵冷艳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舔了舔鼻子。
“叶老师?”廖东星颤着声音叫道。
那狗懒洋洋地叫了两声。
于是廖东星躺回被子里,闭上眼,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再次醒来的时候那狗已经消失了,叶斑站在他面前。
廖东星下楼吃饭,听见厨房里的炒菜声,边穿外套边说:“叶老师我昨天梦见你变成了——”
他看见梦里那条狗从厨房走出来,嘴里叼个白盘,脖子上还围着围裙。
“狗……”
他自言自语着上楼去:“我觉得我可能脑子有点问题……”
叶斑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叫住他:“吃饭了,你干什么去?”又朝那狗道,“定谔那边吃去。”
廖东星:“……这狗哪来的?”
叶斑道:“我妹妹家的,他们出差半个月,放这里了。来定谔,认一下人。”
定谔响亮地叫了两声。
第47章
离上次来余霄工作室已经快一个月了,工作室里头的学生像割韭菜似的换了一茬,只有750d和3400两根葱还在坚守阵地。
余霄正摆弄着摄影棚的灯,见他来了顿时热情招呼上了:“小哥哥来来来。”
一群学生齐齐回头看他。
廖东星:“……”
余霄把手重重往他肩上一搭,道:“好久不见又变帅了啊小哥哥。”
对于一个拍惯了人像的摄影师来说,廖东星这段时间的变化确实明显——
他更加有力量感了,这稳健的力量并不只来源于他的身体,更多的是眼神,那种脚踏实地的自信,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化妆师还给他上了妆,今天拍的照片大概率是要卖钱的——余霄这工作室即将步入正轨,开始接片伺候甲方了。
简单来说,他又缺钱了。
妆偏浓,恰到好处的修容让他的脸更加瘦削而凌厉,眉愈浓,眼愈肃杀。
以至于拍摄的时候前排的一个女生放下了相机,愣愣地看了他几秒。
余霄上去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妹妹你干嘛?脑摄影?”
她满脸通红地抬手蹭了蹭脖子:“霄哥,这模特也太帅了点吧?”
“所以啊。”余霄笑眯眯地说,“拍!使劲拍!付了大价钱的,别浪费了——镜头怼他脸,这么有感觉的一张脸!”
这一批学生基本功扎实,摄影棚没再出现教学课堂暴走画面,他指点得热火朝天。
氛围太强烈,他自己都忍不住上手,按了两张忽然发问:“你愿意脱吗?”
安静了一秒后众人发出唏嘘声。
余霄去把暖空调打到最大。这工作室是原工厂旧址改的,大而空,幸好聚集的人多才不至于太冷。
廖东星脱了运动外套,里面是一件起球的灰色薄毛衣。
柔软的毛衣覆在匀称结实的肩膀上,正面从领子里伸出下陷平直锁骨窝,背面是隐隐凸起的蝴蝶骨,脖颈连接的斜方肌平滑顺遂。
“我就不问你要联系方式了,你有社交账号吗?”前排一个女人笑道。
廖东星:“没有。”
女人咋舌:“可惜了。”
余霄乐了:“人家高中生,大姐你可比他大了快一轮,想什么呢。”
那女人有些吃惊:“这么小啊,现在男孩子的发育可真好。”
旁边一人接了话头:“高中生嘛,男孩的心男人的身体,没听那话说么:世界上最坚硬的两个东西,一个是钻石,一个是高中男生的——”
“咳咳咳!”余霄瞄了一眼叶斑,赶紧咳嗽打断,“这还在我工作室呢,别瞎几把开车啊。”
叶斑在边上不动声色地喝茶。
那人没再继续说,打趣了一句:“你们搞艺术的不就喜欢这种皮里带骚的东西嘛。”
余霄摆摆手,满身正气地说:“你看我像是喜欢骚东西的艺术家吗,明显不是啊。”
“你本身就是个骚东西。”底下有人说了一句。
“谁!谁说的?”余霄叉腰,环视了一圈说,“别逼逼了,你们要搞创作的赶紧,模特按分钟计费的,待会儿每人交我一整套图啊,交不出来学费翻倍。”
学生一拥而上,他退到边上围观。
“你可真黑,黑心作坊教学。”叶斑吐槽他。
余霄捶了捶腰,恨铁不成钢道:“不黑教不了学生,这一个个大龄学徒,手残眼残不交作业,不给点压力以后出去拍照,一说我老师是余霄,我多丢面子啊。”
两人看着他们给廖东星折腾造型,居然真有人自带道具,拎了一件颇有后现代主义风格的大雨衣外套,接着把廖东星没来得及剪的头发拢成几撮扎了数个小啾啾。
用的还是彩色小皮筋儿。
“审美堪忧!审美堪忧啊!”余霄痛心疾首地叹气。
叶斑安慰他:“那件镭射外套挺好看的,现在杂志不都流行这么拍么。”
“小辫扎得和昆虫腿儿一样,还没我扎的好。”余霄捋了一把头发,他头发长得快,现在又快到肩了,乌黑有光泽,一看就没少保养。
他把相机递给叶斑,双手拢着头发扎了个小马尾。
“托你个事儿,”叶斑从他手里接过相机,回看了几张,交还给他,“帮我给这小孩解释一下校考的事,聊聊他的打算。”
这么多年的好友,余霄瞬间就懂了:“套话是吧,我懂,拍摄结束了给你安排上。”
他满嘴跑火车忽悠人的功夫叶斑从来没怀疑过,于是笑着伸手,两人握拳碰了一下。
余霄看着他们的拳头:“老叶我发现你最近年轻很多啊……啧,有那么点我们大学时候的意思了。”
叶斑淡淡道:“和年轻人呆久了被传染了。”
“哟,”余霄双眼冒出乾坤八卦的光,戏谑道,“你当老师也不少时间了,怎么就最近开始年轻了呢,呆久了,是学校呆久了还是家里呆久了?”
他随口说的还真□□不离十,叶斑还没说话,余霄转头正好看见廖东星下一个造型,顿时眼睛一闪,顾不上聊天,拿着相机像个老母鸡似的冲进鸡崽群里叫上了:“等会儿等会儿给我留个位儿,挤一挤,这个我要拍的,谁做的造型啊这是。”
这位学生挺有想法,反其道而行之,用丝带系上了模特最好看的眼睛。
廖东星的眉眼极其有个人特色,桀骜风流含着戾气,蒙上后反而多了一层脆弱的壳子。
余霄让他扶着墙走。他见识有限,猜不透这帮摄影师要拍什么鸟风格,于是按着自己的步子走,豪迈得像个进村的鬼子。
一帮人愁了。
余霄往椅子上一瞥,拿了卷没用完的丝带,抖了抖,比划了一下方向就朝着廖东星抛过去。
眼睛上的丝带不厚,廖东星能隐约看见东西的影子,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
没想到丝带在他的前方松开了,由于向前的运动轨迹一圈一圈在空中散成水的波纹,像投了一颗石子的水面。
他只接到了其中一圈,余下的缓缓散落在他脚边。
一阵咔咔咔咔的快门声。
其他的摄影师有样学样,扯松了丝带掷向模特。廖东星分辨不出方向,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坠落物,砸在头顶和肩上,怎么接也接不完。
一圈一圈的丝带落在他身上,限制住了行动,猝不及防地被绊倒在地。
“搞什么?!”他大声吼道。
“接着扔。”余霄冷漠地指示。
廖东星气得去扯眼睛上的丝带,可后面似乎是个死结,丝带毫无弹性,他半跪着扯了半天没扯下来,愤怒地砸了一下地。
他睁大眼睛环视周围一圈,可根本分辨不出叶斑在那个位置。
聚光灯和打光板把周围衬得灰暗,只有以他为中心的位置是白的,亮得刺人。
“好了,给他解开。”余霄朝750d说道。
750d去给廖东星解开,廖东星拎上外套就走。
余霄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笑道:“坐一会儿,卸个妆,等我讲完再走。”
廖东星扯着嘴角冷笑一声。
余霄道:“算在工时里,双倍工资。”
于是廖东星老老实实坐下了。
接下来是余霄的教导时间,他管这步叫庖丁解牛。
廖东星有点困,他讲的都没听进去,坐着眯了一小会儿,学生作品已经分析结束,接下来照例是余霄个人装逼时间。
四张为一组。
第一张是被挡住了三分之一的脸部特写,一条丝带落下来正好侧着挡住了他的嘴;
第二张是稍远一点的半身像,他正在尽力接住这些丝带,缎面的丝带反射着明晃晃的光线绕在他身上,并不紧,甚至大部分没有触碰到他,但就是有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烦躁。
第三张更远了,构图很满,到处都是圈圈延伸出去的丝带,还有试图去抓的手的虚影。
第四张是远景,大面积留白,他跪在地上垂下头颅。
“这一组叫《人言》。我拍得真棒。”余霄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给自己鼓了鼓掌说:“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理解,但从我的角度,我看见的是投下石头后的水面,他挣扎了,但是石头太多,就被砸死了。这是一次艺术创作,看见了没我的境界就是和你们不一样,来,大家讲讲自己的想法。”
“讲什么啊不就是要我们夸你嘛。”3400大声说道。
底下的人一阵笑声。
余霄自己也笑了,道:“那你们得好好夸,夸得我心情舒畅了,晚上请你们吃饭。”
一群人七嘴八舌开始吹捧。
廖东星看着他的脸,有些不舒服。余霄脸上挂着的与其说是笑,倒更像是什么追忆的嘲讽、并不慈悲的叹息。
余霄听他们拍完了马屁,摸着下巴端详了一会儿照片,忽然说:“浪费这个模特了,没个人特质。”
他说着就删了这组照片,利索得没人来的及阻止。
顿时一片抽气声,他是直接插的sd卡,没有备份,750d说道:“霄哥你删了干嘛啊,留给我们装装逼也行啊。”
余霄不紧不慢地说:“感觉没到位,就得删喽。”
之前那个女人翘着二郎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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