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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星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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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骄傲,自己与他们这些窝外横不一样,她窝里也横!
  沈九斜瞄她:“说和谁去?”
  朴洁顿时炮口哑了火:“……和你。”
  又一阵叽叽嘎嘎的笑。
  潘国茂费尽心思地和赵幽分到一个车厢,作为一只纯正舔狗,他从头到尾围绕着女神打转,赵幽只得带着耳机背了一路单词。
  二班剩下两个男生在另一个车厢,上车没一会儿就把位子换过来,围绕着女生们坐下。
  谢敏瑜和姜宇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牵手了,两人靠在一起聊得起劲。
  眼看着两人的头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隔了个过道的朴洁和沈九:
  盯——
  姜宇:“……”
  他一脸无奈地讨饶:“姐姐,放小弟一马呗,到了请你们吃东西。”
  “我们是那么轻易能收买的嘛,”沈九转头不屑道,“你拐了我们小姐妹,哼!”
  朴洁冷笑:“哈!”
  谢敏瑜笑得花枝乱颤,从姜宇背后探出脑袋:“哼哈二将啊你们。”
  几人都是第一次坐绿皮火车,又是去干大事,过度兴奋,遭了边上乘客几个白眼后,后知后觉地道了歉。
  “下一站下了啊!”朴洁提醒道。
  他们下了火车,坐了几轮公交,绕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坐标接近了,拿出手机比对地址:“这次没错了!就是这儿。”
  大家都冻得双耳通红,说话冒着白气,手挽着手原地跺脚。
  今天的温度特别低,阳光下田里还有未化开的晶莹的白霜。
  沈九伸出红彤彤的手,朴洁立即心领神会地叠上去,待到七双手都叠齐了,他们互相对视,喊道:
  “北斗行动,Let’s Go!”


第58章 
  2017年1月3日
  这是值得铭记的一天。
  廖东星和游子意在测试中双双得了不及格。
  一个59,一个58 。
  不过不同的是,游子意的59是宋大人打的分,廖东星的58是叶老师打的。
  “凭什么!”两人各自找到各自的魔鬼老师,愤怒地把自己的画扔在桌上。
  宋哲这头淡定地合上手里的书,都没看一眼桌上那张画,对自己这个传闻中的得意大弟子冷冷淡淡,仿佛事不关己地说:“匠气有余,灵气不足。”
  游子意咬紧了后牙槽,强压着怒气:“但是五十八也太低了!我第一次考试你都没有给过我这个分数!”
  他想起班里同学的神情:显而易见的惊讶、夹杂着议论的疑惑,让他感到裸奔被围观般的羞耻。
  他家底殷实长相英俊,成绩虽说不上好,但无数的家教拉着扯着没让他垫底,分数勉勉强强看得过去;会打篮球会弹吉他,享受过被人簇拥的乐趣,感情上唯一遗憾的就是前女友赵幽。
  他到现在都没想通为什么赵幽会和他分手,没等到解释她就走了,于是头脑一热跟着报了美术,之后跌跌撞撞地学了一个月,忽然发现画画才是真爱,往家里一说,父母本来只当他是玩玩,现在看他有了目标,一激动就打听了杭州最好的画室送了来,生怕小地方的老师耽误了自家孩子。
  宋哲对他说不上特别关爱,不过可能是他成绩好的缘故,同学们总觉得他是大师兄,后来便也默认了他是宋大人的关门弟子,时间久了他自己也这样认为了,这次的分数不亚于当头一棒。
  看着游子意分外屈辱的脸,宋哲诧异地说:“你终于意识到了啊,现在是没一开始画得有感觉了。”
  “什么意思?”
  宋哲不留情面地说:“就是没灵气了。”
  游子意一噎。
  谁也说不上来灵气是个什么鬼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来无影去也无踪,普通人甚至不知道这玩意儿是否在自己身上停留过一瞬。
  游子意七窍生烟,只当是宋哲敷衍,想反驳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口不择言道:“照你的意思就是你没教好,这分数和我没有关系喽?”
  宋哲摆手,仿佛他说了什么玩笑话,半是讽半是激地说:“我只会教寻常人,天才都是自己培养自己的,我只能引导。”
  那么不是天才亦不是庸才,稍稍有天赋的普通人该如何自处。
  游子意想不明白,知道他在说廖东星,于是吼道:“前几次你给我和他的分数是一样的,都是满分!满分!”
  他那时还高兴地下单了好几双aj奖励自己,“既然觉得我没灵气,为什么一开始要给我和他一样的分数?”
  宋哲残忍道:“给你一百是因为你足够出色,考试的基本点都达到了,完美得没有扣分点。给他一百分是因为,满分只有一百,评分标准跟不上他了。”他拍拍游子意的肩膀,语重心长,“越学到后面,对你们的评分标准就越严格。一直吃甜枣,挨不起棒子,哪有这种好事。”
  游子意逐渐冷静下来,问道:“那廖东星呢?他59。”
  问到这个宋哲就来劲了,眼皮不耷拉了腿也开始抖了,颇有些抱不平地叹息道:“他的分数是叶老师评的,我不知情,不然我还给一百。”
  游子意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你是不是看了他的分数才改了我的?”
  宋哲点点头,道:“他五十九,我给你个一百,那让他的脸往哪搁?”
  “所以你故意的,给了我五十八,你让我的脸往哪搁”游子意得到了这个答案,暴怒地一把将自己的画从中间对半撕开几次,再用力甩在地上泄愤,双眼泛红,哽咽道,“一分之差,你就要这么羞辱我吗?就因为他有天分?有所谓的灵气?那其他人呢!”
  宋哲冷眼看着他发疯,等他吼完了才道:“你要明白,你的对手是廖东星,其他人无关紧要。
  游子意还想再说,忽然听见隔壁一声巨响。
  廖东星踹翻了一个凳子,和叶斑对峙着,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霜寒之色。
  叶斑再次说道:“对试题的要求置若罔闻,你不是在考试!”
  廖东星面无表情地解释:“我觉得题目太无聊了,只是加了一点东西。”
  叶斑看了一眼窗户,就在刚刚,那张卷子被廖东星草草团起来扔了下去,底下没动静,不知道有没有砸到人。
  叶斑近些天来头一次沉下脸,这个时候他就显得格外有距离感起来,“考试评判比你想象的要严格,诺奖得主去写考试离题作文,一样零分。”
  廖东星双手掐腰,肩往下沉了一瞬,扭开头骂道:“妈的。”
  叶斑早就准备好了治他散漫笔法的主意,不为所动地用手指头点点教材的封面:“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临摹两张这本书上的画交给我,要求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度。”
  好久没看,廖东星翻了几页,考试教材上那样一板一眼的画,初学也许教学性强,但是到现在这种阶段回头再临摹,如同带着镣铐跳芭蕾,限制了许多技巧或是技术性发挥。
  尤其对于廖东星这种自由奔放的笔触,简直煎熬。
  他露出反抗的神色,叶斑催促道:“听见没有?”
  廖东星更加烦躁,怒上心头:“听你妈b。”
  他其实有刻意地忍住骂脏话的冲动,最近已经很少能从他嘴里听见爆粗口了,但实在不乐意于是故态复萌。
  叶斑眯起眼睛:“你再骂一句?”
  廖东星破罐破摔,挑衅道:“傻逼”
  “四张。”
  “傻逼。”
  “八张。”
  “臭傻逼。”
  “十六张。”
  “张你爷爷个蛋。”他揪住叶斑的衣领,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倒更像是兽类的啃咬,叶斑被他这骚操作吓愣,足足反应三四秒才一把推开。
  两人唇边拖出将连未断的晶亮丝线,空教室里,外面还有学生的脚步声,大半个光天化日之下,说不出的淫靡与慌淫。
  廖东星眼里透着水光与山色。
  他骚浪地用大拇指揩了嘴角,斜笑出一身色气道:“还有作业吗。”
  “十六张。”
  “……”
  游子意在走廊转角看见了摸着嘴角向外走的廖东星,他皱眉叫住他道:“干架了?”
  “嗯。”廖东星主动忽略了中间那个字。
  游子意沉默着站着,廖东星在想自己的事,两人一时间安静了。
  他们背靠墙倚着,不约而同地被楼梯上一个男人吸引了目光。
  画室冬天的穿搭里甚少出现白色,冷风一吹气温跌破零、早上起不来晚上不让睡,谁还顾得上捣腾自己,于是默认了深灰色调的世界。
  这个走上楼梯的男人却穿了一件纯白的呢大衣,这颜色和料子不好穿,女士可以往柔美优雅了靠,男士一般就沦为粉气小生。
  这男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了,却半点不违和。
  如果说叶斑的气质是疏离冷淡的公子哥,那么这位男士就是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专注于学术心无杂念的那种。
  游子意目光追随着他,想起什么:“这个是……温老师?”
  廖东星好奇:“谁啊?”
  “温世育温老师,”游子意暂时放了放恩恩怨怨,情报分享道,“估计是回来辞职……你不知道吗,他很出名的。”
  那男人走出了他们的视线,游子意才说:“画室有规定,老师和学生谈恋爱一旦发现就立即辞退,处罚两年内全部工资和奖金;学生劝退,学费返还,这种节骨眼就相当于重读。”
  画室的师生关系不像学校,更人性化的同时也意味着更会滋生某些越过界限的情意。


第59章 
  “你是不是因为画室的规定才不跟我搓拉三?”廖东星下了课把叶斑堵在小树林里问道。
  叶斑莫名其妙地问:“搓什么?”
  “就是耍朋友……谈恋爱,明白不?”
  “……”叶斑哄叶子家那只金毛定谔一样地把他凑过来的头推开,忍俊不禁地说,“一天到晚想有的没的,认真读书吧小朋友。”
  “谁小了?”廖东星分外不满,顶了顶胯,“要不比比?”
  叶斑抬头望天,长长地叹了口气,表情无奈惆怅兼啼笑皆非。他忧愁地想:果然人是会变的,一开始的拽酷吊炸天小伙怎么变成了这么个傻缺玩意儿。
  廖东星见他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不说话,于是催促道:“是不是啊?你说话啊,是的话也没事,我们地下恋,超刺激的。”
  “不完全是,”叶斑说得委婉了一些,“你现在十八岁。”
  廖东星点点头,插嘴道:“年龄不是问题,我不嫌你老的。”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叶斑,觉得哪哪都帅气。他说不出辞藻优美夸人的话,只知道这人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入睡醒来都想第一眼看见的人。
  叶斑赏了他一个脑瓜蹦,道:“我才二十九,不老好吧……言归正传,等你考上大学,接下来的几年会是你最美好,最难忘的几年,你会越来越优秀,接触到不同的人,见识到更广大的世界。在未来时间里,你会遇到爱得掏心掏肺的人,会一起度过美好难忘的日子,你们相互磨合相互理解,然后携手走过一生。”
  他看见过无数的例子,事实证明,在青春期的情感冲动更容易受到崇拜或是孺慕等情节的影响。他们自发地为有好感的长辈或是时间维度更上一层的人镀上金光,一眼看上去便有了短暂的金光闪闪的效果,但那终究不长久,人总会成长,金漆脱落时,他们便会发现,心里供奉多年的那尊佛亦不过是肉体凡胎,早已入不了眼。
  叶斑道:“你现在的爱可能只是一种幻觉,我比你年长,时间让我经历了更加多的事情,这些沉淀会让你有种我很睿智或者无所不能的错觉,人无论多大都会有英雄情结,你或许觉得我是那个帮助你走出人生困境的人,但这并不是爱。”
  他感觉到廖东星的沉默与反抗,继续说道,“就算我铁了心占便宜,没把持住,接受了这份爱意,在你以后回忆起来,你会后悔。”
  一想到未来伴侣有朝一日会成怨偶,他就难受得心中发疼。即使对象是同性,在国外接触了这个圈子里一些西式观念,但他的对于配偶的期许还是颇为传统且严肃:
  要同心同德、从一而终,半路分手,于谁都不好受。
  知其不可为然不为。他年少读金庸,读到赵敏的“我偏要勉强”心中震动,却合上了书不忍再看,至今不知道故事的结尾。
  他不能这么自私。
  “你说完了吗。”廖东星静静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有半毛钱的犹豫退缩,他桀骜地抬起眼,“那我们走着瞧吧,我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后悔。”
  午饭时间宋哲把叶斑招过去,隔着玻璃窗看教室里的几人端坐如山。
  “他们这状态要再考不上,我立马脱了裤子西湖裸奔去。”他叼着烟笑道。
  廖东星正好从旁边拎着水桶走过,听了一耳朵,混不吝说:“为了不让您遛鸟,我们还真得加把劲儿。”
  “兔崽子!”宋哲双指夹着烟,指着他骂。
  虽是骂,但神色语气并不贬低,倒像是亲昵,确定这兔崽子走进教室听不见他们讲话之后才对着叶斑感慨:“这小孩真的牛逼。他现在没在应试了都,纯粹在玩颜色,休息那天我路过教室,你知道他在画什么不?他在画凳子腿!两开大的纸,他就画了条腿,用水粉当油画画,一层一层地上,那明暗过渡不得了啊,贼牛逼。”
  “是很厉害。”叶斑笑着附和。
  宋哲道:“很认真很专注,我在后面又咳嗽又跺脚,他都没反应,入定了一样。”
  叶斑:“那另外两个呢?”
  “束游之啊,其他都好,就是太慢了。”宋哲咂咂嘴可惜地说,“至于游子意,他不行。”
  叶斑也意识到了游子意的问题,安慰他说:“现阶段考个美院绰绰有余了。”
  最近一次测试,廖东星得了个71,比上次那个不及格档次高了许多,但比起班级平均分来说,还是差了一截。
  毕竟班上有好几个都是九十挂零。游子意的分数已经正常了,高高挂在最上面俯瞰众人。
  不过他似乎不是那么高兴就是了。
  宋哲等了几天没等到廖东星的质问,早早打好腹稿的大段话没地方倾吐,又奇怪又难受,忍不住主动溜达到他身后,说道:“画的不错,继续加油。”
  廖东星向来没什么尊师重道的概念,当他耳旁风。
  “我知道你听到了,别装。”宋哲清了清嗓子说,“有时间多看看《丹纳的艺术哲学》、《哲学的故事》这一类书,都是入门级别,不要死画。”
  见廖东星点头,他又笑道:“怎么不问问我分数的事?”
  “没必要。”廖东星的表情像是他说了废话。
  宋哲不甘心地说:“那不问问我为什么让你看哲学?”
  廖东星不耐烦地转过头正眼看他,搁下笔说:“不要把我当傻逼好不好,好歹你也让我们看这么多名画了。”
  宋哲领会到他话中含义,顿时一怔,老大欣慰地说:“看来你已经感觉到了,那种触摸到某个领域边界的震动。”
  一旦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必然引起哲学思考。
  《蒙娜丽莎》、《自由引导人民》、《夜巡》、《维纳斯的诞生》……经典艺术品的存在必扎根于历史人文之上。
  追本溯源,一切皆水流。
  看到庞大的麦哲伦星云缓缓沉入大西洋,你的心灵变得很大很大,比水下的冰川还要大,大得仿佛能装下一个世界,于是你不禁开始思考,世界是什么?时间又是什么?我是谁?我从哪儿来?又到哪去?
  人一旦开始思考,哲学就诞生了。
  如果说音乐是时间的艺术,那么美术就是空间的艺术。
  艺术是哲学。
  哲学亦艺术。
  半个月后。
  廖东星一下大巴,瞬间被迎面的冷风吹得眯起眼睛,闭着嘴的牙都感受到了寒气。
  准考证在兜里,离考试还有四十多分钟,他窝在教学楼道避风,旁边挤满了同来取暖的考生。
  另一个兜里的手机在不断地震动,他摸出来一看,发现是那个“天子山上一群猴”的群。
  天子山是老刘的家乡,作为老刘养在鸣鹤的一群孩儿,他们自然是猢狲。
  群里刷屏的速度很快,一眼过去全是感叹号。
  二模的成绩出来了,有人欢喜有人忧。赵幽考了个令人震惊的分数,廖东星看了三遍,用总分减了减,轻轻嘶了一口气。
  他发了个牛逼的表情包。
  潘国茂那孙子比谁都激动,连发了三排感叹号,最后大吼一句:廖哥!你终于出现了!
  廖东星沉浸在画里不舍昼夜不分日月,好久没碰手机了。
  廖东星:等会儿考试
  潘国茂:!!!什么考试?
  廖东星:考国美
  平平淡淡一句话,群里炸了个彻底。
  潘国茂:挖操!!!
  姜宇:廖哥牛逼
  朴洁:加油!!!
  【沈九发起了群视频】
  群里一个个头像亮起,换成各个光线下的脸,耳机里吱哇乱叫响成一片。
  “廖哥,加油加油加油!!!”潘国茂健气十足地大喊道。
  众人被他的音量吓了一跳,骂骂咧咧。沈九趁机嘲笑:“你数学分儿要有音量这么高就无敌了。”
  潘国茂恼羞成怒地叫嚣着要把她踢出群。他们插科打诨了二十来分钟,听见有广播声,顿时安静下来,异口同声地问道:“是不是开始了?”
  “是要进场了,我挂了。”廖东星答道。
  “等等等等!!”
  群里疯狂发红包,每一个都写着祝福。廖东星一个个领了,发了一笔小财,才关了机进考场。
  他的位子挺好,前面的人没挡到视线,模特坐姿舒展,下起笔来简直有如天助。
  空旷的教室里刷刷声连成一片。时间的分分秒秒幻化成炭笔的芯,磨损在粗糙的素描纸上,人物逐渐成型。
  第二场的彩头也是如此。
  他放下笔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啜泣,是侧后方的一个女生在哭。他的角度看不见她画得如何,但想想也知道——她个子矮又在那么后面,也许根本难以完成考试。
  他沉默着交了卷,背着画袋走出考场。
  走出门口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
  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悲伤与庆幸。
  校门口大巴整齐,有一条道专门为画室点而设,五颜六色的标志,全浙江画室的牌子估计都在这儿了,还有全国各地风尘仆仆赶来的考生。有不少老师和家长在摊位前等待。
  他向外走,这个时候出考场的人寥寥无几。
  叶斑站得远远的,一眼就看见他走出来,但没有上前。
  他看着少年大步流星地走出视线,背后的画袋印着那只被他们吐槽过的那只极丑的振翅欲飞的“鸣鹤”大鸟。
  风雪很大。
  但他的步伐矫健有力,目光坚定沉着。
  他是海洋里的自由鱼,是流淌银河中的星斑;在深深的水下游弋,在黑漆漆夜空中闪耀光芒。
  叶斑不期然想起希腊神话里那个关于白帆的故事。
  也许此刻他所存在的意义就是扯起希望的白帆,穿过漫天星海,找出自己选择的那一颗,再远远抛向更广阔的天地。
  你好哇,我的银河宇航士,星辰小王子。


第60章 
  等那些人心浮动的考试一场场过去,结束国美,基本上校考就临近了尾声。
  廖东星回了画室,班里还留着的同学不到十个,稀稀拉拉地都在收拾背包行李。
  结束了心仪学校的考试后,学生们赶着回去上文化课。
  “晚上就走,回去学文化课,要跟不上了。”有人红着眼睛说道。
  几个女生讨论着考试题目,争分夺秒地聊着天,楼下的路边已经停了一些私家车,都是家长来接自己宝贝孩子的。
  又是离别。
  廖东星讨厌这样的气氛,他出了教室去顶楼,靠在墙边抽烟。
  刚抽完一支,就看见游子意裹着大衣从楼梯走上来,如往常一样嫌弃:“上顶楼抽烟,冷不冷啊你。”
  廖东星放荡不羁地解了两颗扣子。
  “……”游子意翻个白眼,无语道,“我们晚上聚会,最后一次了,你来不来?”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酒吧,谢霆锋开的那家。”
  廖东星笑了笑:“行啊。”
  他回去睡了一觉,睡得浑身松懒头脑发昏,去食堂吃了晚饭,接着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进箱子,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坐着公交末班车到了酒吧。
  一到那儿发现自己居然是最朴素的那个。
  “……”他看着卡座沙发上两个勾肩搭背说笑的人,表情变得一言难尽,音乐震耳欲聋,他凑到游子意耳朵旁边大声喊道,“你俩的花衬衫哪来的?”
  游子意得意道:“下午买的!帅吧?”他还带了两个骚里骚气的耳钉,平常没见他带过,估计耳洞都是下午临时打的。
  束游之烫了个头,卷卷的头发白净的脸,神似某个韩国欧巴。
  廖东星竖了个拇指。他放松地坐下,对于他来说,这种地方反倒是舒适区。
  他脱了黑大衣,里面的白衬衫扎在裤子里,头发打了定型但不多,整个人姿态散漫。
  束游之却觉得他的装束说不出的性感,比折腾了一个下午的游子意更加吸引人上前搭讪。
  三人和另外几个男同学喝了几杯,转头看见班里的几个女生探头探脑结伴而来。
  灯光太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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