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吊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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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去哪儿啊？”

陆冬跨上了自行车，“你姓陆么？”

“嗯？”石客一愣，“我姓石。”

“那你管那么多干屁？”

石客没反应过来，总感觉这位哥比刚才心情好像差了那么一点儿？

“不是……你走了这店里没人了啊？你不怕我把东西都给你顺走了啊，刚才不是还打算送我去和警察叔叔喝茶吗？”石客接着说了一句。

“帮我看一会儿，电脑上游戏随便玩，来了人按照刚才你的流程登个记就行。”石客想说老子凭什么帮你看，陆冬又开口：“免你一天住宿。”

“保证完成任务，组织上请放心。”石客朝着陆冬行了个礼。

这片算是老城区，不怎么大，一个个的挨得都挺近，哪天想找个人街上喊一嗓子估计就能出来。

陆冬骑着车子在街上瞎晃了几圈，就看见一个穿着火红色大羽绒服开着个小破摩托的小子，停在了一个小卖铺前面，陆冬脚下一蹬，车子朝那边骑了过去。

谭冶正在跟柜台的小姑娘说话，陆冬一脚搭在了摩托后架上，使了点儿劲晃了几下，谭冶顿时握不住车把了，往后看了一眼，正想骂，看见是谁之后又骂不出来了。

小姑娘看着形势不对，这边儿这个买烟的她不认识，但是骑自行车的那位她知道，街边儿上混得响当当的人物，曾经连着把人从街这头儿踹到街那头儿的疯子。

“要打去别地儿打啊，这儿施展不开，砸坏了东西要赔的。”小姑娘把烟往谭冶那边儿扔了过去。

谭冶把烟揣进了内兜里，不动声色的拧了拧钥匙，还没加速就觉得眼前跟一阵风吹过似的，下一秒摩托钥匙就到了陆冬手里。

“你……想干嘛？”谭冶皱了皱眉。

“人姑娘不是说了嘛，让咱找个地儿。”陆冬把钥匙挂在手指头上晃着圈，“其实我觉得地方够大，你要是觉得合适，咱就在这儿解决一下，省得我再找地儿。”

“解决个几把？”

“行啊，”陆冬笑了笑，“你要是不介意，我真的可以给你解决了。”陆冬还没说完，脚下一使劲，直接把摩托车给踹倒了，谭冶没把住，也跟着摔到了地上。

“大治啊……”陆冬坐在车上朝他划了过去。

“我他妈叫谭冶！”谭冶侧着倒在地上用手撑着身子。

“大治啊，”陆冬跟没听见似的，丝毫不受刚才的影响，“做人呢，就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要刚认个爹尾巴就翘上天了，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谭冶没说话，也没敢动。

“你今儿是真让我不爽了，那我多记仇啊，是不是？”陆冬拿脚踢了踢谭冶，“对了，给你提个醒，就你前两天哭天抢地认的那个爹，我之前，把他踢得住了一个月的院，你觉得，你要是再这么作下去，该住多长时间的？”

谭冶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十几分钟的热身活动之后陆冬觉得压根没撒多少劲儿，谭冶这怂货基本属于有人在的时候喊的最响没人在的时候跑的最快，陆冬揣着揣着都有点儿怀疑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找上他，简直有损他的名声，传出去以为自己欺负弱小呢。

算了，就怪他倒霉。

上一场战斗陆冬并没吃什么亏，一大帮人找上他的时候也没多慌，就是有点儿好奇谭冶这货在哪儿找来的这么多迷之自信并且有胆识的同伴，结果一开打全是怂货，到最后里面一人受不住了居然偷摸的去找了班主任，刘哥一声吼“干嘛呢！”把正投入吊打的陆冬吓了一跳，最后才被请去了办公室。

陆冬一边踹一边想着，这个世上总有一群不惧生死的傻比，总觉得自己没准儿哪一天就得到了高人指点突然就牛逼的能上天了，结果老天还是得给他几巴掌告诉他，孩子，天亮了，快醒醒。

最后几下陆冬跟闹着玩似的从谭冶身上划过去，心情还挺不错，“还起得来吗？帮忙把这儿收拾一下，人家东西都被你碰倒了。”

谭冶瞪了瞪陆冬，眼神碰到陆冬的时候又怂了，最后扶了一下地站了起来，把旁边被碰倒了的箱子给扶了起来。

“真乖，”陆冬笑了笑，“走了啊，大治。”

陆冬长腿一跨，蹬了蹬自行车。

“我他妈叫谭冶。”身后声音不大，但是陆冬还是能听到。

“行吧，小谭，假期愉快啊。”

回去的时候陆冬心情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热了一下身，不过现在的劲儿还没怎么消下去，不太想回去坐着。

陆冬骑到街头，转了个弯。

离他旅馆不远的地方有个健身馆，陆冬经常去，虽然他没卡，但是他有脸。

前台小姑娘看到他之后打了个招呼，“来了啊？”

“来了！”陆冬也冲她打了个招呼，顺便活动了一下筋骨，“今儿你们天哥没去打牌吧？”

天哥是健身馆的老板，全名任天，此人算是个不务正业的公子，靠他老爹给的奶粉钱办了个不大的健身房，然后大手一挥，从此沉迷于终身大事——为祖国的棋牌事业做贡献。

“没，在里屋呢，去吧。”小姑娘笑了笑。

穿过荷尔蒙快要溢出来的健身房，陆冬觉得自己无处安放的劲儿又找到了发泄口，忍了又忍才淡定的走过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门没锁。”里面传出了一个声音。

陆冬拧了拧门把手，直接进去了。

“冬子，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看看，下一步我出哪张？”任天坐在座位上招呼着他。

陆冬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走了几步就发现电脑桌面赫然显示着一个页面，上面一个呲着牙嘴角带着一颗痣头上顶着个小唐帽肥头大耳的人晃着扇子，头顶上还有个文字泡：“注意啦！我就剩两张牌啦！”

……

陆冬有点儿想出去。

“顺子，三带一，你他妈手里拿着炸。弹不出是打算自焚么？”陆冬点了点屏幕。

这局毫无悬念的输了，人家地主剩的两张牌是大小王。

“唉，手真臭！”任天仰头叹了口气。

“是你脑子的问题，不要怪罪其他器官。”

陆冬往沙发上一坐，刚把烟点上任天就给掐了，“别抽了，这屋以后禁烟。”

“怎么了？”

“老爷子说再让他闻见烟味儿就断我奶粉钱，我一乳臭未干的小孩儿吃点儿奶粉容易吗？”任天看了看周围，然后又把烟头往陆冬手里一塞，“扔出去，别让我看见，太勾人了。”

陆冬笑了笑，“那我直接练去了啊。”

任天挥了挥手，陆冬站起来走到半截儿了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了他。“你等等！”

“何事启奏？”

“帮我个忙。”任天从桌子里拿出来一摞纸。

“又他妈发广告？你没完了啊？”

“没几个人嘛这不是，还得靠你，你形象好，光靠个脸就能卖出去不少。”任天拿着传单递到了陆冬手里。

“这话我都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你每次让我发传单的时候搜这么说。”陆冬没接。

“又不让你白干，再说了你就当在我这儿白吃白喝白玩的报答呗。”

“加一倍。”陆冬伸手去拿传单。

“操……”任天啧了一声，又说，“行吧行吧，一倍就一倍，一会儿给你钱。”

这活儿陆冬干了挺长时间，毕竟自己在任天这儿免费锻炼。

“哥？你这是……打工啊？”

陆冬一怔，没想到在这儿能碰见石客，这大少爷难道不是应该在自家旅店坐着玩扫雷么？

陆冬扭头看了看他，还是熟悉的黑帽子，陆冬啧了一声，递过去一张传单。

“朋友，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第4章　004
石客目送陆冬走了之后就一直呆在店里玩电脑，本来还打算拿出手机玩几局游戏，结果网差的石客差点儿摔手机，只能把目光转向电脑。

玩了几圈扫雷之后门口就来人了，石客瞥见人影之后就从抽屉里拿出来登记表，准备等那人过来。

那位中年妇女进店里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了玩扫雷的石客身上。

“陆冬呢？”

路东？石客愣了一下，想着刚才自己过来的时候是从西边过来的，也不知道路东边是什么。

“大姐，我也不知道，要不您去看看？”

“你是他同学吧？又让你看着店了？这陆冬也真是的，自己出去让同学来替他！”大姐说着就打算出去。

石客这才反应过来路东是个人名，而且还是刚才那位潇洒的骑着车出去的哥们儿的名字。

“姨，姨！您别出去找了，路东……哥刚才说有事才让我帮他看会儿，这才出去的，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石客一边说一边往外拦着她。

“什么有事儿，肯定不知道去哪儿混了，小子整天不让省心！”大姐叹了口气，“行了，我在这儿吧，别耽误你了。”

“。。。。。。”

石客看着面前伸过来的传单愣了几秒，感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又盯着传单看了几秒之后还是接过来了。

“哥，你在这儿发传单呢啊？”石客接过传单，上面一个四肢发达的胳膊快要把袖口撑满了的型男摆了一个极其风｜骚的姿势，上书几个大字“爱尚健身，你唯一的选择！”

石客很想把手里的传单塞回去。

“你怎么出来了？”陆冬看了一下那顶黑帽子，又转过头去看街两边，继续发着传单。

“你妈来了，我就出来了，估计把我当成你同学了。”石客出来也不认识路，转了几圈之后成功的迷路了，正想着实在不行就再骚扰一次他，结果就在这儿碰见了。

“我妈？”陆冬有一瞬间的皱眉，不过很快就消失了，“那不是我妈，是我姑。”

“哦……”石客低着头应了一声。

陆冬看了一眼石客，看起来也没什么反常的，应该也没再想问为什么是姑不是妈。

“那……要不要我帮你发？”石客纠结了半天，脸色为难的说着，一看像是刀架脖子上逼着他发的一样。

“你带没带手机？”陆冬问。

“嗯？”石客抬头看了一眼，从兜里拿出来手机，“带了，怎么了？你手机没电了？”

“你点开照相机看看你刚才说这话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逼着你干活呢，谢谢你的好心了。”陆冬扭过头去，朝着一对情侣塞了一张传单，“朋友，游泳健身了解一下？你看你男朋友体格不怎么样啊！以后万一虚了怎么办，还是去练练，练练！”

石客拿着手机当场石化，这种宣传手段大概很牛逼，自己无法企及。

石客没说话，默默的跟在陆冬后面。

陆冬沿着这条街走了一遍，手里的传单也才没了一半，回头一看这位少爷还在跟着，差点儿没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在？”陆冬也没看旁边，直接伸了手过去递了一张。

“我不在能上哪儿去，”石客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我对这片又不熟，刚好不容易瞎转碰到你，我还能去哪儿。”

陆冬这才反应过来，笑了几声，“找不着怎么回去了？”

“嗯！”石客没好气儿的应了一声。

陆冬没再理他，又沿着街边走了几圈，才把手里的传单发完了。

“行了，走吧！”陆冬拍了拍手，“干完了。”

石客在后面跟了上去。

进健身馆的门的时候石客停了一下，看了看门脸，“哥，你干嘛去啊？不是回旅馆么？”然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喊了一句，“我不健身！我没钱啊！”

陆冬被他这一嗓子喊的愣了一下，转过身冲着他。

“你再喊一声今天就别想回去了。”

“。。。。。。”

再进任天办公室的时候，这位大老板依旧在玩着斗地主，陆冬都能听见几句时不时的脏话。

“哎操！又他妈截我！”

“傻逼队友！我他妈快赢了你还出牌！”

陆冬：“。。。。。。”

石客：“。。。。。。”

“哥，他玩什么呢？”石客凑到陆冬耳朵边儿小声问。

陆冬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朝他挥了挥胳膊，“别他妈冲我耳朵喷气儿！”

“哦，”石客调整了一下距离，“那他玩什么呢？”

“听不见吗？人家都骂的多有指向性。”

“斗地主？”石客不确定的问。

陆冬没说话，走到桌子前面敲了敲。

“先放这儿我一会儿看。”任天头也没抬。

“看你输的有多惨么？”陆冬说。

任天一听声音立马抬头，“冬子！快来，我怎么又输了！他们找代打了吧？”

“那得去找他们的爷爷奶奶。”陆冬绕到桌子对面，看着屏幕上的牌，“真的，我亲爱的天哥，劝你放弃这项活动，这样你幼小的心灵还能更美好一些。”

“我就这一个爱好，你就不能支持一下我吗？我为这个梦想付出了多少努力……”任天往后瞅了瞅，看见了站在那儿的石客，“哟？你拉来的啊？”

陆冬没来得及说话，任天就冲着石客招了招手，“是办月卡还是年卡？还是学期卡？学生有优惠，有学生证吗？”

石客朝陆冬瞪了一眼，陆冬咳了一声，“他不是。”

“嗯？”任天回过头来。

“他是我们旅馆的，刚才转了一圈迷路了，碰着我了等我回去呢。”陆冬解释。

“哦。”任天笑了笑，“可以啊，这么点儿路就迷糊了，你们得坑人家不少呢吧？”

“行了行了，快把钱给我，今儿不练了，回去了。”陆冬敲了敲桌子。

任天从钱包里拿出来两张红票递给了陆冬，“这几天常来啊，刚放假人正多呢！”

“再说。”陆冬挥了挥手走了出去，拽了拽还傻站在门口的石客，“走了。”

走出去健身馆一大段路了石客才缓过来，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断片了，傻愣在那里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突然他转过头看着陆冬，“哥，你叫路东啊？”

陆冬两只脚划着地面也没急着叫石客上去，“是啊，怎么着？”

“没事儿，就认识一下，确定一下，我给你备注一下。”石客掏出手机来打开微信，“刚才你姑问我路东呢，我还跟人家说我从路西来的不知道路东怎么了。”备注完了又笑了几声，“哥你这名字真有意思啊。”

陆冬皱了皱眉，从石客手里夺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神情复杂，“你他妈是个傻逼吧？”

石客看着陆冬从自己手机上点了几下，扔回来的时候石客往前倾着接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屏幕。

哦，不是路东，是陆冬。

陆冬骑着车子回了店里的时候，陆瑜梅正坐在前边看电视，陆冬瞥了一眼，大概又是一个你爱我我爱你一集能哭八百次的电视剧。

“姑。”陆冬打了声招呼。

“姑姑好。”石客跟着喊了一声。

陆瑜梅抬眼看了一下，然后又专心的看起了剧，“同学去找陆冬了啊？进去玩吧。”

陆冬没再说话，径直往里面走了进去，石客看了看，决定还是回自己屋了。

陆冬躺在床上把兜里的三百块钱掏了出来，又扯平了放在床上，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小信封，把钱放了进去。

正打算眯一会儿，微信响了。

陆冬微信上没几个人，一般联系的更是少之又少，这个点儿估计也只有周宇川那货。

…冬哥！你把谭冶揍了？

消息传得还挺快，周宇川他家离着谭冶家也就一条街的距离，估计是那货推着摩托回家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还没等陆冬说话，微信又响了一下。

…今儿回去的时候看见那傻逼推着摩托回去被他爸看见了，追着打来着，我看他身上有灰，脚还一瘸一瘸的，我就觉得可能是冬哥你的功劳。

…有事儿？

陆冬懒得打字，回了个语音，一般他往床上一躺就觉得浑身没劲儿，白天那股能大战八百回合的劲已经彻底没了，现在懒得手指头都不太想动。

…没事儿啊！想你了，我们已经好几个小时没见面了，你不想我吗冬哥！

…滚。

陆冬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把头往枕头上蹭了蹭，用眼罩遮住了眼。

这一觉睡了没多长时间，因为陆瑜梅喊他吃饭了。

“你同学走了？”陆瑜梅见他屋里就他自己，问了一句。

“没，他不是我同学。”陆冬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过来玩的，在咱们这儿定的房。”

“那你还让人家给你看店？”陆瑜梅没什么好脸色，像是不怎么满意。

“就今天有事儿，正好他过来，让他帮了会儿。”陆冬不明显的皱了皱眉，不怎么想回答。

“行了行了，来吃饭，今儿你姑父回不来，让咱们先吃。”陆瑜梅转头出了屋。

陆冬坐起来发了会儿呆，去洗了把脸，出去吃饭。

饭桌上就陆瑜梅和陆冬两个人，陆冬坐下来就闷头吃饭，倒是陆瑜梅嘴一直不停。

这顿饭进行了没多长时间，陆瑜梅手机响了。

“哟？祺祺啊！怎么样啊？干什么呢？下课了？”要不看人，都会觉得这和刚才是两个人。

“儿子，没事儿啊，在学校里吃好喝好，别想着省钱，好好学习，回来妈给你弄好吃的！还有几天放假啊？”

陆冬无视那边传来的声音，低头扒拉了几口饭，顿时胃口全无。

“我吃饱了。”陆冬放下筷子，像是跟自己说话似的说了一声，陆瑜梅冲她摆了摆手，陆冬站起来出了屋。







第5章　005
关上门之后，环绕在周围的“吃好喝好”、“好好学习”的声音才慢慢淡了，陆冬再次躺在了床上。

陆瑜梅口中的祺祺是她儿子武祺，小孩儿从一开始就被寄予了极高的期望，小学五年级就被送去了外地上学，据说那地方是一个除了教育什么都不行的地儿，陆冬觉得做成这样也是挺牛逼，武祺两个星期回一趟家，一回家就跟众星捧月似的，这边递个牛奶那边来个水果盘，把儿子当老子供着。

陆冬并不觉得陆瑜梅夫妻俩做的有什么不对，每对父母肯定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他就是觉得这武祺挺不争气，这么好吃好喝的供着居然没供出来一个好苗子，反倒是供出来一个胖子，还是个只长肉不长脑子的胖子。

不过陆冬没什么心情跟武祺说这些，他很懒，有那个闲工夫跟他说大道理还不如去睡个觉，或者帮任天发个传单什么的，还能挣钱。

而且，也轮不到他来说什么。

陆冬回到屋里又跟个软骨动物一样趴在了床上，刚趴上去就觉得肚子被硌了一下，陆冬伸手往下摸了摸，是他的手机。

上面的指示灯还亮着。

陆冬划开手机，上面两条微信消息。

Crazy　stone。

陆冬看着这个名字就有点儿烦，打开了个人信息，调出备注来，把英文一个一个的删了，然后打了一个万容上去，看着备注又觉得不对，把自己给逗笑了，才把石客两个字给拼了出来。

…哥，你们是不是吃饭呢？我都闻见味了，好香啊。
…我那八块钱伙食费你是不是没给我？

陆冬看着这两条消息乐了，动了动手指头。
…等着。

陆冬叹了口气，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走到抽屉那边从信封里抽出来几张红的装进了兜里，然后才那边跟蜗牛似的往厨房挪，后来又想那位大少爷可能在勒裤腰带，步子还是又迈大了点儿。

石客从陆瑜梅一开始做饭就闻见了香味，揉了揉肚子又躺回了床上，今天这一天从出来到现在一口东西没吃，现在能站起来他都觉得自己特伟大。

石客看了看手机，陆冬还没回他。

今天交钱的时候一下子把剩下的钱全转了过去，现在石客身上是一分钱没有，石客有些悲哀的想着，要是没转那八块钱，自己现在还可以出去买个面包吃，也不至于在床上饿着。

石客叹了口气，感觉陆冬应该不会搭理自己，决定还是先洗个澡，虽然天冷，但是今天这一天跑的，总感觉自己身上跟从泥地里打了个滚似的。

旅馆虽小，基本设施还是有的，就是地方小了点，而且水还不怎么热。

石客刚把喷头开开的时候被浇的一哆嗦，水不热量还挺足，一个喷头下去石客感觉要在自己身上戳个坑，石客咬了咬牙忍着水温，生平第一次洗澡只用了十分钟。

“太他妈冷了！这玩意在屋里冻死估计……”石客拿着浴巾半披半擦着出了浴室，自言自语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站在屋里手里还端着饭菜的陆冬。

“操！”石客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以逃命的速度再次窜回了浴室。

哐的一声，浴室的门被关上了，石客还被这声响给吓愣了，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回来是干嘛的。

石客回过身在那堆脏衣服里找了找，把内裤重新穿上，又用浴巾胡乱的擦了几下身上，拿起衣服往鼻子跟前凑了凑，最后还是放弃穿它了。

光着就光着呗，都是男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石客把浴巾往腰上系了系，呼噜了一下自己还滴水的头发，长舒了口气拧了拧浴室门。

拧了一下，没拧开，石客皱了皱眉，又拧了一下。

我操，这他妈叫什么事！

“哥！你家这门打不开了！”石客拍了拍玻璃，朝外喊了一声。

他估摸着陆冬应该是没走，因为他听见了放盘子的声音，然后就是陆冬那个拖鞋在地上拖拉的声音。

“100。”陆冬的声音离近了。

“什么？”石客愣了一下。

“损坏设施，赔偿100块钱。”陆冬慢条斯理的说着。

石客一下子火了，“那我还被困里面了呢！你怎么不说你这豆腐渣工程给消费者带来生命危险啊！我要是在这里面被闷死了呢？”石客说的挺激动，又使劲拍了一下门上的半透明玻璃。

石客喊完就感觉外面的拖鞋声没了，侧着耳朵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