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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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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带着一模一样的袖扣,只要开口说话,白一尘就能分清他们两个人。
  “下雨了啊。”白一尘没有再看他们两个人,而是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阴郁的天空。
  “老师,我听说您要和时亦南结婚了,是吗?”时亦鸣望着他的背影,哀声问道。
  “是啊。”白一尘回头,视线掠过时亦鸣,落在他背后的时亦南身上,强调给时亦鸣听,“我就要和你哥哥结婚了。”
  时亦鸣闻言痛苦地摇着头,哀求白一尘道:“为什么呢?您明明都已经……认不出他了。”
  白一尘也摇了摇头,和时亦鸣擦肩而过,说:“可我这辈子只爱过他一个人。”
  他走到时亦南身边,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这一次时亦鸣没有再挽留,只是难过地望着他和时亦南走远,随后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袖扣,那个袖扣背面也刻着一个人的名字缩写,可是这个袖扣始终不是那个人送的。
  回家的路上时亦南没有说话,他看着白一尘的神色不太对,不敢再刺激他。
  倒是白一尘没一会就自己说起来了,他望着车窗外如幕如织的雨线,告诉时亦南:“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下午有点累,就在画室睡了一觉。”
  “然后我做梦了。”
  “我梦到你给我送伞,我们在花篱旁接吻的那一天了。”
  说完这几句话,白一尘就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过一个字。
  车子最终在别墅门口停下,白一尘开门进屋后只在换鞋的时候在一楼停留了一下,随后就径直去了二楼的画室。
  时亦南站在楼梯口顿了顿,还是也去了二楼画室。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白一尘正在壁炉旁生火,只是他动作不熟练,半天也没把火弄起来,时亦南便走过去帮他:“我帮你吧。”
  “好啊。”白一尘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个空位来。
  温暖的火焰很快就出现在了柴炭中央,在他们两个人的眼中闪烁跳跃,白一尘静静地看了会那簇火苗,忽然起身抱来他的素描簿和画纸,朝火堆扔去。
  等到火焰舐上白色的画纸,将画纸上的人像连同白纸本身烧成一团灰烬时,时亦南才怔怔地回神。
  而白一尘烧了那些画纸和素描簿还不够,很快他又搬来那些所谓的,为时亦南画的画像,将它们一幅幅扔进火堆之中。
  “一尘……”时亦南睁大眼睛僵在原地,颤着声问白一尘,“……你在做什么?”
  “烧画啊。”白一尘回答他,平静的声音没有一丁点情绪的起伏。
  “烧画?”时亦南怔忡地问,“为什么要烧画?”
  “我画错了。”白一尘说,“所以要烧掉。”
  时亦南的心脏随着他的声音被猛然攥紧,他的眼眶逐渐变红,嘴唇颤抖着,那些烈火卷去其他人的画像,也卷走他的,时亦南慌乱而无措,他总觉得,一旦这些画都烧完,他和白一尘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想要伸手往燃烧的烈火中将那些画重新拿回,却畏葸着不敢做出与白一尘相反的举动。
  “不不……一尘,一尘……”他只能哀求白一尘,“别烧了好吗……能给我留一幅吗?一幅就好,就算是你的素描稿纸也没有关系……”


第68章 
  “为什么不烧?”白一尘已经画烧去大部分了; 只留下几幅放在身侧待烧; 他也不等时亦南回答他的问题; 轻轻勾了下唇角开口道,“反正画里……画的也不是你啊。”
  白一尘看着手里的画,自嘲地笑了笑:“我居然还把这些画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
  “是我的; 这幅画的是我。”时亦南握住他的手; “你送给我的那些画我也都喜欢。”
  白一尘问他:“即使画的人不是你; 你也不介意吗?”
  “不介意。”时亦南说; “我知道你想画的人是我。”
  白一尘微怔,垂下眼睛缓缓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时亦南这一次不敢再隐瞒他了; 从头至尾地将全部事实说出:“知道有段时间了,我跟踪了你; 知道你去夏天心理咨询室看医生; 也知道……你不太分得清我。”
  “不太分得清?”白一尘觉得时亦南用的这个词真是很温柔了; 但事实却是; 他根本就认不出时亦南。
  “你还记得你有一天从心理咨询室出来,遇到一个穿灰色棒球服的人吗?”时亦南告诉他; “那个人……就是我。”
  “是的,我记得,你还和我说话了。”白一尘颤了一下,唇畔的笑容也变得更加苦涩,“我那个时候还在想; 这个人好像年轻时候的你啊; 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
  时亦南听着白一尘轻飘飘的声音; 也有些哽咽,他将白一尘的手握得更紧,和他说:“没关系的,你要是喜欢那个样子的我,我可以天天穿成那样陪你,多久都可以……”
  “我喜欢那个样子的你……”白一尘轻喃着这句话,恍若一语惊醒梦中人般,他笑了一下,“原来我已经不爱你了吗?我爱的只是记忆中的,那时还很年轻的你。”
  白一尘说着,手里的画缓缓垂落,滚到地面上展开,那画里确实是时亦南——穿着白色衬衫,年轻时的时亦南。
  “时亦南。”白一尘自重逢以来,第一次在时亦南面前连名带姓地喊他。
  而时亦南听到他的声音后浑身猛的一颤,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不得自己是听不见声音的人,这样他就可以听不到白一尘的后一句话。
  白一尘说:“我们分手吧。”
  时亦南僵在原地,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他和白一尘交握的手上还戴着两人的订婚戒指,而他们现在谈论的却是要分开的事。
  并且时亦南知道,白一尘这一次是认真的。
  “为什么呢……”时亦南颤声问他,“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了吗?”
  “我们要在一起,要怎么在一起?”白一尘很疲倦往后一靠,轻声地问他,“你和我继续在一起也不会再觉得快乐了,我只会伤害你,不要再和我在一起了。”
  “我没有不快乐,你会伤害我那只是因为你病了,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白一尘告诉他,继续缓缓说着,“我以为我只能画得出你了,但是我还能画出别的人;我以为我已经认不出你了,但是我……还是能分得清你是谁的。”
  时亦南说:“你能认出我了……那不是很好吗?”
  “不好。”白一尘转过头,静静地注视着时亦南,抬起手轻轻抚着他的脸,“时亦鸣亲我的时候,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他的吻太生涩,不熟练,没有一点你的影子,但是我没有躲开。”
  时亦南顿时怔住,愣愣地望着白一尘的眼睛,听他用温柔地声音说:“因为他像第一次亲吻我的你。”
  “我以为我还是爱你的,但结果是,我并不爱你了。”
  时亦南怔忡了几秒,缓缓笑了起来,但是他也哭了,又哭又笑,泪如泉涌,涕泗横流,几乎话都不会说了,他将头靠在白一尘的腿上,哑声道:“可是我爱你啊……我爱你啊,我还是爱着你的……没关系的,我真的不在乎那些,那都是我的惩罚,因为我做错了你,你可以惩罚我,怎么做都好……我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的……”
  白一尘的表情看上去也很哀伤,眉头蹙着,微凉的手指穿过时亦南的头发:“我不……”
  “你不是说……我们只会分手一次吗?”时亦南不想听他说出那句话,猛地抬起头来,拿出白一尘曾经说过的话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们已经分手过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是的,分手一次,我提的分手。”白一尘点头道,“但是以前的那次根本不算是分手,我没同意,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可是分手这种事,还是要双方同意才好吧?”
  白一尘问他:“时亦南,你愿意和我分手吗?”
  时亦南再也说不出任何挽留或是乞求的话了,他恍恍地望着白一尘,望着青年脸色哀伤又温柔的表情,忽然间就停下了所有的眼泪。
  他们明明是相爱的。
  这是他曾经坚信的事,就如同曾经的白一尘坚信他们是相爱的一样。
  可他最后却提了分手,所以如今白一尘也提了分手,这一切不过都是命运的轮回,是他注定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所接受的惩罚。
  而白一尘是那样温柔,还给了他告别的机会。
  他当初离开时却是一声不响,任由所有悲伤与绝望犹如塌倒的大厦,在一夕之间伴随泪水和痛苦淹没白一尘。
  如今,他也终于尝到了那种痛苦的滋味,它又苦又涩,大概是这世上最难喝的东西了。
  “我……”
  时亦南颤着唇,听着自己不受控的身体机械地说出那句话:“我愿意……”
  说完这句话,时亦南有种连灵魂都被撕扯着脱离躯体的虚浮感,壁炉的炭火还在燃烧着,发出偶尔哔嘙的声响,在这微凉的雨夜燃出融融的暖意,而他头顶的吊灯倾泻下暖黄色的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明明周身的所有事物都那么温暖,时亦南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仿佛连身体里的血液都跟着冷下,几乎要将他冻死在这个夜晚。
  白一尘望着他悲痛绝望的模样,轻轻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吻了一下,喃喃道:“别难过,我真的爱过你。”
  “其实我一直想要告诉你,不管是在军训时你给了我递了一瓶水的那天,还是在公交车上遇到时你借了我一把伞的那天,我都很开心,我希望能和你永远这样一直开心地生活下去……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走了。”
  “我每晚喝的酩酊大醉,想要一直睡着,一直做梦,在梦里你会回来,会和我继续在一起。”
  “很多人都在劝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也知道我应该重新去爱一个人,可是我却觉得如果我爱的那个人不是你,那这一切就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些来不及告诉你的话,我还是想和你说一次。”白一尘贴着时亦南的额头,一字一句缓缓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谁会比我更爱你了。就像我说的,我只爱过你一个人,我以后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了,但也不会再爱你了。”
  “我也爱你……永远爱你,即使……”时亦南停顿了下,又艰难地继续说话,他的声音因为悲恸变得嘶哑无比,每一句说得都很痛苦,却很坚定,“即使我们分手了,永远也不能在一起了……我也还是爱你。”
  白一尘没有再说话,闭上眼睛,抱着时亦南最后吻了他一次。
  他们吻了很久,但只是唇贴着唇,这个吻一点都不甜蜜,能尝到的只是彼此苦涩的泪水。
  “再见了。”白一尘说。
  时亦南流着泪,扯唇笑了起来,即使笑得很难看,他也还是笑着,就像白一尘说的这三个字是“我爱你”一样,而他也一如既往的,像以前那样回应白一尘似的回应他:“我也爱你。”
  白一尘最后留下了一幅画,但是他没自己留着,而是送给了时亦南。
  时亦南搬来南城后的这段时间都是住在白一尘的别墅里,这间别墅也处处充斥着他的影子,可是他真正带来的东西,不过就是一些常用的日用品,还有几套衣服而已。
  来的时候轻松的两箱行李,走的时候也是两箱行李。
  白一尘送他到别墅门口,外面的雨还没停,所以白一尘又进屋给他找了一把伞,是那把蓝白色的格子伞。
  时亦南将伞撑开后看了会仍是崭新的伞骨,怔怔地笑了笑,说:“这把真的不是我送你的伞。”
  “它现在是我送你的伞了。”白一尘走上前,为了他拢了拢风衣,“夜里凉,早点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吧。”
  时亦南拎起行李,和他道别:“好,晚安。”
  白一尘也和他挥挥手:“晚安。”


第69章 END
  然而时亦南带走他的行李后并没有走远; 他坐在自己的车里,在一棵树下遥遥望着白一尘的别墅; 望着他二楼卧室的那盏灯。
  雨在夜里逐渐变得大了起来,敲打在车顶和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时亦南一个人坐在车里,几乎要被这萧索的孤寂所吞没,即使他打开了车顶的暖灯也没有任何作用。
  忽然间; 时亦南就想到,大概在别墅里的白一尘也是这样的吧?
  他想要等到白一尘卧室的灯灭后再离开; 可是一直等不到,那是不是意味着白一尘早就睡了; 只是他也怕冷; 怕一个人会很寂寞; 所以不想关上温暖的灯。
  而夜里那么冷,如果他晚上踢了被子,他不在白一尘身边,没有人给他掖被角,他会着凉的吧?
  时亦南胡思乱想地想了很多东西; 他根本没有办法停下自己的思绪,他一直停留在这里,似乎这样做就可以把这个夜晚无限拉长,只要天不迎来黎明; 他就可以不离开这里; 不离开白一尘。
  但时亦南最后还是走了。
  他没有开车去寻找酒店住下; 而是到予安路路口处的收藏品画室附近转了一圈,他看到不远处私藏品酒吧的灯还亮着,就撑着伞走了进去。
  这个点酒吧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宋玉珩在吧台前擦着酒杯,余光瞥见蓝白格子伞的影子时还以为是白一尘来了,谁知道伞一放下,底下的人却是时亦南。
  “时先生?”宋玉珩惊诧地喊道。
  时亦南将伞放进门边的伞桶里,走到吧台前坐下,和宋玉珩打招呼道:“宋老板。”
  “你们分手了?”
  宋玉珩很奇怪,他思索着这个点时亦南为什么会在外面晃荡,而不是在白一尘的身边,不过仅仅几秒后他马上就想出了答案——除了分手,还能因为什么呢?
  所以他也立刻问了出来。
  “嗯。”时亦南见吧台柜上还有一瓶没有放回柜子里的酒,便拿了过来,倒了一杯喝下。
  他们真的分手了啊。
  宋玉珩惊讶之余,却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毕竟白一尘爱时亦南爱得那样深,分手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是一件永远也不可能发生了的事。
  宋玉珩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他:“为什么分手?”
  时亦南一边喝酒,一边睨了他一眼,笑道:“还能因为什么?我今天下午去画室找他的时候,看到他和时亦鸣在接吻……”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和他分手的吗?”宋玉珩激动起来,一向冷漠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抓住时亦南的衣领质问道。
  宋玉珩无法想象,如果时亦南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和白一尘分的手,那白一尘该得有多难过?他是想白一尘和时亦南分手,只是他希望的是白一尘爱上另外一个人才和时亦南分的手,而不是因为时亦南看到白一尘和别人接吻所以提出分手。
  “他只是——”宋玉珩想要替白一尘解释。
  “他认不出我了,我早就知道了。”时亦南却打断他的话,“也是你告诉时亦鸣这件事的吧?”
  宋玉珩顿住,沉默了几秒,他坦诚道:“是,就是我说的。”
  “厉害。”时亦南似乎有些醉了,他笑着给宋玉珩竖起大拇指,“知道他病的人不多,夏医生不会松口,乐栋好歹我们也做过几年同学,他没那么无聊,就只剩下你了……宋老板,你可真是玩得一手好阴招。”
  时亦南又喝了一口酒:“你也真是心大,宁愿让时亦鸣和他在一起,也不愿意他和我在一起。”
  宋玉珩承认:“是,时亦鸣比你好千万倍,他不像你,我宁愿帮他一把,让一尘和他在一起。”
  “不会的,一尘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时亦南笑着摇头,“一尘和我说了,他只爱我一个人,他这一辈子……都只会爱我一个人……”
  时亦南嘴里一直在重复这几句话,说到后面,他眼眶又红了,放下酒杯怔怔地望着里面的酒液,缓缓道:“可是他如果真的和时亦鸣在一起了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学他一样欺骗自己,告诉我他也许就是故意在气我,报复我,想看到我后悔的表情,所以……他也许还是在乎我的。”
  “可是他没有,他不会给时亦鸣一点希望,因为他担心时亦鸣深情错付,变成第二个他。”时亦南闭上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也不给我欺骗自己的机会,他没有爱上其他人,他就只是爱我,以前爱我,以后再也不会爱我了……”
  宋玉珩没有接话,因为他无法判断一个喝醉了的人说出的话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时亦南酒杯中最后的酒一饮而尽,和宋玉珩说:“宋老板,你也别担心,我今天过来只是想谢谢你,我谢谢你也替一尘谢谢你。谢谢你让他摆脱我这个人渣,从今以后,他就可以真的快乐起来了,哈哈哈……”
  时亦南笑得几乎停不下来,他问宋玉珩:“宋老板,我要走了,夜里凉,一尘让我早点找个地方休息,这瓶多少钱?”
  “不要钱,我打烊了。”宋玉珩说,“这杯酒算我请你的。”
  “宋老板是个爽快人,那祝你生意兴隆。”
  时亦南笑着离开私藏品酒吧,没忘记带上那把蓝白色的格子伞,但是他却没有撑开,而是就那样径直地走入雨中,任由脸上冰凉与温热交缠纵横。
  第二天,白维欢来上班时刚一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闻到一股浓重酒味,他顺着酒味走到休息室门前,一开门就爱看到了里头西装都没脱就倒在床上睡着的时亦南。
  他浑身酒气,身上还有着雨水捂过一夜后的腥土气息,白维欢跟了他那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狼狈的样子,连忙走过去叫醒他:“时总?时总?”
  时亦南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宿醉使他头痛无比,靠着床头缓了一会才完全清醒过来。
  白维欢小心地问他:“您怎么在这里?是……和白老师吵架了吗?”
  “不。”时亦南顿了顿,说,“我们分手了。”
  说完,他就打开带来的行李箱,随便拿出一套衣服走进了浴室。
  白维欢则是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半天没能反应过来时亦南在说什么——他不懂,为什么昨天还是好好的,忽然间就分手了呢?他们的婚礼都准备了一半了啊。
  但他看着时亦南那萧索孤寂的背影,却也明白,他们是真的分手了。
  时亦南从浴室出来之后,白维欢和他汇报道:“时总,之前您说的请柬……已经全部做好了,要怎么处理?”
  他们都分手了,那做好的请柬,估计也用不上了吧。
  然而时亦南想了想,却说:“留着吧。你去帮我看看南城有没有合适的别墅,靠近予安路那边的。”
  “您要买新房子吗?”下意识地问完之后,白维欢又觉得自己是白问了,偏偏还要踩时亦南痛处一次。
  不过时亦南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白维欢也不敢再说了,只是离开办公室之前,他回头看了时亦南一眼,而那个男人只是怔忡地望着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用手指轻柔而眷恋地摩挲着它。
  在这此后的几天里,时亦南出奇地平静,他直接就住在了办公室旁的休息室里,每天也尽心地打理自己,出现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严肃冷漠的模样,和以前没有多大差别。
  他仿佛变成了一台只会工作的机器,只有独自抚摸戒指的时候,他的目光是有温度的,即使他表面平静无比,但白维欢却觉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或许曾经有过一场山崩海啸,那场灾难使得时亦南的世界分崩离析,只留下一个叫做白一尘的名字。
  几天后,叶婉香打来了一个电话,她又换了个号码,时亦南没注意就接起了——
  “时亦南!你和白一尘分手了是不是?”叶婉香在电话那头都快气疯了,“我早就告诉你了,他只是为了你的钱,他把时氏拿到手,就把你直接给甩了!”
  时亦南说:“我以前把时氏拿到手的时候,也把他甩了。”
  叶婉香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停顿了几秒又骂道:“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你就是个疯子!”
  时亦南这次没有接话,他静静地听着叶婉香骂了许久,然后问她:“骂完了吗?我要继续工作了。”
  “你还有心思工作?!你快点把时氏弄回来啊!你怎么这么没用?要是亦北还活着,他绝对不会像你这样,要是——”
  “要是我死了就好了。”时亦南替她把话说完,“可是我不能死,一尘的公司还等着我去打理。”
  挂断电话后,时亦南静静地看了会手机,然后颤着手指打开收件箱,里面还有白一尘给他发的短信——
  '公司事情忙吗?你下午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晚上回来吃饭吗?我给你做南瓜甜羹030'
  '回来的,宝贝,你不用做,我晚上会早点回来的,我做就好了。'
  '好,那你早点回来。'
  '嗯,我爱你。'
  '我也爱你。'
  读完一遍这些短信,时亦南笑了起来,手指轻轻抚过那个“030”的表情,眼眶又变得有些红。
  但是下一刻,手机又打进一个电话,是花店老板张瑜打过来的。
  时亦南看到这个名字时差点没想起这个人是谁,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就是做花瓶的那个花店老板。
  “喂,时先生吗?”
  时亦南回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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