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寒热温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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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夏的伤不算特别重，一周左右就出了院，只有些皮外伤还需要每天上上药。
　　刚刚好赶上了期末考。
　　他出院那天，温寒就轻柔地捏着他的脸：“考得好一点给我看看哦。”
　　“一定。”秋夏郑重地点了点头，仿佛那是一生的承诺。
　　他很快就出了院，但温寒没那么幸运。他的腿真真切切地被那铁锁划了一道口子，虽然还不到见骨的程度，但也很可怖了。看着也没几天了，便直接向学校请了到暑假的假。
　　何邬曾经坐在温寒的床上笑他：“你还真是败在那个小家伙身上了。几次受伤都是因为他。”
　　温寒直接用还能动的那一只脚把何邬踹了下去：“一，这是秋夏坐的位置。二，小家伙也是你能叫的？”
　　“有了老婆忘了兄弟。”何邬嘟囔了一句，在温寒要吃人的目光中逃出了病房。
　　怕温寒自己一个人待着会寂寞，秋夏干脆晚上直接来医院守着，在他旁边到天亮。
　　温寒看不得秋夏这样，太累。来了两次之后，执意不让秋夏来了。
　　但秋夏嘟了点嘴，皱着眉瞅着他，温寒就不忍心了，从床头抽巴抽巴，掏出一部手机，“喏。”
　　秋夏拿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温寒移开眼，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打开通讯录看看。”
　　秋夏顺着温寒的意思划开，看到里面赫然存着老公两个字。
　　秋夏眉心一跳，这两个字让他脸上爬起一片潮红。他抬起头看温寒。
　　温寒笑得像刚开了的花一样：“想我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但真不许来了。”
　　“打算多久了？”秋夏确信这崭新的手机绝对不是偶然。
　　“你猜？”温寒搂着秋夏，不厌烦地蹭着，“叫声老公来听听。”
　　其实很早就有这想法了，只是温寒一直犹豫着该不该做。直到这次出了事，温寒才终于确定了下来。
　　他需要能够联系到秋夏。
　　秋夏拍开温寒和他亲密接触的脸，“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温寒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夏夏~”
　　秋夏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停了停，又飞快地飞走了。脚步更加快，更加急。
　　秋夏走了一阵，何邬才慢悠悠地从病房外踱了进来：“你突然转性了？”
　　温寒指使何邬给他削了个苹果，又心安理得地接过：“你听到了？”
　　“你们腻歪也没见避着人啊。”何邬无视掉温寒幽怨的眼神，又给自己削了个。
　　“那是秋夏给我送来的！”
　　温寒说着，就要去抢，奈何身子实在不方便，被何邬轻轻松松躲了过去。
　　“你就死扣巴吧你。”何邬张嘴咬下一口。
　　“……”温寒闹够了，就也不闹了，他把头枕在枕头上，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只是想着时间太快了。之前还有两年半，现在就剩个两年了。”
　　“我也想在两年之后，多多少少有点东西可以回忆吧。”
　　“我有分寸。”
　　“你这样到底……”
　　温寒打断何邬的发问：“和秋夏在一起之后，我越来越少梦见顾思了。”
　　何邬的苹果一直等到渐渐氧化，都没有再动。
　　最后他拍了拍温寒的肩，转身出去了。
　　温寒在他身后垂下眼帘，看不出情绪，躺回了床上。


第43章　
　　当天晚上，秋夏就收到了温寒的短信：“想我了吧。”
　　一条短信还没回，下一条又接了过来：“肯定想我了。”
　　秋夏心道究竟是谁想谁，嘴角却扬了起来。想了想，还是没把老公两个字改掉。
　　转头回了条：“想。”
　　温寒苦巴巴地等着，一直到一声提示声响起，便忙不迭地地捧起手机来看，越看笑得越灿烂。
　　可收了手机躺回床上，却是笑得苦涩。
　　那边秋夏丝毫不知道温寒心里的斗争。这事就算翻了篇，温寒叫他别管，他就真的不管了。
　　一直这样到了暑假。
　　有了小半年的补课，秋夏发挥得倒是还好，稳在第三十的名次没有动。温寒对此也不说什么。
　　让一个人从年段倒一到班上第三十，已经够了。何况还是在落下一周课的情况下。反正慢慢来，急不得。
　　暑假开始，秋夏便理所当然地赖在了温寒病房里。温寒也乐得腻歪，只是本着所谓的有分寸，大好人儿就在眼前也碰不得。
　　拉拉小手蹭蹭脸抱抱腰还敢，只是那嘴唇和衣服遮盖下的皮肤却怎么也不敢碰，实在是忍得很辛苦。
　　到了七月下旬，温寒总算是出了院。
　　那天秋夏照例去找温寒，却看见他已经拆完纱布精神抖擞地站在病床旁了，周围还围满了一堆人，才知道温寒今天就要出院。
　　不等秋夏怪温寒都不提前跟他说一声，温寒便率先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夏夏，surprise。”
　　他这么一做，秋夏就算有什么怨言，也立刻都没有了。
　　温寒一挥手，让满屋子乌压压的人先出去：“你们先出去，晚上请你们吃饭。”
　　一大屋子的人立刻都散去了，秋夏问道：“他们是？……”
　　温寒脸不红心不跳，一把搂过秋夏：“我朋友。”
　　你朋友真多。
　　秋夏想，也实在懒得反驳了。
　　晚上的聚会，温寒理所当然地把秋夏拉了去。当然，秋夏也并不想挣扎。
　　饭桌上那些人才终于有了些表情。猜拳猜的六得飞起。
　　秋夏被温寒搂着坐着，温热的气息都尽数喷洒在他身上：“夏夏，以前喝过酒没有？”
　　秋夏诚实地摇摇头。
　　“那要喝吗？”温寒又问。
　　秋夏歪着头，犹豫了一会：“……好吧。”
　　温寒直接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了秋夏，让秋夏抿了口，就马上还给了温寒。
　　“怎么样？”
　　秋夏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酒呢？”
　　“谁知道呢。”温寒不在意地笑笑，就着秋夏喝过的地方一饮而尽。
　　秋夏在一旁偷偷瞄他，被发现了，温寒便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杯沿，然后满意地看着秋夏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刺猬的身体真是柔软的不像话。
　　酒过三巡，那些朋友也不再见外了，大着舌头和秋夏开起了玩笑。只是在说到温寒的时候，无一被温寒一个眼刀杀了回去，再不敢造次。
　　所以秋夏听到了各种说到一半的话。
　　“温子以前一个打三四个都……”
　　“温哥以前那可是街区一霸……”
　　“咱温子专一到……”
　　“……”
　　秋夏边听边微微点头。明明是一些闲话，却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温寒看了，心痒痒的。
　　真想现在就把秋夏给办了啊。他想着，却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温寒的酒量很好，一直到聚会结束，他还能强撑着结了账，再把一个个喝得七荤八素的朋友给送了出去。
　　不过玩得开，喝得还是挺醉，一直到只剩下秋夏跟他的时候，温寒便一下子放松下来，扒着秋夏不肯松手。
　　秋夏也没办法，只好费力地把这个八爪鱼给搬到了一辆出租车上，报了地址。
　　温寒喝醉的时候也不闹腾，安安静静地趴在秋夏身上，秋夏像温寒以前做的那样，轻轻拍着温寒的背。
　　“夏夏？”温寒嘟囔着，搂得更紧了点。
　　“嗯。”
　　答应完这一声后，秋夏感受到温寒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下来。
　　到了地点，秋夏从温寒的衣兜里掏了钱给师傅，便拖着温寒下了车。
　　一直到秋夏伺候着温寒上了床，温寒都搂着他，翻来覆去地重复着两句话。
　　“夏夏……”
　　“别讨厌我……”
　　秋夏也不会厌烦似的，温寒说一遍，他便应一遍：“不会讨厌你。”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除了安慰秋冬的时候，他还可以说这么多的话，也不会感觉烦。
　　到了很久之后，秋夏才明白那天温寒说这句话的意义。


第44章　
　　一整个暑假，秋夏都过着早上和温寒腻歪在一起，下午跟温寒腻歪在一起，晚上跟温寒腻歪在一起的生活。
　　中间有时顺带捎上秋冬。顺便去何邬的酒吧泡泡，让林衫来看看，宅在家里补补习。
　　温寒每天恨不得扒在秋夏身上不下来了。相处的时光无疑是快乐的，只是他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想，时间是不是过得太快了点。
　　秋夏竟然一晃眼，就要上高二了。
　　而在林衫的治疗下，秋冬已经不再那么排斥离开家里。秋夏曾经尝试着带秋冬到温寒家里，秋冬虽然有些发抖，但到底还是没拒绝。
　　这对于秋冬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秋夏毕业前，秋冬能治好吗？”温寒抽着烟，问林衫。
　　“你这烟瘾也差不多该戒戒了吧。”林衫不满地皱皱眉，“抽这么多，上赶着找死啊。”
　　温寒笑笑，还是没把烟掐灭。“这就算了，你告诉我结果就行。”
　　“就预期来看，应该可以。”
　　“但你要知道，秋夏也还在那个心结里，没走出来。”
　　“我会想办法。”温寒看着忽明忽灭的烟光，沉声道。
　　那你呢？这句话，林衫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他知道，温寒比谁都要固执。谁都劝不了。
　　到了开学，学校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开学的第二天，所有师生的邮箱里收到了一位匿名者发来的邮件。
　　没有文字，只有简单的却是不堪入目的几张照片。
　　照片的主人公是蓝涵涵。不是平日里端庄乖巧聪明伶俐的蓝涵涵。是全身赤裸意乱情迷的蓝涵涵。她的周围围着好几个男人，却都没露脸。但只要看照片的人一看，就能明白他们当时在做些什么。
　　堂堂三好学生私下里竟是这般糜烂。一时哗然。
　　这事秋夏一开始不知道，直到蓝涵涵突然被叫出去又哭哭啼啼地回来然后就是退学后，再结合班上人的闲言碎语，他才发现有哪里不对。
　　去问温寒，温寒却一脸无辜地：“夏夏怎么啦？”
　　无法，只好拉了班上一个人问。
　　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胆子实在太小，到现在都还顾忌着他打架那事，说话时候声音都还带颤的：“这……啊，她……”
　　一会指指手机，一会指指蓝涵涵原来的座位。就是哆哆嗦嗦的，半天挤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秋夏实在等得不耐烦，直接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看了起来。
　　一两个月的使用，他已经能很熟悉地掌握手机的使用了。不多时，就在邮箱里找到了那几张照片。
　　不消说，秋夏几乎是立刻知道了是谁干的，边把手机还给了那个还在兀自抖着的学生。


第45章　
　　他对温寒的做法没什么意见，相反的，他很欣赏温寒这种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做法。如果是他，他难保不会做得更狠。
　　但秋夏不明白，温寒为什么要瞒着他。他明明也有手机不是吗，为什么偏偏他没收到？
　　一直耐着性子等到放学，秋夏才去找了温寒。
　　“你给多少人发了？”
　　温寒看秋夏发问，便知道秋夏已经知道了。果然还是瞒不过，便索性如实招来。
　　“每个人……”
　　“那我为什么没有？”难道过去这么久了，温寒还是不信任他吗？
　　“生气啦夏夏？”温寒站起身，拽住秋夏的手晃了晃。
　　秋夏没说话，手却也没挣开。
　　“我是怕那些照片污了你的眼。”温寒的语气里颇带了些服软，原来还有点不高兴的秋夏，立刻被哄得服服帖帖的。
　　“毕竟也不是什么好看的照片，你没必要看到嘛。”
　　话说到此就够了。秋夏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至于温寒用什么办法做到的、筹备了多久他都懒得管。
　　温寒有他的做法，那他就没必要去干涉。
　　总之在班上少了蓝涵涵之后，众人虽然议论了一阵，但讨论声音也很快就沉默了下去。一切如常。
　　时间从来都能抹平一切。秋夏一直对此深信不疑。


第46章　
　　到了高二上学期的期末考，秋夏已经能挤进班上前二十、年级前三百了。温寒看完成绩表示十分满意，便答应秋夏让他许一个愿望。
　　秋夏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带我去游乐场吧。”
　　游乐场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愿望，儿时迫于家庭，他没有机会去。之后是因为没有钱去。
　　既然是一个愿望，那就这个好了。
　　还有一个原因秋夏没说，是因为在他眼里，和温寒一起去游乐场，代表着他们的关系有多亲密。
　　温寒听到秋夏说的话，不由得愣了。他是万分没想到，秋夏会提出这个要求。
　　他盯着秋夏，总觉得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不过既然是秋夏提的，他便没有不答应之理。
　　所以在一个周末，温寒领着秋夏秋冬去了游乐场。当然，这是在林衫给秋冬做了一晚上预备工作的情况下。
　　当温寒领着秋夏，秋夏抱着秋冬的时候，他突然生出了一种一辈子的使命感。
　　好像就这么下去也不错。温寒突然想着，又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他们的关系甚至不敢告诉任何人。谈什么以后呢？不能因为他的一厢情愿，毁了秋夏。
　　秋冬还是没克服坐车的阴影，温寒便索性弃车和两人走路去。
　　秋夏还提着一个很大的袋子，因为是不透明的，所以温寒看不清里面是什么。问秋夏，秋夏也只是神秘地摇摇头，不肯说。
　　“秋冬真的没问题吧？游乐场人多……”温寒还是有些不放心。见到那么多生人秋冬会不会怎么样，都是个未知数。要是真有什么情况，他担心秋夏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有我在应该没问题。之前也带过她去医院。”秋夏看了眼秋冬，“而且林医生说了，要让秋冬多去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才行。”
　　“如果有意外情况，我会一起帮你。”温寒刮了下秋夏的鼻子，柔声道。
　　游乐场对于秋夏来说是很新奇的。他以前顶多站在门外看过，羡慕过，自己站在里面，却是十六年来的头一次。
　　一进去，秋夏便左顾右盼，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温寒想着，就是这样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示的秋夏，才让他越来越放不下。
　　他们刚把能带着秋冬玩的项目都玩了不到一半，就到了中午。
　　“夏夏，我们先去吃午饭吧。一会吃完再来玩。”
　　温寒看秋夏点头，就要拉着他去餐厅。
　　“我带了。”秋夏被他拉着，却没动，而是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带了什么？”温寒刚问出口，再联想到那个大大的塑料袋，突然就明白了。
　　怪不得坐所以东西之前都要郑重地托工作人员保管呢。温寒有些好笑这样的秋夏，却也泛起一阵阵感动。
　　三人找了个安静又晒得到太阳的地方坐下，秋夏打开了袋子。
　　三个填得满满当当的保温盒。
　　秋夏取出最大的一个递给温寒，又把最小的一个给秋冬。
　　“要说什么？”
　　秋冬盯着秋夏，略带生硬却还是完整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谢，谢。”
　　秋夏和温寒对望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闪光。
　　温寒注意到，秋夏给他和秋冬准备的便当是一样的，并且都卧了一个蛋。只有秋夏自己的，一个蛋都没有。
　　“你这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了？”温寒不无责怪地道，边说着就把那个蛋夹到了秋夏的便当盒里。
　　秋夏又夹了回去。三番二次，就到了秋冬便当盒里。每次都是这样，像是玩不腻的小游戏一样。
　　吃过饭，秋夏小心地收好三个便当盒，找了家里面开店的老板拜托看管，才放心地继续去玩了。
　　多少年后，秋夏想起他们那天头对头分享的棉花糖，想起他们在摩天轮上的相视而笑，仍然会开心的笑出来。


第47章　
　　他们一直玩到了晚上。
　　“去坐一趟摩天轮吗？”温寒问道。
　　天色已晚，四周亮起了明晃晃的灯，两人的手静悄悄地牵在了一起。
　　“两个男人……”秋夏这么嘟囔着，还是跟着温寒走了。
　　“你等我一下。”等到中途，秋夏突然挣脱了温寒的手，跑到了一个店里。温寒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按着秋夏的话，拉着秋冬在外头等着。
　　没一会儿，秋夏就出来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头顶的光打下来，把面色衬得特别柔和。
　　“走吧。”
　　温寒顺其自然地又拉着秋夏的手，替秋夏紧了紧围巾。
　　走到摩天轮上，招待的女孩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们，都是八卦的光。
　　“还能坐吗？”温寒笑笑，迷得小姑娘七荤八素。
　　“能能能！请进！”
　　“谢谢。”
　　小姑娘在背后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可惜了啊。这么帅的两个人……还有个小孩……等等，小孩？
　　还没等她想明白，两人就进去了，门在她的面前关上。
　　秋夏拉着温寒的手：“你笑得真假。”
　　“只对你笑得真诚就够了。”
　　温寒毫不在意地笑笑。
　　摩天轮之所以被誉为情侣必来的地方，是因为它的气氛足够暧昧。当色彩斑斓的光在周围闪起，暧昧的音乐在周围响起的时候，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说话。
　　“夏夏……”
　　“温寒。”
　　到了最高点，两人不约而同地出声。
　　“好吧，你先说。”温寒耸耸肩。
　　秋夏抿了抿唇，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两枚戒指。
　　那是他刚才在纪念品店里匆忙买下的。
　　“我觉得，得为今天留下点回忆……”秋夏低着头不敢看温寒，脸上越变越燥热。
　　温寒一时间失了声，嘴巴几次张张合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替我带上吧。”一开口，声音竟然有点哑了。不浪漫的人一浪漫起来，简直是要了命。
　　秋夏匆匆从纪念品店买的戒指很粗糙，做工什么的都没眼看，甚至帮忙套上的时候还能感觉有点扎手。
　　因为买的太匆忙，尺寸也不是很吻合，有种摇摇欲坠的趋势。可就是这样，温寒却觉得喜欢到不行。
　　这是他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了。
　　因为太棒了。所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秋夏的手有点点凉，却又热腾腾的，烫得温寒心里跟过电似的烧灼起来。
　　秋夏专注的样子特别好看，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嘴里呼出的热气形成白雾，又很快在风中消散。
　　他的脸有点儿红，在此时却像是最好的催情剂。手也有点儿抖，却还是帮温寒好好的戴上了戒指。
　　“好了。”他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脸还有点红扑扑的，又很快的往旁边瞥了两眼，直到看到秋冬一脸漠然的看着窗外，那热意才总算是消腾了点。
　　“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周围太寂静了，秋夏从来没觉得这么不好意思过，连忙近乎鸵鸟似的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再这样下去，他要死的。
　　“啊。”温寒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单字。
　　“夏夏，闭上眼。”温寒的话语萦绕在耳畔，秋夏仿佛都能感觉到温寒说话时的热气也在耳边了。连忙闭上了眼。
　　下一秒，秋夏感觉脖子上围的围巾被拉了起来，挡住了嘴。然后一个温软的物体便触了上来，隔着一层围巾，正好的碰着他的嘴唇上。
　　很轻的一下。
　　秋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就要睁开眼来看，眼睛却突然被蒙住了，被温寒的手蒙住了。
　　“别动。”温寒稍微离开了些，便再度覆了上来。
　　秋夏当真乖乖的，没再动一下。
　　当他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脸上便一阵又一阵的烧了起来。只是为什么要隔着围巾，他却搞不明白。
　　温寒不带任何情欲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在嘴唇上轻触着。
　　这已经太放肆了。
　　不可以再进一步了。他警告着自己。很快便离开了。
　　一吻终罢，温寒终于松开了蒙住秋夏眼睛的手，又把围巾放下。
　　而秋夏的脸已经红得仿佛要滴血。
　　“别说话，好么？”温寒搂过秋夏，让秋夏的脸埋在他的怀里，“让我抱一会，好么？”
　　秋夏没动。
　　此时所有的言语都已经失色了。再说什么，都没多的意义了。
　　只是秋夏迷迷糊糊地想着：上次温寒那个不清醒状态下不算的话，这就是他的初吻了。
　　一直到摩天轮落了地，温寒才松开了秋夏。“走吧。”
　　已经是面色如常了。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的，牵着秋冬出来。
　　温寒带着秋夏到一个长椅上坐下，却没有牵着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秋夏是因为还没有从余温中缓过来。温寒却是在纠结要不要为他的行为说上些什么。
　　道歉吗？可他们明明就是情侣，这样的行为明明正常不过。
　　可不道歉？当时只是他一时的意乱情迷了。他真的没想过对秋夏下手的。因为他没资格。也不应该。
　　一直等到游乐园响起闭园的提醒，温寒都没想好，便只好作罢。
　　“走吧。”
　　温寒照常将秋夏两人送了回去，才转身回了自己家。明明一切如常，可秋夏看着温寒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分崩离析。
　　“什么呢？”他问道。却不知道是在向谁